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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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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裳想见她?
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秋景浓翻身从藤椅上跳下来,径直往门口走去。
青沙没想到她这么好劝,她还以为小姐还是那副倔脾气呢。
“小姐,你不去换件衣裙么?”
秋景浓停下看了看自己,笑道,“我很给西苑丢人么?”
“那倒没有。”青沙道。
秋景浓于是笑了,转身自角门直接去了东苑秋景裳的院子。
和前次见到秋景裳时不同,此次院落里到处都是绿衣侍女。
秋景浓进来时,几乎没见认识的丫头,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我是秋景浓,秋七小姐。”秋景浓不急不恼地解释道,“皇子妃叫我来的。”
拦住她的绿衣侍女一愣。
秋七小姐?
权倾朝野的大司马府七小姐,衣着打扮就这样随便?
绿衣侍女扫了扫秋景浓一身水绿纱裙。
这样的打扮和她们有什么不同啊请问?!
秋景浓咳了一声。
盯着别人看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七小姐里面请。”绿衣宫女回过神来,立刻放行了。
秋景浓迈步进了院子,果然门口还有侍女。
她也没再费口舌,看都没看,就直接进了门。
也不知道是看她气势太盛还是因为已经进了院子,门口的侍女倒也没言语。
秋景裳一袭红衣坐在梳妆台边,背对着她梳理长发。
“你来了?”
秋景浓点点头,道,“我来了,裳姐姐。”
秋景裳放下梳子,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身后,脸色微微有点苍白,可是看起来还算不错。
“你过得不好。”秋景浓走过去,拉住秋景裳的手,“带过去的丫头呢?这外边的侍女没一个懂得你的脾气。”
“锦字去叫你还没回来,锦画留在宫里了。”秋景裳端庄地笑笑,“阿浓说话这样一针见血。”
秋景浓握了握秋景裳的手。
“若说不好,其实也不对。”秋景裳开口道,“就是闷了些,这不,找你说说话。”
能和她说些什么呢?
前一次她来寻她,不是被她几句话就打发了么?
秋景浓自认为秋景裳这样的人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不料秋景裳开口就是秘密。
“慕子寒没有碰我。”
秋景浓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朝后边退了一步。
没,没碰她?
若是过门三天都没有,恐怕以后都不会有了……
只是,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啊,秋景裳为什么挑自己说这件事?
“郑,郑夫人知道么?”
秋景裳眼色一暗,道“不,她知道了又如何。慕子寒恨我。”
恨她。
秋景浓想起那个随父被贬到柳州的柳小姐,叹了口气。
慕子寒恨秋府,秋景浓能明白。
“我听说二殿下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被贬到柳州了。”秋景浓提醒道,“你以后若是见到姓柳的,小心些。”
“你怀疑是爹爹做的”秋景裳扬起头,问道。
秋景浓点点头。
秋景裳却没再接这个话题,说道,“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提醒你小心些。我觉得……慕子寒对你倒是有很大兴趣。”
秋景浓一哆嗦,“对我有兴趣?”
秋景裳点点头,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直觉的这样认为,那不是一种欣赏,而是一种想要毁掉的暴虐。
“你小心些。”秋景裳重复道。
秋景浓点点头,她从来没和慕子寒正面交流过,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不过,那人身上的戾气确实教人害怕。
“阿浓,答应我,待你出嫁时,一定要寻一个爱你的人。”秋景裳冷不丁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个姐姐,从来都是如此冷若冰霜,她并不知道,在秋景裳的少女时代里,有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照亮一切的男子,曾符合秋景裳所有的期待。
若是有过那样一个人,秋景裳现在该是多么痛苦与煎熬?
若是没有那样一个人,秋景裳的一生,有事多么无趣与无奈呵?
而现在,有或没有都不再重要了,秋景裳的眼神告诉她,她的一生已经结束了。
或许新帝即位,各王分封时,大司马府还没倒,她还会被封为正妃。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枕边人不爱她,不,是恨她。
对于秋景裳来说,这如花的一生,便这样枯萎了。
秋景浓暗暗握住手,她不要这样。
她不要依附着一个男人,叫他决定自己这一生幸福与否,如若不然,她不要嫁人。
“裳姐姐,我记住了。”秋景浓低低地说道,垂下长睫。
☆、第17章 一寸相思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朔北的风还是刺骨的凛冽,军帐外,寒光凛凛的铠甲在阳光下显出刺眼夺目的光芒。
年轻的将军负手立在军帐前,面南而立,目光幽远,墨色长发和紫色战袍一起随着猎猎寒风而动。
身着银白铠甲的甲士走上前去,拍了拍一身紫色战袍的年轻将军,道,“好不容易得空,不在帐内休息,想什么呢?”
面向南边而立的年轻男子没有转过头,只是语气平静地道,“这个时令,长宁该换春衣了吧?”
甲士大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子瑜兄是思念心上人了?”
叶瑾转过头,剑眉微蹙,语气颇有些严肃,漆黑的眼睛里却含了几分笑意,道,“杨扶,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唤做杨扶的甲士也不生气,用肩膀撞了一下叶瑾,揶揄道,“你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我杨扶还不知道么?睹物思人这种事,我也干过。”
睹物思人么……
叶瑾下意识地按了按心口,护心镜里,是一方做工精细的丝帕。
叶瑾出生便是在般若寺长大的,自幼便比寻常人少那么一点多情,多那么一丝冷漠。因着武将世家,就连那一丝冷漠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无情。
从前出征,叶瑾从来不会思乡。
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情形,在他天生薄凉的思维里,不过是软弱的表现。
可是这一次,他却常常梦见长宁,梦见她。
那个厉害的小姑娘,他有些想念。
她有没有换上春衣,长宁城里是不是已经染上了□□,这些既不是战策也不是兵法的,他原本以为没有用处的想法,却难以抑制地滋生着。
出征北疆他原本并非是唯一人选,是他请愿的。
那时候他在叶府,心却常常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来由地就发了呆。
叶瑾太清楚,雁门公府和大司马府的立场。
当他终于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时,北疆刚好燃起了战火。
简直就是上天赠予他断念的机会。
然而出征后,思念却越发清晰起来,如同一团乱麻终于找到了理顺的由头,一下子明了起来,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线,绵延地伸展向远方。
线的那端连接着什么,叶瑾不愿意想。
“有这时间,不如看看怎么击退北戎。”叶瑾冷冷地扔下一句话,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
杨扶大笑,叶瑾与他算是生死之交,没人比他更了解叶瑾的性格,薄凉清傲得很,不知道哪家千金,竟然入了他的法眼,待他回京,定要好好瞻仰一番。
“扶倒是还真要多嘴一句,子瑜兄,听扶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别等那小姐出了嫁,你后悔都来不及。”
出嫁……
叶瑾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收紧。
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若是她知道了他的心思,会等他么
不,若是叫她知道了他的心思,会逃开吧。
叶瑾想起每一次撞见他,她都是那副紧张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离开的样子。
他有点恨她。
明明是她闯进他平静的世界里搅浑了一池春水,却无辜地想要离开。
离京前,他送她回家,其实是想早存了心思拜访秋长天的。
他想要一个保证,保证这不知归期的漫漫征程结束后,她还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所属物。
即使他没有立场没有身份要求,即使他知道即便秋长天不答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是他要离开的。
不是么。
那个久经沙场的男人在听完他隐晦的表达之后,竟然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
“叶瑾,你知道你是谁,她是谁么?”那时秋长天这么问他。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都忘记了。
只记得最后,秋长天大笑道,“好,我便等着你来娶她。”
出门就撞见了她。
他深深地看着她,想要把那怯怯的小脸刻在心底,再也不忘记。
她却别开了脸。
秋景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我的心思呢。
远处,狼烟再起,年轻的将军转身走进帐里。
朱色的轩窗半开着,暖洋洋的日光从窗间的缝隙射进来,正照在桌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少女身上。
穿着水红色长裙的少女正用力地夺另一个青衣少女手中的信封。
“秋姐姐,你就给我看看吧!”叶璇第一千次地央求道。
秋景浓掐着一封没开封的信,一边躲闪一边摇头。
坦率地讲,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景浓收到一封来自边塞的信。
却不是秋长天的家书,而是来自北疆。
来自叶瑾。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写信,秋景浓想不通。
“你等我拆开,一定给你看。一定。”秋景浓算是让了步,一面手疾眼快地拆了信。
素白的纸笺上只有一句话。
东风不顾荒芜地。
叶璇见她愣了一愣,探身抢过了那张纸笺,却左瞧右瞧没看出来什么端倪,不禁喃喃道,“瑾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秋景浓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前一世,她记得,长宁城曾经广为流传过一句残诗。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
叶瑾写给她这样一句话,究竟知不知道下句。
这个人,上一次莫名其妙地托她哥哥秋意南带给她玉佩,美其名曰叫她替代保管,这一次又莫名其妙地给她写信,还是套在了写给叶璇写的信里,叫她转交给自己,搞得神神秘秘。
到底要怎样呢。
“不过秋姐姐,你会嫁给我瑾哥哥么?”叶璇很快就不再纠结于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秋景浓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这孩子脑袋里都在想什么,道,“干嘛这么问?”
叶璇用小手托着下巴,嘟嘟囔囔地说道,“因为瑾哥哥想要娶秋姐姐啊……”
“你哥哥什么时候说要娶我了!?”秋景浓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大声道。
“瑾哥哥就是要娶你啊,他不是把玉佩都给了你么?”叶璇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无辜地说道。
“谁说……”秋景浓原本想要训斥她,话到嘴边却停住了,道,“那玉佩是……”
“前些日子娘亲说的,那玉佩只能给未来的良配啊。”叶璇解释道。
秋景浓无语问青天。
“你哥哥只是交给我保管,待他回来,还是要还给他的。”秋景浓试图解释清楚,却发现那姑娘根本听不进去。
“那秋姐姐想要嫁给瑾哥哥么?”叶璇锲而不舍地问道。
秋景浓却被她问住了。
嫁给叶瑾么?
秋景浓从来没想过嫁给任何人,过了年关,她就已经十四岁了,家族的大难也快要来临了,秋景浓没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
“秋姐姐?”叶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说话呀?”
秋景浓垂下长睫,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不,我不想。”
叶璇没想到秋景浓会拒绝的这样干脆,一时间也呆愣了片刻,才喃喃道,“那我瑾哥哥太可怜了……”
太可怜了……
若是大司马府依然遭难,你才懂得什么叫做可怜罢。
罪及三族呵。
因着过了年,重生后的压抑沉重慢慢地被压在了心底,秋景浓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过去那些可怕的记忆了,然而今日被叶璇提醒,秋景浓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前一世里的血流漂橹天地变色还在眼前那么明晰,告诉我,你这唯一的清醒者如何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叶璇又在秋景浓的院子里待了半天,便被雁门公府的人寻回去了。
秋景浓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想了想,托青流往陈留公府送了一张笺,束起长发,换了一身男装,便出了门。
还是成昔楼。
那店小二见进来的公子颇为丰神俊朗,穿戴又华丽非常,自然是二百分的殷勤,秋景浓随着小二上了二楼,便随便寻了个座位坐下来。
不一会儿,便从楼下上来一个白衣少年,颇为风雅地直奔秋景浓而来。
“怎么”白衣少年坐下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急匆匆地叫我出来。”
“没什么。”秋景浓咧嘴笑了笑,“葭伊,敢不敢陪我喝点酒?”
谁说过的,酒是个好东西啊,一醉解千愁。
“你还有心思喝酒啊?方才北疆传来捷报,叶瑾连越四级,直接进为上开府仪同大将军了。”陆葭伊抬手敲了敲秋景浓的脑袋,“你二哥秋意风不过才是大将军,比叶瑾高一级而已。”
秋景浓抬手饮下一口茶,笑道,“那又如何我?们家现在可还能加官进爵?”
秋长天已是大司马,长子秋意云为上大将军,次子秋意风官低一级为大将军,六子秋意南年岁尚小,还在太学,以后定要走文官之路的,还有何可进?
陆葭伊掰着指头想了想,点点头,“那倒也是,你们家已经够显贵了,若是再进,恐怕要权高过主了。”
秋景浓没说话。
“不过那叶瑾到真是年轻有为哦,过了年关才十八岁吧,已经进到如此地位了。”陆葭伊赞叹,“我若是个男子,定要做个像他那般的将军。”
秋景浓听见叶瑾的名字心便漏挑了一拍,并不想提起这个人来,便随口说道,“你想不想出去逛逛?”
“去哪里”?陆葭伊无所谓地问道。
“青楼。”
☆、第18章 难逃一劫
陆葭伊先是愣了愣,回过神来以后立刻拍案而起,笑道,“好你个秋景浓,还想要调戏美人啊?”
秋景浓放下茶杯,挑挑眉,“怎么,不想跟大爷去乐呵乐呵?”
陆葭伊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是想的。”
两人相视一笑,便结了帐奔向了长宁城里最大的青楼岚馨苑。
两个小姑娘都还没及笄,未经人事,对着青楼自有几分绮丽的想像,秋景浓算是借着酒劲,抬脚就走了进去。
“呦,这两位小公子,里边请。”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子也没有穿得多清凉,只是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要妩媚些罢了,见秋景浓和陆葭伊皆穿着不凡,风流潇洒,立刻殷勤地走上前来。
岚馨苑不愧是长宁第一青楼,一脚踏进去,并没有和一般的茶楼有什么不同,一楼大堂里也并没有秋景浓以为的风尘女子,倒是空无一人,清净的很。
大红刺金的松软地毯一直延伸到了楼梯处,除却大堂里的台子和空空如也的桌椅,竟然是空空荡荡。
秋景浓抬头看了看楼上,层层纱幔后是一间又一间的包厢,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们,大概就是在那些紧闭的门后,静静地等待着被某位客人掀牌子吧。
“二位小公子没来过青楼吧。”打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娉婷生姿的年轻女子,面上蒙着黑纱,姣好的身材在黑裙的包裹下显得性感而神秘。
秋景浓知道这个人。
岚馨苑的老板,长宁城里有名的传奇女子,人称“黑寡妇”。
秋景浓拉住在黑寡妇的气势下昏了头脑差点俯身施礼的陆葭伊,笑道,“怎么?不欢迎?”
黑寡妇巧笑道,“这位小公子哪里的话,既然二位公子不知道这岚馨苑的规矩,那就请随我一同去领牌子吧。”
秋景浓挑挑眉,领牌子?
不过秋景浓也没太做惊讶,推了推陆葭伊,便颌首含笑随着黑寡妇去了。
绕过了左手边一个锦绣屏风,视线变得更加开阔起来,偌大的大厅里并排放着一溜儿的桌子,上面摆着金盘,盘里垫着一层红绸,顶上又搁着许多的牌子,有些已经被拿走,只剩下空隙,有些则翻了过去。
秋景浓指了指那些牌子的空隙,道,“这些可是已经有主的了?”
黑寡妇点点头,黑纱下的脸不知道什么表情。
陆葭伊凑到秋景浓身边,小声笑道,“怎么搞的像是皇帝掀牌子?”
秋景浓闻言,一把折扇把陆葭伊拍到一边。
“盲选?”秋景浓蹙眉,若是盲选,倒是有些意思了。
黑寡妇轻笑了一声,道,“等小公子熟悉了这些姑娘,再指定也不迟呀,这岚馨苑里挑姑娘,不就是看个缘分?”
秋景浓深以为然,随手就指了一个扣住的牌子,道,“就这个罢。”
黑寡妇闻言翻开了牌子,看了一眼,把鎏金的牌子塞到秋景浓手上,道,“这位小公子,三楼天机阁。”
话毕,又转过去看着陆葭伊。
陆葭伊凑在秋景浓身边,附耳道,“我们要分开么?”
“怎么?女人你也怕?”秋景浓倒是不避嫌,笑道。
这一句并未压低声音,坦率地讲,就算压低声音,黑寡妇也未必听不见,秋景浓虽然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却也看得出来,这黑寡妇该是武功精进的人。
黑寡妇果不其然娇笑起来,道,“这位小公子,打扰别人的春宵一刻,可是不道德的哟。”
陆葭伊被秋景浓和黑寡妇你一句我一句深深地打击到了,咬咬牙,指着一块牌子道,“就这个!”
黑寡妇帮陆葭伊看了牌子收了银子便施礼离开了。
最终陆葭伊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二楼的天香阁。
秋景浓摇着扇子信步走到三楼天机阁门前,用力一推,便打开了门。
这一推门,秋景浓登时就愣在了当场。
正对着门口的书桌前端坐了一个人,如墨黑发被一根簪子简单挽起,白衣折扇,笑容和腰间的玉佩一样温润如玉。
那人听见动静,一面转过身来,一面笑道,“来了?”
秋景浓立在当场,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何,何煦……”
那人见到她也颇为惊讶,不过倒是比她平静得多,开口道,“秋七小姐,好久不见。”
秋景浓还没从惊讶里清醒过来,天机阁里的不是姑娘,而是男子吗……还是……何煦!?
“你……你在这里做……做……”秋景浓已经完全忽视了何煦认出了她的事实,震惊地说道。
何煦在岚馨苑里做头牌,这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叫人不能不受到惊吓啊……
何煦总算明白了秋景浓在想什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道,“秋七小姐恐怕是走错房间了吧?”
秋景浓闻言,立刻转身出了门,那门上的牌子分明写着“天枢阁”三个大字。
果然是走错了么……
不过,秋景浓还真没想过,那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何煦公子,竟然来,青,楼!
“不,不好意思……”秋景浓转身就要走。
何煦淡淡地跟上一句,“秋七小姐慢走。”
秋景浓直到推开了天机阁的门,才反应过来,何煦原来认出了她。
秋景浓扮做男装三次,一次遇见叶瑾,听他的话,其实是知道是她,没有说破而已,一次遇见慕子宸,被他一眼看穿,最后这次遇见何煦,竟然也毫无悬念地被看穿了,秋景浓觉得十分地挫败。
进了天机阁,秋景浓抬头扫了一眼床幔后若隐若现的倩影,也没什么兴致,直接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
“公子有什么有烦忧,可以和萝锦说说啊。”那床幔后的女子娇滴滴地说道。
秋景浓不知怎地,觉得那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叫罗锦”秋景浓挑眉看了看斜倚在床上的那道倩影,道。
那女子低低地笑了一声,回答道,“奴家名玉萝锦。”
玉萝锦?
秋景浓点点头,放下茶杯,朗声笑道,“倒是个好名字。”
那女子也不推辞,自顾自娇嗔道,“公子怎么只顾着和奴家聊天,也不……”
话说到这,只听得隔壁传来一阵阵婉转莺啼和闷哼,紧接着又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声响之大,连隔音效果颇好的隔壁天机阁也能听见。
秋景浓端着茶杯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她前一世死时也不过十五岁,还没行及笄之礼,并未经过人事,对青楼好奇是好奇,可是也没想过真的看到听到些什么,果真听到以后,反倒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天机阁里一时没人说话。
秋景浓算了算,方才她走错房间去了天枢阁,与这天机阁中间恰好隔了这么一间,此刻恐怕也备受这迷乱之声的困扰。
不,或许,天枢阁里,也是这番光景……
秋景浓一想到何煦那样温润如玉的无双公子也在做这样的事,便觉得难以忍受。
正想着,又听见那闷哼的男声低沉唤道,“柳遥……”
秋景浓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便留意下来。
那人又唤道,“柳遥……我好想你……”
女子的莺啼深深浅浅地传过来。
秋景浓咽下一口茶,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
那隔壁的人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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