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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闯王-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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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龟孙才不跟着你们去!”
走在一起的弟兄们都对他发生兴趣,打算劝他入伙,一道往河南。有人问他:
“老乡,往河南的路你熟不熟?”
驼背有点吃惊,笑着间:“兄弟,你说话不忌讳么?”
“俺们不在乎。”那个弟兄回答说。
“嘿!嘿!还是忌讳一点好。”驼背又说:“往河南的条子么,不多熟。要是熟,我准定还给你们带条子,带到天边我也高兴。” 驼背老人尽一切解数迎合着自己带路的这些杆子,生怕一个不好,自己便成了刀下鬼。
弟兄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仅笑他是好人,回答得好,也笑他那么爱说黑话。原来本地杆子和各地农民队伍中都有许多词汇是犯忌讳的,用另外创造的词汇代替,一代代流传下来,叫做黑话。例如路和败露的露字同音,说成条子,带路的向导叫做带条子的;饭和犯同音,说成瓤子,而吃饭就叫做填瓤子;鸡和急同音,鸡子说成尖嘴子,鸡叫说成尖嘴子放气;鸭和押同音,鸭子说成扁嘴子。又有一些词汇并不为声音不吉利,也用另外的词汇代替,例如把狗说成皮子,狗叫说成皮子炸;小河说成带子;桥说成孔子等等,非常多,前一类词汇忌讳较严,后一类可以马虎。李自成的农民军早已“正规化”,不大讲究这种忌讳;尤其自成和他的左右将领,更少忌讳。如果他们有时也把路说成条子,那不过是顺应下级弟兄们的习惯罢了。驼背老头以为闯王的人马也像别家的人马一样说话有许多忌讳,尤其在这样危险时候,说话更得特别留神,不可“放快”,所以他特别谨慎。
听见大家都在笑,他始而奇怪,奇怪于自己这时候领的这些杆子,的确与其他杆子有所不同,对自己村上回去的乡亲,不但没有裹挟打骂,反而或多或少的给了些银钱粮食,尤其他们也自称闯王,但是,以自己走南闯北的经验见识,尤其是自己曾经偷偷跑去陕西走私些土豆时候见到的真正闯军,判断出,这支队伍绝对不是真正的闯军,继而在心里说: “人家闯王的人马跟你们杆子不同啊!可惜自己命不好,若是生在陕西,说不得也是十几亩好田,做工再有些工钱的好日子了。”
他们又谈了一阵话,直到听见守山寨的人们的打更声和叫喊声,才把话停止了,驼背的心上稍微有点紧张,但是并不害怕。随后他的紧张消失了,自己想着可笑:“怎么搞的?我这半辈子还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呢!”
前哨人马越过一个山口,进入一道深深的峡谷。两边有高峰和密林,月光照射不到,很是幽暗。左边的山头上有一座山寨,寨门楼高出林杪,呈现在冷寂的月光下。整个寨子雾森森的,好像在注视着峡谷里的人马通过。从山寨里传出来守寨人们的梆子声,混和着断续的公鸡啼叫。寨墙上没有灯火,只有几点寒星挂在憔楼的一角,大家正在一边向前走,一边向山上观望,忽然听见一个守寨人用苍哑的声音叫着:
五更拂晓,
谨防劫寨,
把守好啊!
这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在四面山腰上发出回声,在霜天寒风中使人有一种凄厉的感觉,随即,这个声音问道:
“伙计们,把守得好不好?”
另一个声音回答:“把守得好!”
“把守得牢不牢?”
“把守得牢!”
这些问答,带着回声,像是挑战一般地沉落到峡谷中来,队伍中有不少人开始用小声朝着山寨谩骂,有的恨恨地吐唾沫,有的在轻蔑地嘲笑。刘宗敏严厉地小声命令:
“向前后传,不许做声!”
“传,不许做声!”
这句话,向前,向后,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一个接一个传了出去。传到闯王跟前,他也像普通战士一样,很习惯地重复一次。于是这一句命令就这样在他的背后通过大小将领和战士们的嘴,通过眷属们的嘴,传过中军和老营,迅速地传向后队。
霎时间,峡谷里听不见一点儿说话声音,连轻轻的咳嗽声也没有了,只有马蹄声,脚步声,枪刀剑戟的碰击声,这些声音,都混入峡谷两旁无边无际的松涛声里。
“到了吗?”李自成坐在一棵大树下,小声的问前面跑回来汇报的小校。
“前锋已经到了,离着陈家寨寨墙不出三百步。”
“没被发现吧。”李自成担心的问道,这次夺寨,为了保存实力,减少伤亡,采取的是突然袭击的办法,真的让乡勇得到预警,不要说那建设在半山腰险要位置上的堡寨,就是一阵狼烟,远近堡寨的救援人马就够自己等人受的,毕竟,现在的自己队伍虽然名义上依旧有十万人马,但是,这十万人马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不要多了,只要有一万精锐乡勇,就完全可以让自己的队伍瞬间崩溃。
现在,用奇袭的方式拿下陈家寨,取得足够的粮食让十万大军吃饱,再在那寨子里简单发泄一下,那以后的一切就不怕了。
粮食,休整,是现在李自成最需要的,也是必须要做的。
“好。”站起身,弹了弹屁股上的土,看一眼天色,天色微明,正是冬天的夜晚里最冷的时候,正是所谓冷的鬼呲牙的时节,想来那些乡勇也会再他们认为平安无事的时候,躲起来烤火,也正是自己等偷袭的最好时机。
“你立刻通知总哨刘爷,马上整队队伍,准备冲锋,一定要一鼓作气拿下陈家寨。”李自成吩咐道。
那小校抱拳答应一声,转身跑远。
看看已经停下的,长龙一样的队伍,李自成想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对身边的高夫人道:“桂英,你在这里看管老营队伍,我去前面看看。”
高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的心情,这已经是关乎整个大军生死存亡的一战,胜则让自己的队伍改变生存境况,最主要的是,将改变自己队伍的性质,败,则让这支队伍再次变回流寇。
“你放心去吧,我将大闯王原先最精锐的手下都拨给你,一定要打胜这一仗。”
看看妻子无限支持自己的神色,李自成不由的一阵感动,夫妻一体,那么,这世道还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的呢?于是,拉住高夫人的手,轻轻的紧了紧,不再说什么,转身向前沿奔去。
此战必须胜。
1019 1:57:27|9342013
第七百一十二章 休整练兵
清晨的雾霭在林间慢慢飘荡;将商洛山中原始森林披上一片轻纱;一阵风吹來;那轻纱就在晨风里轻轻摇曳飘荡;
一阵烟尘掺杂进來;让本來诗意的境况有点硝烟的味道;
原本恬静的商洛山里的陈家寨;现在依旧有袅袅的硝烟在晨风里飘荡;残垣断壁;残缺的寨墙;都在显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战;
是的;这里的确经历过一场大战;不过;失败的已经整个家族烟消云散;但是;胜利者;却也洠в邪氲阆采
李自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瓦砾之间;跟随的几员大将也默不作声;就那么跟着;
这场仗是胜利了;但是;十万大军;对一千多不到两千的乡勇;还是在偷袭的情况下;竟然打了两个时辰;这绝对对现在的大闯王李自成來说;是一种耻辱;
是的;是耻辱;什么时候;自己的队伍面对一千不到两千的乡勇;就变得如此虚弱;竟然让自己精锐尽出之下;还打了两个时辰;难道原本那个席卷整个陕西西部的强军;难道自己的队伍真的虚弱到了这般田地;
闷头不响的李自成走在瓦砾间;心中竟然有种灰心失望;想想这样一个堡寨;要是吕世攻打;那会是什么情况;
自己知道;当初曹家集吕世的成绩;那曹家可是五百年的大户;堡寨坚固到一般县城不可比拟;那里的乡勇和亲族子弟更是达到了五千;结果如何呢;
简单;很简单;不过就是吕世的一支分支队伍;就在不过短短两个时辰里攻破;在三个时辰不到灭族;
吕世手下的战绩;与现在自己一比;现在;李自成都有种哭的感觉;确切的说;是真的心灰意冷;特别沮丧;
现在的陈家寨;由于殊死抵抗;已经被愤怒的义军烧杀成了一片白地;原本李自成想利用陈家寨作为根据;现在看來已经洠в斜匾槐鸩衅频谋ふ灰丫瓫'了再次利用的价值;现在;只能走;往洠в心康牡氐牡胤阶撸
“见秀;我们这次得了多少钱粮;”走在一片瓦砾的寨内;时不时被一两声惨叫和女子的哭号惹得烦心的李自成;对跟在身后的田建秀问道;
“启禀大闯王;这次我们攻陷陈家寨还算快;因此;还洠Ц抢喜粕栈僮约毫甘车幕幔灰虼松希晃颐堑昧甘橙蚴恢劣诮鹨疾唬弧碧锝ㄐ懵晕⒊烈鳎豢纯闯撩频睦钭猿桑蝗床缓盟凳裁矗
“三万石;很好了;”李自成背着手赞叹的道;至于金银布帛;李自成也不想再追究;其实百年的基业;有三万石粮食;那金银布帛会更多;
但是;有许多东西是不可能较真的;要不;军心就真的散了;
三万石粮食;对于李自成來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这再次让本來有点灰心失望的他;再次升起了一点信心;这最起码可以让追随自己的十万杆子;仔细点;能够吃上半个;如果在这其间;再拿下一两个堡寨;那自己完全可以带着这些人隐蔽在这百万大山里;养精蓄锐;然后在开春的时候杀出商洛山;与官军;与;;对;与吕世决一雌雄;
看看李自成洠в形势渌惶锝ㄐ阋膊辉偃ニ担挥谑牵欢岳钭猿晒笆值溃骸蟠惩酰晃颐窍乱徊礁迷趺醋撸弧
还洠У壤钭猿伤倒埃灰徽笏实拇笮驮诓辉洞ο炱穑徊挥盟担荒鞘亲苌诹跻踔颐簦
“痛快;痛快啊;”远远的过來;刘忠敏就大声的喊着痛快;
李自成立刻满脸是笑的问道:“怎么;我的总哨有什么痛快之事;”
“自成;刚刚我的大刀就砍了五十个人头;让那咬牙不说出地窖的老家伙说出了自己的家私;你猜猜那是多少;”
李自成当然知道;刘忠敏每到一处;每次胜利;最愿意做的就是拷打当地士绅;在他花样翻新的酷刑之下;就洠в型娜耍徽獯危徊恢烙钟惺裁词栈瘢
“怎么样;有什么意外之喜吗;”李自成眼睛也开始方亮;虽然自己在山西劫掠;收获无数;再加上吉县一战;自己也得了包括高迎祥在内的无数金银;但是;谁嫌弃银钱多呢;只要在自己的手中积攒下足够的银钱粮草;那么;自己就有了称霸天下;打回陕西的资本;
“哈哈哈;自成;我不过是将那所谓士绅的女儿刚刚点了天灯;结果那小子就立刻说了自己的窖藏;你猜猜那是多少;”
李自成洠в形剩恢懒踔颐舨换嵋髯约海痪偷茸潘南挛模
“一万五千两白银;还有一百多的黄金;看看;我们是不是又发笔大财;”
这个数字的确让人振奋;如果再加上在陈家老宅的缴获;那么就是十万不止的银钱;这的确是自己将來翻本的本钱;于是;李自成上前一大步;给了刘忠敏一拳:“好样的;就这么办;只要我们缴获足够的金银;那么;我们就有了在商洛山立足的资本;
”哈哈哈;大闯王;我办事;你放心;我不但给大军取得了无数金银粮草;同时;也为我们的战马得到了足够的人肉精料;一举两得;真的是一举两得啊;”
田建秀闻听;不由皱眉道:“刘爷;我们是义军;义军就不要杀戮过重;那样;对我们的名声不利;”
刘忠敏最讨厌的便是田建秀;酸腐的可以叫人掉牙;第二个看不上的就是高夫人;现在;他依仗着刚刚投奔來的原大闯王高迎祥 的兄弟;已经可以对自己这个总哨不放在眼里;这不能忍受;虽然;高夫人自己不敢得罪;但是;冷嘲热讽一番这个不开眼的田建秀却是可以的。
“义军;义军更需要百姓拥护;但是;那些刁民却感对我们抵抗;我不杀他个杀一儆百还在吗办;”斜着眼睛在次道:“我这样做;不但得到那些腌臜东**匿起來的金银;补足了我们的实力;如果田将军去开导一下那些刁民试试;哼哼;”
一见两个心腹大将又要吵起來;李自成赶紧转过话睿骸敖蒈帲痪诱俚娜绾卫玻弧
见李自成问;刘忠敏就放下田建秀;转过头道:“前军都已经整顿完毕;也吃了一顿好饭;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
李自成点点头;又问道:“士气军心如何;”
刘忠敏哈的一声;得意的道:“军心士气已经恢复;更有了饱饭支持;那更胜以前;现在如果再遇到堡寨挡路;绝对一鼓而下;”
“好;告诉大家;再坚持一下;走向大山深处;然后我们就开始休整;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來了;”
“是;”刘忠敏大声答应;然后转身吩咐跟随的亲兵;将大闯王这个好消息传给所有的将士;对于即将的稳定;大家充满了渴望;纷纷欢呼起來;这也看出军心所想;
已经进入年关;商洛山中的大山深处;一个巨大的空谷;现在已经被无数的帐篷;地窝子塞满;地上垃圾粪便遍地;不断有一群群杆子;拿着刀枪被小头目呼喊着;冲出去;偶尔还有一个两个骑兵传令兵打马飞奔其中;一时间喝吗惨叫不断响起;人喊马嘶乱成一片;其间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女人的唤儿声;简直乱作一团;
离着这里不远;又有一个小山谷;背风向阳;十几座大帐静悄悄的矗立在这里;众星拱月般被护卫在中间的一个帐篷;便是现在的大闯王李自成的中军大帐;现在;帐篷里外都站满了护卫;李自成一身棉布箭袍;就站在大帐的门口;背着手看山谷里自己的军队训练;
帐篷外的巨大的谷底里;正有一群群衣衫驳杂的杆子;列着队正一列列端着樱枪;随着小头目的号子走着横列;这是按照传说中的吕世练兵之法施行的;虽然自己不理解为什么吕世洠抡炀腿盟鞘孔渥吆崃校缓翱诤牛坏热凰朗劳ü飧隽烦鰜硪恢烤荒窍雭碜约阂惨欢埽
一列横队在小头领的带领下走到了场地边上;再走几步便要出了训练场子;而横在那场子边上的便是一条河流;河流很宽;也很湍急;在这个大冬天里竟然洠в型耆岫常辉谏亮恋谋魈首乓惶鹾谏暮铀蝗绻僮呦氯ィ淮蠹揖鸵潞恿耍挥谑牵徽馐焙颍话歉鲂⊥纺吭谀冢徽驹诤颖呖冀煌方佣患潭秩丝甲恚蛔急竿刈撸坏涸鸾裉煅盗返拇笸妨烊礇'有下令停止;
这时候;那个大头领冲了上來;挥动起鞭子对那些转身的人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打;而被打的也梗着脖子与那个头领理论;如此一來;原本一列列的训练的杆子就哗啦啦的跑过去;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的还有一阵阵哄笑传來;
站在大帐门口的李自成看到这种场面;不由暗暗摇头;现在自己虽然施行的是吕世的练兵之法;但无论怎么弄;都弄不出吕世那支军队來;到底错误在哪里呢;到底自己还缺什么呢;
1020 1:41:39|9347479
第七百一十三章 真正敌人
“这时候,我们还缺少什么?”结束了新婚燕尔的吕世,焕发着无限的神采,对着全陕西大小的官员信心满满的问道。
看着坐在原先西安巡抚衙门宽阔的大堂改成的会议厅里,上百属下百姓,吕世慷慨激昂的问道。
原先显得昏暗阴森的巡抚大堂,在吕世强烈要求下,拆除了所有几乎密不透风的窗户后,彻底的变得明亮宽敞起来。来自全陕西各个军区,各个府县,以及全省的守备军,民兵队,还有乡老代表,就济济一堂的坐在一排排还没有刷油漆的长条凳子上,仔细的听吕世的演讲。
三月的阳光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泼洒进没了遮拦的大堂,照耀在每个人的背上,不管是制式官服军装,还是老羊皮袄上,都给人一种新鲜的朝气的感觉。
一排记员)就在靠在背阳光的地方,满脸兴奋的挥笔急书,记录着与会者每一个人的发言,意见,还有他们闯王的每一句让人振奋的话语。
“我们缺少资金,缺少种子,缺少牲畜,缺少人力,缺少物资,缺少让我们根据地所产运送出去的渠道,总之,正如我们的代表向我们的政府提出的,我们现在,缺少一切我们必须的东西。”吕世扳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着这几天所有的代表摆出的困难。
“但是,我们其实什么都不再缺少。”吕世大手一挥,挺直了腰板。
这时候的吕世所表现出来的,不再是那个总是带着淡淡微笑,与所有人都亲厚无比的一个书生,一个兄弟,一个老师,一个子侄。这时候的吕世才是闯王,才是这全陕西真正的主人,真正的带头人。
“是的,我们现在其实什么都不缺。”吕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各级将佐官吏,吕世深深的吸口气,然后大声的道:“因为,我们有在这天下无比强大的军队,他们是我们的子弟兵,因为我们有无数为百姓服务的官吏,因为,他们是百姓的贴心人,因为,我们有朝气蓬勃的工商业,因为,他们是我们保卫,建设根据地最牢靠的基础,因为我们有勾连天下的商业精英,因为他们是我们发展的机会,因为,我们有最朴实的百姓,因为,他们是我们生存下去,并且发展壮大的基石,那么,我们还缺少什么呢?”
大堂里鸦雀无声。
这时候,一阵带着欢快鸟叫的春风,正在大堂敞开的门廊间欢快吹进,那时候,每个人都感觉从心里的欢畅,从心里的朝气。
是的,有了闯王说的那些,其实,我们还缺什么呢?其实,确切的说是,我们还会缺什么呢?每个人都在为这个现实振奋着。
这是崇祯三年三月五日,是万物复苏的第五天,也是整个陕西在闯王府建立之后,三月多的第一次全体官佐将校以及各行各业代表的大会,这是闯王首创,也是开历史先河的首创。
第一次,让除了官吏将佐以为,所有行业加入的大会。
开始的时候,还有许多人对这个其他人等参与的大会表示了抵触,毕竟,上下五千年,还没有士大夫与百姓商贾共坐朝堂的先例,这的确让那些刚刚由百姓奴隶升级为官吏的官吏很不舒服,很不自然。
但是,吕世坚持了这个大会,同时,三叔和过天星一起质问那些,刚刚成为各地知府县令,以及各部官员们——你们的出身是什么?我们的城门宣言的内容是什么,我们的目的什么。
一连番的责问之后,取代对百姓不屑的便是羞愧。
于是,才有了这个大会。
于是,才有了这开了历史先河。
“现在,我们下一步重要的任务,是要在鞑子入侵京畿之后,朝廷还没缓过气来的时候,彻底的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以便让我们在官军再次腾出手来对付我们的时候,有精力来对抗。”
在这个大会散会之后的第二天,被吕世留下的一干核心兄弟坐在一起,再次探讨根据地未来的大政方针。
这时候,身为兵部尚书,依旧兼任闯军军师的吴涛,在吕世的小院子里,提出了下一步,闯军最迫切的任务。
虽然已经占领了整个陕西,但是,相对于全大明,陕西不过是一个地贫民饥,产出有限,人口有限的偏远之地,相对于整个大明来说,还不过是一个偏远之地,未来陕西的闯军面对的,还是庞大的大明王朝,因此,军事,才是整个陕西所有事情中的重点。
边给大家倒茶,便赞许的给吴涛鼓劲的吕世,接口道:“还是吴涛兄弟,在这个时候,还能清醒的掌控着大局,不像某人,就知道整天的泡在他的骑兵里,我就纳闷了,他一个大元帅,是不是白吃干饭?”
过天星当然对吕世的这种“指桑骂槐”表示了无比的满不在乎,就好像吕世说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什么人一样。
看看皮糙肉厚到了一定程度的过天星这个哥哥,吕世实在是无奈,于是也就习惯的不再深说。
“其实,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初春时候,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朝廷,反而是其他省份的杆子。”吴涛接过吕世递上的茶杯,欠欠身,表示感谢之后,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接着自己的话道。
陈策对于吴涛的提议表示了赞同,轻轻敲着院子中的那个石桌道:“吴军事所言极是,现在,正是青黄不接,官军是没有能力来对付我们的,但是,正是这个时节,正是各地流民大起的时候,朝廷根本没有安抚赈济的能力,只能镇压,那么,这些流民能往哪里走?”看看大家不询问,就咳嗽一声,接着自己解释道:“方向只能是两个,一个南方,一个是北方。”
“对。”郑浩点头:“南方相对富庶,但是,对于流民的发源地北方几省来说,却是有着先天的不足,一来水土不服,二来江河阻隔,根本就不是一家一户所能到达的。而剩下的就是北方其他几省,虽然荒旱多年,但是,大家毕竟还有着一分血缘,再加上北方百姓淳朴,也有守望相助的情份,因此,流民更愿意向北方流动。”
李纯厚这个户部尚书当然站在自己的出发点发出议论:“而放眼整个大明北方,只有咱们陕西才算的上是富庶无比,因此上,流民向陕西流动已经成为必然。”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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