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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太监皇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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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邑最受不了他说话时这个深邃内敛的眼神,又见他手臂上渗出了血,瞬间心软下来,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衣物:“我要忘记了就不会现在坐在这儿,而是刚才冲进去让那小皇帝难堪,让她看看谁才是你的心上人,让她痛不欲生。”
说完特意盯在他出血的胳膊上:“就是安抚小皇帝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瞧瞧!”
苏伯玉闻言收回手挽起袖子,露出伤口,看着他:“不帮我叫太医吗?”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周昌邑瞪他一眼:“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抱怨归抱怨,说完就转身离开去做了。
太医回来给他包扎好伤口后,苏伯玉给周昌邑说了些路上的情形,周昌邑听罢后放了心,接着却突然下令让房里的婢女太监退下,走到苏伯玉面前,拉起他的手,俯视他严肃道:“我不想再等了,这次铲除阿史那逻鶻后,就杀掉商凌月,阿史那逻鶻一死,就算是没有她,再坏孩子夭折,也不会威胁到我们什么,我怕夜长梦多。”
苏伯玉闻言淡笑抬眸:“什么夜长梦多?”
第107章 真情阴谋
周昌邑靠向他怀里,手指轻摸着他胸口:“没什么,我就是想独占你,刚才站在门外,听你们的声音,我嫉妒得都快要发疯了。”
苏伯玉闻言笑意变浓,按住他在胸口作乱的手,低头贴在他耳边:“我答应你,只要你高兴。”
周昌邑没想到他为了他放弃之前的计划,一颗心骤然软得能化成水,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靠了一会儿后,抽出手来:“你去陪小皇帝吧,天色不早了,好生休息,我回去了。”
苏伯玉颔首:“我去送你。”
周昌邑当即阻止:“不用。”说完嘱咐了高尽国好生伺候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殿里只剩下高尽国和他,苏伯玉转眸看向高尽国:“去查出是谁告诉了昌邑,明日带来见我。”
高尽国恭敬领命:“是,奴才这就去。”苏伯玉这才返回卧房。
第二天商凌月醒来时从未有过的舒服,只觉数天的疲劳都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躺着一点儿都不想起,翻了个身,感觉一只手突然落在她腰上,拦腰搂动她,商凌月顿时就钻在了他怀里,双手搭在他胸口,苏伯玉摩挲着他的腰身:“醒了?”
商凌月嗯了一声,闭着眼还有些瞌睡问:“什么时辰了?”
苏伯玉:“午时。”
什么!商凌月一惊,孩子,坏了,她急忙挺身便要坐起,她怎么睡到这会儿了。
苏伯玉一用力就把她又压回了怀里:“我已经吩咐了奶娘照看。”
商凌月这才放下心来,无奈看他:“我怎么睡得这么沉。”孩子哭都听不见。
苏伯玉道:“几夜没睡好,你太累了,今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就睡觉。”
商凌月失笑“哪有这样补觉的。”说完想起他短短时间内到了陕州,路上怕也是不眠不休,白天黑夜赶路,还有追兵,收回视线就阖住了眸窝在他胸口:“也行,你陪我补吧。”
苏伯玉阖住眸,指腹在她背上摩挲着:“嗯,一会儿高尽国送早膳过来,吃了再继续睡。”
话音落后,殿里又恢复了宁静,没过多久高尽国就送来早膳,二人穿上里衣用了些就又回到床上,苏伯玉搂着她说了两句话就没音了。商凌月抬头看去,见他眉目睡得安稳,眉目舒展,难得见他这么放松的睡容,微微勾了勾嘴角,竟是格外的开怀,放心阖住眼埋在了他肩头,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此时的盘镐,突鲁赞听罢回来的左将军回报:“你是说苏伯玉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左将军颔首:“是。”
突鲁赞若有所思看向他:“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
左将军离开后,书记官道:“相爷有何想法?”
突鲁赞冷笑:“让他逃脱了,这生死就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不必受此消息影响。”
第二日早朝,陕州行宫,苏伯玉当堂对众人说了盘镐陷落的情况:“吐蕃大军已经掌控盘镐,扶立陛下的族弟陈国郡王为伪帝,大肆册封留下的文武官员,已然成立了新朝廷,五日后就举行登基大典。百姓生活倒是未受太大影响,一切如旧。”
文武百官听了,霎时炸开了锅,有人出列道:“陈国郡王天生痴傻,吐蕃人这是要假借陈果郡王号令天下人为他谋利。”
有人附和:“是啊。”
有人愤慨:“荒谬!陛下尚在此处,岂容他吐蕃放肆!还号令天下,痴心妄想!”
“册封百官,吐蕃人太不把陛下放在眼中了。我们必须尽快收复失地。”
群情激奋中,凤耀灵走出了队列,拱手行礼道:“陛下,这正暴露了吐蕃人的弱处,从他们这些时日接连昭告天下的伪帝诏书便可见端倪,一天三令,甚至于朝令夕改,足见其内心惶恐,所以迫不及待要稳定局面。局势对我们而言大大有利。”
周昌邑出列,附和:“凤相所言有理,臣也如此看。盘镐非比西南诸州,是我帝国最中央,前进有黄河天险阻拦,他们不敢冒然再进,但要就此离开盘镐,放弃侵占的土地离开,却也不甘,现在除却西南,西北,东北、东南都有我军部署,一旦我军三面齐攻,他们唯有西南可退,若我们再截断其退路,四面合攻,便可围歼吐蕃大军,他们不是不知自己进退两难的处境,且吐蕃军心现在共倾向于继续推进,夺取更多战利品,纵突鲁赞有心带着战利品退离,其他将领们也不会愿意。由此观之,我们虽主动让出了盘镐,但却换取了有利地位。”
顿了顿,扫过凤耀灵和苏伯玉等人道:“时至今日,才明白凤相和统军为何要劝陛下撤离,现在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吐蕃却成了困兽,再凶猛的野兽关在笼子里,也只能任由我们摆布了。”
商凌月听到这里茅塞顿开,一下子心结解开,释然了当初选择撤离盘镐,而非派军支援的愧疚,她还是目光短浅,没有能看到现在,否则现在他们定然还在两军交战的水深火热中,胜不能速胜,僵持不下,百姓才真正是遭了大罪。
随后众人一起商议如何收复失地,大致有了思路,但还要再行细致商定,一旦发兵,便要一鼓作气夺回盘镐和西南诸州,第二日早朝继续。
下朝后,她将所想告诉了凤耀灵,凤耀灵平和笑道:“陛下能想通最好不过,臣就怕陛下钻了牛角尖。”
商凌月想起自己之前那么想他和苏伯玉,虽不排除他们有那种私心,但却微乎其微,他们胸中之丘壑,不是现如今的她能品度的,不好意思道:“你们是不是早就料到吐蕃人不会为难百姓?”
凤耀灵颔首:“是。”
晚上,苏伯玉来时,她也问了他相同的问题,苏伯玉莞尔:“自然是。”
商凌月想不明白,匪夷所思望着他:“你们怎么就敢肯定?”但凡侵略者哪有不烧杀抢掠的。
苏伯玉拉着她坐到床边,娓娓道来:“你还记得代宗皇帝时吐蕃也曾入侵的事情么?”
“记得。”商凌月道,“凤耀灵给我讲过。”
苏伯玉接着道:“那次吐蕃大军在盘镐烧杀抢掠,无所不作,最后待了不足十日,便不得不撤离,语气说是朝廷的军队打退,不如说是被百姓。当年百姓愤怒下全部奋起反抗,上到七八十岁的老者,下到稚童妇孺,皆拿起武器,吐蕃军队防不胜防,损失惨重,以至于他们走在大街上都要十人以上,以防遭到百姓偷袭。”
凤耀灵可没说过还有这样的事情,商凌月吃了一惊:“竟是如此。”
苏伯玉颔首:“吐蕃大军此次再去故地,如若还犯同样的错误,便愚不可耐了。”
商凌月皱眉:“那也不一定就会放过百姓,完全可能报复,变本加厉对待他们啊。”
苏伯玉捏了下她的手:“确实有这种可能,这就取决于率军的元帅是什么样的人。若其睚眦必报,瞻前不顾后,此次百姓必难逃劫难,若以大局为重,深谋远虑,则百姓可安然无恙。”
商凌月诧异:“那你怎么知道这次吐蕃大元帅会是后者?”
苏伯玉一扬眉毛:“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商凌月愣了下,下意识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伯玉看着她一副笃定你什么事都知道的面色,淡笑到:“领军的人是突鲁赞,他是吐蕃百年难得一遇的良相,更是出类拔萃的帅才。”
难得见他对什么人评价这么高,商凌月有些好奇,苏伯玉继续说道:“若非有他,松德赞普也不会短短数年内就一统吐蕃各部,再次强大起来,当年他们被我朝军队打败,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苏伯玉给她说了许多此人的事迹,和这些年吐蕃发生的事情。
商凌月不想他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在吐蕃也有眼线?”
苏伯玉也不避讳她,点了点头,起身拉起她:“跟我来。”
商凌月狐疑跟着他,片刻后二人到了书房地图前,他指在帝国和吐蕃相交处:“吐蕃对帝国而言,意义非凡,两地共享同样的山川河流,为邻数千年,六百年前才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此后时敌时友,现在介于两者间。但纵使关系最紧张时,两国百姓间的交往也没有中断。如今吐蕃虽是敌,可未来臣服于帝国也不是不可能,这一切都取决于帝国来日的国力。”
商凌月看他说话间眸中光芒勃勃,他居然想到这么长远,视线重新移到地图上:“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故乡之事吗?”
苏伯玉看向她:“嗯。”
商凌月转眸迎上他的目光:“你说的不是不可能,只是过程会很漫长。”
苏伯玉闻言眸光浮现笑意,拥住她再次看向地图:“先考虑收复失地。你有何想法?”
商凌月叹息摇摇头:“这我是真不懂,你们说什么,我照做就是。”
只是商凌月没想到第二天他和凤耀灵等人拟定好的这个做,竟然是她什么都不用干,只当在陕州行宫游玩作乐,安心踏实得住着,该上早朝上早朝,该陪孩子陪孩子,在紫宸殿时什么样儿,在这里还什么样儿,就当没吐蕃入侵这回事。
还在当日就颁布了一道圣旨,减免帝国各州府各项赋税一年,当年生子女者,按人头给予钱粮抚养,一直养孩子到五岁,各州府一个月内将可能在年内生的统计报到陕州,户部统计人数。
商凌月茫然不解,逮住了凤耀灵问:“这是什么策略?”
第108章 皇宫计谋
凤耀灵道:“以静制动,扰乱敌心。”
商凌月听得更糊涂了。
凤耀灵笑得意味深长:“陛下只管逍遥,时候到了你就明白了,臣给您解释没有事情真发生来得铭心刻骨。”
三个月后,春去夏至,盘镐天气变得热了许多,紫宸殿内已经摆满了冰盆,殿里才凉快了些,一名大将军跪在殿中央,向大元帅突鲁赞禀报道:“这个月下发的诏令,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有西南数州上折子,其他州郡毫无反应。”
另一名大将匪夷所思道:“已经三个月过去,据探子回报,陕州没有任何动静,女皇帝似乎乐不思蜀打算就在那里当皇帝了,这次品阶高的文武大臣都被苏伯玉提前安排去了陕州,盘镐失守对他们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第一名大将忧心忡忡道:“女皇帝在陕州只发了两道圣旨,这些州郡反应倒是积极响应,丝毫不敢违抗。元帅,恕末将直言,我们虽对商姒帝国的人以礼相待,可并不怎么得人心,长此以往,对我军极为不利。”
突鲁赞闻言捻了下自己翘起的胡子,转眸看向第三名大将:“西南各州什么情况?”
此人如实禀报道:“廊州、岷州、徽州等七州又有人生事,但已被镇压下去,并无大碍。”
突鲁赞摇了摇头:“非是没有大碍,而是后患无穷,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何意思,站起疑惑望着他。
突鲁赞眯眼看向他们:“要想将商姒帝国纳为己有,威逼利诱都没有用,你们下去吧,继续关注各处情况,本帅该给赞普回信了,没有紧急情况,今日都不要再来。”
三人领命退下。
两个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紫宸殿内点燃了蜡烛,突鲁赞坐在龙椅上还在奋笔疾书,高凸的颧骨在信纸上投下了长长的黑影。
信一直写到半夜才完毕,他放下毛笔,待干了墨迹,折叠装好与五日前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一起,用牛皮纸包好:“来人。”
早已等候在外的信使进入,双手交叉胸前低头行礼:“元帅。”
突鲁赞绕过案几将方形的牛皮包递给他:“送到赞普手中,人在信在,人亡信亡。”
来人恭敬领命接过便转身离开。
突鲁赞转身向卧房走去,边走边揉着酸疼的脖颈。卧房门在身后关闭,他走到床边刚要坐,却发现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致命伤是喉间的刀伤,正是刚刚他让送信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杀死人,还放到卧房里,除非刚才那个信使是假的。
突鲁赞眸光从他喉间的伤口移开,揉着后颈的手落下,缓步走到桌边,斟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在桌上:“哪位贵客给本相送了这么大一份儿见面礼?无以为敬,用此茶谢过,本相先干为敬。”
他端起茶杯放在唇边,不徐不疾,不到片刻就喝完了一杯。
“啪啪”得鼓掌声从他身后的帘帷传出,突鲁赞没转身,反坐下耐心等着,未几来人出现在眼前,突鲁赞扫了眼他腰间佩刀,指向那杯茶:“请!”
来人入座,端起茶杯:“相爷胆魄果然名不虚传。”
突鲁赞道:“你不是佩刀的主人。”说完他挽起袖口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当年吐蕃败退时那把刀留下的痕迹。”
来人闻言放下茶杯:“事隔多年,相爷依然记着主子做过的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突鲁赞放下袖子:“这取决于你家主子是本相的朋友还是敌人。”
来人笑笑,拍了拍手,卧房门顿被打开,只见方才的信使进来,把一沓信呈放在他面前:“相爷当真想让松得赞普看到这信吗?在下妄自揣测,其实并非你心甘情愿,而是苦于现在势不如人,不得不屈居于下。这赞普之位,当年本就该是相爷的,可惜松德小子卑鄙无耻,不顾父子人伦,阴谋杀父篡夺了王位,还伪造遗旨。”
突鲁赞平静道:“这只是谋逆之人的狡辩供词。”
来人淡笑一声,从怀里又拿出一物轻放在他面前:“如果相爷看了此物还这么认为,便什么都不说了,在下孤身到此,只带了方才一名侍卫,也不劳相爷费力逮捕,我们束手就擒。”
突鲁赞疑惑低头,只见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锦囊,打开后,他取出了一块折叠好的黄锦,能看到吐蕃文墨迹,他不徐不疾展开,待看清上面字迹和最后的印章后,脸色蓦然不好了。
来人叹了口气道:“这是当年老赞普的亲笔传位诏书,真假相爷定然能够分辨。”
突鲁赞不言语,只是脸色难看得厉害。
来人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放到他面前:“如果这还不足以让相爷发表意见,那么请相爷再看看这个。”
突鲁赞眸色意味不明看他一眼,放下遗诏,解开锦囊又是一块锦帕,他继续打开看去。
来人道:“这份儿证词在赞普宠幸的阿尔巴赞手中也有一份,是否能被赞普发现取决于相爷今夜的选择。”
突鲁赞看着最后的署名和红押,面色突然平静下来,不徐不疾折叠好:“你主子的手伸得可真是长,竟然能在本相的地盘抓了本相的人,还审出来东西。”
来人微微一笑:“相爷毕竟已经不在都城,只能怪松德赞普治理吐蕃无方,若换做是你,又怎会给主子机会。”
“哈哈!”突鲁赞闻言笑了起来,解下腰间的匕首递给他:“这是父王在世时赏给我的十二岁生辰礼物,今日赠给你,代我转交你家主子。
来人也不客气,收下后也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刀给他:“请收下,这是家主让交给相爷的信物。”
突鲁赞接过就别在了自己腰间:“说出你的来意吧。”方才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起身:“相爷随在下去安仁殿吧,那里有一张商姒帝国和周边各地完整详尽的地图,相爷定然有所耳闻,主子在那里等相爷。”
突鲁赞诧异跟上他:“本相命人翻遍了安仁殿,并没有找到,难道不是被女皇帝带走了。”
来人摇摇头,进入密道,边走边说:“还留在安仁殿,被苏伯玉藏起来了,地方比较隐秘而已。”
突鲁赞笑了起来:“你家主子还真是无处不在。”
来人微顿步子,站在密道口底下,等他进入后,才继续引路:“让相爷见笑,雕虫小技,与相爷率领千军万马破关斩将奔袭至此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顿了顿,他给突鲁赞介绍道:“这里是通往安仁殿的密道。皇宫内除了地上面的道路,地底下还有纵横交错的通道,四通八达,各处重要殿宇相连,处处都能通到城门外,是始皇帝动用了百万军民,用时二十年修成。”
突鲁赞见左右两侧和上下皆以坚硬的石块覆盖,平整非常,闻言轻叹一声:“吐蕃相形见绌了。”叹息中对商姒帝国的赞赏羡慕和嫉妒的成分更多。
来人看向他意味不明的侧脸:“所以人人都想要宣政殿那把龙椅。”
一炷香的时辰不到,二人到了安仁殿,只见披着黑色斗篷的一人伫立在台上案几后,来人走近跪在案几前:“属下把相爷带来了。”
突鲁赞站在殿中央看着他,一动不动。
此人这才缓慢转过了身,烛光照亮了他的脸,突鲁赞难以置信,苏朝恩!他不是被凌迟处死?怎可能?眸底的异样一闪便掩下,再不见波澜。
苏朝恩脱下披风交给对手下,缓步走下台阶到了他跟前,双□□叉胸前行了一礼:“是老奴,但愿没有吓到相爷。”
突鲁赞也回了一礼:“一年前惊闻噩耗,实在是难以接受,现在见到公公,果然本相的直觉还是对的,这商姒帝国能有何人是公公的对手。”
苏朝恩闻言,起身笑看他:“没想到还有人记挂着老奴,老奴这遭鬼门关走得也算值了。相爷请随老奴来,地图除了我那干儿子,也只有我能知道在何处了。”
突鲁赞跟着他到了后殿,苏朝恩在床边的暗格中取出了地图挂到一面空墙上。上面的河流山川城池清晰如真,除了帝国各处,吐蕃等邻近各地也异常翔实,若非亲到过绝不可能绘得如此详细,画者的技巧之高超也着实令人惊叹。
突鲁赞触摸在上面:“传言不虚!”
说完转向苏朝恩:“公公现在也该透露谁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了,本相虽钦佩公公,但合作之事事关重大,总要见了你们真正的主子拟定协议才行。”
苏朝恩一笑:“这是自然。但是主子诸事缠身,不如我这个孤家寡人行动方便,要晚几日到,先派我们来此襄助相爷。”
突鲁赞颔首:“多年不见,他做事更周密了。”说完看向苏朝恩:“这里面定然有公公这个贵人的功劳。”
苏朝恩谦卑一笑:“相爷谬赞,老奴愧不敢当,是主子运筹帷幄,智勇双全。”
突鲁赞闻言抬手搓着嘴边的两撮小胡子:“公公现在可愿意告诉本相是如何金蝉脱壳的?”
苏朝恩笑看他:“不如等主子来了,让主子讲给相爷听,他布控全局,讲起来相爷更能听得尽兴。”
突鲁赞大笑,走近他:“天色不早了,谋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公公先随本相到紫宸殿休息,明日让婢女们把这安仁殿收拾收拾,公公继续住在这里,安仁殿也只有公公配住。”
苏朝恩当即行礼:“多谢相爷!”
第109章 异变惊疑
两个月后,已是盛夏,暑气逼人,陕州要比他处凉爽些,陕州行宫一直都是避暑的行宫,商凌月没想到以静待动一等就是五个月,这日终于收到与往日不相同的消息,苏伯玉拿来给她时没直接让她看,而是让她召集凤耀灵、周昌邑等人,商凌月狐疑盯着他,一直等着。
凤耀灵几人来后,苏伯玉才展开信纸道:“昨天天刚亮,盘镐被奉义郡王率领的云中军攻下,吐蕃战败,弃了盘镐,向西南败逃。”
商凌月听罢震惊要比惊喜更多,盘镐收复自然高兴,可奉义郡王何时出了兵?凤耀灵不是不让出兵吗?他怎会轻举妄动?难道是他后面根据情势又与凤耀灵重新商议了?
周昌邑看向商凌月高兴道:“真是绝顶的好消息!统军的消息来得早,想必奉义郡王不久就有折子来请陛下回京了。”
吏部尚书却没他那么高兴,反而是眉头紧锁,拱手道:“启禀陛下,郡王兵出神速,出其不意为陛下收复失地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是没有经过陛下的同意,擅自调动大军入京,也是大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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