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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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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寻我师尊。”
又冷冷的看了庄无道一眼,哂然一笑:“宗门之内若论驱毒疗毒,无人能及师尊他一根手指。他若是无可奈何,整个东南之地,都无人再能治愈。你庄无道或者修行上天赋超群,然而医术一道,还是谦逊些好。”
庄无道抬起了眉,淡淡看了这年轻修士一眼。这应该就是夜小妍方才,所说的苏辰了。
之前看着还不足,谦逊有礼,气度温和。可当庄无道提及为宇文元州再看看病情,此人却像是刺猬一般的反击,言语中讽刺之意十足。
“绝轩是你师尊?”
说话之时,庄无道就已移开了目光。此等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关注哪怕片刻。虎豹岂会与蝼蚁置气?
“凡事莫要说的太绝对,绝轩办不到的事,未必别人就也同样无法做到。”
——一年之前,他绝不会这句话,一年之后,却已有足够的底气!不止是最近医道上的造诣再次见涨,也因在云儿造出的梦境内,初步掌握了那七十四路大回天针。
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毒素变化。连剑灵都认可的以毒攻毒之法都无用。
“师尊的医道,世所公认,也岂是你能诋毁?”
苏辰的话音未落,就见庄无道根本不曾理会他言语,直接问夜小妍。
“夜师姐,不知你以为如何?”
这才是能真正给宇文元州做主之人。
“庄师弟,我——”
夜小妍再次一阵迟疑,几次张口欲言,却又止住。旁边苏辰也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目含冷意。
踌躇再三,夜小妍终是轻声一叹,敛裾一礼道:“小妍多谢庄师弟好意,不过无需如此。元州他有绝轩师叔,料来这次定能驱除残毒。”
庄无道眉头微皱,而后就不在意的一笑:“也罢,若宇文兄有什么不妥,而绝轩师兄又无能为力时,夜师姐随时可来半月楼寻我。最近时日,无道都不会外出。两年之前,无道是因未至筑基,所以无法可想。如今却是不同,自问这碧蟾雪魂丝,无道还是能解。哪怕是再有变异,也可想想办法。”
说完之后,庄无道便又转身继续遁空而起,追随前面那三位筑基境执事身影而去。
苏辰则微摇着头,眼透不解之意:“师尊他无能为力后可以去寻他?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
然而一旁处,却传来了司空宏的冷笑声:“就如无道师弟所言,绝轩无可奈何之事,别人也就未必奈何不得。苏师侄,也莫要以为你那师尊的医道,就真是独尊东南一域,无人可及了。难道不知,赤阴城羽旭玄,如今毒伤已愈,正是经无道师弟之手?”
苏辰闻言顿时楞住,而那夜小妍也是一阵发呆,看着庄无道的背影,眼露异泽。
苏辰却是立在原地,整整数息之后,才清醒过来,一声失笑:“羽旭玄毒伤已愈,怎么可能?”
他清楚听师尊说起,羽旭玄身中的羽蛇化寒毒,若连三分凰血丹都无法,那么这世间,就再无人可救。
司空宏却已飞空至数十丈外,甚至都未回头看上一眼。
“是真是假,两个月内,自然就可知分晓。”
那个时候,赤阴城的谢礼,已可送至离尘宗。
苏辰一声闷哼,与夜小妍面面相觑,眼里同样透着疑惑不信之意。
第四一零章元神之问
抵达离尘主殿,掌教夜君全与四位真人,果然都已在场坐候。
换在几年前,庄无道必然要诚惶诚恐。然而此时,哪怕在几位真人面前,也同样有他的一席座位。
施礼之后,庄无道便径自坐下。言语不紧不慢,将离寒宫的一应经过一一道出。
该隐瞒的仍旧隐瞒,该让在场几位真人知晓的,就尽量详细。
“如此说来,那十几位元神真人,此时都已陨落在百万年前,那口神诛绝灭剑下?”
弘法面色凝重:“然而若如你所言,此番之祸,全由中原那三家自招,为何却要兴师动众,问罪赤阴?”
“师叔你问我,无道却真不知该去问谁。”
庄无道颇有些佩服的,看了弘法一眼,这位真可谓一语中的。
此时那三家,举三大宗派之力,固然可拿下赤阴,然而对于位在更北方的燎原寺玄圣宗而言,又有何好处?
然而这次表现出的姿态,却是强硬之至,似不惜玉石俱焚,也要与赤阴城做上一场。
“或者事前赤阴城,对离寒天境那口神诛绝灭剑,早就心中有数也说不定——”
也就只能言尽于此了,庄无道不知,那三圣宗为何明知其中缘由,而不告知于众。羽旭玄又是怎样让这三家同时闭口,对与宏真勾结之事,保持默契沉默。
然而他既知羽旭玄的决心,这离寒宫内的真相,就绝不会从他口里透露半句。
弘法先是不悦,而后目里又闪过了一丝精芒,若有所思道:“早就心中有数?这倒是可以说得通了,赤阴城死掉的那个慕九辰,我听说许多年前,就已与乾天宗有所瓜葛,可是那位燕景瑄——对了,此人似已寿元将尽?这其中,果然是有许多启人疑窦处。如此说来,那离寒宫很可能是赤阴城与大灵联手,设下的陷阱?可这三圣宗为何会这么轻易的上当?赤阴城又为何甘愿我燕氏皇家的马前卒?”
庄无道无语,只能说这为真人,能够修至元神境界,果然不是什么草包。神思敏锐,七窍通达,将牵涉离寒宫几家的情形,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为何东离国之战,表现的那般弱智?是利欲熏心,还有是有意为之?
若是后者,就其心可诛了!
“师弟可以修了!”
叁法打断了弘法之言,正色道:“不管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赤阴城都已局面堪忧。以三大圣宗的霸道,无理都要争三分,何况离寒宫之变,有如此多的疑点?现在我等该议论的,是我离尘该如何应变,该持何等立场?”
“三圣宗若真不惜代价,赤阴城断难守住,尤其羽旭玄毒伤未愈之时。”
阳法皱紧了眉:“一旦赤阴城倒下,我离尘宗侧翼再无掩护。而太平道如再次南下东海,我宗之势,恐怕危如累卵。”
庄无道不由看了节法真人一眼,羽旭玄的羽蛇化寒毒,已经驱除之事,节法难道未曾与几位真人言及?
接下的事,其实已与他无关。庄无道已有意退走,不过几位真人都不说话,他也只好这么呆坐着。
“此言不错!”弘法颌首赞同,而后又问:“依阳法师兄之意,我离尘到底该如何是好?”
“如今之计,也只能想办法结好三圣宗。据说乾天宗正元真人,五百大寿之期将至,我宗准备一份厚礼献上。”
阳法凝然道:“不求乾天宗与我离尘结成同盟,但求我宗与太平道争斗之时,三圣宗能坐视旁观就可。”
“此策不妥!”叁法摇着头,不以为然:“中原那三家,即便攻下赤阴城,也是大灵朝得益。元气大伤之下,有何余力西顾?中原之地,依然是有一番龙争虎斗。”
“眼下无妨,我忧的是百年之后——”
三位真人正议论着,节法此时却转顾司空宏:“你去赤阴,羽旭玄他对你怎么说?”
司空宏闻言微一顿首:“羽师叔说,请离尘宗诸位道友,再耐心等候一阵,可在旬月之后,再做抉择。”
“等候?就只说这个?”阳法微微不满:“我恐迟则不及。真要等到赤阴城灭亡之时,那就完了。”
“这个我可不敢担保!”
司空宏轻声一笑:“随同师侄一起前来的,还有赤阴城三位金丹使者,带来数件稀世罕见的珍宝,赠送给几位真人。掌教不如召来一见,听听他们会怎么说?”
“无非是欲示好我宗,拖延时间而已!”
弘法皱了皱眉,不过却未拒绝。殿上诸人,则都面面相觑,已经有了意动之意。
庄无道却趁着这个机会,向几人告退,走出了离尘殿。而临走之时,又眼含同情的,看了那泥雕木塑般的夜君权一眼。忖到这一宗掌教,除非是执掌在明翠峰与宣灵山之手,否则做起来真没什么意思。
在赤阴已近一年,他此刻归心似箭,想要尽快回到自家那半月楼内。
不知不觉,那座建在山巅上的临湖小楼,已经被他当成自己的家了。是唯一能让庄无道心安温暖,可以放下所有重负与戒备警惕之地。
不过他遁光才离开离尘本山不久,前方处就有一个人影,忽然凭空化出。
“师尊?”
庄无道急忙停下,朝着节法的这具元神化身,躬身一礼,心中倒也不觉意外。
事涉羽旭玄,节法怎可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不是在外人面前,无需多礼!”
节法素来不重礼节,微一拂袖,示意庄无道起身,而后就开门见山的问:“究竟怎么回事?宏真因何而死?可是师徒相残?”
庄无道暗暗一叹,心想那羽旭玄,之所以未曾留言交代过他什么,估计也是心知他与宏真之事,瞒不过节法吧?
“宏真师叔勾结燎原寺三家,欲以六十年前种下的羽蛇死咒,夺舍羽师叔。”
庄无道尽量言简意赅:“羽师叔便将计就计,在离寒宫内设下陷阱。不但使得三圣宗八位元神,全数寂灭。更迫杀宏真师叔,解除死咒之困。”
“夺舍?”
节法楞了楞,神情无限复杂:“我当初就觉他们师徒间情形有异,也曾有意无意的提醒羽兄弟,让羽师兄弟小心其师。却真未想到,这对师徒,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宏真道友,何至于此?”
“弟子当时为羽师叔诊断毒症时,也觉意外。”
庄无道淡然道:“宏真师叔他求道之心太切,非常人能及。”
他也有这样的求道之心,却自问踏不过那条底线。
“宏真道友,他还真是这样的性情。据说当年并非是赤阴城开山时正选的弟子,是千方百计,百般哀求,才得一位寿元将近的金丹允可,将他录为门下。”
节法说了一番掌故,又仔细看了眼庄无道:“这次是动用了血猿战魂?”
“是!”庄无道再次一礼:“羽师叔,以他随身的雷杏剑簪,诱使宏真向弟子出手。弟子除了召请战魂,再无别的选择。”
“这就是了,仙阶战魂降临,天一界一切金丹之下,在你面前都难有抗手之力。也正是克制宏真的分体元神,甚至可创及本体。”
节法微微一笑:“那雷杏剑簪之内,必有‘青帝法体’这门玄术?”
“正是,因有此术在,无道才侥幸没被抽干。”
庄无道想起来,就觉懊恼。被人当成棋子,倒也没什么,问题是他从头到尾,几乎都被蒙在鼓中。
“弟子惭愧,一直没能察觉。”
“以他的修为,想要瞒过你,岂非再简单不过。只是这次你遇险重伤之事,他也需给老夫一个交代。”
节法说完,就有神情微肃:“羽旭玄的意思,是说要我们再等等。我想问,无道你是怎么看的?”
他与羽旭玄,虽是至交好友。然而事涉宗派的大政抉择,自然是一切以宗门的生死存亡为重。
几年前的羽旭玄是如此,此时的节法,也是同样。
“这个,弟子还真是无法评断。不过羽师叔他谋定而后动,若然还是死咒在身,或者真有同归于尽,拼死一搏之心。可如今他寒毒已解,应当不会自陷险境。”
庄无道一边说着,一边沉吟,而后略显迟疑道:“我与宏真交手时,战魂意念,曾直袭宏真本体。曾经依稀感觉,有一丝与吞日血猿类似的意念。就不知,弟子身具附体战魂之事,师尊可曾告知羽师叔?”
当日他感受到的,是一丝剑意,与‘神诛绝灭之剑’相似之至的剑意。
是借助吞日血猿的强大神魂,才能隔空感应。而且模糊之至,无法确定。
“与吞日血猿类似?”
节法陷入深思,而后哑然失笑,再一拂袖:“如此说来,还真无需太担忧。就等他两三月时间,又有何妨。你回去吧,最近门内有些风波,若无道你真是一意保住聂家那女孩,近日就最好莫让她出门。”
说完之后,那身影一幻,就化作一缕缕轻烟,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而待得节法神念,彻底退去,云儿却又现出了身影,轻声一赞:“伪阳神,你这师尊,修为实力,俱都不若呢。”
庄无道笑了笑,不以为意。伪阳神,天一界元神真人,只要能修至元神境巅峰,大多都能修成。
也就是假练虚的境界,只有转阳之后的元神,才能不畏罡风煞火,出窍体外。
节法做为离尘宗最年长的真人,镇压东南一域数百年,天机碑上排名二十五位。又以一人之力,抗衡离尘三大元神境,声名岂是虚至?
第四一一章离尘莫家
当庄无道的遁光,在半月楼降下时,只觉心绪异常的惬意。他离开了一年,这半月楼却被聂仙铃二女,打理的很是不错。
那些因他练拳而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已经被重新填平修整。那湖畔之旁,又重新恢复了灵禽环绕,仙鹤成群的盛况。
庄无道不禁吞了口唾沫,这些日子在离寒宫,几乎都没怎么吃食。实在饿的时候,都是服用辟谷丹,或者以清米制成的干粮。嘴里面,早就淡出鸟来。
不过仅仅片刻,庄无道的目光,就是一凝。看向了山腰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阵外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离尘宗制式的青衫道袍,面貌瘦削清秀仿似少年,然而那袖间,却纹着三条金线。
一直在山腰等候,直到庄无道从空中遁落,才笑着往上方一礼:“无极峰莫法,见过庄师弟。”
此人笑脸相迎,又是同门道友,庄无道总不好冷言恶语以待。略略凝思,庄无道就意念漫开,往半月总楼的禁制中枢方向覆盖过去,道诀引动。此处的阵法禁制,就立时放开了几处入口。
不过与此同时,庄无道也望见那聂仙铃庄小湖躲在主楼内,都是一脸的忐忑不安之色。
皱了皱眉,庄无道就不再理会,转望下方来者:“莫法师兄,不知有何事来我这半月楼?”
“是为聂家之事而来。”
那莫法笑意盈盈,扫视着四周:“不知无道师弟,能否借你家那灵奴于我一用?”
“聂家,聂仙铃?”
庄无道目光转寒,唇噙冷笑:“师兄是欲谋取聂家遗下的珍藏?”
莫法一怔,他料想这次会面,可能极难说服。却没想到庄无道,对他这个金丹前辈,却是一点都不放在眼内,语中饱含恶意。
不过回神之后,莫法却是极有风度的一笑,神情泰然:“聂家珍宝,这东南之地,谁不垂涎欲滴?世间之事,也无非弱肉强食。聂家人守不住,那也就怪不得别人心动。庄师弟你可能不在乎,然而这离尘宗内二山七峰,不知多少人,仅仅为一颗养神丹,就费尽了心思。这聂家宝藏,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落入自己人的口袋——”
话语未落,庄无道就已摇头:“与我说这些无用,师兄请回吧,我已累了。”
听起来似颇有些道理,然而他家的灵奴,可非是任人欺凌掠食的‘弱肉’。
再退一步说,即便真要夺聂家留下珍藏的灵物,也该是他庄无道的东西,哪里轮得到别人能染指插手?
他对聂家之财,虽不放在心上。凭自己一双拳,一口剑,足可打拼自己修士所需。可若聂仙铃自己不介意的话,倒也乐于笑纳这笔可让人少奋斗数百年的财富。
“庄师弟!”
莫法的音质同样转冷:“就不再考虑一二?此女身具三寒阴脉,只有十年寿命,一旦身死,天下那些间那些谋图聂家财物的修者,只会注目于师弟一人。我莫法至少可保证此女事后,仍能好生生的活着,安渡余生。从聂氏宝库内所有取出之物,也可分润师弟至少一成。”
“这个无需师兄忧心,请走如何?”
庄无道心中暗哂,只一成而已,未免太小气了。
这聂家宝藏,是聂仙铃的麻烦,他没兴趣担在身上。日后由聂仙铃自己处置便是,不过不是现在。
莫法却仍没离去之意:“最多两成!要压服海涛阁,至少要十余位金丹联手。庄无道虽是她主人,贪婪太过,只会沦为众矢之的。”
“师兄看来是还没懂我庄某之意!我是说这件事,没得谈。师兄不走,那么庄某送你一程。”
庄无道袍袖微拂,直接就引动此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一股正反两仪无形之力,立时就将莫法身躯包裹,送往了山外。
莫法一阵错愕,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被大阵之力送出百丈。下意识的便欲挣扎,双目阴冷如刀:“庄无道,你敢?以为仗着节法宣灵之势,就可胡作非为?今日上门好言相劝,是给你几分颜面,真要给脸不要,本座自然有办法让你低头就范。只是那时手段,怕是师弟你承受不了!最后再奉劝一句,师弟切莫自误——”
堪比金丹境的法力,澎湃散开,可竟然睁之不脱,依然被这正反两仪阵,强行困住。
不过至少莫法的人,却已定在了原地,不再随庄无道之意挪动。
庄无道的面色不变:“滚!”
再懒得顾忌同门之谊,庄无道意念一因,便将掌控下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出力至最大。
雷光闪烁,‘轰’的一声闷响,便使那莫法再无法维持,身影猛地抛飞,被强行轰出了数里外。
“竖子,我看你是得意忘形!”
那莫法目眦欲裂,好不容易才在数里之外,稳住了身影,而后目光再次阴冷如刀,再看着半月楼方向:“今日之辱,绝不会就此了结!莫法定谨记于心,终究有一日会让你知晓,今日你庄无道得罪的,到底是什么样人!”
“什么样人?离尘四大家中的莫家可对?”
早在入门之前,庄无道就听说离尘宗内,有四大世家。这是四个大族,每一家都有族人数十万,各自雄据一方,甚至掌握数国。
离尘宗其他的金丹元神,往往都是一代而终,少有后裔,也能有前人成就者。
只有这四族,每一代都有金丹修士产生,甚至偶有元神修士。而莫家,就在其中排名第二。
一直以来,庄无道都只是闻名而未见面,今日才是正式接触了。不过这次双方的印象,看来都是不佳,也不怎么开心。
“莫家三金丹,庄无道久闻大名!”
庄无道目光,也转为阴戾:“那么你又可知,自己得罪的又是谁?”
那莫法瞳孔紧缩,没来由的只觉一阵心悸,而后就不在意的一声冷笑。
“不过是颖才榜上位列第二,就以为自己无人可治?当年的灵华英,也不过如你一般。”
颖才榜第二,离尘宗本山秘传弟子。听起来是前程无量,可也只是‘前程’而已。
当年意气风发的灵华英,此刻安在?再怎么天资高绝,惊世骇俗,一朝身殒,也就再没有什么日后了,也无人会去在意理会。
不过莫法,却也没再多费口舌。
“既是如此,多言无益,师弟你好自为之。”
看着那莫法身影,化成一道青紫遁光,远远飞离。庄无道双眼微微眯起,而后就回过身,看着神情畏缩,从主楼内走出来的庄小湖。
“你很怕他?”
“是!”庄小湖壮着胆子,屈膝一礼:“这人连续几月来半月楼骚扰,让我与仙铃她一夕数惊,睡觉都不安慰。”
“是么?”
庄无道目中隐蕴怒意:“为何不求助我那几位师兄,节法师尊那里,也需一张信符而已。”
庄小湖愈发的是心惊胆颤,只觉庄无道的威势,越来越重。
还是聂仙铃,面色平静道:“之前此人本欲强行出手,好在随后司空长老及时到面,将他赶走。不过至那之后,这位只隔了八九日,就又故态复萌。或是会亲至山下,或是让他那些徒儿出面,劝说奴婢。主人那几位师兄师姐,其实都曾出面驱赶过,然而最多也只能清净一旬半月。我与小湖姐,是因他并未有动手强攻半月楼之意,又不好屡次麻烦几位长老,也就只好任之由之。”
说完之后,又歉然道:“对不住,奴婢又给主人添麻烦了。”
庄无道看了此女一眼,目光才稍有回暖之意。离开近年,聂仙铃却未怠懈。此时隐隐然,已有突破练气九重楼的迹象。进展看来不多,庄无道却能觉此女,气机沉稳,显见她根基是扎的极其牢固。
“开了几个灵窍?”
聂仙铃一楞,有些不明其意,不过还是老实答道:“仙铃一共修成五门伪玄术,魂窍也开了一个,只是还未使用。且未经实战,奴婢对自己不怎么放心。”
庄无道心中微羡,忖道仙品灵根,灵窍打开都是这么轻易?不过此女最大的弱点。也确是实战不够。
然而环境如此,聂仙铃只能闭门造车。真要出去历练实战,只怕第一日出了他的半月楼,第二日就要被人抓去,去取那聂家宝藏。
“这一年之内,估计我都不会外出。以后每日清晨,可来寻我交手切磋一次。”
说到此处,庄无道话音一顿:“其实那莫法所言,其实也是良法。甩脱聂家那包袱,对你而言,未必不是福分,不知你意下如何?”
“聂家之财,奴婢并不放在心上,从海涛阁逃出之时,就知这母亲遗物,对我是祸非服。只需不落在我那父亲手上,那宝库无论落在谁人手中,仙铃都不在意。然而人心多是贪不知足,即便我将母亲所遗之物尽数散出,别人一样会疑奴婢仍有隐藏,仙铃依然有性命之忧。”
聂仙铃淡然自若:“且仙铃是主人奴婢,那些珍藏即便要取出来,也该是交给主人,怎有便宜旁人的道理?”
庄无道哑然,这个女子,与其父之间,不知又是怎样的纠葛?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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