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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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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等的有些焦急。当然人堆中还少一人,平日少惯了无人在意,便是九皇子苏彦。
苏坚似有深意的一笑问道:“怎的不见召国丈?”
今日黎明尚未至,宫里就将已故召皇后的父亲,也是三皇子苏必和四皇子苏壬的外公两朝元老召少名传召到宫内,至今未出。皇帝的用意明显,现下三皇子苏必正犯上作乱,将苏必的靠山召少名留在宫中免得他跟外孙通气。
“明知故问!”苏壬冷哼道。
苏坚对苏壬的冷淡并不以为意,笑道:“有句话,六弟本不该言,可现下不说也不好,六弟刚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召国丈的府邸,已经被御林军和京兆府联合给查抄了。”
苏壬大惊道:“此话当真?”
苏坚笑道:“六弟只是道听途说,四哥不妨找人问清楚的好。”
苏壬有些惊惶,若只是三皇子犯上作乱,照理说影响不了他的地位,可一旦国丈受牵连,那等同是拔掉了他的靠山,日后即便他照旧封王在朝中的势力也会大减。这消息的准确性对他颇为重要,但此时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一个都未回报,无法求证消息的真伪。
正巧右相徐翰在都察院都御史杨延迁的陪同下走过来,路上所遇的大臣都纷纷对其行礼,可今日的徐翰好似吃了枪药,黑着一副脸对人爱理不理,径直往百官之前走来。
苏壬本想向徐翰求证这消息的可信性,唤了一声“徐相!”
平日里因为徐荣的关系,徐翰对苏壬也算恭敬和气,可今日的徐翰连苏壬的面子也不买账,徐翰循着声往这面瞧了一眼,冷哼一声,继续听杨延迁的汇报。
连徐翰对他也如此冷淡,苏壬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一旁的苏坚笑道:“四哥不必在意,徐老相爷近日儿子没找到又被父皇责令闭门思过,脾气不免暴躁!改日他儿子寻得了定会登门赔礼谢罪!”
苏壬越来越觉得苏坚有些幸灾乐祸,冷冷道:“六弟你今日好整以暇,是想老三的王位不保,父皇会将这王位顺延给你吧?”
苏坚被苏壬的直言说的一愣,然后脸上满有期待的一笑道:“若真是如此……承四哥的吉言!”
苏壬心说若是被这妻管严的老六得了王位,将来他的领地上定然多了许多闹事的外戚,不过此时他更想确证国丈府邸被查抄的事,径直往昨夜之事的直接参与者,四公主苏碧的方向行去。
柴锦宽厚的后背正挡在苏壬与苏碧之间,苏壬一把抓着柴锦的胳膊将他扯向一边,如此一来他便与苏碧正面相对。
“四妹,可知国丈府上的消息?”
如今木皇后的父亲木国丈早已仙游,朝中能被称之为国丈的也只有召国丈一人。
苏碧皱起眉头,对苏壬的粗鲁有些恼怒,心疼地抚摸着丈夫的胳臂道:“四皇兄,传召你外公召国丈进宫的是父皇,你有气对父皇撒去。”
平日里苏碧对人便冷言冷语,如今苏壬得罪了他丈夫,更加不会获得好脸色。
“我是问你,父皇可有下令查抄国丈的府邸?”
苏碧闻言脸上升起笑容,好似嘲笑一般不带好意,嘴一努道:“喏,昨夜负责查抄犯官府邸的人来了,有没有查抄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苏壬顺着苏碧努嘴的方向看去,只见女儿军主帅徐轩筑与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带领着女儿军侍卫以及御林军、京兆府衙差出现在百官之后,随即这一行人绕过百官所立的区域,往祭祀台的方向走过来。
苏壬想上前盘问,却见到皇帝的銮驾出现,百官跪迎,连苏壬也不得不俯下身子,銮驾之后用绳子拴着一个人,正是衣衫褴褛的三皇子苏必,七皇子苏哲一身血污拿着一把长刀护在銮驾之侧,那身影令苏壬看着很不顺眼。最奇怪的是九皇子苏彦,像个佝偻的猴子,扶在銮驾的另一侧,耷拉着头往前走,无精打采。
“老九为何也在?”
苏壬看了苏碧一眼想找出答案,苏碧只是冷笑一声不加理会。
銮驾停在祭祀台前,老皇帝在苏哲和苏彦的相扶下走下銮舆,扬起手臂道:“众卿平身!”
皇子公主藩王以及文武百官侍卫全都起身,几名侍卫将几个木盒摆放在前,打开一看全都是昨日造反头目的首级。登时前面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哇哇大哭了好几个。
女官赶紧将这些哭闹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抱到后面安抚,而三皇子苏必被侍卫用绳子直接绑在祭祀台前的石柱上,任由太阳暴晒。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今日祭祀大典的压抑气氛,昨日刚有人造反,造反的还是即将封王的三皇子,皇帝平日里疑心病就很重,看来此次定会就此事在长安城闹的鸡犬不宁。
皇帝走上祭祀台,正对台前的文武百官,左首是七皇子苏哲和九皇子苏彦,右首是礼部尚书。徐轩筑和刘愈站在祭祀台之下,同样也是面对文武百官。武将之首的刘兆见到刘愈,冷哼一声,神态颇为不满。
老皇帝叹道:“今日乃祭天行文之日,然昨日至今,长安乱事丛生,朕甚为疲惫。徐相,今日告天之行文便由你代朕宣读。”
能代皇帝宣读祭天的告文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徐翰在众人艳羡嫉妒的目光注视下走上祭台,接过礼部尚书递过来的告文,打开后,当即朗读道:“承天子意,吾……”
徐翰正要照科宣读,马上发现告文的内容与以往祭天的告文大为不同,登时停下来,望着手上的告文越看愈发觉得熟悉,愈发震惊。
老皇帝闭上眼睛问道:“徐爱卿,你为何不照读下去?”
“这……这……”徐翰终于发现,手上拿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祭天的告文,而是当年他斯通突厥人陷害左相李仲纯的密函抄文。
“臣不解,此……并非祭天之告文。而是……某个乱臣贼子斯通番邦的罪证!”以徐翰的老练,自然明白上面没有指名道姓,只要死不承认皇帝也奈何他不得。只好将这罪名赖给旁人。
“是吗?”老皇帝叹道,“朕还以为,徐爱卿会熟悉上面的内容,来人,将案犯押上来!”
本来下面的文武百官还一脸不解,但当看到一身污黑蓬头垢面的徐荣被御林军押上前,便是再笨的人,也懂得期间的诀窍,也明白在今日这等时候要闭口不语。
第八十二章 祭祀大典(中)
徐荣失踪也有几日,骤然在此出现,不免令人想是御林军帮徐翰寻到儿子。
这说法又难以成立,若真是御林军寻到徐荣,何以会被押解着上前被皇上定调为“案犯”?
徐翰手中那份读不下去的祭天告文莫名其妙变成“斯通番邦的罪证”,说起来也令在场的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少说不做,定然不错。这是为官之道,也是今日众臣抽身事外安身立命的座右铭。
老皇帝指了指礼部尚书钱回,钱回上前将跪在地的徐翰手中的“祭天告文”拿在手,当众宣读了。这一读令下面的文武百官听了后背冷汗直冒,怪不得徐翰读不下去,明晃晃的文字全都是与突厥人商议如何以阴谋陷害李仲纯一党的详细谋划,联想到几年前李仲纯一党的悲惨下场,竟与这当众所言的细节分毫不差,连李仲纯的“畏罪自尽”,听起来都好似是被人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众人不禁想,李仲纯一党最终结局悲惨,那是否也意味着今日也将有人惨淡收场?
钱回当众宣读完,全场鸦雀无声。皇帝没表态,徐翰也还在地上跪着。这时突然从人堆里钻出个满脸胡渣的老头,慷慨陈词道:“世上竟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陷害我大顺朝忠臣义士,令忠臣蒙冤,国祚蒙羞。老臣请陛下将此勾结外邦狼子野心之人立时拿下,千刀万剐以告慰忠臣在天之灵。”
慷慨激昂之语听起来是有些做作,但这也是表现“忠君爱国”之心一种方式,刘愈一向不喜这些做门面工夫的刻板老臣,听完不由一阵汗颜。身旁的徐轩筑低声介绍给刘愈:“吏部尚书阮万齐。”刘愈心想,吏部负责地方官员的升迁任免考核政绩,平日里卖官鬻爵请托的事做的不少,这些人圆滑无比,能真有个一心为朝廷的?说的再大天也是场面话,同时也在阐明立场与此案无关。你说无关就无关了?
老皇帝脸色宽慰笑道:“阮尚书真是一片赤忱之心。”一抬手,“赐座!”
在场众人一愣,赐座?
祭天大典,连皇上还在那站着,臣子有坐着的道理?
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官抱着个蒲团上前,“啪!”一声将蒲团扔在阮万齐面前,道:“阮尚书,请坐!”那一脸奸笑的模样令人生厌,不过却有人认得,正是近来在长安城闹的挺欢的京府少尹隋乂。
阮万齐对这初出茅庐的蝇头小吏不屑一顾,抬起高傲的头道:“皇上不坐,臣子也不得坐。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阮卿家,这是朕的主意,何必为难一后生。”老皇帝一叹,“也罢,既然众卿都还站着,那朕今日也破例一次,众卿请坐!”
这下所有人都犯了难,阮万齐那边好歹有个蒲团,现下皇帝却让坐,看看地面,不过是砖石地,四棱八角的石头块没有却有满地泥沙,一身光亮的朝服坐地上还不坐一屁股尘土?再看皇帝那边已经坐在了内侍送上的蒲团上,逼得众臣不得不遵命,一时间纷纷落坐于地,还别说坐在地上也轻松了不少。
皇帝对内侍凌公公耳边吩咐了两句,凌公公捏着兰花指走上前,扯着公鸭嗓子喊道:“赐宴!”
如果不是时地对不上,众臣还真以为是皇宫的御宴,只见鱼贯而出的内廷内侍手上捧着木托,木托上摆满了酒壶和酒杯,一人分得一壶酒和一个杯子,另有侍卫将一碗一碗的鸡鸭鱼肉端上来,也是一人分得一碗。一人一壶酒,一个酒杯,一碗肉,除了四周立着的侍卫和绑在柱子上的苏必没份,连那些新科的进士和在地上跪着的徐翰和徐荣也不落空。
皇帝亲自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在身前,声音和缓道:“朕当国廿载,如今垂垂老矣身将入土,日后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与众卿把酒言欢一叙君臣之谊,今日难得良机,先与众卿共饮一杯。”
众藩王皇子以及文武大臣新科进士提起酒杯,与老皇帝对饮一杯。酒杯放下,皇帝转而看着徐翰道:“徐相,你入朝也有些年头了,治理天下你比朕有本事,灾时调度钱粮日里管束下属你做的很好,乃是朕之股肱……有人在背地里陷害朕的忠臣义士,徐相,这封与外邦勾结的密信你可知是何人所写?”
徐翰战战兢兢道:“臣不知。”
“哦。”老皇帝似乎并不意外于徐翰的不承认,续道,“可是却有人说,这密函上所透出的口吻,天下间只你徐相一人可有,不知徐相你有何见地?”
徐翰叩首道:“回陛下,那是奸佞小人诬陷下臣,下臣绝无斯通外邦陷害忠良大逆不道之心!求陛下明鉴!”
老皇帝一笑道:“刀,不至切肤,不知其痛。想当年朕得知李仲纯与外邦私通,是何等痛心,未曾想他竟在事发后畏罪自尽,朕伤心不已夜不能寐,为此废朝数日。如今这切肤之痛刚有平息,才知李仲纯遭人构陷,朕心甚痛。一殿为臣,同为大顺朝社稷所谋,何以要到你死我活不能共存之境地?”
徐翰假惺惺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老皇帝咳嗽了两声,笑道:“有些人,犯了错没抓着他尾巴他不会承认,就好像你,徐相,如果说仅仅是一份誊抄的密函,即便口吻与你相仿,朕也断然不会怀疑于朕之股肱之臣,然而……你看看这个,你还叫朕如何说?”
说着,老皇帝将昨日从冯成娴肚兜里查获的布帛扔出来,徐翰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远,将地上的布帛拿起来,大为震惊,这布帛在几年前就已送入突厥人手上,上面的字迹的确是他亲笔所写。
“回陛下,这是有心人构陷下臣……要臣做第二个李仲纯……”徐翰说着,便将布帛往嘴里塞,想毁灭证据,却被身后凶神恶煞满脸血迹的李糜一刀柄打趴在地,那布帛也被夺回来,交还到老皇帝手上。
这下看热闹的文武大臣总算一清二楚,原来当年陷害左相李仲纯的便是右相徐翰,没想到事发数年事情都已平息,却被皇帝抓着罪证且铁证如山。也有人想,怪不得当年李仲纯案的几个当事人一直斩而未决,原来皇帝早有怀疑,心中也不禁对皇帝的敬畏加深几分。
老皇帝感慨道:“从昨夜至今,朕先是得知忠臣遭人诬陷,又有这不肖之子犯上作乱,朕心甚痛,朕心甚痛!”老皇帝突然指着文武大臣,“你们可说说,诬陷朝廷栋梁,还有犯上作乱者,依律该当何罪?”
老皇帝的问题令满场的文武大臣鸦雀无声。一个是位极人臣的右相,一个是皇帝的儿子本将封王的三皇子苏必,这罪名岂是那么容易定夺的?一句不慎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老皇帝突然指着藩王中端坐着的敏郡主道:“敏儿啊,你是朕的皇侄女,你的父亲乃是朕的兄长,这次你父亲重病在身,你替父入朝,你就起来说说,你那个不争气的皇兄,还有这诬陷朝廷栋梁的徐相,该以何罪论处?”
敏郡主起身,一身宽厚的朝服颇有女子气概,嘴角轻轻一挑,拱手行礼道:“回皇上,皇女认为三皇兄及徐贼,依律当斩!”
仅仅几字,颇为铿锵,语气间也不容他人作疑。
老皇帝不置可否,摆摆手,敏郡主坐回远处,老皇帝喝道:“都察院都御史杨延迁可在?”
“臣……臣在……”杨延迁一副乌纱不保的颓丧模样,几步走上前,一跪伏地。
“你身为都察院都御史,行监察百官之责,你可说说,这两人该当何罪?”
杨延迁叩首至峨眉见血,道:“臣……知罪。”
老皇帝“切!”一声道:“朕是问你他们该当何罪,你知的哪门子罪?”
杨延迁痛哭流涕道:“臣当年受徐贼挑唆,陷害朝廷忠良,臣……愿意一力指证徐贼的不臣之心,愿意将功补过……”
众文武大臣心说这世上还真有老实人,这杨延迁平日里光棍一条,又不近女色,在朝中着实是个老怪物,也没想到脾气也是如此古怪,皇帝没问罪他自己倒招供的一清二楚。
老皇帝见杨延迁哭的死去活来的,没好气道:“别哭哭啼啼的,哭的朕心烦!”一句话令杨延迁收住声音,大气都不敢喘,皇帝又道,“刑部尚书王简何在?”
王简心说咱可跟那徐翰以及三皇子八竿子打不着,事不关己就是腰板硬朗,王简意气风发走上前,跪地行礼道:“臣王简拜见皇上。”
老皇帝瞥了王简一眼,语气淡然问道:“王卿家,你身为刑部尚书,主管一国刑罚典狱,你说说,朕这不肖子,还有徐相,该当何罪?”
王简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回皇上,臣考据大顺朝律典,认为……此二人不但应斩首示众,还应抄家灭三族男丁,女仆抄没入官坊,以正法纪。”
王简说完了,觉得像是立下功劳一般志得意满,没想到皇帝怒道:“混账,你要灭朕这不肖子的三族,是否要将朕给一同灭了,将朕的妃子也要抄没入官坊?”
王简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会一语不慎招来祸端,紧忙叩首谢罪,连称“罪臣失言!”连头都不敢抬起。
第八十三章 祭祀大典(下)
王简身为刑部尚书,说的无非是照搬金科玉律,唯独说话欠周详。自古以来犯上作乱的皇家人最多,灭几族也是常有的事,唯独皇家的灭族不同于官员和庶民,这几族几族的都是从罪首以下开始算,这点皇帝也并非不知其意,只能说王简没把握住老皇帝的心思。
老皇帝心思如何,刘愈在心中细细盘算了一下。
老皇帝是不想杀儿子的,这点在苏典身上有过先例,苏必的罪只会比苏典轻,也就是最重不过流放。至于对徐翰就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明摆着徐翰跟淮王有勾结,还害死了他的“忠臣”,以老皇帝锱铢必较的性格肯定要戮其全族。
在这两桩罪上却又有区别。苏必的罪老皇帝想大事化小,避重就轻,要有人出来说项求情,既想当严君又想当慈父,旁人要揣摩其意再讲出来就有些困难,准确说就是“既要遵法典又不能严惩”。至于徐翰那边的罪比较好定,只要根据律法来便可,只是要避免提及此案与皇帝的不查有关,说白了李仲纯是被老皇帝害死的,徐翰只是个始作俑者,要没有皇帝的首肯左相一党何以会灰飞烟灭?
情易理,但话不好说。这皇帝疑心病还重,一语不慎就可能被迁怒于身。
皇帝继续一个个问下去,问完了朝中重臣,转而问皇子和公主的意思。其实所有人的意思大致相同,说起来就一个字:“斩!”既然不好说就往简单了说,随大流的说,法不责众是常理,没人愿意当炮灰。
最后连四皇子苏壬都毫不留情地说了“斩!”其实他也是表明立场,他虽与老三是一母同胞,但老三的叛乱跟他无干。
唯独四公主的话有些新意,苏碧道:“父皇,您要如何处置三皇兄和徐相那是您的事,我们做臣子的自当遵从。父皇说斩,儿臣可帮您拿刀去砍,父皇说饶,儿臣可亲自去为他们解绳子。”
如果换做其他人说出这番话,都会被斥责为“大不敬”,唯独四公主特殊,谁都知她的嘴是得理不饶人,说完这番话老皇帝只是微微点头,依旧是不置可否。
轮到苏亦,连刘愈都想听听这个喜欢收买人心演过场戏的五皇子是如何一番说辞。如果随大流说斩那就有违他一贯表现出来的仁慈作风,会被人看作是表里不一,但若真开口求情,那岂非违心之说?他早巴不得老三早点完蛋,现在愿望达成拍手称庆都来不及。再者今日这情况实在不由让人不顺众意,求情的话不好说。
“儿臣……并无异议。”
苏亦的说辞令刘愈大跌眼镜,好一个“并无异议”,到底是斩并无异议,还是饶并无异议,又或者是不斩不饶并无异议?说了等于白说。连句囫囵话都没说出来,如何让老皇帝高看他一眼?刘愈心说这苏亦还是活在他母亲李贵妃的阴影之下,若是真让他登基为帝,难保李贵妃不会成为另一个吕后。
终于轮到七皇子苏哲,老皇帝看了他一眼,问道:“哲儿,若让你定罪,你如何来定?”
“回父皇。”苏哲站起身,不卑不亢道,“徐贼勾结突厥人陷害我朝忠良,罪在不赦,其党羽也当依法从重处置。只是三哥……一时为奸佞小人所挑唆,实为被那些乱臣贼子所利用,请父皇原谅他这一次,儿臣愿以性命担保,三哥有了此番教训今后定然会安分守己,不会再犯下此等不忠不孝之错。”
苏哲是个低调的人,不拉帮结派,母亲曳夫人得势也并无外戚辅助,平日连话都不多。此时出言为三皇子求情,听来觉得突兀,但说的也算在理,说三皇子有心犯上或是被人利用,反正那些乱臣已死,怎么说都行。等于是为老皇帝找了个为儿子开脱的借口。
老皇帝虽然只是微微点头,态度与听完其他人的意见并未有不同,但刘愈心知皇帝对这个儿子是赞赏之至,就在老皇帝想定案,却忽然发现今日身旁还坐着一个苏彦。便道:“彦儿,你又有何看法?”
苏彦能坐在皇帝身旁已经觉得是莫大的荣幸,这代表着他父亲已经原谅了他。此时更是被当众问他的意见,登时热血上头。刘愈看他一副憋红了脸的模样,心说不妙。
果然,苏彦颤颤巍巍站起身,恭敬道:“回父皇话……孩儿……孩儿认为,徐相和三皇兄虽然有罪……但都罪不至死。”
先前苏亦为三皇子开脱是为血脉亲情还情有可原,众臣没料到这个从来没当众发表过意见的九皇子,第一句就为一个不应开脱的罪臣而说项。刘愈给苏彦打眼色,可此时的苏彦完全顾不上刘愈的存在。
老皇帝的脸上并无波澜,微一愣道:“那彦儿你可说说,你三皇兄和徐相,为何罪不至死?”
“回父皇。”被皇帝和颜悦色的追问,苏彦也有了底气,“昨日三皇兄带人入宫,儿便在殿前,当时经过孩儿的一番劝说,三皇兄隐隐已有悔意,其实……其实三皇兄带人进宫,只是想找父皇要个说法,并无冒犯之心……”
刘愈真想找块豆腐撞死。苏必都带着兵逼宫了,还是“要个说法”?还被他劝说一番有悔意,既然都有悔意了那之后的刀兵相见又如何解释?刘愈心中骂一句,这小子说话不过脑子!
连下面那些大臣也是议论纷纷,显然认为苏彦的说法站不住脚。
老皇帝咳嗽了两声,稍微平心静气了一点,苏彦又道:“至于徐相,当年他不过是被鬼迷了心窍,两派相争,就想借用外力来打压异己。说起来……父皇您也有责任,若非父皇默许,李相及其部属也不会惨遭横祸,说到底……父皇对此案有莫大的干系……”
一语哗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见老皇帝一时气息不顺剧烈咳嗽,刘愈闭上眼,真想当众宣布跟这小子毫无关系。昨日老皇帝刚夸他有孝心,今天这孝心便当成驴肝肺了,如此说岂不是令老皇帝当众下不来台?这层道理,即便是人人都知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死也要维护皇帝的脸面,这是为臣之道。如此一番忤逆犯上的言论,还怎么让老皇帝封他为王?
老皇帝咳嗽了半天,终于在苏哲和凌公公的帮助下理顺气息,老皇帝叹口气道:“说起来,李仲纯的案子,朕也的确有不查之过。”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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