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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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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死到哪!看她一眼就会死掉哩!”
继圣安德鲁神学院的吃小孩魔王传说之后,安叙再次成为了民间故事主角。
她仿佛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水草是指异兽们。自从发现异兽的晶核就是蓝药,安叙完全在把附近的森林当日常副本刷,还埋怨刷新速度不够快,劳烦她到处乱跑。整个防线因为神眷者鸡飞狗跳,一度出现过打雷下个雨就吓得万兽奔腾的奇景。
秋季,兽潮还未开始,相当于前锋部队的那些异兽有个缓慢聚集的过程。往年它们三五成群地分布在广袤的森林中,边境军能感觉到它们的虎视眈眈,却不能冒着被分而击破的风险分兵剿兽。都用动物来比喻的话,异兽是狡诈的狼群,没有还手之力的平民是羊群,边境军则是牧羊犬。牧羊犬可以赶开扑上来的狼,却不能远离羊群追击,只能疲于应付。倒不如坚守防线,等兽潮聚集起来,借着城墙之利与它们一决死战。
今年不同,羊群中猛地跑出一头狮子来,撒欢似的一头扎入了兽群。食物链顿时颠倒,兽群被碾得屁滚尿流没法成气候。然而狮子小姐丝毫不顾羊群会不会被冲散,一路碾压的路上是不是撞飞了己方的队友——除了随身携带的苦修士,她根本没把任何人当队友。
有脑子的生物纷纷闻雷而跑,一瞬间居然出现了人与异兽互不干扰、往同一个方向狂奔的和谐奇迹。
人们在私底下叫她“血安娜”,像在谈论故事里的鬼怪或一场天灾。迁徙和不愿迁徙的村民大多远远地见过她的踪迹,天空被雷云覆盖,雷击声胜过任何一场雷暴,离去后留下一片狼藉。
或许“无血的安娜”更加贴切,神眷者并不浑身浴血,血安娜用鲜血洗澡、生嚼尸体满口血腥的说法只是臆想出来的故事而已。到处奔走护送村民迁移的边境军数次与她擦肩而过,他们看见神眷者留下的尸体,死畜的血被烧熟在身体里,现场干净得恶心,仿佛地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餐盘,挑食的主人吃了一点点,丢下还热乎乎的剩菜离开了。
更加幸运,或者不幸的人,曾与神眷者打过照面。她不食人不杀人,只是也不避开人,在她眼中或许奔腾的兽群与人群并无差别吧。血安娜的恶名阻断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让人在意识到自己与她如此接近时,有多远跑多远。多亏这个,目前的伤亡都是因为逃跑过程中的兽群践踏造成的,还没有人直接死在她手下。
即使如此,见过她的幸存者也无意澄清血安娜的传说。不如说恶化了。
你见过她就知道!你要是见过她……近到能看清神眷者面孔的人发着抖,反反复复地这样说。
血安娜长着一张怎么样的脸?无疑很美丽,只是幸存者描述的重点从来不在这个上面。她在狩猎中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呢?相信传言、觉得安娜是个魔鬼的人认为,她脸上会充满了对生者的憎恶;不信传言、清楚安娜。苏利文只是个贵族异能者的军人以为,她会为使用如此强大的异能全神贯注,无暇分神。两边都错了。
神眷者偶尔微笑,大部分时间则轻松又平静。她的杀戮并非出于憎恶,并非出于保护,甚至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力量。她乐在其中,但并不欣喜若狂。你会为采摘庭院中的果实大喜大悲吗?
她既不是贪食的异兽,也不是狡诈贪婪的教士,想向她妥协退让都不知能做怎么做。比大奸大恶之徒更加可怕,没有人知道神眷者在想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仿佛小熊玩偶长了人齿,美人皮下蠕动着孔洞。修道院以外的所有人对她避如蛇蝎,神眷者和莉迪亚被断了食水,只得搬进了提比斯修道院里。
如愿以偿接待了神眷者的修道院长丹尼斯一样没能安度秋天。
修道院的人不离开堡垒,没有亲眼见过神眷者的丰功伟绩。丹尼斯不怕血安娜的恶名,在他看来那只是愚民没见识。他怕更现实的东西,比如,修道院的收入减少。
信徒的参拜和祈祷费是修道院重要的收入来源,尤其是最后那项。亚默南的人们,上到王族下到平民,普遍都相信这样一条真理:祈祷者越虔诚苦修,他们的祈祷声越是容易被神灵听到,洗涤人的罪恶。要是你忙于享乐、战斗、挣扎求生,你要如何让神听见你的声音呢?花钱让教士们代行嘛!
即使在提比斯边境,往年都有大量的信徒愿意给修道院送钱,这也是提比斯大修道院在历任指挥官的深恶痛绝中依然不会动摇根基的理由之一。大兽潮之年,丹尼斯院长已经做好从心慌意乱的民众和死人的亲属身上大敲一笔的准备,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眼看着就要泡汤。
首先,人们害怕神眷者胜过害怕兽潮,驱逐兽潮的护身符居然无人问津。有农民一脸天真地来问是否有血安娜驱逐符,修道院长脸皮抽搐,回头就把早早制作好的神眷者护身符(“让神眷的光辉庇佑于你!”,多好的宣传词啊,能卖出多少钱啊,丹尼斯简直心头滴血)锁进仓库底下。其次,神眷者住进了修道院——这点瞒都瞒不住,她在万众瞩目之下飞了进来——第二天修道院的人流量一落千丈。
没人敢上门参拜,没人上门送钱让教士祈祷,丹尼斯屈尊纡贵让教士们亲自出去拜访富人们,带回来的回答简直把院长大人气得一个倒仰。他们表示:我们这边没关系!不是重点!为了提比斯的福祉,请您们专心致志念诵祷文镇压血安娜吧!
丹尼斯能怎么办?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解释血安娜就是神眷者(开始没人信,之后他不敢说了,以免修道院沦落到也被蠢货们驱邪的地步,丹尼斯可是一上任就体会过了边地的民风彪悍),不能跟上头吐苦水(饱受阿铃古神学院熏陶的神眷者怎么一到这里就变成了大魔王?丹尼斯的敌人们肯定很乐意抓住这点烦个没完),还得一边安抚愚民一边对上头粉饰太平。
他心如绞痛地垫上自己的钱,捏着鼻子上报:收益减少是因为天气变化,雷暴多发,农民们的收成不好。神眷者大人增强了教廷在亚默南边陲之地的影响力,家家户户都念诵神眷者之名……
丹尼斯觉得自己开始掉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就在这样紧绷的气氛中,冬天到了。
安叙在一个清晨打了个激灵,从冥想中脱离出来。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同,那种感觉仿佛在第一场大雪的早上,你爬起来,在拉开窗帘前就有了预感。
她站在修道院的窗口向外望去,天空依然笼罩在薄雾中,东方旭日未升。提比斯边境还没醒来,连修道院都显得十分冷清。整个边境似乎只有她被这样说不清的预感惊醒。
用冥想代替睡眠已经有一段时间,冥想可以补充精力的消耗,只是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舒服,但安叙又不是来郊游的。练级狂少女用冥想代替睡眠,食用吗哪度日,整日徘徊在边境狩猎,并且收集各种异兽的晶核,做实验看看哪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如今普通的疾风兔晶核对她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安叙半点不觉得辛苦,她认为如今的条件已经比一个人在家废寝忘食打本练级时好多了,衣食住行不用担心,何况还有莉迪亚。
说起来,莉迪亚呢?
安叙起身左顾右盼,没看到苦修士的身影。搬到修道院里后,院长在她的要求下给了她们两人间,莉迪亚本应躺在对床上。对床的被褥已经冰凉,莉迪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大概出去做早课了?在修道院当中,安叙不担心莉迪亚被人打闷棍,这段时间的组队也让她发现莉迪亚是个身手敏捷的奶,自保和跟上DPS完全没问题。安叙想完就算,伸了个懒腰去洗漱。
再次回到房间,里头已经有了一个人。那是修道院派过来照顾她们衣食的人之一,正背对着安叙收拾床铺。安叙推开门,发出嘎吱一声,那人被吓得跳了起来。
“你胆子真小。”安叙撇了撇嘴,环视房间,没找到餐盘,“没拿吃的来啊?”
“现在太早,我以为您出去了,给您收拾一下……”
安叙越过他瞥了一眼莉迪亚的床铺,嫌弃地说:“怎么比收拾过更乱了?”
“因为您提前回来了,我还没铺好,马上铺好!”那个人连忙说。
“是吗,不知道还当你在翻什么呢。”安叙翻了翻眼睛,“乱得和狗刨过似的。”
“神眷者阁下说笑了,”那人干笑道,“我能找什么……”
“这个?”
莉迪亚忽然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香草囊——虽然被称为香草囊,里头装着的却不是香草,反倒是当地一种味道难闻的植物。嗅觉敏锐的异兽讨厌这种植物,因此防线上的人都爱佩戴上一个,哪怕异兽真的饥肠辘辘时不会太在意食物的味道,总也聊胜于无。安叙懒得管这种东西,莉迪亚身上倒入乡随俗地戴着一个。
收拾的人抖了一下,笑容僵硬,磕磕绊绊地说:“您、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苦修士面无表情,举着小小的布包,平静无波地看着对方,直到那个修士汗出如浆。安叙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不晓得莉迪亚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即使在现在,她还是经常看不透寡言少语的绑定奶在想啥,心情如何,要是安叙知道别人对自己“神秘莫测”的评价,她一定要叫屈起来:我特别直白好吗!神秘莫测该形容莉迪亚这样的啊!
“怎么啦?”她忍不住问。
谜一样的莉迪亚一言不发,摇了摇头,把手放下。那个修士匆匆忙忙地告辞,逃一般离开了房间,莉迪亚全程幽幽地盯着他看,把他看得半途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跑得不见人影。
“出了什么事?”安叙又问了一次。
“已经解决了。”莉迪亚平板地说,嘴角忽地翘了翘,露出一个宛若木偶微笑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大家都猜昨天的新人物是【】可恶XD啧,为了不剧透什么的不回复了(扭脸
感谢亲爱的们的霸王票》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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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1。50。49。
(五十一)
莉迪亚是在笑?安叙惊悚地想,终究没问出声,以防打击苦修士小姑娘的积极性。她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莉迪亚认识到语言和表情并不轻浮,也不会让她被天主责难,因此就算这第一个笑容显得像终结者龇牙一样狰狞僵硬,安叙也保持着表情,鼓励性地鼓起掌来。
于是莉迪亚以为神眷者明白了自己在说什么,不再解释了。
她们和往日一样收拾好,莉迪亚熟练地爬到神眷者背上,用边境军装行军背囊的带子固定好自己,安叙打开窗户,从窗口“走”了出去。
她没有下坠,只像踩着软绳一样在空中晃悠了一下。细小的电荷托举着安叙——她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法用科学解释自己的能力,但是用起来渐渐如臂使指,仿佛一条鱼天生就会游泳。她张开双臂,大地越来越远,身体轻易地浮到树海之上。在这种高度,没什么能遮蔽她的视线,只有天空一望无际。
安叙又被早上的怪异感刺了一下。
“莉迪亚,你有没有觉得……”说到这里她停了停,自己也想不出要如何表述,只得改口道,“你有没有觉得天上怪怪的?”
“要下雪了。”莉迪亚说,皱了皱眉头,“昨天还没有。”
她们看向同一个方向,在很远的地方,铅色的云不断滚动着。它像一条巨大的蛞蝓,缓慢而不停止地向提比斯爬来。
提比斯的边境军在晨光中集合,他们在将军的带领下向最后一个村子进发。
那是边境附近规模最大的村子,在前年兽潮时由两个村落合并而成。当年这一决定成功让大村避免了被攻破的悲剧,不失为明智之举。但也因为这个,村里人几次拒绝接受帮助暂时迁移,觉得固守村中就能幸免于难。
事实上,这样的村子并不少。山窝里的小村庄短视又顽固,还被贵族和教廷们压迫得有被害妄想症,硬催他们搬迁会逼出举村躲进山里的闹剧。今年进展得这么顺利,多亏一个“血安娜”在到处兴风作浪,吓得人们慌不择路,感恩戴德地扑进边境军怀里。这个村子也是,前些天“血安娜”在那个村子一里外路过,留下能让全村人看到的痕迹:参天大树倒了一片,在树林中显眼得好似人脑袋上的一个秃斑。隔天村长迅速递交了申请,求边境军带他们暂避一冬。
简带着队伍到达村中,收拢已经收拾完毕的村民。村民有几百人,老老少少拖着包裹,不识数也分不清左右,浪费了半天才集结成群,勉强能让边境军在迁移中将之围拢保护在内。将军早已把收队工作交给副官,自己躲到一边,生人勿进地抱着胳膊躲清静。
“他们简直比猪倌牧的猪还蠢。”简走在最前面,对副官抱怨,“我宁可被一群异兽围攻!”
“请您等我们回去后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大卫苦笑道。
“说得好像我们来的路上什么都没碰到。”将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今天的异兽真他娘的多,我还当它们都被吓破了胆。”
“兽潮季毕竟快要开始,这是最后一次护送。”大卫安慰道,“最短再过一周,就要下第一场雪了。”
“最好来快点,我……”
嘈杂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开始只是一声惊呼,很快扩散到整个人群中。不安的气氛开始蔓延,队伍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将军高声问。
“大人!您看头上!”有人喊道。
简抬起头,透过密密层层的树枝,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天空已经被阴云遮蔽。那不是某个雷电异能者召唤雷霆时缠绕着闪电的明亮云块,而是黑沉沉雨云,沉重结实得像一大坨吃饱了脏水的棉花。无数小黑点在云块中穿进穿出,它们是与冰雪相伴而至的冰鸟,翼展足有两臂长,在云上却渺小如蚊蝇。
兽潮季并不是明确的自然季节,而是与天候密切相关、相当于一个季度长短的兽潮泛滥时期。在提比斯,兽潮季从第一场雪开始,大概在十二月中旬。
它提前了。
“吵吵嚷嚷什么!”将军喝道,“你们这群混账,害得我到处跑,秋末都能撞上暴风雨!”
她怒气冲冲地扫视人群,“闭上嘴!所有人听指挥赶快走!谁拖后腿害我们淋了雨,身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交出来劳军!”
嘈杂声静了静,不明事态的人开始埋头赶路,大部分人将信将疑,彼此安慰着“是暴风雨”、“没到时候”。他们心里更愿意相信现在是秋末而非初冬,雨云裹着的不是雪,穿行的黑点只是不慎迷路的飞鸟。
“可是大人!”一名老人一脸惊恐地叫道,“这是……啊!”
一簇火焰在他身边爆开,点着了他身边驮行李的山羊。他的家人手忙脚乱地扑火,最后只能把着火的包裹丢到地上,抢救回惊魂未定的山羊。
“当我在放屁啊?”将军不善地厉声道,“看什么看?走啊!”
这下再没人敢说话,近在眼前的威胁让他们无暇顾及别的,匆匆忙忙跑动起来。
枣红色的马蹭了蹭主人的手,躁动不安地喷了个响鼻。简绷着脸走在前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马。这匹马也是被驯化的异兽,它已经感受到了血脉中的扰动。
没有在边境待过的人无法理解兽潮是什么样的东西。潮水是个很贴切的比喻,异兽源源不断如同一个接一个的海浪,同时,它汇聚涌动的速度也像潮水一样肉眼可见。
一头斑犬从林中探出丑陋的头颅,耸动着鼻子。一如月亮推动着潮汐,在不知名力量的推动下,这种往日里不敢袭击大队活人的食尸鬼贪婪而犹豫地看着长长的队伍。将军没等它做出决定,一挥手,弓箭手的箭矢便刺穿了那畜生的头颅。林中悉悉索索一阵鼓噪,斑犬插着箭的尸体往后一缩,没入灌木丛中,随即传来了毛骨悚然的争抢和咀嚼声。
将军并未向那里投掷火球,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双手紧握到关节发白。上一次大兽潮的记忆在她心中浮现,十年过去,她依然记得被鲜血浸透的地面。此时每一分异能都必须谨慎地使用,要以人类之身抗衡潮水根本不可能,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撑久一点,熬到它退却。
云越来越近。
从天空上看仿佛慢吞吞爬动的云层,真到了它的下方才能体会到它的巨大和迅疾。云只是看上去笨拙,它行进的速度与体型完全不符。
他们已经开始奔跑,一群村民被手持利器的军人驱赶,乍一看很像兵痞在仗势欺人,只是军人的脸上紧张之色更甚。不同于一脸麻木地赶路的村民,他们很明白降雪时还留在堡垒外会发生什么。
简已经骑上了马,她冲在整个队伍最前方,像破冰船的尖头一样冲开前路。试探的异兽越来越多,胆大的一些已经围拢过来,凶狠地扑向人群。将军的火焰烧焦了那些胆大包天的前哨,对火焰的天然畏惧让大多数异兽退了回去。树木稀疏起来,再走上一段路就能踏上通往堡垒的小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寒意。阴云近得吓人,伴随着呼啸的风,乌云仿佛一卷正在摊开的毯子,眼看就要席卷到头顶。远远地他们能望见大雪纷飞,仿佛世界被劈成明暗两边,他们身处的光明世界也即将沦陷。惊恐的村民已经丧失了乱跑的勇气,有人软倒在地。
“大卫!”简沉声道,“我们刚刚是不是路过了那个有大地窖的村子?”
“刚刚路过河谷村,那个树墩往东走不久就能看见房子。”副官回答,“您是想?”
“除了我们,其他有异能的全部回防线去,把能掩盖气味的东西留下。”简快速说,“来不及了,赌一把!”
大卫动了动嘴唇,想说这样太过冒险,然而除此之外的方法注定要牺牲大量平民和士兵,将军不可能同意。他沉重地点了点头,传令下去。
没有异能的骑兵把马让了出来,有异能的士兵和村民中的异能者骑上马离开。他们的离去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将军纵马绕着人群跑了一圈,用火焰让他们闭嘴。
“我们不可能在下雪前回堡垒了!”她骑在马上大声说,激起一阵恐惧的低语,“河谷村有地窖,你们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要想活命都收拾起来赶紧跟我躲进去!雪停后会有人来接我们出去!”
“为什么他们走了!”有人喊道,顿时许多人纷纷响应。
“和这么多异能者一起暴露在兽潮里,你嫌死得不够快吗!”简吼了回去。
就像晶核作为“电池”受异能者需要,异能者也反向吸引着异兽。兽潮中的异兽吞噬同类的尸体,并且不顾异能者会造成更大威胁,疯了一样优先攻击异能者。缺乏自保能力也缺乏遮掩的异能者简直像掉在大街上的珠宝,对上兽潮,甚至不如普通人安全。
“可是,可是异能者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又有人尖叫道。
“是啊,谁来保护我们?”
“他们这是要自己跑,把有用的异能者撤走!”
“把我们带出来让我们去死……”
“还不如留在村里……”
附和声响成一片,一道道怨恨的目光投向简。性如烈火的将军并未动怒,戍边十年足够她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她冰冷地扫视回去,这股气势让埋怨声小了下去。
“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她高声道,“要么在这里继续抱怨等死,要么跟我躲去地窖,我会留下,守在最外面,死在你们前面!”
村民面面相觑,不久,一个个重新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简看起来毛毛糙糙的,但她好歹也戍边十年了呢XD
第53章 52。51。50。49。
地窖的门从里面锁死,将军和副官把所有能遮掩气味的东西堆在门背后,整个地窖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简打了个喷嚏,骂骂咧咧地靠在门边,阴沉沉地扫视着地窖里挤在一起的村民们。简直流年不利,本来万无一失的最后一次护送意外遇见第一场雪提前,把普通麻烦事变成一场逃亡,现在又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简痛恨把命运交给运气,然而比起百分之百脱身但百分之百要让几百村民死大半、带来的士兵也有伤亡,她宁可选择这条有八成可能大家全部脱困的路。
没有人能在虚空中生存,边境军的种子就来自周边的村落。不提几百人的直接损失,一旦有幸存的村民将将军丢下他们的事情传开,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边境的人们很容易失去对边境军的信任。简不是那种让幸存者“闭嘴”的枭雄式的人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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