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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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很好，但本座不会给你们机会。”冷漠的声音，直接在洞府中响起，徐守远神色大变。
　　轰——
　　整片山体，刹那变成齑粉，在恐怖力量下，一切尽毁！
　　莫语没有理会，无数神色惊恐万分的凤岐山修士，转身带着蛮荒老离去。
　　……
　　北海。
　　穷极深渊。
　　北邙领。
　　……
　　莫语一路杀戮而过，蛮荒圣宗留下的种子，尽皆覆灭。
　　最终，只余白帝城。
　　蛮荒老祖面如死灰，口鼻间只有微弱的喘息，眼睁睁看着所有希望灭绝，这份折磨让他的心已经彻底死去。
　　莫语身影，出现在白帝城外，强大的神念横扫，很快便锁定了目标所在。
　　不过此刻，他没有再下杀手，看了一眼手中，死气沉沉的蛮荒老祖，淡淡道：“你若告诉本座，伤害琴清儿之人是谁，本座保证饶恕他们，给你蛮荒圣宗留下一丝传承血脉。”
　　蛮荒老祖眼睛猛地睁开，死死盯住莫语，嘴角处鲜血流淌，许久后狰狞嘶吼，声如地狱怨灵。
　　“你若欺骗老夫，我便是化身恶鬼，也要与你永生永世纠缠！”


第1144章　跟我回家
　　“你果然知道。”莫语缓缓开口，漆黑眼眸如深渊，可吞噬一切，“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
　　蛮荒老祖嘶吼一声，回光返照般，抬手一掌拍在眉心，血肉迸溅中有黑雾自头顶升腾而起，如活物般剧烈翻滚。
　　他苍老的面庞，扭曲如同恶鬼，脖颈下青筋高高鼓起，蹊跷间猩红血水如小溪般流淌，尚未落到地面，就变成了漆黑之色，散发出一股股刺鼻恶臭。
　　这种味道，莫语并不陌生……这是诅咒的力量！
　　不过很快，他便心头一震，因为这诅咒，不是外界施加，而是蛮荒老祖释放在了自己身上。
　　“给老夫开！”疯狂的咆哮，痛苦中带着无尽暴虐，黑雾突然一颤，如沸水般翻滚的更加厉害。
　　数个呼吸后，竟隐隐的，化为一名男子身影。
　　只是一眼，莫语便已认出，他的身份。
　　“江无界！”
　　轰——
　　黑雾炸开，尽数钻入蛮荒老祖体内，他的肉身，瞬间变成漆黑，一只只硕大的脓包鼓起，腥臭刺鼻。
　　“是他！居然是他！”此刻，这老怪像是感受不到，肉身传来的痛苦，口中一声声的嘶吼。
　　因为从始至终，即便蛮荒老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带来了琴清儿，只隐约的明白，是一尊自己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的强悍存在。所以这些年，他明知道琴清儿与莫语的关系，却迟迟不敢加以伤害。
　　“老夫本以为，佛宗已隐藏的极深，却没有想到，藏得最深的，居然会是他！”蛮荒老祖怪笑声犹如夜宵，看着莫语的眼神透出痛快，“莫语，这种被背叛滋味，想来你一定非常享受吧？哈哈哈哈！”
　　“你要知道，是谁抽取了琴清儿承载记忆之魂，老夫已经告诉了你，到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莫语沉默少顷，随即点头，“好！”
　　他抬手一掌，自上向下按落。
　　轰——
　　虚空震颤，一只掌印出现，汲取天地间力量，转眼便是千丈大小，向白帝城中落下。
　　巨响惊天，大地瑟瑟震颤，一只深不见底的大坑出现，无数道裂纹向外蔓延。
　　仅剩的蛮荒圣宗种子，被彻底抹去！
　　“莫语！”蛮荒老祖凄厉尖叫，眼珠瞬间变得赤红，“老夫杀了你！老夫杀了你！”
　　莫语面无表情，缓缓开口，“本座任你成为恶鬼，与我永生纠缠。”
　　蛮荒老祖声音戛然而止，仰面而倒，气息消散殆尽！
　　至死，眼珠都瞪得滚圆，看着天空，充斥着怨恨不甘。
　　就在这时，莫语豁然转身，毫不犹豫一拳轰出。
　　这一拳……倾尽全力！
　　轰——
　　此间天地直接破碎，化为漆黑一片，恐怖撕裂力量，如飓风般肆虐咆哮。一道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此刻缓步走出，赫然是一脸微笑的江无界。
　　“本座随你一路，看了一路，经历诸多，你终于变得心狠手辣，这很好。不过，如果你没能逼出本座在此事中的存在，我不会现身与你相见。”江无界微微停顿，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蛮荒老祖，继续道：“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今日你做的事情，比本座预料之中的，还要更好。”
　　轰——
　　世界气息降临，一座磅礴的世界，自虚无之中浮现，强大的镇压禁锢气息，封锁了整片天地。
　　莫语没有与他多言，眼中寒光如潮，周身杀机滔天，“交出我妻之魂！”
　　江无界摇头，惋惜一叹，“莫语，你是老夫无数年来，所见最为优秀之人，真正可与你相较者，可说没有。但你如此重情，终有一日会为情所伤，难以有大大成就。”
　　“你要琴清儿之魂，本座便给你，就当做是对你之前撕开佛宗布局的奖励。好好享受一家团聚的时日吧，因为很快，本座会亲手杀死你，终结一切的因果纠葛。”
　　他拂袖一挥，一只玉牒飞出，不见半点举动，身体就像是一阵青烟，消失在此间天地。
　　莫语小心接过玉牒，在这里面，感受到了属于琴清儿魂魄气息，心头顿时一安。
　　看了一眼，江无界消失之处，他深深吸气，平复下心头所有波动，转身走向白帝城。
　　水韵花身影出现，她秀美的面庞此刻一片凝重，沉声道：“莫语道友，此人究竟是谁？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恐怖至极！”
　　莫语闻言沉默，随即摇头，“他或许叫江无界，或许是玄皇一族老祖，又或者还有其他身份，但真正是谁，这天地间没人知道。但本座相信，终有一日，他就会主动的将一切告诉我。”
　　“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水韵花能够察觉到，他平淡声音中，流露出的几近为实质的压抑气息。
　　但此刻，不等她开口，莫语便挥了挥手。
　　“一个月的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看着他远去，水韵花轻轻吐出口气，自相识以来，莫语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雾气中的一株松柏。挺拔俊秀，却被遮掩了太多，有着无数的谜团，让人难以捉摸。
　　真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沉迷的男人啊，可惜他们间，没有任何可能。
　　不觉之间，突然想到已殒落的阿黛丝，这个蠢女人虽然死去，却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抹不可抹去的痕迹。
　　水韵花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些隐隐的羡慕。
　　真是不可理喻啊！
　　暗暗嘲笑自己一番，她转身离开。
　　……
　　房门从里面推开，琴清儿看着面前，一脸温和笑容的男子，还没有开口，就有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莫语心中，此刻充满了欢喜，展开双臂，将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
　　不必开口，只是那熟悉的目光，他就已经明白，属于他的琴清儿，终于回来了！
　　“莫语，我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个梦里没有你，只有我形单影只一个。”
　　“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请求你，再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就算是死亡，也带我一起，好吗？”
　　莫语能够感受到，她话中流露出的恐惧与不安，心头酸涩脸上却只是微微一笑，认真点头，“好！”
　　琴清儿顿时一脸笑容。
　　许久，等她心绪渐渐平静，莫语摸了摸她头上秀发，温和道：“清儿，跟我回家。”


第1145章　一家团聚
　　静谧的世界，天空涌动着淡淡佛光，一派祥和景象。
　　辽阔的大城，伫立在平原上，城外人群涌动。
　　虽然人人知晓，无法离开这一封闭的小世界，但生活总要继续。
　　城门上，嵌着一方石匾，上书“四季城”。
　　这时，就在城门下，一对璧人执手相依，男子黑发黑袍神色平淡，却自有一番威仪气度。抬头看着城门石匾，神色间，有着几分复杂。
　　天仙般的女子，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袍袖，“莫语，没想到你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几乎一样的城市，水之珑姐姐和丫丫她们，就在这里吧？”
　　莫语笑了笑，拍拍她的手，收回心神，“没错，她们都生活在这，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她们可还好？”
　　常言近乡情怯，但此刻莫语心中，更多的是一份愧疚。
　　自结合开始，他与身边的女人，就聚少离多，答应要庇护她们永远不受伤害，却总是难以做到。
　　想到这里，他满心歉然，看了一眼琴清儿。
　　琴清儿笑着摇头，“既然跟了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更何况，这世间女子无数，能有几人可以找到，你这样的夫君？妾身每每思及，都有一份喜悦骄傲，想来水之珑姐姐，也是同样的心思。”
　　“好了，我们已来到这里，就不要再做耽搁，快些去见她们吧。”
　　莫语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迟疑，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平静。
　　点点头，他与琴清儿一起，穿过了城门，去往城中莫府方向。
　　这条路，恰好经过林嫂的酒馆，莫语微微一笑，“芝青在这里，我们接上她，再一起回家。”
　　不过很快，他眉头便轻轻皱起，因为林嫂此刻，并不在酒馆中。
　　琴清儿善解人意道：“芝青不在吗？可能她是去找水之珑姐姐了。”
　　莫语点头，心神间，却有几分不安，“我们直接过去。”
　　他揽住琴清儿，一步迈出，两人身影直接消失不见。
　　……
　　莫府。
　　在小须弥世界中，地位至高无上，是名至实归的圣地，整个府宅修建的气势恢宏。
　　不过今日，有那细心之人就会发现，莫府大门外的守卫，今日竟全部消失不见。
　　整个宅院，显得格外安静。
　　内宅，地面的尸体已被清理干净，但空气中，依旧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
　　水之珑俏脸冰寒，多年执掌莫府，已让她蜕变的足够坚韧强大，此刻依旧保持着平静，缓缓开口，“灵通、灵性两位大师，我莫府上下寄居小须弥世界，这些年来一直对佛宗恭谨礼遇，不知今日有何得罪之处，竟劳动两位亲自到来。此事，若是我莫府之错，妾身向两位大师致歉。”
　　灵通神色微微尴尬，“这……”
　　他尚未说出什么，灵性已接过口去，“师兄，你何必多言！你我与佛国，已然失去联系多日，外界必然生出变故。这些人，是佛陀法旨，你我需亲自看管之人，自然要牢牢的控制住。”
　　水之珑神色大变，“灵通大师此言何意？我家夫君与灵姝古佛相交莫逆，我等才暂避小须弥世界，何时成了被看管之人？”
　　她神色惊怒带着气愤，心头却暗暗焦急，佛宗之修气势汹汹而来不惜撕破面皮，原因便只有一个……他们此举是要针对莫语！
　　难道是他回来了？
　　对，一定是这样！
　　灵通、灵性所言，与佛国失去联系，或许就是莫语所引起。
　　想到无数个日夜苦苦思念的人，或许就在不远处，水之珑心头充满了激动、欢喜。
　　她强压着心绪波动，突然开口，“你们要对付莫语？”
　　灵通一怔，灵性脸上，闪过震动之色。
　　水之珑泪流满面。
　　他没有事！
　　他真的回来了！
　　对她而言，这些就已经足够。
　　灵通自知走露了消息，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
　　灵性眼中，却渐渐涌出凶光，“师兄，他们已经知道了此事，你我再不能有半点犹豫了，以佛愿控制住他们，到时就算那莫语，真的有实力将他们救走，也不得不低头受我佛宗的制约！”
　　丫丫美丽的面庞，充满着难以置信，颤声道：“母亲……父亲他……他回来了？”
　　水之珑微微一笑，平淡笑容之中，尽是骄傲自豪，“我告诉过你，你父亲是这天地间，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没有人可以杀死他。”
　　她转身，目光温柔的看着丫丫，“孩子，你我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你的父亲，却在外界经历磨难，你我不能够帮助他，却也绝对不能成为他的羁绊。母亲的意思，你明白吗？”
　　丫丫身体一颤，俏脸变得苍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母亲，我们绝对不会成为父亲的羁绊，没有人可以用我们，去威胁他。”
　　“好孩子！”水之珑摸了摸她的秀发，眼底弥漫着哀伤愧疚，“母亲和你在一起，不要害怕，而且你的父亲，会替你我报仇，今天的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灵性低吼，“你们想干什么？”
　　他抬手，向前一抓。
　　“诸位供奉，麻烦了！”水之珑断喝一声，带着丫丫向后退走。
　　轰——
　　三道身影，刹那间挡在母女身前，帝阶气息轰然爆发。
　　“师兄！”
　　灵性咆哮。
　　灵通抬头，神色虽然复杂，眼神却一片坚定，“此事情非得已，小僧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他拂袖一挥，天道气息轰然爆发，蒙焯、含香神帝、雷德尔萨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
　　空间一紧，强大的压制力量，已将水之珑、丫丫母女笼罩，再无法动弹半点。
　　灵性大笑，“没有我佛宗同意，你们母女便是求死，也不可能！”
　　便在这时，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面庞涨的通红。
　　“佛宗又如何？胆敢动本座妻女，一样要死！”
　　嘭——
　　灵性身体爆裂，变成漫天血雾，便是灵魂，也在瞬间被撕成粉碎。
　　听到这魂牵梦萦的声音，水之珑身体一僵，随即豁然转身，看着宅院门口，那道挺拔的黑袍身影，咬紧了嘴唇，泪珠滚滚流下。
　　无比的委屈。
　　因为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再与他相见。
　　灵通神色惨然，他认得莫语，自然知道他进入小须弥世界，需要拥有何其强大的力量。
　　更何况，抹灭灵性的力量，只是一缕气息，便让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栗！
　　“恭迎莫尊！今日之事，是我与灵性所为，还请莫尊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饶恕其余佛宗弟子。”
　　莫语没有看他一眼，拂袖一挥，莫府中所有佛门子弟，瞬间被扭曲的空间吞噬。
　　他一步迈出，来到水之珑面前，轻声道：“珑儿，我回来了。”
　　水之珑猛地扑到他怀里，用力拍打着他宽阔的后背，泣不成声！


第1146章　佛愿之毒
　　莫语轻拍着她肩头，一手抚着柔顺的长发，水之珑竟这样在他怀中睡了过去，潜意识中皱起的眉头，悄然舒展开来。
　　转身看去，丫丫已哭成了泪人，如小女儿般用衣袖擦着，红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莫语，生怕他跑掉一样。
　　“父亲，这些年，您都去哪了？女儿好想你！”
　　莫语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开口，“丫丫别哭，先好好的睡一觉吧，等你醒来爹爹再好好的跟你说。”
　　丫丫迷迷糊糊的还努力的想要瞪大眼，最终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软软倒在他怀中。
　　莫语抱住两个，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女人，脸上温和如潮水般褪尽，漆黑眼眸闪动着森然杀机。
　　“蒙焯，给本座准备一间静室！”
　　……
　　片刻后，在琴清儿担忧的目光中，莫语将水之珑、丫丫母女，小心的放在静室蒲团上，神色虽然平静，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这份平静下，所隐藏的阴冷暴虐。
　　“莫语，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是水之珑姐姐和丫丫身上，有哪里不对？”
　　莫语闭目，深深吸一口气，“是佛愿之毒。这些年来，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一直在对她们母女进行渗透，如今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佛愿。此刻处于沉寂，可一经催动，就会如岩浆喷涌，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她们会失去所有理智，成为被佛宗操控的傀儡，灵魂渐渐消亡。”
　　“啊！”琴清儿惊呼一声，“佛宗竟如此狠毒，莫语，你准备怎么做？”
　　莫语目光温和，轻轻道：“我要将她们母女身上的佛愿之毒，转移到我身上，这是佛宗故意留给我的破绽，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可……”
　　莫语挥手，打断她的话，“清儿，不要劝我。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我就是她们的天，就是他们的地，没有保护好他们，本就是我的过错，当然有责任有义务，替她们承受一切苦难。如果有一天，你也遭遇这种局面，我也会这样对你。”
　　琴清儿不再劝阻，咬着嘴唇用力点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哈哈哈哈！清儿放心，为夫已踏入此间天地至强者之列，便是佛宗又如何？想要控制我，他们还不够资格！你且退后，看为夫如何教训这群秃驴！”
　　长笑中，莫语抬起双臂，各自放在水之珑、丫丫肩头，心神一动强大牵引之力轰然爆发。
　　两人身上，此刻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佛光，温润枯黄，如淡淡湖波般涌动着，不断涌入莫语体内。
　　在两人身上，平淡温和的佛光，一旦触及莫语的身体，就变得狂暴阴冷，直接呈现漆黑之色。疯狂的翻涌中，甚至于发出，一道道“呜咽”的嘶吼，像是地狱中恶鬼的咆哮！
　　莫语神色平静，对身上的变化，没有理会半点，直到所有佛光从水之珑、丫丫身上消失，他又细细寻找了一遍，确定没有半点遗漏后，才拂袖一挥将两人远远送开。
　　“清儿，带她们离开。”
　　琴清儿心头一缩。
　　莫语虽然表现的平静，但他突然改变主意，不再让自己三人待在这里，本身便已经透露出太多。
　　可再如何心头焦虑，她此刻闻言，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犹豫，带着两人快步离开密室。
　　因为这对莫语没有半点帮助，只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随着密室石门再度关闭，莫语脸上平静之色消失不见，身体微微颤抖着，汗水瞬间自毛孔中喷涌而出，将他身上黑袍打湿，一滴滴落到地面。
　　翻滚的黑色佛光，突然显化成一尊将他包裹在内的佛陀虚影，只是面容狰狞，全无半点佛家所言慈悲之意，全黑的眼眸中，有的只是暴虐残酷。
　　“莫尊不愧是重情重义之辈，明知是我佛宗陷阱，也能毫不犹豫替妻女跳入其中，实在让人佩服。”
　　尖锐的声音，像是两把长刀交错摩擦，像是一只只无形的长钉，刺入到人脑海深处。
　　莫语眉头皱紧，声音平缓而沉稳，“难道今日，佛陀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佛愿加身，任你为顽石，亦要点头参拜我佛，成为我佛虔诚的信徒，终其一生不改分毫。莫尊，本佛知你有大气运、大毅力、大神通，这般诸多种种，都不会对你有半点帮助。”
　　“臣服吧，拜在我佛身前，做金刚护法，是你唯一的选择！”
　　莫语抬头，眼中涌动着强大自信，他没有再开口，体内修为如火山般，轰然爆发！
　　以自己的行动，做出回答。
　　黑色的狰狞佛陀虚影，低沉的笑了起来，随即有怪异音节的经文，从他口中发出，在这片空间中不断回荡。
　　起初细微低弱，但随着时间流逝，像是可以叠加般，变得越来越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如同百万雷霆，轰隆隆咆哮肆虐。
　　这声音，不针对与肉体，而是作用在灵魂之上！
　　莫语脸色越来越苍白，周身迸发出的强大气息，像是冬日深夜的篝火，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黑色佛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尖锐，他狰狞扭曲的面孔，透着深深的得意。
　　“臣服吧！莫语，你舍弃了至高无上我佛的邀约，放弃自己自由的身份，以最为激烈的手段被降服，终将成为最为卑贱的佛门守护傀儡。”
　　“没有思想，没有理智，枯萎了灵魂，一生一世的沉沦，永无翻身觉醒的一日。这种下场，是你自己取来，便要自己去细细品尝。”
　　“不要再挣扎，放弃吧，放弃吧……”
　　莫语脸上的痛苦挣扎渐渐消散，变成一份麻木，周身气息消散几近为虚无。
　　佛陀猖獗的笑声，在密室之中，肆意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莫语似乎要崩溃的那一刻，他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虽然暗淡无比，但其中那份坚定却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莫某一生，踏尸山血海走来，历经千万劫，早已心如万仞高山，天地雷火不可侵袭。区区佛愿之毒，即便猛烈可摧心肝，又能奈我何？给本座破！”
　　他猛地抬手，一抓穿透黑色佛陀的胸膛，用力狠狠一撕。
　　凄厉惨叫中，佛陀虚影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转眼间将他焚化为虚无。
　　……
　　佛宗。
　　佛国秘境，七座白色佛塔，此刻突然一颤，表面同时浮现出一道裂纹。
　　黏稠的黑血，自裂纹中流出，沿着洁白的塔身滑落。
　　白与黑的交叠，目睹下，令人心神悸动。
　　空气中，有腥臭之气弥漫！
　　……
　　密室石门打开，莫语苍白着面庞，拖动疲惫的身体走出，看着一脸焦急等在外面的水之珑，只来得及露出一个笑容，心神稍松便一头栽倒下去。


第1147章　坦诚与喜乐
　　小须弥世界外，水韵花神色一动，长长吐出口气。
　　“不过是一个妻子一个女儿，居然就能不顾性命，冒这么大的凶险，真是……”
　　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