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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娇娥-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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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钦州翻身起来按了她道:“天冷着凉了怎么办,我去抱他过来。”
蒋仪这谎编的全是破绽,以为他要追问到底,那知道他听了就不再追问,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就见陆钦州微笑着抱了个孩子进来。福春与两个乳母也不知该不该进来,正在门外站着。陆钦州将孩子递给了蒋仪才回头道:“你们今夜好好歇息,孩子有我们照顾。”
两个乳母笑着退了,福春却是卷着铺盖睡到了门外守着。
壮壮夜里醒来见不着娘亲,哭着不肯吃乳母的奶,此时即寻着了熟悉的乳香,一嘴扎上去咕咕的吞了起来。陆钦州在旁看了半晌笑道:“他倒吃的香甜。”
蒋仪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转身避了道:“这是他的粮食,小孩子胃小不经饿,这会子肯定饿急眼了。”
陆钦州等她喂完奶,又见湿了尿布,自取来拙手拙脚换了,一家三口才躺下来。蒋仪怕中间浊气太重,将孩子放在里侧,自已在中间睡,陆钦州换到外侧。
她带孩子疲累,成日缺觉,刚挨了枕头有些昏昏沉沉,就听陆钦州道:“我与她确实有过一段,可那是在咱们成婚前。”
☆、好戏
蒋仪虽不言声,却也清醒过来默默听着。他伸手过来牵了她的手摇了摇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忙,先前那个嫁过来时是好的,年级渐长竟诊出心疾来,夫妻之事也只能是浅尝辄止。后来她丧去,我又常在四处奔忙无暇娶妻,况且也是愧她良多,不忍早娶伤她泉下亡魂。但我是个正常男人,在夫妻之事上也总会有些想头,良家未出嫁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碰,又不屑于上秦楼楚馆花时间去捧那起粉头行首。这时候既她有那点意思,况且她又是承顺侯夫人,自己也不敢四处张扬的。我与她说好只要我再娶,就与她了断,她也是一口答应。你那回在醉人间碰见我与她,也是我最后一次私下与她见面,我那时既有意要娶你,就不会再与她往来。
况且,她如今也到感业寺去修行了,清心静欲,也很适合她。”
蒋仪心中冷笑道:那感业寺本就是前朝女皇勾搭过男子的地方,侯夫人胡晓竹去了,不定仍可与陆钦州生出一段佳话来,只不要再弄个尼姑怀孕的丑事就好了。
只是这些话她并不出口,而是轻声问道:“那年九月时妾与大人也未曾见过几面,大人为何会有意要娶妾?”
陆钦州捏了捏她的手道:“当日清王妃生辰,我在花园外听到有两个妇人嚼舌根将你我说的十分不堪,也是欲要为你正名,便着清王唤你来问几句话。见你混身穿的不伦不类,出门来又见连头上唯一一枝好看些的簪子都要叫个丫环拔去,心中替你不忍。那时我就想,若这京城的少年郎们因你被那起无良蠢妇坏了名声而不肯娶你,我就将你娶回陆府中,也如清王府一般绫罗绸缎供着你,不叫那些无知妇人与丫环们小瞧了你。”
他见她半晌无言,侧身起来望着她沉声道:“也许,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他双手骨肉纤匀又软绵细滑,轻轻在她身上摩梭着,倒叫她阵阵发颤。
良久就听他又道:“当初远泽抗婚,我把他送到居延去,自己也心绪不平到五陵孤峰去住了几日。那日寺中鹅毛大雪纷飞,我从绝顶听主持讲经归来,在院中听到朗朗颂经声。到了经堂就见你跪着颂经。那时我才意识到,也许你正是冥冥中上苍肯垂青于我,配予我叫与我相度一生的那个人。”
蒋仪忆起往昔,满眼是泪,听他说到陆远泽,脑中忽而就闪出陆远泽当日从居延孤身一骑回京,在孟府听闻自己已然出嫁后,寥落苍寂的身影,胸中五味陈杂。
陆钦州渐渐吻上她的唇,半晌才抬头深吸了口气道:“我虽爱你却不能许你同生共死,也不能成日陪你花前月下,外面需要我做的事情太多,当然许多事除了我旁人亦能担当。可是正如你爱这孩子一般愿意亲力亲为,许多时候我也喜欢亲力亲为,只因为我总能比旁人作的更好,我享受完成一件事情或者办完一件差务后的成就感,也想要这大历天下在我手中渐渐变的有序强大起来。所以嫁给我苦了你受更多的孤单寂寞,可我发誓,自我有意要娶你之后,就未再多看过任何一个女子那怕一眼。”
蒋仪听他说了这番话,心中有些震动却也不显露出来,故意扭了头冷哼道:“那回在五陵孤峰上,明明妾一走承顺侯夫人就坐着软轿上去了。大人这话竟说的她是空气一般?”
陆钦州解了她中衣伏首凑在胸前道:“你一走我就从孤峰上下去回京了,那里见过她?”
蒋仪斜眼眺了陆钦州道:“我一路行下山来,可未见陆中丞的轿子。”
陆钦州叫她瞪的情动,手摸了过来在她衣服里摩梭着道:“那孤峰下面有楼梯,我自可下山,为何要到相国寺再绕一趟?”
蒋仪以为那孤峰与这主峰是一体,如此说来那小庙也是有楼梯上下的,这她竟还不曾想过。正胡思乱想着,衣服已经叫他剥去。
她扭身欲要甩了他,怒道:“你竟抢孩子的口粮!”
他沿她身体一路啃噬而下,在她小腹处长久流连,渐渐就叫她溃不成声欲仙欲死了。
这日之后,陆钦州便搬回了丁香里,两人陪壮壮睡了几夜,陆钦州便渐渐有些吃不消。他五更早起就要上朝,一般要在宫中用过廊餐或者御餐才告退,出来直接到御史台处理公务,下午再多跑一两处地方,回府就到半夜了。与壮壮睡在一起,壮壮后半夜醒来几回,自己也得陪着醒来几回。
蒋仪也怕他熬坏了身子,自作主将孩子送到了隔壁,只是但凡孩子哭起来,她总要过去照应一番,若壮壮哭闹不止,索性就在隔壁同壮壮一起睡了。
陆钦州连着几夜都是一人空睡,这夜见她三更了才摸黑冰着一双脚钻进被窝来,自嘲道:“不如你也替我作个绿头牌,若那日要临幸我,先翻个牌子好叫我准备着,不致空等?”
蒋仪在地上哄了半夜孩子,此时手足皆冻着,伸在他怀中暖了半晌才道:“大人才熬了几夜就熬不住了?妾是只要您不在京中,就只能空等的。”
陆钦州将她手脚捂在怀中半晌,见她整个人缠了过来,混身耸动配合着她,在耳边轻语道:“我以为你不想这些。”
蒋仪叫他弄的混身酥痒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将全身难耐的酥痒化成一声长叹送了出来。陆钦州叫她惹得兴起翻身爬了上来,这一夜她又不能好睡了。
来年春天三月里,元娇来陆府看蒋仪时,壮壮已经蹬着两条小细腿满地爬了。
元娇上回拒了赵世宽的亲事,一直未敢在赵府走动,如今也是想着这事情过去快一年了,自己眼看已是双九年华,与小李氏四处张罗也再未寻到一房好亲事,在小李氏的打点催促下,姗姗然提了些馒头到陆府来了。
蒋仪早将自己撮合过的亲事抛到了脑后,当然也打定主意从此再不给任何人拉媒作纤的。如今陆府内务一并挪到丁香里前院处理。壮壮精力旺盛又极其好动,丁香里二院里两间屋子地上皆铺着厚厚的毛毡,他成日里四处爬来爬去,最偏好于悄无声息爬到门外面去。因蒋仪奶水一直没断,就辞掉一个乳母,如今随身只跟着一个帮忙打些下手。
她见壮壮蹬着两条小腿往门外爬着,自抱了起来笑道:“壮壮是不是要到外面去走一走?”
因孩子还小,全家不论老幼仆主皆是称他的小名。
壮壮伸出手来往外指着咧嘴笑,蒋仪自己陪着元娇,笑道乳母道:“你给他罩件外衫,带到外面摘朵花儿去。”
乳母应了,到隔壁屋子替他穿衣服去了。
元娇一进来只见蒋仪一双眼珠子盯紧了壮壮,自己也插不上话,此时才见她收回目光,心思想必仍是跟着孩子飘到隔壁去了。
她饮了口果干茶笑问道:“英才二月里结婚,表姐怎么没有去?”
蒋仪道:“我自生完孩子一直畏寒,不敢出府。”
徐氏差人请了多次,又亲自到府外请过,因蒋仪吩咐过不让放她进来,她才罢休了的。
元娇憋了笑道:“当日英才成婚,孟几房的宾客全去了,连大姐姐都去了。大家真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蒋仪惊问道:“怎么叫看了一场好戏?”
元娇忍住了笑述起当日发生的事来。
原来,徐氏找的亲家是一个姓方的蜀锦商人,他蜀锦铺子向来在北方开着,因各处生意好,渐渐生意便作到了京中来。外人初初入京,生意虽好作却总觉得自己无法真正融入京中权贵们的生活圈子中,因而他放话自己嫡长女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陪嫁,要在京中寻一户体面尊贵的人家作亲。
徐氏听了这话,自然是快快的差了媒婆前去提亲。那提新的徐媚娘是个两面抹光油的高手,先是在那方府中介绍英才是清王妃内弟,中丞夫人表弟,叔父放过蜀中外任,父亲年富得力母亲善能持家的。方府那陈夫人听了有些心动,亲自到孟府行走了一圈,见府宅有些存旧,英才自己连一句话也不说,全程皆是个孟宣在旁代劳。
她也不过三十由旬的中年妇人,孟宣如今也四十出头,况且常年在家中保养着,如今也算人高马大的一表人材。彼此虽是议着儿女亲事,却也有几分看对眼的意思。徐氏见他两人眉来眼去着,为了能给英才娶个有一个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的夫人回来,不但不吃醋,反而极力撮合了起来。
她知道一旦叫陈氏得手,发现孟宣不过是个银样腊枪头,这事儿就完了,毕竟陈氏对英才并不满意。所以趁着他们正值眉来眼去还未上手时,带着陈氏到陆府走了一圈儿,叫陈氏也见识见识自己在京中的地位和豪们贵府们的风度,也正是壮壮百岁那日的事情。
这之后她便抓紧操办了起来,年莆一过完二月里头天还冷着,便撮了两人八字办酒成婚。成婚这日元娇一家人自然也都去了,虽孟宣没有多少相知相好的朋友,可孟泛和王氏两房皆有些老相熟的来往亲眷们,皆是到府吃酒的。
早起英才抱了只大雁去迎亲,一路上嫁妆先到。徐氏库中本是空空如也,今日她本该是老封君坐镇的,也不畏天寒亲自在大门口等着,就是要盯好了嫁妆。谁知一路行来不过六十多抬嫁妆,新娘的轿子随后就到了。徐氏还以为是后面的人走的慢,慌忙叫明月前去相迎,谁知明月拍马走了不几步,回来就禀说,随亲队伍寥寥,后面根本没有多余的嫁妆。
徐氏气的仰倒,不顾府中开着宴席匆匆套了辆车往方府中去。她本是去问罪的,谁知下马车到了方府,递了拜帖半晌不见人来开门,在寒风中冻了半日不顾门房阻拦闯了进去,一路见些不认识的婆子妇人们皆是说的蜀中方言,一个二个横眉冷对了她笑个不停。
徐氏叫抱瓶去问了一个看着像是主事的道:“你家陈夫人在何处?见了亲家母来不开门也不迎接,是个什么理儿?”
那婆子扬高了脸冷笑道:“那姓陈的贱人几时成了这府里的夫人了?劝你们快快走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正经的夫人正在内屋收拾那个贱人了。”
徐氏一听脑中轰然,强撑了道:“你不要诓我,你见方老爷我都见过,快叫你家陈夫人出来。”
那婆子才要回话,见一个衣着华贵五十上下的妇人自内屋走了出来,忙低头行礼。
那妇人走过来打量了一番徐氏,冷笑道:“陈氏不过是我府中一个半路纳来的妾罢了,若不是家中公婆年事已高我不能远行,那里能轮到她出门伺候老爷?她竟敢冒着我长女的名讳嫁自己半路带来的野种,还悄悄背着我备了丰厚嫁妆,我如今已经割了她头发送到庙中去了。我家商户,讲究和气生财,既然人已经嫁出,也就不计较那些散去的浮财,你们快快归家去,少在这里胡闹。”
徐氏听了这话,又惊又愤,往后退了几步道:“不可能,方老爷我也见过,亲口叫她夫人,怎会有错?”
那方夫人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往内院去了。徐氏心道自己若要在京中寻个女子,谁出不起六十台左右的嫁妆,好端端嫡女变野种,夫人变姨娘,她这几个月竟是白忙活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急又怒,几乎背过气去。
好在她常年为利经营,不是那样容易垮掉的人。
当下套了车急急回府,闯进方正居就见英才与那陈姨娘生的野种已经拜上堂了。
她怒火冲天大声喝道:“快快停下,这婚结不成了。”
堂中坐着李氏,孟泛孟宣并一众有些头脸的宾客们,见徐氏一身杀气闯了进来,皆是唬的一跳。徐氏一把扯过方姑娘道:“一个半路来的野种,竟然伙同个姨娘骗的我们家好苦,差点就叫你们得逞。”
她这样一扯,方姑娘的喜帕从头而落,露出一张与陈氏有几分相似的俏脸来。她双目含泪脸有惧色,怯怯声躬身道:“母亲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改了下新文的文案,大家有喜欢的就收藏了吧。
作者这些日子无眠无休熬更守夜,几乎没有跟人说过话,一直在写。
看了下别人的简介,发现很难写啊。
介绍人物是很难的事情,因为凡一个人,其性格必是复杂的,多面的。
作者不会塑造十足的好男与万分的好女,任何人性格中的优点缺点都会冷静书出。
所以,我这个作者的文章里的人物虽不完美,但必定是丰富的。
大家再去看看,喜欢就收藏吧。
☆、方氏
孟泛站起来骂道:“善菊你发什么疯,丫环们是死的吗,快把她架下去。”
徐氏转身道:“二哥,这丫头并不是什么方府嫡女,而是陈氏那个贱妾半路带回府的野种,他家把咱们给骗了,说好的一百二十八台嫁妆少了一半不说,那个陈氏如今也被人发派到庙里去了。”
方姑娘听了这话,瘫软地上嘤嘤哭了起来,英才蹲身安慰了半天替她揩了眼泪,直起腰道:“我要娶的是她这个人,旁的我不在乎。”
徐氏一巴掌扇过去道:“你给我滚一边去。”
孟宣扯住她手道:“一切等拜完天地再说,这么多的宾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了。”
徐氏见那方姑娘一派青楼作派逗的府中几个男人都要疯了一样的为她求情说话,自己如今一心为了英才的半生富贵竟叫他们一个个口口相伐,手指孟宣哈哈冷笑道:“好你个没脸的东西,若不是你当初被那姓陈的贱人迷的三魂五道,我何至于要答应娶这么个无娘家的野种进门?”
各房中坐宴的亲眷们听得上房闹声喧天也都呼啦啦围了过来,在方正居院子里围观着。
小李氏与元娇可不是来作客的,如今孟府下人渐少,操办起酒席忙不过来,孟泛便差天佑叫她们来厨下帮工。两人此时也过来围观,小李氏冷笑道:“徐善菊这个人,精明过头满腹算计,又口中走马灯,有得没有得都能叫她编出来。我当年就深吃过她的亏。她这种人,自家人是治不住的,偏就是这些外人能把她给收拾了,也正应了那句俗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徐氏见屋中几个男人迟迟不肯行动,天佑反而过来要把她逼出去。横下心来一手扯了堂中红幔,将屋顶吊的几个大灯笼也扯了下来,引燃了堂上红烛汹汹火光烧了起来。
李氏正坐在八仙桌旁,见火苗子朝自己身上扑来,吓的无力站起来,在那里大叫着。孟泛连忙上前扑火,又喊孟宣道:“快把她弄到东跨院锁起来。”
孟宣见新娶的媳妇比陈氏还娇艳几分,正一双美目楚楚盯着自己,心中雄心陡发,上前扯过徐氏就往东跨院走去。英才见此也抱了新娘往新房中去了,府中其余的人皆是端了水盆一盆盆接了水进来四处泼着灭火,宾客们宴席没吃到,倒是看了好一场大戏才空着肚子回家。
元娇自然不知道徐氏与孟宣跟那陈姨娘之间的苟且,只是简单叙述了婚礼当日发生的事情。蒋仪听完也是摇头笑问道:“那如今这方姑娘去了那里?”
元娇道:“既然嫁过来了,自然如今仍在孟府里作她的三少夫人了。”
蒋仪皱眉道:“她竟不为自己的母亲伤心?”
元娇撇嘴道:“她如今倒成了孟府中的掌家夫人。因上回着火祖母叫烟呛了,我也时常回去侍疾,常见那方氏与四叔母对着干的。”
蒋仪惊道:“她才嫁过去就能有这手段?”
元娇点头道:“我也是十分吃惊。原来那陈姨娘不止给她备了嫁妆,给随身衣服里给她缠着许多银票,她一来就收拢了四叔母身边的花妈妈,打听到四叔母嫁过来时,随身不过三箱子烂衣物的嫁妆,但凡四叔母闹起来,就拿这个取笑她。又她嘴甜会来事,方正居里一日跑三回,二房中也时常送些补品过去给二伯父,大伯母那里就更不用说了,每日里几乎都在一处做针线的。当初大伯母执意要叫平儿兼挑,说了一年多平儿誓死不丛,正僵着。谁知她跟大伯母说,男女分隔的远生出来的孩子聪明,自己要立志头胎生个儿子送到大伯母一房作孙儿。”
蒋仪道:“这样算来,英才就算过继到大房了。”
元娇道:“可不是吗?四叔母努力了许多年,人家轻轻一句话就把这个结给解开了。前番我去府上,瞧她肚子有些微鼓,想必是已经怀上了。”
蒋仪也是不由佩服道:“真真好手段。”
元娇黯了眼神道:“如今连英才都成亲了,我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蒋仪知道她必要提起自己的亲事,插了话道:“如今你们西市的馒头铺怎么不开了?”
她常叫府中下人到那里娶馒头,只是此事瞒着孟源与小李氏几个,不叫他们知是自己干的。
元娇却以为她是某日到西市馒头铺去不见她们,又折回陆府了,笑道:“去年冬月里,宫中圣人感念三官家,封了我们去了的五妹妹一个皇子侧妃的封号,虽人去了,却每月里也给父亲与母亲一些例银,按月送来的。母亲嫌馒头铺子太苦就不愿意再开了。”
如今元丽去了两年多,不好再提她名字了。
说完两人俱默然半晌,才相视而叹。
蒋仪忆起元秋,继而问道:“大姐姐那里也同意叫英才过继?”
元娇道:“想必是愿意的,大姐姐照样子是不喜方氏的作派,面子上倒还过的去。”
元秋为人心思深沉,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也不会露出来叫人察觉的。
元秋忽而盯着蒋仪讪笑着问道:“你们府里的大少爷与神爱公主的婚事,也算传的风言满京城了。如今可和离了没有?”
蒋仪在这些事情上少听少问,自己也不知道,摇头道:“驸马住在隔壁,我如今一心带这孩子,余事也不知详情,怕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元秋咬了唇道:“听闻驸马离京了,若是他们合离,驸马总还要娶亲的吧?”
蒋仪摇头,心中暗道莫不是元秋动了要嫁陆远泽的心思?
他即一朝为驸马,就算以后公主再不回来,只要公主不嫁,怕他也就难再娶吧。
她见乳母抱着壮壮进了屋,这孩子一直口水流不尽,胸前围着块帕子也是湿湿的,一路口水招手要她抱,自己忙起身抱了过来,在他毛绒绒的脑袋上亲了几口。
元娇这样的年级也到了爱孩子的时候,伸了手道:“来,让姨妈抱抱。”
壮壮猛然回头,趴到了蒋仪身上,侧了头笑嘻嘻望着元娇。
元娇拿手握了他小手逗着道:“这孩子生的可真好看。”
蒋仪听人夸惯了,笑而不语。元娇见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提自己亲事,也知她怕是不愿意再染指自己亲事,只得起身告辞。
晚间陆钦州回来,蒋仪问起中曾听说过故去的元丽被封了侧妃的事情。陆钦州取了硬幞搁了笑道:“这事情大约宫中圣人一得到三官家没了的事情之后,就定下来了,如今怕也有两年多了,如何你们今日才得到消息?”
蒋仪摇头道:“三舅父一家是去年冬月里才得的消息,也发放了些例银下来。”
陆钦州道:“不然,她既定了侧妃又与三官家同葬衣冠冢,头一笔补贴就十分丰厚,大约不下三万银子,往后每月都有例银,领到父母故去才完,这是宫规。”
蒋仪听了心中揣度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壮壮大些懂事了,见父亲回来就知道自己今夜又要被抱到隔壁独睡,不但不要陆钦州抱,还手劲并用又蹬又推,就是不肯叫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陆钦州一把抱到怀里举在空中转了几圈,壮壮连成丝的口水在空中明亮洒落,立即对这个父亲又亲热了起来。
晚间上了床,趁着陆钦州还没有起兴,歪倚着引枕抚着肚子道:“为何这回妾许多日子都没有音讯?若再生一个倒能一起长大。”
陆钦州一把将她拉入被中道:“有他一个就很够了,多一个多一分操心。”
蒋仪不肯就范,拼命躲了道:“莫不是妾真如郎中说的一般伤了宫房再也怀不上了?”
陆钦州抱她在怀中道:“你奶水未褪,月事都还未来,自然是怀不上的。”
蒋仪双手撑他远了些道:“可若妾真伤了宫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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