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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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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样想着,顾重阳已经走进了海棠院。
她收敛了神色道:“大伯母找我有什么事情?”
“后花园的山茶花开了一大片,我们夫人就请了各房的小姐在后花园赏花。夫人说,让四小姐也赶紧过去。”
原来是为了赏花。
顾重阳心头一松道:“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既然如此,那我跟四小姐一起过去好了。”白露道:“免得四小姐不去,夫人又让我来问。”
白露就这么随口一说,可听在顾重阳几人耳中,就带了质问的意思了。
绿芜正服侍顾重阳洗脸,青芷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如何回答。
一时间,室内有些安静。
丹心忙上前一步,笑道:“沈舅老爷家的两位表少爷过几天要下场参加春闱,小姐今天奉四老爷之命给两位表少爷送了两锭好墨,本以为四老爷已经跟大夫人说了呢。”
她叹了一口气,抱歉道:“一定是青波、碧波他们两个偷懒,忘了去宜春院禀报一声,害的白露姐姐白跑了几趟。回头,我就跟四老爷说,非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她说着,将几个铜板递给白露道:“请白露姐姐喝茶,可千万别嫌少。”
“哪里,哪里,咱们做下人的,跑腿不是应该的吗?”白露接了钱,脸上的神色就和缓了很多:“四小姐慢慢弄,我在外面等着。”
顾重阳不过洗了脸换了一身衣裳就走了出去。
白露在前面领着路,进入小花园,顾重阳心里思绪很乱,根本没有注意朝哪里走。
等她发现方向不对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梧桐林边了。
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可葛老夫人不喜欢梧桐树,喜欢柳树,要不是这片梧桐林是第一代庆阳侯开府的时候种下的,葛老夫人早就把梧桐树拔了种柳树了。
可就算没拔,这里也没有人打理,荒废的很。
大夫人要赏花,绝对不会在这种的地方的。
顾重阳隐隐觉得不妥,立马止住了脚步不再朝前走:“白露,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白露闻言身子一抖,并不敢回头,而是强自镇定道:“去找大夫人跟几位小姐啊,她们就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
前面是荒废的梧桐林,她当自己眼睛瞎吗?
顾重阳才不会上当,她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着大伯母的名义骗我来此处,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的话刚落音,就看到梧桐林里面站着一个少年,他穿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头上簪着佛头青的玉簪,腰间挂着一块精致的美玉,打扮的十分富丽堂皇。
可这身装扮却丝毫不会抢去他半分的风头,因为他长得眉目精致,皮肤白皙,比寻常的女孩子还要美貌。
他缓缓朝顾重阳走来,笑嘻嘻道:“重阳表妹,咱们又见面了!”
是郝少阳。
顾重阳理也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白露怒目而视。
白露满面歉意,赶紧解释道:“四小姐,不关奴婢的事,是郝公子让我请你来,否则,他就跟夫人说我骚扰他,要夫人把我打一顿。”
狡辩!
刚才从丹心手中借钱的时候,不是还很高兴吗?这会子装模作样给谁看?骗了自己出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自己把事情揭过去,她就认定了自己不会责罚她?
顾重阳冷笑道:“你放心,等会儿我会原原本本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大伯母,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大伯母会不会打你板子!”
“四小姐,您这是何必呢?”白露也变了脸色:“山不转水转,谁知道哪一天您没有个作难的时候,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谷雨可是我嫡嫡亲的表姐。”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顾重阳怒极反笑:“绿芜,把白露这句话记下来,一字不落地说给大伯母听,说不定大伯母会看在谷雨的面子上饶了白露这一回呢。”
白露这才有些慌了:“四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你!”郝少阳已经大步走到了顾重阳面前,他一抬腿,对着白露的肚子就是一脚:“作死的奴才,有你这样跟主子讲话的吗?姑母也太仁慈了,纵得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露冷不丁地挨了这一脚,捂着肚子坐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郝少阳。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再看,小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这就走,郝公子不要挖我眼睛。”白露吓得瑟瑟发抖,也顾不得肚子疼,连滚带爬地跑了。
郝少阳有多大的劲,顾重阳是深有体会的,刚才那一脚,郝少阳踢得可不轻。白露估计有的受得了。
不过,这也是她自作自受,顾重阳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
“你真是没用!”郝少阳似笑非笑,挑衅道:“你在我面前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会被一个丫鬟制住,看来你也不过是色茬内荏的纸老虎罢了。”
顾重阳反唇相讥:“那是因为我从不欺软怕硬,更不会动不动就要划花人的脸,挖出人家的眼珠子。”
郝少阳立马黑了脸,目露凶光地瞪着他。
顾重阳自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瞪回去。
郝少阳长得很漂亮,眉眼更是好看极了。
这样好看的五官,偏偏长在这个纨绔子弟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四目相对,双方像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都不肯服输。
郝少阳突然脸一红,败下阵来,道:“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不去,也不想看。”
顾重阳根本不想跟郝少阳扯上关系,她还记得上一次他说过,会让自己好看的。谁知道梧桐林有什么,万一他想出什么奇怪的手段对付自己,她哭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顾重阳转身就走。
“我就知道!”郝少阳气哼哼地黑了脸:“不过,我早有准备。”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在顾重阳面前一晃而过:“重阳表妹,你看这是什么?”
是母亲没绣完的那双鞋!
顾重阳心中大急,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可郝少阳是习武之人,顾重阳的脚力根本撵不上他,眼看着郝少阳的身影消失在梧桐林中,顾重阳不由加快脚步,想要追上他。
因为太过着急,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跑着跑着一脚踢到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上,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朝前摔去。
眼看着脸就要碰到一大坨不知道是野狗也是野猫拉的大便,顾重阳赶紧用手撑地,把自己朝前一送。
可这样一来,虽然护住了脸,胸前却遭了秧。
从前胸到腹部,都沾满了粪便,还发出阵阵臭味。
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她手极有可能被什么东西扎着了。
绿芜在后面看着这一切,都惊呆了,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顾重阳旁边,蹲下来道:“小姐,您没事吧!”
顾重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还保持着撑地的姿势,她的脸一直没有抬起来,瓮声瓮气地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这浓浓的鼻音,哽咽的气息,小姐分明是哭了。
72。哄她笑
绿芜不由担心起来:“小姐,我扶您起来,好不好?”
“不用!”
随着她说出这两个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上。
绿芜见了,只觉得心惊肉跳。
自打从池州回来之后,小姐就十二万分的懂事,夫人去世之后就更是非常有主见,像这会子这样倔强难缠还是头一回。
她不由急的团团转:“小姐,您是不是摔着了,您是哪里疼,告诉我,好不好?我扶您起来,咱们回家好不好?”
“不好!”顾重阳哽咽着说出这两个字,十分的委屈。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认识郝少阳这样的无赖?她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她已经很伤心很难过了,为什么他还要来招惹她,欺负她?
为什么?凭什么!
想起今天琉璃厂大街一行,想起钟婆从守口如瓶到闪烁其词到眼神晦暗地点头,想起碧云埋怨的语气尖刻的声音还有砰砰砰在地上给自己磕头的样子,还有之前舅舅的避而不谈,她的心就吃了黄连一样苦。
这一刻,她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郝少阳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顾重阳委屈、难过的哭声。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她旁边,听她哭得伤心,他几乎也要哭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他也没有想到顾重阳会哭。
这哭声太悲戚,听得他心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闷闷的疼。
他来的时候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后悔,多沮丧。
“重……重阳表妹。”他蹲下来,磕磕绊绊道:“你不要哭了,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人骗了你来,更不该让强迫你跟我到林子里来。你不要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这一回,你就原谅我吧!”
“你走开!”顾重阳呜咽着哭道:“我讨厌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跌倒?我不想看见你。”
郝少阳站起来,绕绕头,求助地望着绿芜。绿芜却把脸一板,冲他摇了摇头。
“重阳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看到我,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趴在地上啊。”郝少阳低声下气地道:“你起来好不好?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只要你起来,你就是打我、骂我,我也绝不还手。”
说着说着,他的嗓子也有点堵:“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样都可以。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保证满足你。”
顾重阳却喃喃道:“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稀罕,我只要我的母亲,只要我母亲活着!”
郝少阳闻言大吃一惊,他这才发现顾重阳穿着素色的衣裳,乌溜溜的头发编成小辫子,通身上下一丁点首饰都没有戴。
他询问地朝绿芜望去,绿芜也红了眼圈,她擦了擦眼泪,冲郝少阳点了点头。
一股前所未有的懊恼与自责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昨天夜里到的京城,今天早上进宫给皇后道过平安就急匆匆出宫了,连昌宁伯府都没有回,就马不停蹄地来找顾重阳。
可没想到她居然不在家。
他也听说庆阳侯府年前办了一场丧事,是有一个夫人故去了。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想到去世的那位夫人居然是顾重阳的母亲。
他的母亲与父亲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他那时还小,根本不懂得伤心。可渐渐长大之后,想起父母,他心里也十分伤痛。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跟顾重阳相比,自己是幸运的。毕竟他没有亲身经历,虽然伤痛,却也有限。
可重阳表妹与她母亲朝夕相处,母女情深,如今母亲撒手人寰,她该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他可真是混蛋,不仅没有开解重阳表妹丧母之痛,反而还欺负她,让她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更添一层烦忧。
他在心里,将自己痛骂一顿,然后狠狠一跺脚,走到顾重阳身边,伸出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
顾重阳坐在地上,虽然已经不再流泪了,但是由于刚才哭得太过厉害,现在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大哭一场,心里的郁怒与哀伤得到了发泄,她的心情平静了很多,思绪也回归清晰。
可身体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抽噎,无语的是,自己还无法控制无法令这种一抽一抽的状态停下来,这令她十分难为情。
特别是想到刚才,郝少阳托着她的腋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她居然又是蹬又是踹地撒泼,她心里越发不自在了。
偏偏郝少阳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拿出帕子给她擦脸上的眼泪,还笨拙地哄着她:“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伤心难过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好哭包。”
顾重阳垂了头,没有说话。
她实在不知道要对郝少阳说什么。
最窘迫最落魄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还被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在他面前做出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了。
真是太糗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出这么大的丑。
郝少阳还在一边喋喋不休,说尽好话要哄她开心,像个鸭子一样呱呱呱叫个不停。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要漂亮的首饰,也不想要什么玩偶糖果,还有你说的宫里的点心,我一点兴趣也没有。”顾重阳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抱怨道:“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你别把我当无知孩童一样好不好!”
郝少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我的老天,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顾重阳睥睨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郝少阳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赶紧凑过来,把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拿顾重阳没办法的样子道:“我就继续哄你呗!”
顾重阳一时没有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郝少阳眼睛一亮,眸中有着不容错识的喜悦:“你笑了!重阳表妹,你不生我的气了。”
“哼!”顾重阳想把脸板起来,却也不可能了,只轻轻哼一声道:“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情,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认识你。谁说我原谅你了,你害的我摔跤,还弄得满身污秽,我才不会轻易原谅你。”
“我不信。”郝少阳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早就不生我的气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顾重阳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原谅你,我就小心眼的人咯?”
“当然不是!”郝少阳立马道:“是我有错在先,表妹不愿意搭理我,那是理所当然,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更何况是表妹这样聪明智慧之人!不过我知道表妹向来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所以才这么说的。”
郝少阳嘿嘿一笑,满脸都是谄媚:“不管怎样,重阳表妹在我的心里都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漂亮,最善解人意,最宽宏大量之人。”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郝少阳把脸一板,正色道:“绝不敢有半句谎言。表妹你这么聪敏机智,这么洞明烛照,我在你面前说谎,不是自取其辱吗?我绝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饶是顾重阳再生气,也被他这个狗腿巴结的样子逗乐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下不为例!”郝少阳拍着胸脯道:“若有下次,不用你说,我自己惩罚自己。”
“我就知道表妹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郝少阳站起来,对着顾重阳伸着手道:“来,表妹,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不去。”顾重阳一巴掌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然后自己站起来道:“我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我要回家梳洗了。”
那他今天不就白来一场了?也不对,他已经跟重阳表妹冰释前嫌了,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可是他都布置了,今天不弄给表妹看,不晓得下次在什么时候。
“别呀。”郝少阳大急,伸开胳膊住了顾重阳的去路:“我不嫌你脏,也不嫌你臭,你先去看看。”
“可是我自己嫌自己脏啊。”顾重阳还想继续拒绝,就看到郝少阳目露期待地看着她。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咽了下去,反正她已经很脏很臭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了。
最重要的是,经过刚才那一番插诨打科,顾重阳觉得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好吧。”她点点头道:“我就去看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73。保护她
“你跟我来!”
郝少阳大喜,一把抓过顾重阳的胳膊,飞快地跑了。
绿芜站在离他们一箭之地远的地方,从顾重阳板着脸郝少阳说尽好话,到破涕而笑,两个人冰释前嫌,她的心情也忽而紧张忽而放松。
看着他们二人手拉手跑了,绿芜想追也追不上,她的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心里也十分的担心。
她并不是担心郝少阳欺负自家小姐,她是担心自家小姐又犯倔,跟郝少阳吵架。
虽然跟郝少阳没说过几句话,可她却总觉得这位郝公子对自家小姐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处处迁就,甚至有些过分地讨好。
特别是刚才小姐哭的时候,郝公子那心痛的样子,令她这个做丫鬟的人看了都感动。
郝公子一点也不嫌弃小姐身上脏,抱她起来,跟她坐在一起,还给她擦脸上的眼泪跟灰尘。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说他视小姐如珍宝也毫不夸张。
她总觉得郝公子对小姐好得有点过分了。而小姐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不是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两人却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思了。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希望他们两个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夫人去世了,小姐已经够可怜了。
绿芜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在这里等着他们不去打扰了。
郝少阳已经拉着顾重阳跑到了丛林里,这一片梧桐林很大,老庆阳侯活着的时候,梧桐林还有人打理,等他死了,这里就没有人管理了。
二月的天气,风吹到脸上还带着几许寒意,梧桐抽出嫩黄的芽,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娇嫩可爱。
高大的梧桐林里十分静谧,只有顾重阳与郝少阳的脚步声,还有被他们惊醒扑啦啦扇着翅膀飞开的鸟儿的声音。
“你要带我去哪儿?看什么?”
“就在那里!”郝少阳松开顾重阳的手,指着前面道:“重阳表妹,你看。”
“什么都没有啊。”顾重阳不明所以道:“就是一堆枯草啊。”
“唉,你小心。”郝少阳一把拉住她,不让她朝前走:“那枯草里面,我做了一个陷阱。”
顾重阳不解道:“陷阱?你做陷阱做什么?”
郝少阳没有回答,而是跟顾重阳解释那陷阱的原理:“这是两个木头削成的钩子,互相勾在一起,只上下用力,左右不用力。下面的钩子定死在地上,上面的钩子栓在绳子中间,绳子一头栓在树上,另一头系成圈,做成圈套,放在地上。”
他说着,走到圈套旁边道:“你看,这跟树弹性很好,被压弯了。只要有人动了这圈套,钩子被意动,绳子那头树立马就会弹起,把人吊起来。不仅仅是人,还有动物,只要不是特别轻的东西,都能被抓住。”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顾重阳,等着顾重阳的点评。
顾重阳的反应却很平静:“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是啊。之前你为了不让我到你的院子里去,又是不让人开门,又是拿头油泼在地上,那些其实都没有什么大用处。若是遇到了真正的歹人,他们翻墙越户,摔倒了还会再爬起来继续行凶的。我这个陷阱屡试不爽,十分有效。”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做这个陷阱的方法。你可以在海棠馆也做一个,这样就不担心别人闯进去了。”
他果然是一番好意。
顾重阳心里的芥蒂消除,轻声道:“可是你难道不担心我用这个方法对付你吗?”
“担心啊。”郝少阳放低了声音,真诚道:“可相较于我自己,我更愿意重阳表妹能安安心心的,不用担心我闯进去。”
顾重阳心头一动,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她也知道,郝少阳之所以会这样讨好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上他的美人图罢了。
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善意她都感觉到了。
当然,除了善意,还有他看她时那灼人的目光。
这种目光,她前世遇到过不少,可没想到,这一世自己还这么小,郝少阳就这样看她了。
登徒子!
她脸上一热,心里啐了一口,脸上却没有露出来,而是轻声道:“郝公子……”
“叫我表哥!”郝少阳正色纠正道:“我不是什么郝公子,我是你表哥,你就应该叫我表哥。”
顾重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叫他表哥,她实在叫不出来。
郝少阳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为难,那就叫我的名字吧。”
“嗯。”顾重阳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少阳。”
这一句少阳听在他的耳中就像喝了琼浆玉液一样,五脏六腑都是舒坦的:“表妹,乖。”
顾重阳不由抽了抽嘴角,真是,给点好颜色,他就开染坊啊。
可是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反而对着郝少阳微微一笑,轻声道:“少阳,这陷阱听你说倒是挺好的,但谁知道管不管用啊。”
郝少阳已经被顾重阳的笑容熏的像喝醉了一般,连连点头道:“当然管用了,表妹,你相信我,我可不敢在你面前撒谎。”
“好。”顾重阳走到郝少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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