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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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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斜了她一眼,竟无端透出点风流邪气,她捂着心口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等到记忆悉数回笼,终于觉得脸有些滚烫。
  一个时辰前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滚而过,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虽然没有真的欢/好,可是他一味替她纾解,过程中几乎看光了她每一寸肌肤,寻遍了她所有的敏感点,而他则占据了主导权,好整以暇地探索着、愉悦着,反而让人更加羞耻。一想到这,她就非常想来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再顺便以死谢罪的戏码。
  “都是春/药的缘故。”她嘟哝着,强行解释。
  他抬起她的下颚,低首与她额头相抵,用漾着笑意的眼望着她:“宝儿说得是。”
  宝琢一下子就被美色K。O了,这是犯规啊啊啊啊!
  她故意把表情放冷,“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找你算账了。现在就说我说得是,早上在丽淑妃跟前,你怎么不说我对?”
  他顿了下,依旧用那双温柔得溺死人的眼睛看着她,低喃:“让我想想,我当时是说了什么来着……”
  “你指责我!”一提这个宝琢就来气,把桃花眼瞪成了杏仁眼,“牡丹宴上,分明就是丽淑妃纵容歹人,驱使婢女让我出丑。可是你不提她一字一句,竟说是我的内侍太凶了,说是我这个苦主教不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爱帮谁就帮谁,爱站谁那边站谁那边,谁让您是陛下呢。可是我培养一个内侍不容易,我就喜欢小鹿服侍我,你不能高兴的时候让他留着,不高兴的时候就让他滚,你、你你……”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骂皇帝才适度,只好推搡了他一把说:“我烦死你了!”
  “噢,你烦我啊。”他被推也不恼,顺势支着下颔,懒洋洋地眯眼看她,故作叹气,“方才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说喜欢死我了,还说想要更多一点……”
  宝琢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耳根子都红了,冲他低吼:“住嘴!”
  他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兜揽住,轻笑:“别慌,小心头晕。”
  她本就没剩下多少力气了,这一冲一撞确实头晕,可是就见不得他这么得意。她把乱扔在床上的衣服抱过来,遮挡住春光,白滑的长腿从锦被中伸出,眼见就要下床去。
  旁边横来的手掌将她摁住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你说得对,牡丹宴之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丽淑妃作为筹办的人,出了事她责无旁贷。没道理让你受委屈,她还逍遥法外不是?”
  她闻言回头狐疑地看着他,“陛下当真这么认为?”
  “嗯。”他干脆同她一同起身下榻,衣襟开了口,长发就这么懒散地的放在胸膛前,显得更加俊美邪魅,“这事本也简单,那个婢女没死,神策令的人一审即知。你那个内侍不过是泼了壶热水,难道手段还毒得过用刑?原是连关押也不用,但既然关起来了,就不能贸然放出来。等婢女一审好,我就把他给你送回去,如何?”
  宝琢吃惊,这样一听,好像事情真的很简单,她想象中的那些凶险就像是杞人忧天。
  可是……
  “既如此,陛下原先在朝华殿里,为什么吓唬我?”
  他自己不过信手披了件外袍,却先伸手去替她系系带。宝琢来了这么久,因为有婢女帮忙,始终没有自己完整地穿过一套衣服,因此眼下手忙脚乱也不稀奇了。
  他只当她穿不来汉家衣裳,自如地给她帮忙。
  男人静默认真的在她腰侧系着带子,温热的手指时而碰到她,隔着薄薄的衣衫却很烫人。他一双眼眸如点漆,专注做事的时候,像是黑洞漩涡一般,吸引力仿佛要将人吞噬其中。
  她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连自己刚刚问的那句话也忘了。
  直到他说“好了”,这一句话如同咒语瞬间解除了魔法,她从凝滞的时间里回过神,发现脸颊有些发烫。
  “我、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再不行还有婢女们。”
  “伸手。”
  “嗯?”她下意识伸出了手。
  他拿出她丢掉的佛珠给她戴上,蜜蜡润泽,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送给你那么久还没把绳子收小,是不是经常滑下去?”
  宝琢悄悄溜了他一眼,奇怪,这话昨天她才对他说过,他怎么会用这种猜测的语气?
  她心不在焉地小声“嗯”了一下,额头倏地一疼,顿时忘了刚刚在想的事。
  “疼……”
  他笑:“它能保你平安,就是生气也不要随便丢,知道了?”
  她心里熨帖,可还是嘟哝:“那还不是你惹我生气……”
  他不过翘了翘唇角,倒没回答什么,而是说道:“今日有特殊原因不能留你,你先回去休息,那位小公公的事,我处理好了就派人通知你。”
  宝琢不自然地扯了扯袖口,点了下头:“好,我先回去。我相信陛下,陛下也不要让我失望。”
  破天荒有人把警告用到了皇帝跟前,宗策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直到她脸颊又是一红,方轻笑:“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嘘,我们安静一点看这章。
  …
  现在两人交战战况:
  阿政先认识宝儿:1分
  阿策和宝儿交情更好:1分
  阿政夺得了宝儿初吻:2分
  阿策夺得了宝儿初……摸?:2分
  双方平手,休息15分钟再开战。

  ☆、34|端倪

  宗策让宝琢离开后,抱臂等了片刻,果然不久后,贤庸从密道走出,恭敬地唤了声:“陛下。”
  “今天的事你早有预料?”
  “是,娘子进殿前面色已有古怪,奴婢一看即知。后来娘子的婢女跟过来,奴婢了解了情况就更加确定了。陛下且放心,此药应是加了量的秘药,并不伤身。想来,原是御妻娘子预备给自个儿用的,仓促要用才浪费了这好物。”他脸色一派平静。
  宗策给他气笑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说,为什么不通知二殿下?”
  贤庸抬眼,“陛下想让奴婢通知?”
  宗策忽然一顿,竟是一下子被他问住了。
  “陛下既然喜欢,何苦把人推出去。”他平静地道,“恕奴婢直言,您让给二殿下的东西并不少。幼时二殿下苦于自己‘多余’的身份,太后百般安慰不得法,是您将自己长子的名字让了出去,世人皆知大玄皇帝名为宗政,又谁知还有一个宗策?”
  宗策揉了揉额角:“这有什么值当说的。何苦母后也特地将帝王所属机构命名神策令,就是不想让我于世无名,已是厚爱。”话一落,见他还要开口,宗策不由得斜横他一眼,“行了,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也别得寸进尺。帝王的名讳也敢随便挂在嘴边。”
  “喏。”
  “这事我不想和阿政挑明,徒增烦恼,你来做善后处理。”尤其是宝儿那里,万不能让她发现这个时辰,皇帝不在寝殿里,他仔细地想道。
  “喏。”
  “……先去把被褥换了。”
  虽见主子神色有几分古怪别扭,贤庸还是一脸淡定地应了“喏”。
  *
  宗政出了朝华殿,没有马上去往栀兰阁。他在太液池边散步,不时停下脚步,远眺那一片光滑如镜面的湖,天水一色,美不胜收。
  德碌就在他后面跟着,看自家主子这模样,忍不住微笑。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主子问起什么,终于忍不住大叹了口气,口中碎碎念叨:“乌婕妤也真是不懂事,好好儿的,怎么敢与陛下您顶嘴呢?陛下命她别插手管她那个太监的事,虽然说话时的模样是威严了些,但也是为她好!”
  “德碌。”宗政淡声喊他。
  德碌笑眯了下眼,小跑上去,佯作不知地问:“哎,陛下您唤我?”
  “你不说话,朕不会当你是哑巴。”
  “这……陛下想骂我聒噪,我知道了。”他话锋一转,老神在在,“但陛下就不想知道,方才在朝华殿,乌婕妤为什么要和您顶嘴呢?”
  宗政慢下了脚步,像是在聆听。
  德碌微微一笑:“您在丽淑妃面前驳了婕妤娘子,老奴虽不知情由,但也知道事出有因。只是甭管是什么,这伤她的面子就是伤了她的心呐。您若是不喜欢她呢,就当老奴没说过这番话,要是喜欢,女人嘛,还是要哄着点儿的。”
  他是自小跟着这一对孪生子长大的,尤其是宗政,身份亦仆亦友。因为年龄大他们十来岁,偶尔还有些长辈的派头。虽有逾矩,宗政也不会为这一点小事责怪他。
  宗政瞥他,果然没有多说他什么,只是拨了一下腕上的珠串,眼神复杂,“你可知,阿策把佛珠给他了。”
  “这在哄女人上头,大殿下做得就比您要好,您看,他就知道送礼……”他话说一半停住了,难得吃□□了脸色,“您说什么,大殿下把护身的珠子给她了?可这、可这是太后给的!”
  “况且他一向不信鬼神。”宗政淡淡一笑。
  向来不信鬼神的人,有朝一日竟求到了神佛门下,也是稀奇。
  德碌咳嗽清了下嗓子,“大殿下不像是会食言的人,想来这东西送了有段日子了,约莫是在牡丹宴之前。”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所以,是因见了这串佛珠,您才对乌婕妤冷言冷语……”
  “别胡说。”宗政皱起了眉,“我何曾冷言冷语对她了。”
  德碌闻言又是一咳。
  陛下,您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这一路说一路走,竟也到了栀兰阁附近。
  宗政不常去后妃的住处,通常有事就通传人来,不用浪费时间。但来栀兰阁却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夜晚,天幕低垂,四下静谧,看见她房间里透出亮光来时,他心里就蓦然一沉,因为彼时他猜测阿策就在里面。
  白天的栀兰阁外别有不同,仍旧是一片安宁,却是鸟语花香,温馨别致。
  初春之时,她就叫人在玉兰树前围了一圈儿篱笆,圈出一块私家庭院来。旁边住的御妻曾为这个“私家庭院”闹过,可惜底下人不敢找宠妃娘子的麻烦,即使报上来,他也觉得不值一提。那庭院篱笆上绕着藤蔓,零星长着纯白的小花儿。她又叫人把鹅卵石铺成了小路,常常会脱了木屐赤足在上面走,后来又立起了四根光秃秃的木棍,据说本来是要扎秋千,只是牡丹宴的事一出,她也没了心情,这会儿还秃着。
  其实宫里面为自己的住所添东西的妃嫔不是没有,念头新奇有趣的更是不少。但他依旧觉出几分不同来,仔细一想,大抵是她们无论做什么,最根本的目的都是为了吸引他去,只有宝琢,不过是为了让日子过得更舒服自在一点。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愿意与她长久相处的原因。
  正想着,眼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身边德碌“咦”了一声,喜笑道:“可不就是婕妤娘子。”他向那边挥挥手,“娘子,娘子这边来。”
  宝琢先喊了一声,“德公公。”随即问宗政,“陛下怎么也过来了?”她白皙的面容上微微一点羞红,如上好的胭脂晕染,虽在问话,却不看宗政,卷翘的睫毛低垂,又轻轻地颤动着。
  宗政淡淡道:“来看看你。”
  要不然担心御前失仪,德碌白眼儿都要翻出来了,真是连他都没得辩解了,陛下,您真的是不会说话!
  但他心细,为主子扼腕的同时,也把宝琢的一番神态看在眼里。他心觉不对,可又琢磨不出缘由。唯恐两人进了屋子,他就敲不了边鼓了,立刻单刀直入:“娘子可还在为朝华殿里的事着恼呢?”
  “嗯?”宝琢微一愣,像是情绪接不过来。
  德碌只当她确实在意,却又不好意思言明,微笑道:“娘子容我多嘴说两句可好?”
  “公公只管说吧。”
  “您身边那位小公公的事,陛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仔细想想,那小公公小小年纪就敢下如此辣手,其心思诡谲,犹如一柄双刃剑,您一个不好驾驭不住,岂不是反伤了自己的手?”他顿了顿,没听见陛下叫停,心知他亦是想解释的,“退一步说,他真的是忠心耿耿,万事都向着您,可倘若压制不住这性子,早晚还是要给娘子您惹出大祸来,到时候,岂不成了旁人攻讦您的把柄?”
  他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见主子露出微讶的表情,不由佛陀般呵呵一笑:“奴婢跟了陛下二十多年,别的不敢说,陛下的话没说完,我也能接上一二句。陛下这眉头一皱,我就知道这是在为什么事发愁。”
  宗政淡淡瞥了他一眼,像是警告他说过了,旋即又把视线落到了宝琢身上。
  这姑娘有些发愣,旋即认真思索了片刻,心里一暖:“原是这样。”确实,要说她非常信任小鹿那自然不可能,就连小楼和原主十多年的感情都可以背叛她,还有谁能值得信任?
  不过是因为小鹿年龄小,而她起了恻隐之心,总想多帮帮他而已。可皇帝的这番考量,又确实是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她还不至于想不明白。
  “至于为何要在朝华殿里驳了您……”德碌悄悄凑过去和她说,“咱们陛下呀小孩子脾气,越是喜欢,越要挑刺儿,偏不肯承认他是真上了心。”
  宝琢“扑哧”一笑,抬头看了眼宗政,“公公有本事,大声点说给陛下听听。”
  德碌连连摆手后退,佯装正经:“我可什么都没说。”
  宗政看他们打了一出哑谜,倒猜出七八分德碌是给自己找补,想说不需要,可到底还是不想再看她冷冰冰的仇视自己的样子。见她此时笑靥如花,心里放软,又不知哪里生出一股的不安情绪。他抬手给她扶了扶发髻,低声问:“怎么弄得这么乱?”
  她才还在笑,听了脸一红,嗔他一眼,“你说呢?”
  他疑惑:“让朕说?”
  那种不安的感觉加强。
  她横他一眼,端的是眼波如春水,“你不认账?”
  他不再说话,渐渐不知想到了什么。
  宝琢先还有笑意,见他似乎真的不明白,很是怔了怔。她脑海中的画面飞速地闪过,忽而觉得奇怪。刚刚在殿中,皇帝给她的感觉是慵懒随性,因为替她解了春/药药性,两人之间更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如藕丝相连。可是眼前的人,又仿佛恢复了平常冰冷的面具不说,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仿佛是回到了刚出朝华殿的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吃饭吃着吃着忘了更新~(≧▽≦)/~

  ☆、35|双重人格

  宗策把香片丢进铜鸭炉子里,香片焖在炉灰里半天燃不着,他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宫人用的錾花铜叉,拨开香灰。就在这袅袅散开的烟气中,寝殿的门被人打开了。门口进来一人,背着日光,看不清五官表情。
  但他几乎不用费力去看就知道阿政,二十多年,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无须事事分辨。
  他拿着铜叉边转身边说:“你从哪里回来?贤庸替我找了你半天,有事想和你说,牡丹宴的事抓的两个人叫箫钧审过了,那个宫女只求饶,太监是一个字都没说,这事没什么好审的,我准备叫他放人,你……”
  宗政走近,阴影倒流,露出他棱角深刻的五官,和冷峻的神情:“刚刚宝儿来过了?”
  宗策哑口:“你……”
  “你和她说了什么?她的反应很奇怪。”宗政的目光与他相对,一丝不满如电弧滋生,“阿策,何时何地,用什么身份说什么样的话,我们之间有过明确的规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们遇上了?”宗策也很快抓住了他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兄长!”宗政刻意压低的声音似风雨欲来,他浓眉皱起,“我们的秘密会不会被发现,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地方。”
  宗策竖起手在他跟前挡了一下,“我知道,你先别激动。我要关心这个问题也要先了解情况,首先我需要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们之间说了什么。”宗政轻嘲回了一句,刚要说什么,忽而嗅到空气中的气味,面色猛然一变。“麝香……”他低低地道出,“怎么会有麝香。”
  宗策很是镇定,“晌午换的,午歇时用。”
  “……你从不用麝香。”
  他面色几度阴晴变幻。
  “阿政!”宗策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两人等齐身高,双肩皆是宽阔,他一个恍惚错眼,仿佛以为是镜中的自己。“你先冷静……”
  宗政的眼神冷冽:“是你应该冷静,我只问你,你碰了她?”
  “你先听我说,今天你是不是帮着丽淑妃来指责她?她一看见我情绪就不对,我……”
  “所以你碰了她?”
  宗策微怒:“她被人下了药!既然说好了她归你,我不会平白越界,但这次事出紧急,我来不及通知你,她也等不了。”
  “好一句‘她也等不了’。”宗政拂开兄长的手,鼓了鼓掌。
  本不是他起的心思,可宗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做得不够光明磊落,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让他愈加焦躁。他吐了口浊气,眼也不眨地盯着对方,“那你呢,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宗政不回答,他笑了声替他接话,“在丽淑妃的温柔乡里,我猜对了吗?”
  宗政皱眉:“我不知道她……”
  “那你知不知道,她出事之前只在朝华殿吃过点心喝过水。把她推向深渊的是你的女人,不是我。”他一顿,“我只是在她掉下来的时候接住了她,而已。”
  气氛凝结了半天,宗政竟是道出一句:“你查过?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要污蔑别人。”
  宗策觉得不可思议,讶异地挑眉:“你要维护丽淑妃?”
  “我查过。”
  宗策微愣:“什么?”
  “宝儿与我提起过,认为这件事做得很刻意。”他嗓音低沉,情绪亦不见高涨,只徐徐道来,“在宫女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我为了让淑妃安心,假意袒护她,好让她放松警惕。事后果然有所获。安排的人听到了她和宫女的谈话,确实是她所为。”
  这件事如果要从细节着手去查同样能查得到,只是耗时太长,不能马上见到结果。
  他做事从来不紧不慢,只有这一件难得的急躁。
  “那个叫陆离的小太监可以放,宫女就不必了。”他看了一眼兄长,回应进门时对方的提议。
  宗策有些结舌,“她和你说这些,你竟也……”
  “其实,她是和你说的。”宗政抬眉,“是和阿敕……”
  两人这一场交手各有输赢,气氛倒是一静。
  而宗策,在听见“阿敕”这个称号的时候,就回忆起自己偷偷瞒着弟弟做的事。一瞬间把放出来的气焰都收了回去,宛如哑了的烟火筒,再次感到如坐针毡。
  好一会儿,才说:“我与她……我并没有真的碰她。”
  宗政一愣,心里不知是何感受,见兄长如此,也没了怪罪的心思。他揉着眉心,回想着整一出的因缘巧合,怔怔出神之际竟是有些可笑:“或许这就是天意。”
  “嗯?”
  宗策一出声就发现嗓子微哑。他去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给宗政。
  宗政停顿片刻,到底还是接了哥哥递来的杯子。他把茶杯拎到前面,做出敬酒的动作,宗策跟他碰了碰杯。他问:“牡丹宴时我扮演阿敕带走了她,你想不想知道那回,她对我说了什么?”
  “你说。”
  “我问她,如果她能自由选择,是选作为皇帝的我,还是选身为皇帝近卫的你。”
  热水入口,宗策发现并没有缓解紧张的感觉,反而像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阿政竟然借用那个身份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是他们两人对话开始之前,还是之后?
  他心绪纷乱,明面上却佯作淡定:“她怎么答?”
  “她的回答是……”宗政的指尖摩挲着杯壁的暖意,回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
  那时她听到这个问题是惊愕的,再三确认他并没有开玩笑后,忽而露出白牙笑起来,用认真而坦率的模样告诉他说——
  “一个也不选。”
  他低而沙哑的声音,仿佛与回忆里那充满着憧憬向往的清甜嗓音重合:“如果我有财富,有健康,有自由,为什么还要做限定的选择题?我可以去周游列国,邂逅一段自己的浪漫姻缘。你们,我一个也不想选。”
  “……”
  宗策一个吃惊险些把杯子捏碎,他缓了几秒放下杯子,随即咬牙冷笑:“她还真是有胆子说。”
  即使是神策令统领的身份也是许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何况天下之主?可她偏偏就能将这些视若无物,撩拨了两个人之后,拍拍裙子,撂下一句:我去找更好的了。
  宗政本也是心烦,可是见哥哥比自己更不愉快,心情莫名好了两分。竟还能用调侃的语气说:“挺有趣的不是吗?”
  宗策瞥他一眼。
  他话锋一转:“其实,阿策你真的甘愿把她让给我了吗?”如预料的那般没有得到回答,宗政淡笑:“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人也好物也好,都是由我们来决定归属,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她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例外。”
  “你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都不甘心就此放手,不如让她来做决定,如何?”
  宗策抱臂,审视般地看着弟弟:“你是真心的?”
  “当然,不过我们要定一个时限,也由不得她去选别人。”他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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