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第6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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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没有更多的话，没有多余的承诺，一个“好”字，便将所有置之度外。
　　从当年，到今日。
　　莫语坐到他身旁，揽住老人几乎石化的肩膀，想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于是越发沉默。
　　许久，轻轻一叹，“老朋友，我一定会赢的。”


第1630章　一滴墨汁
　　海与海间，沉默中伫立无尽岁月的山脊，突然间遍布裂纹。
　　然后，彻底崩碎。
　　山崩，则地裂！
　　海岸深处，传出“轰隆隆”巨响，整个大地，随之剧烈震颤。
　　无数裂纹出现，像是一道道，直抵地狱的深渊。
　　咆哮着，向外疯狂蔓延。
　　海族族众，脸色瞬间惨白，整个心脏，被恐惧握紧！
　　他们僵在原地，不是慨然赴死，而是无路可逃。
　　因为，无论这山崩，还是地裂，都不是单纯的景象，而代表着一种规则、秩序的毁灭。
　　他们身处规则、秩序之间，根本逃无可逃！
　　海山一把抓住海椒，将她护在身后，哪怕明知道，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半点，瞬间就会被撕成粉碎。
　　他依旧做了！
　　只是一张坚毅面庞，此刻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就在地裂，即将把所有山海族众吞没，毁灭整个部族所在时，苍穹之上突然出现一道磅礴气息。
　　如浩瀚星空，深邃不可揣测！
　　这气息，比山崩地裂更加强大，可落在山海部众身上，却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像是一座无形大山，将他们所有人，挡在之后，地裂侵袭带来的所有惊恐，如潮水般消散。
　　然后，就在所有山海族众眼前，那些自海域之中，山崩之地蔓延而来的地裂，快速弥合消退。
　　此景，如逆转时光！
　　数个呼吸，海岸恢复如初，大片海水疯狂翻滚，一座新的山脊破开水面。
　　但这，并不是结束。
　　嗡——
　　一座山影，自虚无中浮现，像是一副极淡的画卷，线条暗淡至极。
　　接着，一点一点凝实，似是从遥远的异度空间，艰难降临至此！
　　可即便如此，那浩瀚无垠的磅礴气息，依旧在瞬间，横扫天地。
　　山影出现时，便填充了，山海之缺的空白，整片海域刹那平静。
　　晦暗的天际，不知隔了多少年后，终于有日光洒落，穿过山影照落在下方山海族众身上。
　　三名族老喜极而泣，老泪纵横，五体伏地不断膜拜。
　　就在这时，异变陡现！
　　咔嚓——
　　一声轻响，山影之间，出现一道裂纹，自山巅开始，一直向下，延伸到山脊所在。
　　山影，一分为二！
　　原本虚幻之影，分裂之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某种无形力量作用下，几乎凝成实质。
　　它们向外倒下，各自坠入海中。
　　轰——
　　轰——
　　砸出惊天骇浪！
　　整个大海，刹那间，陷入狂暴。
　　无数巨浪，咆哮着，冲向远方。
　　惶惶然，欲毁天灭地！
　　所有山海族众，齐齐闷哼一声，哪怕三个实力最强族老，也被震的七窍出血。
　　普通族人，更是不知多少，直接昏死过去。
　　嗡——
　　一道无形之力，突然间降临，将所有山海族众笼罩，直接送往远方。
　　与此同时，那疯狂暴戾的海浪之间，两道身影破水而出。
　　其中一道，赫然是放大了万倍的莫语，一袭黑袍黑发黑眸，这虽非他本体，却是莫语全部修为精气意志的具现。
　　与他本身，没有半点区别！
　　对面，则是一尊，全身笼罩在夜色下的身影，气息至阴至寒，如同万古寒窟中逃出的邪灵，暴戾而森然。
　　这同样是，一尊具现之身。
　　或许，可称它们为法体。
　　莫语开口，平淡声音如雷霆，在海域之上远远传播，整个外域世界，无数强者隐约听闻，不由震骇万分。
　　此为，言出即法。
　　一言动，则法则相随，有无穷威能！
　　“是你。”
　　简单二字，震动外域世界！
　　夜色下身影淡淡开口，“是我。”
　　这对话，常人说之，怕是要被视作无聊至极。
　　可在他们口中，却蕴含了无数消息，与滔天神威。
　　轰——
　　两道惊天骇浪，分别自两尊法身下方出现，咆哮着撞到一起。
　　空间扭曲到极致，其中恐怖力量，足以湮灭外域世界任何强者，可在两人气息压制下，依旧没有崩溃。
　　但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空间本身在痛苦尖叫。
　　呼——
　　风云皱起，刹那间遮盖苍穹，然后是亿万雷光闪耀。
　　轰隆隆——
　　百万劫雷，自云中降下，直奔下方两尊法身而去！
　　下一刻，惊人景象出现，这些代表着天地意志，可毁灭世间一切生灵的劫雷，居然根本不能靠近两尊法身。
　　一颤，分崩离析！
　　轰隆隆——
　　雷光闪耀更盛，照亮整片苍穹，天地间暴戾毁灭气息，以惊人幅度暴涨。
　　天地意志，已被两尊法身激怒，可此刻，他们却并不在乎，甚至没有看去一眼。
　　莫语稍稍沉默，继续道：“祖灵，你我又见面了。”
　　夜色下身影声音淡漠，“我是祖灵，却也是你。”
　　莫语摇头，“不，你只是祖灵。”
　　夜色下身影似在思索，缓缓点头，“或许，你说的没错。”
　　莫语抬手，“我会将你杀死。”
　　祖灵声音更冷，“你做不到。”
　　莫语点头，“或许，但我仍要一试！”
　　语落，他抬起之手，向前点落。
　　嗡——
　　落指处，一点光明出现，旋即猛地爆发，化作一副宏大的画卷。
　　清者升腾为天，浊者下沉成地，山海显现，万物繁衍生息。
　　开天辟地！
　　以莫语今日修为、境界，施展这大神通之术，才真正的，将其威能彻底展露。
　　因为它本身，就是古老岁月前，神圣境界才能掌握的力量！
　　祖灵身影笼在夜色下，面对莫语出手，气息没有半点改变，与他相同一指点在面前虚无。
　　嗡——
　　一点光明出现，可这光，却是纯粹的黑色，冰冷无温。
　　然后，是相同的天地初开，相同的世界呈现。
　　一个完全由黑暗组成的世界。
　　同样的……开天辟地！
　　两个世界，电光火石间，碰撞到一起。
　　但诡异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于一丝一毫的力量波动。
　　绝对安静中，两个世界开始坍塌，彼此吞噬，又或者是在中和。
　　它们有着截然对立的力量属性，除此之外，完全一模一样。
　　就像是，由两个莫语施展出来，所以才会掩去所有声息。
　　祖灵冷冷开口，“我是祖灵，但也曾是你，而且从未斩断过，冥冥中的联系。所以，你拥有的一切，我都拥有，你掌握的一切，我也都能掌握。”
　　顿了顿，声音更加漠然，“如此，你怎么杀我？”
　　莫语看着逐渐消失，最终彻底不见的两个世界，眉头皱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塔灵突然道：“你我可以合作。若你答应，与我融为一体，那么你我两人，就可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绝对的强大，将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威胁你我。甚至于，你我还能够，因此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去往世界之外。”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世界之外，是怎样的存在吗？那里有着，你永远无法想象，也不曾经历过的精彩！”
　　莫语眉头皱的更紧，似在思索。
　　塔灵反而沉默下去，夜色下的眼眸，变得格外阴冷。
　　果然，莫语轻叹，“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我已经答应了一位老朋友，我一定会赢。”
　　塔灵冷笑，“那就战一场吧！看今日，谁能笑到最后！”
　　莫语淡淡道：“笑到最后的，当然是我。本座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获得我所拥有的一切，但本座相信，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你必然会因此，付出某种极重的代价。”
　　“如此，本座便看你，可以支撑到何时。”
　　他抬手，又是一指点落。
　　这一指，落在正在碰撞、溃散的世界上。
　　嗡——
　　金色光芒爆发，转眼间，化作一道符文。
　　符为淡金，其名破天！
　　咻——
　　破天符飞入其中。
　　恐怖气息，刹那间，疯狂爆发！
　　破天符，可破苍天。
　　此刻，叠加了世界崩碎之力，又有莫语全力催动，当真恐怖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几乎瞬间，眼前的视界，就被毁灭之力充斥，所有范围内一切，全部湮灭。
　　是彻底的湮灭，没有任何物体可以存在，无论有形或无形有质或无质，都尽数毁去！
　　自然也就，包括了天地法则。
　　外域世界本源彻底暴怒，黑色的苍穹，转眼化为猩红。没有雷光闪涌，没有劫雷降临，可那份惊悚之感，却再一次疯狂飙升。
　　山海所在，法则疯狂重组，这是本源意志的推动，让这片天地与之前不再相同，与世界连为一体，却又单独独立。
　　因为，世界本源意志，希望以毁灭部分本源，爆掉这一部分世界的恐怖手段，将莫语及祖灵的两尊法身彻底抹灭！
　　“莫语，这一局我胜了！”
　　祖灵声音落下，一道夜色，刹那冲天而起，悍然撕开重组法则，自这片独立天地中离去。
　　莫语皱眉，因为他知道，祖灵的意思，他也的确达到了目的。
　　一步踏出，法身疯狂缩小，最终恢复成本体模样，挥手轰开一条通道，莫语迈步而出。
　　下一瞬，这方独立小世界，彻底崩塌！
　　说是小世界，可它却蕴含着，与外域世界相同的本源，其毁灭力量之恐怖，自然非小世界破碎可以比拟。
　　强如莫语、祖灵，都不愿轻捋其锋！
　　天地一颤，瞬间化作黑暗，就似有人，在天地这副宏大画卷中，点上了一滴墨汁。
　　于是，墨汁覆盖范围内，一切消失不见。
　　莫语站在这片黑暗前，神色冰寒，因为这就是祖灵的目的，借世界本源之力，暂时山海之缺。
　　至少，让山海之封，无法再维持下去。
　　某种程度上而言，今日种种，都是莫语在被他利用。
　　可真的，只是被利用吗？
　　莫语眼中寒光爆闪，抬手一拉降临之门出现，他一步迈入其中。
　　正如之前所言，祖灵今日降下法身，施展与他相同手段，必然付出极大代价。
　　换言之，现在就是祖灵，最虚弱的时候。
　　这便是，杀他最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第1631章　杀局
　　夜色如水，笼罩着下方，绵延开来的宫殿。
　　肃杀冷厉，磅礴气息辐射八方，震动天地！
　　这里，便是左世界不可知之地，永堕魔域。
　　突然间，夜色翻滚，旋即被从外面撕破，莫语迈步而出。
　　法身虽已恢复常人大小，可那浩瀚如星辰般的浩瀚气息，却未曾削弱半点。
　　瞬间，横扫整个永堕魔域！
　　可这里，依旧沉静。
　　莫语眉头微皱，旋即归于平静，负手而立，周身气息越发强盛，如无形大手插入苍穹夜色，搅动风云变幻。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夜色，我布置了无数年，哪怕强如今日的你，也无法打破。”
　　祖灵声音响起，他虽没有现身，可苍穹中的夜色，在这瞬间变得更加深沉。
　　莫语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淡淡道：“那就不要管它。”
　　祖灵声音淡漠，“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入局，既然追到这里，那么今日，你就不要再离开了。”
　　永堕魔域中，无数道身影涌现，皆是一袭黑袍，将身影整个遮掩。
　　为首十数人，更是气息磅礴，每个都恐怖到极点！
　　“杀！”
　　无数咆哮，交叠到一起，瞬间形成滔天声浪，暴戾杀意直抵人心。
　　强如莫语，在这杀意下，也忍不住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祖灵开口，“这杀阵，是夜色之外，我准备的第二份手段，希望你喜欢。”
　　呼——
　　黑色火焰，猛地燃烧起来，燃烧的，正是那些自永堕魔域中，走出的修士。
　　随着火焰跳跃，他们身上气息，以恐怖速度疯狂暴涨，随之一起激涨的，还有那暴戾杀意！
　　莫语身上长袍，突然无风自动，他眉头皱的更紧，抬手向前一拍。
　　他抬手时，一切如常，他拍落时，一抹黑色，出现在掌前。
　　这黑色，比苍穹中的夜更加深沉、纯粹，表面冰冷无温，但仔细看去，这些黑色此刻居然在，不断的燃烧。
　　轰——
　　猛烈气流，骤然在身前爆发，每一缕中，都包裹着恐怖力量，割裂开大片虚无，一截黑色飘落，它来自于莫语袖口，被直接绞成粉碎。
　　没有半点停息，莫语脚下一踏身影暴退，原先所在之处，地面骤然出现斩痕，每道只有尺许，却深不见底。
　　似斩透了大地！
　　莫语屈指，在虚空连弹，每一次弹过，都发出破碎之声，有黑色在他指前崩溃。
　　有了初次交锋经验，再面对这种攻击，他的应对要轻松许多，这便是实力达到极限境以上的恐怖。
　　他们可以很轻易的，解析一切进而破解，这是除却本身强大外，他们难以击败的主要原因。
　　祖灵清楚这些，当然没有寄希望于，这些舍弃的棋子，可以将莫语杀死。
　　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将莫语暂时拖住，完成围困继而展开真正的杀局。
　　可只凭这些弃子，依旧不够。
　　祖灵拍了拍手，又有两道身影，自永堕魔域深处走出。
　　夜色遮掩下，两人身影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那份，恐怖到极致的力量。
　　神圣境界！
　　不对，气息还有些许残缺，可即便如此，也已足够恐怖。
　　其中一人，哪怕隔了许远，莫语也在瞬间感应清楚。
　　那份炙热、焚烧，只能是火中仙！
　　果然，下一瞬火焰冲天而起，在夜色之下耀眼无比，照亮苍穹大地。
　　火中仙一身神袍，沐浴在火焰中，神威如海。
　　与当初交手时相比，他变得更加强大，显然这些年，力量恢复许多。
　　与此同时，火焰照亮了火中仙旁边的身影，血色长袍猩红如血，惨白面庞露出厌恶，似乎对火焰气息极其反感。
　　莫语目光微闪，露出一抹讶色，因为这血袍，他也曾见过。
　　神尸！
　　凤仪宫神秘世界，寻找绿藤时，曾与之交手。
　　比较火中仙，神尸的变化更大，他眼眸不再如当初浑噩，似乎恢复了几分神智。
　　这本身，便已足够惊人！
　　神尸为尸，只剩余肉身，残留部分神性，本能嗜血而生。
　　可它居然，有了再度觉醒的迹象。
　　这必然，是祖灵的手笔，只有这般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才能做到世界之内不可为之事。
　　此刻，神尸的眼神，也落到莫语身上，稍稍呆滞，随即自喉咙深处传出低吼。
　　轰——
　　浓郁血腥，刹那充斥天地，令人嗅之作呕。
　　没有任何征兆，他一步迈出，出现在莫语头顶，握拳轰下。
　　滔天血海，自虚无浮现，轰然降临！
　　莫语抬手，向血海一点。
　　这一指，不露风云，却让整片血海震颤，下一瞬轰然崩溃。
　　神尸怒吼中，身影被震退，胸膛爆开，露出金色骨头。
　　依旧没有半点鲜血流出，伤口疯狂蠕动着，快速修复。
　　莫语这一指，根本未曾，对它造成太多伤害。
　　当然，这点也是因为，他处于夜色笼罩之下。
　　祖灵虽未出手，却牵扯住了，莫语至少一半力量。
　　他不可能毫无保留出手，要时刻准备，迎接来自祖灵的袭杀。
　　火中仙抬手，一团火焰在双手之间凝聚，猩红如血。
　　随着这火焰出现，他火焰掩盖下的面庞，竟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苍白。
　　能够让一尊，几乎踏入神圣境界的超级强者，损耗如此多的力量，融入一击之中。
　　足可知，这团火焰的威能，将达到何种恐怖的程度。
　　莫语拂袖，将几抹夜色击碎，嘴巴微动似乎说了什么。
　　神尸咆哮，似恼怒、暴戾至极，血腥之气更加浓烈。
　　他抬手，一拳轰出！
　　火中仙脸色大变，豁然转身，将手中火焰推出。
　　轰——
　　血色与火，碰撞到一起，顿时产生了，极其恐怖的爆炸！
　　神尸嚎叫，眼珠变成赤色，凭借强大肉身恢复能力，直接穿透爆炸空间，与火中仙厮杀到一起。
　　两尊几乎完整的神圣强者，厮杀余波是何等恐怖，体外燃烧火焰，组成杀阵围困莫语的永堕魔域修士，顿时被殃及池鱼，转眼间便不知有多少，被震成齑粉。
　　困局顿时出现破绽，莫语眼中精芒爆闪，一步踏出任凭身后被一抹夜色击中，悍然撕开层层永堕魔域修士。
　　因为此刻，他心底，突然涌出深深的不安！
　　祖灵声音响起，“莫语，一切都该结束了。”
　　轰——
　　大地坍塌，转眼间一座浩瀚阵法出现，深紫神光汇聚成光柱，轰入夜色之中。
　　那深沉的夜，顿时疯狂翻滚，沿着光柱流淌而下，与深紫融合到一起，就变成了一种暗淡却纯粹的灰色。
　　冰冷、死寂！
　　夜色是为遮掩、屏蔽天地意志，不给莫语机会，依照他施于山海之缺的手段，借天地意志破局。
　　永堕魔域一众弃子，是为将他拖住。
　　至于火中仙与血神……
　　祖灵抬头，看向疯狂厮杀中两人，虽然对莫语有办法掌握神尸，逼他临时反噬感到惊讶，心中却并不如何在乎。因为这两尊几乎神圣的存在，本就是他为了开启杀阵，而准备的祭品啊！
　　只有这种高等阶的祭品，才有可能，彻底的杀死莫语。
　　祖灵之前，对莫语所言，虽然多有不实之处。
　　但有一点却是真的，他与莫语间，的确存在着，某种无法斩断的联系。
　　所以，祖灵很清楚，莫语现在的强大。
　　深紫与夜色的融合，所形成的灰色，毫无预兆间，降临到火中仙、神尸身上。
　　激战中两尊几近神圣，同时咆哮一声，体内爆发出恐怖气息，可那灰色却似跗骨之蛆，虽然蔓延速度放缓许多，却根本无法祛除。
　　“祖灵，你要做什么！”火中仙低吼，血色火焰疯狂燃烧，不断将灰色烧成灰烬飘飞而起。
　　祖灵声音响起，“借你们性命一用，杀死莫语！”
　　随着他声音落下，地下阵法、天空夜色，似乎得到了强大力量的支撑，虚空之中，一道道灰色身影出现。
　　没有面庞，生长五官的位置，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是那深沉的灰，漠然呆滞没有半点光彩与情绪波动。可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格外可怕，目光落到这些灰色身影上，灵魂居然生出阵阵刺痛！
　　更为可怕的是，一道无形禁锢之力，出现在天地之间，它与世界一切力量都不同，代表着一种不曾接触过的体系。
　　强如莫语，极限境以上，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破开！
　　这才是杀局的全部，祖灵自无数岁月前，就已开始准备。
　　似乎，他很早很早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一幕。
　　又或者，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来什么，只是单纯的为了，继续生存下去。
　　火中仙怒极而笑，“祖灵，本尊承认，你的确强大，但要我做你手中弃子，你还不够资格！”
　　轰——
　　他体外火焰，陡然生出变化，红色依旧，却多了一份神圣威严。
　　蔓延的灰色，随之陷入停滞！
　　这是真正的，神圣之威。
　　火中仙已经可以，施展这般无上威能，他一直都在藏拙。
　　可对此，祖灵没有半点表示，沉默的，如同未见。
　　火中仙心脏微缩，生出不妙预感，下一瞬他眼眸猛地瞪大，旋即凄厉咆哮。
　　体外，红色火焰中，多了丝丝银白。
　　虽然极少，极其暗淡，可它的出现，就像是无数锁链，洞穿了火中仙的身躯，将他锁死！


第1632章　世界本源意志出手
　　“啊！啊！”火中仙面庞扭曲，能够让这样一尊，几乎神圣的巅峰强者，意志濒临崩溃，可知此刻他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体内，祖灵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祖灵淡淡开口，“补天丹。”
　　火中仙双目赤红，“不可能！我彻底检查过，你绝没有机会，在补天丹上动手脚！”
　　“我没有动手脚，因为补天丹之所以能够，修补你破碎的神性，就是因为这些银丝啊。”祖灵微笑，“只是，你察觉不到。”
　　火中仙当然无法察觉，因为这银丝本就不是，属于世间的力量。
　　它来自世界之外，只于莫语登临补天峰，十色天雷降临时，意外出现过一次。
　　火中仙疯狂挣扎，却根本没有半点，挣脱银丝的禁锢！
　　他体内神性，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外不断流逝。
　　与此同时，血神周身血光中，同样有银色丝线浮现，贯穿他身体！
　　可或许是因为神之躯体强大不可摧毁，银丝贯穿下他体内神力，流逝速度要慢许多。
　　如此来，今日此地第一个死的，必是火中仙！
　　他若愿死，无尽岁月前，便已与天地同朽。
　　既然忍受无数痛苦、煎熬，支撑到了今日，便更加不可能接受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