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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娇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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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孟泛不管事,王氏一心向佛,徐氏反而一枝独秀。她原来为了英才成才入学堂的事,也为了能叫成才过继长房的事,着实整日里费心费神讨好长房与二房,如今英才的学已上不成了,过继之事也迟迟谈不拢,王氏明面上不只一次两次说了要叫孟平兼挑的话,徐氏如何还能忍得。
  她既出了口恶气,又见孟泛也不发作什么,此时混身通泰的坐在火盆旁的软椅上叫银屏替自己揉肩,她半眯了眼歪躺着,嘴角泛着隐隐笑意,因见外面黑的狠了,便唤了外间的抱瓶进来道:“都是死人吗,怎么不派一个人到方正居听着去,看四爷在那里都说什么了。”
  抱瓶忙弯腰道:“早就叫小丫头去了,只这会子还没来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一个小丫环在高声叫抱瓶,徐氏忙坐起身叫抱瓶带了那小丫头进来回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进来先跪下道:“奴婢春儿给夫人请安。”
  徐氏见她几根黄毛倒扎的紧,看着是个利落的,便坐起来问道:“刚才在方正居可听见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才有读者指出了文中的错误,非常感谢。
作者敲字速度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平素喜欢五号字体。
虽然一再查验,但总有漏网之鱼。
如果大家看到,请留言告诉我,我会立加修改,谢谢大家!

  ☆、八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多读者留言,还收获一枚地雷,真的非常高兴。
希望大家多多指出我的不足,并告诉我,以及文中有虫,一定及时帮我指出。
好吧,福利估计明天就来了,明天三更哦。
  春儿道:“老夫人说要到衙门里去告夫人,叫四爷休了夫人。”
  徐氏冷笑道:“你瞧瞧,不过明面上的亲热,离了我就要商量治死我。”
  “可还说了什么?”徐氏又问。
  “四爷说只要自己有了本钱做生意,等挣了钱自然能纳妾回来挟制夫人。”
  徐氏又笑了:“嗯,我且等着他挣了钱回来休我的那一日。还有什么没有?”
  “老夫人开了箱子,取了银票给了四爷,叫他去外间谈生意了。”
  “什么?”徐氏这才登时挺直了背怒道:“四爷如今不在方正居?”
  那春儿也被吓了一跳,忙又伏了头道:“四爷拿了银票就直奔大门而去了。”
  徐氏又软软的躺了回去问道:“可打听着老夫人给了多少银子没有?”
  春儿道:“因当时屋中没有人,远远的也没瞧清了去,只四爷哭的什么一样,想必也不少。”
  徐氏伸了手,后面的银屏忙递过来一串大钱,哗啦啦的也有一二十文,徐氏亲递于了春儿道:“你做的很好,以后有这种事还告诉我来,有你的好了。”
  那春儿笑着磕头:“我与青青是一个干娘,常去也没人疑的。”
  待春儿下去了,徐氏一人软软的躺在软椅里愣了半晌,才转头轻声对着银屏耳边道:“咱们后院厅房可点着火没有?”
  银屏会意道:“许久未曾生了,西屋因前番小舅爷来住了些日子一直烧着火炕,虽昨天撤了,但拢上两个火盆子那带床的卧室也是足够暖的。”
  徐氏点点头道:“去将二爷从蜀中带来那红泥炉子生起来,再端两个火盆进去,茶叶要乌龙再带些盐渍梅子杏干,陈皮八角也备上些。你亲自去备这些,另再叫抱瓶进来一趟。”
  银屏领了命出去了,徐氏站了起来缓步踱到妆台前,掌了支蜡烛支了铜镜,从一只铁皮圆盒里挖出些白腻的细粉来拍散轻扫到脸上,又上了口脂,借指上砚在掌心的红脂在两边面颊上轻轻贴了,灯下铜镜里便是一个模糊了年级的美人。
  次日一早,蒋仪用过早饭便奔西跨院而来,杨氏仍临窗坐着,见了蒋仪进来便支了窗子笑道:“仪儿怎么这么急?清清早儿你二舅就将八字送去合婚了,那还用你操心?”
  一院子丫环婆子俱笑了起来,今天腊月二十四,惯例是要大扫的,满院的丫环婆子们俱将扫帚绑在高杆上,要从后往前一屋一屋的整个儿清扫一遍,把积了一年的灰全扫尽,帷帘幔饰都拆下来洗净了才好过来的。
  杨氏往常不管事的人,今日也头上抱着个巾子在院中抱个手炉看着。
  元蕊在自己屋中忙着清理衣服,见了蒋仪也顾不上回头,仍叫玉燕一件件将衣服抱了出来,她是闺女,衣服什么的抄家时倒还未曾撕烂撕碎。
  蒋仪问道:“妹妹怎么何亲自上手收拾起来了?”
  元蕊回头笑道:“昨儿我听父亲说,若今日八字合的好,姐姐过完年就该嫁人了。若是三月里往年还下过雪了,我要穿什么衣服才好?”
  蒋仪道:“你很该出去走一走,积了一年的浮灰四处飘着,吸了又该咳嗽了。”
  元蕊一怔也是笑道:“正是了,今儿大扫,我们很该出去走一走。”
  蒋仪替好披了件裘衣递了手炉,两人在小荷塘边慢踱着,元蕊因见蒋仪仍是一幅淡淡的样子,毕竟婚姻大事关系一生,也不知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便侧了头笑道:“姐姐与那陆中丞还真有些缘份,如今居然还来求取,可见当日他送你来的时候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蒋仪心道这陆钦州见过自己三次,从来都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长辈,猛乍乍的前来提亲,她自己都还没有理过思续来,当下也不好说什么,仍是低着头闷走。元蕊以为她心中不愿意这门亲事,也叹道:“只是可惜他胡子一大把三十多岁的人,毕竟也太老了些。”
  陆钦州今年也不过三十岁,但在十五岁的少女心目中,三十岁的人已经算是老人了,况且那日陆钦州送蒋仪回府时,元蕊也曾在后间扫过一眼,见他一脸长须遮面很是吓人,此时更替蒋仪不值。
  但很快她就忘了这些事,两人走到向阳处,元蕊见那残雪下还隐着一抹绿意,忽而便笑道:“今年似是正月初三打春,明年定然暖的早,说不定三月都能穿单衣了,到时候姐姐出嫁,我就可以穿我那套绿箩裙。”
  蒋仪陪她转了一上午又送她回了西跨院,在门外遇见了荷荷,从袖中掏出一角碎银子道:“今儿晚间叫你干娘到我那里来一趟。”
  荷荷虽应了,却执意不要那碎银,推道:“小姐这又是何必,跑腿是奴婢们的本分,那能次次要您的东西?”
  蒋仪还要再让,她已经跑远了。
  这一日阖府大扫,孟宣未归家,徐氏院里也静悄悄的。李妈妈晚饭后寻了个空儿来了方正居。蒋仪已等了她多时,早支了福春去大厨房烤火吃饭了。
  李妈妈显然也听说了陆家前来提亲的事情,进门便掩了门。蒋仪让她坐了又递了茶,才道:“妈妈是知道当日我在绣坊见过那陆编修,说个不害臊的话妈妈也不要笑话,当日他曾亲口允了日后就要来这孟府提亲的话,虽我也没将那话全当真,而他过了这两月也一直未来提亲。但是昨日……”
  李妈妈当日在窗边守了半宿,蒋仪天擦黑跳的窗子半夜才回来,她此时只当蒋仪当日已与陆远泽暗渡了陈舱,当下便惊的站了起来道:“姑娘莫不是与那陆编修……”
  她见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忙又压低了声音拿双指比划了,蒋仪会意,忙压了她手道:“那倒没有,妈妈但可放心,仪儿尚未嫁人,万不敢做出那种事情来。”
  李妈妈复又坐了思忖半晌道:“既然陆中丞能叫府里的管家婆子们前来相看,又要了八字,陆编修那里定然未曾与他提过你们的事,只不知他是有事耽搁了还是另有所属。”
  蒋仪道:“正是如此,我当日虽是听信了他的话,却也并未全信。如今既中丞前来提亲,二舅父已经替我答应了,看二舅父的意思,他是十分愿意促成此事的。若此事真成了,我嫁到陆府成他叔母,要与他频繁相见,怕他脸上过不去,若他那里能想办法断了这桩婚事我也没什么意见,只这话还须得劳烦李妈妈去趟翰林院,亲自知会与他。”
  李妈妈应了道:“既是如此,明儿我托个空儿再去趟翰林院,看能不能碰到陆编修。”
  蒋仪仍是塞了一角银子到李妈妈手里道:“你既去了,若那里有什么喝茶避寒的地方,索性多呆一会儿,务必要守到他亲口告诉了他才好。”
  李妈妈应了,起身告辞了。
  蒋仪在窗前坐了半晌,翻开本经书来,亦是神思不定,索性合了书上床睡了。
  次日晚饭后李妈妈又来了,蒋仪掩了门便问:“妈妈可遇见陆编修了不曾?”
  李妈妈摇头叹气道:“我从清早就去,看着翰林院开门,一直到晚间他们关门时都未见着陆编修,因此我便到那门房上打问了,门房道陆编修约已有两月不曾去过翰林院。”
  蒋仪道:“若有两月功夫,那正是咱们去绣坊前后的事情。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与李妈妈两个相对无言半晌,仍又取了一角银子来递于李妈妈道:“这又得劳烦妈妈再去趟五丈河陆府,就算他不上翰林当值,家必是要回的,妈妈到了五丈河陆家也不必惜疼银子,务必打听一下陆编修这段时间去了那里,可还在京中。”
  这日仍是空手而归,李妈妈自己在五丈河陆府周围问了一圈,并无人知晓陆远泽的消息,陆府高门深墙的大院,她一个小家奴婢也不敢到近前去,虽也见门上时有下人出来办差,却也怕露了蒋仪底细不敢去问,只能呆呆守着,守了一日也未见陆远泽的身影。
  今年二九就是三十,离除夕也就两日光景了,蒋仪虽心里急的火烧一样,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李氏这些日子倒对她十分上心,开了自己的库取了积年的一批陈绸面替她做了一套温襦棉裙,还特意将自己原来穿的一件袄上的风毛取了替蒋仪又新做了一件出风毛棉袄。
  二十八这日,因明日就是新年,府里徐氏也带着一群人忙里忙外蒸煮煎炸起来。蒋仪受了孟泛差遣,自自己抱厦临窗的大案上书着对联福字,孟泛与李氏坐在正屋里闲话喝茶,也是齐乐融融的一府。
  那陆府的下人递了拜帖而来,门房直报到了方正居门口。李氏见来了拜帖,知这合婚必是成了的,喜的忙也赏了那门房几个铜板。
  来的仍是当日好几个婆子,今日穿的格外要富贵些,那周妈妈进门便笑道:“老夫人大喜,今番我们找人合了婚,我家中丞与令家千金一个路旁土一个海中金,十分的相生相配。若贵府无异咱这婚事就算定下了。待正月中,我家中丞自会亲来府中提亲,若他要来,必然仍会提前叫下人来检视一番,他贵为中丞,行动自然比旁人麻烦些,届时还望贵府多有担待。”
  孟泛本以为虽是结亲,因是二婚,陆钦州怕也不会十分上心,只待家里人定过亲便商议婚事,谁知他竟要亲自前来,喜不自胜道:“也不知中丞大人究竟那日前来,我们随时恭候。”
  周妈妈道:“他在皇帝身边听差,等闲也不回府,我们自打上会回府到如今也未见过他的面,只他传了这样的话,必是会来的。”
  待送走了陆府下人,孟泛唤了徐福来问道:“四爷有几天不曾回府了?”
  徐福跪了回道:“自小年夜出了府,到今日还未回来。”
  孟泛怒拍桌子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当日他备马出门你也不派个人跟着,一个大家老爷只带个小厮出去几日几夜没有音讯,为何不派个人出去打探一下?”
  徐福忙磕头道:“小的当日也问了这话,四爷头都没回就走了。这几天我各处酒楼青楼都打问过了,没见有四爷的踪迹。”
  孟泛挥手道:“下去吧。”
  徐福磕了头弯腰退了。孟泛望着李氏道:“他也好些日子未出过门,这回好端端的也不知去了那里。”
  孟泛自然也知道了李氏给过孟宣银钱的事,知道这银子花不完,孟宣是不会回府的,争着眉头道:“如今中丞大人要来,咱们家里这个样子很是寒仓,我要去与善菊商量一下,叫她再带人把各处帘幕能遮的遮一遮,能挡的挡一挡。”
  说完便走了。
  李氏在窗下坐着发愣,忽而便见孟宣蹑着脚步钻了进来,身上倒还是出门时的那身衣服,进屋就带着一股刺鼻的喷香与酒味儿。
  李氏见了他便散了满脸阴霾,笑道:“我的儿,你去那里了这么几天也不回来?”
  孟宣跳上炕到李氏身边坐了道:“儿这几日在外间,听了一件大好的事儿。我一个在吏部当差的兄弟说,如今瑞王爷那里大开贤路,要选些贤人前去做官,却是不必功名在身,只模样上等,送些银钱就能得个五品官儿做的。他本是个下七品的跑腿,如今也正在四处凑钱,十万银子即能得个五品职位,到时候他上奏呈本给皇帝,他的母亲就能当淑人的。”
  李氏多年不出府门,将这当个新鲜事来听,笑道:“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竟还不如十万银子值钱?你莫要诓了我,你二哥当年屡考不弟,还是你大哥死了皇帝额外开恩才给他的官职,一个五品官那里会那么容易做的。”
  孟宣道:“瑞王是宫中最受帝宠的萧阁主的儿子,皇帝十分宠爱,虽在外开了府,十天半月仍是住在宫中的。他模样生的好,性子也十分合善又极爱贤才,才会广开贤路,娘不过是多年不出府门,早不知外间事才会这样说。”
  

  ☆、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撒个花儿吧,下章就相见了哦。
中午再更新。
  他哄的李氏高兴了,又出了方正居,带上黑暗中站在外在伺候的明月,回了东跨院来。蒲一进院,就听屋檐下的银屏高声叫道:“四爷回来了。”
  抱瓶一掀帘子也出门来望了一眼道:“四爷这些日子也不知去了那里,四夫人操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
  孟宣背了手进屋四处扫寻道:“四夫人在那里?”
  徐氏也跟着进了门,怒冲冲道:“我能在那里,明日就是三十,一府的年货不要我看着忙备,我能像你一样成日到外间去喝酒叫妓子?”
  孟宣死皮赖脸过来揽了徐氏便往里间走,徐氏两巴掌挣开了,把他抵在墙上问道:“那日在上房里得了多少银子,老实说出来。”
  孟宣道:“那有多少,不过几十两罢了,是母亲叫我替她到外间生发利息的。”
  徐氏从头上取下簪子来贴在孟宣脸上磨了道:“你在上房说的什么话,我全叫人听着了,趁着我没揭你皮之前快老实说了。”
  孟宣见徐氏今日肤白唇红眼中秋水的,别有一番春色,比那青楼的妓子们还娇艳几分,况自己在外头轻狂了几日早就想回家了。这时候便软了下来,自怀中掏出一张五百的银票递给徐氏道:“不过给了六百两银子,我出去替你办了些好东西,剩下的仍存着回来要交给你。”
  徐氏当日并不清楚李氏究竟给了孟宣多少钱,只她估着李氏的小气,撑过一两百就顶天了,忙抽过来看了,不禁笑道:“这老太太总算愿意吐出来一点。”
  孟宣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些钗环饰物来一一递于徐氏道:“我不过是气你当着母亲的面落我的脸,在外间寻处客栈哭的几日罢了,心里仍是想着你的,你瞧,我替你置办了这些东西,你还不谢我?”
  说着便低头啃了上来,徐氏叫他啃的心烦气躁,一把推开了对着灯看那镯子的成色,孟宣又从后面伸了手进来,一把将徐氏压到床上又啃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徐氏叫他褪的头蓬衣乱,孟宣自己也躺在边上喘着气抚了徐氏腰身道:“如何,你相公最得意的便是这手功夫。”
  他说着便又将手伸入徐氏衣中软肉上,徐氏忙一把打落了替自己掩上衣服。
  她平日里是深恨孟宣这样歪缠自己的,他胯下那点软肉说软不软说硬不硬,撩的她火急火撩却又草草收兵,完了还要自己称颂一番,徐氏早烦了他,若不为这些银钱与首饰,是死也不会叫他近身的。
  她当下起身出去沐浴,只孟宣还觉得自己雄伟非常,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回味方才自己在她身上的能耐。
  徐氏洗完回来远远躺了,孟宣因还意犹未尽,又凑了过来在徐氏耳边耳语道:方才可弄的你舒爽了?
  徐氏本就叫他弄的火烧火燎无处泄火,听了这话气的回头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徐氏眯瞪瞪正要睡去,就听孟宣道:“真是奇了怪了,当日在历县时我瞧陆远泽眼中那神色,对我们仪儿也是有几分意思的。怎么最后来求亲的人竟会是陆钦州。”
  徐氏听了这话倒是清醒了过来,她爬到孟宣身边两眼放光道:“你什么意思,当日你不是说那陆远泽是你酒桌上的好友,并未见过仪儿的面吗?”
  孟宣赖笑道:“那里,虽我们早相熟,他一个少年郎看上咱家仪儿也是正常的啊。”
  徐氏咬牙思忖半晌指着孟宣鼻子道:“当日你和二哥他们把仪儿鬼弄到那绣坊去,是不是也就是因为陆远泽看上了仪儿,好拿她去钓他?怪道你说保准能约了他出来,我竟没往这方面想去。”
  孟宣道:“是有过这意思,那陆远泽来了却滑脱跑了,我当这事你知道。”
  徐氏一把拍了他伸过来的手道:“蒋家这姑娘竟是个大有出息的,一左一右还吊了叔侄两个在裙角上。”
  她忽而哼哼笑道:“那她这婚可定是结不成了,这嫁妆仍还是我的。”
  孟宣道:“你再别起坏心,二哥还指望着结了亲他好起复官职了。”
  徐氏斜瞪了孟宣一眼道:“就他?贪起来没个知足的,若皇帝还能叫他当官,也是个昏君。”
  孟宣忙捂了徐氏嘴道:“你乱说什么了,这话说了是要杀头的。”
  过了正月初五,便有几个着卫兵服的人前来孟府看了各处布局各院陈设,俱画成图带走了。
  正月初七这日,李德立便亲自来了,他叫了孟泛商量中丞来了之后该在那里见过老夫人,又该在那里用餐,与蒋仪何处相见,将这些事俱安排定,孟泛见他独不安排厨下,便问道:“不知中丞大人喜爱何种菜色,我叫家里厨房好准备上。”
  李德立微微笑道:“厨子今晚就会到,大厨房里人杂乱就不用了。孟二爷您院中的小厨房干净自在,复杂菜色厨子都是半备好的,届时到你院中开厨即可。”
  孟泛喜的什么一样,忙忙的应了。李德立告辞而去,随带的亲兵们却留了下来,只在府外戒备着,见孟府人等出入也不阻拦,到了时辰自行换班而去,十分的齐整有序。
  晚间厨子驾马车而来,竟然连炒锅餐具都是一并码齐在箱子里带了来。他们占了厨房后也不叨扰外人,出外也是静静悄悄谦恭有礼。孟泛也曾放过外任,在蜀中着实阔了几年,但他手下的人行动就是鸡飞狗跳马惊猪跑的,那里能像陆钦州这些下人一样文雅有礼。
  晚上孟泛替他们置了安歇处,那些厨子也是一再的感谢,换班睡觉,厨房里却总有人盯着。
  徐氏来了两趟西跨院,见那些人黯黯默默的好没意趣,便又回了自己院中。她唤了花妈妈进来,却不说话,只在那里叹息。
  花妈妈跪行到她脚下道:“夫人若有了烦心事全说于老奴听吧,若有老奴能帮上的,自会全力以赴。”
  徐氏低了头问花妈妈道:“那日在历县,你瞧着那陆编修对蒋家姑娘可有意思没有?”
  花妈妈在历县头一日跑了一整日,次日又忙着到蒋家探嫁妆,那里在这些事情上留过心,今听徐氏问了,拍手道:“是了,当日那陆编修还与蒋姑娘一起在屋子里写过状纸了,我看他俩却是有些眉来眼去了。”
  徐氏怨道:“为何你早不说?”
  花妈妈低了头不敢言语,徐氏又道:“虽二爷那里没有透准话,我瞧着不出意外明日那陆中丞就要上府提亲。蒋家姑娘既与那陆编修有私,再嫁给陆中丞,这传出去可是件丑事,咱们要想办法告诉了陆中丞才好。”
  花妈妈道:“不然老奴明儿去拦那陆中丞的轿子?”
  徐氏瞪了她一眼道:“二爷说他这种朝廷重臣,轿子一围都是武师在护着,还近不身就能叫人家一刀毙了命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花妈妈又道:“明儿陆中丞来了,必要吃饭的,到时候老奴叫人写张字条传进去?”
  徐氏摇头道:“人家厨子都是自己带的,想必也不需要我们的人传菜送饭。”
  她急的起身来回踱着步,自喃道:“我派了人到五丈河去过,他家门户太死,府里下人出门等闲也不与人攀谈,这可怎么办了?”
  花妈妈忽地眼中一亮,抬头笑道:“夫人还是想的太麻烦,既咱们近不了他的身,四爷是可以的呀。明天中丞大人来了,四爷是这府老爷,必要过去陪客的,四爷那人平日说话有点……”
  她看徐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讪讪一笑道:“四爷本来说话就三两不找的,今晚夫人只教了四爷明儿在饭桌上把蒋姑娘曾在历县与陆编修相遇的话说出去,到时候若陆中丞有意,自会派人来咱四爷这里打问,到时候咱们再……”
  徐氏沉吟着点头道:“快把管家叫来,让他到冯氏绣坊对面的醉人间去,四爷在后院长包了个房。叫他先到我娘家把我两个哥哥带上,再多带几个人,务必今晚把四爷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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