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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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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愈正要动身出发,朝廷的一封密奏呈交到刘愈手上。

是韩升通过瞿竹的军方秘密渠道送过来的。

密奏分为两个部分,前部分没什么太紧急的事,只是韩升提醒刘愈改元的重要性。韩升总结了一下现在朝廷的局势,总体来讲,就是刘愈一人只手遮天,若是能为新天子正名,再施行一连串的改革,必然能让朝廷上下感觉到一种信心。

刘愈看完这部分便感觉到韩升其实是个保皇党,韩升对苏家的基业还是有种近乎偏执的支持,刘愈也是无奈摇摇头,虽然他没想过要篡位自立,但还是对韩升这种态度有稍许的失望。

而密奏的后半部分,话说的比较含蓄,大概说的是京城有部分人打算跟朝廷“交恶”。而这批人,韩升也是很含糊地说是曾经的封疆之臣。

顺朝朝廷,对于封疆大吏的任免上是比较慎重的,而这批人大体都很老实,因为封疆大吏军政是分开的,而此时刘愈又把军权掌控的很牢固,他一时想不出是谁要造反。

刘愈本来想回到长安城再行处置,但再想,若是不是太紧急,且是“查无实证”的事,那韩升不至于要通过秘密渠道来给他递密奏。那就是确有其事。

刘愈感觉到问题的紧迫性,若是苏哲跟这些所谓的“封疆之臣”勾连,来造反,而且他还不在长安城坐镇,那很可能长安城的龙椅上也会易主。刘愈马上让廖明升收拾行囊,跟他动身北上。

廖明升虽然已经知道要跟刘愈回长安城,但他也没想到刘愈会走的这么急,而且还要拉着他,毕竟他的家眷和家当都在淮北省,若是要远行为官,那也需要准备。但刘愈显然不会给他准备的时间。

不过廖明升也懂得轻重,赶紧把查案的事移交给刑部的人,便随着刘愈北上。等刘愈快到洛阳城时,他从柳丽娘的渠道得到消息,说是长安城“将有事发生”。

与此同时,柳丽娘也放下岭南的事,往北方赶来。

在柳丽娘的信中,刘愈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韩升所说的封疆之臣,其实便是曾经被刘愈打压下去的那一批藩王和藩主。因为当时在刘愈主张下,苏彦只处置了蜀王这一只大老虎,而使得其他的藩王虽然失去藩地和军队,但还是能留在长安城继续享受他们的奢华生活,之后他们跟领地里的人再勾结,要谋逆也并非难事。

而刘愈不在长安城,更方便了他们的联络,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是早些回藩地继续当他们的土皇帝。而刘愈跟他们有仇怨,他们自然不会支持刘愈和新皇,若是苏哲从中搞什么鬼,这些人也很可能会投入到楚王苏哲的阵营。

刘愈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现在他身在潼关之外,尚且不知长安城中那些藩王和藩主联络到什么程度,准备以何种方式来起事。而韩升和柳丽娘毕竟是通过一些非常规渠道所获得的消息,并非刺探到确切的内情,因而在情报上也有确实。

这对刘愈是很不利的。

刘愈进了洛阳城,直接去洛阳行宫里去见家里的女眷,把长安城将要发生的事大致说了。徐轩筑没想到丈夫刚回来,马上又要动身走,便表示要同行。

“夫人,此去长安城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还是要小心为上。你还是先跟琪儿她们留在洛阳,等那边的事平息了,为夫再接你们回去。”

刘愈说是没什么危险,但徐轩筑也知道他只是出言安慰。那些藩王和藩主,虽然现在好像是没牙的老虎,但他们毕竟也曾是凶猛的野兽。此番刘愈回去,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通常内部的变乱要比外部的敌国更具有威胁。

第五百八十六章 找敌人当内应

刘愈到了洛阳城,很快便又带着一批亲随出发,从潼关进入关中之地。

刘愈此行算是秘密行动,没有向外界透露他回长安城的行踪,别人只以为他到了洛阳暂时在休整,却不知他已经往长安城。

刘愈身边带的人不多,一个是瞿竹,一个是霍病,一文一武。而廖明升则被留在洛阳城,帮刘愈接待一些来访的官员。通常天子銮驾走到哪,总有地方官会去拜见,若是他长久不出现,会引起旁人怀疑,而廖明升算是那种圆滑世故的人,刘愈觉得他暂时能够应付。

此时的长安城,一切看起来平静如常。南方的战事也没有牵累到关中之地,加上一年的风调雨顺,南洋甘高产,百姓过的也算富足。小有余庆,百姓便会出来买卖货物,置办些家用,因而长安城也比往常年显得热闹。

便是在这样的平静下,这座大顺朝的帝王之都,正有一场暴风雨一样的阴谋在酝酿着,而当中有些跳出来的跳梁小丑,正被人利用也不知。

刘愈到了长安城外,并未着急进城,也未朝见城中一些部将,便是留守长安城的隋乂和李糜,也不知刘愈回长安的消息。也就在刘愈回到长安城外的当天,城中从东门出来一辆马车,马车直接行到城东一座普通的军营里,而马车里的人从车上走下,也不会有人去多看一眼。此人用布将头包裹着,就好像得病见不得风一样。

但此人进了营帐之后。马上把头上的布摘了下来,面对前面坐着的男人。她恭敬地跪地磕头。

“妾身见过将军。”

刘愈淡淡一笑,道:“夫人太客气了,请起身。”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河间郡王的独女,也是河间郡王的法定继承人昭苏氏。

昭苏氏出城,一切都显得很小心,而对河间郡王府的人也只是说出来扫墓,谁都知道河间郡王新丧。此时昭苏氏的心情不好,她出城扫墓,也没多少人会去留意。毕竟河间郡王已经死了,而她又是一介女流,且是寡居上不得台面,很多人也猜想刘愈一回到长安城,河间郡王的封号便会被剔除。而河道郡的封地也会被朝廷所收回。

刘愈对昭苏氏也算客气,他暗地里也获悉,昭苏氏来到长安城后也算老实,之前一直在照顾河间郡王的伤,而河间郡王故去之后,她也在尽心打理着家业。毕竟她还有个女儿要养。

“夫人近来,可是与那些郡王藩主见过面?”

与昭苏氏说了几句,刘愈也直入主题问道。

刘愈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对那些藩王和藩主的阴谋不甚详细,就不如找个突破口。从昭苏氏身上下手。

昭苏氏坐在刘愈赐坐的椅子上,显得略有局促。低着头回道:“家父刚过世,丧礼时,郡王和藩主们也曾来拜过,但都未有言语。不知将军召妾身前来,可是有事要问?”

刘愈稍稍皱眉,脸色有些不悦。而刘愈这脸色一变,昭苏氏马上感觉到一种危机。

在苏彦当政时,刘愈便已经是权势滔天,到现在刘愈更是一手遮天,连帝王废立都是他一人所包办。昭苏氏现在更加不敢有任何拂逆刘愈的意思,她甚至会为刘愈脸色的些微变化而惊秫。

“本王听说那些郡王和藩主,最近很不老实,似乎要商量跟朝廷对着干,这种时候,他们怎会不跟夫人你联络呢?”

昭苏氏一听大惊,从椅子上滑落,盈盈跪倒在地,道:“将军明鉴,妾身确未有与这些人有任何往来……”

刘愈笑着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昭苏氏,笑道:“夫人何必担心,本王不是说夫人你与他们勾结,只是说,你应该去跟他们熟络一下,毕竟令尊……跟本王有那么多过节嘛,夫人怎么会不恨本王呢?”

昭苏氏被刘愈扶起,手臂被刘愈的手拿着,正有些羞怯,听到刘愈的话,吃惊中带着稍微的不解,很快她便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将军是让妾身……”

“哎!本王可没让夫人做什么事,是夫人你,对本王心中怀有忌恨,所以才跟他们走在一起,跟他们一同谋划。若是成事,夫人岂不就成了我大顺朝第一位女子郡王?”

昭苏氏一直低着头,显得很惧怕刘愈,以她的聪明,也不难理解刘愈话中的意思。刘愈是想让她去加入到那些藩王和藩主的一伙,去刺探一些情报,以让刘愈能掌握到第一手的消息。

“将军恩重,妾身怎敢对将军所有怨恨?只是将军有任何差遣,妾身自当效犬马之劳……”

昭苏氏再拜倒,身体恭敬伏在地面上,额头触碰在刘愈的马靴背上。这种恭敬的姿态,分明还是想诱惑刘愈,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刘愈出招。

那时候,是苏彦当政,刘愈身边有苏碧和袁博朗两个政敌,因而事事小心不会轻易去招惹她。但现在时移世易,刘愈不需要再去避忌什么,若非刘愈想赶紧让她去把事办成,非当场遂了她愿不可。

刘愈这次用手扶着昭苏氏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让她跟自己四目相对,而昭苏氏的目光也含羞带骚,略微回避着。

“夫人真是清减了许多。”刘愈说出了一句很温馨的话,这话令昭苏氏感觉到刘愈是想给她机会。就在她想起身投怀送抱之时,刘愈又道,“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待夫人事成之后,本将军自会亲自去看望夫人……”

昭苏氏脸上露出个怕而略带期待的微笑,似乎想迎合上刘愈扶着她下巴的手,刘愈却适时把手放了下来。不过刘愈却很懂得如何去让这妇人心中的火烧起来,他的手下落时,还不经意从她身上拂过,让她感觉到一种轻佻和刺激的感觉。

刘愈没有进一步行动,直接下令道:“来人,送夫人回府!”

昭苏氏知道马上要有人进来,神色便有所收敛,恭敬对刘愈行礼,出门而去。

刘愈亲自送出门口,一边的瞿竹过来,带着警惕道:“将军,此女,乃是河间郡王的女人,未必可信!”

刘愈明白瞿竹的意思,当初是刘愈枪击河间郡王,令河间郡王拖着半死的身子多活了一年多。说到底,河间郡王的死是刘愈一手造成。而昭苏氏便应该为此事来怨恨刘愈。

看着昭苏氏的背影,一笑道:“老瞿你小看了这女人,这时候,她懂得该依附谁,知道该如何办事!”

第五百八十七章 战前假象与迷局

为了不打草惊蛇,刘愈没有着急动手,也没有去联络长安城周围的戍卫军队。很快,昭苏氏那边也传过来消息。

昭苏氏回到长安城后,马上去找了藩王中势力最大的蜀王。在老蜀王被朝廷定罪斟杀之后,蜀王长子苏孝便继承了蜀王的位子,虽然当初这个苏孝在刘愈面前表现出一副大义灭亲对朝廷忠贞不二的模样,但他心中却有对朝廷的仇恨,而这次藩王和藩主的逆乱,也是苏孝来负责联络。

昭苏氏虽然看起来娇弱不堪,总要以身体的本钱来勾引刘愈,但做起事来,还是有她自己的一套。昭苏氏先是表示了她对刘愈的恨,以获得苏孝的信任,再借机会加入到逆乱的一方。

以前河间郡王莫名受伤,很多人虽然怀疑是刘愈所为,但当时没有证据。但在霍病在草原上以短枪立威,短枪也不再是军中机密之后,很多人便想到当初是刘愈以短枪袭击的河间郡王,当时河间郡王虽然没死,可在这一年多后,他终究还是死于疮伤迸发。刘愈对昭苏氏来说,是有杀父之仇的。

加上刘愈回长安城的消息尚未对外公布,别人也不会想到昭苏氏原来是刘愈安插在藩王阵营当中的细作。

昭苏氏回到长安城后,变得更加谨慎,她也知道现在是被刘愈和藩王两边紧盯着,而苏孝对她还有一定的怀疑,并未对她推心置腹,只是让她回去等。至于苏孝何时会把详细的计划告诉她。她自己也没底,而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她又不敢有过多的举动,招惹来刘愈和藩王两边势力的挤压。

夹缝之中难求存。正是昭苏氏现如今环境的写照。

一连两天,刘愈都是按兵不动,连城中的一些人都没联络,让手底下的一些人觉得太窝火。现在是刘愈占据绝对的主动,若要除去这些藩王和藩主,也不需要所谓的“证据”,他们不理解。为何刘愈不发动一次雷霆行动,将这次逆乱彻底扼杀在萌芽之中。

只有淡定的刘愈,才知道这次逆乱背后的关键。刘愈知道,这些看似大势已去的藩王和藩主,若是没有外来的支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背后一定有人支持他们。而想来想去,刘愈只能想到苏哲,这个他心中最后一个大患。

刘愈本来也想联络一下城中的隋乂、李糜和韩升,这三个人还是能帮到他的,但他也想到,现在作为城中主管军政的这三个人。肯定是被敌方势力所紧盯着,一旦他们有不寻常的出城或是走动,一定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于是刘愈便安下心,当作没事人一样,一直留在城外等候消息。

除了刘愈在外按兵不动。城中几方人也在打听消息。其中有瞿书的江湖帮派、瞿竹的军中细作以及柳丽娘的情报组织,这三方人都在秘密打探着这次逆乱的相关消息。一切都好像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动作。虽然刘愈回到长安城的消息是绝对的机密,只有军中少数人知晓,但一些风声,还是传到了长安城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愈在洛阳城多日没有露面,反倒是个刚崛起的廖明升在接待官员。虽然据廖明升说,临王是在南下平叛时受了点伤,加上旅途劳顿要休息几日,还有人听到了刘愈说话的声音,但毕竟没人见过刘愈的面。这在旁人看来或许没什么,反正刘愈在哪跟他们关系也不大。但在长安城这群即将造反的人眼中,刘愈的一举一动都需要注意,现在刘愈称病不出,可能是一种危机降临的前兆。

两天后,昭苏氏也传来消息,说是苏孝那边对她似乎有些不太信任,一连两天都没跟她联络,于是昭苏氏也请示刘愈,要不要亲自过府去探听一下。

刘愈虽然也挺急,但想了想,昭苏氏还是不宜有过于激进的举动。

首先,昭苏氏作为一个跟刘愈有仇的女人,照理说只是心中有仇恨之火,她不应该知道藩王那边即将有行动。而之前昭苏氏去苏孝那拜访了一下,也只是婉转表达了她对刘愈的仇恨,而苏孝也未对她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若是此时昭苏氏再去苏孝那里,苏孝肯定会想到她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若是连一个寡居在长安城大门不出的女人都知道他们的消息,这足够引起他们的警惕。因而昭苏氏不宜再去蜀王府。

而苏孝不去联络昭苏氏,把她吸纳到阵营的一方,并非因昭苏氏的诚意不够,而是她能力不够,加入到叛乱之后帮不上什么忙。那也就是说,现在昭苏氏之所以不被苏孝待见,不是因为她被人试穿或是被人试探,只是因为她没有筹码,被人认为是一个空有仇恨没有价值的女人。

想到这点,刘愈马上就要为昭苏氏增加一些“筹码”。

刘愈召见了瞿竹,问道:“听闻曾经河道郡的参知将军胡尧通现在在长安城东水大营任参将,可是有此事?”

瞿竹作为情报人员的负责人,对这些很熟悉,马上确认了一下,的确有这么回事。

刘愈得到确定,心中也就有了主意。刘愈曾调查过河道郡的一些情况,尤其是昭苏氏和曾经跟她有“交情”的男人,当中便有这个胡尧通。现在胡尧通任职东水大营普通参将,只是属于地方到京城的平职调动,而本身这些藩王的旧部,也不会受到刘愈的待见,兵部方面也不会对他们有所照顾。

刘愈马上提笔,在纸上写了部分驻长安城官员的任免升迁情况,把一些长安城内外的戍卫将领做了职位上的调动。

这种调动,只是平常调动的一种,但其中却有几人得到了“破格”升迁,而几个不相干的人的升迁,也完全是为胡尧通的擢升打掩护,胡尧通从参将提升为正将,直接调任东水大营第三把手,获得了实权。而一些胡尧通的旧将,也有小的浮动。

这份将领的调动书,名义上由洛阳城发出,再经兵部,下发到长安城各戍卫军营当中。

现在正值朝廷对平定岭南有功人员论功请赏的时候,作为戍卫长安城的“后方大营”,将领有所调动也属于平常事。刘愈为了增加对昭苏氏的筹码,还特地以皇帝的名义,对留守在长安城“稳定大局”的藩王和藩主们提出褒奖,其中还特别提到昭苏氏。

如此一来,胡尧通将职得到升迁,就不免会去长安城拜会一下河间郡王府,这算是官场的礼节。而此时河间郡王又是新丧,他去慰问,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虽然看起来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却是刘愈苦心安排出来的假象,就是为了让苏孝那些人相信,昭苏氏跟胡尧通还有联络,让苏孝等人觉得昭苏氏还有她的利用价值。

胡尧通也算识相,刘愈安排的这些,他算是照单全收,在进长安城兵部接任述职回来时,刻意去河间郡王府走了一趟,这一趟可说是落在所有人的眼里。而他出来之后,便好像没事人一样回到长安城外的东水大营,正式接任自己的职务。

刘愈先不管苏孝那边会不会有动作,他先来了一招“打草惊蛇”,因为此时刘愈回到洛阳城已经有了十天时间,再没什么动作的话,是人也会产生怀疑。因而刘愈便以军部的通信方式,传信到长安城,定下了天子銮驾的归期,而归期也仅仅是在十天后的十月初十。

如此一来,即便是藩王和藩主一党还没准备好,也要发动这次的谋反,迅速控制全局,不然刘愈一回来,他们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他们也知道凭他们的本事,还无法跟刘愈这只大老虎相斗。

消息传到长安城的第二天,十月初三,昭苏氏方面便传来消息,说是苏孝亲自过府参加了河间郡王的尾七祭奠。而在祭奠之后,苏孝单独跟昭苏氏有一番密话,说是准备在一天后,也就是十月初四,在城北的狩猎场“商议大计”,让昭苏氏也一同出席。

秋天的围猎,在长安城贵族中也算是一个传统,而这些皇家人,有进狩猎场狩猎的资格,这也算他们不大不小的一个“特权”。而平时他们若是有所联络,肯定会被朝廷的人所发觉,因而他们选在狩猎场来个“不期而遇”,再商议定计,这的确是个不容易被外界所怀疑的好办法。

刘愈算计了一下,若是藩王和藩主在十月初四发动叛乱,那便可在两天之内控制潼关。按照刘愈所说的天子銮驾的归期,天子銮驾要过潼关差不多是十月初七到初八的样子。这些藩王和藩主若是没有背后人的支持,也不会精密地去算这些,那苏哲一党也很可能会配合着藩王和藩主的谋反一同行动。

得到这些藩王和藩主确切动手的时间,刘愈也不需要再作停留,现在就看到时商议大计时,会不会又楚王苏哲本人,又或者是他的亲信出现。刘愈心想,若是能顺着这条藤,把苏哲抓出来,那就可令他高枕无忧。

第五百八十八章 计划有变

十月初三下午,一封军中急报到了刘愈手上。这份急报是从汉中之地发出,经由洛阳,转道到了长安城外。

刘愈看过急报之后,终于明白为何这些藩王和藩主凭什么谋反,原来他们是利用汉中及蜀中军队调防的时候,利用他们在这些地方军队中的人脉,将这批兵马私自调往关中。

而此时,军队已经差不多要进关中之地,以骑兵的速度来看,刘愈估计这一两天内叛军便可到长安城外,加上朝中应该有苏哲一党的内应,在如此里应外合之下,长安城便有可能失守。

不过刘愈想来,这些藩王和藩主位面也太过于冒险,私自调兵,想瞒过朝廷的眼线近乎是不可能,而且是把兵马调往长安城的方向。这明目张胆的有些匪夷所思。刘愈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但他又拿捏不准,蜀王苏孝跟昭苏氏说的又不多,到底藩王和藩主们想怎样,刘愈没有着急去下定论。

初三夜,刘愈召集了随他回长安城的军将,一起开准备会议。

这次的会议,刘愈是为第二天对藩王和藩主的军事行动所展开,刘愈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藩王和藩主定计应该是在初四狩猎之时,但兵马却不会在当天抵达长安城外。若是这些藩王和藩主想利用这批兵马来攻打长安城,以长安城现在的防备,他们基本没有胜算。

军事会议上,霍病兴冲冲道:“到了狩猎场。让我出马,我肯定把他们一个个拿下。要死的要活的都行,小爷我应付的来。”

刘愈没理会霍病,转而问瞿竹道:“城北防司的都尉,现下是谁?”

瞿竹一愣,他没想到刘愈会问这问题,城北防司衙门,也是属于长安城总防司衙门的管辖,而防司衙门现在为兵部尚书李糜所兼任。至于李糜是否在这两个月内对长安城北防司都尉的任做过调动,他没有去细调查。

“属下……不知,将军为何要问此事?”瞿竹问道。

刘愈闻言有几分恼怒,现在长安城内即将有大祸患,瞿竹竟然会对城内的一些情况不了解,这就属于他的失职。

“马上去查,给你半个时辰!”刘愈下令道。

瞿竹领命而去。其他人都看着不做声,脸色有些发青的刘愈。他们不明白为何刘愈突然对一个区区的北防司他们都尉感兴趣,防司衙门历来只是长安城戍卫力量最弱的一环,也仅仅比京兆府的衙差好上一点点。长安城的戍卫,主要还是靠长安城外的两大营。

瞿竹做事也倒快,去了不多时间便回来。回答了刘愈的问题。

“北防司都尉,是曾经蜀地将领李元哲。”

刘愈一拍案桌,怒道:“果然如此!”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刘愈会有这么大反应。刘愈抬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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