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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之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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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姜钰,微微蹙起了眉心,心中的担忧越深,此时毓秀抱着秋月进来禀报,说是太子来了,话落间穆高炽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曹吏。
他进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钰,放眼看向沈宝音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丫头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了你不高兴?”说完看向姜钰低沉着声音又说道:“既然是惹了主子不高兴就该罚!”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丫头没把孩子看好我责骂了她几句。”说完吩咐姜钰先下去。
穆高炽看向毓秀手中的孩子,犹豫了下才说要把孩子抱过来,毓秀朝沈宝音看了一眼,小心谨慎的将孩子递给了穆高炽,看着穆高炽抱着秋月,沈宝音不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的,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难以再信任。
“这长命锁可是赵王送的?”
“赵王今儿来说是给孩子的礼物。”
“算他有心了。”
说完便将孩子递还给了毓秀,他从曹吏手中接过檀木盒子拿给沈宝音,打开来是颗质地透亮的夜明珠。
曹吏站在一旁笑说道:“太子想着要给小郡主送什么礼物可是费劲了心思,说是什么金银首饰翡翠玛瑙都太俗气,唯有罕见的夜明珠才能衬托出咱们尊贵的小郡主。”
“就你多嘴!”
曹吏嘿嘿笑来,沈宝音心里知道曹吏这话里附和的意思,她唇角淡笑了声,看着穆高炽说了句:“臣妾替秋月谢过太子。”
“秋月?”
“臣妾还未禀明太子擅自给孩子取了小名,还望太子恕罪。”
他闻言倒是摆了摆手,感叹了一声说着:“说来我确实还未给这孩子起名呢。”语罢沉默了片刻斟酌了良久才说道:“我看就给她起名叫穆旒吧,唯有旌旗上的高贵玉串以稀为贵,那是咱大金国高贵的象征。”
沈宝音听着这话心尖为之一振荡漾开来,抬眼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穆旒!
☆、第79章 安插送人
吕氏是择日来了太子府,来的当日沈宝音是出乎意外,说是太子派人去沈府通报的又请她来太子府一趟,何章扶着吕氏进了屋,吕氏忙着要看孩子,毓秀便把孩子抱给了她。
吕氏看着怀里的孩子忍不住露出欣喜,继而幽深的叹了口气说着:“可惜是个女孩,若是男孩的话指不定你日后地位也不一样了,你父亲听闻了此事也是惋惜。”
沈宝音听着这话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但凡平常人都懂得母以子为贵,何况是生在皇室家,多少女人拼了命的想要生个儿子,可沈宝音并不想,她不求攀附,不求荣华,只求自己的孩子远离争夺和是非,她心里也知道沈亦禅此刻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吕氏瞧了一眼生怕这话又伤了自己女儿的心,伸手搭过来安抚道:“你还年轻,日后有的是生儿子的时候,总还是有机会的。”
她抬眼看了一眼吕氏,笑了笑未接话,姜钰沏茶端上来。
吕氏开口问:“太子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姓穆字旒,小名叫秋月。”
吕氏笑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说是此前还担心沈宝音生了女儿不讨喜,现在看到太子将自己接进太子府里来总算是落了心,沈宝音心里也是欣喜,对于穆高炽此番举动她心里还是感激的。
“三姨娘那边可还安好?”
说起陶氏,吕氏深叹了一口气兀自摇了摇头说道:“她哪里还能好,你父亲心里岂能容下她,送去的饭菜不是少一顿就是饿一顿,我也是偷偷给她送去一些,陶氏整日抱着孩子发呆,不时以泪洗面,人都消瘦变了形,蔡嬷嬷跟着旁边一起哭,以前她确实是占尽了风光,我们跟着没少受苦,但现在看到她这般处境我心里又于心不忍,再怎么说都是女人。”说到此处又不免感叹起来。
沈宝音看向一旁的何章问道:“沈秋莲那边可有消息了?”
何章回说着:“派出去的人都找了就是没有三小姐的下落,这人竟像是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奴才想会不会是已经出了京城?”
沈宝音听闻这话低眉沉思了一会儿,想着沈秋莲难道真的是逃离了京城,她一个女孩家身无分文的得要去哪里讨生活,但是想着依沈秋莲的性子,她断然不会再回来的,陶氏现在失了宠又落得这般境况,沈秋莲当然清楚自己若是再留在沈府,那下场必然是跟她娘一样的,沈亦禅也不会容得下她,只是她这一走丢下陶氏做得如此绝情,沈宝音也为之心寒。
她看向何章吩咐着不管怎样还是得要偷偷派人去寻找沈秋莲,若是找到了不必通知沈亦禅。
吕氏将自己亲手做得几件小衣服交给了毓秀,又将金手镯套在孩子的手腕上,傍晚十分才离开太子府,临别的时候不放心的嘱托了一些女人坐月子的注意事项,她又不能在沈宝音身边照顾着,做娘的心里总是难以放心的下。
沈宝音虽然是死里逃生般早产生下了孩子,但是因为之前的身子就未能调理好,产下孩子后身子依然虚弱,奶水常常不够,毓秀只能将就着掺和其他奶水补着,但孩子毕竟是早产尤其瘦弱。
沈宝音躺在床榻上陪着秋月午睡,十几天下来了孩子一张脸还是泛黄,她心里担心生怕这孩子有什么闪失,伸手握着那只小手放在手心里。
屋外传来毓秀低浅的咒骂声,她起身出了屋子看见毓秀正和姜钰气愤不平的说些什么,指不定是从哪里受了气来,沈宝音看向毓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毓秀见到沈宝音站在门口赶紧闭了嘴,走来扶着沈宝音说道:“小姐,您怎么出来了,二姨娘交代过,坐月子的女人可不能受了风寒,您还是赶紧进屋躺着吧。”
毓秀扶着沈宝音坐回床榻边,她看着这丫头一张气鼓鼓的脸蛋,无奈的笑了笑。
屋外传来姜钰的声音,像是喊了一声贵妃娘娘,沈宝音浑身一震急忙搭着毓秀的手臂站起身,彼时婉贵妃已经走进了屋子。
“臣妾给母妃请安。”
婉贵妃扶着雪雁的手臂昂首朝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侧身看了一眼睡在床榻上的孩子,继而看向朝自己行礼的沈宝音说道:“你刚生下孩子就不必走动了,本宫今儿来是念着孩子给她找了一位奶娘过来。”
沈宝音听着这话牟然抬眼看向端坐在上的婉贵妃,又瞧了一眼她身旁带来的那位妇人,这妇人看着沈宝音躬身行礼拜了拜:“奴婢徐氏给沈良娣叩安。”
“臣妾感谢母妃的一番体恤,但臣妾奶水有余就不需要奶娘帮忙照顾了。”
婉贵妃微微震怒的一张脸,继而语气低沉着说了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是觉得本宫多事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尚且不需要奶娘的照顾。”
“那本宫怎么听说这孩子的奶水还要偷偷掺和其他补给,难道太子府里的孩子还要落得这幅样子?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免得别人在背后诟病说本宫和太子亏待了你,既然柳良娣屋里有的,本宫自然也不会少了你的,从今儿起徐氏就留在你屋里了。”
沈宝音听着婉贵妃这番不能反驳拒绝的话,心里暗忖着她奶水不够的事情是谁传出去的,见着婉贵妃起身离开便迎着相送。
等到婉贵妃离开后,沈宝音才看向留下来的徐氏,她恭敬有礼微微躬着身子,细细打量了几下才吩咐姜钰带她去厢房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暂且住下。
毓秀看着消失在屋外的背影小声问道:“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婉贵妃这个时候送人来,她心里岂会不明白,只是容不得自己拒绝罢了,她看向毓秀说道:“这个人你得要防着,孩子切不可由她经手,就算是要给孩子喂奶也只许挤在碗里检查后才可以。”
“小姐,您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奶水的事情你可有对外走漏风声?”
“除了咱紫轩阁奴婢绝对没有对外多说一字。”毓秀一想走近小声问道:“小姐,您难道怀疑是姜钰走漏了风声?”
她抬眼朝屋外看了看,继而拉着毓秀小声交代了几句,她势必要找出这个人,绝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出了月子之后春兰来紫轩阁通传,说是她家主子邀沈宝音在畅音阁听戏,沈宝音心里笑了笑便吩咐毓秀留下来照看孩子,自己带着姜钰去赴约。
到了畅音阁柳欣欣已经春风洋溢的坐在那里了,见到沈宝音起身走来笑说道:“多日不见姐姐可把你盼来了。”说着拉着沈宝音朝一侧坐下,“坐月子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哪里都不能出去,好不容易盼着出月子我便忍不住要放松一下,听说近来有一场新戏,我便央求太子把戏班子请了进来,顺道也好让我们姐妹相聚一下。”
沈宝音回首笑看了一眼说了句:“我也正有此意,妹妹倒是合了我的心意了。”
“姐姐与我真是有缘,连生孩子都是同日了,这两孩子同岁大甚好,以后也能做个伴,但秋月毕竟是比华烨迟出生了一个时辰也就是妹妹了。”说着转身看向她身后的春兰,从春兰手里取了一个锦盒递给沈宝音又说道:“这是我母亲替孩子打造的一对琉璃坠子,正好送一支给秋月,也算是我送给秋月的礼物。”
沈宝音接过来看了看,上面还刻着一个‘庄’字,出自柳亦山庄,以前偶见柳欣欣的玉镯上也刻有这个字,看来是她柳亦山庄特定的。
“那我就替秋月谢过妹妹了。”
柳欣欣笑得明媚,拿起桌上的茶杯吃了几口茶,说是宫里进贡的雨润毛峰贵妃娘娘特命人送了些来太子府,沈宝音听着这话心头微微一愣,雨润毛峰一向是徐皇后的最爱怎就轮到婉贵妃派人送来了?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柳欣欣淡淡一笑未说话。
回紫轩阁的路上迎面撞见两个下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见到沈宝音吓得急忙退到一边,姜钰瞪着一双眼睛质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那两人吓得瞥了一眼沈宝音摇了摇头,只说没说什么,姜钰又说道:“我分明就听到你们嘀咕来着,见到我家主子就像失了魂一样,准是说了我家主子什么坏话!”
那两人一听顿时吓得朝着沈宝音扑通一跪,口里直说着再也不敢了。
沈宝音开口问道:“你们刚刚可说了本宫什么?”
姜钰呵斥一声,其中一人这才慌慌张张的回答说:“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她们说沈良娣早产的孩子······一定不是太子的,奴婢······奴婢也是听其他人说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沈良娣饶命!”
姜钰走上前朝着两人扬起手腕掌掴了几下,骂咧了句:“不长眼的狗东西,让你们再乱嚼舌根毁我家主子的清白!”
沈宝音看着姜钰的背影未阻止,她冷眼瞧着这一切直到余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走来,走来的人是许久未见的太子妃张姝,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头冬梅,冬梅手里拿着几株刚采摘的鲜花。
众人看着张姝朝着她侧身福了福,张姝一双眼睛定格在姜钰身上,继而看向沈宝音说道:“听说柳良娣请了戏班子入了府,可惜本宫身子还未康复没能一同听戏,正巧出来散步走过花园看见这几株花开得甚是漂亮,不免心动便让冬梅采摘了几株,沈良娣也拿一些回去吧。”说完吩咐冬梅分了一些过来。
“果然正是开得如此漂亮,以前倒从未发觉过,看来真是自己太大意了。”
张姝笑着轻叹一声说道:“花虽漂亮可惜带刺就显得不完美了。”
沈宝音抬眼看过去,笑着回说了句:“既然带刺那就差人拔了,这样就不扎手了。”说完看着张姝同样笑来。
进了紫轩阁就听见秋月传来的哭声,沈宝音心头一震急急忙忙进了屋子,毓秀正抱着哭闹的秋月在怀里急得团团转。
沈宝音快步走过去从毓秀怀里接过孩子,语气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哭成这样?”
“奴婢也不知道,小郡主哭着醒来就这样,怎么哄都不行,奶也不肯喝。”
姜钰赶忙说:“奴婢去通知人请太医过来。”
“慢着!”沈宝音应声阻止道,继而看向毓秀说着:“你去把玄郎中请来!”
毓秀领着玄恒匆匆进了屋子,沈宝音打发了其他人出去,这才让玄郎中赶紧诊治,沈宝音想徐氏都是时时刻刻盯着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下手的机会,直到玄郎中一番诊治后才放下心来,好在只是因为体弱受了风寒所致。
自从上次的月夔香一事沈宝音与玄郎中就再未见过面,一来是自己如今的处境不想玄郎中被牵扯进来,二来是不想滋生事端,但现在缘着自己的孩子,她不得不再请出玄郎中。
玄郎中朝外面谨慎小心的看了一眼,从药箱里取了一个木盒递到沈宝音的手里小声说道:“这是万都督临走时寄放在我那里的,说是若是秋天他还未回来就把它交到沈良娣您的手上,眼见着已经到了期限,我还愁着怎么把它交给您,这不毓秀就来了。”说完慌张的松了口气。
沈宝音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个木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张张飞的面具,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竟在微微的颤抖,沈宝音深刻的记得这张面具是当年的腊月节晚上万书卿戴着它来赴约自己,也是这张面具害得自己将穆高炽错认为了万书卿。
带着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他可还说了些什么?”
“万都督只说此去未知,若是到了秋天还未凯旋归来就把它交到沈良娣的手上,其他的也没有再说。”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这张面具,此刻他将这东西托付给玄郎中交给自己定是前方出了事,她的心口不受控制的跟着颤抖起来。
毓秀送走了玄郎中,回来时大口喘着气的进了屋,拉着沈宝音走到一角慌慌张张的开口说道:“小姐,您猜我在街上遇到了谁。”
沈宝音心口一震问道:“你遇见谁了?”
“那个女人,那个曾经您托我连夜送信给万都督在街上撞到我的女人,我说过若是让我再见她我定能记得!”
☆、第80章 追查元凶
她听着毓秀这话心头微微一颤,急忙开口追问道:“那女人现在在哪里?”
“小姐,您别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一路偷偷跟着她找到了她的住处,咱们择日就去抓到她,这样就能知道当初是谁要陷害小姐和万都督了。”
她看着毓秀点了点头又来回踱了几步,内心里狂乱的跳着,眼下就要找出事情的元凶来,可她现在却是分外的紧张,一种不安感萦绕在心头,连着万书卿前方的情况慌张起来。
穆高炽是傍晚来了紫轩阁,当时沈宝音正在哄着哭闹的秋月,他进屋走来看了一眼开口问着:“这孩子为什么哭成这样?白天不是请了郎中过来看了吗?”
“她身子不舒服哭闹也正常。”
穆高炽阴沉着一张脸突然转身朝外面吼了一句:“奶娘请来是做什么的!”
徐氏站在屋外听到穆高炽这声怒吼吓得急急忙忙小步跑进来双膝一跪,嘴里说着奴婢该死,继而抱着孩子出了屋子,沈宝音不放心对着毓秀使了眼色让她跟去。
从这个男人踏进这屋子沈宝音就瞧见穆高炽一脸的怒气,虽然猜不透到底是因为什么惹到了他,但沈宝音心里估摸着或许是听到那些下人们嘴里的传言,他心里本就芥蒂这件事情,如今这传言又一次尘封而起,他岂能不介怀,从秋月出生的那天起,穆高炽就从未抱过她,这些沈宝音都看在心里清楚的很。
她倒了茶水递过去,小心谨慎的瞧了一眼未说话,穆高炽握着杯盏看过来开口问道:“孩子生病是大事怎么能找外面的郎中进府来看,宫中这么多太医,难道医术还不如这些江湖郎中不成。”
沈宝音听着穆高炽的训斥知道他对请玄郎中来府一事不满,以前这个男人不是这样的,玄郎中的医术他也清楚,为何偏偏现在要对玄郎中这么不放心?难道他是知道了玄郎中今日送来了万书卿的东西?他一向城府极深,会不会连这个也知道了?沈宝音想到这里兀自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即使再聪明也不会事事巨细到这么多。
冰凉的指骨忽然抚上自己的额前,吓得沉思中的沈宝音慌张的别过脸去,再对上穆高炽的那双眼时寒气渗人。
他一把拽着她的手臂怒气的质问道:“你就这么避讳我,不想让我碰你?”
紧握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水,面对着穆高炽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皱起的浓墨眉宇极度宣泄着此刻内心的不满,另一只手将沈宝音带进怀里便吻了上来,霸道的钳固在他的怀里,不容反抗的吻着,撬开紧咬着的双齿含着舌尖吞没。
她厌恶的拼命挣扎,直到唇瓣上传来撕咬的疼痛,闷哼一声混着鲜血一并吞下呛在了喉咙里咳喘起来。
穆高炽吓得看着怀里不停咳喘的女人,嘴唇上还留有鲜红,赶忙将旁边的茶水递过去帮忙拍着后背。
姜钰闻声走进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却被穆高炽吼了一声赶了出去,他再一瞧怀里咳得脸色绯红的沈宝音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女人总能挑起他男人的一面。
是夜趁着夜深人眠的时候,沈宝音乔装一番带着毓秀偷偷出了太子府,深夜的京城除了打更的声音寂静寥寥,她跟着毓秀穿过昏暗的小街小巷停在了一处房屋前,毓秀指了指小声说了句就是这里。
沈宝音谨慎的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才命毓秀上前敲门,伸手刚敲了一声那虚掩的木门发出吱的一声响半开来,屋里传来微弱的灯光。
沈宝音心头顿觉不好,急忙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屋里陈设整齐,里屋门口的布帘伴随着透进来的风声吹荡着,映衬在烛火下有些慎人,毓秀吓得紧紧拉着沈宝音的衣袖。
进了里屋木床上躺着一个人,沈宝音走近一看那女人脸色发黑睁着一双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墙上,面目狰狞的吓得毓秀尖叫起来。
“死,死了!”
“她是被毒死的!”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来是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早了她们一步想杀人灭口,白天毓秀找到此人也不过十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现在这个女人死了连最后的证据都没有,沈宝音站在一侧不由的紧紧握起手指,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布下了这个局?
此时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急躁的说话声,毓秀赶紧透过窗户朝外面一看,脸色吓得煞白的小声说道:“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
沈宝音心头一震,此处再不可多留,正着急之时打开衣橱打算先躲藏起来,却没想到瞧见掩藏在后面的小门,这门倒像是后来人为的,但此刻沈宝音哪里还能考虑这些,她拉着毓秀匆匆逃了出去、
这个女人的死带着最后的一丝线索一并消失了,沈宝音前思后想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倒像是有人布了这个局等着自己前去,自己到了那里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官府的人就来了,若不是无意歪打正着发现了那个暗门,恐怕现在自己和毓秀早就被关在了衙门里牵扯进了这件人命案。
沈宝音微微蹙起媚黛,心里越发的不安,背后的这个人一定是个非常了解自己,熟悉这件事的人,毓秀不会,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沈宝音太了解她了,那么除了毓秀还能会是谁呢?
她看了一眼院子中修剪花草的姜钰,虽然这丫头有太多的可疑之处,但她是后来跟着自己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姜钰应该是不知晓的。
难不成是穆高炽?她握着双手,手心里渗出汗来,越想心里越沉得害怕。
毓秀走进来,走到沈宝音身边小心的朝院子中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可算让我找到了,说完从怀里取出帕子包裹住的镯子递给沈宝音,她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嘴角轻轻一扯,便吩咐毓秀将它放回原处。
何章来太子府里传话已是隔了几天之后,说是吕氏病了思念女儿想要请沈宝音回去一趟,沈宝音一听心里就清楚了,定是陶氏那里出了事。
龚嬷嬷站在何章身后偷瞄了一眼,沈宝音望过去开口说道:“我看龚嬷嬷还是派人去通知下太子,我也好启程回趟沈府看望我娘。”
何章回头看向龚嬷嬷拱手说着:“还劳烦龚嬷嬷赶紧派人去通报一声太子,老夫人身子不适思念女儿心切可耽误不得。”
想着上一次的事情龚嬷嬷这次倒是聪明了,她起唇开口说:“既然是沈良娣的娘亲有事,那这事可耽误不得,沈良娣您还是赶紧启程吧。”
见着龚嬷嬷也不拦着了,沈宝音瞥了一眼吩咐毓秀将郡主带上,龚嬷嬷突然开口说道:“恕奴婢直言,眼下快到深秋了气候转凉,郡主善小以免又受了风寒,还是留在府上照顾比较好。”
毓秀一听看着龚嬷嬷质问起来:“小姐要带郡主回沈府看望老夫人,这个也是太子府里不容许的?”
“龚嬷嬷这话也有道理,郡主还小身子又弱确实不适合带出去。”
毓秀闻言转头看向沈宝音,心想着将小郡主留下来可不行呀,见沈宝音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未阻止。
离开太子府后沈宝音沉声问着何章:“陶氏那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老爷做了什么?”
何章唉叹了一声说:“这次不是老爷做了什么,是陶氏自己割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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