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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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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都不避讳了,就这么让人叫了“瑾城”呢?

    众人如何做想,棠落瑾自是不知。只是,他该启程,回长安了。

    父皇自从他把新城建好,就开始一封信一封信的催促他回长安。如今,已经是第七封信。

    之前,瑾城没有完全建好,他不会去,倒也情有可原。可是,现在新城已然建好,他却不能不走了。

    “殿下该隐蔽的离开。”棠落瑾新收的幕僚,出主意道,“如今长安城里,二皇子和九皇子争锋一事,早早就传了出来。甚至九皇子还学着殿下当初的事情,向安王夫人求娶其孙女。以此来对抗年长的二皇子。”

    棠落瑾不语。

    另一名幕僚接着道:“九皇子此举,却不只是为了对付二皇子。殿下的母族是宁家,而安王和宁家……他们可是大仇人。虽宁家不肯与安王计较。然而安王家的那一位被分尸的公子的帐,安王没有算到突厥人身上,却是算到了宁家身上。宁家与殿下是一体,九皇子要联合安王,就要对付宁家,而对付宁家,就是对付殿下。”

    “正是如此。只不过,二皇子和九皇子虽互相敌视,但是,若是为了对付殿下,他们却很有可能,互相联手。”匆匆赶来的朱克善道,“殿下如今,民心、兵权、盛宠,俱都在手中。二皇子和九皇子想要对付殿下,想要将殿下从皇储的位置拉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情形下,与其在殿下回长安后,费尽心思,拉殿下下皇储的位置,倒不如……”

    “倒不如,在孤回长安的路上,就杀了孤。”棠落瑾道,“不过,纵然如此,孤却也不能悄然离开。”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是啊,太子好不容易才把边境的军权握在手中,如今边境的刘将军,还有两位副将,以及十几名年轻的将领,如今都忠心于太子。而瑾城的百姓,俱都为太子马首是瞻,感激太子,信任太子,如此情形下,太子若离开,众人必然百里相送……这等名声,太子虽不缺,但既能用这个法子进一步收拢民心,太子不会不用。

    果不其然,十日后,太子离开瑾城。

    瑾城百姓,一送百余里路。

    若无太子,便无瑾城,便无瑾城将来十几年的安稳,他们又如何能不感激太子?

    且,那样一个少年太子,一个会每日勤勤恳恳带着他们打拳的太子,难道不值得他们相送么?

    十日后,棠落瑾跟随众人,一道离开了云贵后,就和宁君迟,身边带着十余人,身后跟着三十几名暗卫,悄然离开。

    与此同时,还有三路人马,从回长安的大军里,悄悄离开,为太子做掩饰。

    长安城中,二皇子和九皇子,的确斗得如火如荼。

    九皇子如今才只有九岁而已。可惜九皇子的母族太过强大,生母亦有野心,就是九皇子自己,心中也清楚,子凭母贵,如今父皇的这些皇子之中,母亲身份最强大和高贵的,除了太子,就是他了。

    原本,即便如此,他的母族尚且要他为皇储之位争上一争。现下,他们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如何还能按捺的住,不肯去争?

    九皇子在带着舅舅和二皇子“聊天”之后,想,若是棠落瑾这一次能死在路上,便是棠落瑾福气大,即便死了,还能保住太子的身份;但是,若是棠落瑾活着来了长安城……他想,他大约是不能容得下一个和他一样的庶生子,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放出消息的人,想来是故意要让他入局,最后深陷其中。

    只是,九皇子虽小,却也知道,螳螂并不好做,他要做的,只能是黄雀,也必须是黄雀。

    既二皇兄如今又得了一子,那么,便再把消息送过去,让二皇兄高兴高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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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中,几位有心储位的皇子,还有支持他们的世家,都不约而同的出手,想要阻拦太子回长安城的步伐。

    当然,阻拦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把太子彻底拦在长安城外,让太子竖着出长安城,横着回来。

    这些人的心思,天元帝也好,众多臣子也好,心中不是不清楚。

    不过,若是连这些明摆着会出现的“小打小闹”,太子都对付不得,那么,太子也不必回来了。

    虽说天元帝心疼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然而,大棠的前途面前,他还是选择甚么都没有说,甚么都没有做。

    对天元帝来说,当初坚持派宁君迟去接棠落瑾,让宁君迟护送棠落瑾回来,这已然是他最大的私心。

    接下来的路程,就要靠棠落瑾自己,完完整整的走回来了。

    太后虽不如太皇太后心有七窍,可是也猜得到天元帝的打算,闻言只叹:“太子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皇帝何必……”她顿了顿,才道,“那几个皇子,倒暂时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是他们背后的人,人老成精,奸佞狡诈,才是太子最重要的敌人。他们若是出手,狡猾阴险,太子小小年纪,如何能敌?”

    天元帝何尝不焦急?

    对天元帝来说,棠落瑾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也是他身为大棠皇帝,为大棠的未来,选择的最合适的下一任皇帝,如此,让棠落瑾接受各种历练,自然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事情。天元帝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然经历过这种残酷的“历练”,当年他并不完全能懂得先帝的“残忍”的举动,可是现在,人已经完全明白了先帝“残忍”举动的用意,并且用在了自己最看好的儿子身上。

    天元帝一方面明白,他这样做是对的,如此技能历练太子,又能让其他皇子在失败之后,或许罪状太轻,就这么活了下来,然后安安分分的追随太子,或许罪不可恕,然而有他这个父亲在,尚且能够保下一命;另一方面,儿子自相残杀,对天元帝来说,又何尝不残忍?

    “且再等等罢。”天元帝语气轻松,眉心却始终都在皱着,“君迟去接太子,必定能一路护送太子平安回长安。且,太子少年聪慧,必不会在途中出事。”

    太后叹道:“正因为是信国公去接太子,哀家才这样日日担忧,皇帝,还不明白么?”

    天元帝沉默。

    太后道:“哀家大约能猜到皇帝的意思,这一次,既是想要试探宁家的忠心,也想让太子一举收服信国公,无论边境的宁家父子将来做出怎样的选择,留在长安城守着宁家七个孩子的信国公,都要被太子收服,如此才能国家安稳,太子安稳,对世代忠良保卫大棠的宁家,如此也有一个好交代。但是,这世上事,素来难以两全。自皇后糊涂,做出那等决定后,又没有度量承担自己的过错后,太子和宁家,就已然是势不两立了。”

    天元帝继续沉默。

    太后继续道:“皇帝忘了,当年先帝在位时,皇室尤其是皇储,从不肯和宁家联姻。可是当年,还是皇子的皇帝,两次定亲,妻子没能过门就都过世,虽那时就传出了不好的话,但皇帝彼时毕竟是皇子,还是养在了哀家名下的皇子,距离储位只有一步之遥,哪怕死了两个未婚妻,那时想要把女儿或孙女嫁给你的人,依旧数不胜数。”

    “可是,先帝却为你指了同样克死了两任未婚夫的宁氏。”太后一针见血道,“当年先帝明知,宁家女连嫁到普通皇室的都少,却仍旧给已经离储位只有一步的你,皇帝,就不曾想过其中的缘故么?”

    当年的事情,太后记得,天元帝自然也记得清清楚楚。

    宁家有厚重的军功,有世代为大棠浴血疆场的功劳,彼时无论是他,还是先帝,都对宁家感情颇深。

    只是,虽然感情极好,先帝和他都未曾想过要娶宁家女。对先帝来说,或许想过把宁家女嫁给稍稍偏远的皇室的想法,却没有想过把宁家女嫁给自己最看好的储君。

    只是世事难料,偏偏那时,宁家女接连两次没了未婚夫,而天元帝也是两次没了未婚妻。宁家当时掌家的是宁山的祖父和父亲,宁山的祖父和父亲不幸一起死在了战场上,临死之前,连句遗留的话都不曾说。

    宁山的母亲闻得消息,登时就要咽气。

    先帝带着还是皇后的太后,齐齐去探望,就被其托付了家中刚刚到了定亲年纪的宁氏。

    先帝彼时正对宁家心软,闻得此言,便当即答应了下来。

    只是回头再思索,就发现除了被他选定了储位的皇子,并没有其他适龄皇子,可以去娶宁氏。尤其是宁氏命硬,已经克死了两任未婚夫。先帝拿了宁氏的八字和几个没有成亲的适龄和不适龄的皇子的八字去算,最后只有自己看中的皇储八字与其相合。

    “先帝重情,彼时宁氏的祖父和曾祖父一同战死沙场,宁氏的祖母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死前相托,如此情义之下,先帝才松了口,让宁氏嫁给你。”太后叹道,“先帝当年松口时,姑母大怒,和先帝大吵一次,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如今想来,姑母大约是当年,就猜到了皇帝今日要面临的局面。”

    一边是忠臣和重臣之家,一边是胆敢做出换子一事,并且对皇子几次下死手的让人厌恶的皇后。

    偏偏天元帝顾忌着宁家和朝中大臣,不能对宁氏下手,甚至,只能让太子出面,去收服将来在长安的宁家掌权人。

    天元帝和太后一样,不能说先帝的不是,只得道:“无论宁氏如何,宁家如何,太子就是太子。若是太子出事,乃宁家出手,那么,十二皇子,便不必留着了;若非宁家出手,十二皇子,亦和储位无缘。”顿了顿,又道,“儿子知道母后担心甚么,母后安心,儿子不是父皇,虽看重宁家,然而用婚姻之事,绑缚忠臣的事情,决计不会再做。而对太子的试探,也只有这一次。这一次,若太子收服不得君迟,那么,儿子绝不会让太子身边,再跟着宁家人!”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家忠心,她自然明白。可是,太子是太子,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她不能放任皇帝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宁家,让太子受委屈和危险。

    母子二人的谈话,旁人自然不知。

    虽然在外人看来,太后并非天元帝亲生母亲,母子二人并不算亲近。可是事实上,天元帝年少时,受太后照顾良多,太后又是天元帝最敬仰的太皇太后所看重的人,天元帝对太后,自是尊重非常。

    长安城诸事,暂且不提。

    太皇太后虽担忧棠落瑾,但棠落瑾如今过得,却还算滋润。

    虽然一路之上,他是和宁君迟一起走的。

    但宁君迟却并不干涉他的路程决定。通常都是,棠落瑾想要走哪条路,宁君迟都不反对。除非在其中一条路,可能走不到客栈时,才会干涉一番。

    于是棠落瑾便带着一行人,走到广州去了。

    宁君迟:“……”好罢,既然小七喜欢,那就慢慢走好了。想当年,他小时候躲避敌人的时候,也往广州这边绕道走过一回。如今再来,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广州正是酷暑,天气燥热的时候,周围人说的话,哪怕是官话,和长安城说的话也大有不同。

    好在棠落瑾身边的人里,就有会粤语的人,沟通起来,倒也不算艰难。

    于是一行人在广州玩了十日,才开始继续启程。

    仍旧是棠落瑾来点行程。

    去福建,百佛寺。

    宁君迟皱眉:“如今十天过去,那些人应当猜到你没有按照可能的行程走。再猜到舅舅在你身边,很可能想到舅舅当年绕道的事情,往这边追来。咱们从前在福建住过两年,如今往这边来,也不是很难猜想的事情,怕是咱们往百佛寺这边一来,就有人要闻着气味,赶过来了。”

    棠落瑾却不急。

    “迟早的事情而已。”棠落瑾将遮住额间痣的额带摘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如果他们始终追不到我,那才真的要出事。总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追到我一两次才好。”

    狗急尚且还要跳墙。如果那些人发现,自己怎么也对付不了棠落瑾,那么,他们要么就从此老老实实的,再不做其他想法,要么,就会从此联手,先把他打死再说。

    如今父皇犹在,棠落瑾是不能让那些人怕他怕的全部不敢动手的,他总要留下一二人,让众人以为,自己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可是,就算要露出马脚,他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如此才选在了百佛寺。

    百佛寺不能杀生。可是,百佛寺的和尚们,都是会功夫的。

    这些和尚,一定能帮他把全部的人,都抓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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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落瑾幼时在福建的百佛寺的山脚下住过两年,每隔上几日,还要往山上跑上一趟,年上一回经文,百佛寺山上的和尚,自然都是认得当年的棠落瑾的。

    虽说出家人要五根清净,但是吧,即便是和尚,还是会有喜怒哀乐。

    知道大棠的太子常常来他们百佛寺,百佛寺的和尚,都比别家的和尚要挺。胸抬头的多。

    而也是因着太子在他们寺庙里常常拜访,如今太子离开数年,百佛寺的香火,在至善大师去世后,仍旧比别家寺庙的香火要旺盛的多。

    只是,即便如此,百佛寺的众僧,亦没有想到,曾经因“痴症”在百佛寺山脚下住过两年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又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尚且是个三岁的娃娃,现在,已经成了十七岁的翩翩少年郎了。

    百佛寺的住持闻得小沙弥的传话,稍稍一愣,才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这话,莫非是想要挨罚了?”

    小沙弥忙忙摆手道:“住持,是真的!他真的是太子!弟子年岁小,虽不识得太子的模样,可是,寺里的其他年级大的和尚都认识啊,而且他们不单单是认出了太子,还认出了太子身边的信国公!”

    住持微微皱眉,起身往外走去,就碰上了同样接到消息,并已经捧着太子一行人的“身份证明”赶来的师弟了。

    “是太子。”住持师弟百叶大师道,“太子的模样虽然变了,但是太子的面相犹在,且……”

    百叶大师忽然顿住,一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模样。

    住持虽然也是至善大师的弟子,管理百佛寺的能力也高。但是,论起继承至善大师的“相术”的能力,还是自家师弟百叶学的更多。

    百叶大师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道:“太子当年离开时,面上虽有龙气,但龙气缥缈,只是这一次……我在远处站着,就已然感受到太子面容上的龙气格外瞩目。”

    住持道:“这不是很正常么?圣上当年受过重伤,虽被师傅治好了伤势,但也留下病根。如今太子长大成年,龙气比幼年更胜,本就是应有之义。”

    百叶大师却摇了摇头,不语。

    住持再问,百叶大师却不说话了。

    待得又有人来催促,住持不得不暂时离开。

    “等我回来,再与你谈论……”

    “我要闭关。”百叶大师忽而开口,把住持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等太子要离开时,住持师兄再令弟子去寻我出关,让我见上太子一面。”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住持:“……”真是比师父当年的脾气还要差!

    想当年,师父至善大师,在众人眼中,可是格外圆滑的和尚。可是到了自家师弟这里,百叶虽继承了师父的本事,却脾气更加顽固。

    住持稍稍一叹,就忙忙赶去见太子了。

    ——哪怕他们信奉的是佛祖,如今太子登门拜访,他们却也不能干坐着。想当年,师父至善大师,尚且要亲自去迎接。如今,太子既是进了门,才亮的身份,他们不去出门相迎就罢了,但是,若是明知人来了,连亲自去见人都不肯,那,百佛寺的好名声有数百年了,自不会出事,可是,他这个住持,大概就要换人了。

    百佛寺的主持匆忙往这边赶来。

    棠落瑾却是不急。

    他只是像普通香客一样,点香,上香,许愿。

    只是,普通香客许愿,许的都是如今家中的事情,棠落瑾许愿,许的却是空愿——他甚么都没有许下。

    宁君迟倒是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叩拜,摇签,许愿。

    然后倒出签子来,拿在手中,尔后让棠落瑾也如此。

    棠落瑾:“……不必。”

    “求罢。”宁君迟微微笑道,“来都来了,小七想要求甚么,就求甚么好了。倒也不必……拘泥姻缘签。”

    棠落瑾:“……”

    于是棠落瑾只得求了签,尔后拿在手里,和宁君迟一道去找人解签。

    宁君迟道:“小七先来。”

    棠落瑾没有动,拿着签文,看向解签的老和尚。

    老和尚打量了棠落瑾一眼,就笑着看向宁君迟:“还是这位施主先来罢,那位小施主,甚么都没有求,手里只怕是一只空签,既是空签,何来解签之说?倒是这位施主,仿佛是有所求,老衲倒也一解签文。”

    宁君迟目光深深地看向棠落瑾。

    “为何不求签?”哪怕是不信,至少,心里总会想要问上一问,好歹求个心安吧?

    棠落瑾微微蹙眉,道:“我无甚可求。”

    他想要的,自会竭尽全力,拿在手里;他不想要的,谁来逼他拿着,他都会不屑一顾的扔掉。

    自然不需要求签文。

    况且,他还没有到,必须要求签文,心中才能有所安慰的时候。

    倒是他这位舅舅……

    宁君迟盯了棠落瑾一会,见棠落瑾果真是没有求签,这才罢了,转身看向解签的老和尚,将自己的签子递了过去。

    “流水逐落花,好事难成双。龙阳非好物……”老和尚噎了一下,没把最后一句念出来,直接道,“这是下签。施主所求乃姻缘,只是自古姻缘一事,最是强求不得。虽则……”

    棠落瑾听到宁君迟所求的乃是姻缘,并且还是下签的时候,就避过身去,往不远处走去了。

    宁君迟一挥手,把身边的人,都打发去跟着棠落瑾,然后盯着老和尚。

    老和尚继续道:“虽则施主所求之人,对施主尚且有几分情意。然而龙阳一道,毕竟有失……”

    宁君迟旁的已然听不到了,只追问道:“你说,我所求的人,对我有情意?此话是真是假?”

    老和尚瞪着眼道:“自然是真的。若不是你二人相互有情,施主的情意过重,那么,这签文,就不是下签,而是下下签了。只不过,就算如此,龙阳一道亦不可取,尤其是……”

    老和尚接下来的啰嗦,宁君迟却没有再听了。

    他摸了摸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豆子,搁在桌上,起身就走去棠落瑾身边。

    那老和尚的话,他只记住了一句,也只肯记住那一句。

    “你二人互有情意……”

    他原以为,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强求——因此哪怕知晓棠落瑾是在利用他,哪怕他知晓了棠落瑾的利用依旧心甘情愿的被其利用了,宁君迟心中,亦难免有几分失落。他并不能看到二人的将来。

    可是,现在呢?

    宁君迟想到眼前这个少年,自幼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脾气有些怪,寻常人根本亲近不来他,可是,就算这个寻常人不愿亲近的少年,却是格外允许了他的亲近。

    宁君迟并不愚蠢。从前有些事情,因种种谜团未解,他不曾想通。可是现在,最大的谜团已解,再回忆起来,想来棠落瑾,早在除此回长安,因六公主和七公主的死,被皇后迁怒时,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真相。

    可是即便是知道了真相,棠落瑾不肯亲近皇后,却肯亲近他……

    而在边境时,他说那些话时,抚。摸少年的脸颊时,棠落瑾虽眉心微皱,可是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厌恶之语。

    宁君迟初时以为,那些事情,只能证明棠落瑾不排斥断袖分桃一事,如今想来,他微微笑着,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却是想,大约,连少年自己心里都不清楚,他们二人之间,并非他固执的一厢情愿,而是“互有情意”吧?

    不远处的棠落瑾察觉到宁君迟的目光,侧头看他一眼,见青年正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情意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棠落瑾微微一怔,想要转过头去,忽略这样的目光,可是,他的脖子,此刻就像僵硬了一般,愣是转不过去;而眼睛,竟也直直的回看过去,丝毫移开的法子都没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直到百佛寺的主持来了,站在他身边念了一句佛号,棠落瑾脑中才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主持。

    “是百林大师。”棠落瑾还记得这一位至善大师的弟子。如今距离他离开百佛寺,有十四年之久,百林大师虽然老了,但是容貌五官依旧,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早就听闻大师做了主持,一直没能亲自来道贺,是孤的错。”

    住持面上露出一个慈悲的笑容,道:“阿弥陀佛。棠小施主心怀天下,惦念天下人,年纪虽小,却已为这天下付出良多。棠小施主能为天下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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