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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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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想胜那庄同,应该是没什么难度。
他这个月,原本是打算将首席弟子的位置让出,免得为自己招灾惹祸。
然而从颜君那里,得知有离尘宗修士巡视的消息之后。却又改变了心意,这个位置,自己不妨再坐上一阵。
离尘学馆的小比每逢单月一次,现在可先看看风向再说。两个月后,若是势头不对,那时再把这首席的位置让出去也不迟。
庄无道又想起了那日见到的红衣女孩,也不知此女,今日会不会参加?
他现在虽修成了牛魔元霸体,同样是顶尖武学,却断然不可能是那少女的对手。
一个是一夕速成,甚至连自身力量都无法控制,一个则是浸淫了十数年之久。二人间的差距,想也可知,不可以道理计。或者几年之后,才有几分希望。
而恰在这时,庄无道忽听得旁边,马原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好漂亮的妞儿!要是能与这样的女人风流一夜,老子是死也值了。”
第二十章北堂婉儿
庄无道向前面望,才发现他们几人,不知觉间已经行到了松江河畔。
越城最早是倚河而建,不论是挖出来的矿石,还是每日城中消耗的粮食,都是要通过水路转运。这条松江,也是越城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安全渠道。
之后城市扩展,也是自然而然,就将这段松江河道包裹在内,被河流分割成南北两城。而整个城中,也有着数百余个渡口码头。
马原目光眺望之处,就是其中最宽大也最是繁忙的一处。此时那岸旁正立着一群人。看穿着衣饰,都是身份不俗,非富即贵,却莫不都是神情肃然恭谨。
而其中为首的一位,就赫然是庄无道几日前见过的那位红衣少女。那边的众人都是微躬着身,只唯独这少女是昂着头,负手傲立。
“这女人是谁?以前从没见过。越城中出名的十大美女,并无其人啊!”
林寒也是双眼发直,口里啧啧有声:“你们瞧这气质,明明是身份不凡,颐指气使的大家小姐,性情也多半是心高气傲那一类,却偏又给人纯真出尘之感。当真不可思议!相较起来,你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美女,简直就是庸脂俗粉了。”
庄无道却莫名的只觉心中一松,看这情形,那群人多半是在这里,等候迎接某位大人物。
换而言之,今日的学馆小比,这红衣少女必定不会参加。少了这位强敌,那么今日就只需应付一个庄同就可。而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渡河,赶在已时小比开始之前返回学馆。
此时河中还有一艘高达八丈,共分有五层的巨舟,正渐渐靠岸。
庄无道已收回了视线,这些越城中权贵人物的动向,暂时都与他无关,也没什么兴趣。马原却有些恋恋不舍,被庄无道两个人强拖着,这才挪动脚步,几乎一步一个回头。
就连林寒,最后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似你这样的色中恶鬼,迟早有一日要毁在女人的手里!”
“那又如何?若是真有女人,能将我毁掉,那也是我马原心甘情愿。这等倾城倾国之色,等闲难得一见,错过了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再遇。真恨我马原,没生在大富大贵之家,无缘一亲芳泽!”
马原正唏嘘感叹着,接着却是惊呼出声:“嗯?不对!”
不用马原提醒,庄无道就已感觉到那骤然勃发的危险气机,还有兵刃声响。蓦然回头,就见那巨舟之上,正有一个紫袍中年,在众多随从的左右护持下,走下船梯。
而真正使他心惊的,却是船梯的两侧。两个黑色的人影,忽然从水中突拔而起。银白色的璀璨刃光,直指那紫袍中年。
同时岸上的人群,也同样有几人破众而出。势如迅雷,直扑船梯方向。
也直到那四口匹练似的分水刺临近之时,那些随从护卫,才纷纷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了兵刃,有如人墙般将紫袍中年护在中央。
然而当分水刺击至,却见是血光纷洒。这些护卫,甚至都不能阻挡这四道刃光片刻。只一个眨眼,就陆续有几个人或延后洞穿,或身首两段,被强行破开了人墙阻隔。
而在那岸上,几个扑出来人影,亦是势如疯虎。刃光展动,所过之处非伤即死,将那船梯牢牢的堵死。
更有十数个铁丸,被抛飞到了空中。凌空爆炸,无数的钢针,如疾风暴雨般的向四方激射。隐然是将那船梯的前后左右,彻底的堵死!
而就在那紫袍中年的性命,已危如累卵之际。巨舟之内,却传出了一声冷笑。
“胆敢行刺城主,你们这是不想活了?果真就如家主所料,尔等要在这时兴风作浪。幸甚!幸甚!若是我北堂苍绝再晚回个两三日,这越城说不定要被你们掀翻了天——”
话音那时,那船梯上就赫然一条条的藤木拔地而起。盘旋缠绕,将紫袍中年的身影护在其内。
那四口分水刺击在藤木之上,竟是刺之不入,只激起了漫天的木屑。
庄无道也发觉那两个黑衣人气势明显一窒,那凌厉的杀气,瞬时间消退无踪。
一击无功,就立时借力暴退,欲再次跃入水中遁逃。而岸上的几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向四面散开。
那苍绝的声音,却又一次响彻数里:“宵小鼠辈!在我苍绝面前,你等逃得掉么?”
须臾间有数十道风箭从那巨舟中激射而处,连续不断的斩入水中,激起滔天水浪。
隐隐可见水中有血液上飘,不过那两个黑衣刺客,却再不见了人影。不知是死是活,也不见尸体浮上。
反而是岸上,周围的货仓之内,突然冲出百余个铁甲武士,把这码头所有能逃遁之路,都死死封锁。
其中一个杀手见势不妙,干脆是破釜沉舟,转过身往那红衣少女的方向扑去。
却还未曾靠近,一个绿裙妇人就身影一闪,立在了少女身前。一道黑色鞭影挥出,与那直刺过来刀光纠缠。绿裙妇人轻描淡写的一扯一带,就使那长刀脱手,抛飞于空,而鞭尾处则如一条毒蛇,将对手的咽喉洞穿。
而红衣少女则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立在原地,不曾有丝毫动作。唇带浅笑,连一斯表情变化也无。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能使她惊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
而半里之外,马原却都是倒吸了一口寒气。
“苍绝,难道是北堂家的那位北堂苍绝?练气十一重楼,号称越城中第二高手那位?”
林寒也面色发白:“多半是了!那些人,只怕都有练气境的修为,两个水里的刺客,至少也是练气六重楼。除了北堂家这一位,谁能有这样的声势?人还未露面,只是几句话,就让这些人放弃刺杀?那藤盾术更是二阶灵法。非是练气后期的修士,不能施展。”
“刺杀越城城守,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量气魄?”
那马原已经想到了更多,目现出惊骇之色:“这越城,怕是又要乱了。无道,你可还记得六年之前?”
庄无道神情也极是难看。六年之前的那场变乱,他怎不记得?
城中十几个大势力互相争斗,以至这越城城内是血流成河,有无数的人死于这场变乱。
那时占据了各处街道码头的小帮派,也大多被卷入了进去。其中大半覆亡,剩下的部分,亦是元气大伤。否则也无他与秦锋二人的出头之机。
当时不知缘由,后来才隐隐知晓,是因东吴国王突然驾崩,引致诸王夺位。越城内没有了官府制约,所以局面彻底失控。
也有诸王争斗之因,仅越城每年的矿税,就占据了东吴国内税赋的三成。一旦能拿下此城,那就等于是胜券在握。也因此那场变乱,格外的残酷。
不止是底层,就连那些传世数百年的豪族,也有几家彻底覆灭,族灭人亡。
而北堂家就是那时崛起,成为城中第一世家。
据他所知,越城的城主,一向都是由国君亲自选拔任命。不过权利都极小,多年来已被城中各方势力架空。然而本身却因代表着东吴朝廷,是国君亲信之臣,所以地位尊崇。
有人胆敢在城中刺杀,就必定代表着东吴国上层,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故。
皱了皱眉,庄无道并未答话,而是蓦地加快了脚步。
“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只知现在我们再不离开,只怕就再走不成了!”
马原二人这才如梦初醒,那两个潜入水中的黑衣刺客,此时还不知死活,又是城主遇刺这种大事。以北堂家的霸道,定然是要暂时封锁河道,搜查可疑之人。也只有抢在封河之前离开,才能避免麻烦。
他们三个倒是身家清白。在越城混迹多年,有根有底,不惧搜查。然而若是为此耽误了学馆小比,岂不可惜?
当下也再不说话,紧随在庄无道的身后,马原更是再不敢看那红衣少女哪怕一眼。
以北堂家的家势,那少女是他可望不可及。若是知晓他方才心有猥亵之意,他马原多半是下场凄凉,都没地方说理去。这倾城美色,终究还是没自己的性命重要。
不远处就是一个大渡船,此时已经离岸。好在三人的轻身术都还不错,在岸旁直接一跃,就掠过了三丈之距,跳到了船上。
在船中坐定之后,马原就用手抹着额角的冷汗:“真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就是北堂家的小公主?应该是叫北堂婉儿。传说此女自幼时就远赴东海,寻明师学艺。也不知是何时回来的?我听说那位北堂家主,长相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怎么他家女儿,却好似仙女——”
旁边的庄无道与林寒,都是一言不发,毫无反应。马原微觉奇怪,前者也就罢了,小小年纪就像个小老头似的,最是无趣,后者却一向喜欢与他胡侃,这时却为何也没了声音?
而后他视角余光,就望见船头处,也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位,正是那红衣少女。而在她身后立着的那位绿裙妇人,则是神色威严的扫视着船舱内。
马原心中一悸,声音也戛然而止。后面的话,是再说不出来。
第二十一章蛮不讲理
整个渡船舱室内,气氛瞬时接近凝固。几十个乘客,都是屏声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里距离北堂家那处出事的码头,仅有半里之距。那边的变故,这船上之人多多少少能望见几分。此时都生恐自己被牵连了进去。
好在那绿裙妇人仔细看了眼船舱之后,就微摇了摇头,对红衣少女道:“小姐,船中并无可疑之人,也没什么血腥味,船下亦无异样。那两人应该不在这条船上,也多半不曾与这条船下接触。”
船舱之内的诸人,闻言都是如释重负。一旦扯入城主遇刺这种事件,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那红衣少女,却并无离去之意。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庄无道三人身上。先是有些意外,而后嫣然一笑。
“这条渡船,我北堂家已经征用了。无关之人,还请速离!”
这舱内的诸多乘客,都是再次面色发绿。听这位北堂小姐的意思,是要他们尽快离船。
问题是这里已经差不多快到了松江的河心。离岸差不多已有五十余丈,周围都是水,他们该怎么下去?
那绿裙妇人的声音,此时也在舱内响起,语含冷笑:“小姐让你们滚下去,难道你等没听见?是打算让小姐她再说第二次?或者是让老身我亲自动手赶人?”
那阴寒森冷的目光,扫视着舱内。不过须臾,就有一人猛地一咬牙,从船舱旁的凭栏翻下,跃入到水内。
有这人带头,其余之人也都再不犹豫,纷纷跳了出去,激起阵阵水花。只是转瞬的功夫,这个船舱就已经空了。
庄无道毫不觉意外,越城第一世家,本就有着如此威势!北堂家的子弟,也一向都是如此无法无天。从不会将旁人的性命死活放在眼中。
在越城中想要什么,直接就可强抢。至于那些跳下船的人,是否会水,能不能活着游到岸上,北堂家是绝不会在意的。
心中腹诽,庄无道却也绝无半分抵触抗拒之意。正欲与马原二人一起从身后船栏跳出这条渡船。却见那北堂婉儿,又把目光望了过来:“还请庄师兄留步,婉儿请人离开,正是要与师兄一叙。有这些闲杂人等在,实在太过碍眼。船中拥挤,也施展不开。”
师兄?
庄无道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北堂家的小姐,居然认得自己?心中隐隐然,已经有了几分心惊肉跳之感。
碍眼,施展不开?这又是何意?
而马原林寒,亦是相顾震骇。几人正楞然间,那北堂婉儿却已经是旁若无人般的走来。
“师兄不认得我?记得你我不久前还在学馆见过一面,我叫北堂婉儿,如今也求学于离尘学馆,说来也算是你的师妹。”
庄无道眉头紧皱,不知这位北堂婉儿,到底是意欲何为?难道说,是为学馆中的名额之争?可也无需如此,也北堂家小姐的身份地位,十六岁就修成破甲尖锋指的实力,何人敢于她争抢?那真是不想活了。
接着就见北堂婉儿在三丈之外站住了脚步:“自从我从东海回来,就一直久闻师兄大名,一手降龙伏虎拳法,威震北城。师妹不才,想要向庄师兄讨教一二!”
一边说着,那北堂婉儿一边扭动着娇躯四肢,舒展筋骨。
“师妹我一向痴迷武道,被亲朋视为武痴。可惜同龄人中,能与婉儿抗衡的高手实在太少,一直都无合适的对手。听说师兄数日前以一己之力,击杀四位练髓武者,其中一位,更是精修了三十年的金甲玄罡,好生了得。想来师兄的降龙伏虎拳法,定然会给婉儿一个惊喜。”
庄无道心中更觉冰寒一片,记得自己从没得罪过这北堂婉儿。那么这一位寻上自己,又到底是为何?真是如对方所言,只是痴迷武道,讨教武学?
却只觉一股隐约的杀意,压迫过来。身后的轻灵剑也似有感应,剑身开始发热。感觉一丝丝的热流,从背后灌入到体中。
庄无道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歉意的摇头:“北堂小姐说笑了,小姐身份高贵,我庄无道一个街头无赖而已,怎敢对小姐动手?再说小姐内外兼修,破甲尖锋指已然一重天。寻常一二重楼的练气士,都未必是小姐对手。又何况是我庄无道?”
那北堂婉儿却是颇为惊喜:“居然知晓我是内外兼修,破甲尖锋指已到了第一重境界?这可少有人能看得出来。不过师兄你说错了,既然知晓自己是个街头无赖,那么就该知晓才是。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我北堂婉儿何需与你说笑?”
音未落,那红色的曼妙身影,却如鬼魅一般到了庄无道的身前,一指点向他的眉心。
一出手就是势如雷霆,只是指风,就在庄无道的眉心,划出了一条血痕。
庄无道几乎是本能的一个错身移步,这才避开了脑髓破裂之局。心中是惊怒气恨交加,这个北堂婉儿,竟是一出手就想要他性命!刚才只要稍稍避得慢些,就是当场死在对方指下。
他本是亡命徒,敬畏北堂家的声威,才处处忍让。此时骨子里的凶性再次被激起,胸中渐渐是杀意萌发,却又强自压抑。有些忌惮的,看了那始终面无表情的绿裙妇人一眼。
昨日修成牛魔霸体,加上马原林寒二人。换作其他辟静一些的无人之地,他早就动手,将这少女围杀抛尸!
然而有这妇人在,只怕他一旦有对北堂婉儿不利之念,此女一个指头就可将他诛灭。更何况还有半里之外,那位越城第二强人北堂苍绝!
北堂婉儿却似会错了意。螓首轻摇:“你放心便是,琴姨她绝不会插手。师兄你要是赢了,我只会更高兴,不会怪你。自然若是师兄输了,那你们三人,也无必要在活在这世上——”
声音忽顿,北堂婉儿似觉不妥,又嫣然笑道:“是我不对!确是有些不公平。师兄修的只是降龙伏虎,怎可能是破甲尖锋指的对手?这样如何,你只需能在我面前撑过十合,那我就可饶你性命。撑到三十,你身边这两个好友,我也可放过。到四十合,我可赏你三百两纹银。若是胜了我,北堂家保你一个进入离尘宗的名额。”
马原林寒两个,此时已是气的脸色煞白,目眦欲裂,怒恨填膺。这红衣少女确实美貌,气质也显清纯,然而此时在他们眼中,却与女夜叉无疑异。
庄无道的心绪,这时反而是平静了下来,脚下似生了根,稳稳立在船上。
常年在溪水湍流中习武,使他的下盘异常的稳固。即便是在这起伏不定的船上,也能如履平地。
唯一烦恼的,就是身体因力量剧增而引发的不协调。似庄同那样,他完全可以碾压。然而面对北堂婉儿这样的真正高手,这因牛魔元霸体而暴增的速度与力量,反而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此时那轻云剑流入的力量,越来越是强盛,接着云儿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在他脑海之内响起。
“剑主如今身体不便,这一战,可要由云儿代劳?”
虽是在与庄无道说话,然而对面的北堂婉儿与那位北堂琴,却都无半分异色,显然毫无所觉。
庄无道则陷入了迟疑,他想亲自与北堂婉儿交手,领教那号称破坚第一的破甲尖锋指,也不喜被他人控制身体,哪怕是给了他莫大好处的轻云剑灵!
若只是事涉自己一人,他必定不会考虑,只会亲自应战。然而这北堂婉儿的言中,却分明是以马原林寒两人的性命做筹码,他绝不能够如此任性。
“剑主若不情愿,可以尝试专攻她的左路。此女的左肩应该是受过重伤,至今未愈,是可趁之机。破甲尖锋指的指势犀利尖锐,剑主的元魔霸体,还不能运用自如,无法抵抗。最好是以命搏命,与之对攻!”
可能是认为庄无道,不太可能答应,那云儿开始悉心指点着与北堂婉儿交手时需注意的要点。
“还有小心她的腿!此女腿法造诣,只怕不在指法之下。不过精擅此道者,下盘也通常不会太稳固。”
修习腿法之人,只会更注重下盘与平衡,下身的功夫往往比他人更为扎实。然而要时时提劲蓄力,就难免会兼顾不到。
庄无道一边听,一边直接在心中询问:“以你看来,我能够撑多久?”
那云儿一阵沉默:“大约十五到二十合之间。”
只有十五合?
庄无道嘴里发苦,也早在意料之中。
“那么换成是你,仅限降龙伏虎拳,胜负如何?”
“她有旧伤在身,当在一百五十合内胜!”
庄无道一怔,听那云儿的语气,是毫无起伏波动。可也恰是如此,才显得自信十足,似乎不将此战放在心上。
“那就换成你来!”
在意念里说完后,庄无道稍稍犹豫,又加了一句:“尽量不胜,七十合内输他一式——”
胜了担忧对方恼羞成怒,输的太快又会被此女轻视,七十个回合败应当是最合适的。
彻底放开了身体,任何那剑身灌入的热流,流淌全身。庄无道抬起了眼睑,注视着北堂婉儿。
“三十招后无论如何,都需放过我三人。再若是我庄无道胜了。保我一个离尘宗内门弟子的名额。这些话,我记下了!一言为定?”
北堂婉儿笑了笑,立在原地,并未做声。倒是那绿裙妇人,一声冷笑:“我家小姐素来一言九鼎,何需诓骗你一个区区贱民?”
贱民二字出口,却见庄无道脚下猛地一踏。气劲震爆,使整条渡船,都微微颤抖。
第二十二章渡船激战
一脚几乎将下方的船板硬生生踏穿,庄无道整个人,则借力如爆射而出的弩箭,疾奔向前。
身影一个闪动,就越过了一丈之距。一双手臂仿似锤形,左右砸向了北堂婉儿的双肩。
北堂琴微微意外,庄无道的这一击,应该是十二式降龙击的‘锤龙’,略有些变化,却着实是声势不凡。
随即她就唇角讥诮的挑起,并未怎么在意。以庄无道的修为,能在小姐手下支撑十个回合,就该偷笑了,撑过二十回合,那就是奇迹。
北堂婉儿果然是轻轻松松的一个侧闪,就已避开。身似魅影,素手轻扬,并指如箭,依然是指向了庄无道的眉心。
轻飘飘的似乎毫无力量,然而那指尖中透出的气劲,却发出‘嗤’的一声锐响。
指劲透出半丈,比之绝品精钢炼成的宝剑,还要更锋锐数倍!
庄无道改锤为抓,一式‘擒龙’,直捞北堂婉儿的侧腰。恰好是矮身避过,那指劲余力,击在他身后木柱。立时间碎屑四散,整条一人粗的巨木,都被这强横劲力,生生的打折!
只是此时的北堂婉儿,也不得不再次避闪。以免被庄无道,拿住自己的腰际。
连退四丈,使二人拉开了距离。然后指影纷飞,骤然爆发。似一昙花,突兀绽放。
“破甲尖锋,刹那芳华!”
浩烈的指劲,似一道道的剑气,又似一条条的大枪,遮天蔽日的笼罩而来。
北堂琴在远处望着,是一声失笑,轻摇了摇头。已经结束了!想不出有任何与北堂婉儿同阶的武修,能够在这一式‘刹那芳华’前全身而退!
不过能这么快就使北堂婉儿认真起来,甚至全力以赴。这庄无道,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此时就连马原林寒,也不禁是手按住了剑,面上无半分血色。
真的是破甲尖锋指!整个东吴国内,无人能修成的绝顶武道!
二人已经是准备好情形一旦不妙,庄无道抵御不住时,就拔剑拼命!
哪怕是北堂家,哪怕是在北堂苍绝面前,也绝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束手待死。何妨为自己性命殊死一搏?
庄无道这时却身速更增,主动穿入到那漫天指影,纷飞指劲中。
就在‘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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