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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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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逝还不知道,秋景浓的下落已经被叶瑾寻到,只当他一头雾水,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紫衣长袍的年轻公子闻言,身侧的拳头骨节泛白。
“在想什么?”慕子宸坐在案前,手中的毛笔悬而未落,歪头看着对面的紫衣女子,笑容里带了点戏谑的成分。
两人此时正处于一处水榭间,九曲折桥安静地向远处延伸。
秋景浓凭栏而倚,目光望着遥远的碧蓝天幕。
听闻慕子宸说话,秋景浓微微回过神来,和他对视了一眼,视线稍稍聚焦立刻又散开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像自从将她拘在此处,秋景浓便常常出神,再也没笑过。
“怎么,在想你娘亲么?蜀地虽然潮湿,却也是怡人的,不会有什么大碍。”
秋长天一事败露,服毒自尽而亡,却也算是给了慕子宸一个台阶,按律应当满门抄斩的大司马府上下几百口,通通给削了庶民流放到蜀地去了。
秋景浓知道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却不肯想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人,一次又一次地救她于危难水火,从来不曾有过怨言,从来不求回报,这唯一的一次只求她一颗心,却叫她早就给了别人。
欠下这样多的债啊……
怎么还得起。
蜀地怡人,却是入蜀易,出蜀难,娘亲自然是无需担忧的,只是可惜了两个哥哥,秋意云早就官至上大将军,如今却成了一介罪臣,胞兄秋意南更别提了,太学还没念完,十五岁的年纪,这一生却再难看到转机了。
重生以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最后变成这样,秋景浓不知道自己是该作何态度。
没有血流成河,没有遭受屠府,那些可怕的记忆都没重现,可是大司马府还是没了。
那个她两世相加活了二十九年的繁华府邸,终于还是一片荒芜。
这难道是智闲大师口中的避祸?
秋景浓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加后悔般若寺一行。
重活一世,她还是做了后悔的事。
“不是,只是发呆罢了。”秋景浓淡淡地搪塞道。
从前她可以和眼前这个人说很多很多话,现在却不能了。
时过境迁果然是非常残忍的事实。
慕子宸眯起眼,认认真真地打量眼前这个被淡然惆怅裹挟的人儿。
不过刚及笄,她那一头如瀑长发却已经挽成了髻,上面毫无装饰,只在耳间带两枚明珠耳坠,简单却醒目。
慕子宸低头在案上的美人图上添上几笔。
目光望得远一点,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无意识地扶在朱漆的栏杆上,手腕纤细。
秋景浓一改往日的素淡,穿了一袭紫纱,袖口以深了一个色度的丝线暗绣了花纹,使得露出的那一截手腕越发地白皙起来。
慕子宸略有发怔地盯着秋景浓的手腕。
从前他见叶瑾拉着她的手腕,就该想到的不是么,那个眼眸漆黑,冷血无情的少年,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他本应该想到……
蓦地,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死死地盯住了秋景浓手腕上鲜红的一枚疤痕,表情渐渐震惊起来。
这样的疤痕……
“他对你下了蛊?!”慕子宸不能控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秋景浓这才发觉到自己的手腕正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袖,遮住那一枚疤痕,淡淡道,“是我自愿的。”
“他对你下了什么蛊?!”慕子宸完全忽视了她的解释,只管努力克制要发狂的冲动,咬牙切齿道。
那是他的阿浓,别人碰都不能碰的阿浓,给她下蛊,他怎么敢!
秋景浓觉得有些头痛,扭过身来好好面对着慕子宸,见他一副不问出什么绝对不会罢休的神色,叹了口气,解释道,“是非蛊。”
是非……蛊……
竟然是是非蛊……
慕子宸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猛地站起来,不意碰翻了一碟朱砂,却浑然不觉。
是非蛊……好一个叶瑾,好一个叶瑾啊!
那时他把她推到他身边,可不是为了叫他这样折/辱她!
若是没有留住她的自信,便不要去招惹啊!
这是非蛊,是想要牵绊住她的一生么……
没想到叶瑾会是,这样不堪的人。
秋景浓见他如此震惊的神色,心知他是想到了别处,不想他和叶瑾再生其他嫌隙,便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蛊,是我对他下的……你也知道,这蛊是要两人一起……”
“我不信。”慕子宸打断她的话,“阿浓,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怎么会,爱一个人到如此卑微……
秋景浓按了按眉心,道,“你别打断我,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们……”
话还没说完,那人却已经掠过了几案来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纤细手腕上鲜红的伤疤,慕子宸放轻声音,就像怕吓到她一样,喃喃道,“阿浓,你痛么?”
无论是谁对谁下蛊,决定用这样一种方式维持这段以交易为开始的婚姻时,阿浓,你痛么?
慕子宸闭目低头吻上那鲜红的伤疤,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纤细手腕里潺潺流淌的血液。
他痛。
他痛!
“阿浓,你不愿做我的皇后,是因为是非蛊,对么?”
她不会想到,后来会有这样的转机吧……是他的错,那么不留余地地推开她,叫她只能孤注一掷。
是他的错……
秋景浓不忍地别过头去。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心里那个人是叶瑾呢……
这个人……
“阿浓,没关系的,即便终生不能碰你,也没关系的。”慕子宸又一次地提起那个他永远不想放弃的提议,“做我的皇后,如何?”
秋景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摇头道,“这不可能……”
突然被抽空的手心里空空荡荡,慕子宸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却是立下了一个君王最大的承诺,“阿浓,你大可不必担心未来,我答应你,若你为后,后宫无妃。”
这个人啊……
秋景浓偏过头,咬了咬嘴唇,狠心道,“子宸,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是叶瑾。”
眼前的年轻君王一动不动。
如何才能叫你死心?
“我爱的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叶瑾。”
如遭雷击。
风吹起两人的衣袂,一时间无人言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榭外的九曲折桥上多了一个紫色的人影。
像是做梦一般,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阿浓,我来接你回家。”
☆、第52章 跟我回家
“阿浓,我来接你回家。”
声线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却叫秋景浓听出一丝暖意。
心底像是化开了一片糖,甜得令她不敢相信。多日来莫名盘旋于心头的乌云顷刻间烟消云散,就像一片灰暗里突然照进了一束光,灼眼而温暖。
秋景浓抬头朝前方看去,那人一身紫衣,长身玉立于折桥之上,长眉舒展,漆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他啊……
真的是他……
秋景浓也笑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发酸,视界渐渐模糊起来,眨眼间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有多久没见他了……感觉就像过了整整一生一世。
思念在相见这一刻突然开始疯长起来,那些早在心底扎根发芽的相思终于寻到了一个出口,迫不及待地喷薄而出。
慕子宸扭过头去,此生他最大的敌人就站在桥头,微笑着看着他身边的人。
心底涌起无可名状的复杂情绪,开口道,“爱卿擅闯后宫禁地,不知是要做什么?”
叶瑾这才转过视线,敛起宠溺的笑意,寡淡的嗓音四两拨千斤,“陛下深夜掳走臣的妻子,又是要做什么?”
妻子……
不能好好地保护她,他竟还敢叫她妻子……
慕子宸冷冷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何资格质问朕的做法?”
叶瑾也不急不恼,只是道,“陛下原来这样关心臣的家事。”
家事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慕子宸不想再和他这样无意义地辩驳,侧头去看秋景浓,却被她眼圈里就要溢出的泪水刺痛了心。
自从叶瑾出现在九曲折桥,她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道安静伫立的人影。
不知何时,秋景浓已经连走了几步到了桥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紫衣凛然的男子。
这一日她恰好也穿了紫,此时和叶瑾相对而立,水榭内外,相得益彰,俨然一对璧人。
是这样的默契……
桃花眼里的光辉渐渐暗淡下去。
秋景浓甚至不想眨眼,想就这样仔仔细细地,十年二十年地看着叶瑾,看着他清淡的语气,举手投足间冷冷的风韵,挺拔的身姿和那一双深沉如渊的黑瞳。
这个男人,是这样好看。
来自虚空般的,传来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阿浓,你要和他回去?”
你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离开我……
秋景浓没思考,就这样,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人微笑着伸出手,轻柔的声音在空气里四散开来,“阿浓,我们走。”
秋景浓伸手递过去,立刻就被那只温暖的手牢牢地握住,力气之大甚至有一丝的疼痛。
叶瑾拉过她,抬手理了理她额角的一缕碎发,道,“怎么,傻了?”
秋景浓机械地点点头,她就是傻了,才会被这男人吃得死死的,一个微笑就完全抚平了这些天的思念。
叶瑾并不多留,修长手臂揽住秋景浓盈盈一握的腰肢,转身便欲离去。
慕子宸站在原地,最后一次地问道,“阿浓,你真的要和他离开么?”
你若真的毫不留恋,我便真的就此放手……
秋景浓一顿,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子宸,放下吧,寻一个爱你的姑娘。”
到哪里去寻?
这世上的女子或许他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他,只想要这一个啊……
慕子宸一动不动地看着叶瑾带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女子离开,却一句话也不能够说出来。
原来有时候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原来有时候犯下的错永远都不能弥补,原来他错过了她,就是真的错过了。
都说星转斗移,沧海桑田,此刻他却只想一醉方休,永世不醒。
该怎样才能放下,该怎样才能忘记。
那一日智闲大师看出天机为何偏偏要告诉他,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谶言这东西……
本就不该说给事主来听。
秋景浓以为他会紧紧抱住她,或者像往常一样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可是都没有。
叶瑾英俊的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样子叫她的心悬在半空。
一路上,叶瑾只是轻揽着秋景浓的腰肢,却始终沉默着不说话,出了九华宫拐了几步,就看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在一边。
那马车夫正是锦苑的车夫,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就像老僧入定一般眼皮都不抬一下。
秋景浓蹙了蹙眉,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没出声,就被叶瑾直接塞进了车里。
这样子,有点粗鲁得不像叶瑾。
还没坐稳,视界间一亮一暗,那人也掀开帘子钻了进来。
下一秒秋景浓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抱了起来,转眼已经坐到了那人膝上。
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抬起,秋景浓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嘴里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便被一个温凉柔软的亲吻吞噬掉了。
唇瓣间的辗/转吮/吸,越来越深的探索和侵略,叶瑾有点失控的疯狂。
秋景浓有些难以招架的窒息,想要往后躲闪,后脑勺却早就被用力按住躲避不得,只能承受。
这一刻秋景浓忽然明白过来,方才叶瑾并非冷淡,只是在隐忍罢了。
她有多想念他,他便有多想念她。
只怕这思念比她更甚,恰如她写给他的回答。
一寸相思一寸灰啊……
一朝不见,相思成烬。
脑后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拆解开秋景浓乌黑地发髻,一头锦缎似的秀发披散下来,铺满脊背。
那手缓缓地朝下移动,抚上她如墨似缎的长发,着了迷似的,久久纠缠。
秋景浓的意识渐渐有些涣散来开,趁着最后一点理智妄图推开他,声音轻若飞蚊,“你,你别这样,这是在马车……”
叶瑾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道,“马车如何?这是我雁门公府的马车。”
这个人……秋景浓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细密的吻渐渐离开了她的唇,辗转在她的耳侧和锁骨,潮湿的热气在脖颈间四散开来,秋景浓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下来,若是他真想继续在马车上做什么出格的事,她恐怕也只能纵容,无力制止。
她总归拿他没办法……
迷乱间,那人喃喃说道,“阿浓……我向你保证,我叶瑾,终生只娶你一人为妻……”
不会有什么平妻,不会有如夫人,不会有姬妾,不会有通房。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人给你的,我也能够给……
秋景浓听见这样的话,瞬间红了眼圈。
终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啊……
即便是知道是非蛊种在叶瑾身上,他原就不能亲近别人,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誓言,秋景浓还是莫名地感动起来。
柳姨娘抛下一切夜奔,她娘亲委屈求全下嫁,为得不过是寻一份值梦寐的爱情,可是她爹爹秋长天不值得。
她们都错付了一腔深情,换来一个破碎的残生。
秋景浓不知道意乱情迷间叶瑾的话有多少分量,可起码在这一刻,她愿意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抬手环上叶瑾的脖颈,秋景浓轻声道,“子瑜,我相信你。”
一个小小的举动换来叶瑾更加激烈的入侵。
好在叶瑾还算有点理智,能够克制住没在马车上做完想做的事,只是这动手动脚的深吻也叫秋景浓面红耳赤,呼吸不稳。
半晌,叶瑾才稍稍放开她,将她圈在怀里,抿着嘴露出一个圆满的微笑。
秋景浓软绵绵地靠在叶瑾怀里,嗔怪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锦苑?”
雁门公府离皇城本就不是很远,加之她在九华宫,与锦苑侧门正对,更是不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叶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来,手指抚上秋景浓细腻如瓷的脸颊,着迷地摩/挲着,干脆地说道,“不知道。”
帘外,马车夫面无表情地赶着马车,一圈又一圈地围着长宁城转悠。
自从少夫人进了雁门公府的门,大公子的怪异行为……呵呵呵,他已经习惯了……
秋景浓微扬起脸,睨了某位“无辜的正人君子”一眼,撇了撇嘴。
怎么感觉这对话有点熟悉?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怎么感觉形容他这么合适……
“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我?”秋景浓拿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着叶瑾脸部优美的线条,道。
她很想他啊,很想很想……
“有。”叶瑾正色坦然道,“几乎夜夜辗转,不能入睡。”
啊这个人……一本正经地说起花言巧语来,还真是叫人受用。
秋景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拿你没办法。”
叶瑾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握起秋景浓柔弱无骨的纤细小手,低头吻了吻,抬高声音道,“回府。”
回应他的是马车夫愉快的驯马声。
那些夜不能寐的痛苦夜晚,他不愿再想起,秋景浓也永远不会知道。
如今他将她接回来,好好地接回来了……就好……
如今他要带着他的阿浓,回家。
☆、第53章 无复当初
到了锦苑,还没迈进宁锦阁的门,就跌跌撞撞地冲出一个人来,直接将秋景浓从叶瑾怀里拉出来,左看右看。
秋景浓苦笑,不知道青流为何明明有着这样好的身手,平日里却总动不动就绊倒。
叶瑾倒是没气她越矩,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秋景浓任青流摆布。
这些天,他简直快被那个丫头用眼神杀死了……
过了好些日子,青流的伤也几乎痊愈了。
秋景浓上上下下看了看青流,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蹦乱跳,没什么大碍,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不期然青流突然“刷”地一下子跪了下来,道,“青流护主不利,请小姐责罚。”
哎……诶?
秋景浓哭笑不得,赶紧将她往起拉,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躲过一劫,倒是你,没伤到吧?”
青流摇摇头,“青流皮糙肉厚……”
秋景浓“噗嗤”一声笑出来,皮糙肉厚?她这么清秀的姑娘说自己皮糙肉厚?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青沙呢?”秋景浓四下看了一眼,比并没有看到青沙的影子,便问道。
“她听说小姐要回来了,早早去小厨房准备糕点了,青沙说小姐最爱吃她做的糕点……”青流道。
秋景浓闻言抬眸看了一旁的叶瑾一眼,旋即又低头问青流道,“你如何知道我要回来了?”
“奴婢是听青沙说的。”青流不知道秋景浓问这做什么,现在全府上下不都知道少夫人回来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么?
秋景浓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便挽着叶瑾进了宁锦阁。
不多时,青沙果然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溢于言表的喜悦,道,“小姐来尝尝看,还是不是青沙的手艺?”
彼时秋景浓正对着铜镜重绾发髻,叶瑾坐在一边用手抚着下巴含笑看着她。
青沙迈步进来,见到这幅场景,一只脚还留在门外,不知道是进来还是退出去,为难得很,只是话已经说出来,室内的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先放在一边吧。”秋景浓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托盘,淡淡道。
青沙尴尬地笑了笑,迅速放下托盘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秋景浓无语。
所以连青沙都觉得她们大白天的就要做点什么么!?
余光瞟到那人宠溺的目光,秋景浓突然没什么底气了。
他该不会……真的在想某些坏事吧……
秋景浓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别这么看着我……”
“嗯?”叶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如炬,“我怎样看着你了?”
怎样……就是这样要把我吃掉的样子啊!
秋景浓脸上有点发热,脑袋里倒是突然冒出一件事来,于是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说道,“话说回来,我回来是不是要去请安?”
叶域本就看不上她,如今闹出凭空失踪的一出,加之大司马府出事,恐怕要对她厌之入骨了。
然而身为雁门公府的少夫人,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叶瑾摇摇头,不赞同道,“如今朝堂不安稳,云国又内乱,爹爹忙得很,便不要去打搅他了,娘亲那边已经叫人去通报了,你不必出面。”
“可是……”秋景浓犹犹豫豫地看着他。
叶瑾起身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这些事不要你劳心。”
秋景浓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叶瑾总是什么事都为她挡着,就像先太子,把叶璇好好地捧在手心里。
想到叶璇,秋景浓眼神一暗。
她在皇城许多日,却始终没能去太极宫看上叶璇一眼。
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如今如何了……
当初无忧无虑的少女们何曾想过未来会是这样的……
“叹什么气?”叶瑾见她阴晴不定的神色,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分毫的缘由。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秋景浓感觉刚刚镇定下来的脸颊又开始发烧了,只是道,“不知道阿璇如今怎样了。”
那人直起身,淡淡地说道,“你没在皇宫见过她?”
秋景浓一愣。
所以他以为她可以在皇宫里随便走动?
所以他才在宫笺流出那么久都没有来找她?
他是这样想的?
从再见到她开始,叶瑾什么都没问过,关于这一个多月来她在九华宫的一切……秋景浓以为他是不在意,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这是何意?”
叶瑾语气还是极缓,丝毫没有在意秋景浓话里地质疑,道,“我只是以为你会去看过她。”
“叶瑾,但凡我能踏出九华宫大殿一步……”秋景浓话说到这,才突然发觉叶瑾见到她时,她便是和慕子宸在一处水榭中。
若是一个人心底已经有了别的合计,叫他怎么能才能相信,只有在慕子宸身边,她才能走出那个大殿呢?
想到这,秋景浓倏地停住了话,转回身开始继续梳妆。
叶瑾没对她戛然而止的话表示出任何的惊讶,只是重新坐回去,一手撑着额角继续看着她梳妆。
一时间无人言语。
屋子里恢复了青沙进来前的安静,可是两个人都知道,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半晌,秋景浓终于梳妆完毕,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角,道,“我出去走走。”
铜镜的边角折射出那人平静如水的侧面,秋景浓垂睫,迈步推开房门。
隐约传来秋景浓召唤青流的声音。
修长的手指抚上眼睛,叶瑾按了按眉心,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好像是生气了?
他们这算是吵架了么?
他刚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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