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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娇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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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处放着,为了要玩那个,他还端了只小几子放在小榻床上,自己站上去颤微微的够,惊吓的自己差点命都掉了一半。
  她坐了半晌,见初梅进来问要否摆饭,摇头道:“你们自去吃吧,我胃里积着凉气,怕吃了胃不舒服,晚些送碗粥来即可。”
  初梅也知她是因昊儿走了伤心,蹑脚轻声退出去了。
  蒋仪回了卧室,虽也生着地龙,这屋子里却仍是透着渗人的凉气,她坐在床沿上,忆起昊儿初到这屋子里时,为了要睡在这里,背身窝在床角落里扣那浮雕的憨样儿,忍不住笑了一会儿又止不住流下眼泪,也懒得梳洗,自己上床睡了。这一觉天昏地暗也不知睡了多久,初梅端来碗姜丝鱼片粥伏侍她吃了,又打了热水在盥洗室,叫她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才扶她上床睡了。
  她方才已睡足了,这会子没有睡意,吹了烛台在黑暗中发着呆。忽而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在外间的初梅叫了声:“大人!”
  蒋仪忙起了身,四处找火要点烛台,就见陆钦州掌了支烛台走了进来,反手下了门栓。
  她忙起身下了床问道:“昊儿了?可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了?”
  陆钦州把烛台搁在床头上,自脱了外衣进了盥洗室。蒋仪听着里边水声撩动的声音,也不知他是否要歇在这里,开门出去问初梅道:“这里没有大人的干净衣服,怎么办?”
  初梅推蒋仪回了屋,轻声道:“夫人放心,我到二门上传个妈妈,叫她到外院书房取来即可。”
  蒋仪回屋坐在床沿上呆了半晌,就见陆钦州洗好了,腰上裹着她平时擦身用的长帕子。上了床自拉了一床被子道:“你不睡觉?”
  蒋仪也上了床,才要吹灯,就叫他拉进了被窝里。
  结婚快一年了,这还是头一回两个人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况且,他身无片缕。蒋仪不敢看他,仍要起身去吹那灯,就听陆钦州道:“他是赵家的公子,早晚要回到赵家去。”
  “可大人也不该就那样抱了他走,孩子连件大衣服都没有穿,那府里皆是他小时候的衣服又穿不得,这样冷的天气,也不知那府里有没有生着地龙,屋子暖不暖。况且……”蒋仪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儿发了出来,侧头向外也不看他,半晌才道:“他原是跟我睡惯了的,猛乍乍换了人在旁边,也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儿。”
  陆钦州语气柔了起来:“他是个男孩,都四岁了,就是独睡也可以,为何总要叫人陪着?”
  陪睡的还是他的妻子。
  蒋仪心道你吃奶都吃到四岁,他才四岁那里能独睡?
  陆钦州见她咬唇不语,扳过她身子来道:“我做事情向来也比别人快些,况且孩子的事上我不懂。你派两个婆子送到赵府也是一样的,何苦要大雪天自己跑一趟?”
  蒋仪知他是个男子,不懂女人爱子的心情,仍是咬唇不语。
  陆钦州撑着胳膊半起了望着她的侧脸轻声道:“你若实在喜欢,就自己生一个。”
  蒋仪抬头望着他,见他也是盯着自己,重复了他的话道:“自己生一个?”
  “嗯,自己生一个。”陆钦州点头道:“可是你须得听话,我问什么就答什么,不准再撒谎。”
  蒋仪不知自己何时撒过谎,却也不愿跟他打着嘴仗,微微点头道:“好!”
  陆钦州伸出一只手来揉着她绯红的嘴唇,慢斯条理问道:“你去年秋天在醉仙楼见过远泽?”
  蒋仪轻轻嗯了一声,嘴皮叫他揉丨搓的麻麻的,侧了头想要躲过去,陆钦州仍是扳过她脑袋来揉着嘴唇,轻声在她耳边言道:“你说过要听话的。”
  “他亲过你这里没有?”他眸中深沉,嗓音微哑着,仍是牢牢盯住了她。
  蒋仪心道这自然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摇头道:“没有。”
  陆钦州仍是盯着她,将这两个字在脑中过了半晌,低下头来吻在她唇上,良久才抬起头来,手落到她一侧的耳垂上嘶哑了声音道:“这里?”
  蒋仪仍是摇头:“没有,那里都没有。”
  陆钦州侧身过来,含了那耳垂丨舔丨噬丨吸丨吮了半晌,滑到了她脖子上继续亲吻着,蒋仪胸中升起一股丨酥麻的快感来,几乎要哼了出来。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哼出声的时候,他抬了头又盯着她问道:“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晚上五点,接孩子之前就发下一章。
现在要专心写另一篇了。

  ☆、穷理

  他手中握着她胸前的一点,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蒋仪忙摇头道:“没有,都没有。”
  他掀了被子伏身下去,在她胸前起伏了半晌才又抬起头来,见蒋仪眼中欲丨色丨朦胧,手滑到她平坦小丨腹上柔软如鹅绒的地方去摩梭了许久才道:“这里?他有没有动过?”
  她身上的衣裳都叫他扯掉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冻的丝丝发抖。蒋仪吞了泪水艰难摇头道:“未曾,那里都未曾动过。”
  陆钦州起身凑了下去,在那小小的平原上亲吻了许久,扳丨开她的双腿,头低了下去。
  蒋仪又羞又臊又怕叫人听见,忙夹了双丨腿轻叫道:“大人,不可。大人……”
  他并不理会她的叫声,使劲分开她的双腿,如啜饮于泉的鹿般,吸丨吮着那某一处的柔软,蒋仪叫他丨舔丨的酥丨麻,难过的哼出声来。她隐隐中觉得这游走全身的酥丨麻,总有一个渲泄的出口,而那出口必然在陆钦州的嘴中。
  果然那酥丨麻的快丨感是能叠加的,它在她小腹越积越多,最后终于绽放在他的唇齿之间。
  蒋仪头皮森森发麻,混身绷紧颤抖了起来,紧躬了脚背悄声叫道:“大人,真的不行了……”
  陆钦州纵身爬起在她身上,将自己口中津丨水全都度入她嘴中,下面也入了进来。床头的灯叫他吹灭了,这如浪般涌过的酥丨麻后面跟着一丝微微的疼痛,不及她觉察,透及骨髓的快意便随着他下丨身的搅动迸散了出来。蒋仪低哼了一声,陆钦州亦是嘶哑着声音道:“再叫一声。”
  蒋仪摇头,欲要躲避了他的撞击,却叫他双手箍牢在床上无处可逃。她脑中尚留的一丝理智道:怪道那承顺侯夫人那样喜欢他,为了留他能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原来这男女之事果真是能叫人如痴如醉的。
  一般女子十六而嫁,嫁时都还是才长成的样子,况且男女之事上若男人操这过急了些,也要叫女子疼痛难忍不能领略其中乐趣。蒋仪翻过年就二十了,正是身心俱熟了的时候,况且陆钦州是各中熟手,一次就叫她深入骨髓,阅其滋味。
  这雪不知下到何时而停,初梅从外面领了衣服来放在门外,自已回屋睡了一觉,念及若是完了事夫人恐要清洗,听更声敲了三下,披衣蹑脚到了上房来,细听那屋中仍是浅细的呻吟,大床也发着些吱呀叫声,也不知何时才能完事,怕她进去添水要惊动了他们,便又蹑脚回屋睡了。
  蒋仪叫他摆弄了两回,混身粘腻,身下也是粘粘腻腻的,听着外间隐隐有鸡叫的声音,又听着陆钦州在旁边呼吸均匀了,悄悄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要披了去洗,却叫陆钦州一把拉回被窝中道:“你若想怀个孩子,就忍一忍明早再洗。”
  “为何?”夫妻有了这事便要更亲密上几分,蒋仪伏在他身侧问道。
  “那孩子也要有时间才能跑进去坐胎的。”陆钦州揽了她入怀道:“你竟还不困?”
  蒋仪比别的女子体力好些,折腾了这许久虽混身酸痛,却也混身每一个汗孔都舒畅着,缩在陆钦州怀中,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次日朝中沐体,陆钦州却仍是上朝的点儿上醒了,他低头见蒋仪睡的正香,半边藕臂还落在外面,轻轻替她掩了悄声起床,仍是围着那长帕到了门外取了衣服进来,穿好了披上外衣出得门来,就见外面一尺厚的雪中扫开着几条道儿通向各屋,屋檐瓦棱上皆是晨光映着白雪,抬头天色晴朗高远,胸中也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舒畅,披了裘衣出来,初梅在院中躬身立了问道:“大人,可要在院中用早饭?”
  陆钦州摆摆手,轻声道:“晚些再进去伺候。”
  他出门去了,初梅知他说的是屋中的夫人,知昨夜两人折腾的晚了,想必此时夫人还睡着,便仍缩着手回屋暖着了。
  陆钦州今日心情大好,与几个门客一起用了早饭,铺了宣纸练了会儿字,便听外面报说程参知来了,陆钦州叫迎,门上便去通传了。
  不一会儿,程介甫穿着一身棉便服走了进来,见陆钦州仍是家常的襴衫,屋中热气升腾,笑道:“中丞这书房倒是个温柔乡,难怪许多门客来了就赖着不肯走。”
  陆钦州笑着请他坐,程介甫却转到案台前站了,见他写着一首诗,先不看诗便拍手叫道:“好字。”
  陆钦州并不抬头:“好在那里?”
  程介甫道:“中丞大人如今这字也算自成一派了,虽脱胎于陆谏之,如今笔意中古雅更深,混厚更重,也算自成一派了。”
  陆钦州伸了笔在笔洗中挥搅浑浊了那坛清水洗净了搁在笔架上笑道:“那里人人都能自成一派,我们这些人写字不是专攻,断不能成派的。”
  程介甫转到案前,见笔笔深墨,转笔处却皆是顺畅如流,心中赞一声好字才念道:“
  须臾付苍穹,长空万里行。
  高天悬日月,凌虚驾流云。
  目极通旷宇,无隅荡胸襟。
  青冥究穷理,出尘断俗心。
  何时解宦带,寻幽悟惮门。”
  程介甫沉吟半晌才道:“中丞昨夜想必是神付苍鹰,共游九州了。”
  陆钦州已在铜盆中洗净了手,拿张白帕子擦了,将那帕子仍丢到盆里,端盆的小使躬身退了。他走过来放了袖子道:“不过是早起无事,多划了两笔。”
  陆钦州请他出了书房,到家常起居的火炕上坐了,小使端上一只炕桌来,上面摆着两只茶杯并一些小食,程介甫也不用他请,自端了一杯道:“中丞如今也喜欢南来的饮法,爱用些小点了。”
  陆钦州摇头道:“不过是下人见有客来,多备了些而已。”
  两人饮过一浮,才谈起正事来。陆钦州道:“你常在朝中呆着,可听言官们对新政有什么说头没有。”
  程介甫苦笑道:“说头自然有一大堆,大家都要过苦日子,谁愿意?只是因为如今圣上一力撑着,他们还不敢大声说罢了。”
  陆钦州道:“虽如今实施的新政中有许多条,但那不过是为了分散京中大族们的注意力,唯有两条是必须要推行下去的,一是均田免税,二是强兵,圣上这些年亲力亲为,国家有些底子在,但连年战事也掏空了内囊,北方的各游牧民族越来越强盛,蒙古人都已远征到了西亚,他们终要回头来攻,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准备战斗。”
  程介甫点点头,犹疑半晌才道:“说起新政,我决不是古往今来想要改革的第一人,但为何总不能成功,人才是最主要的因素。我能得罪得起所有人,断不能叫陆中丞为难,只你在后支持我就够了。可是圣上才是最关键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这事情十年二十年都难干成,圣上之后的继君就非常重要了。”
  陆钦州手搭在唇上听着,半晌才道:“圣上身体倒是好的,他向来各事都有节制不贪过,如今渐渐后宫也不去了。”
  他只要在京,几乎是日日随侍皇帝左右,御医们寻常开的保养方子,也要他先瞧过准了才能给皇帝用,京中除了御医,无人比他更清楚皇帝的身体。
  但程介甫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他取了一大一小两只花生来放在桌上道:“若是介衡兄,你要选谁?”
  他是想问后继之事。
  陆钦州沉默半天道:“那个都不能选。”
  程介甫拣了那小的花生道:“太子赢弱,谁知道能在位上熬多久,若无嗣就只能是瑞王相继,若有嗣年幼,便是乱国之始。而瑞王……”
  他拿起那粒大的道:“他相貌英俊,平易近人,从表面上看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但凡面子工夫十足的人,都不能坚持长久,为何?概因费心作面子的人,势必补不上内囊。况且他似乎如块吸铁石般,天生便有吸聚邪门外道的能力,前番有幸去了趟他府上,府中门客三千,三千乌合之众,捧杯便是歌功颂德,落杯就要执剑行事,我看闹的不成样子借口溜了。听说瑞王府每夜都是那样。”
  陆钦州若有所思道:“圣上在三个儿子中,最宠的也就是他。不然冬月里没了李存恪的事,年初那泄题替考的事,都不会草草了事。”
  程介甫道:“正是如此。他身后是萧氏一门,皆是喜好做面子工作的,要他们上了台仗就没法打了。北边打过来,给些钱帛人口也不过三五十万银子,要打起仗来,行动就要三五百万,他们那里舍得打仗?”
  陆钦州仍是手搭在唇上,忽而轻轻一笑,程介甫望着他道:“中丞大人结婚也近一年了,怎么傻笑的跟昨晚才进了洞房一样?”
  陆钦州收了笑道:“银子重要,还是一块焦黄的土地和人重要,如今来说,当然更多的人愿意要银子,但人与土地才是国之根本,战,则国存,不战,则国亡。”
  程介甫拍掌道:“可不是?如今北夏已亡,但那是蒙古人吞的,辽也残喘,仍是蒙古人吞的,我们能有幸得这七八年的安稳,不过是狼群遇到了更大的猎物,暂时无法顾及我们而已。他们当年不能得,以后肯定还要打来。若我们不早作准备,就不能相迎而战,若介时的国君赢弱或者无能,也只能坐以待毙,这便是帝国集权的可悲之处,这整个大历帝国的命运,系在这样两个不甚靠谱的人身上。”
  他丢了那两粒花生在碟子里,望着陆钦州。
  他们是同僚,亦是同门,更是师兄弟,才能相互说这些话。
  陆钦州拣起那粒大些的花生瞧了瞧道:“月前我去了趟株州,彻查那里的府兵府税情况,许是去的突然,萧知州大约未来得及清理兵器库,他那里所藏的兵器大约也够一军兵士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作者要去洗菜收拾东西接孩子了。
作者会在路上用手机看有没有发出来。
其实这么纯洁,老搞的作贼一样。

  ☆、公主

  他又拣了两只花生出来,将那只放定道:“这是株州。”
  又拣了一只放得离碟子近了些道:“这是沧州。”
  又拣了一只放在碟子旁边道:“这是徐州。”
  程介甫道:“萧子钛,萧子杰,萧人凤,他们沿路而上,取京城如囊中取物一般。”
  陆钦州微微点头,程介甫惊道:“介衡你的意思是他们谋的不是太子之位,而是……”
  他无声说了那两个字,见陆钦州眼神坚定,拍桌子道:“逆子。”
  陆钦州拈了那粒花生摇头道:“怕也不是他的意思,他不过是杆旗子挂在那里,推波注澜的人还在萧府。萧尚书虽顶着一品的名号,被架空也有些年了,他也有一番抱负想趁着自己还能干的动的时候实现。”
  程介甫笑道:“他有什么抱负,不过是迁都,以长江为天险划江而守,用如今全朝之财富庶江南。要这么说,他就该退守到琉球去,划大海为天险,不是比长江更保险些?”
  他从陆钦州手中接过那粒花生道:“要不要我联络些言官在朝中弹奏一番,也叫圣上有个警觉。”
  陆钦州轻轻摇头道:“不可,谏疏不间亲,况且错不在他这里,何必叫他背这个黑锅。此事我自会奏明圣上,他也自有决算,我们不必操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事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只要圣上允了,你就要将新法推行到底。只有如此,当生死存亡之战打来,我们还有赢的可能性,否则……”
  程介甫看着桌上那盘花生淡淡道:“崖山之后无中华,这上千年的传承中有糟粕亦有精萃,怕是从此之后,都要烟消云散了。”
  说完这话,两人俱是沉默。
  半晌,就听外面小使进来报道:“大人,宫里来人相诏。”
  陆钦州与程介甫对视一眼道:“怕是又有急事了。”
  他对那小使道:“去叫厨房下两碗羊肉汤饼来,要快些,我吃了好进宫。”
  那小使小跑着去了。
  不时便有厨房的下人端了一只方盘来,里面盛着两碗热腾腾的羊肉汤饼与两碟小菜。陆钦州与程介甫两个快快的吃完,陆钦州又净了手脸,才对那小使道:“一会儿你到二门上传话给丁香里,就说我夜里怕要宿在宫里了。”
  说毕两人便出门去了。
  蒋仪早起又泡了个热水澡,穿了衣服出来,就见门外站着周妈妈和刘妈妈两个,一人手里捧着个盘子,红绒布上灿生生的摆着些首饰钩环之类,周妈妈见蒋仪出来了躬身道:“恭喜九夫人!”
  蒋仪猜着些什么,红了脸回望了眼卧室,就见床上已换了新的铺盖,昨日那套也不知到里去了。她亲接了东西过来道:“辛苦两位妈妈跑一趟。”
  刘妈妈笑道:“这也是个规程,老祖宗传下来就该这么着。老夫人今早得了信儿十分高兴,连连的要我们开了她的箱底找些好东西送过来,也是她的一番疼惜之情。”
  蒋仪应了道:“两们妈妈留下用口早饭,一会儿我亲去母亲那里谢恩。”
  刘妈妈忙按住蒋仪道:“老夫人交待了,昨日九夫人出去冻了一趟本就辛苦,昨儿夜里又……”
  她笑了笑道:“老夫人叫九夫人这几日都不必到她跟前伺候,好好休养着,若能叫她也抱上个亲亲的大孙子,才是天大的孝敬。”
  蒋仪送了两位妈妈出门,回来在起居室里用了早餐,叫了初梅过来问道:“大少爷就是母亲的大孙子了,为何那刘妈妈还要说叫母亲也抱上个亲亲的大孙子?这话竟是说不通的一样。”
  初梅低声道:“这原在咱们府里也是禁说的,不过几位妈妈是老人,心疼老夫人偶尔流露出来也是有的。咱们去的了大爷本不是老夫人所生,在老夫人嫁过来之前,去了的老太爷身边有个伺候的丫环,不知怎么就怀了身孕,老太爷将她送到了家里的田庄上,老夫人来后听说她还怀着个孩子,好说歹说劝了老太爷把才生的孩子抱了来,记在自己名下,亲生的一样养着,也就是咱府的大爷。老夫人连着生了八个女儿,才得咱们大人这个儿子,如今年级又大了,想必也想有个亲孙子的。”
  陆府老夫人的胸襟,果然是一般人没有的。
  蒋仪到议事厅帐房走了一趟,回来也就到中午了。才进门,就见福春站在门上笑道:“方才二门上的婆子传了话来,说咱家大人临时叫召进宫去了,晚上怕是要在宫里过夜。”
  蒋仪将这话在脑中过了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陆钦州。初梅与又雪两个在她身后笑了起来,蒋仪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悸动,脑中忽而闪过昨夜的光景,小腹处有些酥酥麻麻的微颤着。
  陆钦州当天夜里从宫中出发直接去了株州,除了那夜换下来的那套衣服叠好了摆在柜中,他又是与蒋仪生活全不相干的人了。
  次日一早,公主驸来了小监传话道,神爱公主要接见这府里的一干人等。胡氏与蒋仪俱在上房伺候着,听了这话,胡氏心中先是一喜,心道神爱公主回了宫必是萧阁主或者圣开导了她,想必这回来能与陆远泽好好过了。
  因觐见公主要穿礼服,周氏是一品诰命,忙叫丫环婆子们取了礼服来妆扮了,胡氏与蒋仪皆是无品外妇,却也要穿的格外隆重些才行。蒋仪与胡氏两个各自回房换了衣服,胡氏穿了件烟青色的宫锦对襟长衫,下面穿着郁金色的十二幅长裙,她见蒋仪仍穿着平日里常穿的一件蟹壳青的对襟长棉衫,下面穿一条象牙白的六幅长裙,又见周氏一身礼服缎锦刺绣,玉带长帛的,最是隆重不过,有些怨意道:“你是咱们府里最年轻的了,很该穿的鲜亮点。”
  蒋仪笑道:“我无品又年轻,正是怕颜色鲜亮的压不住,况且这衣服也穿惯了。”
  婆媳几个套车到了公主驸,递了名帖进去,不一会儿便有个矮胖的婆子迎了出来道:“老奴恭迎几位夫人。”
  周氏上前握了她手,手中自然握着些好处费的。她不着痕迹拿了,脸上便浮出笑意来道:“公主此刻正在大殿等着,老夫人快随我来。”
  这府中除了陆远泽以外,皆是宫中陪嫁出来的奴才们,周氏等一个也不认得,三人进了大殿,见这殿中已不是当日她们赏游,及公主下降时的陈设,也知这些必都是宫中陪嫁出来的东西。公主坐在正中一张鎏金镶玉雕凤椅上,披着件纯白狐裘衣,内里微微露出桃红色的十二幅长裙来。
  她身边站着个少年太监,个子极高,白脸细皮的,端的一幅好相貌,微微笑着,那嘴却有些歪。
  他端了拂尘道:“何人前来觐见。”
  周氏率了胡氏与蒋仪跪倒在地道:“陆府一品诰命周氏偕儿妇们见过神爱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
  公主并不答话,边海鹰扫了公主一眼,一甩拂尘道:“公主特赐周氏平身说话。”
  因仆妇们皆被挡在门外,胡氏与蒋仪无谕不敢起身,周氏自己扶了腿站起来道:“谢公主殿下。”
  神爱公主先是盯着边海鹰笑了笑,才对周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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