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动山河-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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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化身在，作用也不是太大。

这三门当世至高等级的玄术神通，可都是无视了人数多寡的差距。敌一人与敌百人，并无太大的差别，除服对方有能够抗衡的同阶玄术。

而这人他自创推演出的连脉玄术，正是为了这些天机碑十强者们的‘杀手锏’而设！

要说他的‘重明剑翼’，还有‘雷火乾元’，其实都并不逊色，甚至还更在那什么‘无尽冰国’之上。可前者因他现在‘合道’上的造诣尚浅，并不能将气力上的优势完全发挥。庄无道现在也是全靠强出同阶修士达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力量，才能在元神境中称雄，与萧守心之辈抗衡。

天机碑将他列入第七，只怕也是因感测出了他的力量极限之故。‘重明剑翼’不同于其他的玄术神通，是天机碑最容易感应测度的一类。故而庄无道在天机碑上的排位，本身就是将‘重明剑翼’纳入在他总体实力的范围之内。

至于‘雷火乾元’，强则强矣，说是当世第一奇术亦不为过，然而限制与破绽太多。对手不难想出破解，甚至克制之法。

所以这门全新的神通，对他的重要性，更在身外化身之上。这门神通完成至后，庄无道才能真正在天机碑前十中站稳脚跟，甚至有着越过排位，直接向第一位沐渊玄挑战的资格。

不过延后不延后，其实也无太大区别。反正在他预料之中，碎风海之事了结，未来至少四五十年内，天一修界都会保持平静。

只需二十年，他提升自己战力修为的计划，就可以一一完成。

“唔？其实我倒是觉得，身外化身才是剑主你当务之急。而且对你的助益，更超乎想象——”

剑灵语声迟疑，片刻之后还是放弃道：“罢了！或者剑主的选择才是对的。这几年内天一修界，未必就一定太平，有这门神通在，哪怕真有练虚修士降临在此界，也足可一战。不过这门神通，剑主你可已想好了如何起名？”

庄无道有些奇怪，对自己的助益超乎想象是什么意思？难道身外化身，第二元神，不止是多两个得用的臂助，增持自身战力而已？

后面一句，倒是说对了。他对上界修士降临之事戒惧甚深，才会加快研创这门连脉玄术。

一边思索着，庄无道一边开口：“借法量天！借他人之法，量天地之规！也有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之意。这门玄术就叫借法量天！”

在剑窍之内，洛轻云一阵沉默。借他人之法，量天地之规么？浩大的气魄！真意是借他人之法，窥大道真理之实吧？

严格说来，这已经不是纯粹出自乾坤大挪移的神通，而是庄无道一身道业成就精华所聚！包含了庄无道根本道基中，所有的功法体系，才能成就出这门神通。

想要完成，庄无道至少得四到五年以上的苦功。而初步完成之后，还需用成千上万年的岁月来完善。

而这门术法，目的也不仅仅是用于战斗搏杀而已，庄无道的问道雄心，由此已可见一二。

之前还担心因心愿得偿之故，庄无道再无法维持那近乎完美的道心，失去问道求真的动力，所以她才屡次三番的试探。此时剑灵才知是多余，重阳子之事虽已了结，然而庄无道的斗志，却是不减反增。

或者该说现在的庄无道，到今日才能彻底放开翅膀，心无挂碍，可以全心全意的朝九霄之上冲刺高飞！

……

借‘天机错星图’之助，修为突飞猛进的，并不止是庄无道一人。秦锋在庄无道之后，借图参研，不过十个月就将《太虚无极大法》，推升到了第四重天境界。兼修的《神虚平山印》，《太虚乾罗大法》，亦在之后的几个月内，陆续提升到四重天。进境之速，比之庄无道还要快些。

这就是‘道契’的作用，正常的情形，秦锋怎么也得三五十年时间的沉淀，才能考虑向元神境冲刺。然而有了‘天机错星图’，这个时间却缩短到了十年之内。

而‘天机错星图’，就是秦锋的成道之契，是他的仙缘。

庄无道颇为欣喜，《太虚无极大法》可是一品遮天级的神功大法。进入元神境之后的秦锋，哪怕是在玄术神通的数量上还有些欠缺，战力也远非是那些鱼腩级别的元神可以比拟。

事实上，若非是天下间还无任何人，能够获得秦锋的精血毛发，或者沾染其气息的近身之物，天机碑上早该有其姓名，而且必定是在金丹榜前十之内！

只需在未来十年，秦锋能自己开辟出两三个玄窍，再寻些能开辟高品窍位的丹药灵果服用。未来天机碑前十五位，秦锋可能力有未逮，前二十至内，却定有其一席之地！而对于身拥巨量财富善功的秦锋而已，后一种增加神通玄术的方法，根本不是难事。

而另一个好消息，来自十七个月后。经历近一年半时间的围困，以玄昊宫为守首的北海势力，终于在赶至北海的极法真人协调之下，合心同力，攻下了玄刹道宫。

这消息经由秦锋之手送至，庄无道心情当即就舒快了不少。此事一成，他这次布局碎风海的目的，就已初步达成。

不过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将玄昊宫拿下，倒不是北海诸宗齐心之后，战力有多么强悍。而是太平为保住宗门根基，不断的从北海抽调力量。

金衍宗到底还是选择了与太平道彻底撕破脸皮，全力东进。使太平道的局面，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恶化到了极致。

那玄刹道宫，与其说是被北海几家势力攻下，倒不如说是太平道主动放弃。

庄无道也是好奇，他知晓在碎风海一战之前，秦锋曾专程碑上，面见过法天灵。却不知他这好友，是如何将法天灵说动？

要让金衍宗，放弃与太平几千年并肩对抗燎原寺的情谊，转而翻脸相向，这可不是易事。

“这不是很简单么？我只对法天灵说了一句，离尘宗无意直接染指北海。不过只要无道你还在此世一日，离尘还在东海一天，就会倾尽所有一切，去覆灭太平。”

见庄无道微微凝眉，不怎么明白的模样，当时秦锋就失声大笑：“中原圣宗大灵在翡翠原纠缠不清，几十年内都无瑕外顾。法天灵亦为当世顶尖智者，岂不知卷入中原乱战，对金衍宗而言绝无好处？西北苦寒，镇龙寺并非弱者，根基深厚。金衍宗若只欲偏居一隅，那也就罢了。可如是法天灵，金衍宗那上下弟子，还有着雄心，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庄无道若有所思，心想换成是自己，也只会拿太平道下手。中原已乱，燎原损伤惨重。而即便是为共抗三圣宗着想，有着离尘宗这个生死大仇牵制着的太平道，也绝非是什么靠得住的盟友。

秦锋又道：“我仔细打听过那法天灵的为人，听说这位虽为天下十强之一，行事却一向都谨小慎微。故而知晓若那位看不到实际的东西，你说得再多也没用，所以与其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倒不如简单一些，直指根本。”

根本为何？根本就是离尘宗与太平道，已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必定要一方倒下，才能干休。

叁法闻言也深以为然：“就是如此！金衍宗深谙占星术算之法，门中元神修士战力不怎么样，却能卜知凶吉未来，与魔衍门齐名于世。今日对太平道动手，定非是为藏境子师侄言辞所动，而是事前就已料算到了他们金衍宗，能够因此得利。”

话落之后，叁法又狰狞一笑，冷冷的看了那下方处的‘玄冥太阴法轮’一眼：“玄刹道宫陷落，让我想起了千年之前的陷空岛。所谓一报还一报，师弟能为我宗雪此深仇大恨，吾心神慰！就不知那萧守心，也能否有玄萧祖师那般，力挽狂澜的本事？”

庄无道也同样在看着那‘法轮’之内，可遥遥望见，那萧守心此刻，正是一动不动的定坐在内。面无表情，似如枯坐的石佛。

不过另两位元神修士，却是气色不佳。一年多来，这些太平道修士，应该是已与外界重新有了联系，此时也多半得知了玄刹道宫失陷的消息。

这萧守心的定功，真正是让人不佩服都不成。不过这位，也就只能如此了。

风灾结束之期还有将近两年，而那时萧守心迎来的，将会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太平道——

第七九二章合道禅师

都说时光如梭，似白驹过隙，庄无道在子午玄阳舰内修行，初时感觉不到什么。然而待他有一日突然从入定中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在碎风海内，已经渡过了整整三个春秋。

这已是第四年的初春，这碎风海内依然暴风肆掠，看似与风灾大起之时，并无什么不同。

不过在庄无道这等直窥大道根本的元神大修眼里，却能洞察到那风力的强度，已经在一步步的减弱。

元神中期的修士，要在碎风海行动，估计仍旧艰难。可一些实力较强些的后期修士，却已能勉强在这风灾之内，遁空行走。

于是庄无道也知自己，已经到了离开之时。

倒非是他们，已必须离开不可。其实若庄无道愿意，可以继续在碎风海内，再困萧守心至少三个月时光。

之所以起意离开，是翡翠原镇龙石之争，已经在半个月前告一段落。镇龙石被大灵夺得一颗，另一颗则被乾天宗带走，镇压于乾天宫本山之下。

三圣宗的实力底蕴，在这一战中尽显无疑，开始时确实损伤惨重，可时间越是拖延，实力越占优势。那位‘法智’大僧正，据说是修为一年胜过一年。

初时那元道子还能抗衡，可到得三年之后，却已被那位全面压制。一身实力之强，据说还胜过贞一在世之时。

也直到这最后一战，天下修士才知这位的真正姓名，果然是上界修士降临，名为证如，出身上界洗心寺。也不是众人想象中的权僧正一级，而是禅师，是相当于合道真君一级的佛门禅师！

这消息传开之后，几乎所有对燎原寺心存觊觎者，都彻底打消了贪婪之念。天机碑上的前十五位，虽都身有部分合道之能，可毕竟非是真正的‘合道’。

而这一位证如禅师，却是真正的合道禅师！哪怕其本体仍在上界，只是以魂身借助法智的躯体降临，证如想要这具肉身，要提升至道合道实力，并非易事。可毕竟这位在术法神通，‘合道’之上的能耐，仍是远超此界。

庄无道当时听闻之后，也是一阵愣神，然后暗叹可惜，可惜的是他不知这‘法智’的根基，只以为是一位权僧正而已。否则哪怕碎风海这边提前一年放萧守心离开，他也会赶往中原，不惜一切，在这证如禅师恢复实力之前。将其斩杀！

可如今这位，羽翼已丰，修为渐复。再想向其下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他对上界的‘练虚’修士，其实心存轻视之故。说起来可笑，以元神之身看不起练虚，可实情就是如此。

此界修士是受天限压制，不能提升修为。可天机碑上前十五人一旦飞升，无论哪一个都能在三五年内，突破练虚，甚至合道之境。

论到真实的实力，也未必就逊色于那些练虚境——

可这一次燎原寺，却直接就是以‘合道’降临。远远出乎庄无道的意料，也同样超出了三圣宗的意想。

第二个坏消息，仍是燎原。就在两尊‘万佛四象金光宝轮圣塔’被斩碎后的不到两年，燎原寺就在阿含殿首座龙含大僧正主持之下，重炼出了第二尊‘万佛四象金光宝轮圣塔’。

这个就在几年前，被庄无道打击到近乎奄奄一息的中原圣宗，竟是在短短的几十月内，就看似元气尽复，再显圣宗声威。

唯一让人心慰的是，沐渊玄虽强行夺下了一颗镇龙石，却也被燕赤灵趁机暗算，再次身负重伤。听说几年之内，难以恢复。

而此时北方的形势，也不怎么样，金衍宗在攻城略地，连续夺下太平道四十余国之后，就攻势受阻，被太平道经营已达两千年‘阁山关’阻拦，历经数月不得寸进。

太平道并不将此处据点，命名为道宫，道观或者道馆，而是直接以‘关’为名，就可知其地位。地势未必险要，灵脉却一定庞大，阵法也一定恢宏，才能抵达住金衍宗动员后总数达十二位元神的攻势。

至于神原，也不知是太平道与极东神原之间，有了什么协议。就在三个月前，神原的二十余位大妖，全面收缩退回，返回到了神原之内。

秦锋言道多半是太平道已经把那血龙龟妖丹退回，或者是另外给了些什么令人满意的补偿，才使神原罢战退兵，不过此事，仍只是秦锋的猜测，未经证实。

至于北海，那些个修界势力，除了玄昊宗与浑天教还有些进取心之外。其余几家，都是些得过且过，苟且偷安之辈。攻下了玄刹道宫，瓜分了太平道辖下的几十处大岛。这些宗派就已满足，无心再与太平道为敌。

不能说是这些势力的当家之人愚笨，反而该说是极其聪明。一方面是这几家确实无力继续扩张，一方面则是不愿为他人火中取栗。

庄无道闻说之后，也不觉恼火。太平道这次损失太重，门内灵丹法器的供应，已经严重不足，库藏积累也撑不了几年。要想不这么衰落下去，太平道迟早要全力收回失地。只需金衍宗能够稳住，那么太平道在北海卷土重来，是可以预料之事，那时迟早有这些北海势力哭的时候。

被人求上门来，岂不远强过现在强迫这几家出人出力？便是秦锋，也同样是这个意思。

离尘宗对北海修界的影响，需要一点点建立。太平道不可能一次就能击垮，人也不可能一口气，就吃成胖子，一步步慢慢来，还有得是时间，无需太急。

碎风海再留无益，庄无道便果断决定离开，提前返回离尘。

只是离去之前，那三年来一直如泥雕木塑般的萧守心，忽然睁开眼，张目望来，眼神平静幽冷。

“真人之赐，我太平道上下皆铭刻于心！六十年之内，萧某与太平道必有厚报！”

庄无道暗暗摇头，心忖道又是这句，记得三年之前，萧守心就已对他说过。毫不理会，子午玄阳舰在叁法操纵之下，直接化作了一到红色的流光，消失在了碎风海的上空。

第七九三章宗门鼎盛

以子午玄阳舰的船速，返回离尘宗，只用了不到一日时光。近四年未归，再回离尘本山，庄无道却能感觉到整个宗门上下，都是气象一新，有欣欣向荣之势。

各处峰脉，明显都热闹了不少。又恰逢离尘三年一期的开山收徒之时，规模浩大，超出了当年庄无道入门之时数倍。就如两个时代，完全不能比拟。

这次也不只是整个藏玄江南与东海的各处道馆学宫，便是那江北，也有一些人不远千里，要拜入离尘门下。合格的弟子总数，赫然达八万之多，遍及诸国。

所以当玄机子，面见庄无道之时，是喜意盈盈。

“这次入门的弟子，光是身具超品灵根，就有四位之多，有道体之人，亦达两位。其余二品灵根之上，总计一千四百九十六人，都有希望冲击金丹境界。哪怕百年之后最后成功入金丹境的，只有十分之一，也足可使我宗声威直追圣宗！可惜了，这一次刚好是轮到了翠云山一脉。”

也难怪玄机子欢喜，只论弟子的质量人数，离尘宗已不逊色三圣宗多少。而各处矿脉药园的出产，也是在迅速接近。

“至今年初，我宗共有金丹修士二百零七位，外门金丹四十九位。筑基修士一万九千人，练气境修士二十三万。除此之外，黑狼崖还有金丹罪人七十四位，金丹以下修士凡两万三千四百人。”

二十年生聚，从云灵月担任掌教开始，就近乎疯狂的挥霍。增大供应，不惜一切的为门内弟子提供最好的灵药，最好的灵器。

如今终于收获了丰硕果实，宗门实力，较之一年前提升了整整一倍有余。

“除此之外，还有元神修士十人！”

见庄无道与叁法，都眼透出疑惑诧异之色，玄机子轻笑道：“宗门之内，还有两件喜事。一为聂仙铃师妹，一年前九转结丹。天劫历经八百九十一日，世间绝无仅有，超越了方孝儒——”

庄无道闻言，下意识的就斜目看了皇极峰一眼，这件事他在碎风海内就早有耳闻。

方孝儒乃是八百八十九日，只差一步，就可完满。而聂仙铃，却是八百九十一日，是九转之极。

不过这只是别人以为，庄无道知晓更多。九转劫雷之后，就再非天劫，而是拷问道心。

而聂仙铃在雷劫结束之后，又闭关长达一百零一天。应该是已强行跨过了九转的极限，达至到此界修士，难以想象的层次。

金丹天劫的极限是九百九十九日，九十九日一转。然而九为数之极，世间从无真正完满的金丹。哪怕轻云剑的前几代主人，也同样无法做到。

九百九十二日，聂仙铃的成就，已不逊色于他。也为她自己，垫定了绝代仙王的根基。

就是不知为何，这次聂仙铃未来迎接，难道说还是在闭关？

而玄机子的语音，仍在继续：“——另一件喜事，是解千愁师叔，不日就将突破元神之境。”

叁法本来为聂仙铃的欢喜，至一年开始，他每当人提及此事，就觉老怀大慰。不过此刻闻言之后，却不仅一挑眉，目内的错愕之意更浓数分。

“怎么会是解千愁？”

庄无道也同样不解，他原本以为，会是雷奋或是廉霄才对。

“确是解师叔！”

玄机为二人释疑道：“节法真人留下来的，是一株两千年份龙角玄参。几年前先是廉霄歉让，把龙角玄参让于雷奋师兄。雷奋师兄却又将此物，赠予明心师姐续命。明心师姐却自认此生，以无一益于宗门，不肯浪费了这件至宝。可在师姐她准备退还之时，雷奋师兄却已与廉霄联袂南下，一起前往了黑狼崖。最后此物。落到了解师叔的手中，据说是明心师姐再三恳求，不惜以性命相逼，解师叔才肯收下。此事震惊全宗，节法师伯门下情深意重，高风亮节，让我等实在惭愧。”

庄无道闻言不禁一阵默然，他在碎风海内，虽能通过秦锋知道些外面消息，可这件事的详细始末，却未曾听闻。

心中亦觉惭愧，三年前他也曾为龙角玄参的归宿而头疼。提前移至江南道宫，也是有意无意的想要避开这次的选择，甚至是争端。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惭愧。世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将长生问道真正放在心上。有些事，在他们的眼里，远比一二百年的寿元更重要得多。

庄无道心想自己，若是换在廉霄或者雷奋的位置，会如何选择？半晌之后，他神情就平静了下来。

如果是在心愿了结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将龙角玄参让于旁人。可在今日，他会选择放弃。

不是他的问道之心不坚，相反是已经升华。他不会轻忽自己的性命，可也不会为这区区几百年的岁寿，而做出有违自己道心之事。

——若是我已不是‘我’了，那么自己多活几百年，又有什么意思？

随着时间流逝，庄无道对于当年的‘宏真’道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敬佩之情。那位的求道之心，固然是强烈而坚定，却过于激进偏执。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

庄无道自问绝不是什么君子，可这却已是他处世置身之道。

短短二十年，节法真人能教他的不多，却是以身为镜，教会了他该如何做人。

“怪不得，会是解千愁。节法师兄一生，看人从未有过差错。门下弟子，俱都是重情重义，使人钦佩。”

叁法一声唏嘘，而后沉吟着到：“如此说来，加上玄安真人与袁白，我宗已有十二位元神修士？”

门内弘法、云法、云灵月、灵华英、解千愁、庄无道、极法、究法、叁法加上阳法，恰好是十位元神。

十二位元神战力，加上势力范围内，附庸于离尘的小宗派与散修。此时的离尘宗，已可最多动用超出四十位的元神修士。

“正是十二！”

玄机子点着头，眼含异色道：“就在今春的天道盟榜单中。我宗已超越太平赤阴，名列天下第四大教！”

此言一处，叁法却非但未露丝毫欢喜之色，反而是一声闷哼：“天道盟，这是打算把我离尘宗放在火上烤？”

只论元神的数量，离尘确实超过赤阴。金丹修士的人数，也在迅速垃近。可太平道与赤阴城的底蕴，又岂是离尘能比。

且新增的金丹元神，大多都是初期的修为，战力差了太平赤阴十万八千里，哪里能够与这两家比较？

即便真有一日能够超越，也当是在几十年之后。

天道盟此举，难免捧杀之嫌。

庄无道也是皱眉。沉吟着道：“看来第二艘子午玄阳舰，已刻不容缓。”

“我也正有此意！”

这声音熟悉之至，而当庄无道与叁法，一并往船舱之外望去时。只见云灵月与赤灵子二人，正联袂而来。

第七九四章玄阳千影

“此事掌教真人其实已在筹备，两年前就已敕令全宗上下，收集准备炼制子午玄阳舰的材料。”

当二人坐下，云灵月又笑着开口：“以我之意，无道师弟只需总掌此舰阵图构造，负责监督就可。具体炼制，就由我与究法极法，还有云法几位师弟一起出手。”

子午玄阳舰的阵图与结构，离尘宗传法殿内就有现成的样本。不过炼制每一艘子午玄阳舰的时候，收集的材料都不可能完全相同，所以需要根据原本器图，加入一些变化。

——毕竟有些东西，几千年前还是产出极多，几千年后就已绝迹。离尘宗总不可能因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