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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万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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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阴测测的问:“你也知女人心眼小?”
高小胖改口:“殿下你是女孩子,你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
然后高小胖挨了一顿踹,裴宸扭头当没看到,好男不和女斗,殿下生气他就不多言了。
高小胖嗷嗷叫:“殿下!殿下我错了!”
魏西溏收脚,“知错便好,本公主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明日开始不许随本公主蹭食,否则你离胖佛陀一步之遥。”
高小胖:“……”满腹委屈。
裴宸一本正经的站在旁边,绝对没有要嘲笑高公子的意思。
好在金州城内外的百姓各自过自己的日子,丝毫没觉得和以前有甚区别,胡九的生意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是混的风生水起。另外,九爷刚得了新闺女黑面儿,现在就开始盘算要怎么给黑面儿过满月了。
黑面儿小姐长的不单比一般小姑娘小,还长的黑,见过的人无不咂嘴,真是丑的太有个性了。
初念每回抱着黑面儿的时候都想哭,怎就随了爹了呢?
好在九爷有钱,养!
照着白胖胖的程度使劲儿养,就不信大把的银子都没办法把面儿养白了。
等到黑面儿满月,九爷在客来酒楼宴请四方友朋,魏西溏接到了请帖,一想到那黑脸小姑娘,魏西溏就有种幸亏她这身体是个正常人的庆幸感,要是生成那样,是不是她整日得盘算怎么才能弄白点?
虽然养了一个月,不过黑面儿长的还是又小又黑,包在襁褓里抱在怀里都没什么份量,身边围了四五个嬷嬷精心照顾,丑是丑了点,不过她娇贵是真的,哭的声音也不像人家小孩,就跟小老鼠哼哼似得,还不怎么能发出声。
魏西溏看了一眼又走开了,实在开不了口夸好看,只能说了句:“长命百岁。”
满月宴上送了黑面儿一个小小的黄金长命锁,初念和胡九自然是千恩万谢,似乎在来的所有人里头,大多都是嘻嘻哈哈的粗人,称得上贵人的也只有唐公子。
孩子满月宴,有贵人撑场和没有贵人是可是不一样的,这意味着黑面儿沾了贵人贵气,以后跟旁的孩子也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时候的胡九和初念不知道,唐公子送的这把黄金锁在未来是何等尊贵,等他们知道的时候,眼前这个少年早已是万万人之上,再想求见则难于上青天。
钦天监夜观天象后,上奏荣承帝,天有异象,彼时夜中将会星陨如雨,若有坠落,只怕死伤无数。
钦天监认为,乃凶兆。
荣承帝一听是凶兆,便有些急,疑神疑鬼的特征愈发突显,再看到腾王言辞愈发严厉,朝中文武皆知荣承帝针对腾王,好在腾王耐性足,荣承帝训了什么,只管应下认错,只是神色也愈发凝重。
钦天监上奏一事传入皇后耳中,倒是觉得荣承帝的凶兆,于她而言却是吉兆。
下朝以后,荣承帝直接召见仙尊,仙尊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听钦天监的话不如听仙尊如何说。
相卿只是淡淡一笑,道:“陛下,是凶兆还是吉兆,唯有待那日来临才能知晓。万星过境,百年难遇,想必此景极为壮观。”
听他说的这样轻巧,倒是叫荣承帝放下心来,若是吉兆,仙尊岂不是早早就说了?
金州城内外的百姓也听了这样的传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生怕万星过境的时候会掉下来砸他们,毕竟以前没碰到过这样的天灾。
吉兆凶兆没人关心,百姓之间传成天灾却是千真万确。
曾经大豫境内有过一次陨星过境的说法,不过那时魏西溏年纪尚幼,记得并不真切,后来她是从史书看到了记载,倒不觉得是什么天灾。
休沐的日子,魏西溏带了无鸣直接去国子监隔壁的那处名宅,叫院里的小童传话,今日务必见见到仙尊。
传了话后她便回府,晚上的时候便有人禀报,府外有人要训小殿下。
魏西溏出了府便看到门口停放了一顶轿子,若不是轿子旁边站了个孪生小童,只怕她都不敢认。
那人撩起轿帘:“殿下。”
她走过去,“去宅子那边说话。”
相卿伸手放下轿帘,“恭候殿下。”
魏西溏上了后面那顶轿子,一路朝着那宅子行去。
他们刚走不久,腾王便从王府大门后走了出来,什么话没说,抬脚跟着两人走去。
到了那处宅子里,宅子里的小童似乎知道他们要来,早早挂起了灯笼,引他们入了院子。
魏西溏在亭子里坐下,等相卿入座,她才开口:“听说钦天监观察天象,看出他日有陨星过境,不知道仙尊可知此事。”
“自然知道,殿下有话可直言,相卿必知无不言。”过了晚饭时间,如今也是喝些茶爽口。
魏西溏直接道:“金州城内外都在传言这事凶兆,本公主要仙尊改此传言,改为吉兆。”
他笑:“殿下何意?”
魏西溏道:“仙尊远居世外,不知民俗风情。但凡新帝登基之前必有吉兆,本公主以为,此番就是吉兆。”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他目光温和的看她,认真的等着她的下文。
“天降吉兆,凰女降世,佑天禹万寿无疆江山永固。”她伸手一指自己,道:“本公主便是象征天禹蒸蒸日上的吉祥之人。”
相卿低笑,然后他起身:“谨遵殿下之命。”
“另外,本公主想问一句,皇后最近是什么意思?”腾王想到的,魏西溏也想到了,只不过要从相卿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罢了。
“正如殿下所料,相卿抛出一饵,暗示女帝星降临,皇后娘娘便自认距离皇权最近的女帝星。”相卿解释:“只是近来王爷略有不顺。”
魏西溏伸手端杯,笑笑道:“父王只有不顺,他才会知道做什么。”顿了顿,忍不住又添了句:“还请仙尊多替父王探些消息,以防皇帝和皇后狗急跳墙对他下狠手。”
相卿依旧一笑:“王爷智慧过人,必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对了,本公主在宫外还听说皇帝皇后返老还童,仙尊的丹药真有这样的功效?”其实她好奇多日,虽知不是好东西,但是总想看到神奇后的效果。
相卿道:“不过是回光返照的路,皇帝距离死路不远。他求保持长生年轻状,服药服的过勤,不懂节制,不过早晚的事。之事无需他人动手,他那位结发皇后自会提前送他上路。”他往她杯里添水,嘴里道:“殿下吩咐之事,相卿即将完成,望殿下稍安勿躁。”
魏西溏看他一眼,应道:“不急,等得起。”
相卿忽一下看向院子门处,朗声道:“王爷,既然门外听不到,何不进来一叙?”
有小童过去,伸手开门,果然看到腾王站在门外,魏西溏出了亭子,“父王?”
腾王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池儿,你这么和仙尊怎在这宅子里?”
魏西溏过去,伸手拉他的手,道:“有要事和仙尊商议,父王知道的事。”
相卿也走了下来,“王爷,别来无恙。”
腾王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宅子,可惜他在外头什么都听不到,看着恁不起眼的小宅子,又不是封了顶的,按理说话应该听得到,他在外面绕了一圈,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门口挂的那灯笼还是灭的,叫人以为宅子里的人早已熟睡一样。
亭子自然是坐不下三人,又不能叫腾王像高小胖一样,相卿伸手示意客厅,“王爷请上座。”
魏西溏一人坐在下手,那头腾王和相卿坐在上首,小童重新上了茶,腾王端了热气腾腾的茶杯在手里,只是拧着眉头,一句话都没说,他不做声,相卿也不做声,只扭头对魏西溏道:“殿下可要用些糕点?”
她摆摆手:“不必。”看向腾王:“父王怎找到这里来了?”
腾王没好气的说了句:“跟过来的。”跟着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只怕除了腾王也没别人了,他没好气的训斥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这样乱跑?”
魏西溏解释:“孩儿带了无鸣。”
腾王气结,那无鸣还是相卿送的,叫他如何信任?这要不是自己跟着,是不是这妖道还打算把他小闺女拐跑了?“带了也不行!你晚上私自往外跑还不知会一声,真是好大的胆子!”
魏西溏只好闭嘴,总归是不放心,算是为她好,再一个,就算是腾王想偷听什么,这不是什么都没听到嘛。
腾王原地坐了一会,突然问:“宫里这几日不太平,皇后娘娘似乎也有了针对本王的意思,想必是仙尊跟娘娘说了什么误会的话吧。”
魏西溏抬眸看了相卿一眼,“王爷料事如神。”
腾王差点摔了杯子,还有这样就承认的?他垂着眸,冷着脸道:“当初仙尊也是这般跟池儿说的,搅的池儿老师异想天开,如今你又扯上皇后,一样的话跟两个人讲,不知仙尊是何用意。”
“王爷既然这样说,那在下便实不相瞒,”相卿伸手一指魏西溏:“真正的女帝星并非旁人,正是王爷家的这位小殿下,此间只此一人,再无其他。至于皇后那里,不过是在下免去诸多麻烦,让他们自相算计的把戏罢了。”
腾王沉默了一下,反应不像早前那样极力否认和排斥,他能在魏西溏面前提起,便是一种默认。半响,他对魏西溏喊了一句:“池儿。”
她抬头:“父王。”
见腾王对她伸手,魏西溏走过去,腾王伸手拉了她的手,问:“你可是想好了?可曾有过后悔?”
魏西溏应道:“至始至终。无论仙尊是否相助,孩儿的目标从未变过。”
“那若是失败呢?”腾王问。
她淡淡一笑,道:“帝王权术从来都是成王败寇。”
腾王被她说的一愣,随即他伸手,拍了拍魏西溏的肩膀:“父王的小闺女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大的父王不仔细瞧,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只笑了笑,“孩儿永远都是父王的孩儿,未曾变过。”
腾王点头:“父王知道,是父王老了,眼睛花了,不敢认了。”顿了顿,他突然又道:“天禹百姓对亲民的君主素来贴近,而历代帝王重战功,若是不能取得一定功绩,怕是无法服众。池儿,你是女儿身,又是旁系,实是难上加难,所以父王一直不赞同,开始也以为你是闹着玩,毕竟你贪玩,年岁小,人家说了什么容易被蛊惑,父王不敢对外乱说,一直瞒在心里,哪怕仙尊跟父王说了多次父王也是极为反感……”
他叹口气,“父王胆子小,不愿你们涉险,只盼着你们几个姐妹平平安安到老,只是如今这种盼头没了指望,宫里乱成一锅粥,自从太子死后,储君一直是个问题,如今宫里那几位皇子,竟然接二连三病故,父王琢磨这不是真的是仙尊说的那个征兆。”
相卿直接道:“在下记得俗间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王爷只管看着是上天注定便可。”
他这话说了,腾王直接噎住,什么征兆,分明就是谋出来的事,这样说来,他等着看那几个皇子的结局,其实不是等着看,而是等着眼前这人收拾那几个皇子的结局?
腾王看着眼前身量已经很高的小女儿,“池儿,你回答父王一个问题,你可知什么是帝王之道?”
毕竟是个那孩子,再聪明又如何?腾王压根想不到自己这个小女儿到底懂不懂帝王的含义,不过是个孩子,在腾王眼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永远都是个孩子,叫他如何放心,叫他如何相信就是眼前这个孩子一心一意要当女帝。
什么是帝王之道?古往今来,真正了解的又有几人?
魏西溏后退一步,认真看着腾王道:“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
腾王看着她,没说话。
“父王,”她开口:“父王可还记得孩儿曾说过,想取‘西溏’二字为字?孩儿如今依旧盼求此字,大豫女帝能成就的帝业,亦是孩儿目标。父王曾说过,志高不在年纪,孩儿从不以为女儿身年纪小是女儿行事的阻碍,若是以年纪论英雄,这世上便不会有英雄出少年之说。”
腾王伸手,最终点头:“若是真如仙尊所说,池儿是上天注定的女帝星,那父王便一路相扶,若真到了成王败寇哪日,那我们一家人就死在一起罢。”
魏西溏先是愣了下,随即明白这是腾王正面回应了女帝星一事。
不论信不信,腾王也是被逼到了尽头,与其把宝压在外人身上,不如把宝放在自家人身上。
“王爷,”一直静立一旁的相卿突然开口,“王爷如今正值壮年,手握兵权,相较殿下怕是更加名正言顺,在下以为,王爷若是事成称帝,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也更易获得百姓支持,王爷以为呢?”
魏西溏垂眸,脸上表情一片漠然,腾王忽一下笑了出来,“本王一直担心仙尊用心,仙尊问了这话,倒是让本王松了口气。”他点头,“仙尊所言不假,本王相较池儿,确实更加名正言顺。只是,”
他站起来,嘴里道:“若是本王对皇位真有觊觎,只怕二十年就有定论,要么成王,要么成亡。”顿了顿,他才继续道:“若干年前本王确实想过若是本王称帝又该如何,只是,看着宫中横尸遍野手足相残,百姓流离民不聊生……这些纷争本该避免,却因帝王之争烽烟四起。那时起本王便发誓,宁肯当个闲散的王爷,也不愿任任何一个黎民百姓因本王而死。这也是本王阻止池儿的原因,她日后要如何面对血流成河的画面?”
魏西溏缓缓抬眸,看向他,腾王伸手摸摸她的脸,“我家池儿生的这样乖巧,哪怕是天定的女帝星她也不过是个孩子,那些残忍杀戮是她必然要经历的,若是她一个心慈手软,就会让她丢了性命……只是,事已至此,既然身为皇家子孙,逃避解决不了事,那父王便当你手里剑,替你扫清路上的障碍,不叫池儿的手沾上污浊的血,父王要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池儿送到那位上,堂堂正正取一个叫‘西溏’的字,所有杀戮罪孽父王替池儿来担便是!”
☆、第061章 祥瑞鸟
魏西溏看着腾王的眼,半响她应道:“孩儿谢父王成全。”
腾王起身,伸手牵着她的手:“你与仙尊的事说完没有?若是说完,现在随父王回府,你一个小姑娘不能随便往外跑,要成大事的人,万一出点什么事,岂不是前功尽弃?日后有什么事,吩咐下面人去做,否则还称什么帝?以后那么多大事,若是事必亲恭,有一百个池儿也不够用……”
他这是怕她什么都不懂,开始教授他一下常识东西,魏西溏不吭声,腾王说什么她都认真听着。
父女俩手牵手回去,来时一前一后,回时手拉着手,父女俩似乎因为这一晚,感情倒是更加贴近了。
相卿送二人到了路上,直到那对父女不见了踪影,他才转身进了轿子:“齐轿回宫!”
路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悠悠的走着,后面跟着无鸣和几个随从,一边走一边说话。
“父王,你在营里的差事好做吗?”
腾王应道:“付将军是个能人,他带过的兵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父王倒是得了付将军的便宜。那群儿郎人数虽不多,不过,战斗力倒是不容小觑,就算护不住金州城也挡得了十天半月,保护皇宫自是不在话下。”
魏西溏扭头看了腾王一眼,小脸上笑眯眯的,一看心情很好,腾王笑着看她一眼,继续朝前走。
回到腾王府以后,腾王妃正挨个逮着人问呢,怎好好的池儿跑出去了,王爷也跑出去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怎都不在了?
结果府里这帮废物一问三不知,魏西溏隔了老远对着腾王妃喊:“母妃!”
腾王扭头一看,父女俩一起回来了,急忙迎了过去:“王爷!池儿!你们倒是去哪了?王爷你带池儿出去怎也不说一声?妾身都快急死了。”
腾王笑笑:“为夫带了池儿出去你还担心?池儿想要吃吉祥店的花生,我不放心带她一起去了,到了那才发现卖完了。就在路上逛了一会才回来。”
腾王妃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池儿想吃,叫下人去买便是,还自己去什么去?”她伸手假意捏捏魏西溏的耳朵,“耳朵拧掉,看你下回还胡不胡闹了。”
魏西溏往后一跳,转身便跑开:“再不敢了,母妃饶命!父王母妃,池儿要去休息了,先行告退!”
待她跑了,腾王才拉着腾王妃回房道:“柔儿,宫里最近有些异常,金州怕是要出乱子,为夫要你带着孩子暂时离开金州,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为夫便派人去接你们。”
腾王妃一愣,“能出什么乱子?”
腾王对她笑的温和:“别担心,你也知最近陛下和娘娘都在争,陛下如今无心政事,娘娘却又抓着政事,这样一来……”他拉着腾王妃的手:“柔儿,你带着红儿和静儿先离开金州,为夫会安排好一切,你只管放心走便是。”
腾王妃一来惊慌,她反手抓着腾王的胳膊,急切道:“那你和池儿呢?你们怎么办?”
腾王安抚:“池儿在国子监上学,若是她离开势必会引起人怀疑,你和红儿、静儿长年在府中,就算离开也没人注意,所以要让你们先离开,池儿你只管放心,为夫势必会保护池儿安危。”
腾王妃一双漂亮的美目里蓄行泪水,她问:“王爷,你跟妾身手说实话,若是金州起乱,是不是会涉及到你……”
他是王爷,只要有人争位,必然会涉及到他,他在一日,别人的王位就会做的不踏实。皇家嫡子出身,再如何都是比旁人名正言顺,也更是众望所归,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时时陷入险境。
腾王妃哭的肝肠寸断,“王爷……”
腾王叹气:“柔儿放心,本王必然还你一个完整的池儿和夫君。”
腾王妃哭着摇头:“你把红儿和静儿先送走,妾身陪着你留在金州,妾身哪里都不去……”
腾王眼里无奈:“柔儿,你若是真想为夫和池儿好,你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至于为夫,自然会保护自己。而池儿身边又无鸣护着,你可是忘了?无鸣是仙尊送的一等一的绝世高手,他在自然能护住池儿。”
腾王真是哄了一晚上,腾王妃不踏实,一直担心,可人只有送走,他才能放开手脚,否则,万一皇后召柔儿或者任一人召入宫,直接把人扣在宫里,那便是他最大的软肋。
所以腾王妃必须走。
腾王妃最终被劝动了,然后她红肿眼问:“那青儿怎么办?”
魏静思其实是腾王犯愁的,入宫带她走显然不合常理,而且高家也不一定愿意让她走,毕竟这一走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能回来的。可要是不带她走,这金州一乱,麻烦就来了。
腾王拉着她的手:“柔儿,别担心,为夫会想办法送走青儿。”
腾王妃点头,把头依偎在他怀里,小声说:“妾身信王爷,妾身只求我们一家老小平安无事,其他再大的愿,妾身也管不了。”
“这就够了,在外的日子你和静儿红儿要平平安安的,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们。”夫妻俩商量了一晚,总算歇了下来。
魏西溏回到卧室,对枣香吩咐一声:“备笔墨。”
枣香应了一声去准备,待她墨研好,魏西溏对她吩咐一句:“你先退下,没有本公主的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
枣香应下:“奴婢遵命。”
魏西溏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放进信封,对着门外说了句:“把无鸣叫过来。”
枣香再次应道:“是。”
无鸣进屋,跪在地上:“殿下。”
魏西溏手里的信封拍打在手上,围着无鸣转了一圈,“本公主有个重要的人物交给你,你可能完成?”
无鸣看着地面,道:“殿下请吩咐。”
“本公主的母妃和两个姐姐将会离开金州前往云德,不过,云德不是最终目的,本公主要你在她们到达云德第二天,将我母妃和两个姐姐带离云德,穿过南陵前往大豫。”她伸手把手里的那封信递到无鸣面前,“到时候你将这封信交给大豫边境守城史张羽,待张羽把我母妃和姐姐接入城内,你再回来。可能做到?”
无鸣沉默,他抬头问:“路途遥远,时间漫长。无鸣不在殿下身边,殿下又该如何?”
魏西溏笑,站在他面前,道:“不是正好检验你这将近一年的师傅,究竟把本公主这徒弟教的如何?”她忽的蹲下来,看着他说:“本公主路路上艰辛,所以本公主要你务必保护母妃和两个姐姐安危,不得让任何人动她们一根头发,否则,本公主拿你是问!”
无鸣低头俯身:“无鸣谨遵殿下之令。”
次日一早,魏西溏在裴宸练过剑离开后,也一大早出门去找胡九。
胡九如今正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天天抱着丑巴巴的面儿疙瘩得瑟。
面儿小姑娘在努力长到三个月后,总算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大小,黑乎乎的小脸上也总算有了点肉,虽然看着还丑,不过有点肉了那好歹比原来好看点了。这让胡九坚信他家的面疙瘩以后肯定会像他娘一样是个大美人。
初念在胡家的地位极高,她会断文识字,还会为人处世,和胡九的妹子胡衣衣处的十分和睦,胡衣衣的名还是初念改的,原来胡衣衣不叫胡这名,跟胡九一样,直接叫排行,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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