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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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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亲王世子现下一心一计都在那书信上头,那里还分得开心去和薛云上在言语上做分辨的。
  皇上一声断喝道:“大胆。”
  少顷,多少锦衣卫从外涌进。
  怡亲王世子这才被镇住了。
  薛云上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襟,这才又呈上书信。
  宋志来上前接过书信,略检查了一番方敢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来,一刻也等不及便打开信封掏出信笺来看。
  儿子的字是皇帝从小一笔一划,手把手教出来,所以到底是不是儿子的字迹,皇帝又如何会辨认不出来。
  眼看他诬告诽谤薛云上罪名就要坐实,怡亲王世子惶恐之余,心内无不赶紧想解救之法的。
  而如今宫里能救他,就只有他的亲祖母太后娘娘了。
  想罢,怡亲王世子忙四处顾望,想在周围找出熟悉之人来。
  果然在外围,正有个小内侍正往他这张望。
  怡亲王世子忙朝这小内侍,使眼色。
  那小内侍机灵地寻了个空,就隐没在侍立的人当中不见了。
  怡亲王世子才要松口气,就见皇上忽然哭了。
  宋志来忙要上前,却被皇上抬手拦住了。
  皇帝深深埋首在信笺中,好天儿才抬起头,却已是伤神十分的样子,十分羸弱地让薛云上和怡亲王世子都退下去了。
  怡亲王世子大松了口气,且和薛云上也算是撕破皮脸了,出了皇帝的寝宫,怡亲王世子就对薛云上嗤之以鼻,道:“你别得意。”
  薛云上连给眼神都欠奉,就从怡亲王世子身边过去了。
  怡亲王世子气得直跌足,这时方才那个给帮他请太后援手的小内侍回来,“世子爷,太后娘娘下旨,正要奴才到皇上跟前宣你过去。”
  闻言,怡亲王世子不得不再往太后宫里走一回的。
  太后卧病在床,这日才好受些,见到自个的正经孙儿来了,没有不嘘寒问暖的,末了这才问起他们在御前的事儿来。
  对这位亲祖母,怡亲王世子自然不隐瞒,就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太后听罢就是一阵心惊胆战的,直道:“你糊涂。行宫那位虽被废了,可到底是他的心肝宝贝,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把那位从宗人府弄出来,安置在热河行宫。既然皇上费尽心思将人放在行宫,又怎会不将心腹耳目都安在那位身边的。”
  怡亲王世子一惊,“什么?”
  太后一时也生了惶恐,道:“只怕你的一言一行,早落别人眼里了。”
  怡亲王世子越发慌张了,跪在地上央告道:“那该怎么办?皇祖母救我。”
  太后凝眉忖度了一会子,道:“你赶紧家去闭门思过。皇上那儿,只要他还要孝名,便还得顾忌哀家的。”
  怡亲王世子听了赶紧出宫回府去。
  而皇帝寝宫里,皇上闭眼歇了好一会子才缓过来,但心情却好了不少。
  宋志来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小心将书信折叠了起来,又问宋志来道:“你师傅可是跟着回来了?”
  宋志来的师傅正是皇上的保公——温来喜。
  皇上对这位打小便照顾他的保公情分不浅,只因温来喜年岁渐长了,皇上唯恐他出宫后受委屈,便让他到热河行宫去,说是让他去掌事,实是去荣养了。
  这也是皇上放心将废皇子安置在热河行宫的原因。
  有温来喜照应着,不怕会熙皇子受委屈。
  宋志来想罢这些,忙上前回话道:“启禀皇上,师傅就在后殿候着。”
  皇上道:“快请。”
  少时,宋志来搀扶着一位眉发发白的老内监进来。
  老内监哆哆嗦嗦地就要给皇帝行叩拜之礼。
  皇上忙让宋志来将老内监扶起。
  老内监见到皇帝早泪眼朦胧,“皇上怎会病成这样了?”说着回头就打起宋志来来,“可见是你这小子不好好伺候了。”
  宋志来不敢动弹,只能生受着。
  皇上摆手道:“和他们都不相干。到底是因朕教子无方,教子无方。”
  老内监拿袖子擦了擦眼泪,道:“皇上还要保重龙体。”
  皇上点头,道:“此番朕正要问你,熙儿在行宫之事。”
  老内监自然是毫无隐瞒的。
  当老内监说到怡亲王世子挑唆熙皇子时,皇帝的脸面阴了阴。
  而说到薛云上骂醒熙皇子时,皇帝又泪流满面了。
  末了,皇帝哽咽道:“安哥儿这孩子……是个好的。许有个襄郡王在,日后要紧关头还能有人及时劝这孩子悬崖勒马。”
  老内监道:“皇上这是看中他了?那安南王呢?”
  皇上忽然笑道:“咱们这位小安南王是个聪明的,他知道若进了京,他们家世代经营的安南王军便要没了的。那可是他们这一支保命的关键,他如何轻易放手。”
  说到这,皇上看了眼御案上的折子。
  原来安南王竟早一步上折子表明镇守云南的决心了。
  这日之后,怡亲王世子战战兢兢在家不敢出门,薛云上则小心操办韩氏的出殡之事儿。
  康哥儿太小,韩氏灵柩前由常安家的抱着摔了盆,便抱回太妃院里养着了。
  出殡之列各色执事和陈设、百耍等,已是浩浩荡荡,再加之各家的官客堂客的轿舆车辇不下百余数,这一摆又是四wu里地的。
  路上更有各家彩棚高搭,设下路祭,可见风光热闹。
  襄郡王和薛云上骑马在队列前端。
  襄郡王的欲言又止,薛云上早便看到了。
  且襄郡王到底想说什么,薛云上也能知道一二,只是薛云上佯作不知。
  直到宗亲陵山下,队伍稍作歇息,襄郡王寻了时机这才赶紧问薛云上道:“你大哥到底到了何处,为何一直未有音讯?”
  薛云上冷冷道:“我虽给大哥安排了的车马,可王爷觉着大哥会按我安排的行程走?会让我知道他到底往哪儿躲的?到底韩氏新亡,我儿每日鬼门关前徘徊,与他的干系匪浅。”
  襄郡王一窒。
  韩氏下葬毕,襄王府一众人方回了王府。
  只是襄郡王前脚才进了府,后脚皇帝来遣人来宣他进宫了。
  如今谁不知皇帝正选过继之人,这会子把襄郡王宣进宫去,可见其中的微妙。
  这时候多少人在家说,亲去给韩氏送殡是对了。
  这些襄郡王自然也想到,故而面圣之时难免不会忐忑。
  皇帝倒是没让襄郡王悬心多久,开门见山的就说要过继薛云上,还道:“只要你愿意,你长子便罢了,幸好你还有次子也是你元妃所出,朕这就准了他为襄郡王世子。”
  闻言,襄郡王虽对薛云上有不舍,可比之皇帝的承诺又压过了那些不舍。
  只是不待襄郡王高兴,就听皇帝又道:“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那儿子如今到底还是活着的,可一旦他们成了世子,还能不能有命承袭你的王封……你要知道,你们家那位太妃如今虽吃斋念佛了,却不是真成佛爷了的。”?

☆、第 174 章

?  襄郡王当下的便窒住了,惊惶地看着皇帝。
  皇帝却还是笑道:“你可知当年郑国公府支持朕的条件是何?”
  襄郡王想要张嘴答言,却发现艰难十分,只得忙摇头。
  对于襄郡王的失礼,皇帝也不以为意,只抬头看向紧闭的殿门,仿若能看透那门,“条件正是你们那位太妃所提的,她要你父王的宠妾魏氏和她的儿子永世不得翻身。”
  当年太妃和魏氏母子斗的不可开交,太妃会提如此条件襄郡王倒不觉是意料之外的,可当皇帝接下来所说的,却又生生让襄郡王几乎魂飞魄散。
  就听皇帝道:“也是当年朕小瞧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心思。只当魏氏和你二哥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和庶子,要他们是死是活再容易不过了。没深想,倘若他们母子背后不是有你父王宠爱护持,你们太妃又何必如此忌惮,动他们半分都不得,所以要让魏氏母子永世不得翻身的关键,就在你父王身上。”
  起先还不明白,待襄郡王细往深处一想,不觉便似走了真魂一般,险些要了他的命,好半天才颤颤巍巍道:“臣……臣父王是……是……”
  皇帝也不避讳,道:“正是。”
  襄郡王当下跌坐在地。
  皇帝这才垂眼看襄郡王,又道:“也是因此,朕当年这才对周家‘良弓藏’。郑国公还不足畏惧,你们那位太妃才是要害。”
  说罢,皇帝缓缓地龙椅上站起,慢慢走到襄郡王跟前俯xia身来;“你如今知道也不迟。”
  襄郡王惊惶万分地看着皇帝,“皇……皇上,如此……如此一来,只怕安……哥儿再不合适了。他如今……如今可是一心都……向着周家了的。”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但安哥儿确是个好孩子。周家也不得不防。”说着,皇帝又站起身来,可不论他如何挺直身子还是有些佝偻了。
  只见皇帝转身走回御案前,拿起一卷明黄的卷轴来,又递给了襄郡王,“打开看看。”
  襄郡王哆哆嗦嗦地接过卷轴,半天才展开来看。
  可待襄郡王看清上头的东西,又唬得去了半条命,“皇……皇上,臣……臣……罪该万死。”说罢,磕头如捣蒜。
  少顷,襄郡王额前便青紫了一块。
  皇帝道:“不必惊慌,此圣旨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能公之于众的。”
  襄郡王却还是抖得筛糠一般。
  之后,皇帝再度襄郡王说了什么,再不得而知。
  而在襄郡王被宣召进宫后,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
  别人家不必多说,只说郑国公府就有些乱了阵脚。
  “可问出来了?到底皇上和他都说了什么?”郑国公坐立不安道。
  郑国公世子周安摇头道:“当时竟连宋志来都被支开了,再无人知道皇上与妹夫都说了什么。”
  郑国公又来回道:“你姑母说,皇上看中的是安哥儿,再错不了。倘若皇上因此要补偿襄郡王一二,还不足畏惧,就怕会留给他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周安迟疑道:“不能够吧。妹夫才是安哥儿的生父,还有养育之恩,皇上不管是生恩养恩都不占先,事到如今巴不得贬斥了妹夫才是要紧的,怎么还会提携妹夫的?”
  郑国公摇头道:“你姑母说了,其实皇上都只是在为废皇子的后半辈子打算,襄郡王和安哥儿父子今后会如何,皇上并不在意,只要不危急废皇子便成。”
  周安一激灵,道:“所以皇上留给妹夫的东西,定是能保废皇子周全的。”
  郑国公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姑母才忌惮了。能保全废皇子的东西,定然也是能危及到安哥儿帝位的。”
  周安道:“这可如何是好?”
  京城中一处茶楼上,薛云上正握着位俏公子的手在说话,“从前,我欲建功立业,只为母妃能在王府好过些。如今我要一步登天了,不但要让母妃富贵安平,你也不用再受委屈了。胜男,我想给你在我身边的至高名分,谁也别想越过你去。”
  原来俏公子正是又乔装跟随薛云上出来的叶胜男。
  闻言,叶胜男心中甚是熨贴,可一旦封妃,与薛云上间不过前朝与后宫的一墙之隔,但其实却是堪比鸿沟的。
  且以她叶胜男的出身,若当真进了宫只怕艰难无比,还不如在薛云上身边伺候来得亲近安稳。
  所以叶胜男劝薛云上道:“三爷别忘,周姑娘久留王府,太妃和国公府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的。在他们眼中,皇后之位非周家女不可。三爷初登大宝,根基尚浅,还要周家诸多护持。三爷再不好为了我,而同国公府起了分歧。”
  薛云上握叶胜男的手就是一紧,些许惊惶道:“胜男,你这是不愿随我进宫?”
  叶胜男抬手覆上薛云上的手,笑道:“我自然是一生一世都要跟在三爷身边的。”
  说到此,叶胜男又伸手往薛云上后脑处抚去,“就是死,也再分不开你我的,三爷忘了吗?”
  薛云上歪了头,脸颊轻轻摩挲着搭在他肩上的手臂,道:“那你为何还不愿要我给你的名分?”
  叶胜男笑道:“三爷一日根基不稳,我还不如在三爷身边伺候,那时不管是前朝后宫,我都便易些,还能为三爷暗地打理后宫。”
  薛云上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贪恋美色之人。”
  叶胜男道:“我自然知道,可自古前朝后宫照相辉映。三爷一日根基不稳,还要借后宫安定前朝。”
  这时,厢房敲门声响起。
  薛云上面上凛了凛,沉声道:“进来。”
  叶胜男也早起身站薛云上身后去了。
  而闻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唐贯知。
  薛云上道:“如何?”
  一句没头没尾的,唐贯知却恭敬道:“谁也近不得前,所以没人知道皇上和襄郡王到底说了什么。”
  薛云上略沉吟,这时汉广敲门而入,“回三爷,王爷出宫了。”
  “如何?”薛云上问道。
  汉广回道:“很是失魂落魄。”
  唐贯知道:“好不容易养大成才的儿子,却要被过继了,自然是舍不得的。”
  薛云上却直冷笑。
  唐贯知知道马屁拍马腿上了,再不敢言语。
  待唐贯知走后,薛云上和叶胜男也出了茶楼。
  上了马车,薛云上问道:“胜男以为为何?”
  叶胜男道:“以皇上对废皇子之心,只怕这回也绕不开是为了废皇子。”
  薛云上点头,“可王爷他又能为废皇子做什么?”
  叶胜男也忖度了好半天,道:“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回到襄王府,听闻儿子又病了,薛云上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忙忙往太妃院去。
  只是半道上,却忽然传来琴声悠远。
  薛云上顿住脚步,只见竹林稀疏之后,一抹鹅黄丽影袅袅其中。
  就在这时,琴声悠远辗转又缱绻缠绵起来,很是撩人心弦。
  薛云上喝道:“谁在哪里?”
  琴声戛然而止。
  少顷,叶胜男和薛云上就见宋依燕婷婷走来,向薛云上一福身,“不知三公子过路,让公子见笑了。”
  话犹未完,薛云上抬脚便去了。
  只叶胜男还不动,反上下打量宋依燕。
  薛云上觉察叶胜男并未跟来,便回头唤道:“依怙。”
  叶胜男向薛云上福了福,“奴婢这就来。”罢了,又向宋依燕笑了笑,道:“姑娘的琴声,与我们三爷的箫声许可一和。”
  宋依燕为了矜持,一直不敢抬头,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叶胜男。
  只是叶胜男已往薛云上身后追去了。
  直到丫头来叫,宋依燕才回过神来,道:“原来她就是三爷身边最得用的丫头依怙?你说她方才那句话是何意?”
  丫头自然是答不是上来的。
  远去的叶胜男却对薛云上道:“既然她和宋家有这心,三爷又何必拒之门外。反正周姑娘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不也是放的。那时只要间隙得当,还能让他们两家反目。三爷也能省下不少事儿的。”
  ……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之时,皇帝果然下旨了。
  当日,襄王府上下严阵以待,男的皆着吉服,女的皆按品阶大装。
  但不论男女一概跪伏在地,朝南而拜,恭听宗人府宗人令泰郡王宣读旨意。
  泰郡王奉圣旨立于北,扫看阶下俯跪众人,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凉德承嗣丕基,治国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謨烈,苟安于目前,实愧对列祖列宗。今朕又膝下荒凉,无以承嗣祖宗基业,乃朕之罪也。茲闻襄郡王三子薛云上品性温良淳厚,素怀忠孝……”
  圣旨洋洋洒洒,接旨之人欢喜者有之,惶恐者有之。
  待泰郡王旨意宣罢,薛云上过继与皇帝一事,便成定局。
  薛云上跪立直身子接过圣旨,泰郡王忙上前扶起薛云上,道:“请殿下虽臣进宫吧。”
  薛云上道:“还请容我再给长辈磕头道别。”
  泰郡王看了看萎靡的襄郡王,又看看早泪眼婆娑的太妃和王妃,道:“理应如此。”?

☆、第 175 章

?  宣瑞堂当中地上,叶胜男将垫子往地上一放,薛云上轻掀前襟下摆,端正下跪,一下一下地给堂上的太妃磕头。
  看着地上给她磕头的人,太妃似乎比王妃还要激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泪更是止不住。
  这如何不叫太妃激动的,到底是筹谋了十数,今日总算是要成真了。
  想罢,太妃哆哆嗦嗦地起身伸手去扶起薛云上来,“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快起身。”
  薛云上起身托着太妃的手,将她扶回去坐好,又到左下手襄郡王和王妃处跪下,给他们磕了三个头。
  襄郡王还罢,王妃却哭得越发难以成声了。
  薛云上起身,向王妃又是一揖,“儿子不孝。”
  王妃一把抓住薛云上的手,“我的儿。”
  听王妃如此撕心裂肺,四姑娘和四爷他们越发了红了眼眶。
  薛云上强忍住鼻内的酸意,“如今儿子总算是有些出息了,再不会让母妃为我受委屈了。”
  闻言,一直低头不语的襄郡王抬起头来。
  薛云上亦看向襄郡王。
  襄郡王两眼无神,萎靡之气满是,“我也老了,从今往后这王府就交给老四和他媳妇主持,待小七长大成了家,再交给他。”
  薛云上略欠身道:“王爷英明。”
  说罢,太妃忙向薛云上招手。
  薛云上过去,太妃拉着他的手道:“宫里伺候的人自然是不能少,只是到底不如从前身边伺候惯了的,知道些你的性子。”
  一听这话,王妃忙止住了眼泪,看向叶胜男,满是担忧和不满。
  就听薛云上道:“祖母说得是,所以我正打算向祖母讨要依怙。她是最知道我的,有她在我一人在宫里就再不必为些琐事操心了。”
  太妃没有不答应的,说着将叶胜男唤近前来。
  叶胜男忙过来跪下。
  太妃道:“从前你仗着是我的人,就是在殿下跟前都敢拿大的。”
  这话可把叶胜男的罪过说大了,只是叶胜男知道这不过是太妃人前做的戏。
  叶胜男面上还是惊惶了,磕头如捣蒜般道:“奴婢该死。”
  太妃道又教训道:“今后你要尽兴尽力伺候殿下,一如在我跟前一般。”
  叶胜男忙道:“奴婢遵命。”
  王妃见了也忙道:“只依怙一人到底势单力薄的,不若把芄兰也带上吧。”
  薛云上道:“芄兰近来很是多病多灾的,她便罢了。就让淄衣补她的缺。还有关雎,让她随康哥儿进宫去伺候吧。”
  听儿子前半截话,王妃原还有话说,但一听薛云上要带上关雎,她这才安心了。
  比起芄兰的年轻莽撞,自然是关雎更能让王妃放心些。
  只是不待王妃这心彻底放下,就听太妃道:“关雎也是配人了的,倘若已生儿育女了,让她进宫给康哥儿做乳母也使得。可如今她并无一儿半女的,怎么懂得照看这般小的孩子,只怕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说着,太妃顿了顿,看向常安家的,“近来康哥儿一直养在我屋里,多亏常安家的是过来,知道得多。康哥儿也习惯有她伺候了,就让常安家的跟康哥儿进宫去伺候吧。”
  闻言,薛云上偷偷与叶胜男交换了个眼神。
  而王妃见太妃把话说到这份上,一时也不好再说旁的了,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薛云上。
  薛云上暗地里让王妃稍安勿躁,面上还是答应了太妃。
  罢,薛云上又一一同几个兄弟姊妹话别,这才领着叶胜男和淄衣,随泰郡王进宫去了。
  才一进宫门,已在宫门出等候多时的宋志来便迎了来,恭请薛云上前往皇帝寝宫。
  薛云上有些担心叶胜男,便回头看着叶胜男。
  叶胜男知道薛云上的担心,只是这皇宫她可是比薛云上呆的时间要长。
  在这深宫中,她叶胜男比薛云上还要如鱼得水。
  是故,叶胜男垂了垂眼。
  薛云上心有灵犀,知道叶胜男这是在让他安心。
  宋志来可是这宫里的老人精了,察言观色是他的拿手绝活,薛云上的眼色他自然是看到了的,所以早早便将他小徒弟叫了来,道:“殿下,二位姑娘初来乍到多有不便,奴才的徒弟还有几分眼色,让他领着二位姑娘前安置,还是使得的。”
  薛云上点头,“那就劳烦宋公公了。”
  宋志来一迭连声地说不敢,“这是奴才们分内之事。”
  薛云上又对叶胜男和淄衣道:“宫里不比王府,多少规矩的,你们可要小心跟小宋公公学。”
  宋志来徒弟也忙道不敢。
  待薛云上走远了,小宋子还略欠着身向叶胜男和淄衣道:“二位姐姐请随我来。”
  一路上,小宋子也不同叶胜男淄衣说什么宫里的规矩,“这些自然有些教习嫫嫫。”他只说些宫里的忌讳,让叶胜男她们小心避讳。
  这乖卖得虽不高明,却实在。
  再看着小宋子的行止,就是叶胜男也不由得心中暗道:“当真不愧是宋志来调教出来的人。”
  叶胜男随着小宋子一路往东走,直进了雏鸾宫才住了脚。
  这雏鸾宫原是太子东宫,但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三皇子的逼宫将其毁了,皇上登基后便将东央作为太子东宫了。
  如今薛云上虽过继,到底未正式册立为太子,居雏鸾也是是使得的。
  小宋子道:“往后殿下便居于此了。”
  这时,一个内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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