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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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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景浓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拉了拉秋景裳。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一行人就已经到了传说中的般若寺。
  崔氏和寺里的主事协商了住处,便去休息了。
  秋景浓倒是神采奕奕,经过这些天的休整,她还精力充沛,到了住处,仔细想了想,便叫青流翻出一套男装来。
  因着崔氏要人员从简,每位小姐只许带一位丫头,秋景浓经不住青流的唠叨,把她带在了身边。
  这不,她倒真细心地为秋景浓准备了男装。
  换上一袭白袍,把墨色的长发束起来,配以一柄纸扇,秋景浓神清气爽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啧啧啧,这不就是秋意南的翻版
  “听着,别跟任何人说我出去了。”秋景浓嘱咐道,“包括我娘亲。”
  “小姐,你又不会武功……这么晚了……”青流老妈子一样不放心地唠唠叨叨。
  “我现在不像南哥哥么?”秋景浓眨眨眼睛,她父亲秋长天是武将,自幼耳濡目染,虽不会武功,性格里却免不了一些男子的英气,此刻扮上男装,倒有几分风流倜傥。
  青流知道自家小姐打定主意便不会改,只好妥协了。
  “那小姐三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回来,不然青流便出去寻找小姐了。”
  秋景浓点点头,推门而出。
  傍晚的般若寺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光辉里,秋景浓出了寺门,沿着陡峭的石阶向山上登去。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她还真的想要看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究竟如何。
  秋景浓是大司马府的七小姐,从来没出过这样的远门,若是两年后她依旧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何不及时行乐
  人生得意须尽欢呵。
  灿烂的云霞照耀着崎岖的山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秋景浓一个不留神,一脚踏空,差点摔倒。
  自身后斜刺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一把拉住了她。
  “秋公子小心。”
  那人见她站稳,立刻松开了手。
  秋景浓回头正要道谢,一见眼前之人,不禁微微一愣。
  黑衣如墨。
  黑瞳如夜。
  这个人,是叶瑾。
  “叶公子”秋景浓挑挑眉,好不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不应该在一日车程以外的长宁城么?
  “秋公子又缘何在此”叶瑾自是毫不犹豫,反问道。
  “家母来此进香。”秋景浓说道,她说的确实也是实话,因此目光坦诚,毫不躲闪。
  叶瑾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轻笑了一声,说道,“再不快点走,秋公子便要错过日落了。”
  虽然叶瑾这话怎么说怎么有种哄小孩子的感觉,可是秋景浓的关注点已经不是这个了,快日落她可没胆量一个人下山。
  想到这个,秋景浓迈开步子准备向山顶进发。
  “秋公子若是上山,可与我同行。叶某对此山十分熟悉。”叶瑾竟然主动邀请她一起。
  秋景浓想了想,两个人总比她一个人要好,况且叶瑾自幼长于此山,便点了点头。
  “叶公子重游故地,怕是感慨良多吧。”秋景浓想起他的身世来,不禁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这长宁城里知道他自幼离京的颇多,知道他住在般若寺的却寥寥无几。
  秋景浓心想坏了,不会又被这个家伙看穿了吧,赶忙解释道,“是胞妹说的,她似乎与令妹是好友。”
  叶瑾浅笑了一下,问道,“令妹如今可好?”
  “甚好。”秋景浓答道。
  “那还请秋公子转告她,恭喜她得偿所愿。”
  指得是她没有被赐婚入宫
  秋景浓绽开一个灿若星辰笑容来,“自会转告。”
  叶瑾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便沉默起来。
  秋景浓走在他身边,微微有些不安,叶瑾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是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想法,叫她手足无措。
  不多时,两人已经登上了华拓山的最高峰。
  五彩的云霞环绕在山尖,仿佛触手可及。落日沉沉地挂在地平线以上,仿佛虽时都会坠落。
  秋景浓睁大了眼睛,不禁啧啧感叹,“我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云蒸霞蔚。”
  身边的叶瑾闻言,侧头笑了笑,“我出生于此,幼时便常常来此,在华拓山上看日出日落。”
  一个人么……
  秋景浓心里一阵同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异相,能叫雁门公狠下心来,将自己刚出生的嫡长子抛在般若寺里不顾其死活……
  正想着,就见身边的叶瑾微微有些讶异地向后退了一步,漆黑的瞳仁直直地盯着她的身后。
  秋景浓有些不自在,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竟然也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云层里,竟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光晕。
  那七色斑斓的彩晕里,竟是一双巨大的人影。
  这是……什么!
  秋景浓猛地向后退了几部,一股寒流从后背涌起,险些摔倒。
  “又出现了……竟然……是两个人……”叶瑾喃喃道。
  “那是什么”秋景浓没注意自己快要靠在高出她许多的叶瑾怀中了,声音略有颤抖。
  “天生异相……这便是异相……”
  异相……
  秋景浓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巨大的人影慢慢聚成一个,在夕阳的余晖下五彩斑斓。
  这就是异相……
  “叶某从前来,偶尔也会遇见,秋公子不必担忧。”叶瑾的声音就在头顶想起来,吓了秋景浓一跳。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叶瑾似乎太近了。
  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秋景浓清了清嗓子,“是么。”
  叶瑾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道,“只是并没有这样大,秋公子还是快快回寺吧,恐怕山下已经乱作一团了。”
  秋景浓大骇,急急地说道,“那我们赶快下山吧!”
  但愿娘亲不要发现了她不在才好。
  叶瑾表示赞同,便和她慢慢往山下走去。
  见秋景浓不自觉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叶瑾轻笑了一声,说道,“只秋公子恐怕也是异相之人。”
  开什么玩笑,难道不是因为叶瑾在,才会出现的吗!
  秋景浓突然觉得,雁门公把他寄养在班般若寺,大概真的是被他吓坏了。
  “我从未见过异相里会有两人。”叶瑾满意地看着她骤变的神色,再接再厉地说道,“山下寺里有位方丈,据说谶言极准,你要小心他才好。”
  秋景浓当然知道那个老僧,便是断言叶瑾为异相之人的那位老方丈,只是秋长天此次叫她们前来进香,原本就是请教这位老僧的。
  “他对你说了什么”秋景浓脱口而出后便后了悔。
  自己在说什么……
  这样隐私的事情叶瑾怎么可能会随便告诉她一个不熟的人。
  果然叶瑾只是笑笑,便低声说道,“秋公子觉得,家父听完便将叶某寄养于此的话,会是什么呢?”
  那还会是什么必是大凶之兆……
  秋景浓想了想,对叶瑾说道,“还请秋公子不要提起,今日在此遇见秋某这件事。”
  

  ☆、第6章 天机谶言

回到般若寺,已是入夜,寺院里没有一点声音。
  秋景浓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只见青流正在换夜行衣,准备出门。
  青流也算出身武将之家,可惜家道中落,很小便被卖到了秋府,秋长天念她会些武功,便把她赐给了崔氏,秋景浓出生后,崔氏又把青流给了秋景浓。
  因此,青流算是秋景浓的女侍卫了。
  “小姐”青流见秋景浓推门进来,长舒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可出了什么事娘亲发现我不见了么?”秋景浓坐到桌边,连珠炮似地问道。
  “夫人倒是没发现,只是今日傍晚出了大事,寺里的僧人发现了山上的异相。”
  “什么异相”秋景浓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那些和尚也没说清楚,只晓得是多年没见了,消息多半已经传回长宁了。”青流说道。
  秋景浓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喝了几杯茶,方才去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秋景浓便被叫起来梳洗收拾,在自己房间用了斋饭,便赶往大雄宝殿了。
  坦率的讲,秋景浓确实怕那个老方丈说出些什么震惊四座的话来。
  她毕竟是死后复生之人……
  昨日又遇见了异相……
  秋景浓这边正纠结着,就看到崔氏和其他姊妹纷纷来到了大雄宝殿。
  一套繁复的程序下来,秋景浓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了。
  正在此刻,却冷不防地听见崔氏问道,“不知昨日那异相可否与秋家有关”
  秋景浓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老方丈智闲大师笑了笑,“那是自然。”
  自,自然……
  秋景浓死死地盯着智闲大师,大气都不敢喘。
  智闲大师还是眯着眼笑着,说道,“这殿内,便有未来将要凤仪天下之人。”
  凤,仪,天,下……
  那是要做皇后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已经被赐婚二皇子的秋景裳身上。
  难道最后秋景裳会嫁给太子而不是二皇子
  崔氏也是一惊,现如今秋景裳的身份如此,这话岂非大逆不道
  “智闲大师说的可敢肯定”
  智闲大师摇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会指明是哪位小姐,还要请夫人自行判断了。”
  崔氏蹙眉。
  “另外,请夫人听老衲一句劝,这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啊,夫人要早做打算。”
  月盈则亏……
  秋景浓想到两年后的那场灭门……
  就没有办法挽救了么……
  难道注定如此
  “可有避祸之法”崔氏上前一步,问道。
  智闲大师闭上眼,半晌,睁开眼睛,声音微微讶异,“这殿内,竟还有一位命格奇诡的贵主”
  命格奇诡的贵主…
  秋景浓一动不动。
  智闲大师果然把目光投向了秋景浓,方才还半眯的眼睛瞬间变得澄明,对崔氏说道,“避祸的关键,便是这位贵主。”
  崔氏大惊,“你是说我女儿”
  “便是夫人的亲生女儿。”
  整个殿里的目光更加集中在了秋景浓身上,甚至比方才看秋景裳更加热切。
  秋景浓知道,这目光里,不仅有期望和惊惧,还有愤恨和不甘。
  这份愤恨与嫉妒,叫秋景浓心凉。
  若是大司马府已经不再,那又何来的地位与荣宠。此时的争风吃醋,着实教人心寒。
  秋景浓目光锐利地扫了秋景华一眼,后者打了个寒颤。
  她自认为相貌不如秋景华出色,名气不如秋景华大,就连秋长天,也因着那份愧对而更宠爱秋景华,她不知道秋景华到底为什么自幼便与她处处作对。
  秋景浓一直以来都只是避让,譬如宫宴那次,她刻意毁坏自己名节,秋景浓也忍了,可是今日,秋景华这样不懂事的眼神却真真把她惹毛了。
  现今若是不治住她,还不晓得以后秋景华会给大司马府惹出什么祸端来。
  秋景浓正想着,就听得智闲大师唤她,“还请贵主随老衲借一步说话。”
  秋景浓心中没底,看了看崔氏,得了应允,便和智闲和尚去了后边的禅房。
  “老衲以为,贵主也是自知的吧”智闲大师关上禅房的门,说道,“贵主无命。”
  无命……
  她已经死了啊……她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后……”秋景浓试图解释。
  “别,贵主经历的事,老衲不能得知。”智闲大师急忙打断她的话,“老衲已经泄露天机,若是再参知后事,必会遭天谴的。”
  秋景浓哑口无言。
  “还要请教大师,我该如何避祸”
  智闲大师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个问题,“还请贵主据实相告,昨日贵主可否去过华拓山顶”
  果然,那异相是与她有关!
  “我昨日在山上遇见了叶瑾公子……”秋景浓说道。
  “贵主聪慧至此,会以为那异相是由叶大公子造成的”智闲大师高深莫测地笑道。
  “还请大师指点。”秋景浓妥协了。好吧,她承认自己的不寻常还不行吗!
  “老衲还请贵主守口如瓶。”智闲大师正色道。
  这个老和尚,兜圈子兜的教人生厌。
  秋景浓点点头。
  “那殿里将有皇后不假。”智闲大师神情肃穆地说道,“而这禅房里,也有一个。”
  什么!
  秋景浓向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皇上此时已经如此忌惮秋家,又怎么会将自己嫁给皇子!
  再说,一家怎么可能会出两位同辈的皇后
  这岂非开玩笑么?
  况且太子恐怕等不到自己及笄了……
  秋景浓想起千秋灯会的相遇。
  “大师可莫开玩笑,你我皆知这是不可能的!”秋景浓也正色说道。
  “是或不是,还要贵主自己定夺。”智闲大师神神秘秘地说道,“贵主是无命之人,命途难测,还要贵主自己把握。”
  自己把握吗
  她可否真的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整个秋家
  秋景浓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过是一个一十三岁的小姑娘。
  这个老和尚干嘛要和她讲这么多……
  “我不懂。”秋景浓摇摇头。
  智闲大师没再说话,只是笑着看她。
  秋景浓不想再待在这间禅房里了,迈步就要离开。
  “贵主慢走。还请贵主,珍惜眼前人。”智闲大师最后一句话被秋景浓关在了房门里。
  贵主,贵主……
  她既是无命之人,又何来的是避祸的关键!
  出了禅房门,秋景浓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走进了大雄宝殿。
  “圣僧何解”崔氏快步走上前来,握住秋景浓的手,低声询问。
  秋景浓摇摇头,青稚的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我不明白。”
  崔氏这才反应过来,饶是智闲大师一口一个“贵主”的叫着,她的小女儿也不过才是十三岁的小姑娘而已,这么多年被保护的这样好,还不懂得人心叵测。
  想到这些,崔氏叹了口气,抚了抚秋景浓的头,也就不再询问了。
  只是那一句灾祸,却早已压在众人心中,不能散去。
  崔夫人带着四位小姐又住了一日,便启程回京了。
  那时候,她们都不明白,生在大司马府是怎样的盛极荣耀,又是怎样的悲哀落幕。
  也没人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与智闲大师的那一番箴言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秋景浓掀开马车帘子,出乎意料地发现,坐在车里的竟然是秋景露。
  后者有些尴尬,见秋景浓呆愣地模样,忙解释道,“华妹妹一定要与裳姐姐同车……”
  “没关系的,我也更愿意和露姐姐一起,露姐姐比冷冰冰的裳姐姐有趣多了。”秋景浓跳上马车,笑眯眯地说道。
  秋景裳那个人,虽是美丽端庄,却时时给人一种冰冷绝望的凄艳质感,教人不自在。
  “浓妹妹是将来的贵主……”秋景露眼里露出一丝羡慕来。
  “露姐姐可别这么说,智闲大师又没有说明究竟是哪一位小姐将凤仪天下,没准是露姐姐呢。”秋景浓露出一个和年龄相符的单纯笑容来,安慰道。
  珍惜眼前人……
  秋景露苦笑着摇摇头,那天秋长天的话就在心底扎了根,自己虽是大司马府的四小姐,却不过是妾室庶出,母族又没有什么背景,端是说嫁得好,也可预见比不了其他姊妹的。
  “露姐姐将来一定会高嫁的。”秋景浓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切实际,便改口道。
  若说高嫁,她们大司马府的小姐,除了嫁入皇室,又何来高嫁呢。
  秋景露不以为意地笑笑。
  她过了年关便要及笄了,却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
  秋景浓明白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便也就闭口不谈了。
  四姊妹里,她已是死而复生,从死地归来的亡魂,秋景裳和秋景露又那么绝望,剩下一个充满活力的秋景华,偏偏又是那样任性妄为的不懂事。
  看来,若是想避开两年后的大祸,指着她们这些女眷是不成的了,还要看哥哥们的了。
  问题是,为了避免皇室因忌惮而灭门,秋景浓不知道她们是该更加强大,还是该慢慢削减自己的实力。
  人心难测啊,更何况君心。
  当今的太子,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对秋家恨之入骨……
  那个时候的秋景浓还没想过,什么叫做一语成谶,还不晓得,什么叫命运。
  

  ☆、第7章 归于长宁

回到长宁,果然整个长宁已经炸开了锅。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次的异相,比十七年前三皇子出生时那场天相还要大。
  不知道又是哪个天之骄子出生了。
  秋景浓有些混乱,不清楚十七年前,究竟是谁的降生,导致了那日的异常。
  然而华拓山顶的那一番交谈,叫秋景浓更相信,不止一次遇见异相的叶瑾,才是十七年前的罪魁祸首。
  这样说来,叶瑾与慕子宸,竟是同日出生的。
  不知道慕子宸又背负着怎样一个谶言。
  崔氏一回到大司马府,立刻去见了秋长天,提及了般若寺的智闲大师的一番话,秋长天沉默了许久。
  皇后吗?
  难不成太子会有什么不测……
  不过,相比于这个“吉兆”,秋长天更加担心另外一个谶言,水满则溢,他大司马府荣极显贵了这么多年,秋家也算是世代簪缨的大族,他不能叫这百年基业毁在他的手里。
  整个大司马府气压极低,平日里总在秋长天眼前蹦哒的秋景华也安静了不少,一时间秋景浓竟然觉出几分海宴何清来。
  长宁成昔楼。
  正是晌午,楼内人声鼎沸,几乎腾不出空位子。
  店小二奔走在桌子间,抬头抹了抹汗,正看见门口一位锦衣华服的蓝衣公子刚迈进门槛,对着楼内嘈杂的人声一皱眉,就要转身离去。
  那公子一身穿戴皆是名贵之物,黑发如墨,精致的五官半是阴柔半是英气,打眼一瞧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店小二扯着嗓子喊了句,“公子留步。”
  蓝衣少年似乎没料到会有人叫他,停下脚步来,回头望了望。
  店小二立刻麻利地走上前去,陪笑道,“公子楼上请,今日小店客多,二楼雅间倒是还有空位子。”
  那蓝袍少年微微思量,便应下了,抬步朝楼上走去。
  刚走到一半,便听见二楼一道戏谑的华丽声线传来,“给本皇子上些你们楼里的招牌菜。不是号称长宁第一楼么?”
  蓝袍少年闻声便欲转身。
  没想到那声音比他跑的还快,“楼梯那位公子为何躲避本皇子啊?”
  蓝袍少年一哂,转回身上了楼。
  “呦,秋景浓!”
  秋景浓一上楼才看到,正对着楼梯的包间帘子没放下,她避之不及的三皇子慕子宸正吊儿郎当地歪坐在一边,一双桃花眼笑着望着她。
  秋景浓觉得有些心累。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明明就和秋意南完全一样啊,那一日连叶瑾也骗过了,怎么这个人相距这么远,一眼就认出了她。
  话刚说完就后悔了,果然,慕子宸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响起来,“因为你漂亮啊。”
  秋景浓坐过去,一把拽下了帘子。
  “若是殿下这样夸华姐姐,倒是更可信些。”
  这个人,千秋灯会那夜,分明不是这样不正经的。
  慕子宸看着她佯装生气的模样,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说道,“你扮做这样出来干什么”
  秋景浓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府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没想到慕子宸竟然笑了。
  “你就算扮做这个样子,也会被人一眼瞧出是个姑娘家,太危险了,下次再闷,就去皇宫里转转。”
  去皇宫
  秋景浓觉得皇宫比长宁城危险得多了。
  “皇宫里的规矩多,我可不愿给爹爹惹麻烦。”
  慕子宸闻言,垂下眼睫,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说道,“你倒是明事理。皇宫里,比宫外更危险。”
  空气里都弥漫起莫名的氛围来,秋景浓没说话,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少年人。
  他也才十八岁而已,褪去放荡不羁的外衣,竟然也是这般的落寞。
  秋景浓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他,却听见自一楼传来的嘈杂声。
  “慕子宸是不是在这里!带我去见他!不然我烧了你这成昔楼!”
  听声音是个女声,霸道任性得很。
  秋景浓看了看他,说道,“找你的”
  话音还没落,就被慕子宸伸手拉了过去。
  “喂,你别抓我的手啊!”秋景浓被拉的一个趔趄,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开始反抗。
  慕子宸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揽住她的腰,直接从二楼的窗子跃了出去。
  秋景浓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慕子宸的脖子,把头埋在了他怀里。
  等到了地面,慕子宸竟也不松开她,顺手牵了一匹不知谁系在成昔楼门口的马匹,翻身跃上,就拥着秋景浓当街飞奔起来。
  等秋景浓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马上了。
  “喂,你离我远一些啊!”秋景浓别扭地嚷道,慕子宸就在她身后牵着缰绳,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就喷在秋景浓的耳后,叫她不自在。
  慕子宸却完全没有理会她,只是说了句“抓紧了。”,便一夹马肚子,加快了步伐。
  秋景浓在马上被颠的七荤八素,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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