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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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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十四郎见他出来,呆了呆,忙挡到任江城面前,眉眼乱动,跟她胡拉乱扯,“八娘子,你阿父阿母在嘉州对不对?我反正是个闲人,不如我护送你去嘉州吧,好不好?一来我做个好人,二来我可以顺便到嘉州游山玩水……”
任江城伸出手掌,镇定的将他拉开,“不要挡着我见杜大夫。”
“你怎么知道他是杜大夫啊?”桓十四郎一声哀叹。
任江城哪还有功夫理会他呢,径自往前走,扬声道:“杜大夫,我受桓广阳所托,带来一名病人,请您替她医治。”
青衣老者哼了一声,仰头向天,“便是广阳托我,也要看我心情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不一定给治。
任江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的呆了呆。
原以为搬出桓广阳的名号会很好使,没想到杜大夫这么有个性,乐康公主嫡亲外甥的面子也不买……
桓十四郎幸灾乐祸的笑,“碰壁了吧?没办法了吧?哎,我跟你说,杜大夫脾气怪着呢,他这个人不贪慕权势,就对钻研医术有兴趣,要不是因为我姨母府中有许多医学古藉可以供他翻阅,有珍奇药草可以供他制药,姨父又经常找些疑难杂症供他解闷,他还不一定留下来呢。”
公主之尊又怎么了,没有这些,一样留不下杜大夫。
任江城眼睛亮了,回过头冲桓十四郎嫣然一笑,“十四郎,多谢你。”
“你谢我什么?”桓十四郎莫名其妙。
任江城高声道:“桓广阳所托付的这名病人症状很奇怪,几位名医看了之后都束手无策,杜大夫想必也是没什么把握,怕治不好丢人,才不肯替她医治的吧?”
“我治不好,我怕丢人?”青衣老者一声怪叫,“抬上来,马上将人抬上来!你看我能不能治好!”
任江城听不得这一声,“快,把仇大娘抬上来。”
青衣老者斜了她一眼,“丫头,咱们先说好了,若是这人病的稀松平常,我可跟你不依。”
任江城愁眉苦脸,“她病的很重,别的大夫都没用,所有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青衣老者哈哈笑了笑,指指左侧的大船,“抬到我房里去,那儿东西全。”
桓十四郎垂头丧气的,先是把兵士打发走了,“没事,跟姨母说,是我闹出来的事。稍后我自会向她请罪。”又命人把仇大娘抬到杜大夫的房间,“轻轻的,这可是我阿兄托付的病人。”
任江城哼了一声。
轻轻的?你是想说慢慢的吧。
杜大夫不喜人多,故此仇大娘被抬上船之后,房里只剩下他和任江城、桓十四郎,和他的一个小药童,无关人等全被赶了出去。
杜大夫仔细看过仇大娘,命小药童拿过他的银针。
“大夫,她……还有救吧?”任江城惴惴不安的问道。
杜大夫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真是不会说话,到了我这里,便是病得再重也能救,更何况她不过是中了毒!”
任江城大喜,笑靥如花,“您说的对,我真不会说话,太不会说话了。”
“哎,他骂你呢。”桓十四郎好心提醒。
任江城巧笑嫣然,“我知道呀,可是我喜欢。杜大夫方才的骂声,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桓十四郎伸手摸摸鼻子,“这马屁拍的。”
杜大夫面有得色,“小丫头倒还成。”
他这一生遇到的重病之人多了,病人的亲友大多方寸大乱惊惶失措,有人痛哭流涕央求他,有人跪在他面前砰砰砰磕头,有人不惜重金,诱以厚利,这些都让他挺烦的。唯有今天这美丽的女郎,既奉承了他,又没有卑躬屈膝奴颜媚骨,谄媚得恰到好处,让他心里真是舒畅极了。
杜大夫这一高兴,下手飞快,一根根银针刺入仇大娘周身穴位,刺进去之前是纯白色,拨出来时却是乌黑的了。
“好毒。”桓十四郎失声道。
“真有自知之明。”任江城声音冷冷的。
桓十四郎过了片刻才想到任江城是讽刺他心肠歹毒,不由的咬牙,“你觉不觉得自己很过份啊。”
任江城鄙夷的哼了一声。
桓十四郎独自生了会儿气,闷闷的道:“你什么也不懂。仇大娘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一个全心全意要保护我的人。”任江城毫不犹豫的接了口。
桓十四郎瞪大眼睛看了她片刻,抱头哀叹。
这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根本不知道桓家和陵江王之间发生了什么,偏偏她还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气死人啊。
杜大夫悉心为仇大娘疗伤,任江城专注的在旁看着,见仇大娘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淡,心中大为安慰。
毕竟仇大娘是为了保护她才中的毒,如果仇大娘就这么死了,她会很过意不去的。
任江城心思全在仇大娘身上,船身晃动的时候,她便没有留意。
桓十四郎却是嘴角微微上扬。
杜大夫为仇大娘施完针,累的腰都站不直了,嘟囔道:“累死老子了。”
任江城忙殷勤的递过手帕,“杜大夫,您擦擦汗。”
杜大夫接过手帕随意擦了擦,又还给她,“虽然毒没有完全清除,不过性命暂时无碍。”
“我今天算是见到神医了。”任江城冲他竖起大拇指。
杜大夫自得的一笑,背起手,在船舱中踱步,“丫头你也是运气好,遇到我了。若是换个大夫,呵呵……”
他踱到窗前,顺手打开了窗户。
“有风啊。”任江城忙跟了过来。
“无妨,舱里也该透透气了。”杜大夫向窗外眺望着,不在意的说道。
任江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的呆住了。
外面是苍茫无际的水面,水波浩淼,一眼望不到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先到这儿,明天继续。
开V应该是三更的,这章算三更合并吧。
谢谢大家,明天的更新还是早八点。
明天见。
☆、第23章 023
“什么时候开的船啊,我竟然一无所知。”任江城头皮发麻。
远处白茫茫的全是水,河水和天空合为一体,天连水尾水连天。此情此景,令任江城生出“前途当几许,未知止泊处”之感,心情由飞扬转为沉抑。
仇大娘的性命保住了,这是好事。她却稀里糊涂上了一艘满是陌生人的、开往京城的船,离父母越来越远了……
到了这会儿,桓十四郎再也不用掩饰他的兴奋之情,欣欣然笑道:“我好心好意邀你一起走,你方才是怎么答复我的?说什么既不许我伤人,也不会和我去京城,现在怎样?不嘴硬了吧?”说到得意处,眼角眉梢堆满笑意,身姿明净清新,如春月之柳。
任江城心事重重,本来不想和他置气的,可他笑得实在太可恶了,便反唇相讥,“说起来这个,我倒要夸你几句了。十四郎你很听话,我不让你射杀仇大娘,你便明明已经张弓搭箭对准她了,依旧硬生生的收了手。像你这般温顺听话的年轻人,真是难得呢。”
杜大夫不由的捧腹大笑,“听话,十四郎听话,哈哈哈……”
桓十四郎恼羞成怒,气势汹汹的瞪着任江城,“你说不会跟我去京城,还不是食言了?现在还不是跟着我一起的么,乘风破浪,扬帆远航,远赴建康……”
“抱歉我打断你一下,有两件事需要澄清。”任江城彬彬有礼,“第一,我行程未定,或许会去京城,也或许中途下船,转道嘉州;第二,即便真要去京城,我也是跟着杜大夫一起去的,不是跟着你。”
“任八娘你真是伶牙利齿!”桓十四郎咬牙。
他没占到上风,自然便不高兴了。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任江城假惺惺的谦虚。
桓十四郎蓦然惊觉,怒冲冲的道:“你方才说什么?说你行程未定,可能去京城,也可能中途下船,转道嘉州?到这时候你还要投奔陵江王呢,休想!”
任江城笑,“我是去和我阿父阿母团聚,不是去投奔陵江王,这一点请你务必弄清楚。还有,我下船或是不下船,去京城还是去嘉州,由我决定,你管不了我。”
“看我管不管得了你!”桓十四郎恶狠狠的。
任江城轻声一笑。
杜大夫高兴的旁观了一会儿,拈须笑道:“小丫头你怕是下不了船啊,她的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并没有完全解开。要想痊愈,还要我老人家继续给她施针才行。”
“如此。”任江城脸上闪过失望之色。
仇大娘还没有好利索,也就意味着她还不能自由做决定。愿意也她,不愿意也好,这段时间便要留在这艘船上了。
“你好像很不乐意留下似的。”杜大夫愀然不乐。
“不是的,不是我不乐意留下。”任江城唬了一跳,急忙辩解,“我是担心仇大娘啊,怕她余毒难清,多受辛苦……”
杜大夫脸色好看了点儿,“老夫在船上颇感寂寞,治个病人,再和你这小丫头说说笑笑,倒还好多了。你若走了,岂不扫兴。”
“不走不走,我不走。”任江城一迭声的说道。
她可不敢得罪这位神医大夫,这位能救仇大娘性命的人。
桓十四郎听她说不走,心中一乐,唇角微扬,“还是要去京城吧?还是跟着我吧?”
“你不要混淆视听,我是跟着杜大夫的。”任江城往杜大夫身边走了两步。
杜大夫欣然捋着他稀疏的小胡子,“对,小丫头是跟着我的。”
桓十四郎被这一老一小气得够呛。
杜大夫吹嘘起自己的医术,“小丫头,幸亏你跟着十四郎上了船,若是回宣州城,这会儿她已是一具死尸了,知道么?”
“知道知道。”任江城连连点头,明亮眼眸中满是崇拜和尊敬,“上苍垂怜,幸亏我遇到的是您啊。”赞美的话如黄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把杜大夫哄得很是开怀。
“你也太谄媚了吧。”桓十四郎看不过去,小声嘀咕,“不就是治了陵江王一个下属么?也值当你这样?”
“你懂什么?说几句好话又不要钱。”任江城斜睇他一眼,老气横秋的说道。
杜大夫哈哈大笑。
桓十四郎嘴角也勾了勾。
唉,清贵美丽的女郎开口便提钱这样的俗物,也就只有她了。
乐康公主差了婢女过来传话,让桓十四郎过去见她。桓十四郎一脸的不情愿,“姨母见了我,定有一番训斥。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过去见她吧。”想让任江城和他同行。
任江城微笑摇头,“公主殿下并未见召,我私自前去,太没礼貌了。”
桓十四郎无奈,只好闷闷的和杜大夫、任江城告辞了,出了舱门。
任江城见杜大夫心情很好,趁机提出,“我的乳母和两个婢女还在外面,乍到此处,不知是否习惯。我想去看看她们,安顿好了,立即回来。”杜大夫行医多年,见过的名门贵女多了,却从没见过像任江城这样体贴下人婢女的,惊讶的挑眉,多看了任江城两眼,“随你。你想看,便过去看看好了,不妨事。”任江城高兴的谢了他,“杜大夫您真好。”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您的婢女在这里。”杜大夫的童儿见她出来了,忙引着她往外走,指指右边的船舱,“十四郎吩咐过,请您暂住此处,莫嫌简陋。待他见过公主殿下之后,再为您安排更妥当的住处。您的婢女已在收拾整理了,应该会很干净。”这童儿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声音也嫩嫩的,很讨人喜欢。
童儿年纪不大,却很懂事,指明白了之后便不肯再往前走,“女郎若缺少应用之物,尽管吩咐小的,或命贵纲纪传话,也是一样。”
任江城客气的谢了他,忍笑往船舱处走。
这童儿小小人儿,说话文绉绉的,居然称王媪和能红、能白“贵纲纪”。时下比较客气的说法,是将管理一家事务的仆人称为“纲纪”“纲纪仆”,这童儿大概是刚刚学会这个词,觉得不错,顺便就用到王媪和能红、能白身上了,也不管合适不合适。
王媪和能红、能白三个人正忙着收拾屋子,见任江城进来,脸上都有喜色,“八娘回来了。”王媪忙问道:“仇大娘伤势如何?”任江城细细告诉她,“也是她命大,杜大夫妙手回春,现在毒已被压制住了,性命无碍。不过余毒未清,离痊愈还早着。”王媪念了声佛,“保住性命便好,保住性命便好。”
能红和能白也很为仇大娘高兴。
任江城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最亲近的便是她们三个人,对她们也不隐瞒什么,一一说了,“……咱们只怕还要在船上逗留一段时日。等仇大娘伤完全好了,再作打算。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莫要焦燥。”王媪和能红、能白答应,“是,八娘。”
其实她们三人对于任江城这年轻女郎暂时到寄居船上都是很不放心的。不过,自从见识过任江城傲立车头独自应付桓十四郎的场面,她们对自家女郎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言听计从。
任江城安顿好乳母、婢女,又回去看望仇大娘。
杜大夫看到她很高兴,和她谈了会儿天,下了盘棋,陶陶然。
桓十四郎差人来送了口信,说十三郎君已经回来了,擒回了数名劫匪,却不是头脑人物,解药不在他们身上。好在仇大娘的毒暂时无碍,便请杜大夫继续用心去毒,桓家自会审问这些贼人,设法拿到解药。
任江城向来人道谢,“请替我表达对十三郎君的感谢之意。十三郎君是何时归来的?平安么?”
来人态度很恭敬,“劫匪凶悍,十三郎君被划破了衣衫,所幸并没有受伤,安然无恙。”
“平安便好。”任江城缓缓说道。
这人带来了一小瓶淡红色的清露,“这清露虽不能解毒,却于病体有益。十三郎请杜大夫看看,若能用,便给仇大娘用些。”杜大夫接过来看了看,闻了闻,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这怎么不能解毒?谁说这个不能解毒?”当即便命童儿喂仇大娘服食了一些。
仇大娘服食过清露之后不久,脸上便添了红润之色。
任江城喜上眉梢。
黄昏时外面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推窗望去,只见毛毛细雨从空中飘落,好像千万条细丝荡漾在空中,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任江城心情很好,听杜大夫抱怨船上没有好厨子,吃食不合他胃口,便自告奋勇要亲自下厨,“您爱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做。”杜大夫大喜,“小丫头你不光会说话,会下棋,还善于烹调么?哈哈,老夫这可是捡到宝了!”任江城前世也就是会做个家常便饭而已,见杜大夫这么高兴,惟恐他期望值太高了,到时候万一饭菜做出来不合他胃口,会非常失望,忙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并不是善于烹调,只是忽然有了兴致想随意试一试。说不定做出来的饭菜很不可口呢。”杜大夫满怀希望的看着她,“不会,你煮出来的一定是美味。”
任江城笑着往厨房去了。
因为杜大夫身份特殊,所以他在船上的待遇特别好,有一个厨房专门归他使,两个厨子专门听命于他。任江城到厨房之后看了看,见这里收拾得还算干净,心里先就有几分满意,又看了看食材,见有面粉、小米、糯米以及牛肉、鱼肉、虾、肉、新鲜菜蔬、各色调料之类,盘算了下,先把米洗了,开始熬粥。
………
“阿兄,我命人把解药送过去了一小半。”桓十四郎推开舱门进来,笑吟吟的说道。
桓广阳正专心致致写一封书信,没有抬头。
桓十四郎在他对面坐下,面有得色,“陵江王的人,哪有这般容易便让她痊愈了?还是慢慢来吧,隔几天服上一次,一直到了京城,才让她行动自如。阿兄你说我这样好不好啊?解不解气啊?零零碎碎的折磨于她,不能让她一下子便好了!”
“阿奴太爱记仇了。”桓广阳写好书信,放下手中的象牙笔杆紫豪笔,淡声说道。
桓十四郎不服气,“我就是爱记仇怎么了?宽宏大量不记仇,那还是我么?”发了通脾气,他又不好意思起来,“不光是为了记仇。阿兄,若仇大娘全好了,那小丫头便会和仇大娘一起下船折,转道去嘉州。路这么远,年轻女郎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仇大娘那么笨,根本照顾不好她,我是为了她好,才会这样么做的……”
桓广阳静静的看着他。
他那双浅而明净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桓十四郎停顿片刻,赌气道:“好吧,我说实话!我让那小丫头跟我一起去京城,她不肯,斩钉截铁言辞铿锵的拒绝了我。我才不信这个邪呢,无论如何,我就要她和我一起去京城,不去不行!”
…………所以你便要将解药拆开,一点一点送过去,好教仇大娘的毒清不了,她也便走不了了,对么?桓广阳对自家阿弟很是无语。
他见方才写好的信墨迹已干,便拿起来折好,装到一个土色的信封之中。
“给谁的信?”桓十四郎见他亲笔书写、亲自封好,便知这封信很重要,好奇的问道。
桓广阳道:“给阿父的。”
“什么事啊?”
“求阿父将范静调回建康。”
“范静?哪个范静?”桓十四郎对这个人名没有印象。
桓广阳将信封好,叫了随从进来,命他将这封信以特急之件送走,务必尽快送到桓大将军处。
随从单膝跪地恭敬的接过,后退几步,快步出去了。
这封信既然是特急之件,那么,立即便会被送走,片刻不会耽误。
桓十四郎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这时却来了兴趣,“阿兄,这范静是什么人啊,你为什么这般着急要将他调回京城?”
桓广阳微晒,“你要将任家女郎带至京城,可想过到了京城之后,她该到哪里落脚?”
“这还用问么?”桓十四郎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问题,愣了愣,不解的问道:“桓家,公主府,她住哪里不行啊?总会有她一席之地的。桓家很大,乐康公主华丽辽阔,这两家随便挑一个,都能住上一个任八娘吧。”
桓广阳道:“她住桓家,名不正言不顺;住公主府,要看姨母的脸色,多有不便;还是将她舅父调回建康为好,她可以依舅氏而居,虽比不上亲生父母,也比公主府自在多了。”
“原来范静是任家女郎的舅父。”桓十四郎这才明白了。
桓广阳將一本册子翻开,递给桓十四郎。
“范静,天水范氏嫡支,父范期,母焦氏,同母妹范瑗,适伏波将军任平生”,上面写的简单而清楚。
范静这一房只有他和范瑗兄妹二人,其余的便是堂兄弟、堂姐妹了。
任江城到京城后如果想要依舅氏而居,确实只有范静才合适。其余的范氏族人血缘离得远了些,便没那么亲近了。
“还是阿兄想的周到。”明白了前因后果,桓十四郎笑嘻嘻,“这幸亏任平生是陵江王的部下,咱们不好调动,要不然阿兄该设法将任平生调进京了吧?”
“事情因桓家而起,桓家自然该对她有个交待。”桓广阳简短道:“娉婷弱质,岂能飘零于外,无家族亲人可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
这两天先单更吧,从周日开始,我尝试下双更。
☆、第24章 024
“阿兄,你对我真好。”桓十四郎呆了片刻,一脸感动。
桓广阳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知他这话是从何说起。
“你知道我想把任家女郎带到京城,便帮着我想办法,还为她的下榻之处费了许多心思,这都是为了我……”桓十四郎眼眸之中星光点点,越发情意绵绵。
桓广阳:……
桓十四郎身子前倾,想要去握桓广阳的手,“阿兄,你替我想的实在太周到了。”
桓广阳往后靠了靠,避开了他,“阿奴,我是为女郎着想。”
“才不是。”桓十四郎不相信,“明明是为了我!若是为了她,你怎地不把她送回任家?阿兄,你若真想把她送回任家去,我可拿你没办法。”
桓广阳眸色暗了暗,缓缓道:“任家,她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桓十四郎疑惑不解。
桓广阳:“那个家里有人想对她不利,若把她再送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桓十四郎何等聪明,略一思索,拍案而起,“阿兄,你捉到劫匪之后审已经问过他们了,对么?他们不是普通的贼人,是被人收买,故意为难八娘的,对么?呸,坏心思竟然用到八娘身上了,真是岂有此理!”他大为气恼,细腻如瓷的面容上泛起片片丹色,连耳朵根儿也成红的了。
“我桓十四已经够毒辣的了,可我要害也只害外人,不会对付自家姐妹!刺史府的人真是蛇蝎心肠,连自家女郎也不肯放过!”他越想越气,愤愤不平的嚷嚷。
桓广阳示意他坐下,“阿奴,稍安勿燥。”
桓十四郎生了会儿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刺史府的人太坏了,八娘真可怜。阿兄,要不咱们把八娘送到她阿父阿母身边吧,好不好?她很想和她阿父阿母团聚的。”
桓广阳不禁微微一笑。
他这个弟弟就是这样的。方才还寸步不让,定要让任家女郎同赴京师,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费尽心思的捣鬼,现在觉得人家可怜,马上便想放人,想让女郎回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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