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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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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定补充道:“下次送礼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否则告你们个贿赂之罪!”

话说完,刘定便带着侍卫离开,遇中昌和丘予武碰了一鼻子灰。此时悻悻然对望一眼。他们大概明白了廖明升为何不敢与他们往来,是因为刘愈安插在廖明升身边的人非常多。

接下来两日,遇中昌和丘予武也暂时没有回夏州城的准备,他们在城中四处派人打探,看看有没有能结交到廖明升的机会。

终于被他们打听到,廖明升虽然白天在行宫里审讯犯人,但到了晚上。他会回城中自己的一所别院中休息。

“遇抚台,我们晚上出去,肯定会打草惊蛇被那姓刘的所知。要相见不易。”丘予武感觉遇中昌有要去见人的准备,提醒道。

“我们不能去,难道不能派别人去吗?”遇中昌脸上露出自信神色道,“我找了个女人。代我们去跟这姓廖的说和一番,我们两边互不见面,事也能办成。”

丘予武皱眉道:“女人……可靠?”

“那女人原本是个清倌,被当地的官员赎了出来,可惜还没等过府那官员就因涉事而下狱。因她还没名分暂时未受牵连,不过她为以后打算。正想方设法联络疏通。她跟我们的目的一样,让她去,不是好办事?”

丘予武淡淡一笑,现在东宁府犯事的官员众多,这些官员的家眷也都被下狱或者是软禁,很少还有能活动的。有这么个跟他们立场一样的女人,且有风月女子那种跟男人打交道的经验,的确是比一般人要好使,毕竟这年头的男人都对女人轻视,以为她们成不了大事,自然也就不去注意。

遇中昌拿出城中的街道图,比量了一下廖明升夜晚回府的路线,然后在一处酒楼点了点,意思是在那里办事。

“到时候演场戏,让那女人在这自尽,正好阻了廖明升的路,到时候廖明升必会出来查探……”

遇中昌计划的很周详,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能联络上廖明升。现在在他想来,此事能够转圜的关键点就在廖明升身上,现在整个淮北省的官场中人都在惶惶不安看着东宁府这面,而作为淮北省官场的主事人,遇中昌打定心思要演好这出戏,把廖明升拉到自己人的一方。

当晚,遇中昌和丘予武都在府中等消息,不过因为宵禁街上严禁有人来往,情况不明朗,他们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得到酒楼那边的回报。

“事情很顺利。”手下的人回报,“昨晚廖县尉的轿子刚到酒楼下,巧儿姑娘便从楼上跳了下来,正好阻了廖县尉的官轿。廖县尉下来之后很气愤,但看过是个姑娘之后,他就消了气,还问了一些情况,之后便将巧儿姑娘接上了官轿,说是让她回去一起找大夫。”

丘予武急忙问道:“那之后呢?”

手下人为难道:“之后……巧儿姑娘应该是跟廖县尉回府了……”

丘予武叹道:“现在事成与否,还不好说。这事被姓刘的知道的话,怕也是会有差池。”

遇中昌知道现在此事最怕被刘愈的眼线也就是刘定得知,他也稍叹道:“若是她成事的话,怎的也会传回消息来,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这姓廖的到底立场如何,是否有跟我们接洽的可能。”

二人等了一天,也没再调查到关于廖明升昨夜接回府中女人的确切消息,倒是知道廖明升在当日内定了几个人的案,这几个人都曾是于回的门生,在淮北省官场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遇中昌和丘予武感觉这把火,烧的离他们越来越近。

“不行,这么等下去也没用,我还是再去行宫那边请见那姓廖的一次。”丘予武等了一天有些沉不住气,来回踱了一天的步。快到黄昏时他终于忍不住。

“你现在去,什么用也管不上。只会让人知道你的胆怯!”

遇中昌说了一句,手底下去打探消息的匆忙进来回报。遇中昌起身提醒道:“有消息了。”

遇中昌的手下一脸急忙之色,进门便急忙道:“老爷老爷,那个……巧儿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死了?还是出什么事了?”丘予武抓着那手下喝问道。

“不是,那巧儿姑娘她造反了。”

“造反?”遇中昌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思维有些跟不上思路。

“就是她……她……唉!老爷,丘臬台,是这样。那巧儿姑娘昨夜被廖县尉接回去,没想到……他们就勾搭到一块去了。今天廖县尉居然在官府给她入了籍,从此巧儿姑娘是他廖家的人了,今天人就被廖县尉找人送回太康县去了,这不是造反了吗?”

遇中昌怒从心起,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那女人傍上了廖明升,改而跟他们决裂。不再过问这案子。

丘予武怒道:“都说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古人诚不欺我!”

遇中昌突然又悲凉的大笑起来。

丘予武马上问道:“遇抚台,你这是……”

“现在那姓廖的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你我的用意,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你我同样也很危险。”遇中昌看着外面突然涌进来的一群官兵道,“若是姓廖的身不由己。有意不把事情闹大,那他会领会你我的意思,把事情尽量压下去。但若是此事本身就为姓廖的所主导,那他就该与我们为难了。”

话音刚落,廖明升便与刘定等人。气势嚣张地带人杀进了太守府内。

遇中昌再叹一句:“你我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

廖明升进太守府后,一脸的表情淡然。径直走进衙所之内,侍卫鱼贯进入,将廖明升和丘予武二人困在中央。

遇中昌表情变得很冷峻,问道:“廖上差,您这是何意?”

说到底廖明升不过是个县尉,官品不过七品,若非得刘愈的赏识遇中昌看到他根本都连招呼都不用打。他称廖明升为“上差”,也就为说明一件事:你连个官职都没有,拽什么拽?

廖明升拱起手,却不是对二人行礼,倒好似是遥拜某人:“临王爷有交待,牛卢与凌徽伙同谋逆案由本官全权处理,凡涉案者,就是王公贵族本官也有先斩后奏之权。临王爷还说过,但凡要为此案中案犯开脱者,一个都不放过……两位上官,请跟本官回去,做个交待吧!”

丘予武听到廖明升一副盛势凌人的口吻,登时怒从心起,喝道:“山中无老虎,你个猴子敢称大王?”

遇中昌可不愿见到丘予武与廖明升有什么冲突,赶紧拉住冲动的丘予武,此时侍卫已经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遇中昌赶紧道:“廖上差要查案,本抚台自当全力配合,但这阵仗……”

廖明升冷笑道:“若两位上官配合,何用本官动此阵仗?两位上官请吧……”

遇中昌心中懊恼,原本他来是为了将事情大事化小的,谁知道事情没解决,反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按照廖明升的说法,自己开始时不出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遇中昌道:“廖上差明察,本抚台与谋逆案确实无关联……”

“是不是有关联,要审讯过才知。”廖明升凑过头来,一副阴冷的笑容道,“要是你心里没鬼的话,会给本官设套吗?那巧儿,不过是个窑姐,伺候人是有点本事,但毕竟没上过大场面,被本官一威吓,她什么都招了。我看遇抚台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家人,早晚有一天,令媛也跟那巧儿一样……”

遇中昌闻言先是一愣,他想不到廖明升竟然知道他家里还有个女儿,而且是独女。

廖明升喝了一声:“押走!”

等遇中昌被侍卫簇拥着出来,才猛然间想起,曾经是有个姓廖的曾到过夏州托他办事,事情大概在两三个月前,而当时廖明升也亲自到他家里送过礼,而且特地有给他家人的礼,当中就包括庆贺他女儿出嫁的礼。

当时遇中昌觉得这廖明升机心太重,就没理会。

遇中昌登时现在明白过来,原来是廖明升借机报复,那走进这牢门,他也就别想轻易脱身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被迫劳军

四月十六,刘愈离开建康城,正式率兵南下。四路大军齐发,对外号称三十万南下平叛。

可这这“平叛”到底是平谁,没人知道,就连刘愈自己也是脑袋里一团浆糊。

刘愈手头上的军用物资不多,没有银子,也没有军粮,这场仗最多只是打个声势,刘愈也没准备大动干戈。

对外虽说是三十万,但刘愈明知这当中只有五万兵马。本来以刘愈的银子,一万兵马勉强可以在南疆打个半年,现在一下子出五万兵马,也就代表必须要速战速决,在一个月内解决。

当然刘愈也知道一个月平息南方是天方夜谭。

这五万兵马中,有四万多兵马是自带粮食的江南地方守备部队,属于刘愈临时凑集起来壮声威的,而其中有几千兵马又是江南的驻军,在平定淮南的战事中他们就属于殿后的,说是上过战场经验也不足,也属于凑数的,真正能派上用场的新军,在这“三十万大军”中,不过区区两千之数。

不过刘愈这一出兵,还是把南方各系势力的人给吓着了。

声势太大,刘愈的威名也太大,南方各势力的人都生怕自己是被围剿的那个。

刘愈说要南下平叛,可南方一切平静,只有岭北的禹州城周边有一伙“不明来历的山匪”,正在跟霍大将军及张无诸所部为难,而没有任何势力宣称对这伙“不明来历的山匪”负责,他们都以“南疆异族为患。无法抽调兵马”为由拒绝出兵援助禹州城,也就使得明明禹州城周围到处都有朝廷的军队。愣是在霍病被围的三个月内,一个援兵都没往援。

与其说刘愈是来平叛,不如说刘愈是来秋后算账的。

刘愈出发不到三天,南方已经有不下五个势力宣布会支持朝廷“平叛”,他们表示会派出援兵帮朝廷剿灭“异族”,而按照他们上奏的语气,已经把那伙“不明来历的山匪”归为“异族”武装。而之后他们更是在奏本上明确写着,那是一伙异族无疑。

言之凿凿。可他们都在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南方少数民族的武装如何会穿过他们在五岭所设下的重重关卡来到的北方,如果只有十个八个的闯入者就算了,这伙“来历不明的山匪”不在千人之下。大概是后来他们也觉得这么推刘愈肯定不买账,于是后来他们就干脆把“疏于防备”的罪名推到其他势力的头上。

总之是来之前,南方各势力的武装都在尽力撇清自己跟“叛军”的关系,都在极力拥护刘愈的平叛大军南下。

但在刘愈心里。不管这群人怎么说,他是铁了心准备将他们一网成擒。不管到底是谁的罪过,通通拿下那就不会有错,到时候南方平稳,也就没什么叛乱不叛乱的事。在之后,再考虑一下收编少数民族的事。这就需要恩威并济,以施恩为主军事行动并行,达到化解民族宿怨的目的。

在江北,刘愈随的是天子銮驾,一路上好似游山玩水一样走的并不快。在南方各势力的人想到可能是刘愈要南下,也没提起足够的重视。但在刘愈过了长江之后。行军速度之快超出了南方各势力之人的预料,不过四天时间,刘愈距离禹州城已经不到二百里,可说是刘愈随时都能杀到五岭中任何一处。

但在四天的急行军之后,刘愈却暂时进入了一天的休整期,这一天内行进不过才四五十里,主要因再往南的一段路山路居多,平缓的官路为少,而刘愈中军军中辎重不在少数,同时刘愈也是在防止遭受到“不明来历山匪”的攻击。

南方各势力的人都在想刘愈会从五岭的哪个方向下手,而刘愈却没考虑这个问题,刘愈此行的第一目的地是禹州城,他要先把霍病从坑里捞出来,虽然那是个茅坑,他过去了可能也出不来,但他还是有自信能做个“茅坑上的钓客”。

过了四月,江南的雨水也多了起来,尤其是临近五岭,雨水下起来便有连绵不绝的模样。刘愈并未急着让先头部队往援禹州,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用大面积压上的策略,每过一处,必须保证地方上没有叛军也没有不明身份的武装,索性是五万大军南下,救一个区区的禹州城不在话下。

刘愈把女眷全都留在建康城内,但却没有留下自己所信任的高级武将来镇守建康城,建康城的戍卫,现在完全由徐轩筑来负责,有徐轩筑镇守着自己的大后方,刘愈也感觉到安心。而徐轩筑所能调动的,是建康城周围大约一万多的守军,以及女军中数千兵马。

整个南下的军队中,只有一个女人,也是刘愈特地征调过来“劳军”的军医曲宁。刘愈说过会带她找柳丽娘,现在不过是兑现承诺。

而此时的曲宁,经过几日来的急行军之后,身体已经明显支撑不住,她虽然外表刚强,但不过是个小女人,为了一口气以及对梦中情郎的想念才撑着跟刘愈南下,这几天以来她已经尝尽了旅途中的辛苦。

缓慢行军半日后,中午时分,刘愈在禹州城北大约一百七十里的山野里扎营,因为雨下的越来越大,刘愈准备驻扎一日后第二日再行出发,在山野间,刘愈怕被偷袭,先是布置好了一片大约二十里长的防线,以及一条纵深百里的侦查线,才回到主营地,而此时的曲宁正拖着疲惫的身躯,戴着斗笠在营帐前独自生火造饭。

因为曲宁是军中唯一的女性,其他的男兵不敢靠近她,她做什么事都只能自己去做。当然这一路上有很多不便,比如说出恭。而这几天来她更是连洗澡的机会都没有,被这场雨一淋,她也是得了一点小病。

“怎样,曲大小姐,随军的路不好走,这滋味也不好受吧?”刘愈上前面带嘲讽笑道,“如果你撑不住,就此折返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再往南走,进入战区,可不是随便想回头就能回头。”

曲宁听到刘愈的声音,自来就带着一股恨意,这次刘愈说要带她找“柳公子”,本来以为那柳公子在建康城内,谁知道到了建康城刘愈才说“柳公子”在南方,还挑衅一样问她敢不敢南下,曲宁当然不肯在刘愈面前低头。于是她就犯了人生中最大一个错误,居然选择随军当军医。

“不用殿下假好心。”曲宁站起身道,“小女子还撑的住,但希望是殿下并未诓骗小女子……”

“怎么会骗你呢?你那个柳公子,的确是在南边,不然本王带你来干嘛?难道让你来劳军?”

曲宁听到“劳军”这样的字眼,登时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在顺朝中并无“劳军”的女人,但在前朝中,说女人“劳军”那就等于是说是军中妓女。刘愈这么说明摆着是要下她的脸面

第五百二十五章 明修栈道(上)

过了四月二十,岭北一代的雨水停了下来,刘愈抓紧时间趁着连阴雨到来之前南下,但他的推进速度依然很慢,一天甚至才行进十几里。

顺朝的南征大军以简单的木头小推车为主,务求做到一步一个篱笆,将山林中隐藏的叛军给逼出来。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军就没收到遇到叛军主力的报告,仅有的几次小冲突也是很轻松就以朝廷军的胜利而结束,随着刘愈跟张无诸的汇合,刘愈已经进入了岭北的腹地,距离禹州城也近在咫尺。

霍病南下之后,张无诸出发来援救也已经经历了两个月时间,在这两个月中,张无诸明显是憔悴了很多。刘愈从他的神态便察觉到这场战事的艰苦卓绝,对于一个以打胜仗为己任的职业军人来说,阵前杀敌他不怵,怵的是这种被人围着抓瞎的打的苦闷,到了南方之后,张无诸和霍病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问题,就是他们以前战场上用来克敌制胜的招数在这里都失灵,不管是他们的正规路子还是野路子,遇到这些叛军更野的路子就相形见绌。

“临王,咱还是早点去把霍病那小子给救出来,俺老张看他也支持不住了,这些日子,那小子再没出过城,反倒是那群野鸭子成天到禹州那边去捣乱。”张无诸提及叛军,恨的便牙根痒痒,他也知道自己的差事没办法,只好寄希望刘愈能早点帮他把任务完成,就是把霍病给援救出来。

“让他吃点苦没坏处。”刘愈看着禹州周围的地形图。一边剔着牙道,“他不出来是想耍浑。禹州城城墙厚他还有长枪作为后盾,叛军又怎会轻易绕过城墙给他捣乱?就听他跟你瞎咧咧,他是在给你压力希望你早点派援军过去。”

张无诸听刘愈这一分析,才知道自己被霍病给耍了。霍病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迫切要得到援军的支援,也可能禹州城那边的境况比他这面还要好。

“哎呀,这混小子,莫不是在胡说八道?”张无诸一拍大腿,“亏俺老张日夜都为这小子担心。还折损了不少的人想打通中间这条官路,等看见他……非扒了他皮不可。”

刘愈一副不屑的神色道:“他那身皮滑溜的很,别管他了。就当这地图上没禹州城这个点,咱一点一点推进过去,以禹州城为中心,展开接下来的战事。”

刘愈看过岭北的地形图,在岭北中。禹州城算是最后一座坚实的堡垒,虽然城池不大,但再往南,到了南疆之地,城池更加“袖珍”,而此时南疆各城又被刘愈划归为“敌对势力”的范畴。使得刘愈思来想去,这禹州城成为朝廷驻军的最优良城市,到时候一切战事都准备以禹州城为中心展开。

在这样的背景下,禹州城通往中原腹地也就是江右地区的官道就显得很挤,周边的几座小城也需要军事驻扎。刘愈在援救霍病之前,准备先进行“开路”。一路开山劈石伐木修道,把原来紧窄的官路修成鱼松军用物资的康庄大道。

“修道?”听到刘愈的安排,张无诸一脸疑惑。

“是,慢慢修,修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正常,咱就安下心来修路,千万别太慌张。”

张无诸虽说是被霍病给骗了,但怎么说霍病也是一员猛将,也是他一班兄弟中比较要好的那个,主要是霍病像个邻家顽皮的孩子,张无诸对他平日里又很照顾,两个人便一个老哥一个小弟的。张无诸说些气话说要拨霍病的皮,但只是说说,他还是很急迫要去救援。谁知道刘愈这个主帅却显得好似漠不关心,竟然要先修道过去,这一来二去的,恐怕霍病在禹州城还要坚守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以上。

“军令如山啊老张。”刘愈给张无诸打了一针强心剂,“朝廷想彻底解决南边的这场祸患,这道还不修不行,修完了这条道,还有禹州城南边通往梅关的中南道,都要修啊,修不好的话,北方的物资怎么运到南疆去?我们怎么展开这次的平叛?如果我们前面遇到点阻碍,怎么把大军撤回去?”

刘愈说的似乎很在理,张无诸对南方的形势本来就不了解,刘愈从一个大的战略方面来给他阐述小的战理,张无诸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打仗需要物资运输的通常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也就是说刘愈在修道这件事上并没做错。至于怎么开展平叛和撤不撤的问题,说此话为时尚早。

“那俺老张这就安排人手去修道,是不是还要发动周围的乡民?”张无诸问。

“发动,怎么不发动,凡是年轻力壮的乡民出来修道的,一律按照军饷发补贴,一天四个时辰,咱好好把这条道修修。”

给普通百姓发正规军的军饷,张无诸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乡民无论是在力气还是纪律性上都不能跟正规军相比,更不用说这群乡民会偷懒耍滑,一没人监督就懈怠公事。张无诸当刘愈没调用民夫的经验,再想说什么,刘愈摆摆手道:“你就按照我安排的去做。”

张无诸从中军大帐出来,看到外面已经有一批人在准备去城外开山劈路,就说明刘愈已经提前下过命令。张无诸其实很想问问齐方的意见,毕竟两人是患难与共的老战友,一起崛起于微末,现在齐方比他要富贵,不过两人在军事意见上也经常做讨论。

张无诸听说齐方南下,却未在军中见到他。

等晚上的时候,张无诸跟刘愈问起此事,刘愈淡淡一笑道:“我姐夫他有事,过几天就过来了,你老张打我姐夫的主意,我姐姐可不怎么乐意。”

刘愈只是半开玩笑说了一句,张无诸这才想起来齐方已经跟刘愈的姐姐刘珏成婚,现在人家是一家子的了,比跟他的关系要亲。

四月二十三和二十四两天,张无诸一连带人修了两天的路,发现这条路比想象中要难修的多,一路上山路居多,还有不少的地方都是窄到只容一辆马车而过,崇山密林之间修条“康庄大道”,可能没几个月工夫都办不成。等张无诸把这些汇报给刘愈,刘愈却一手拿着评书本子,另只胳膊卷起袖子让曲宁诊着脉道:“如果这条路宽敞,还修它干嘛?正是因为这条路不好走,咱才不能自断后路。”

张无诸叹口气,看来刘愈是对霍病有些埋怨,这才对救援霍病的事不太上心。张无诸对刘愈修路的事很有意见,但主帅之令,他不得不遵从,也就只能看着大军距离霍病不过三四十里,却偏偏不去救援这种情况的出现。叛军已经被逼上绝境,现在禹州城那边岂能安稳了?

张无诸回去,手底下的人便对张无诸建议:“张将军,干脆咱派出一部分人,先去把勇侯给救了吧。”

张无诸当下惊起身道:“不可!”

手下的见张无诸既紧张霍病,又有如此反应,不由问道:“张将军担心勇侯,作何不去救?”

“军令如山懂不懂?临王做此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要是你我的轻举妄动坏了临王的大事,你我还有面目立足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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