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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闯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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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列没有声音,都紧张的看着他。
“那好,我把军规给大家重复一遍。枪阵讲究的是团体合作,紧密配合,你不要管你的身后和左右,把你的后背和左右交给你的兄弟,你的任务就是瞅准你面前的敌人,刺出你的长枪,配合你的兄弟队友,成为一堵墙,一堵不可以让任何一个敌人突破你,而威胁你身边身后兄弟安全的墙,一旦扎枪在手,枪阵滚滚向前,就是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不要想着逃跑,因为在你前前后后都是你的兄弟你的街坊乡里。如果由于你的逃跑而让这堵墙出现缺口,那么你就害死了你们的兄弟叔伯,乡里。你们听着,闯王(这次没有称呼军师)规定,所有身处后面的士兵,你们第一要做的是盯紧你前面的兄弟,一旦他要逃跑,你第一就是扎死他,而后你补到那个逃兵的位子,如果因为那个逃兵是你的亲朋乡里而下不去手,监军士先阵斩了你,再斩杀逃兵。
你们一定要记住,一旦你们不能挡住敌人,那么被屠杀的就是你们身后千千万万你们的家属,老人孩子,妻子,姐妹,你们记住了吗?你们愿意为千万父老死战不退吗?”
战场一片肃穆,没有嘶吼,只有静静的士兵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英雄的战死,战死,战死。”朱铁狰狞的瞪着他的士卒,坚定的毫无余地的大声吼叫。
说完,也不看士兵那充满绝望的眼神,握紧手里的扎枪,大步走到队右,和鼓手站在一起,大喊道:“全体都有,前排蹲下成拒马。”
第一排的士卒机械的按照指令蹲下,枪尾阻地,把长枪斜斜地向前举起。
“第二排,长枪上肩”
二排士兵把长枪架在一排士兵肩膀上,以脚踩住枪尾,三排按照训练的习惯双手紧握扎枪随时准备刺出
“第三排,”朱铁顿了下“长枪指向第二排后背”
习惯了军令,第三排没有犹豫,错开身子,将长枪指向第二排士兵的后背。
“随军监军士,将扎枪指向我的后背”
监军士依言而行,一杆扎枪紧紧抵上朱铁的后背。
看到朱铁的决然,王欣姜亮也喊出了朱铁一样的口令,赵大海的骑兵也将马刀抽出紧紧握住。
耿奎将剩下的监军士排在战阵之后,长刀出鞘,不是面对敌人,而是面对那一个个兄弟的后背。
“好了,我们等待英雄的战死吧。”赵大海热血沸腾,举刀大呼。
猎猎寒风从黑虎军头顶吹过。红缨猎猎,枪阵不动如山。
前面就是西口,只要追过了西口,那就是绥德地界,到时候,前有绥德坚城,东有无定河阻拦,西有连绵起伏的沟壑大山,到时候,贼人就真的成了前有阻击后有追兵,插翅难飞了,这钱粮军功就唾手可得了。
带着这样的幻想,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宫惟贤副总兵带着他的三千六百人马出现在了西口。
当他出现在西口之前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扎枪的森林,和一张张坚毅决死的脸。方方正正的队伍鸦雀无声,那股肃杀之气却无限的扩展开来,虽然相隔还有三里之远,但那股气势仍压迫的自己胸膛沉闷的喘不过气来。明明看只有区区千人,但给人的感觉却有千军万马之势。不由得宫为贤在马上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一个强军,根本就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宫为贤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自小从军,大小战斗几百起,经验何其丰富,一见这个阵势,就感觉到自己面对的将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挥手召集手下偏将副将游击等将佐聚齐,一边等待后续大队的调整休息,一边和几个亲近将佐商量攻击办法。
“兄弟们,看到没有?看对面的架势,不是一般的杆子流民,倒是训练有素的贼寇,而且看来人数不少,咱们是遇上了硬点子。”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主将的看法,但没有人感到紧张,因为这些人都是打出来的,几千上万人的大阵仗也不是没有见过。
见大家都等着自己拿主意,宫为贤就不再拖沓,“以现在的样子看来,卧牛山贼人真的是狗急跳墙了,这是想用最精锐的杆子断后,来给他们争取逃亡时间,我们必须快速冲破对面千余人的土匪,追上贼人大队,拖住他,等待镇守大人大队赶来,迟了恐怕生变。”
“唯听将军调派,我们四千强军,还怕了这些流民杆子?一个冲锋就能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贼人虽少,却不可大意轻敌,我看他们的长枪比我们正常的枪长,但枪长就利于远而不利于近。”
宫为贤一面打量对面军阵,一面仔细的分析道:“这样,等我们后面步行的兄弟整理好攻击阵型,骑兵兄弟和我一起凭借我们的速度冲过去,只要我们豁出性命和舍得几匹战马冲撞对方枪阵,打开缺口,步行的弟兄紧紧跟上,在缺口里冲进去大力砍杀,那样我们近身肉搏以多打少,必定成功。”宫为贤信心十足的分析道。
“好,就听将军的。”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万无一失,所以纷纷赞同。
“听着,这次是真的拼命了,哪个也不要孬种,如有后退者,犹豫者,我的亲兵将毫不留情的予以砍杀。”
“遵命。”众将官一起肃立拱手,战场纪律那是相当严苛,一场大战下来,往往自己杀的和被敌人杀的数量都是相当的。
“那就好,休息片刻,立即开始冲锋,必须达到一击而胜。”
说话间步卒已经准备完毕,各个将佐纷纷请战,宫为贤看看自己身后百战精兵,默默转身也不多话,抽出腰间长刀往空中一挥,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杀”立刻一马当先冲向那森森敌阵。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死战不退2
宫为贤长刀挥舞,威风凛凛地带队打马冲锋,成为那锋矢马队的锋利箭头,其他的将佐也不甘人后,打马呼喊着排成一个锐利箭身杀向敌阵,在他们身后是三千边军精锐呐喊鼓臊,血红着眼睛紧紧跟随杀向黑虎军。
宫为贤打小从军,经年与蒙古鞑子鏖战,每战必定争先,累计军功而成一镇大将,现在被战斗的欲望和身边的喊杀声刺激的热血沸腾,战马由慢而快,他的热血也由冷变热。
都是年轻人,都是大小战斗无数的狠角色,哪个没有争强斗狠的热血,哪个没有争强好胜的雄心?他看出了今天他面对的队伍的与众不同,那又怎样?你狠,我就比你更狠。只要我的战马奔跑起来就是山崖也要撞开缺口,就是黄河也能飞腾而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阻挡得了我们兄弟的一切障碍。更何况只是区区千人长枪的单薄防线?就是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可以吓跑你,而一旦你转身逃跑,那么你的后背就是我的战功。
即使你不跑也无所谓,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只要拼却几匹战马几条性命撞开一个豁口,那么我们依旧只剩下杀戮只剩下唾手可得的战功。
杀戮的感觉真好。
三里路正好是战马加速的最佳距离,而对方选择的战场正面正是适合骑兵冲刺地好地形---一马平川,这帮土包子,沿途上竟然不懂得设置拒马,也看不出陷坑的新土,只有平地上翻飞的枯草,就这么一马平川。
宫为贤这个老军伍已经开始在心中嘲笑起对方首领的弱智了,但对方的弱智不正是自己的需要吗。
快了,快了,自己都可以看到对面那些因紧张恐惧而扭曲的脸,双腿更用力地夹紧马肚子,刺痛让战马发狂。加速加速再加速,战马地速度已经提高到极限,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兄弟们的呐喊,充斥的只有沉雷一样的马蹄声,上千条马蹄践踏着大地,好像要把大地踏陷。
这一战,我们没有任何悬念的华丽的赢了。
对面的杆子怎么还没有逃跑?还是那么一动不动?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不怕死的等着战马冲阵地喽啰我还真没见过,好吧,那就让我来冲撞你,杀戮你吧,宫为贤发出一阵得意的狞笑。
如雷的蹄声刺激得他热血沸腾,是男人就应马上纵横,是男人就应鹏飞九天。
这时候,宫为贤的确是飞了,而且是高高的飞起。
意外就在他的热血沸腾中发生,随着一阵战马的悲嘶,高速飞驰的战马突然倒地,将马背上没有一点准备的人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的摔下。
宫为贤在飞起时感觉大事不好,凭借打小在马背上练就的本领,一个空中翻滚,不至于让自己的头先着地,而后顺势连滚卸去一甩之力,但也擦伤了身上好多地方,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扭头左右观察,但见随着自己一起冲锋地兄弟们的战马也纷纷倒地不起,悲愤长嘶。十几个没有摔倒的也不过是幸运的比他们多跑出几丈,就如同他一样的摔倒飞出,但没有几个如同他这样的好身手好运气,在高速全力飞奔的战马上摔下来,想不受伤那是绝对的不行,即便是大罗金刚也不行,更有几个倒霉的兄弟当场就摔断了脖子,再无声息。
紧跟在身后,等待他们破阵之后厮杀的兵丁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惊慌的停下了脚步,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倒下的那可都是历场战斗里剩下出类拔萃的精英,他们跨骑的可是边军倾尽全力才装备起来的战马。可就这些精锐只是在一瞬间便摔倒沉沙不再起来。
“完了。但这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的,这是为什么?没有拒马,没有陷坑,只有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战马为什么就突然倒毙,宫为贤也在问为什么,但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就在宫为贤双手撑地欲起的时候,他得到了答案,因为他一手拄空,手一下子拄到了一个深及手肘的细细的坑里。他疯狂地用手用腿用身上的每个部位扫开地上的枯草,枯草散开,地上现出一个个碗口大的深洞,大小正好可以陷下马腿,深度正好到马的小腿关节,这样的小洞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宫为贤绝望的嘶吼起来,好歹毒啊,是谁想起这么缺德的东西?任你马术再高,但在高速奔跑的战马面前,你躲过了这个,但绝不会躲过那个,即使你发现了,但想把高速奔跑的战马停下那也是痴人说梦。
“无耻啊,无耻-”宫为贤望着满地断腿的战马,哀号的兄弟,对着敌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对方只是一片寂静,但随着他的大喊,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
“啊--哦。我们胜啦,我们胜利啦”
宫为贤听到这一阵阵大喊欢呼呆立良久,每一声欢呼都如同重锤,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膛,胸膛不断起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晃晃,但没有倒下,而是坚强的站稳,然后艰难的找到他的长刀看向身后,对着那些呆若木鸡的手下兄弟们,把长刀猛地一指敌方,声嘶力竭的大吼“大明的勇士们,他们没有胜利,战斗才刚刚开始,杀。”这时候的宫为贤衣甲破碎长发飘散,面孔扭曲,有如地狱厉鬼。
朱铁队长面对着敌人的马队冲锋,挺直着腰杆,迎面扑来的是如雷的蹄声,几千只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犹如一下下践踏在自己的心脏上,自己脚下的地面有如地震一样地波动,地面上的石子在震动中索索滚动,如山的气势压迫的自己不能呼吸。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恐惧与时俱增,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心里向自己呐喊“跑吧,我们是打不过对面六百骑兵的,跑吧,即使我们抗住了骑兵的冲撞,那后面还有三千要吃人的汉子呢,跑吧,你没看见对面人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对胜利和鲜血的渴望?败啦,败啦,跑吧,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不错的婆姨,还有一个跟着军师念书的娃,那娃好机灵啊,一定能跟着先生出息的啊,跑吧。”
朱铁动摇了,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看到娃在先生的教导下出息成人。
不好,先生,他猛地想起先生的话,羞愧的大汗突然汩汩而下,我不能跑,因为我的身后就是我的婆姨我的娃,我跑了,他们就一定会死去,哪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娃出息成人?在这个乱世,只有我死命的战斗才能使我的婆姨我的娃活着。
这时他的头脑随着冷汗的冒出突然变得一片清明,马上感觉到了被汗水打透的后背一个冰冷的枪尖紧紧的顶着,虽然也感觉那枪尖的颤抖,但也感觉到那枪尖的坚定。
对,西北的汉子,明知道必死,那就死得像个汉子。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挺直了腰背,握紧了扎枪,奋力的嘶吼,用嘶吼来排解胸间的压力“稳住,握紧扎枪,稳住,稳住。”
王小(非彼王小)站在枪阵的第二排,前面就是他的哥哥王大,他的扎枪就压在他哥哥的肩头,他和他哥哥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长枪拒马。迎面的气势也同样冲击着他,他被吓坏啦,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双耳轰轰的鸣响,不知道是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是对方战马奔腾的声音,他想到了逃跑,因为他还年轻,他还没碰到女人,还没有碰到心仪已久的二丫。他想转身逃跑,也许现在还来得及,他下意识的把脚步退后,但他马上感觉到身后的扎枪枪尖已经刺破了自己后背的衣裳,锋利的枪尖已经刺破了自己的皮肤,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在流血,由冰冷的枪尖传来的是一股森森的寒意。
王小很害怕,但他却不想就这样的死去,是生逢乱世不由己,但乱世里苟且的活着也比马上死去好。
拿眼睛不断的看着站在队伍右侧的武长,看着他大汗淋漓,看着他握枪的手已经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看向他是因为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他现在最想听到逃跑的命令,心里呐喊着,乞求着:“大队长说啊,说大家跑啊,说啊,快说啊,再不说就来不及啦,快啊。”但他失望了,他没看到大队长张嘴,倒是看见大队长的嘴唇咬出了的鲜血。
突然他感觉自己颤抖的枪杆传来一股大力,死死被人握住,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盖住所有的声音:“不要怕,哥哥在你的前面。”
他看见哥哥一只手握着他肩上的枪杆,头也没回地说;“兄弟,为了咱娘能跟着闯王走到渭南,能吃上一顿新麦子的白馍,我们战死在这吧。”
对,在自己记事时候娘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更别说是白馍,爹饿死了,但娘用干瘪的ru房养活了自己兄弟。他和哥哥曾经发誓一定要娘吃顿饱的白馍,但是生逢乱世,他们兄弟苦苦挣扎活命,但连口野菜汤都不能吃饱,还哪里能让娘吃饱馍啊。这次要是成功了,那会有好多粮食吧,军师,现在的闯王心眼好,那一定能让娘吃饱一顿馍吧。
为了娘能吃饱一顿白馍,我们就战死吧。想到这里,忍住眼睛里已经孕满的泪水,努力地挺直已经塌了的腰身,让后面的枪尖离开自己的脊背。
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握紧手里的扎枪,哥哥感觉到了弟弟的坚定,放开手,握紧自己的枪杆,兄弟两个有如山岳般面对扑面而来敌骑。
第二百一十六章 死战不退3
倒了,敌人的马队都倒下了,就倒在自己忙活一早的那片陷马坑里;就倒在离自己区区百步之外。
大家一起欢呼;声嘶力竭的欢呼,士兵们跳着笑着,叫着,发泄着心中曾经的紧张。
随着欢呼悬着的心都放下了,由于紧张而过力,一松懈下来,就有前排蹲着的士兵一屁股坐到地上;没人取笑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满地的伤马,满地死伤的敌人。
朱铁看到敌人倒下的时候,心里喊了声:“成了,”差点一屁股坐倒,但为了维护自己大队长的形象,忙拿庄站好,更是把胸脯挺起:“弟兄们都是好样的。”
监军士也收起抵在三个队长背上的扎枪,实际在抵着人家背的时候自己更是艰难。
但是朱铁心中一阵松快,不被人用扎枪指着背的感觉真好。
朱铁松懈下来的时候,心里不由暗暗称赞一声“先生的方法硬是要得。”
虽然官军骑兵得到重创,但官军的进攻却没有因此停止,他们在那个满身狼狈的宫惟贤军官指挥下,略微停顿整理之后,排起密集的方阵,慢慢地向自己的方阵推进。
看着慢慢推进的官军,赵大海不由得在心里赞一声,边军,好强的战斗意志。
官军的推进不是跑步冲锋,更何况还要躲避满地的陷马坑,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这样就给黑虎军留下了足够的时间从整队形,那些陷马坑不但对战马有效,而且对步行的士兵同样有效。那些想跑动冲击的官军,只要稍不留神,一脚就会踩空,至少是崴了脚,嗑断了小腿,失去战斗力。
本来官军也想用远程弓箭先行射杀敌军,但在陷马坑外围,一百步外,距离太远,弓箭只是吓唬人的东西,还没有那样的强弓能射出一里路(500米)的。而上前攒射,却又被该死的小陷马坑害人不浅,你只要想望向前方敌人,那就不能不照顾脚下,好了,那你一定能踩到陷马坑,因为该死的敌人把这个玩意挖得太多了,让你大步也不是,小步也不是,简直在考验你跳舞的技巧和你的耐心。就这样小心翼翼,亦步亦趋,也不时有人栽倒,有人惨叫的掉到陷马坑里扭了脚而失去战斗力。
宫为贤为此只能不断叫骂诅咒,但却无能为力。
赵大海看着蜗牛一样前行的官军,转过身高举双手大喊道:“好啦,停止欢呼吧,整队。鼓手,敲起整队的鼓,为了真正的胜利我们战斗吧。”
鼓手敲起紧密的鼓点,大家立刻停止喧闹,在小队长的吆喝声中,找好自己的位置。
排好长枪队形,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一步三看的官军终于走出了陷马坑大阵,心里烦躁以及,这时候呐喊一声挥刀舞枪杀向对面如墙的枪林。
朱铁一摇大枪,前腿踏前一步,后腿蹬地,面对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敌人大吼一声:“为身后父老乡亲---”
所有士兵一起放平扎枪,踏步向前,紧随着自己的队长,按照千百倍自己训练的节奏大吼一声:“死战不退,杀”
敌人为之气夺,明显的迟滞了一下。就这一刻,随着一声鼓响,一排雪亮的扎枪如毒蛇般刺出。
前排的官军还没从那声夺人心魄的杀声中回过神来,一杆杆扎枪已经如闪电般刺到了面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是退还是格挡的时候,那扎枪已经扎入身体,还没感觉到痛,那扎枪有如蛇一样悠忽抽回,自己的胸前就热血飙飞。下意识里去按住,但那血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转眼间便染红了自己面前的土地,整个身体的力气转眼消失,随即便萎顿于地,意识便在一只大脚前消散不见。一下子,官军就在黑虎军面前倒下了几百人。
紧跟着的官军反应过来,想趁着对手收枪的空隙挺身向前,但又听到一声鼓响,随着一声大吼“杀。”眼睁睁的看着在收枪的士兵身后又探出一排扎枪,有如毒蛇的红信,再一次刺向自己兄弟,官军立刻推起手中的盾牌格挡,那扎枪就一往无前的扎在盾牌上,那些官军心中一喜,按照习惯,盾牌斜推,挥刀砍出,但是,这盾牌一斜便漏了空门,又一声鼓声,一杆扎枪在电光石火间顺着缝隙扎入,结果和原先的一样,有一批官军心有不甘的倒在了扎枪之下。
只在转眼间,奋不顾身的官军除了死亡几百人,而黑虎军自己这方却没有任何收获。
看着倒下的同伴,冲在头里的官军已经从血腥里清醒了,知道自己拿着的短刀,根本没办法奈何对方,傻傻的冲上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拿着长兵刃的却又因为前面的同伴太过密集,人挤人人挨人没法发挥,连出枪的缓冲空间都没有,一时间大家挤在一团,呼喊埋怨却有无可奈何。
前面的就想退后给拿着长兵刃的留出空间,往后退一步,可后面的官军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事情,发力地往前挤,推着前面的人向前,把前面的兄弟推向枪阵。于是就有更多的官军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被一枪扎死。
一声声鼓响坚定而沉闷,一声声杀声洪亮而高亢,枪阵的威力在鼓声里,在杀声里表现得酣畅淋漓。
刚刚那些黑虎军兄弟的紧张被杀敌的兴奋所代替,被渐渐麻木所代替,眼睛里除了狂热的杀戮快感,再无别物,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训练时候的步骤。
宫为贤看不到前面的惨状,依旧挥舞着长刀,疯狂的催促着手下源源不断的冲上那死亡的枪阵,没有后退命令的边军,展现了台面的素质,无论如何也是一往无前,于是,那些边军就如飞蛾扑火一样,扑向那森林一样的扎枪大阵。
这时候,看到前面惨状的一个清醒过来的步军游击,连滚带爬的跑到已经被刚刚失败刺激得状若疯虎一样的宫为贤面前,一把抱住他乱舞的胳膊,带着哭腔大喊着:“将军,将军,你清醒下吧,这样下去咱们兄弟都被人家放倒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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