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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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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竟然厌恶自己到这步田地了吗?

    她这样骗睿哥儿,以后睿哥儿长大了,知道自己还活着,会怎么看她呢?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顾重阳忍着心里的酸涩,蹲在椅子旁边与睿哥儿平视:“睿哥儿,我是你的母亲,我没有骗你。”

    说着,她伸手去拉睿哥儿的手。

    “啪!”

    睿哥儿一巴掌把顾重阳的手打开,义正言辞道:“你撒谎,你骗人!祖母说,骗人的,都是坏蛋,你是拐子,要拐了我!”

    “不是,不是……”顾重阳的手落空,又是慌张又是狼狈:“我没有骗你,我是你母亲,我真是你母亲,真的!我知道你的生辰是腊月十七,你肚子上有一块胎记……”

    “可祖母说,我母亲已经死了!”睿哥儿认真道:“祖母是不会骗我的!”

    顾重阳的话猝然间被打断,她张了张嘴,有些手足无措。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她朝思暮想的心头肉,三载未见,就已经不记得她了。不仅视她为陌生人,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母亲已经死了,说她是拐子。

    自己明明是他的母亲啊,可是他却不信。

    被自己的孩子拒绝,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痛心的事情吗?

    洪亮的童音似锤子一般打在顾重阳的心头,将她的心敲出一个窟窿。

    顾重阳觉得自己心在滴血,从未有过的委屈令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管她葡萄树种的多好,不管田庄上的人多爱戴她,不管她的医术多高明,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她是个失败的母亲!

    她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她的确不配做睿哥儿的母亲。

    顾重阳捂了脸,渐渐哭出声来。

    “你是鬼吗?”耳边传来睿哥儿软软的声音,似安慰似肯定:“乳母说人死了,就会变成鬼魂。难道你是我母亲的鬼魂吗?”

    顾重阳抬起头来,双眸红肿,声音哽咽:“我不是鬼魂,我是你母亲,你的母亲还活着,没有死。”

    睿哥儿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与怀疑,好像在犹豫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可是祖母是不会骗自己的。难道是祖母记错了?

    过了好一会,他把脸转过去,问贺润年:“父亲,这位姐姐说她是我母亲,是真的吗?”

    顾重阳忙不迭地点头:“是真的,我就是你的母亲。”

    说完,她站起来,目露乞求地望着贺润年。

    贺润年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丝为难与犹豫。

    这一丝犹豫令顾重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贺润年,你说话啊!”顾重阳脸色发白,眼角含泪地对贺润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跟睿哥儿说啊,说我是他母亲,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到最后,顾重阳已经的嘴唇已经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父亲,她是我母亲吗?”

    感觉到气氛不对,睿哥儿从椅子上滑下来,走到贺润年身边,怯怯地问道。

    面对妻儿的拷问,贺润年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浅浅的叹息。

    “郑达家的,抱大少爷出去。”

    郑达家的应声而入,抱了睿哥儿就走。

    “不。”顾重阳一把拉住睿哥儿的手,恳求道:“别走。”

    睿哥儿眼中尽是迷茫。

    贺润年走上前来,掰开顾重阳的手,将她与睿歌儿隔开。

    湘妃竹的帘子高高掀起又重重落下,睿哥儿的身影消失在顾重阳的视线中。

    “睿哥儿,我的儿子!”顾重阳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挖走了一块,她扶着竹帘,透着缝隙见睿哥儿趴在郑达家的肩膀上,走出了大门。

    “贺润年!”顾重阳又是伤心又是难过,满脸哀痛地质问贺润年:“你为什么不跟睿哥儿说实话?难道我不是他的母亲吗?你不是标榜自己是君子吗?你不是张口闭口文、行、忠、信吗?这就是你的信吗?你就是这样以身作则教儿子的吗?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在儿子求证的时候,贺润年的沉默令给顾重阳致命的一击,她又恨又怒,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

    “你们延恩侯府自诩名流世家,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太夫人是长辈,她就是再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颠倒是非挑唆睿哥儿。好,她老了,头脑昏聩了,又是长辈,我不跟她计较。可你呢?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能做出这种离间骨肉的事情来。你是什么君子?说你是小人都侮辱了小人这两个字!”

    不管顾重阳说什么,贺润年却总是一言不发。

    顾重阳说完了这一通,一回头见花梨木扶手椅上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九连环,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刚才睿哥儿还坐在这里玩呢。

    一想到睿哥儿已经走了,自己做什么都不能回转了,顾重阳又后悔起来。

    睿哥儿不认她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还小,才五岁呢。等他长大了,自己再跟他慢慢说。

    她刚才应该问问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

    自己给他做的衣服鞋袜,编的小狗,亲手削的小木剑都没有来得及拿出来。

    下一次,一定不能忘了。

    顾重阳把九连环紧紧握在手里,舍不得放开。

    一室无言,两个人各有心事。

    心里想着睿哥儿的事情,顾重阳神色奄奄地坐在椅子上,忽略了贺润年还在室内。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贺润年艰涩的声音:“重阳,沈家舅舅一家都被斩首了。”

    这句话好似一个焦雷,打得顾重阳整个人都呆了。

    “你说什么?”她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望着贺润年:“谁被斩首了?”

    “是你舅舅跟两位表哥,还有沈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女眷。”话一出口,就好说了很多,贺润年没有顾忌:“他们都被斩首了,圣上一个月前下的旨。辽东卫的折子三天前到的,说是已经就地处死……”

    “这不可能!”贺润年的话还没说完,顾重阳就已经霍然起身,厉声打断了他:“我舅舅一家被判的是流放,早就在辽东服役了,怎么可能被斩首?就算我舅舅与两位表哥都被判斩首,我舅母表姐她们是女眷,怎么可能也被牵连呢?伪帝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初衍大师说了,既往不咎。他言而有信,滴水成冰,绝不会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不是初衍大师的意思,是皇上下的圣旨。”贺润年十分有耐心地解释着。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今初衍大师把持着朝政。

    “君无戏言。”顾重阳冷笑:“皇上如此出尔反尔,初衍大师不会让他如此的!”

    贺润年目露怜悯地望着顾重阳:“初衍大师上个月圆寂了。”

 4。生死

    “不、不、不。”顾重阳闻言脸色大变,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初衍大师一向身体康健,从未听说他身体有疾,他如今四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会死?这不可能,你休要骗我!”

    顾重阳的声音很大,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贺润年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一样。

    “是火化的。”贺润年的话令顾重阳绝望:“初衍大师说自己尘缘已了,是时候走了,于是便要求火化。皇上下旨将他生前居住的少师静室改建为嘉福塔,专门供奉他坐化时留下来的舍利子……”

    贺润年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重阳,我没有骗你,你舅舅家被满门屠首……”

    “轰”地一声,顾重阳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舅舅遇难了,还有舅母表哥表嫂他们都死了,还有几个小侄儿,小侄女,他们那么小……

    怪不得她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有再接到过舅母的来信了,怪不得已经出嫁的素迎表姐上个月来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还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着抹眼泪,她还以为素迎表姐在婆家受了委屈。

    原来是舅舅他们遇难了。

    怎么会这样?皇帝明明说了要赦免他们了啊,天子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顾重阳心里痛得滴血,痛得她头脑轰轰作响,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她死死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在支撑着:“那我素迎表姐怎么样了?”

    贺润年见她扶着椅子摇摇欲坠,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忍:“重阳,素迎表姐她前几天……得病暴毙了。”

    顾重阳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怪不得,怪不得素迎表姐说让我好好活着,还说让我代她照顾两个孩子……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原来她知道自己难以善终……”

    可笑她还什么都不知道,还跟身边的丫鬟抱怨素迎表姐说话不算话,答应了来看她却没有来……那个时候素迎表姐恐怕已经被家里人看管起来了吧!

    顾重阳身子贴着椅子缓缓滑倒坐在地上,心里一片冰凉。

    舅舅不在了,素迎表姐也不在了……最疼她的人,跟她最亲的人都没有了。

    从今以后,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没人管,没人问,就像孤鬼一般。

    顾重阳觉得有一种锥心的疼,这种疼比母亲去世的时候更甚,比继母冤枉她偷东西,父亲听信继母的话让她跪祠堂的时候更甚。

    顾重阳双手抱膝,把脸埋入臂弯。

    “重阳。”

    贺润年看着她乌鸦鸦的头发似上好的绸缎,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心里的怜惜就怎么也止不住。

    可是他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

    顾重阳再可怜,也没有贺家上上下下众人的安危重要。

    眼下绝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若因为他行错半步,致使贺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还有什么话,你一起说了吧!”

    顾重阳泪流满面,怔怔道:“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重阳。”贺润年说着,突然撩起袍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求你救救贺家上下人等的性命。”

    “你说什么?”顾重阳抬起头,泪眼迷蒙中见贺润年脸色紧绷,难过中带着几分壮士断腕的决绝。

    “重阳,我知道这个时候这样做不厚道,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贺润年垂了眼皮,不敢与顾重阳对视:“所有跟伪帝有关的人都受到的牵连,我们贺家也不例外。重阳,求求你,求求你……”

    贺润年说着话,身子已经深深地伏下去,前所未有的谦恭。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君亲师,再不能跪旁人。

    顾重阳看着贺润年的此番举动,心中渐渐清明起来。

    “贺润年,你要我死?你居然要我死!”

    她抹去眼泪,死死地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这个穿着天青色衣服的男人,她的丈夫,她仰慕了整个青春岁月的男子。

    不由自主地,她整个人就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她冷,前所未有的冷。

    她深深爱慕着的男人,满心满意地嫁给他。从一开始他的避之不及冷眼相对,到后来他亲自上门提亲。她是多么欢喜,以为从此以后花长好,月常圆。

    纵然因柴惜月的出现,消磨了他们之间的恩爱,可她却相信,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有了爱情,她还是贺府的当家主母。为了睿哥儿,他也要维持她的体面,至少会让她活着。就像现在,避在庄子上。

    可眼前的事实却打碎了她的念想。

    不、她不能死!

    她还没有看到睿哥儿长大,还没有看儿子娶妻生子。她亏欠了睿哥儿的,还没有补偿。她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贺润年抬起头来,眼圈已经红了:“重阳,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纵是铁石心肠,也舍不得你去死。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若我有一分一毫的办法,也绝不会让你受此大苦。”

    他的声音已经哽咽:“重阳,这是我欠你的,是贺家上下人等欠你的。若有来生,我这条命偿还给你……”

    “来生?”顾重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句来生偿还就要了结我今生的性命?”她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丈夫道:“你给我滚,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想我死,好扶了柴惜月做正房,让她鸠占鹊巢,让睿哥儿喊她做母亲……我告诉你,贺润年,你休想!”

    “重阳!”贺润年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她:“泰安伯府被满门抄斩了,上上下下八十多口,没有一个活命,连泰安伯才两岁的幼孙也未能幸免……”

    顾重阳闻言脸色白得像纸,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一抹嫣红的血洇了出来。

    贺润年见她如此,心中的底气足了很多,声音越发的悲戚哀痛:“你不死,泰安伯的今日就是贺府的明天。为着你一个,贺府上下老小就全要身首异处。我死不足惜,可睿哥儿还小,你难道忍心看睿哥儿死与刽子手的刀下吗?重阳,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睿哥儿可是你亲生的儿子。”

    是啊,睿哥儿,睿哥儿也是贺家的人。

    顾重阳绝望地闭上了双眸,睿哥儿的小脸却在眼前摇来晃去。胖嘟嘟的脸,明亮的大眼睛,是那么可爱……

    一想到儿子身首异处,顾重阳感觉到万箭钻心般的疼。

    她不能这么自私……

    见她闭上了眼睛,贺润年气急败坏地控诉:“顾重阳,你可真是铁石心肠!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不顾念别人,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

    “够了!”顾重阳冷喝一声,睁开眼睛,双眸如剑一般瞪像贺润年:“你要好好待睿哥儿,不要让他受委屈。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她如此说,贺润年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松了一口气,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你放心,以后我亲自交睿哥儿识文读字,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定让他成为青年才俊。等他长大了,我再好好为他挑一门亲事,让他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等我百年归老,不、等他能撑起一方了,我就将延恩侯府亲手交到他的手中。”

    顾重阳闻言,神色十分激动:“贺润年,你此言当真?便是你以后再娶,再生了嫡子也不会动摇睿哥儿的地位?”

    “那是自然。”贺润年信誓旦旦道:“不为别的,就为着你今日大义赴死,我也不能亏待了睿哥儿,否则我还算是个人吗?”

    “那你回去就立马上书立睿哥儿为世子!”

    她命不久矣,能为儿子争取一分就是一分,今天她多要求一分,日后睿哥儿的日子就好过一分。

    “好!”贺润年答应道:“我今天回去就写折子,明天就上书。”

    顾重阳闻言,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她终于为睿哥儿做了一件母亲应该做的事情。

    这笑容是如此的哀艳,就像雨打的梨花,风中的蝴蝶,天边晚霞的余晖……美则美矣,却挽留不住。

    贺润年见了,也不由落下泪来:“重阳,你放心去吧,我绝不会亏待了睿哥儿一分一厘。重阳,你的大恩大德,我贺润年毕生也不敢相忘。你……自己多保重。”

    顾重阳没有说话,脸上尽是哀痛。精致的五官,旖旎的脸庞都染了悲色。

    贺润年看在眼中,觉得有一种凤凰泣血般地美艳。

    她可真美!

    贺润年用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与留恋道:“重阳,咱们今生夫妻缘分已了,来生再续吧。你的身后事,我定会安排的风风光光的,绝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

    说完这番话,他狠心别过头,撩了帘子出门。

    查嬷嬷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见顾重阳脸色苍白,双眸紧闭,脸上泪痕点点,像失去水分的花,露出调零之姿,说不出的哀婉凄绝,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惋惜。

    她将黑漆描万字不到头的托盘放到了桌上,用带着几分怜悯的声音道:“夫人,您选一样吧。”

    顾重阳睁开眼睛,见桌上放着三尺白绫、一把剪刀、一碗黢黑的汤药。

 5。清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迟疑地走到桌前,端起了那碗汤药。

    十岁丧母,养于继母之手,受尽磋磨,得了个没有礼数的名声;十三岁遇到了贺润年,之后一颗心扑在了他的身上。

    她顾重阳这辈子便是这样了吧……

    顾重阳任命地闭上了双眸,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的眸中滑落。眼泪打到汤药里,断肠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药碗端到唇边,顾重阳突然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来望着查嬷嬷。

    不好!查嬷嬷心头不由一跳!

    性命攸关,这位夫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认命,若是闹喊起来,她一个人恐怕制不住她。

    查嬷嬷悬着心,不着痕迹地朝门口移去。

    看着她做出防备的姿态,顾重阳不由冷冷一笑。

    “查嬷嬷,我再问你最后一句。”顾重阳道:“我若死了,贺家准备如何对我父亲说?”

    她死了,若是柴惜月想扶正,必须要她父亲写下书约。

    不知道父亲听到她死去的消息会如何?应该是会解脱了吧?毕竟她若是活着,父亲恐怕也会被牵连。别人一定会对父亲敬而远之,说不定皇帝会因为迁怒而贬了父亲的官,他好不容易做上了小九卿,可不能因为自己被牵连了。

    如此看来,自己一死,竟是皆大欢喜。

    贺家会满意,柴惜月会高兴,继母也会心满意足……

    不知道父亲会不会伤心?她真是个不孝女!总是给父亲带去麻烦,怪不得父亲会不喜欢她。

    可她到底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死了,父亲难道一点点伤心难过都不会有吗?她不指望他能为自己主持公道,难道他连一句为什么都不会问吗?难道他会二话不说就同意柴惜月扶正吗?

    “夫人。”查嬷嬷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柴姨娘永远都只会是贺家的姨娘。新主母已经选好了,是太夫人娘家远亲礼部员外郎家的小姐,最是温柔贤惠,端庄大方,断断不会委屈了大少爷的。”

    “原来如此!”顾重阳惨然一笑,说不出是了然还是无望,一仰头将那碗断肠草一饮而尽。

    查嬷嬷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决绝,当时便瞠目结舌。

    顾重阳只觉得心似火烧,腹痛如绞,从未有过的痛苦席卷了她的全身。

    头疼似裂,脑中轰轰做响。

    剧烈的痛苦令她站立不住,如玉倒山倾一般,她重重地扑到了桌子上。桌上放着的青花瓷茶具被推倒,掉在地上发出叮呤铛镗的清裂声。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是舅舅给她置办的嫁妆。

    可惜她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顾重阳一阵咳嗽,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扑出来,刺痛了她的双目。

    她艰难地抬起头,只见查嬷嬷脸色发青,神色骇然地望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此时,查嬷嬷的脸已经如风中的烛火,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忽明忽灭……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她努力想要睁大眼睛,却发现眼皮像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嗓子也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

    迷迷糊糊中,顾重阳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四小姐如何了?”一个声音问话。

    另一个人回着话,恭谨又仔细:“刚刚出了一身汗,烧已经退了,脸色也较之前好了许多。”

    “那怎么还没醒?”那问话的人更加忧虑:“小姐还没好,夫人又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

    “嬷嬷您别着急,小姐已经退烧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好了。”那声音越发的温柔和气:“夫人都是太过担心小姐所以才病倒的,等小姐大安了,夫人的病也要去了一半了呢。”

    “但愿如此。”

    两个人一问一答,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重阳觉得她们的声音语调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努力睁开眼睛,一道明亮的光刺得她不由伸出手去遮挡。

    耳边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嬷嬷,四小姐醒了,四小姐醒过来了。”

    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跟一个年老的妈妈立马围了上来,年老的妈妈更是老泪纵横:“阿弥陀佛,四小姐终于醒了。”

    顾重阳直看了个目瞪口呆。

    那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是陪着她从小长到大的青芷与绿芜,继母进门没多久就先后打发了她们嫁人。

    继母视顾重阳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立威,自然不会让顾重阳身边的丫鬟嫁到好人家。

    青芷出嫁没多久就难产死了,绿芜的日子也不好过。

    等到顾重阳到舅舅家,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候,绿芜已经百病缠身,命不久矣。绿芜死后,顾重阳便留了她的女儿霜儿在身边服侍,在顾重阳喝下查妈妈端来的断肠草的时候,霜儿还在给佃户们派药呢。

    可眼前的青芷跟绿芜都十分年轻,绿芜更是跟霜儿差不多的年纪,水灵灵的能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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