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私家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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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打算先从放牛班最难搞的寇媛媛开始调｜教起。越有难度的工作就会越有成就感。她就是要把朽木雕成精品木雕。

　　　　“……”未来精品木雕寇媛媛，此时正忐忑不安地坐在她面前。

　第87章　Act。087

　　　　方老师都不知道居然有学生脑子这么不开窍。

　　　　她要是真不爱学习的孩子也就算了。可寇媛媛已经把所有公式，所有知识点都死记硬背下来，就是不会活用。

　　　　这样的学生到底要怎么教？不得不说这就是个很大的挑战了。

　　　　方老师面沉似水地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寇媛媛低眉顺眼地坐在她的对面。

　　　　很难想象，这孩子在做饭的时候，是多么有天赋。在跟他们班竞争的时候，又是多么的勇敢机智。

　　　　大概真的就像小白老师说得那样，人都有两面吧？又或者说人无完人。

　　　　这半年，对于方老师来说，受到了两次致命的打击。还都是来自于她眼前的这个笨孩子。

　　　　是的，就算曾经是敌人，对方也只是小孩子。而且还是对数学很苦手，却对学习很认真的小孩。

　　　　当校长的叔叔曾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作为一个教师，我们有责任帮助每个孩子，走过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这段路。或许，我们扶一把，这孩子以后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发挥出你的长材，不要放弃任何一个。”

　　　　这是她提出辞职时，叔叔对她说得话。也正是因为这番话，打消了她的念头。所以，虽然感到无地自容，她还是选择留在这所学校里。或许，她就是想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

　　　　方老师忍不住攥了一下拳头，然后把月考卷子推到了寇媛媛面前。

　　　　“你不是不用功，你已经很用功了。我听说，你上学期还特意报班学了数学基础知识。只是，这显然是不够的。或者说不太适合你。你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我这几天一直在跟你妈打电话。我的建议是找个家教。然后，真正的从零开始，一点一点的教你。你不要觉得有多丢脸。也不是我在故意针对你。我是真的觉得从头到尾给你捋一遍，会对你很有帮助。”

　　　　方老师的声音在寇媛媛的耳边嗡嗡作响。

　　　　“是小学的么？”寇媛媛眼巴巴地问。

　　　　“就是初等教育。不分什么小学，你不要想得太多。这件事我会给你保密的。咱们最终目的不是要提高数学成绩么？我已经给你找好家教了，以后每周一三五晚上都会去你家给你补习两小时。都跟你妈妈商量好了。你妈说你六日要去学习厨艺，所以就这么给你安排的。而且，就算你有不懂不会的数学题，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或者来我办公室找我。我相信这样下去，你的成绩一定会提高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老师已经走到了寇媛媛的面前，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给她打气。

　　　　可是，再怎么打气，寇媛媛也没办法振作起来。还真被陈玉开说中了。她要当她女儿的同学了。

　　　　寇媛媛突然灵机一动。抬头问了一句：“如果我放弃数学，拼命努力别的学科，我考上大学的几率有多大？”

　　　　“倒是也能考上二类大学。可是，你愿意让你的人生有所缺憾么？你遇到了数学这只拦路虎，你为了这科做了那么努力。然后，现在到了量变引起质变的关键时刻，你却要选择退缩了？我认识的寇媛媛，好像不是这样的人。”方老师瞪着眼睛看着她。

　　　　这让寇媛媛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她敢说放弃，方老师一定会拍死她。

　　　　“可是……我真的可以学好数学么？”寇媛媛颤抖着问。

　　　　“当然，你已经做了大量基本功。现在就让我们从头捋一遍，帮你打开关键那个一窍。你懂吧？就像武林高手打通全身经脉那样！”方老师的表情太敲定了。一向喜欢给别人洗脑的寇媛媛终于还是被她说服了。寇媛媛当场就表示会再努力试试，从头开始学起。

　　　　寇媛媛苦大仇深地离开了方老师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被用红笔涂抹过的卷子。

　　　　她都说了，方老师虽然性格不讨人喜欢。做事的方式也有点过激。可是，对学生却是没有什么坏心的。

　　　　看到寇媛媛离开之后，方老师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她回想起了过春节之前，她在理事长办公室里发生的尴尬事。

　　　　方老师那时候其实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们一班又输给放牛班了，而且是以大比分输掉的。小白老师还看上小张老师这么个丑小鸭了。

　　　　方老师满心愤怒，做出了一件特别不理智的事。她在理事长来学校的那一天，跑去告状了。

　　　　“小张老师工作能力完全不行。被学生当成吉祥物像什么样子？她为人师表的尊严都哪里去了？而且我看了，她没有完整的入职手续，甚至都没经过面试。肯定是托关系，走后门，进咱们小学的。

　　　　理事长，我们学校想要发展，难道不该从教师队伍的严谨性抓起么？”她说得义愤填膺，斗志昂扬。

　　　　理事长一直安静地坐在对面，听着她的抱怨。甚至还给她续了一杯水。

　　　　到最后，理事长才告诉她。“那个小方老师，就像是你是方校长的侄女一样。小张老师是我的亲外甥女。”

　　　　一副为了学校操碎了心的方老师，一下子就哑火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理事长。“可是，你姓彭。”

　　　　“嗯，我姐夫姓张。姐夫姐姐意外去世。慧婷是由家父带大的，家父也算是教育界的老资格了。我想没人会质疑他教出来的人。”

　　　　“帝x大那位德高望重的彭老校长？”方老师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彭理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手里握着面前的杯子。

　　　　方老师脸一下子就变得铁青。“那么，你要开除我么？我的事情跟我叔叔没关系，你不要针对他！”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叔叔？你叔叔作为校长很称职。他这样继续下去，我们学校一定会越来越好。至于你……能力那么好，当老师尽责尽责。我为什么要开除你？如果，你觉得小张老师的教育理念不对的话。完全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是错的！

　　　　不过，说句公道话，到现在，我还是支持我家外甥女。

　　　　小张老师到了放牛班之后，就开始了解那些被放弃的孩子。她觉得那些孩子并非不可救药。

　　　　她以自己的方式接触他们。在上学期，就确定了每个孩子的志愿和理想。比如那个肖乾，他很有能力，很懂得与人相处。所以，小张老师认为他将来甚至有可能比他父亲更加出色。那个寇媛媛，小张老师很看好她能成为一个厨艺大师。还有那个长跑的孩子，小张老师觉得他真的有可能成为长跑明星。此外，他们班有的孩子梦想着做服装设计师，有的孩子可以考体校。

　　　　小张老师做了一份报告。她觉得十年后，他们班的所有孩子将是全校走得最远的人也说不定。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只需要耐心地呵护他们就好。

　　　　其实，我希望方老师你也到放牛班去看看。你也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对的。甚至来反驳小张老师”

　　　　所以，方老师才这学期才会来到放牛班教数学。她叔叔还一直在劝她。“学生就像是花朵，你用心照顾他们，总会有收获的。”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方老师这才回过神来。

　　　　“进来。”她故作镇定地握着手里的杯子。

　　　　“老师。”寇媛媛把头探进来。

　　　　“怎么？有数学题不会么？”方老师耐心地问。

　　　　她用尽全力压制着自己的沮丧情绪。她真的不想把那种糟糕的情绪带进工作里面来。

　　　　“不是。”寇媛媛缓缓地走了进来。“老师，我做了这个，您也帮我尝尝可以么？”

　　　　寇媛媛把一个包装得很可爱的袋子放在她面前。

　　　　方老师都呆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学生送她礼物。她本来想严词拒绝。可是，看着寇媛媛的那张小脸都涨红了。拒绝话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个……老师，我第一次做这种饼干，所以想拜托您试吃一下。”

　　　　学生都这么求她了，她干脆就吃她一块儿饼干又能怎么样。方老师当着寇媛媛的面，打开了礼物袋子。然后，拿出了小熊形状的曲奇饼干。她第一次知道，手工饼干也能做得这么精致可爱的。

　　　　在寇媛媛一脸好奇的注视下，她很干脆地把一块儿饼干放进了嘴里。刹那间，浓郁的奶香混合着核桃特有的香味，伴随着一种松软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口腔。

　　　　“这个真的很好吃呢！”方老师一脸震惊地说道。

　　　　“嗯，我结合一点制作桃酥的方法。”寇媛媛笑眯眯地看着她。“我觉得配咖啡，或者牛奶吃会更好吃吧？”

　　　　说完，寇媛媛就离开了，方老师嚼着松软的曲奇。然后，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真的像寇媛媛说得那样，搭配起来，味道更好吃了。好吃到她有点想哭。

　　　　其实，寇媛媛还是看出来了吧？

　　　　她感情上受到了伤害，事业上碰了壁，情绪很低落。所以，寇媛媛这个笨小孩用这种方式给她打气了。

　　　　就像她叔叔说得那样，教育学生就像是培养花朵，只要用心浇灌总会有收获。

　　　　怪不得理事长一定坚持让她来放牛班看看呢？

　　　　小白老师骂她的话其实也是对的。看待学生真的不能光凭成绩。有的孩子，虽然学习不好，她在别的方面也可以很耀眼的。

　　　　就像是寇媛媛，聪明又理智，关键时刻能够冷静地做出判断。同时，她心地善良，会关系周围的人，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别人。

　　　　这样的孩子就算学习不太好，实际上，将来也不会比精英班的任何一个孩子差吧。

　　　　如果，用一年半的时间，她重新开始，好好教育每一个学生，学着真正的了解他们。她自己也会得到真正的成长吧？

　　　　###

　　　　与此同时，小伙伴们手里捧着寇媛媛送的礼物袋子。

　　　　“这些都是什么？”郭金一脸难以置信地问。

　　　　“寇媛媛不山寨刘小美的巧克力了。改山寨小熊饼干了！”林丽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块儿饼干放进了嘴里。“嗯，味道比小熊饼干还好吃呢！”

　　　　“这是融合了桃酥的方法，制作出来的曲奇饼干。”寇媛媛一脸严肃地说。

　　　　“那你干嘛要山寨成小熊形状。”刘小美问。

　　　　“哪有？我就是随便地挑了一个模具。算了不管什么形状，这个饼干也是有魔法的。”寇媛媛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魔法？巧克力是爱情，这个饼干是什么？”林丽娜忍不住问。

　　　　“打气呀。吃了我的饼干，这次你们没考好，下次肯定可以取得好成绩。”寇媛媛理所当然地说。

　　　　“切……”然后，她就受到了小伙伴们的鄙视。

　　　　###

　　　　在片场的赵斐然吃着小熊饼干，几乎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第88章　Act。088

　　　　　寇媛媛在学校里的生活，总算恢复了平静。

　　　　原本，很可能发生在师生之间的矛盾，也在双方互相理解（误解）的情况下，烟消云散了。

　　　　放牛班的小伙伴们经常能收到寇媛媛做的一些饼干糖果之类的小零食。

　　　　每种零食都被做成了可爱的形状，味道很美。而且吃到零食的人。总会发生一些偶然的意外。这就使得寇媛媛做的零食带了点奇幻色彩。

　　　　到了后来，就开始有人特意跑来跟寇媛媛求零食了。

　　　　寇媛媛还是很大方的。她做的零食见者有份，只是从来不带重样的。寇媛媛被闺蜜们戏称是卖甜品的小贩。

　　　　卖甜品的寇媛媛在老陆家的工作也很顺利。

　　　　原本，她是去当学徒的在老陆家干了一个月。可是，开学的时候，汪叔他们却是按正式厨师给寇媛媛算得工资，还发了奖金。这也弄得寇媛媛还挺不好意思的。

　　　　到了现在开学了，寇媛媛也就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到老陆家去做兼职了。

　　　　寇媛媛到了现在，就是个不下厨房就会手疼的人。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她总是遇到很多烦心事。可是，一进到厨房里，她呼吸也畅快了，自信也回来了，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而且，就算她在老陆家呆得时间短了，大家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媛媛当成自己人。对于寇媛媛来说，老陆家越来越像她第二个家了。

　　　　慢慢地春天走过去了，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寇媛媛过来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

　　　　这一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她却过得精彩纷呈。

　　　　寇媛媛认识了很多人，同时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对现在忙碌的生活状态很满意。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天她都能重新振作起来。

　　　　又是一个周六，寇媛媛摆着一副看破红尘的脸孔，大步走进了老陆家。虽然，她会挺热情地跟店里的兄弟们打招呼。但是，这种超脱于世外的状态却一直没有变。

　　　　她看着周围的人和物，都如同雾里看花一般。

　　　　新来的招待员忍不住问老员工。“哥，寇小妹这是怎么了？挺精神一个孩子，一周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员工马上告诉他。“兄弟，你不懂！那小丫头这是学习学的。大概昨天晚上又被家教折腾了。”

　　　　“……”好么，原来，寇媛媛这是学傻了。怪不得看上去怪怪的呢？

　　　　怪怪的寇媛媛一进到厨房里，马上就来生龙活虎起来。她准备先活动一下筋骨。做什么呢？切个菊花鱼？不然还是做点酒菜？

　　　　就在寇媛媛一洗刚才的颓废样子，霸气地拿起菜刀的时候，严师傅突然走进了厨房。严师傅其实比她来得早，只是被人交出去了。

　　　　“媛媛，收拾一下东西，跟师傅走！”严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休闲服的年轻人。年轻人还特意看了寇媛媛一眼。

　　　　这人看起来还真有点眼熟。却因为隔得时间久了，寇媛媛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师傅，我们要出去？不是还要工作么？”寇媛媛呆呆地问。

　　　　刚走进来的汪叔一听见寇媛媛的话就笑了。“听你师傅的话，赶紧走吧！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嘛？”

　　　　“……”于是，寇媛媛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到了师傅的身边。她还忍不住瞟了那个年轻人两眼。那个年轻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可是一言一行又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严师傅也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他带着寇媛媛和年轻人就往外走。

　　　　然后，师徒两人就跟着年轻人，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这车里，还坐着一位司机在等着他们。一切都变得有点神秘。师傅也没有跟寇媛媛做太多的解释。

　　　　等到大家都上车之后，就问坐在副驾驶位的年轻人。“现在，我们能先吃点东西么？”

　　　　年轻人很客气地说，“没关系，您随意。严师傅，你能答应来，我们就特别感谢您了。”

　　　　“您客气了。”

　　　　严师傅呵呵一笑，就给寇媛媛拿出了一个大馅包子。

　　　　“你先吃点垫垫吧！等会好有力气干活。”严师傅这是心疼小徒弟。厨师本来就不是正常点吃饭，寇媛媛每周五天在学校里，两天来店里。严师傅老怕她胃出问题。特别饿是今天，肯定没什么时间吃饭了。

　　　　“噢。师傅您吃了么？”寇媛媛没接包子。

　　　　“师傅这还有呢？刚刚从咱们店里拿得。鲁师傅知道你今天来，特意蒸的。”严师傅冲着小徒弟乐了。他们店里这些人都喜欢这小徒弟，总想着给她开小灶呢！

　　　　“鲁师傅蒸的？”一听师傅的话，寇媛媛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捧着热腾腾白胖胖的包子就是一大口。

　　　　车里，很快充满了肉包子的香味。

　　　　坐在副驾驶位的年轻人简直都不能忍了。“严师傅，能给我先来一个么？”

　　　　“额，可以呀。”鲁师傅把一个递给了年轻人。年轻人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抱着包子就咬了一口。

　　　　等到吃完包子，寇媛媛终于忍不住问。

　　　　“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去做府菜。”严师傅眯着眼睛说道。这些日子，他除了私底下跟寇媛媛研究，还真没在店里做过府菜。

　　　　“府菜？那咱们这是要去做晚饭吧？”此时已经快11点了。府菜的特点就是火候足、下料狠、菜肴软烂、易于消化。火候必须足，做一个罐焖牛肉就得焖四个小时。熬一锅清汤需要六个小时。这么一算时间，可不就是做晚饭了么。

　　　　“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做一桌席，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上。”严师傅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就在寇媛媛都以为严师傅不在跟她继续说话的时候。严师傅突然又开口了。

　　　　“媛媛，师傅的老家其实是在山东。我小时候，我爹就带着我到处去做席面。算是流浪厨师吧？我总觉得这算不得什么正经的活。就算别人大老远特意跑来请我爹，我也觉得不如有一家固定店面。想吃我的菜，就来我们店里吃。我年少时觉得这样的厨师才有尊严。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就被我爹带着到处跑。特别辛苦，心里还都是埋怨。媛媛，如果师傅带着你跑，你会不会不愿意？”

　　　　“不会呀。师傅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之前跑去参加电视台的比赛，做菜给不同的评审们吃。在学校里新年活动，做菜给同学和家长吃。到了咱们店里，我才第一次正式烧菜给顾客们吃。后来，我就想其实这些都是一样的吧？不管做饭给谁吃，只要吃得人喜欢我就高兴。”寇媛媛的心里亮堂堂的，她喜欢做菜，她做菜的信念不会因为任何事发生动摇。

　　　　“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还想不明白这些呢。现在都五十多人了，才想明白过来。厨师的尊严不在那些外在的东西。关键还是做得菜的那颗心。媛媛，今天我们要去给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做一桌非常重要的席面。等会你听师傅的。不管花多长时间，咱们师徒合力一定要把这桌席面做好。”严师傅突然严肃了起来。

　　　　“嗯，我听师傅的。”

　　　　坐在副驾驶位的年轻人虽然没说话，可是眉头却皱了一下。

　　　　他家其他人想方设法都没成功的事。这一次，他可能会成功吧？

　　　　重金请名厨师去家里做饭，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却带着屈尊降贵的劲头。等到他们家老太太一吃，不满意。那些名厨就像受了侮辱一样。

　　　　“你家老太太不懂我的菜！”

　　　　“一定是这老太太已经失去味觉了！”

　　　　“我这么高的身份都上门给你做菜了，你家还挑剔什么？”

　　　　可老陆家这家新开的店却不太一样。

　　　　他上门一说，想请师傅上门做席面。一开始，那位汪经理根本就不同意。

　　　　他就算说破大天，开十倍的工资，还补偿店里的一切损失。那位姓汪的经理就是不为所动。

　　　　那位汪经理却跟他说：“我们店虽然不大，可是也得照顾师傅的情绪。我们家的师傅就没有看重钱的。看重的是尊严。您想吃什么，来我们店里，我们肯定服务让您满意。可是，主动让师傅送上门，这事我们是做不出来！”汪叔知道严师傅很忌讳这些事。

　　　　后来，还是他忍不住说了他们家的情况。那位汪经理才改变了态度。答应帮他去问问严师傅。结果，严师傅一听，马上就答应了。根本就没提酬劳的事。

　　　　这样的无名厨师，带着他的小徒弟，要为他家祖母做一桌很重要的席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年轻人就是被这两位师傅的态度感动了。

　　　　很快，车就开进了狭窄的胡同里。然后，在一座四合院前面停了下来。

　　　　寇媛媛跟在师傅身后走进去一看，这是个三进的老院子，有影壁游廊垂花门，青砖灰檐，雕花木窗。院内种着海棠树，列石榴盆景，还养了一缸养金鱼。

　　　　整座房子都充满了古老又恬淡的气息。与外面的现代化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一走到这里，寇媛媛就好像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时代。她记得曾经也像是这样被人带进内宅，向老夫人领赏金。

　　　　直到师傅的脚步停了下来。寇媛媛才清醒了过来。

　　　　此时，一位一脸和气的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灰瓦和红墙交织的上课，有一群鸽子从上面飞过。老太太正看得入迷。一看到他们师傅走进来，这才让她身边的人把她扶了起来。

　　　　“大师傅，真不好意思。我孙子到底是把您请来了。真是麻烦您了。”老太太显然是记得严师傅的，对他们说话也格外的客气。

　　　　“哪呀。老太太您想吃我们师徒做的菜，是我们的福分。”严师傅很自然地应道。显然，他年轻的时候，没少跟这样的客人打交道。

　　　　寇媛媛终于想起这位老太太是谁了。大年三十，吃一品核桃松仁酥肉，把他们叫过去，还当着师傅的面，送给她一个红包的那位和气的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