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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魂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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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中，黑压压一群骑兵，穿越了神州的边境，快速靠向那小村落，正好与那前去探查的年轻将军相遇。
红色披风向后摇曳着，小将军提着一杆红缨枪立马在道路中央，大喝一声：“站住！”
那群荒漠骑兵的身形皆要比神州人高大一些，或许是苦寒的环境造就的吧！
冲在最前方的一马，全身裹着黝黑的皮甲，马背上一中年将领一抬手，伸手数千骑整齐的勒马止步。
“速速退去，否则立刻开战！”少年将军只身带着数十人，却不见一丝惧意。使了个眼色，身后一人急忙策马返回村落那方调兵。
“居然派个黄毛小子来镇守边关，真是儿戏。”敌方那中年将领提缰走出，凑近看了看，很是不屑。
“退还是不退？”年轻将军再次提高音调。
双方没有合适的借口是不敢先行攻击的，不然挑起两国交战，若是上级怪罪下来，这就不是他们两人所能承担的了。
“退？”敌方将领也不敢示弱，双眉紧紧靠拢，额头夹出几条阴霾的线条：“三日前，山中动静那么大，惊了我方不少牲口，老子还以为是你们吃撑了，大军开拔，要开战呢！”
“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显然这人也不敢先行挑起战火，便动了勒索赔偿的心思。荒漠古国的军事力量并不比神州这边弱多少，自然不会表现出胆怯。
“你已经站在我方领土内了。”小将军一挥长枪，指向对方马蹄下，豪气十足的道：“你以为我不敢灭了你区区几千人？”
硝烟欲起，大地微颤，因火山动静而回退十多里的大军渐渐赶回，那中年将军看到小将身后远处的动静，还真被吓住了，不过就这么灰溜溜回去，还真下不了台。
眼珠子一转，仰天大笑道：“黄毛小儿，这样吧！我两切磋切磋，看看你是否真有资格镇守此处，你若胜了，我立马退兵。”
“切磋？”小将军并不鲁莽，暗暗思量着轻重，若是自己不敌对方，一旦被擒或被斩，保不准群龙无首，敌方就此发难，边关定然顷刻被破。
“对，你若不敢，就留下三千马匹认输，我自会退走！”中年将军说完，身后数千人高昂激动的整齐助威呐喊起来。
“好，我跟你打，你输了也得留下马！”敌方骑兵也不止三千，小将军倒也不远吃亏。
“嘿嘿！刀剑无眼，这可是我们私人间的事！”
中年将领接过副将扛着的大关刀，话落，马驰，双方人马立即让出数百米空间来。
泥蹄轻扬，两军呐喊声直上天际，似要震碎那几多白云。
刀枪相交声，早已被盖的不可闻。
刀锋带着千斤惯性落下，小将军横枪应对。相互回敬了几招，两马居然同时跪伏倒地，承不住二人凶猛的力道。
弃了马，二人落身地面，反而展开身形，打的更为热闹。
“有两下子！”
中年将军微微勾起一半嘴角，全力一击劈碎了空气，刀芒冷冷划过，带着让人惊悚的风吼。
“破！”
二人都有一身修为，且实力相当，年轻将军似乎高出一线。
回击的长枪，刺痛初春微暖的晨光，在柔和的光线里化作一条条闪烁的影子。
密、疾、快。
“嗖嗖~！”
中年将领瞬间处于劣势，频频招架不住，脚下步伐渐渐凌乱。
“承影枪法！”似乎认出了小将军的招式，失声道：“他是苏老鬼的孙子？快擒下他。”
话音一落，百多骑荒漠兵士冲出队列，而小将军这边大军至少还有两三里路程才能赶至，唯有所带的数十人不顾一切上前营救。
“杀！”
“杀光他们，活捉那小子！”
数千人压阵，百多人围杀几十人，血光沸腾，手指、耳鼻均在杂乱撞击的兵刃口下，错乱的脱落飞溅，也分不清是谁的。
“无耻！”小将军单对地方将领自然不惧，可是一群人围过来也是难以久支，杀死七八人后，被那中年将领一手突袭，重创在背心，喷出一口鲜血，带着浓浓的怒意。
“能用你牵制苏老鬼，神州可破！”中年将领兴奋大笑，抬手抓去。小将军双目泛红，却一脸肃然，手中长枪已经掷射而出，贯穿了三人。
就这样死了吧！至少是光荣战死，纵然母亲含泪盼着，心头牵挂的她也无缘再见……
尽管种种不甘，但只能战死，若是束手就擒，活下去反而是家族的耻辱，只怕最终还得死在血亲的手中……。太多心事瞬间过了一遍，徒手接向那柄大刀，带着苦涩的笑。
“那就先砍了你的双手，让你无力反抗！”中年将领接连数刀，死缠不休。
叶心走下火山口，鲜血的腥味扑鼻而来，那些刀剑在一个个士兵的脖颈、头颅上，切出深深的沟壑，见到经骨、见到脑浆。仿佛回到了血月岭上深埋脑中的那一幕。
叶心动了，从容的动了。
小将军满身污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依旧带着笑，看着再也无力招架的一刀落下。
疾风裹着一道白影，寒芒带落点点细腻的红色液体，一双手落在地上，一把剑地上喉结。
“啊！”
随着一阵惨叫，打斗的士兵纷纷停下了动作，不过小将军所带的那几十人也没剩下三两个了。
年轻小将军没去了笑容，呆呆的看着叶心，看着断去双手的敌将，看着那一柄浩亮的剑锋抵在那人喉间。
“是你！”
小将军缓缓站起，平静而从容，只是眼神对叶心不自然的有些躲避。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叶心也是讶异的蹙了蹙眉头道：“苏龙公子！”
战斗已被遗忘，只剩下二人庞若无物的凝视、沉默，就连那数千人中暴怒：“放开我们将军，”这样的话都置若未闻，是真正的没有听见。
“动一下，就死！”叶心轻轻的声音，让那久经沙场的将领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断手的疼痛，咬牙颤抖。因为他从叶心眼中看出，这个年轻人的杀意和平静绝对超越了自己。
“你不恨我，还出手救我……”苏龙目光看着叶心的侧脸。
叶心自然的眨了眨眼，声音里没有带上一丁点悲或者愤：“我说过了。”
叶心在血月岭就说过了，有没有苏龙的出现，他们的伤亡都是避免不开的，苏龙只是利用了他们混入血月盟，并未改变影响到任何人或事，他只是杀了一个自己的仇人然后离开。叶心只是按事实理解，并没有偏激的归过与己。
“不过那计谋挺不错的！”叶心突然说道，或者是苏龙当时的所为与自己报仇的行径有些相近，而不经意的认同吧。
“是二皇子教我的！”苏龙端正目光，皓齿轻启，微微好奇的看着他。
“哦！”叶心喉间轻轻发出自语，因为意外。叶千殇出谋让苏龙混入血月盟确实算的天衣服缝。
苏龙看了一眼染红的地面与自己部下的尸首，用请求的口吻说道：“这个人可以交给我吗？”
叶心点点头，出手只是因为画面上有些触动，两军之间的事情自己并不懂。
苏龙从血泊中拾起一把缺了口子的刀，接过叶心制服的那人反手一刀拍昏：“不想他死，立刻退兵。”
数千荒漠骑兵没了主心骨，也不敢上前营救，左右为难着，而苏龙这边的大军也已经入了视线范围，于是数千人丢盔弃甲的逃了开去。
“不杀？”叶心看着他只是打昏那将领，简单的疑问道。
“你不懂！”苏龙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边关上起冲突很正常，最后打不打，还得宫廷里那些脑满肥肠的老家伙们说了算！”
宫廷里那群大臣没有与皇帝商量出结果，苏龙只能等着。叶心淡淡一笑：“我还有事，告辞了！”
“记着，我欠你一条命！”苏龙看着叶心瞬去的身影，遥遥喊道，忽然回想起什么，惊讶道：“他的修为…。才半年，怎么可能！”初次相遇叶心只是个刚入门的武者，此刻已经追上了他。
村落中，妇女牵着小孩，在门前看着一个老人的后背。
“轻盈，我回去了，那团火被人取走了！”老者对着身旁一名女子失落的说道：“老夫都受不了那灵魂攻击，那小子怎么受得了。”
叶心有火之魂帮助压制了大半攻击，自然不是靠着自身修为得逞的。不知情的老者苦守了许久，尝试了多次未果，此时满心失落，也断了念想，他可不敢在天宗附近袭杀叶心。
“师傅，我去帮你杀了他。”那女子美的像朵洁白柔软的花，只是脸颊上刀锋吻落的痕迹，让璞玉有了瑕疵，她淡淡的说道：“反正我不是神农谷的弟子，出事了也不会牵谷中。”
“不！”老者正是叶心见过一面的易孤鸿，他对着身边的陆轻盈道：“我让谷主奖给他火炎经，就是想弄清楚他是不是持有天火，可惜他还没练，这次也没使，还是再看看吧！”
当日在血月岭，易孤鸿就隐隐感觉到叶心焰灵有异，只是火之魂他未曾听闻，拿捏不准。若是叶心今日能用火炎经操纵火炎，他自信能看出分晓。
“你随我学艺七年，不过终究没有拜入神农谷，既然你主子已唤你回去，那我们就此作别吧！”易孤鸿没有看她，似乎言明着日后彼此再无关联，教她只是看在她主子的面上。
易孤鸿转身拿出一大块金子，来到那母女门前递过：“这几日打扰了！”
“师傅保重！”少女平静的说道，只是淡淡的蹙眉，倒没有依依不舍，对于师徒感情，彼此似乎都看的很淡然。
一个紧身黑衣的女子忽然出现，单膝跪地在她面前道，举着一信：“主子有令。”
少年有些不悦的拆开信纸，捧在手心看了看，叹息一声道：“看来，我还是得杀了他。”
第五十九章女儿心
叶心并不打算回宗门找谁算账，那三人毕竟是听命于人，自己也没那么大本事，在天极峰想杀谁就杀谁。
“宗主，师傅！”药园门口，见到天尘神色微凉的望向远处，天清华在一旁淡然的看着。叶心半弓着身子轻声呼唤。天尘收回目光，嘴角微微裂起一丝线条，结果什么话也没说，也未问及叶心从何处归来。
“没事就好！”天清华上下打量叶心一眼，看到颈口的灼伤，似笑非笑的说来。
“宗主，我……”叶心刚要开口解释。
“我都看见了。”天清华挥手打断，似乎在言明他一直就在暗中保护着叶心，或许是叶心有能力脱困才未现身吧！顿了顿道：“那三人已经死了！”
叶心胸口一紧，这话显然是说他已经出手了结了那三名弟子。
“多谢！”
“客气！”
“你可是师尊的宝贝疙瘩，我能不上心吗？”天清华最后暗暗这般不满的自语。两人的对白让天尘额心蹙起了粗糙的纹路，他莫名其妙的看向二人，始终未问。
“没几天就是除夕了，你收拾下还来得及赶回去。”二人收声后，天尘轻声对叶心说：“不用急着回来，自己出去历练下也行。”
天清华也点头表示赞同，淡然道：“出去走走也好，天宗现在……盯着你的人太多。”
叶心眼角微微一蹙应了声明白了，环视一周道：“那两位师兄呢？”
“先走了！”天尘重新把目光投向远处，说话时喉结下咽的动了下。
“招呼都不打，真不够意思！”叶心撇撇嘴未作多想道：“宗主、师傅保重，我去叫雨悠。”
没什么好收拾的，储物项链中有几件衣衫便够了。
叶心走开后，两位老人久久矗立，直到天清华叹息一声：“尘老，把他们都送走就好了吗？”
宁静的思绪被打破，天尘转身走向院中，背向着他说道：“他们没有错，是我自己过不去那道坎。”
关上院门的刹那，疲态爬满脸颊，补了一句：“以后我不会再收弟子了。”
水云别院。
听到叶心的声音，柳嫣刚要走出房门，柳红袖飘身挡在面前，双手捏成惨白的拳，低喝道：“我说过了，不准你再跟他有任何来往！”
“为什么？”柳嫣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母亲从未这般吼过自己。
“没有为什么，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他不行。”多少年的溺爱温柔，尽数藏起，柳红袖用那种能看透女儿心脏和骨髓的目光盯着她。
“这些天你一直说，可是拿不出理由，凭什么干涉我。”柳嫣倔强的轻声回道，委屈的嘴角抿出深深的牙印，面如风雨摧残了的桃花，也显得楚楚动人。
“娘自然是为你好，你若动了女儿心，娘给你找个好人家就是了！”柳红袖心头微微软了些，语调柔了些，说着轻轻抚向她乌黑的长发。
门外换回一身千金小姐装束的叶雨悠，雀跃而出，伴着叶心渐渐远去。
门内母亲的眼泪，落在怀中少女的头顶。怀中的衣襟，已被那张紧紧伏着的脸悄悄打湿，衣角也被女儿纤细的手指捏的褶皱起来，房中抽泣着一声声悲伤的“为什么……”
为什么在懵懂的年纪里，不经意闯进我的生活，不经意把我从绝望的边缘拉回。
然后把我心里的柔软，缠成一个解不开的团。
直到思念告诉我，你那张脸已经是印在我灵魂上的痕迹时，你走了，彼此不看一眼……
………。
“为什么只要一匹马？”天极峰下，临近第五小峰有一个饲养马匹的圈栏。看着叶雨悠撅着小嘴，目光投来丝丝诚恳。
“我不会骑马！你带着我好不好？”
叶心无奈的低头，伸手搓了搓脸，不确信她的话有几分真假，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身形，暗想着：“都这么大了，搂一块像什么样子。”
叶雨悠表情不变，微微弓着身子，凑近去看他低着的脸，一口单纯的调子道：“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吗？”
“好吧，我带你。”惊出一声冷汗，叶心爽快的答应下来，同时嘀咕道：“臭丫头，明明是你想邪恶了。”
挑了一匹健壮的黑马，扔给打理这儿的小峰中弟子一块金子。叶心将雨悠扶上马，纱裙的边沿覆上大片马背，光洁、柔软带着香气，比一朵盛开的白云还要好看。
叶心尴尬的翻身而上，双臂小心的穿过她的腰间，抓稳缰绳，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马栏里几道杀人般的嫉妒刺在背上。
叶心骑马也高明不到哪去，所以只是保持着一种比走快些，比跑慢些的速度。手臂难以避免的在那细细无骨的腰肢上磨蹭着，叶心只是觉得心里都暖暖的，是惬意是温馨是亲情。
叶雨悠红若桃瓣的脸颊，叶心自然是看不到的，只能闻着后脑勺上那清香的秀发。
路边老人是鄙夷、不害臊的目光，少年是羡慕妒忌的眼神。
在人烟稀少的路段，叶雨悠缓缓向后靠紧。暖暖柔柔的肩背，体热透过薄裙，贴住那个胸膛，没有回头理会叶心的不自然，很轻的说道：“叶心，我就这样黏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被她脖颈里涌散的香气，染得有些心旷神怡，差点醉去，长舒了口气来镇定，叶心苦笑道：“行啊！回去跟娘说，你一辈子不嫁人，做个老姑娘就可以留家里陪着哥了。”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她温柔的嘴角，不满的拍打了一下触着腰肢的手臂，嘤咛道：“我说真的，我不是你妹妹。”
细腻修长的玉指，轻轻拨玩着马颈上的鬓毛，等来的却是叶心用自己的额头，在她的后脑敲撞了一下道：“又闹……”
叶雨悠很享受这亲昵的举动，反手轻抚在被撞的点上，不知是疼，还是想留住那感觉。
侧头微微笑起：“那如果呢，不是妹妹你会喜欢我吗？”
“肯定啊！我们叶家的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柔。”叶心撇撇嘴，摆出失望的表情苦笑道：“可是没有如果呢！”
“要是我能证明，你就不准娶那个未婚妻，敢吗？”叶雨悠天真的眼神带起戏谑。
交谈中，马匹变作缓缓徒步，叶心撇嘴：“戚！我有什么不敢的，倒是你，难不成要回去跟爹来个滴血认亲，看他不抽你。”
叶雨悠的笑容灿烂起来，看着前方，肩背脱离他的胸膛，对着空荡的山林喊道：“影叔！”
一道黑色如墨的影子，用接近光的速度，晃落到小道的前头，没有惊起一粒尘土，就连他裤脚带过的那些草丛，都没有风动丝毫。
“你走远些！我不想你听见。”对方没有说出一个字，叶雨悠便冷冷的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结果那影子如来时般去了，郁闷的远去。一切只是叶心脑海中留下划过来又划过去的，两道光线。
勒停了马，他木讷的眨着眼，微微张嘴愣住了。
很远处的山头，一个黑色的影子，隔着蒙脸的面巾，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嘲道：“我居然被那丫头，拿来当做证明的工具，太丢人了。”
泛着点点湿润的微风，扫过眼角，叶雨悠把右腿抬过马背，侧坐着看向他，嘴角勾勒起得意切期待的笑容：“说话可要算数哦！”
笑容之上无声滑落两点暖暖的泪珠。
第六十章十六岁
“刚刚的……是谁？”
叶心觉得所认识的世界发生了其妙的颠覆，傻傻的问着，想将这梦惊醒。
“影叔！”叶雨悠隔着衣衫轻轻摸向胸前的那道疤痕处，挂着淡淡笑意：“那次受伤后，他们就来了，一直保护着我。”
“是我的父亲派来的。”
“你的父亲？”叶心神经紧绷，动了动嘴唇。
叶雨悠点点头，轻轻摇晃着双腿：“然后我们的母亲告诉我，我是她捡来的。影叔来的那天，他们都告诉了我。”
叶心脸色有些发白，潜意识里不得不信：“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叶雨悠脸颊透出好看的果红色，低下头看着裙摆说：“他们不让……他们说我们还小，守不住秘密，那样我会有危险，你也会有危险。”
“如果你知道我不是妹妹，如果你喜欢上我，影叔会杀了你，因为他们不许。”
叶雨悠有些害羞的说着，声音很低，却如一根根刺将叶心的思绪扎的鲜血淋漓。
“那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叶心不怕死，只是不愿带着迷惑死去，木讷的问着。
“因为我先喜欢上了你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开心的笑了，然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马儿闲散的朝前走着。
你从小背着我去捉蝴蝶。
你和欺负我的小孩，在城墙脚下打的鼻青脸肿。
我们在一张被子里，相濡以沫过完了整个童年……
我们没有任何血缘，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一幕幕回想着，她愈发舍不得。
“影叔说十六岁就要带我回家。”再次开口，温温的泪滴烫出了湿痕。
叶心顺着话语想了下去，十六岁，好像后天就是。
侧坐的身子，猛然扎进那个结实的胸膛，修细的双臂绕过，紧紧的抱住叶心。她睁着眼，想看清那强烈的心跳里，有没有自己。
顽皮的把泪水擦在了叶心的胸前，扬起期待的目光：“我不是你妹妹，你会喜欢我吗？”
叶心忽然觉得有些心疼，疼到整个眼里的天空都悲伤起来。提着缰绳的手臂犹豫了片刻，缓缓拥住了她，有些沙哑的喉咙低声念来：“我……喜欢，因为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每一天。”
说出这句话，叶心轻松了很多，一丝狂喜在内心处加速躁动起来。原来我是这么庆幸，庆幸她不是我的妹妹，原来我已经拥有一个深深喜欢的人好些年。
“一定要走吗？”叶心难过起来，强烈的丢失感侵袭而来。
“嗯！必须要回去见父亲。”布满泪痕的脸深埋下去，不让叶心看见。
“我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那你乖乖等着我去找你！”
“嗯！你不来我就嫁给别人。”
“我不准………。。”
带着柔柔的感伤，窃语交谈着，很宁静、很失落，也很幸福。
马儿的步伐放的很慢很慢，似乎很不情愿结束这段将到尽头的路。
云天城，叶家。
门前张罗着好看的灯火，夕阳下的鞭炮声渲染着浓浓的热闹，只是所有人的脸上都不怎么轻松，是那种两军对峙，冲锋的鼓声即将响起的庄严。
“少爷、小姐！”
见到黑色马匹托着两人停在门口，一个护卫忽然叫道。
叶心点点头，伸出双臂温柔的把叶雨悠抱下马，任由她亲昵的挽着手臂进门。在别人眼里是自然的，在他两心里却是另一番意义了。
“叶心、雨悠，回来了啊！”
“二伯好、四叔好……”庭院中忙碌穿行的人很多，平日在外做着生意的族人都赶了回来，齐聚在年末。
“你们……”慕兰兰在主厅看着仆人收拾着桌椅，目光触及进来的二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子女的变化，心头一惊，有些担忧的叹息出来：“你们跟我来。”
“你知道了？”母亲房中，比院落里的初春要温暖一些，她直视着叶心问道。
“知道了！”叶心心里惶惶的，有些无力虚软的错觉，发问道：“雨悠的父亲在哪？”
慕兰兰无奈的摇摇头，拉过叶雨悠坐在自己的身旁，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后背：“很远，如果你们以后不能再见到，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心头咯噔一响，叶心不安的紧捏着椅子上的扶柄。
“娘我舍不得你。”挺翘的鼻梁一动，叶雨悠抽泣起来。
慕兰兰把叶雨悠揽进怀里，轻轻梳理起那瀑布般的发丝，眼泪滴答上自己的手背：“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我捡到，但我永远是你娘，以后有空了记得回来看看。”
“娘，我不走了、不走了。”她抱住母亲激动的喊着。
“傻丫头，别任性。”慕兰兰失声痛哭，十六年的时间，充满真实的朝夕与情感。
房间中是依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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