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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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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条能让一人通过的长廊。啊,传说中的omega!安叙定睛向那里看去,只见那些人除了白色袍子外,还戴着一顶能把头发和半张脸严严实实遮住的帽子,不能看清下面的脸有多与众不同。
安叙用力抽了抽鼻子,没闻出香烛以外的气味,倒感到一道针刺般的目光扎在侧脸上。她转头一看,果然,玛丽嬷嬷就在人群和讲台之间,一脸不加掩饰的敌意。要是之前她对安叙还是看阴沟里的狗屎的表情的话,现在就是在看糊到神像上的狗屎,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激烈地对安叙放死光。
假如目光能杀人,哪里还轮得到她来弄死我?安叙自豪(?)地想,转回去看主祭,主祭看她的目光也一脸便秘。安叙对自己直勾勾看着omega还吸鼻子的猥琐行径浑然不觉,满心期待着有人跳出来找茬:没事把她弄过来,总不是要开表彰大会吧。
主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便秘脸。他清了清嗓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念道:“以天主与义人圣乌尔班之名!”
“赞美光明!”整个礼堂合道。
“愿神的光辉,圣宠和恩典与你们同在!”
“也与您的心灵同在!”
“愿我们天上的主不归罪于大地,赐给你们异能伟力,平安喜乐!”
“也赐给您!”
几次一唱一和下,刚才因安叙这个难以言喻的神眷者引起的小小骚动平复了下来,主祭低下头,翻动讲台上的书页,扬声道:“神啊,求您垂怜我们!”
“因为我们得罪了您!”黑袍与白袍的学生们一并合道。
“神啊,求您大发慈悲!”
“施给我们救赎!”
“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容许我们今日仍留存于大地。神与义人的血肉赐予我们大恩,使我们有罪之身得以侍奉神灵,而在死后入光明之国,没有魔鬼与阴影,在此国中得永生!”
“赞美光明!”
说实话,无论内容是什么,听着这些齐刷刷的声音还挺好听的,虽然也有些好笑。怎么说呢,这群一半没到变声期的少年少女们应和起来不像军训那样威武雄壮,倒让安叙想起某些机构员工喊洗脑口号的训练,比如“我们的目标是!”“发大财!”“只要你努力宣传!”“货终究会变成钱!”……她真是个没有信仰的俗人。
“如诸位所知,时隔十四年,圣安德鲁神学院又出现了第二位神眷者,”主祭说,“这也是义人圣乌尔班觐见神明三百三十八年来,第二名以学徒身份得此殊荣之人,足以证明圣安德鲁神学院为天主钟爱,是牧羊人的摇篮。”
时隔xx年,我校出现了第二位高考状元,足以说明xx中学人杰地灵,是高考状元的摇篮。安叙在心里替换道。
“然而我们却不幸听说,获得神眷之人并非无暇的义人,而是欺骗天主的魔鬼。”说道这里主祭顿了顿,严厉的目光扫视过人群,“神不会容许后花园中出现此等流言蜚语!”
不少人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安叙倒觉得他们的担心多余了。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兰斯,在低下头的人中间鹤立鸡群,脸上带着压抑的平静;玛丽嬷嬷站在人群之外,眼中的恨意稍霁,露出一点自信的嘲弄。这两个人如此气定神闲,主祭的话怎么可能是真要给她平反?
从两个老对头看好戏的目光看,有什么能把她打下地狱的杀手锏存在更可能点。
“安娜。苏利文,请上前来吧!”主祭说。
来了,安叙想。
“唯有如此才能证明您的清白,洗涤质疑者的罪过。”他庄严地说,“唱吧!”
安叙看着他,礼堂陷入了冷场。
“呃,不好意思,你要我干什么来着?”几秒之后,安叙问。
“请带领我们唱起乞主垂怜经!”主祭说。
……咦?
安叙呆滞地看着他,又转头看向玛丽嬷嬷和兰斯,想从中得到什么提示。玛丽嬷嬷和兰斯的表情因为安叙的震□□得更好了,那样压制着幸灾乐祸、嫉恶如仇、扬眉吐气笑容的面孔,仿佛已经成功打倒了持金手指行凶的主角,对她左右开弓再踩上一脚,要狂笑着大吼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的样子。
下面的不少学生抬起了头,对主祭露出了“原来可以这样!”的崇拜表情。顺势去看主祭,主祭左脸浮现出“计划通”,右脸闪耀着金光闪闪的“真不愧是机智的我”,让安叙感到只有自己画风不对。
就这样?
你们认真的吗?我不懂啊?摆了这么大阵势出来,就为了让我唱首歌?!跑调就要弄死我的意思?还是说这首歌本来就不能唱,是在诓我,唱了就是输了?安叙脑中冒出了另一个嬷嬷的脸,她狞笑着表示:你会唱歌?啪啪啪啪!……
安叙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中○小当家的世界里,被黑暗料理界的人威胁做的菜不好吃就要杀她全家。又仿佛在杀人网球的世界里,对手表示不打网球就会死/用这颗超光速网球取你性命/看我的替身骷髅攻击/etc一样,她作为唯一的正常正常人,看着常识外的大家,感到槽多无口,还有点看着别人羞耻play的尴尬。
能让大龄中二病感到尴尬,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真的赢了。
第22章
安叙看了看讲台上摊开的圣经,没错,正翻到《乞主垂怜经》那一页。不要说她已经背出了整本圣经,就是没背出,照本宣科也不会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只是调子吧……
“我没听过这首歌。”安叙说,“之前的弥撒上不是只唱悔罪经吗?”
“那是常年期弥撒的流程,如今我们却要见证神眷的降临。”主祭说。
“我没学过?”
“请听从你的心吧,神定会将旋律映照在你心上!”主祭冠冕堂皇道。
这是随便唱的意思?安叙不确定地想。之前的脑补消磨了她仅存的紧张感,她随便看了看歌词,按照哼歌的调子唱了起来。
礼堂中响起了平和悠扬的清唱。
安叙是个投入的玩家,她觉得游戏也好梦也好,还是投入角色符合背景气氛更对味,比如仙侠的梦里杀人不用阿瓦达,魔法的梦里飞天就不能骑飞剑。尽管某些恶趣味——比如高唱“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的旋律——在脑中蠢蠢欲动,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最适合赞美诗的曲调。
也就是南希的催眠曲。
在南希的住所休息的每个晚上,南希老师都会唱起这个调子。她并不唱任何歌词,只是用模糊的声音哼唱,比起歌词和曲调,让安叙更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声音。安叙想起小时候住在外婆家,那个老社区住的都是些老人家,盛夏一开窗,能听见院中哪位乘凉的老人唱起家乡的歌谣。
每一次安叙都在南希的歌声中沉沉睡去,此前流着鼻血翻来覆去最后意识中断一样猝然倒下的情况变少了。她能感到长辈的关怀和慈爱,不如说,学院里把神的恩典不断重复的赞美诗没有一首能比得上南希哼的小调,这里才能感觉到无私的爱。
安叙用这个调子唱出经文,发现每句歌词的停顿意外合适。她越唱越顺畅,越唱越投入,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了让自己别跑调上。心无旁骛的安叙自然没有发现,她唱完第一句,玛丽嬷嬷就摇晃了一下,刚才还胸有成竹的兰斯脸色煞白。主祭听着听着,脸上闪过一丝惶恐,站立的姿势更郑重了。
大部分听众没有这么大的反应,绷着的脸随着歌声变得松动。他们的想法十分简单明了:主祭让神眷者唱乞主垂怜经,神眷者安娜准确无误地唱了出来,所以神眷没有任何问题,流言果然只是流言吧。
安叙不知道,她唱的正是乞主垂怜经的曲调。
南希为身体状况差到极点的安叙哼唱这个调子,当然不是出于偶然。乞主垂怜经在每年的圣礼上出现,也是苦修士和犯罪的异能者常年哼唱的曲调。这首歌与神罚之锁同时出现,无论是哼唱曲调还是念起经文都能让被神罚之锁锁住的人暂时减轻痛苦。它能使神罚之锁的遏制产生轻微的“缝隙”,让被紧紧束缚的异能在异能者体内运转。这种程度的放松不会使罪犯重拾异能,伤害他人,只能让体内的压抑感暂时放松。
但这并非知情者震惊的理由。一首歌的曲调可能在别处听到,会唱也不代表什么。唯有乞主垂怜经与众不同,它一开始就是教廷异能者的杰作,有远超让神罚之锁减轻效果的重要性:这首歌能检验出人的虔诚。
唯有带着虔诚忏悔之心吟唱才能减轻神罚之锁的束缚,唯有虔诚者能完整地唱出乞主垂怜经,伪信者装得再是天衣无缝,一旦唱起乞主垂怜经也会立刻暴露。他们将张口结舌,语不成句,绝望地接受审判。在百年前信仰混乱的“黑灾”之后,教廷就凭借这个抓出了许多伪信者。
怎么可能?兰斯百思不得其解,他和玛丽嬷嬷一样从押送安娜的苦修士里奥波特那里得知,安娜绝对是个伪信徒。她在骨折的时候都拒绝念起乞主垂怜经来减轻痛苦。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连念出一两句的虔诚都没有,亦或是不肯对光明教和神低头,安娜怎么可能拒绝开口?
一定有哪里弄错了,兰斯浑浑噩噩地想,神灵怎么会选择安娜,她怎么会是个虔诚的教徒,安娜。苏利文这样不可救药的伪信者明明应该无法唱下去,然后因为伪造神眷被拖下去处以火刑才对。这怎么可能是真的?神怎么可能选她而不是选我?她一定……
他脑中重复不断的句子被打断了,兰斯猛然发现安娜已经唱完了乞主垂怜经,只听噗通一声,玛丽嬷嬷跪坐在地。
“我罪,我罪,我的重罪!”玛丽嬷嬷颤抖着,悲戚地说,“主啊!我被暴怒和傲慢蒙住了眼睛,竟敢质疑您的决定!”
说罢她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我去,地板可是石头做的啊!饶是很乐意看玛丽走路摔死的安叙都被此举愣住了,很不明白她吃错了什么药。
“我罪无可恕,罪无可赦!”玛丽嬷嬷抬起头来,脑门上一头是血,“神眷者安娜。苏利文阁下定是主为我降下的警示,让看到自己的重罪!我不配担当戒律长和处刑人,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担此重任!”
她的头再次与石板地亲密接触,安叙眼皮抽了抽,很惊讶这人居然还没把自己砸昏。主祭看着眼皮也抖,劝说道:“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将赦免我们的罪……”
“不!我们难道能因主的宽恕就不赎罪了吗!”玛丽嬷嬷瞪大了眼睛,“让我翻倍领受我犯下的错误吧!我将领四十藤鞭,抄写圣经千遍,在禁闭室度过一年,而后在节制小院以余生赎罪!神啊!愿我死后仍能步入您的国!”
说完她膝行几步,居然窜到安叙面前来了。她脸上再没有冷漠厌恶和轻蔑,只有闪烁的虔诚——不过说真的,长相抱歉总是拉长脸的中年妇女一脸闪光的看着你简直可怕,安叙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玛丽嬷嬷比处刑别人时还要狂热,她激动地说:“神眷者阁下,请您用您被神眷顾之躯惩戒我的罪过!请您来执鞭吧!”
玛丽嬷嬷真不是和安叙过不去,她只是个狂信徒,而已。
于是一头雾水的安叙用尽全力吼道:“不要!!!!”
安叙完全不理解玛丽嬷嬷一百八十度改变的态度,并且深深怀疑起天天把主的宠爱和赎罪放在嘴上的僧侣们是不是禁欲过头被搞出了什么奇怪的嗜好。唱首歌就打脸成功并不会高兴啊!被一个长着教导主任脸、没有颜值(重点)的大妈抱腿求殴打更不会高兴啊!要是说本来还想揍这货一顿的话,她现在发自内心地只想让她滚了。
“啊,明白了,我竟然还是如此傲慢。”玛丽嬷嬷点了点头,安叙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她重新仰起头来,一脸正直坚毅地问:“神眷者阁下,您认为什么惩罚才是得当的呢?”
“离我远点。”安叙诚恳地说,“越远越好。”
“是!”自认为得到了神谕的狂信者激动地说,飞快地离开了礼堂。
玛丽嬷嬷当天就离开了学院,据说很多年以后有人在亚默南边境见过她。
那都是后话。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安叙心中没有一个念头能与虔诚挂钩,而“唱出乞主垂怜经”的必要条件也并不是虔诚。
人心无比复杂,要制造出判断真伪的经文还有可能,但要判断虔信还是伪信,这种事大概只有神灵本人能做到。后世的学者理性剖析,推断出这首歌的运行方式十分简单:乞主垂怜经中有质问吟唱者是不是虔诚信徒的句子,而作者制造的限制,仅仅是判断吟唱者是否在说谎而已。
揭开其中的原理,扒掉这首歌的神性光环,故事变得像走近科学一样无趣。那些被烧死的“伪信徒”不见得全然无信仰,他们有很大一部分过于强迫症,为犯下的小戒律不安,心中觉得自己不够虔诚。因此在唱起庄严的乞主垂怜经时他们会心虚,附加在歌曲中的测谎异能运行起来,使他们张口结舌。反信仰者反抗这首歌,不够虔诚的人畏首畏尾,亚默南最远离光明教影响的人也在潜移默化下畏惧着神灵的名头,乞主垂怜经用来测试信徒无往不利,直到遇上安叙。
当安叙唱着乞主垂怜经,她在想什么呢?
她想:是这个音调没错吧?别把南希老师的歌唱跑调了,忒丢脸。今天克里斯会做什么来吃?好期待啊。
反抗光明教的人→不通过
担心自己不虔诚的信徒→不通过
在多年应试教育下练出“飞快念完一本书都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理直气壮的无神论者→通过
安叙一无所知地度过了凶险的测验,心里抱怨着站在台上不能逃掉弥撒。弥撒会占据大半天,中饭时间也会被占据掉,只能吃点有和没有一个样的圣饼和酒。她辛辛苦苦熬过漫长的弥撒,一等能散,就借着站在前台的便利飞快地跑了出去。
没有表,安叙从自己快速分泌唾液的嘴巴判断,快到和克里斯约好的时间了。她匆匆跑向苦修者小院,在门口发现门上有一把大大的铁锁。铁锁在她的撕扯下纹丝不动,安叙生怕克里斯等急了就走,犹豫片刻,转身跑向南希的住所。
这么长时间不见,南希老师肯定会担心。昨晚就该先去跟她报平安,结果不小心睡了过去。今天冲去找她,却是为了问如何溜出去见克里斯,想想真说不过去啊。安叙吐吐舌头,加快了脚步。
第23章
学院内部好似迷宫,好在记性变好后,路过的地方在脑中构成了一张地图,空白的部分可以用向人问路来填补。路上遇到的同学态度都变了许多,他们一个个变得乐于助人起来,低年级生都没望风而逃。“神眷”在宗教学院的影响力真是十分巨大。
安叙忙着问路无暇追究,她直直往南希的院子跑去,敲开了院子的门。
“我回来啦!南希老师!”她叫门道。
南希老师打开门,惊喜地哎呀一声,忙侧身让她进去。“你长高了!”南希笑道,“我一直担心你会饿得长不高呢。”
“你一点都没变!”安叙回答。南希还是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笑起来的皱纹都看着很可爱。她什么问题都不急着问,去院子里摘了片卷曲的植物茎,放进安叙嘴里。
“我差点就被饿死了,多亏苦修者小院有个洞,爬出去遇到了好心人。”安叙伸手抓住那根又长又脆的藤蔓,一边大嚼大咽一边口齿不清地解释。她真饿极了,要不是得参加弥撒,肯定要到食堂里多吃好几碗。
“给你发带的好心人?”南希抬起了一根眉毛。
安叙抬着手拿吃的,两只胳膊就从宽大的袖子里露了出来,连带着扎在手腕上的发带。
“克里斯送给我的!”安叙含糊地说,“我头发太长了。”
南希看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玛丽嬷嬷的鞭子没让安叙产生一分愧疚,被南希谴责的目光看着,她却莫名其妙心虚起来。
“怎么啦?”她放下没吃完的藤蔓,小心翼翼地问,“等我剪短头发,会把这个还给他的。”
“克里斯是圣洁者吗?”南希问。
“不是!”安叙松了口气,比划道,“他没穿着白袍子,而且有这么高。大概是山下的旅人吧。”
“你和他……”南希迟疑了一下,“你们是情人吗?”
安叙一愣,狂笑起来。她笑了一阵,南希面色不变,笑声讪讪停下。她眨巴着眼睛问:“你说真的?”
南希点点头。
“我才十三岁!”安叙叫道。
“你已经是个alpha了,就算年龄小,也不再是个小孩子。”南希说。
可我还觉得克里斯年纪小嘞!我对这么鲜嫩的小鲜肉下不去嘴啊!——自认自己已经二十x的安在心中想。
克里斯固然是个帅哥,但难道只要是个帅哥就要交往吗?安叙喜欢年长一些的人,觉得他们更成熟有味道,小帅哥再帅也差一口气,纯欣赏一下就罢了。何况,安叙若再现实中遇见会动的帅哥,第一反应绝对是退避三舍。美丽的人果然还是呆在屏幕后面比较好,与三次元*帅哥相处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存档、看不到好感度、不可重开的avg游戏,怎么玩都收集不到全cg,还可能打出坏结局,多难受?
安叙虽然算被英雄救美了,可她现在可是个alpha呀!不怕被人占便宜,也不怕被怪蜀黍拍花子的alpha!克里斯就是朋友,哥们儿,投喂好吃,人很好,还很养眼。没问题哒!
“放心好了,我们一个性别的!”安叙安慰地拍拍南希的肩膀,觉得修道院里的老年独身者果然想得比较多。
安叙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思路存在盲点,她虽已见过身为alpha的女性(自己就是),却仍下意识把男性当成alpha,完全没想过其他可能。南希对着发带上微弱的omega气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别说了。
“啊对了!我们约好每天这个时间见面来着,”安叙想起了正事,急忙说,“但现在我进不去小院,南希老师知道通往外面的别的小路吗?”
“似乎有一条。”南希思索着,“有人看守,但前天你得到了神眷,应该不会阻拦你。”
“前天?!”安叙惊到。
“前天晚上。”南希说,“昨天整个学院都流传着这件事。”
“完了!我已经错过一天了!”安叙抱头惨叫起来。
她问来了前路的行走方法,发足狂奔,尽最大努力往克里斯所在位置跑。哪怕不考虑失信不失信的问题,这段时间安叙妥妥的被培养出了生物钟,不见一见克里斯就浑身难受。当她想到克里斯,她觉得自己从胃里暖和了起来,手脚有力了,心情快活了,嘴巴里开始滴滴答答分泌唾液……说得不客气一点,基本就是巴普洛夫反射。
她与克里斯并非情人,但对克里斯那种和饱足、温暖联系在一起的喜爱,很可能比梦境里其他部分加起来都要多。
不能从老地方出去,抄近路还是要沿着外墙绕行一段。安叙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正撞上克里斯准备离开的背影。“克里斯!”她大叫道,疾跑几步,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在地。
克里斯急忙走来,把她从地上扶起,小心地从头检查到脚。安一边为跑岔了气喘个不停,一边抓着他不放。他轻轻拍着少女的背,让她不用急着开口。
“我昨天没法来,睡过去了,对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被放出来啦!前天晚上他们让所有人摸神像,我把神像摸亮了,就说我是神眷者。我不用呆在苦修者小院,可以出来见你了!今天上午一直在参加弥撒,老找我茬的家伙脑子搭错筋,今后不用担心她再来烦我。你想吃吗哪吗?外面是不是没得卖?我可以给你带一点……”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克里斯专注地听着,点头恭喜她。青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索性微笑着听安叙讲了个痛快。等告一段落,安叙看着他,敏锐地觉得他不怎么开心。
“你没事吧?”她问,“对不起昨天让你空等,下次再也不会了!”
“不,不是这个的问题。”克里斯扯了扯嘴角。
安叙想了想,想起上次分别时的情况。她大度地挥了挥手,说:“你别管之前我说了什么啦!不要生我气,那都是辩论技巧,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
克里斯被她老气横秋的话逗乐了,居高临下地揉了揉她的一头乱毛。安叙哼哼了两声,低着头让他揉。她很有正在当小孩子的自觉,并且乐在其中,挺喜欢克里斯亲昵的碰触。克里斯被她这副惬意坦率的样子弄得没脾气,说:“我没有生你气。我可能有点生自己的气,因为我不赞同你却无法说服你。”
“人类本来就没法说服彼此。”安煞有其事道。
“我想我没有教育者天赋吧。”克里斯摇了摇头,“我所以为的坚持并没有想象的这样坚定,甚至不如你。”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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