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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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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灾,因此太子才会无事。
卫勉见太子无事,知晓自己的官职和前程也保住了,忙忙上前查探,看了看宁君迟手上的血,庆幸道:“殿下放心,并没有毒。想来信国公,应是辛苦了小半日,又流了血,这才会看起来脸色不好。”
棠落瑾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先是自己小心翼翼的下马,让人把宁君迟扶了下来,又亲自给宁君迟包扎好了伤口,才蹙眉道:“疼么?”
宁君迟从前追捕二哥的心上人时,身后还被旁人追着,受过的伤,比这次可是严重多了。
这次只是抓住已经插到棠落瑾胸口的羽箭尾巴,伤得能有多重?
“不疼。”宁君迟叹道,“是舅舅不好,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竟没有想到,有人会这般算计,想出这等连环计,就为了要杀你。”
若是宁君迟和几个皇子都已经成年,天元帝也已经老迈,宁君迟或许能知晓那时的夺嫡之争,有多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断送性命。
可是,棠落瑾才七岁啊!
一个七岁小儿,就能引得那些人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布出这等局面,甚至不惜放弃那些在这个连环计中牵扯到的那些棋子……
宁君迟面色微沉,就是不知道,二姐知晓了小七曾经面临的危险,是否能够回过头来,真心喜爱小七。
因宁君迟受伤并不算重,休息片刻,一行人把棠落瑾围在正中间,这才浩浩荡荡的回了扎营之地。
大皇子看到棠落瑾完好无恙地回来时,一双眼睛,登时瞪得大如铜铃。
天元帝虽一直站着,遥望远方,可是心思却还是分了一部分给自己的儿子和臣子。因此他一眼就看到了大皇子的异样,心中登时怒不可遏。
这件事,想来必是大皇子牵的头,而几方人马,为着自己的目的,一一暗自帮着大皇子实现这个目的。
偏偏大皇子愚钝,竟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如果是他自己来做,这个连环计,必然连开始都开始不了。而那些帮着大皇子完成这个连环计的人是谁,大皇子必然也是一问三不知。
天元帝恨极了大皇子的愚钝,更恨大皇子心狠手辣——当年他和兄弟们为夺储位,虽是争得你死我活,可是谁也不曾对还未成年的皇子出手。
棠落瑾才这般小,大皇子竟也能想出这个主意,用连环计,试图要棠落瑾的性命?
若非棠落瑾向来聪明,宁君迟护棠落瑾又护得紧,只怕这次,几方人马一起出手,等他知道结局时,他的太子,已经没了。
天元帝思及此,快步上前,就把将要跪下的棠落瑾扶了起来,细细看了一遍,才道:“好在朕的太子无事。若是朕的太子有事,朕此生,再不立太子!将来传承大位,亦只从朕的九皇子之后的皇子里选。其余比九皇子年长的皇子,再无机会!”
可是九皇子,根本还不曾出生。
众人哗然。
不必说大皇子,就是二皇子几人,亦愕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天元帝。
天元帝却不看他们,而是看向棠落瑾:“小七今日受委屈了。朕许你一个愿望,今日你说甚么,朕都答应你。”
众人的目光俱都从天元帝身上,移到了棠落瑾身上。
太子在围场遇难,还是一连遭遇三次攻击。说是巧合,怕是连三岁小儿都不信。现在皇上在当着众人的面,许下太子出事,现存所有的皇子都不能继承大位的话后,又对太子许下一个任意的承诺……一众听到这些话的人,只能暗自感叹天元帝对太子的看重。
棠落瑾心中微暖,看了一眼皇子站立的地方,缓缓开口:“儿自出生,虽曾病重痴傻,然而上天护佑,终恢复神智。于儿来说,能清醒地活着,已是大幸。并无其他所求。只是……”
他话音一转,忽而有道:“只是,儿犹记得,大皇兄在儿刚刚从福建回宫时,曾言道,愿意舍弃荣华富贵,但做一闲僧,吃斋念佛,为我大棠祈福。父皇既问儿可有愿望,那么儿的愿望,就是请父皇,满足大皇兄当日所请。”
一众人险些傻了。
让一个皇子去当和尚?还是真的吃斋念佛?就算这次真的是大皇子出的手,可是太子不是活着回来了么?若是太子现下死了,他们相信皇上一定会处置大皇子;可是太子活得好好地,大皇子亦是皇上的儿子,且还是长子,皇上又怎会真的这般处置大皇子?
大皇子辩解道:“父皇,我根本不曾说过那些……”话。做和尚?他怎么可能会说那些话?
可是天元帝已然不肯听他辩解,稍一思忖,便道:“太子所说之事,朕亦记得。”
大皇子蓦地抬头,似是不愿相信天元帝会这样罔顾事实。
“既太子为大皇儿求情,那么,朕就赐大皇儿法号无咎,朕三日后,亲自送你去万觉寺,看你剃度为僧,再不踏入红尘半步。”
大皇子整个人,都傻住了。愣愣的抬起头看向天元帝,却见天元帝亦在看他。只是那双眼睛里,竟是森然冷意,仿佛已然将他所做的龌龊之事,全都看清。
大皇子再也说不出解释的话。
天元十四年,秋,大皇子自愿剃度,帝赐法号无咎。
为僧则无咎,入红尘则死。
无咎参禅四十年,坐化之时,方才悟出此中含义。
天元十七年,皇太子十岁,其母宁氏,再次有孕,同年诞下十二公主。
天元十九年,皇太子十二岁,十二公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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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公主的去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十二公主很是乖巧懂事,模样机灵可爱,尤其招人喜欢。
饶是棠落瑾,也因着十二公主的缘故,多往清宁宫跑了几趟。
虽然皇后并不愿意他和十二公主亲近,可是架不住十二公主也喜欢他这个“嫡亲哥哥”,整日哥哥长、哥哥短,皇后饶是再不想见到棠落瑾,也只能由着棠落瑾来看十二公主。
左右,在皇后看来,棠落瑾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既不知身世,自然是会把十二公主当做最亲近的同胞妹妹看待,她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皇后怀上十二公主的时候,身子已经调养好了,那时候皇后虽依旧看不惯棠落瑾,但身边有五公主承。欢膝下,心情自然好,生出来的十二公主也极为健康,很少生病。
可是,就是这样招人疼、身子又健康的十二公主,在还没有过两岁生辰的时候,就突然没了。
“怎么没的?”
棠落瑾如今已经十二岁了。
他生得像天元帝,虽然才十二岁,身量却格外修长纤细,皮肤白如细润地玉石,虽是常常冷着脸,可是他的脸再冷,也架不住五官长得好,寻常少女只瞧瞧瞄一眼他,就能刹那间红了脸颊。
而眉心的红痣,更让棠落瑾显得尊贵不可亵渎。
他甫一开口,声音明明清冷如冰雪,却让身边伺候了他几年的宫女连翘脸颊连着耳朵根,都红了个透。
连翘使劲咬了下舌头,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开口道:“回殿下,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十二公主昨个儿晚上不知怎的着了凉,高烧烧到了今个儿早上,伺候十二公主的宫女都没有发现。直到五公主去瞧十二公主,才发现十二公主的高烧。然后清宁宫就去匆匆去太医,抓药等等,可是等太医的药熬出来,十二公主已经去了。”
棠落瑾道:“十二公主身子向来不错,又生来活泼好动,怎么可能一场高烧就没了?再去查。”
连翘也觉奇怪。可是如果消息不准确,根本不可能报到她这里,她也不可能报给太子。只是太子既怀疑了,那她就再去查一查好了。
“奴婢待会就去。”连翘屈膝道,“十二公主刚刚走了,殿下也该去瞧瞧才是。奴婢听下面小宫女说,五公主可是早早就跪在菩萨面前,给十二公主念地藏经来着。”
棠落瑾搁了手中的笔,任由连翘为他净手,闻言一顿:“五公主?”
连翘唏嘘道:“是啊。之前皇后没有十二公主的时候,清宁宫离只五公主一个,皇后最是爱重五公主,下面的人也当嫡出公主似的敬着她。可是皇后有了十二公主后,心思大半都分给了十二公主,五公主那里……虽然皇后依旧惦记着,但到底大不如从前。”
连翘说着这话,脑海里的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随即就抛开来,十二公主的死,怎么可能和五公主有关系?且不说两位公主姐妹情深,十二公主身上的衣裳,有不少都是出自五公主的手,五公主被养在深宫,和太子同岁,过不几年就要建公主府出嫁,又不需要像皇子似的跟太子争权斗势,怎么可能对还不到两岁的十二公主动什么龌龊的念头?
连翘心中不以为是五公主有错,可是棠落瑾却是亲眼看到过五公主看向十二公主嫉妒憎恶的目光的。
虽然他也并不觉得五公主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会真的轻易对一个两岁的小女娃动手。可是……
棠落瑾顿了顿,张开手臂,任由连翘招过来门外的宫婢,重新换了身衣裳。腰间原本挂着的玉佩的红绳,也被摘了下去。
不过一会儿,棠落瑾就换了身行头。
连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抿嘴笑。瞧,他们家太子,不管穿什么衣裳,都好看的紧。
这一身青色衣裳一上身,更是把他们家太子衬得如同青玉一般,令人见之心喜。
“再查,查五公主和大公主。”棠落瑾突然开口,“若是当真查到五公主头上……看在五公主和孤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份上,连翘就好好帮她扫扫尾巴吧。”
连翘不意棠落瑾会如此吩咐,更没想到棠落瑾真的怀疑了五公主还有已然出嫁的大公主,心口快速跳动了几下,忙忙应道:“奴婢遵命。”
棠落瑾“嗯”了一声,往外头走去。
东宫和清宁宫相去甚远,饶是棠落瑾坐了肩舆,等他到清宁宫的时候,清宁宫里已经满满的站了一殿的人。
而殿外,原本伺候十二公主的宫人,几乎全都在遭受杖刑。
棠落瑾看了一眼那些眼熟的宫人,脚下不曾有半点迟疑,往清宁宫正殿内走去。
正殿内正挤着一堆妃嫔和她们的子女。
棠落瑾一进去,不少人就向他行礼。
棠落瑾对着位分高的几位妃子微微还礼,然后就想往内室走去。
“太子且住。”馨妃正站在内室门口,低声唤了一句。
棠落瑾停住脚步。
“太医刚刚诊治说,十二公主除了受了风寒,高烧太久,腹中似是接连几日都吞食了甚么寒凉之物,因身子底子好,一直没甚反应。只是风寒一来,那些寒凉之物的作用就都显了出来,才使得公主风寒之后,会一直高烧不退。皇后现在,正在逼问这几日伺候十二公主的人,看都是谁这几日单独和十二公主在一起玩。”
馨妃从前并不肯亲近太子。毕竟以她和皇后的关系,她对太子好或不好,皇后都能以此为由为难她。
可是九公主太喜欢这个太子哥哥了。而太子对九公主也格外照顾和纵容。馨妃虽厌恶皇后表姐,可是对着太子,原本就厌恶不起来。现下又有了九公主对太子的喜欢,馨妃也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提醒太子一二。
棠落瑾闻言一顿,低声道:“多谢馨母妃。”然后温和地看了正睁着亮晶晶地眼睛看着他的九公主一眼,就往内室走去。
内室之中,小小的十二公主,正一无所觉得躺在床上。
五公主盘膝坐在一旁,在念地藏经。
皇后失神的坐在十二公主身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越侯夫人低声安慰着她。
皇后身边的抚桂,正在盘问十二公主最亲近的乳母,讯问乳母是否记得十二公主都曾经和谁单独相处。
那乳母身前是一只炭盆,炭盆里的碳烧的红彤彤的。
乳母两手皆是血,脸上被炭火烙了个印子,狼狈极了。
这还只是众人看到的伤口,宫中刑罚隐蔽,难保这乳母没有受过其他的刑罚。
这会子这乳母连跪都要跪不住了。
眼见棠落瑾从外面走来,乳母恨声道:“单独和十二公主相处的,除了宫里的奴才们,宫里的主子难道就少了?”她带血的手指直指棠落瑾,“譬如太子,十二公主最喜欢和太子一起玩耍,说不得,就是太子厌恶十二公主扰了他清静,才喂给了十二公主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棠落瑾:“……”真真是躺着也中枪。
十二公主的乳母本意,是她既然已经被这酷刑和威胁折磨的生不如死,那她又何必一个人痛苦?倒不如胡乱的指了太子,让皇后因儿子害死女儿的事情痛苦万分才好。
当然,就十二公主的乳母本人而言,她一开始,其实也不觉得皇后会信她这番虚言。
不意太子根本不是皇后亲生子,皇后又因种种事情,对太子心有芥蒂在先,现下又听到乳母这样的指责,心头的火气,立时冲到了喉咙。
“是你!”皇后双目通红,往日的端庄竟也瞧不见了,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棠落瑾,“当初你甫一回宫,本宫的两个女儿就一齐没了,现在倒好,现在倒好!现在本宫的小女儿好生生的活到了两岁,你眼见着和她亲近也克不死她,所以就用了手段,给她喂了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她一场风寒,就彻底没了性命!你这等天煞孤星、阴险狡诈之人,又怎堪为……”
“闭嘴!”
天元帝因处理政务,比棠落瑾晚了一步才到的清宁宫。
他来的路上,心中十分心痛十二公主的死。
虽说皇家素来重视皇子多一些,可是天元帝眼见儿子有了一堆,自己马上就要过四十岁生辰,难免会喜欢小女儿多一些。十二公主小小的人儿,乖巧伶俐,看着就讨人喜欢。天元帝正是喜欢小孩子的年纪,又如何会不喜欢十二公主?
可是等到他一踏进清宁宫正殿,就发现事有不对,正要开口,就听到了内室里乳母反口咬棠落瑾,而皇后竟不分青红皂白的的相信了,并且还说出那等指责之话。
天元帝如何能不怒?
“皇后滥用私刑,令这奴才心生恨意,如此才会口出妄言。皇后糊涂,竟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张口就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大棠的太子说出那等话,莫非是几年前的病还没有好,还需要好生在清宁宫里,静养个十几二十年,等朕将来宾天,再让小七把你迎进寿康宫?”
天元帝一怒,众人皆匍匐在地。
皇后原本还站着,待听到天元帝的这番话,身子一软,登时瘫软在地上,一时之间,只顾流泪,竟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越侯夫人悄悄冲棠落瑾使眼色,结果见棠落瑾只顾着低头,根本不看她,情急之下,只得往前跪了一步,道:“皇上误会了。皇后素来端庄贤惠,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方才只是骤然失女,一时心神大恸,又被小人迷惑,这才蒙蔽视听,误会了太子。何况太子仁厚,必不会责怪亲生母亲。”
越侯夫人既提到了太子,棠落瑾便不能继续佯作“伤心而沉默”,只得开口道:“母后只是一时失言,才会心中悲愤骂了儿子。百善孝为先,母后责骂儿子,本是应当。父皇切莫再生气,伤了身子才好。”
棠落瑾一开口,天元帝心中更怒。
甚么叫做“母后责骂儿子,本是应当”?
他的太子,是他最最看重的储君,就连他自己,平日里都是悉心教导,少有责骂。即便偶尔斥责几句,稍后都要补偿回去。皇后既是太子生母,不多加疼宠太子就罢了,如何能比他这个皇帝责骂的还要多?
“这等恶妇……”天元帝正要开口给皇后一些“教训”,就见皇后蓦地抬头,神色惶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直接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天元帝还没出口的话,就活生生被咽了回去。
越侯夫人心道二妹这次晕得好,总算做了一件聪明事,面上却是急急道:“可怜的皇后,一共生了四个公主,四个公主却都不长命,一一夭折。皇后晕厥过去,定是因着几位公主,伤透了心啊——”
越侯夫人这般一说,天元帝亦想到了皇后生下的四位公主。
天元帝神色微微一顿,将原本要说的指责咽了回去,挥袖道:“宣太医!”
因十二公主的事情,太医原本就没走,这会子倒也巧,正好叫来给皇后看病。
太医为皇后把完脉后,面上微微有些奇特,尔后很快恢复过来,低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身子并无大碍。而是……滑脉。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了。”
越侯夫人刚要道“好”,忽而看到房间里的白布,那声“好”,又活生生吞咽了回去。
棠落瑾低头算着日子。
至善大师曾说,皇后三十五岁后,方得一子。如今他十二岁,皇后三十六岁,也到了那个真正的嫡子该来的时候了。
天元帝不意皇后此事怀孕。他还没有忘记方才皇后斥责棠落瑾的话——天煞孤星、阴险狡诈——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喝止,哪怕事后证明此事根本不是太子所为,一些有心人,怕也早早就在此之前,把皇后这位生母斥责太子的话传扬开来了。
到了那时,太子原本的好名声,又有谁来补偿?
可是现下皇后突然有孕,饶是天元帝,此刻也不好再因皇后的几句“失言”,斥责皇后。
天元帝稍稍一顿,颇有些意味地道:“倒也罢了。这个孩子刚来,就把他的姐姐送走了。想来这个孩子的命格,才是皇后方才所说的命格。如此,就不必宣扬开来,让皇后小心待产。十二公主的丧事,就交由玥婕妤这个庶母加姨母来照看。”
尔后不看众人反应,摸了摸棠落瑾的脑袋,就离开了。
越侯夫人脸色煞白。
皇后刚刚斥责是棠落瑾“克死”了妹妹,结果就查出了皇后自己又有了身孕的消息。那到底是太子克死了妹妹?还是这个肚子里的娃娃催走了皇姐?
原本这种事情,只会是一些人私下里嚼舌根的东西。可惜皇上恼怒皇后,竟用皇后说的话,反过来加在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身上,越侯夫人连想都不用想,有了皇上的有意引导和纵容,那些人,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把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克姐”的消息传扬出去的。
越侯夫人一想到如此,就开始头脑发胀。
“……如此,母后就有劳玥婕妤和越侯夫人照顾了。”
等越侯夫人回过神来,就见棠落瑾已然给十二公主上了香,送了礼,还交代了她和玥婕妤,然后就要离开了。
玥婕妤正是宁玥儿,宁家庶女。
天元十年时,因馨妃在其宫中产女,难产生下九公主,馨妃亦被太医诊断难以再孕,玥婕妤受牵连,被贬了位分。如今数年过去,才终于又熬到了婕妤这个不高不低的位分上。
玥婕妤吃了这些亏,也学得聪明了,见棠落瑾亲自吩咐她,忙忙道:“太子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和大姐。我们会好好照顾二姐的。”
棠落瑾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皇后一眼,也离开了。
虽说十二公主是他的“胞妹”,无论如何,他至少今日是该留在清宁宫的。
可是皇后先前闹了那么一出,现下又被查出有孕,且还很有可能如至善大师所说,是个儿子……如此种种,棠落瑾着实不愿意再留下来。
棠落瑾要走,玥婕妤不会拦也不敢拦,越侯夫人倒是想让他多留些时候,可是想到皇上临走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皇后的脾气,终究也是没有拦,只不过,她还是亲自把棠落瑾送了出去。
“姨母不必如此客气。”到了清宁宫门口,棠落瑾停下脚步,声音清清淡淡地道,“母后的话,孤并未放在心上。”
越侯夫人笑道:“瞧太子说的,太子和皇后是嫡亲嫡亲的母子,这世上,再没有谁比皇后更看重和在乎太子,也没有谁,比太子更在意皇后这位怀胎十月的母亲。母子之情,怎么会是几句口角就打得断的?我这次来,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才道,“只是你四舅舅眼见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我和皇后与他说这些,他都只当我们是耳旁风。太子和你四舅舅一起读书多年,定能帮着劝一劝他,让他早些成亲,宁家也才能快些有传承。”
宁家老大死在战场,宁家老二因愧疚,驻守边境,不肯成亲纳妾,宁家老三……宁君迟干脆就说了只想找到他看得顺眼的“心上人”,其余谁都不要。
皇后和越侯夫人指使不了远在边境的宁老二,又奈何不得脾气坚决的宁君迟,如今只好在看着比较好揉。捏的老四宁君榆身上下手。
棠落瑾心知这是柿子挑软的捏,也知晓这是越侯夫人临时想出来的话头,闻言微微挑眉,道:“这件事姨母却是找错人了。四舅舅虽只比孤大了四岁,且还是一道长大,四舅舅更是一直做孤的伴读。可是,四舅舅终究是长辈。长辈的婚事,孤却不好插手。姨母若有心,还是多问问四舅舅的好。”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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