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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骄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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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县主,”杨骄向侧间众人微微一笑,向过去给周蓓儿行礼。
周蓓儿得了祖母的话,现在也时不时的随着丁湘云跟张影心出来走动走动,这次接到马芯娘的帖子,自然不会推托,只是她没想到杨骄竟然也会来,连忙扶住她道,“你要是跟我多礼,可叫我以后不敢见你了。”
周蓓儿因为生母的关系,跟杨骄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尤其这些日子,府里有个快生产的燕姨娘,府外有个马上要进门的黄姨娘,丁氏婆媳没有一个日子过的舒心的,周蓓儿的心情就更好了,看到谁都是一脸的明媚。
一旁的绥国公府的蔡毓溶,根本没想到马家姐妹会请了杨骄过来,而这里头身份最高的周蓓儿显然也跟马蕊娘更熟悉一些,不由有些泛酸,她轻嗤一声,向杨骄道,“我也是听说你跟蕊娘姐姐走的挺近,却没想到今儿还能遇到你,真是稀客。”
不论马蕊娘的客人对自己态度如何,她们的长辈只要不是站在周琛一边儿的,就不能算杨骄的敌人,杨骄也不愿意与她们结仇,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还真是头一回到马姐姐府里来,没想到来了还是准备沾沾咱们小寿星的喜气。”
蔡毓溶虽然以前不喜欢杨骄,但也不是特别刻薄的性子,见杨骄不像以前那样跟她对呛,也不好再抓着她不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会儿倒是好说话的很,”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一抬手拿茶碗打了权兰婷了。
大家自然都听懂了蔡毓溶的潜台词,不由想起了莲华寺里权兰婷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笑意,而权兰婷又怎么会放过诸人面上的神色?偏又不发着恼,忍着气道,“是啊,杨姐姐确实是越来越好说话了。”
她现在确实是“好说话”了,因为她改动手了,杨骄看着强忍怒意的权兰婷,也挺可怜她的,权家不像绥国公府,归德侯,长兴侯这些府邸,不论掌不掌权,都是当年跟着太*祖立也战功的,若是论起来,坐下都可以讲讲“当年”。
而权家则是新贵了,权兰婷的祖父权温原是先朝守辽东的总兵官,当年在先皇万寿节之时,传来了他率众斩杀鞑靼近百人的喜报,皇上龙颜大悦之下,才得封延安侯的。
虽然杀酋百人在大晋已经算是大捷了,但因此得一个侯爵之位,却真有侥幸之嫌了,后来权温死后,权家也再无人往辽东领兵,而权执中因为巴结顾培正,得到了他的推荐,掌了半城兵力,这样的际遇,对于这些老辈子勋贵来说,根本是不够看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延安侯夫人甘氏才格外重视子女的教养,权兰婷若不是年龄比张影心小上几年,还真有能力跟她争一争第一才女的名号的。
见杨骄只笑不说话,权兰婷再也压不住心火,恼怒的起身道,“刚才芯娘一直忙着迎客,我还没有好好跟她说话呢,我到前头去,”说罢又向蔡毓溶跟秦紫绡几个,“你们妹子不都在前头吗?要不要一起过去?”
权兰婷都开口了,大家都不好拒绝她再下她的面子,纷纷起身道,“那我们就到前头看看去,省得那几个小妮子,玩疯了偷酒喝!”
马蕊娘是周蓓儿未来的弟媳,她原是想留在陌阳院跟马蕊娘和杨骄说话的,奈何周朵儿想到前头去,马蕊娘又没有留她,只得含笑向杨骄道,“过些日子我下帖子请你到王府里去,你可千万莫要推辞,”
等得了杨骄确切的答复,才满意的随了权兰婷几个往百花厅去了。
“这个兰婷,”
马蕊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替权兰婷跟杨骄道歉,权家虽然是明晃晃的顾党,但顾培正并没有态度明确的支持昌王,因此马家跟权家倒也时有来往,尤其是刘氏还动了为幼子求娶权兰婷的心思。
“才女嘛,骄傲一些也是寻常,”杨骄不以为然的一笑,对于权兰婷这样有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姑娘,反而更容易对付一些,“谁叫咱们做不了她的诗,抚不了她的曲呢?”
马蕊娘被杨骄这“酸溜溜”的话逗的掩口失笑,“你当好好想想为什么做不得诗,抚不了曲,还不是你懒么?难不成是因为郭老夫人舍不得给你请先生?”
被郭氏这么折腾了两个多月,每天还要定时去颐寿院和绵恩院请安,甚至学着给郭氏布菜,服侍她净面,漱口种种,杨骄才知道自己前世在祖母身边的十几年,过的真是太轻松了,由此及彼,想来权兰婷为了这个“才女”的名头,也不会付出的比现在的她少。
“我看你跟蓓娘姐姐关系还挺亲近,她的亲事订下来了,想来请咱们,也是希望能跟大家多聚一聚,”马蕊娘向来心细,虽然杨骄爽快的应了周蓓儿的邀请,她还是感觉到了杨骄眼中的一丝不愿。
周蓓儿前世嫁的是曲家,老王妃对自己养大的孙女当然会悉心的挑一门可心的亲事,杨骄嫁过去的时候周蓓儿已经嫁到山东了,听说相公也是个才貌双全的,“蓓娘姐姐养在老娘娘膝下,又有个县主的身份,想来老娘娘给她挑的人家儿也不会差,”曲家后来也因为周昧的缘故败了,杨骄心下冷笑,这一世,她要亲眼看着丁湘云母子的好下场!
“你还真会猜,蓓娘姐姐可不就是订给了曲家么?虽然山东远了些,可是曲家家风好,又是老娘娘的娘家,自然会不错待了她,”想到周蓓儿的亲事一公开,自己跟周徇的亲事也可以提上日程,马蕊娘粉脸微红,“咱们就等着给蓓娘姐姐添妆就好。”
“我何止要给蓓娘姐姐添妆,还得给你添妆呢,这蓓娘姐姐若是订亲,没准儿王爷跟二公子都要回来了吧?到时候康王府可真要双喜临门了,”杨骄哪会看不透马蕊娘的心思,想想也好,前世自己跟周徇就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现在有马蕊娘在,周徇又如愿去了宣化,将来有这对夫妻在,丁湘云跟周昧的日子,只怕也不太好过。
“嘁,”马蕊娘给了杨骄一个白眼,“我可要最好的,那天在你府里,我看你架上的白玉荷花樽就挺好的,到时候就拿那个来就好,”她才不怕杨骄的打趣呢,杨骄对她的亲事一早就知,她何必在做那惺惺之态?
“你呢?我若记得没错,八月里你就要十四了吧?我就不信,郭老夫人没帮你物色?”马蕊娘伸手捏住杨骄如脂玉般的下巴,“这位小娘子国色天香,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儿郎去?”
“哎呀,你真是,”杨骄活了两世,也没有被人“轻薄”过,懊恼的打落马蕊娘的手,“我哪里会像你,成天就想着自己的亲事了,我可是要在家里多呆两年呢,嫁人有什么好?”
“唉,嫁人好不好,能不能多留,都不是咱们说了算的,”马蕊娘轻叹一声,回身歪到锦榻上,她何尝不想在家里多留两年?可是马家不比长兴侯府,马家所处的位置,一着不慎,就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是以每个马家人,都不敢也不能掉以轻心。
“不是说那个黄宜恩过了年就会被接到王府去吗?我怎么没听到消息?难道要推到县主跟二公子都订亲之后?”
因为见识了孙女儿的“本事”,加之对杨骄又寄予“厚望”,郭氏对杨骄外头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每月还多给杨骄二十两银子“零用”,杨骄从来没有放松过对黄家的监视,知道黄宜恩抱病,婚事往后推的消息,杨骄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叫人仔细打听之下,自然打听清楚了黄宜恩迟迟“未嫁”,其中的蹊跷,而这蹊跷,她是不会坐视的。
听杨骄问这个,马蕊娘一脸不屑,“还能为什么?张家呗?你以为张影心是傻的,弄这么个搅家精进来,她还能像现在过的这么舒心?她嫁进王府也小半年儿了……”
细究起来,张影心嫁到周家不足五月,没有动静也是常情,可是有些背景的人家都知道当年她跟沈骊君争昌王妃的事,为什么败下阵来,大家都心知肚明,张影心的压力能不大么?这真要是再进来个表妹,她的子嗣之路就更窄了,杨骄看向马蕊娘的目光不由多了份审视,想明白张影心的心思不难,可打听到张家的做法,马蕊娘也不是个普通人啊!
“难道她们还等着黄姑娘‘病殁’不成?”杨骄微微一笑,托腮向马蕊娘道。
“那可说不定啊,那个黄纲可不是什么善爹,只要给的利够厚,”马蕊娘幽幽一笑,黄宜恩进不进王府,她并不怎么关心,进了,长房乱一乱,对她跟周徇都有好处,不进,也省得开正妻进门未满一年,就往府里抬新人的先例。
杨骄却不能叫黄宜恩这么“病”着,甚至“病故”,她转着手上的宝石戒子,悠然一笑,“黄姑娘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马蕊娘奇怪的盯了杨骄一眼,她可不认为黄宜恩有什么可怜之处,那天发生的意外,虽然对黄宜恩的名声有损,但毕竟是一场意外,跟黄宜恩本人的德性无关,倒不如因着王府的愧疚,请丁王妃帮着寻上一门登对的人家,以后再与王府时常走动了,还愁日子过不好?何必非要去给人做妾,一辈子不得扬眉吐气?
一边的杨骄,则在想着如何能“帮”着黄宜恩顺利进康王府,前世她可是给丁湘云和张影心立过“大功”的,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这三人凑到一起,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齐心协力了。
周蓓儿一行到了百花厅,却没有见到今日的小寿星马芯娘,不过花厅里与马芯娘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她们也大多认识,大家择席坐了,很快与她们玩在一处。
而抛下了客人的马芯娘此刻却在马之仪的书房里,她看着周承辉笑道,“我就知道表哥今儿一准儿来!”
第74章 七十四堵路
马之仪看着妹妹新蕊一般的脸上那抹嫣红,心下微叹,他这两个妹妹一母所生,却是迥然不同的性子,大妹妹满心想的是如何给家里添一助力,懂事的叫人心疼,而小妹妹,满心满眼就只有自己这个身份尊贵的表弟了,偏自己这位表弟,似乎对妹妹全无心思。
“你往太子府靖国公府都送了几回帖子了,我能不来么?”周承辉无奈的看着马芯娘那张精致的脸,如果以前他不明白马芯娘的心思,只以为她跟自己格外亲近,可前不久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许多事,对马芯娘的用意也明白了几分,但这种明显的示好,甚至是纠缠,叫周承辉十分的不舒服,他什么时候可以被个女人左右了?
“那这个是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还有另一只匣子里的,是我母妃送的,”周承辉一指书案上的两只红木匣子,道。
马芯娘也不客气,甜甜一笑,向周承辉福了一福,走到案边打开匣子,先看梅太子妃赏的,是一整套的翡翠头面,钗环做的精巧新颖,正适合她这个年纪戴,马芯娘心里满意,脸上的笑容更甜,再看周承辉的送的匣子里,居然是一对翡翠镯子,不由塌下了脸,“表哥怎么又送了对儿镯子给我。”
“又?”周承辉有些记不起来以前马芯娘生辰他送的什么了,难道也是拿了镯子?“哎呀,那肯定也是觉得你戴镯子好看,你看这翡翠水头多足,跟我母妃送你的头面也配的很,你回去试试,肯定好看。”
这镯子是周承辉在梅氏那里寻来的,他成天忙的哪有空闲来想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送什么生辰礼啊。
马芯娘看着那对大大的镯子,眼眶一红,眼泪就要落下,那镯子再好,也是一对成人的,她想戴,只怕得等个五六年。
“好啦,你一个十一岁的生辰,又不是整生儿,何必计较这些?快拿着东西回去吧,你过个生辰,不但靖国公,连太子妃娘娘都是赏赐,已经是旁人没有的光彩了,”
见妹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而周承辉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马之仪便知道马家的心思该歇一歇了,他的想法跟祖母和伯母不同,如果没有丈夫的宠爱,只凭家世跟亲情,就算是在深宫里站稳了脚跟,又能算得上幸福?他的妹妹何必要去受那份委屈?
到这个时候,周承辉尤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木然的看着马芯娘,心道难道自己送的礼太薄了,才叫她如此伤心?“这镯子是宫里赏下的上好的缅玉,外头寻不着的。”
“哇,”马芯娘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嘴跑了出去,难道她是嫌东西不贵重么?她是生气周承辉不用心!
“芯娘年纪还小,叫你见笑了,”马之仪无奈的看着妹妹跑远的背影,叫过书房里服侍的丫鬟,拿了太子妃和周承辉的生辰礼送到百花厅去,一面苦笑着向周承辉解释。
这种动不动就哭的脾气,真是好麻烦,周承辉摇摇头,“没事儿,芯娘还小,爱哭也是正常,承瑞有时候还悄悄抹眼泪儿呢。”
“听说二表弟书读的不错?”听周承辉提起周承瑞,马之仪眉头一动,“太子府的侍读们时常夸他。”
“他住在太子府,时常跟在父王身边,自然也跟常常跟着太子府的先生们一道读书了,”周承辉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笑道,“不像我,想好好读书,都没有人教导。”
他少年开府,却没有属于自己可以放在明面上的班底,有些什么事情,多还要借马家的一手筹谋,“我也该好好读读书了。”
周承辉目前武班底有马家,郑家,文班底却没有几个能真正替他谋得了事的,梅家又远在云南,而太子府的詹事,还有侍读,想来跟周承瑞要更亲近一些,这样的人,拿过来,他也是不会放心用的。
马蕊娘正跟杨骄说体己聊八卦,就见小丫鬟悄悄过来说马芯娘哭着跑回自己院子的事,再问清楚了她是打马之仪书房回来,无奈的向杨骄道,“我这个妹子,养的太娇气了,不如我先叫丫头领你去百花厅坐坐,我得过去看看她了。”
自己的生辰,却跑回自己院子哭去了,杨骄也有些哭笑不得,“你快去吧,芯娘还小,又是小寿星,万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就是因为舍不得她受委屈,才将她养成这般脾气,马蕊娘不用猜也知道马之仪的书房里一定有周承辉,不然妹妹也不会失态至此,送杨骄上了往百花厅的路,自己才领了丫鬟往马芯娘那边去。
“算了,今儿日头挺好,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吧,”杨骄并不想往百花厅去,里头大的跟自己不熟,小的就更不熟了,她寻了一张石几,拿帕子垫了坐下来,打算等过一会儿再往百花厅里去。
“奴婢见过二公子,见过国公爷”,杨骄正享受着初春的阳光,心里寻思着一会儿在车上得叫晓雨出去一趟,把黄家的事儿给解决了,就听到马家的丫鬟的声音。
“你们怎么叫杨姑娘孤身坐在这里?蕊娘呢?”马之仪远远看到杨骄,便走了过来。
马芯娘跑回自己院子哭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马之仪这里,虽然他知道这消息马芯娘的丫鬟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今天终究是妹妹的好日子,且放着一府的客人不管,叫人知道了,也不像话,便亲自过去劝她,而身边的周承辉,则是马之仪这个做兄长心里一软,请他一同来的,今天是妹妹的生辰,先遂了她的心愿,左右马芯娘年纪还小,等周承辉定了亲,她的心思也就放下了。
周承辉比马之仪看到杨骄更早,只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在阳光下连头发丝儿都似乎在发光的女子真的是自己以前见的杨骄?她的眉毛有这么黑长?嘴唇有这么红润?甚至连握着帕子的手指,那指甲尖儿上都氤氲着珍珠般的光华!
“见过靖国公,见过二公子,”等马之仪他们走到跟前,杨骄已经敛衣起身行礼,“二公子误会了,是我看这园中景致颇好,便多留了一会儿。”
“那杨姑娘自便,”马之仪心里记挂着妹妹,向杨骄一拱手,又嘱咐了府里的丫鬟好生服侍,便告辞离去。
马之仪跟周承辉刚离去不久,就见一个婆子过来,招手叫了那两个马家的丫鬟过去,杨骄心下诧异,心道这次马芯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了?
“没想到表妹生辰,你居然会来,”杨骄正在考虑要不要往百花厅去了,就见花树后周承辉悠悠的转出来。
“啊,”杨骄吓了一跳,福身道,“见过靖国公,”这马家的规矩还真是,“二公子怎么叫国公爷一个客人落了单?”
周承辉可是花了些小心思,才“落单”的,“没事,芯娘的院子,我不方便过去,就拐回来了。”
你是走到马芯娘的院子前了,才想起来不适合过去?杨骄根本不相信周承辉的话,但她没必要为这样的事跟他费口舌,颔道道,“国公爷说的是,芯娘也十一了,就连臣女,也不方便在这里跟国公爷单独相处的,臣女告退。”
因着有了要嫁他的决定,杨骄越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不避嫌忌了。
“咱们又不是头一回单独相处,你放心,马家的丫鬟我都叫人支开了,”周承辉看着杨骄身边的青梅青杏,无赖的一笑,“至于她们,想来也不会卖了自家主子。”
叫周承辉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跟他有什么私情一样,杨骄的脸霎时红了,“前次是无意中偶遇,臣女还要到百花厅去呢……”
“这次也是偶然相遇,我根本没有想到今儿你会过来,”周承辉上前一步,挡在杨骄身前,“你好像比以前长高了,都到我肩膀了。”
“你起开,”这个登徒子,离自己这么近,杨骄的脸更红了,“国公爷若有话,就请快说,若没有,臣女真的要走了,”说罢一低头,夺路要走。
好不容易从马之仪脱了身,又堵了杨骄,周承辉哪里会这么容易的叫她走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猜一定又在想着对付什么人吧?”
原来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杨骄是真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抚脸颊,这样可万万不行,“没有,是国公爷看错了,臣女心里赞叹这归德侯府的园子建的别致。”
这丫头,嘴倒是硬的很,偏心也挺硬,“你就诓我吧,我还不知道你?不过上次的事儿,你还没有谢谢我呢!”
“上次什么事?臣女又要谢国公爷什么事?”这人真是锱铢必较的可以,杨骄可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又欠了这人的人情,“还请国公明示,还有,那固元丸,不知道太子妃娘娘用后,身体是不是好了许多。”
这丫头倒真跟自己挺像的,一点儿便宜都不给别人占,周承辉现在发现,还是杨骄最对他的脾气,轻嗤一声,“我原以为你是个良善人,没想到手也够黑的,更没想到的是,”周承辉弯下腰,离杨骄更近了,“咱们两个居然能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么,你还是得谢谢我,若没有我,你们河内府老家的族老们,怎么能这么快的到盛京?”
自己长了一张可以随意被人轻薄对待的脸么?杨骄一股怒意冲到眉间,“靖国公慎言,您的话臣女竟然听不懂!臣女伯父派人过去了,自然会负责将人接过来,臣女竟不知道杨家的家务事,跟靖国公有什么干系?!”
居然有人比自己还能睁着眼说瞎话,而且还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周承辉心头闪过一丝兴奋,脸上的笑容更盛,“原来是这样啊,啧啧,跟本公爷居然没有一点儿关系?唉,我还以为这里头有我一份功劳呢,这样吧,那我以为可要叫下头的人殷勤着些儿,省得再有什么事晚一步,白出了力,也落不着好儿。”
什么意思?难道周承辉叫手下的人盯着自己?还是盯着长兴侯府?杨骄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心里一虚,再想到自己可是跟祖母商量好了的,要谋国公夫人的位置,声音又小了一些,“国公爷日理万机,哪里闲功夫去管那些角角落落的小事,刚才是臣女唐突了,还请国公爷见谅,臣女告退。”
说罢杨骄一福身,就要带了青梅她们逃跑。
刚才还跟自己对呛呢,这怎么忽然就成了没捻儿的炮仗了?难道是被自己吓着了?
周承辉好不容易才见杨骄一面,怎么舍得就这么放她走,忙一扯她的衣袖,“我刚才胡说呢,你不认我的功我也没生气,我跟你说,你一个女儿家行事到底不方便,你要是想做什么,只管跟我说,我帮你就好,就像那个姓杜的,不过是个小人,你理他做甚?”
“姓杜的?”杨骄猛然回头,吃惊的盯着周承辉,“原来你真派人盯着我?”
杜如柏跟着自己的姨母去了古家,杨骄却没有真正的放心,而是叫人小心盯着古家的一切,有什么异样的情况,都会通过晓雨告诉她知道的。
周承辉见杨骄变了脸,立马醒悟自己一时口快说漏了嘴,忙解释道,“你莫生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吧,手眼通天的,没打算查你,只是下头人报上来了,我没注意就看到了,实在是觉得那样的人,不值得你费神,才多嘴一句。”
一个举子,住在一个当姨娘的姨母家里,不爱惜名声也就算了,只是还跟自己的表妹拉拉扯扯,被人发现了,却不肯明媒正娶,只肯纳其为妾,还以自己的身份相要挟,“我看那边再闹上一阵儿,没谁儿古家会来侯府寻事的,不如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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