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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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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心忙让叶胜男跟着因果等,她们八人出上房去迎。
  叶胜男出了上房,就见一位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着花青四团龙补的蟠龙袍服的男人领头而行。
  看其袍服,再看其形容年纪,便可知这就是襄郡王了。
  而跟在襄郡王身边迟了半步的,则是王妃。
  接着是两位少妇,想来应该就是襄郡王的大儿媳杨氏和二儿媳苏氏了。
  只是叶胜男并未见过这二人,一时也就闹不清楚到底谁是谁。
  可在二位奶奶从叶胜男面前走过时,就听到那位穿缠枝牡丹妆花缎的少妇,低低哼了她一声。
  叶胜男一怔,那位奶奶便又从她跟前过去了。
  接着就是几位姑娘,花簇簇的也进了去。
  而跟着众位主子来得奶娘、丫头、仆妇,除了各位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其余的一概乌泱泱地挤了一院子。
  主子们都进去了,因缘等四个二等丫头也要进去伺候茶果的。
  叶胜男才要跟着进去,却被妙境撞开挡了去路。
  妙境不耐道:“真是个没眼力价的,不说你是个不入等的,就是慧琅她们几个三等,也不敢往里凑的。”
  像妙境这样会叫的狗,叶胜男在宫里时没少,是故也没把她放心上。
  只因这样的,都长不了,所以叶胜男也并未和妙境多费口舌。
  慈心恰在此时从里头出来了,对叶胜男和妙境道:“你们还站外头做什么,还不快随我进来伺候。”
  闻言,妙境脸上顿觉讪讪,道:“她就不好进去了吧。”
  慈心道:“不相干,我也不让她在主子跟前伺候,只让她留心瞧规矩。”
  叶胜男答了是,便自己掀帘栊进去往里头门口边上一站,给里头要出去的人打帘栊。
  叙过请安问好的话,襄郡王领着众人依序归坐。
  如今襄郡王虽不像老王爷那样掌宗人府,为宗人令,但差事也是在宗人府,今日休沐这才不用早朝。
  只是不见孙子们,太妃便问道:“哥儿们可是都进宫去了?”
  这事儿叶胜男也是知道的。
  今上子嗣单薄,到如今也不过三位公主,一位皇子,所以常宣宗亲子侄进宫去说话。
  只听襄郡王果然回道:“正是。前番番邦进贡来一匹野性难驯的马王。皇上说了,谁能将其驯服,就赏谁。”
  太妃听了点点头。
  几个姑娘和太妃逗了一会子趣,太妃便说她今日吃斋,不能留他们用饭了,少时就让襄郡王他们都散了,不必立规矩。
  太妃用完早饭,是要到小佛堂诵经的。
  太妃喜打篆焚香礼佛,所以每每都要煅香灰。
  就是将香炉内的香灰煅烧一遍,以便将先前残留在香灰中的香气逼出,还能将香灰再煅制一新,进而清净。
  用这样的香灰,方是对佛祖的敬意。
  其实煅香灰也不难,只要小心将烧得通红的炭火埋到香灰里,待炭火烧烤完全成灰,便成了。
  这事儿历来是妙境做的,今儿因慈心有心要让叶胜男知道太妃身边所有的事物,便让叶胜男也跟着妙境学煅香灰。
  煅香灰虽不十分讲究一定要用什么炭,但大抵还是该用无烟无味的炭为上,银霜炭便成。
  桐油炭却不能了,那样煅出的香灰会有一股子油烟味儿,那样一来好好的一炉香灰便完了,再使不得。
  这些要紧的,妙境却故意都不说,只道,“只管埋炭烧烤就便成。”
  叶胜男面上也不露。
  太妃用罢斋饭,又用了一盏普洱后,便到小佛堂去,亲手打篆供上一炉檀香在佛前,这才开始念诵经文。
  到了第二日,还是昨日的章程。
  妙境却有心要算计叶胜男,道:“煅香灰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当初我瞧过一遍便知道了。家里的炭没了,我还要打发人前头要去。不如今儿就你来煅一回试试吧。”说着,妙境便走了。
  早在看到妙境端来一小匣子桐油炭,叶胜男便知她要不安好心了。
  太妃最是虔诚,礼佛一事容不得有半分马虎,焚香敬佛又是极要紧的一节,所以绝不能出差子。
  看看手里的桐油炭,这是万万不能用的了。
  妙境敢拿出桐油炭,定然知道家里存的银霜炭是没了,所以这会子再忙忙到前头去领银霜炭来,必是来不及了。
  叶胜男再看这茶水房里,除了两个红泥风炉,两个大铜水壶,和一个爖火烧水的小丫头,就再没别的了。?

☆、第 8 章

?  叶胜男只得对小丫头道:“可能空个水壶出来我使?”
  小丫头指着靠里边的那个,道:“姐姐用这个吧。”
  叶胜男把铜壶里的水倒干净,又将小匣子里的桐油炭全数倒进风炉里,火爖得旺旺的,再将空铜壶就这么架在火上干烧。
  “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小丫头不解地问道。
  叶胜男一面扇着炉子,一面道:“煅香灰。”
  “煅香灰?可往常,妙境姐姐不是这样的。”小丫头道。
  叶胜男笑道:“常言,‘八仙过海,各有神通。’我的‘神通’虽与妙境姑娘的不同,但同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丫头还是不懂,只是见空铜壶被烧得滚烫后,叶胜男就将香炉中的香灰倒进去,盖上盖子,还烧,只是再续炭。
  待炭火烧完,铜壶在那自个渐散去火热后,叶胜男这才小心将铜壶里的香灰盛出,装回香炉里。
  其实煅香灰的上乘之法是用铜鼎盛香灰隔火煅烧,用此法煅的香灰不会掺杂炭灰,最是纯粹。
  只是叶胜男手边并无铜鼎,只得那水壶替代,但其义也不远了。
  妙境故意比往常迟了时候来取香灰,人还没到远远的就喊了,“依怙,香灰怎的还没得?太妃都去佛堂了。”
  一时间,院里的人都知道,今日的香灰是叶胜男煅的。
  妙境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罢了,妙境这才进了茶水房,先看了眼小匣子,见里头已空,可知桐油炭被用了,一时算计得逞的得意便上了脸。
  再看叶胜男将香炉盖上,端起小托盘过来,妙境忙接过去,道:“你随我一块来吧。今儿这香灰是煅的,你才是头功。”
  叶胜男掸了掸衣裳,道:“好,就来。”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水房,往小佛堂而去。
  彼时,善色已候在小佛堂外,一见叶胜男和善色就催道:“主子就要过来了,还不赶紧的。”说着,善色伸手接过妙境手里的小托盘,转身就要进佛堂去。
  妙境忙拦,迫不及待道:“今儿这炉香灰可是依怙煅的,到底头一回,姐姐还是再验检验的好。不然,再回头,我们可就不认了。”
  善色登时顿住了脚,回头看了看叶胜男,又瞧了瞧妙境,冷笑一声,当着她们两人的面掀开香炉盖,看了看,有凑近闻了一回,道:“还好。”
  一听这话,妙境脸就变了,“姐姐你可要看仔细了。”
  善色道:“还要如何仔细?不然你来?”
  妙境自然是不信,上前使劲吸了一口,别说油烟味儿了,就连平常的炭火味儿也没有,不禁道:“怎会没味儿?”
  须臾,妙境又自以为想明白了缘由,兜头直斥叶胜男道:“依怙,你好大的胆子,让你煅香灰,你没煅就拿了来。”
  叶胜男也不忙着分辨,隔着帘栊看了看小佛堂里头,影影绰绰里头有人,于是道:“煅了,不信两位姐姐摸摸,香灰还是热乎的。”
  善色伸一指头往香炉内摸了摸,“没错,还是热的。”
  妙境愕然道:“那怎会没油味儿?我明明给她的是桐油……”话未完,妙境却嘎然止住,只惊惶地看着善色。
  善色又冷笑道:“桐油炭?你给她桐油炭煅香灰?”
  “我……我……家里炭没了,我就……我就……”妙境顿时急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跌的,不知所云。
  善色却不理会,道:“桐油炭煅出香灰的香灰如何用得的?她不知,你也不知的?倘若不是她机灵,今儿定是要误了太妃的礼佛的时候了。上头怪罪下来,她自然就逃不脱。可见你安的是什么心。只是我也管不着你安的什么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太妃的事儿做文章。这事儿,我是定要回太妃的。”
  妙境一听越发慌了,当场便跪下央告道:“姐姐千万别,我知道错了,求姐姐饶了我这一遭吧。日后凭姐姐打骂教导。”
  不想善色面上越发现了厉色,“你若想再罪加一等的,只管高声喊破天去。”
  妙境一震,赶紧捂住了口嘴。
  只是小佛堂里头的人到底还是惊动了。
  就见封嬷嬷从里头出来,扫了一样叶胜男她们三个,道:“嚷什么?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封嬷嬷在她们这些丫头仆妇们的眼里,就是个杀神。
  如今封嬷嬷亲自来问起,就是善色也不敢瞒半分。
  封嬷嬷知道的事儿,太妃就一定知道了,可知妙境是脱不得罪了。
  果然,不出半日妙境的娘便来领妙境出去了。
  至于妙境去了后多出来的缺,慧琅顶上了,叶胜男则提作三等丫头了。
  夜里,太妃与封嬷嬷说话时,道:“从前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倒是机灵得很了,可见是朽木可雕的。日后你小心教导,我有大用处。”
  封嬷嬷忙替叶胜男谢恩,“太妃能瞧上依怙,有意栽培,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次日,叶胜男便听封嬷嬷说起,“这妙境一心一计以为若慈心出去了,这一等丫头的缺,是非她不能补的。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个你来,她自然就不甘心了。”
  叶胜男低头听教。
  封嬷嬷从前还觉着叶胜男不言不语的样子,有些木讷,如今再看却觉着乖巧得很,心里十分受用。
  只是乖巧还不够的,于是封嬷嬷又道:“这会叫的狗,再凶无用,只因早让人有所防备而来。只有这不叫的狗,才会暗下口。”
  叶胜男一怔,难不成妙境背后,还有人?
  只是会是谁?
  叶胜男心内将太妃院里的人都过了一遍,却瞧不出蛛丝马迹来。只是她那里想得到,会是优昙婆罗院外的人。
  想不到,叶胜男一时也只得作罢了。
  只说叶胜男成三等丫头的后,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每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安稳十分。
  只是这样的安稳,什么时候才是头?
  若只是求一份无忧安稳,只要安心在太妃身边服侍便成了。
  可她还背负家仇血恨,宋家所欠下的血债一日不偿还,她冤魂一日还不能散,还得再借尸还魂。
  只是如今,就是想悄悄出去拜祭下母亲的衣冠冢,也不能够的。
  这样的日子,让叶胜男心浮气躁了。
  又说,原先掌管太妃香品香药的是妙境,如今既然慧琅顶了她的缺,这差事自然也要她接过来的。
  这日,慧琅清点过库存的香品后,发现清远香所剩无几,便报与了封嬷嬷。
  除了敬佛,太妃是不喜熏香的,只这清远香她还能用,故而旁的都有限,只这一料香绝不能少了。
  可外头卖的清远香,各色香料在用料和分量上的配比,到底都不合太妃的脾胃,所以这香一向都是院里人自己制的。
  于是封嬷嬷便调度起院里的人一块制香。
  其实清远香配制起来并不难,只需以沉香、檀香、零陵香、藿香、甘松、小茴香、丁香、龙脑香和麝香,研磨成粉,依照一定的量放一处混合,最后加上炼蜜搓揉成丸,又或制成香饼,晾干窖藏三到六个月便算成了。
  用时,隔火一熏便有了。
  也是来得巧,府里的总管正好把这月的各色香料香药和太妃的其他用度送了来。
  慧琅将香料一一清点登记,再将今日制香的材料留出,余下的再拿去入库。
  “只是这沉香有些少了,一会子怕是不够用得。”慧琅一面查对账目,一面道。
  封嬷嬷过来一瞧,道:“这就不少了,好香难得,更别说这样好的新州沉香了。这还是王爷听闻太妃要制香,就命总管先紧着咱们优昙婆罗院使的。这不,最后这点也都往我们这送了。就连王妃那里也没有呢。”
  慧琅一听,惊喜道:“这就是新州香?可我怎么瞧着和素日里的那些,没什么不同。”
  因缘一旁道:“这就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了。这新州香比寻常沉香贵上不知多少。可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只宫里有。听说,这些还是皇上赏王爷的。”
  封嬷嬷也道:“我说你们可仔细着些,若糟蹋了这些好香,我可不管你们谁是谁,都得按数描赔。”
  众人答,“是。”
  罢了,叶胜男随大伙一块研磨香料。
  一时就是有人偷鸡摸狗的,大伙也就没留心了。
  对于制香,叶胜男驾轻就熟,自然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里叶胜男正用戥子将研磨好的小茴香称过,分好等分拿出去,只是才一转身,不知道怎么的就同慧琅撞了个满怀。
  一时间,慧琅手里捧着的,装生蜜的玻璃盖盅就被撞翻了。
  盖盅跌在桌上登时便碎了,生蜜流出全数糊在了桌上筛子里的已经研磨好的香粉里了。
  叶胜男和慧琅同时低呼,所幸大伙都在外头檐廊下,并未留心她们两人。
  慧琅见桌上一塌糊涂,顿时慌了,“依怙你怎么毛毛躁躁的。这下可不得了了。筛子里的可是新州香。这香今儿得的就少,再少了这些,一会子怕要不够了。这可怎么是好?”?

☆、第 9 章

?  生蜜未经炼制是绝不能和香,如今沉香竟都被生蜜糊了,自然是都用不得了。
  慧琅一时脸色都变了,团团转了一会儿,又忙忙偷去瞧封嬷嬷,见封嬷嬷并不在,这才松了口气,又转回来对叶胜男道:“佛祖保佑!幸是妈妈不在。赶紧的,快想法子。”
  叶胜男也急,想当年叶父就为是了块寻常沉香而倾家荡产,最后还被人打死了。
  现今这可是新州香,更是难得了,就是把她叶胜男给卖了,也赔不起的。
  叶胜男赶紧过去细看,只盼能救回多少是多少。
  没想,叶胜男这一看就似被什么勾去了魂魄一般,再移不开眼了,管慧琅在旁如何着急上火的。
  “虽说你是大错,可闹出来我也没有好的。幸亏缺得不多,管它什么新州香旧州香的,反正沉香就那么个味儿。要不你悄悄找库房上管事的,胡乱要一点子别的沉香回来混进去,一准瞧不出来。这般一来,要赔也是赔寻常沉香的钱,总比赔这香来得便宜不是。”慧琅说一句,就往外头看一眼,唯恐封嬷嬷突然就回来了。
  “至于我,还得想想法子,怎么再去弄些生蜜回来遮眼,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只是老李媳妇是真真有够小家子气的,我方才跟她要蜜,说了一车子话才得了。如今我又再要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唉!”慧琅好不苦恼,可一回头却见叶胜男无动于衷的,不禁扯了把火,“到底怎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叶胜男这才抬头看慧琅。
  也快半月了,院里人的性子品行,叶胜男也看得差不离了。
  这慧琅有些眼皮浅,爱贪占些小便宜,只是素来都不伤大雅,别人也就对她睁一眼闭一眼。
  慧琅被叶胜男这么一样不错地看着,很是不自在,便拿话压她,“哑巴了?还是你想我回太妃去?顶天了,我也不过挨一顿骂罢了,你就不能了。不但要赔银子,还得吃板子的。”
  叶胜男这几日因心绪不宁,烦躁得很,再想起自从还魂起,不管是徐四丫那小丫头,还是妙境、慧琅这样卑微上不得台面的,简直就是是个人都敢上来踩她一脚的,让叶胜男越发不耐烦了,也就顾不得收敛性子,静待时机的打算,只想着要给慧琅一个痛快的教训。
  就听叶胜男冷笑道:“姑娘急什么?我不过在想,如今我还有多少钱罢了。”
  慧琅哼了一声,道:“你明白就好。”
  叶胜男低头又看筛子里的香末,“不过这些坏了的香,得我收起来。到底是我的罪证不是。”
  慧琅一听,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摆摆手道:“要,你拿去就是了。好了,你赶紧去吧。回头你姨母若问起了,我就替你答应,你只管放心去。”
  叶胜男将筛子的纱网剪下,再用油纸包了收好,这才去了。
  也是去了没一炷香的功夫,叶胜男便有回来了。
  “这么快?要到东西了?”慧琅赶紧问道。
  叶胜男点点头,道:“也是赶巧了。典宝大人刘大人前番刚得王爷赏了一小块新州香,可他志趣皆不在这上头。原说是留着送礼的,可这香实是太小了点,不体面。听说我要,便先赊让了出来,只说日后拿月例银子慢慢还他就是了。”
  慧琅听完也以为然,也就不多追究了,赶紧拿过来研磨了,往外头送去了。
  清远香到底制了出来,只待晾干窖藏便可。
  只说到了这月放月钱的时候。
  大伙都欢欢喜喜的。
  叶胜男这月才来,自然得到下月才有月钱放,这也就算了,可大伙没想到慧琅也没得月钱。
  “我这月怎么就没了月钱?”慧琅问封嬷嬷道。
  封嬷嬷一面给别人放月钱,一面道:“这得问你自个。账房的人怎的说了,是你自个说的,从今往后你的月钱就只管放给刘大人,还债了。”
  “我……我何尝说过这样的话。”说毕,又一想,慧琅便明白了,回身就要去寻叶胜男的不是,“依怙,你怎么敢拿我的月钱替你还债。”
  大伙都奇怪,这里头怎么还有叶胜男的事儿?
  彼时,叶胜男正坐檐廊下的栏凳上扎花,连头都没抬,道:“你自己做下的事儿,自然你自己还了。和我什么相干的。”
  慧琅一怔,气势上无由来的就有些虚了,“我……我做什么事儿了?明明就是你……你的错。当日我还好心给你打掩护,没想如今你却要倒打我一耙了。”
  叶胜男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道:“好心?那你可敢立个誓?”
  慧琅言辞闪烁道:“好……好好的,我立什么誓。你也别岔开,现下说的不是那一件。”
  叶胜男冷笑道:“那好,我们就说回今儿这一桩。你贪墨了东西,自然得拿银子赔的,就是说上天去,也是这理儿。”
  慧琅一听,心下越发虚了,“怎么……怎么就成我贪墨了东西,明明就是你弄坏了太妃的香料。”
  叶胜男道:“既如此,那便让大伙收一收我们屋子,看看到底是我坏了太妃的香料,还是你贪墨了东西。”
  封嬷嬷听了半日,眯着眼抿着嘴,脸上的冷硬得越发了,就听她道:“好啊,这家里要成贼窝了不成。搜,都给我搜。”
  慧琅就有些慌神了。
  叶胜男和慧琅的屋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婆子从慧琅屋里翻出一只小钵,钵里是褐色的香末。
  慧琅见那小钵被翻了出来,就要去夺,只是被人按住了。
  婆子将小钵给封嬷嬷,“还不知是什么东西,瞧着倒不像是毒药,还有些异香异气的。”
  封嬷嬷接过小钵,从里头捻了些香末来闻,当下便睃向慧琅,“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是个监守自盗的。依怙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胜男从衣袖里摔出一油纸包,道:“当日制香,她偷拿了新州香,拿这东西来栽赃于我,还挑唆我胡乱拿别的沉香蒙混过关。我便拿着这包东西到前头去请教人,才知道被人蒙骗了……”
  待叶胜男将那日的事细细说完,封嬷嬷沉声道:“慧琅,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慧琅憋了半日,掩脸大哭而起来,“我要新州香入药,可这东西那里是那么好得的。也是前日那么巧,王爷给太妃送了来,奴婢……奴婢就……就……一时鬼迷心窍……”
  因缘的心肠软,见不得旁人伤心为难的,便站出来为慧琅说话,道:“妈妈,奴婢可为慧琅作证,她姑妈真真病得不成了。慧琅自小就没了爹娘,是她姑妈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封嬷嬷喝道:“你住口。就算如此,也不该行如此下作的手段,还栽赃到别人身上去。你要香入药,何不求太妃的,主子又不是铁石心肠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大功德,太妃没有不答应的。”
  慧琅却不言语了,她如何敢求的,只因她姑妈当年可是魏夫人(就是老王爷的宠妾)院里的人。
  之后,太妃到底还是将那小钵沉香末给了慧琅,但还是打了她板子并赶了出去。
  而叶胜男,也受了板子。
  “旁的都还好,就是浮躁了。”太妃虽没明说,但封嬷嬷却是知道的,太妃这是在说叶胜男。
  封嬷嬷道:“太妃说得是。到底年轻,没多少经历。”
  “也罢。”太妃拿起手边的《华严经》,“让她抄经去吧,磨磨性子也好。”
  封嬷嬷答应了,“是。”便转身出去了。
  叶胜男受了罚心里委屈得不行,正躺在屋里,听是封嬷嬷进来,便佯装睡了也不睁眼。
  封嬷嬷却也不离开,在床沿坐下道:“可是还不服?”
  叶胜男默默不言语。
  封嬷嬷又道:“你知情不报,自作主张的罪名我也不多说了,只是就你那点子小聪明,还敢班门弄斧的。这王府里比你想的要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得多。慧琅的老子娘虽都不在了,但你可知那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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