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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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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景浓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放弃,看了叶瑾一眼,随即站起身来,施礼道,“既然如此,景浓不会勉强,这就告辞,但求二哥一旦想起,还请知会长宁一声。”
  潋滟山本就没有世俗的那些规矩,叶瑾跟着起身告了辞,也没什么繁文缛节,便直接叫了等在门口的青流青沙兀自下山去了。
  与无忘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秋景浓突然侧过头,用低得只有无忘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重活一世,未必会比从前过得好。二哥,我知道。”
  她知道。
  她是从死境归来的魂,是真真正正死过一次的人,这一世过了这么久,除了躲过了满门抄斩的厄运,秋景浓并不觉得有多顺遂。
  或许一生本就该起起伏伏,需要勇气面对未知的风险,也需要勇气承担过去犯下的过失,才能构成完整的一世。
  她从前死的早,没来得及参透种种精妙,这一世虽然给了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是跌跌撞撞,从未按照她的设想平平稳稳地过下去。
  未来本就有无数岔路,如何能选择一条最好的呢?凭的都是运气罢了。
  割舍掉过去,会快乐吗?
  他将永远是一个无家无姓之人。
  无忘听她一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回头去看,那人已经走走远,不禁怔了一怔,就听见银发白衣的阁主一声轻叹。
  书逝自然是跟着四人一起,将她们送下潋滟山了。
  或许因为是下山,一路上关卡暗防似乎少了不少,秋景浓心情不大好,闷着头只顾和叶瑾朝前走,也没和书逝再起什么冲突。
  直到了山脚下,天色已经渐暗,秋景浓竟然也不觉得闷累。
  到了来时住过一晚的客栈,书逝便算是送到了地方,要告辞了。
  到这里,一向聒噪风流口无遮拦的书逝便要和她们说再见了。
  自从秋景浓嫁给叶瑾,书逝便一直跟随在叶瑾身边,秋景浓都快忘记了,他原本只是因为叶瑾失明才从潋滟山赶去长宁的。
  后来他一直没走,秋景浓竟然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书逝会一直都在。
  想到这,秋景浓竟然自虐地觉得,心底里一丝不舍。
  书逝毒舌,对她的态度一向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可是心其实很软,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冷不丁少了这么一个聒噪的美人,还真有些不适应。
  看着那个洒脱风流的美丽背影,秋景浓有些微微出神。
  “我真是很奇怪,为何潋滟山众人对书逝都这般尊敬?”
  而且一趟潋滟山下来,秋景浓只觉得各人都清心寡欲,面无俗色,怎么偏偏出了书逝这么一个妩媚妖娆的主儿,导致她之前,还以为潋滟山的人个个都似他一般。
  这样的鹤立鸡群,怎么看都有突兀。
  有手臂温柔地环上她的柔软腰肢,叶瑾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耳侧徘徊,“书逝和山主关系匪浅,山主对他纵容得很。”
  怪不得……
  只是山主的秘辛,再多,恐怕叶瑾也不知道了。
  秋景浓点点头,忽的想起一件事来,“咱们去了千金阁,怎么没拜访千金阁阁主?这样不是有些失礼?”
  潋滟山虽没这么多规矩,可她们毕竟是俗世之人,俗世的规矩理应守一守。
  “你知道失礼?那时还起身就走,那时候便不觉有什么?”叶瑾好笑地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
  秋景浓脸上微微一热,她早上昏了头,只想赶快离开落星阁,怕自己忍不住去质问秋意风,哪里想到礼节是什么。
  叶瑾又没拦她,也就被她忽略了。
  叶瑾见她果然有些困窘,忍不住笑起来,道,“书逝就是千金阁阁主。”
  哈?
  秋景浓语塞,书逝……就是千金阁阁主?
  虽则他与山主关系匪浅,可书逝与落星阁阁主书邀的年岁气质都相差甚远啊。
  “可是书邀……”
  “阿浓以为,书邀年长书逝几岁?”
  几岁,秋景浓分明觉得年长他几十岁吧!不过既然叶瑾问了,秋景浓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目光清冽的白衣阁主。
  或许面相是很年轻,只是那满头银丝太过刺眼,目光又太过清寒,叫她忽略了书邀的容貌,只剩敬畏。
  她突然想起下山时,青沙曾经在身后嘟囔了一句,千金阁主的发色竟然是全白一片,一丝黑发都没有。
  那时候书逝斜了她一眼,没头没尾地慨叹了一句,青沙和秋景浓都没在意,此时想来,那分明是书逝的解释。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啊……
  原来潋滟山的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的过往……
  秋景浓摇摇头,轻叹一声。
  客栈招待的童子已经目瞪口呆地看了两人好一会儿。
  前几天他刚看见这两个人,还以为自己想多了,兴许那个身量娇小些的素衣公子是病了,高大的那个菜将他打横抱进去。
  后来听人闲说,那高大些的公子便是叱咤沙场的雁国公,就更加坚信自己是看错的了。
  可可可可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已经维持这个亲昵的姿势许久了,刚才雁国公还……和素衣公子咬耳朵……
  童子觉得自己真是打开眼界了。
  被观摩的两人倒是不知道童子的这一番心理斗争的,偎依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客栈。
  过了这一夜,她们就要回家了,回去长宁,那个早已物是人非的地方。
  用过了晚饭,叶瑾坐在屋中忙着给何煦传信自己快要回去,叫何煦做好准备,秋景浓一个人带着青流在客栈后院的花园里闲逛。
  又是斜阳夕照,秋景浓眯着眼看了那残阳映照下烧到眼前的火烧云一会儿,开口问道,“青流,这些日子,你的事如何了?”
  青流有些呆愣,“小姐指什么?”
  她哪里有什么自己的事?
  秋景浓侧头看了看青流,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得更明白些,“凌飒。”
  听到那人名字,青流一下子便手足无措起来,连说话也有些结巴,红着脸道,“什,什么怎么样……没有,没有怎么样啊。”
  看起来还真不像没有怎么样呢。
  秋景浓歪头含笑看了她一会儿,道,“真的?”
  青流猛地点点头。
  秋景浓也不逼迫她,自顾扭过头去,笑道,“若是郎情妾意,我便和子瑜说说,将你许给他。”
  没想到听到这里,青流反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与他皆是护卫,虽然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也都是过了今天,便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
  这样的人,拿什么来保证爱情呢?
  她不说,凌飒也不说,心里知晓着,还有另外一个人为自己牵挂着,就好了。
  秋景浓听她欲言又止,也不追问,只是摇摇头,道,“选择随你,只希望你明白,无论怎样,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因为人啊,能重活一世,真的很不容易。
  暮色里,两人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没,谁都没看见角落里,有一人转身离去。
  ……
  “那过些日子我将你配个良人嫁出去如何?
  ……
  “若是郎情妾意,我便和子瑜说说,将你许给他。”
  ……
  “总归提醒你一句,有些人爱不得,会伤了自己。”
  ……
  “选择随你,只希望你明白,无论怎样,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
  小姐啊,有时候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都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人,甚至我比她陪你更久,可你偏要如此偏心呢……
  究竟,为什么呢……
  

  ☆、第85章 遗孤叶溪

十月二十三日的晌午,一辆宽敞低调的马车静静停在了雁国公府的门前。
  早已是深秋时节,空气寒凉,雁国公府门口的两棵银杏黄了叶子,层层叠叠地铺展一地,过了好些日子,也不见人打理。
  自从九月长宁宫变,二皇子慕子寒登上了皇位,长宁城里便经历了一番大换血,当初慕子宸启用的新臣几乎一应被寻了由头罢了官,那些没被罢的,也早就夹起了尾巴,称病交了实权。
  唯唯几处没有遭到贬谪的府邸,便有雁国公府一个,不但没有受到波及,反而因为“护国有功”而增添了封邑。
  就连雁国公府的二公子叶轩,虽然是庶出,因着东陲一战军功显赫,也一举封爵,早就另辟了府邸,做他的护国将军去了。
  秋景浓和叶瑾下了车,叫守门的赶走马车,便悄无声息地进了府。
  坦率讲,秋景浓有些不敢去见李氏。
  她是东平李氏的女儿,想必自幼循规蹈矩,秋景浓此番离京,是背着李氏一声不吭偷偷走掉的,不但没有知会一声,还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她。
  那时她也刚刚痛失爱女,痛失丈夫…雁国公府新进位的夫人就一声不吭地走掉了,李氏怎样罚她,都是理所应当。
  秋景浓自知自己本身就是地位尴尬,如此离经叛道,实在是无言面对李氏。
  叶瑾已经袭爵,理应搬到正院去住,可这么长久以来,叶瑾和秋景浓都不在府里,李氏也没有搬,因此两个人进了门,便朝正院走去了。
  还没走到二道门,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咿咿呀呀声,紧接着响起一串清脆的笑声,正是叶瑛的声音。
  秋景浓挑了挑眉,颇为疑惑地朝叶瑾看去,后者也是微微有些疑惑,思考片刻了然道,“约莫是熙儿吧。”
  熙儿……
  他是说,屋中那婴儿是叶璇和太子殿下的骨肉?
  之前得到宫变的消息,秋景浓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慕子宸身上,丝毫没有想到叶璇的孩子要怎么办,如今想来,大约是何煦想办法将他送过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身份要如何掩盖过去了。
  慕子寒若是知道慕倾熙在雁国公府,必定不择手段至他于死地吧。
  这是最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只要慕倾熙还活着,对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就是一个威胁。
  进了门,果然见外间的榻旁放着一个造型精致独特的摇篮,叶轩没脱鞋,蜷着腿跪坐在榻边,正将手探进摇篮里逗玩。
  李氏正斜坐在软榻的另一边,手里捏着个绣花样子,目光柔和看着叶轩。
  听见门口的响动,李氏扭过头,秀智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放空,很快反应过来,再看一眼两人,道,“回来了?”
  秋景浓和她只不过两月未见,李氏却瘦削了不少,乌黑的头发间已经有了花白,脸色也不好,身穿着一袭素服,整个人都显得死气沉沉。
  从前热闹的雁国公府,如今却是寂静冷清。
  秋景浓“噗通”一声跪下来。
  “景浓擅自离府,未能知会母亲,是景浓不对,还请母亲责罚。”
  李氏面无殊色,点点头,也不看秋景浓,冷淡道,“便去将那佛经每日抄上十遍,放在……祠堂去吧。”
  “谢母亲。”秋景浓俯身下了一个大礼,便起身退到一边去了。
  李氏虽然冷淡,但这罚却只是象征性的抄抄佛经罢了,看样子要么是给了叶瑾面子,要么是果真是不要在意她的。
  秋景浓已经得了宽恕,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乖乖地跟在叶瑾身边了。
  “瑾儿回来,怎么不叫人禀告,兀自就风尘仆仆地进来了。”李氏这才转头看叶瑾,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
  叶瑾快走了几步,走上前去半跪在榻前,伸手握住李氏干瘦的手掌,沉声道,“瑾儿想早些见到娘亲,便衣服也未来得及换,就闯来了。娘亲嫌弃瑾儿么?”
  李氏摇摇头,叹息道,“哪里的话,为娘怎么会嫌弃我的瑾儿……你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她自然是不知道秋景浓离京后的这么一番波折,也不知道宫变的消息传到北疆时,叶瑾没有赶回来而是擅自领兵去了东陲的原因。
  她只当叶瑾心里对慕子宸始终还有心结,是故意的。
  好在新皇登基,并未为难雁国公府,也算是免遭一劫。
  想到这,目光自然而然地朝那婴儿摇篮看去。
  “九华宫烧起来那夜,不知道是谁将他放在了府门口。”李氏说完,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婴儿。
  叶瑾瞳孔一缩。
  不是何煦?那会是谁?
  “为娘本想带他去明信庵里去,不过瑛儿喜欢他,放在你身边倒更放心,为娘也轻松些……”李氏话还没说完,便被叶瑾接去了。
  “娘亲要去明信庵?”
  李氏颌首,“为娘也累了,君越已经去了,为娘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便许为娘去庵中静静罢。”
  见叶瑾紧紧地蹙着眉不说话,李氏只当他同意了,便继续说道,“这孩子命苦,既然回了咱们叶家,便随了叶家族谱取个新名字吧。”
  叶瑾点点头,目光望向那雕花的摇篮。
  这个孩子,本该是皇家的血脉,本该锦衣玉食,身份尊贵,他的爹爹曾经给他取过名字,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
  慕倾熙……良久,叶瑾开口道,“既然下一辈应当范水字,便叫叶溪吧,小溪的溪,愿他一生如溪水般清澈干净。”
  叶溪啊……
  李氏点了点头,因是晌午有些困乏,便叫叶瑾和秋景浓退下梳洗,又吩咐了乳娘将叶溪带走。
  叶瑛从叶瑾一进来,黑漆漆的眸子就没离开过叶瑾,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和娘亲“谈完了正经事”,一见叶瑾转身,立刻从榻上跳下来,一溜烟地跟去了。
  “以后,便说溪儿是我东征带回来收养的养子罢。”叶瑾拉着秋景浓往锦苑的宁锦阁走,因着实在不能将叶溪充作自己的儿子,便想了这样一个身份。
  秋景浓赞同地点点头,一想到叶璇,便是一阵伤感。
  “阿璇……临走时说,她早就不怪你了……”秋景浓用力握住叶瑾带着薄茧的手,认真道,“她……走得很安详。”
  叶瑾没说话,事实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万分喜悦的叫喊声了。
  “兄长!兄长你可算回来了!”叶瑛从后边扑上来,抱住叶瑾的腰便不打算再松开。
  大手宠溺地揉了揉他柔软黑亮的头发,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来,“阿瑛这几个月乖不乖?”
  声音悦耳犹如天籁。
  叶瑛使劲儿地点点头,继而扬起下巴看着叶瑾,道,“兄长在战场有没有想阿瑛?”
  “当然。”叶瑾伸手将叶瑛拉到面前,几个月没见,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阿瑛呢?”
  “阿瑛也想兄长,每天都想。”叶瑛响亮地回答,余光瞥见一旁微笑着的秋景浓,小脸竟然一红,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嫂嫂。”
  叶瑾和秋景浓都一愣。
  没想到这小小少年倒是懂事了许多?秋景浓唇边的微笑渐渐放大。
  叶瑾倒是好奇,弯腰仔细看了看居然脸红了的叶瑛,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来,道,“怎么叫嫂嫂了?”
  叶瑛别扭地撇过头,小声道,“她把你找回来……就是嫂嫂。”
  叶瑾朗声大笑。
  叶瑛见两个人都止不住的笑,顿时有些困窘,背过身去嘟囔了几句,又蹦蹦跳跳地走到前面去了。
  因着有叶瑛,这死气沉沉的雁国公府,才有些鲜活的气息。
  叶瑾站在原地眯眼看了一会儿蹦蹦跳跳的叶瑛,扭头朝秋景浓挑挑长眉,“你倒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叫阿瑛服软?”
  叶瑛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流露小孩子心性的人,从前除了叶瑾,也再无其他人了,即便是在叶域面前,叶瑛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秋景浓无奈地笑笑,不想提那夜小小少年的片刻软弱,只是敷衍道,“大概是因为相处日久吧。”
  叶瑾自然是不信的,不过秋景浓不愿意说,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也就笑笑不在意了。
  叶瑛早就跑到了前边,见两人没有跟上来,便站在一棵树下翘首等待,小小的白衣少年和满地金色的落叶交相辉映,竟让人生出几分温暖来。
  一年光景,当年这院子里的许多人,叶域,叶璇,都不在了,很快,连李氏也要搬出去,偌大的雁国公府就只剩下她们几个人。
  叶瑾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可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习惯了孤独呢?
  秋景浓抬手拉住叶瑾的衣袖,脸上的笑容灿烂如暖阳,轻声道,“再过几年,溪儿也会和阿瑛一样,对吗?”
  那人抬手将她纤长的玉指握在手里,黑瞳如墨,声音有些暗哑,“对。”
  

  ☆、第86章 温香软玉

被叶瑛吵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吃过了晚饭,那孩子才肯回自己的院子,临走前还露出一副“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的神情。
  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哪里学的这些。
  按理来说,叶瑛的年纪已经该上太学了,只是今年一年来叶家遭遇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也没有人管他。
  再者长宁这一年太动荡,太学也实实在在形同虚设,许多王公贵族都把自己家的幼子禁了足,怕惹出些乱子。
  因此,叶瑛也就一直蒙着家学的教导,整日拘在府里,寂寞得很。
  也怪不得他今日赖在锦苑不肯走。
  秋景浓一只手撑着下巴,伏在桌子边,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沿,看着叶瑾的眼神有点迷蒙。
  后者坦然地坐在书房的案前看着卷宗,又不知道在忙什么。
  两人之间相隔甚远,还隔着半道珠玉流苏的隔断,半道轻纱帘子,隐隐绰绰看不清楚。
  总觉得这样现世安好的时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秋景浓活动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换只手,继续看着他发怔。
  她果然还是喜欢看他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扮演花瓶,认真的神情最是迷人……唔,欣赏美人的事,最惬意了。
  谁知道,被欣赏的美人却不这样想。
  叶瑾一向是不惮于他人目光的,少年时也曾冠绝长宁,人前总是要被打量一番,可那些目光他从不在意,因为从未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
  叶瑾停下研磨的手,抬起头,墨眸如夜,音质有些凛然,“阿浓,你可会研磨?”
  啊?
  秋景浓晃过神来,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人露出一个满意的浅笑,抬起下巴指了指精致的砚台,道,“要么过来研磨,要么,就回去睡觉。”
  别坐在我对面什么都不做,一双璀璨的眸子直盯着我,叫我无法安心看下去一个字。
  啊?
  秋景浓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叶瑾是嫌弃她无所事事,当即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道,“那我回去睡觉了。”
  话毕,便真的抬腿就出了书房。
  叶瑾一动没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许久,才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摇了摇头,抬手去蘸了蘸墨,继续在卷宗上留下墨迹。
  青流本来是端着茶盘进来上茶的,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秋景浓大步流星地出了门朝宁锦阁走去,屋里的叶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说起身去追了。
  也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叫小姐不高兴的话。
  青流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稍稍对叶瑾有些改观,立刻又被他今日的行径抵消了。
  “公子也不去将小姐追回来么?”将茶杯轻轻放在案上,青流斜睨了埋头看卷宗的叶瑾一眼,道。
  叶瑾不甚在意,头都没有抬,青流一向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早就习惯了,这是个只要提及她家小姐,便立刻炸毛的角色。
  他敢保证,只要他叫她家小姐受一点委屈,青流是不吝舍命置他于死地的。
  “追什么,一会儿便回来了。”
  青流心底冷哼一声,当她家小姐没有脾气么?一会儿便回来?她家小姐……
  正想着,便见书房门口迈进一个素衣墨发的女子来,一言不发地直走到近前,瞪了叶瑾一眼,才扭头看青流。
  “再去沏一壶热茶来,都凉了。”秋景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吩咐道。
  还真的回来了?
  青流有点心塞,她家小姐明明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角色,如今这是怎么了?
  见秋景浓示意她离开,青流纵然恨铁不成钢,也没有办法,心有不甘地看了案前巍然不动的那人一眼,撇撇嘴走了。
  直到青流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坐在案前的人才有所动作。
  叶瑾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么回来了?”
  秋景浓咬了咬樱红的嘴唇,语气里有点不甘,没好气地说道,“睡不着。”
  她刚才是真的赌气想要回去睡觉的,可是躺在宁锦阁的柔软大床上,被子上枕头上,甚至是空气里,全都弥漫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檀香味,叫她老是忍不住去想他。
  想他还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忙着,只一盏孤灯。
  早些时候想过的话又在脑袋里闪过,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早已经习惯了孤独?
  那些朝野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计谋,秋景浓帮不上他,可她最起码还能陪在他身边。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叶瑾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向后退一点,让出一点空来,道,“坐?”
  坐?
  秋景浓看了看那一点点空位,她若是真坐下来,必定是整个人都靠在叶瑾的怀里的,那他还怎么写字?
  秋景浓摇摇头,“我不闹你,你继续忙,我只在一旁帮你研磨好了。”
  话毕,果然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拿起一方香墨,规规矩矩地研起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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