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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骄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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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脾气好,不像你,成天鼻孔朝天好像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入了你的眼!”
“我可是听姜卉到处跟人说,她在你府里住着的时候,跟你每天喝的是一样的汤药,还有那个崔婧,”马蕊娘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你说她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魏国公家的,定国公家的,哪个没这么说过?敢情你们家补药跟粥棚里的粥一样,谁来都给一碗啊?!”
还有这事儿?活了两辈子杨骄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是每天都喝着汤药的,“我祖母说是药三分毒,我可没有-”
第10章 十好人缘儿
十、
是了,自己做为杨家这一辈唯一的孙女儿,祖母有什么调理方子自然要给自己用了,而那些喜欢来寻自己玩耍的好友们,跟着受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知道了,如果这样对她们好,就随她们吧。”到底都是一场亲戚,这些话就算她不知道,祖母郭氏焉能听不到?
“你还真是好脾气,要是我,”马蕊娘还以为杨骄听了会大怒呢,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利用,可她却毫无生气的表现。
“等将来她们没有像杨家女儿那样好生养的时候,不什么都明白了?”杨骄冲马蕊娘眨眨眼,“再说了,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她们对我也都不错,这么说又伤不着我什么,随她们吧,”说到这儿杨骄亲热的揽了马蕊娘的手臂,“我要说我家真有那样的方子,你要不要?”
杨家有调理身子的方子这一点马蕊娘怎么会不相信,作为一个马上到了议亲年纪的姑娘又哪里会不在意这个,马蕊娘的脸更红了,“不要,我才不要呢,我要是要了,岂不是跟她们一样了!?”这点儿气性马蕊娘还是有的。
“哈哈,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了,以后啊,你也常到我府里喝‘汤药’吧,”杨骄被马蕊娘纠结的模样逗的弯腰大乐,既然人们对祖母的方子这么感兴趣,那自己顺势而为做些事也不错。
杨骄换过衣衫与马蕊娘一起回到浣玉阁就被马蕊娘硬拉到了自己的席面上坐下,跟一身轻松的马蕊娘不同,杨骄则漫不经心的挑着盘里的鱼脍,等着那边传来的消息。
“姑娘,青杏回来了,”因为心里紧张,青桔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许嘶哑,她不知道自家主子想做什么,可心里清楚那一定不是小事。
“怎么样?外头如何?”杨骄看着双颊通红的青杏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姑娘,姑娘,夫人喊你过去呢,”青杏这边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冲进了浣玉阁,“夫人说她不太爽利,叫咱们回去-”
“那是咸宁王府的人,出大事了么?”姜卉愕然的看着急匆匆跑来连规矩都不顾的周家丫鬟,“她家王妃怎么了?”
“姑娘,外头好像出了些事,”青杏凑到杨骄身边,“咱们怎么办?”
崔婧耳朵尖,正听到青杏的话,忍不住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咸宁王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青杏你看到什么了?”杨骄知道这应该是临芳楼的事发了,不过这种丑事家里长辈是不会叫她们这些小姑娘参与的。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才到外头出恭,就看到这府里的老王妃跟王妃娘娘带了一群人往那边去了,奴婢想着今天是王府的好日子,只怕有什么-”
“你问她能问出什么来,锦瑟,你去前头寻我娘,就说我这会儿有些头晕,”想到刚才她跟杨骄做的事,马蕊娘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吩咐自己的丫鬟到前头打听消息去了。
没等锦瑟回来,浣玉阁的姑娘们便一个个被自家的婢女请了出去,杨骄她们也不例外,被长辈们带着向一脸怒气的老王妃辞行之后,纷纷被送上了自家的马车。
虽然郭氏一上马车就闭目养神,杨骄还是看出了她眼角的笑意,忍不住靠到郭氏身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刚才浣玉阁里的姐姐们一个个被叫走,我都害怕了呢。”
“有什么害怕的?有些事你个小姑娘家不该知道,不过啊,这康王府的门风真是,”郭氏摇头叹道,“只怕有得乱了,哼哼,还王府,阁老府,真是笑掉人大牙了,就这样,张明冀还想跟顾培正拼?”老实等着什么时候顾培正干不动了,接班儿还实在些。
因为临芳楼的事情,今天康王府的婚事显得虎头蛇尾,这会儿原本该入洞房的周昧跟过来送嫁的张家人都端坐在荣恩堂里,哪一个的脸色都不好看。
康王周克宽是特意为了长子娶亲才宣化大营赶回来的,没想到却在儿子的婚宴上丢了这么大个人,他想指责妻子丁湘云办事不利,不过是两个下人弄出丑事,偏一惊一乍的带了满堂的女客过来查看,可转头看到妻子苍白的娇颜和蓄满泪水的星眸,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恨恨的向一脸愁容的周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小厮怎么就跑到临芳楼去了?你是怎么管下头人的?!”
“父王,这,儿子并不知情,”听到康王的话,周昧面色更加苍白了,他委屈的望了一眼满眼含泪的母亲丁氏,“儿子一直在前面招呼客人-”他可是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等着听好消息了,没想到最后丁氏给了他这么个结果。
“今天是必亮的好日子,他从昨天忙到至今了,哪里会在意一个小厮的去向?”丁湘云看不得丈夫责怪儿子,尤其是在亲家面前,“府里人多事忙,难免会有些疏失,所幸不过是两个下人,”
现在丁湘云的心跟油煎的一样,恨不得立马下去将捧砚跟梨夭都给审了,再将整个王府拿筛子过上一遍,明明安排的是叫人引小儿子过去,怎么就变成了捧砚,这个王府居然还有她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是平日确实算不得大事,梨夭是影心的陪嫁丫鬟,嫁与必亮的身边人也是常情,可在两府结亲这种节骨眼儿上,外人能不往歪处想么?”见周克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的长子,张家来送亲的张影心的亲叔叔张明朝微微的皱了皱眉,侄女儿做为张家这一辈的嫡长,没有做成昌王妃也是要做康王妃的,可看周克宽的态度,难道真像外头传的那样,偏爱自己的幼子?若真是这样,今天的事周昧跟张影心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名声了。
于张家来说,损失了这一辈的嫡长女,张明朝的目光从长身玉立满身书生气的周昧身上移到年近四旬依然英姿挺拔煞气逼人的周克宽身上,哪个父亲会喜欢一点儿都不像自己的儿子?
张家女儿初进王府,天地拜完新郎还没入洞房呢,那边王妃带着一众夫人们过去捉了小厮的奸,这就是在打张家的脸。原先自家放出的看重周昧的才华宁愿舍弃昌王妃之位也而选择周昧这样的风声,经过今天的事,简直就是自己侄女儿跟周昧早已私定终身的佐证,明天茶楼里会出现什么样的新话本子,张明朝都能猜的出来。
第11章 十一被坑了
十一、
丁湘云看着儿子越来越青的脸和捻须不语的张明朝,垂泪道,“下人们不知规矩,当做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跑来跟妾身禀报,妾身生怕坏了今天的吉日,才一时失了方寸,”说到这儿她起身向张家人一福道,“明天我就遣人到各府道恼,一定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周克宽不喜欢周昧,老王妃曲氏亦然,丁湘云又没个得力的娘家,长子周昧能得到的支持也只有张家了,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能得罪了张家的。
“不过是两个没规矩的奴才,你堂堂康王妃道什么恼?”老王妃曲氏再也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丁湘云,到底是乡下出来的土包子,再金装玉裹又有何用,一个次辅的兄弟,都能劳她屈身下拜?
“来人,将捧砚给我抽一百铁鞭扔到乡下庄子里去,至于贵府的丫鬟,”曲氏冷冷一笑,面上满是鄙夷,“也不知道一个大活人不在主子跟前伺候怎么就跑到了临芳楼去,送到重华院叫她主子看着办吧,毕竟是大孙媳妇的陪嫁!”
说罢也不理会已经满脸通红的张明朝,一甩手扶了丫鬟直接回了内堂。
张影心出身再好又如何?还高得过王府?且已经拜堂成亲就是周家的人了,难道还想从一开始就压过婆家一头?曲氏觉得今天闹了这场丑事也好,省得张家人在自家面前耀武扬威摆出一副下嫁的模样!
不论心里再委屈,再有理,自家女儿已经跟周家儿子拜了天地是周家妇了,又不能因为个丫鬟的事就带了侄女儿回家,何况对自己甩脸的又是老王妃,张明朝气的肝儿疼也无可奈何,再看看同样冷着脸喝茶的康亲王,只觉得满腹委屈都无处说去,只得恨恨的瞪了周昧一眼,冲康亲王一抱拳带了张家子弟径直出了康王府。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安排的?”送张家人出门,丁湘云急不可耐的拦住儿子周昧,“鸣翠呢?捧砚又怎么跑到临芳楼的?”
这个周昧还想问丁湘云呢,“我听说的时候捧砚已经被父王的人押下去了,现在就关在外院,娘您当时怎么不看着些?还有鸣翠,得赶紧把她处置了,”不然再扯出鸣翠引了周徇的事,更麻烦。曲氏那老虔婆心里只有个周徇,若是知道有人针对周徇设了局,只怕不能这么轻易了了。
“我哪里会想到居然出了岔子?”原本是跟儿子商量好的计划,丁湘云怎么会想到半路换了人,“我这就叫人去问捧砚,鸣翠,”丁湘云都要哭出声了,“已经叫你祖母给押起来了。”
鸣翠已经被抓了?看来曲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周昧眼前一阵儿发黑,“鸣翠一家了都在我手上呢,谅她也不敢乱说话,娘您千万不要去问史记的事儿,至于捧砚那里,我已经叫人问了,说是二舅母身边的人叫他去的,说二舅母找他说话,”一想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舅家,周昧眼里喷火,“到底是哪个杀才敢耍咱们,您得找二舅母问清楚了。”
孙氏的人?丁湘云讶然的望着周昧,“不会吧?”丁云鹏两口子可是唯她们母子之命是从的,怎么可能有胆子来算计周昧?
“有什么会不会的?只要银子到,别说孙氏身边的人,就是孙氏,也能干的出来!”周昧对这个便宜舅家根本没有多少尊重,原本算的好好的,将周徇引过去弄出王府二公子欺辱大嫂侍女的局面来,彻底在世人面前毁了那小子的前程,没想到反而被人给算了!
“你问老二了没?他当时在哪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一向懵懂的周徇给算计了,周昧恨的一拳砸到身边的树干上,“那小子!”
看着气的面目狰狞的长子,丁湘云心疼的拉过他的手查看是否受了伤,口中道,“你二弟当时在沧海楼,刚才我见你祖母将他叫过去了,没顾上细问他,”说到这儿丁湘云心头一颤,“你觉得是他-”怪不得鸣翠那贱人被曲氏抓了去。
跟大儿子一起算计自己的小儿子,丁湘云的心一阵儿抽痛,可一想到卢家的百余口性命,丁湘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二弟应该不会,他没有那脑子。”
自周昧出生之后,丁湘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长子的教导上,而小儿子周徇,则是摆出一副跟婆婆争儿子的姿态,比着娇宠,务必要将他养的对长子没有一点儿威胁才好。
见大儿只是沉默不语,丁湘云轻轻抚了抚他的肩头,“时辰不早了,影心还等着呢,你快回去吧,荣恩院那边儿有我呢!”
万幸这些年她在周克宽身上下足了功夫,不论这后院里再多女人,周克宽心里也只有她一个,对她更是言听计从。
今天原本是儿子最开心的一天,没想到却弄的一团糟,丁湘云看着周昧脚步沉重的离去,忍不住叹息一声,回头看向自己的身边的陈嬷嬷道,“王爷可是去了燕姨娘那里?”
燕姨娘怀孕的消息跟今天周昧的遭遇比起来,只算得上是薄薄的霜了,不过就算是薄霜,也不能叫它存在了,这个王府,就应该是自己儿子的,不然她丁湘云这些年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那边给我盯紧了,那种出身的女人,能生下什么好果子来?”
“王爷一直在老王妃那里,不过,”陈嬷嬷上前一步小声道,“燕姨娘被叫去了-”
这个时候?丁湘云一下子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真是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啊,“走,咱们也过去听听。”
曲氏见儿媳进来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跟康亲王道,“按说内宅的事情不用你费心的,可万没想到你才回去几天,就遇到了这种烦心事,是我这个做娘的疏忽了啊-”
母亲向自己赔罪,周克宽哪里还坐的住,连忙起身道,“是儿子不孝,点滴小事儿还叫娘劳心,”说罢看着燕姨娘斥道,“你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都管不好,居然还也算计到徇哥儿头上,来人,将她给我送到庄子里去!”
“王爷,婢妾冤枉啊,这事儿跟婢妾没什么关系啊,王爷想想,婢妾才进府多久?而且也是也是只身进府的,”听到周克宽不顾自己的身子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自己送到庄子里去,燕姨娘哪里还坐的住,身子一软跪在周克宽面前,“婢妾再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奴害主是要被弃市的,婢妾胆子再大也不干做出这种不忠的事来,王爷明鉴啊。”
说到这儿燕姨娘上膝行到曲氏跟前,“老娘娘您想想,婢妾叫鸣翠将二公子引到临芳楼,于婢妾有什么好处?如果二公子出了事,婢妾能逃得过干系么?婢妾再晕也要为腹中的胎儿想一想啊!”
“你个贱婢,搅和了必亮的婚事,坏了徇哥儿的名声,以为这个王府就是你儿子的了?”丁湘云快步上前一个耳光打到燕姨娘脸上,“害我的儿子,我撕了你!”
借着自己的怒火搓磨掉了燕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为今天的失误讨回些利钱,丁湘云心里有了决定,下手自然不惜力,直接将燕姨娘抽倒在地上,“陈嬷嬷,给我狠狠的打!敢害我的徇儿,我跟她拼了!”
第12章 十二夜审
十二、
丁湘云嫁到康王府近二十年了,内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曲氏看的一清二楚,一直留着她不过是看着她一向恭顺,又是儿子心爱之人,儿子常年守边,能有个心头爱曲氏实在不忍心逆了他的心意,只是今天王府一出事,就看出丁湘云的不足来了,而且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要在自己面前害了有孕的姨娘。
“啧啧,王妃娘娘仔细手疼,这多少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咱们娘娘发这么大的火呢,不过也是奇了,一个进府不足一年的姨娘,竟然能将张氏的陪嫁丫鬟弄到临芳楼里去,本事也忒大了些!娘娘说是不是?”曲氏向后靠在雕花椅靠上,毫不掩饰面上的讥讽之色,“陈嬷嬷,燕姨娘出身卑贱,可她肚子里可怀着你的小主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那条狗命可不够赔的。”
见老王妃发了火,丁湘云跟陈嬷嬷立马跪到曲氏面前,垂泪不语。
燕姨娘自然不会放过为自己辩白的机会,眼泪如珠般落下,声音也愈加哀婉,“婢妾知道娘娘不喜欢看到婢妾,所以轻易不出自己的院子,婢妾不过一歌姬出身,能得王爷青眼,娘娘仁爱,进府之后得了个姨娘的身份,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有更多的想法?”
说着燕姨娘一抹脸上的泪水,看向丁湘云,“娘娘说婢妾为了腹中的儿子才出手害两位公子,婢妾竟不知道娘娘竟然这么高看婢妾,难道王爷是哪种任出身卑贱的歌女就可以随意左右的么?婢妾再无知,也知道大晋朝还没有庶子承爵的先例呢!”
“你有孕在身,起来吧,这事儿跟你无关,我已经叫人将鸣翠全家给拘起来了,”曲氏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将燕姨娘扶起来,“虽然庶子不能袭爵,可庶子也是王爷的儿子,咱们府上子嗣太单薄了些,春妈妈从今儿个起就到燕姨娘身边服侍,直到她平平安安的给王爷添个小公子再回来。”
这真是太好了,燕姨娘喜得又要给曲氏磕头,这康王府多少年来就两个儿子立住了,还都是嫡子,这里头要是没有康王妃的手段,燕姨娘是打死也不信的。甚至她都没敢想能怀上身孕,现在好了,有了老王妃身边的妈妈坐镇,她的儿子就能顺利生出来了。
“母亲,王爷,”丁湘云脑子里乱极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撑着不叫自己失态被曲氏再抓住把柄,“不是燕姨娘做的,哪会是谁想害咱们家?”这事儿最好往外推,叫他们想的多一些,远一些,自己跟周昧就安全了,“现在想想,幸亏徇哥躲过去了,”丁湘云又手合什似在虔诚谢天,“不然咱们王府如何在京中立足?我的徇哥儿-竟叫人盯了去-”
丁湘云这话康王听进去了,他转头看着曲氏,“母亲您看会是谁?”
曲氏虽然不喜欢丁湘云,可也不会想到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会是丁湘云,她到底是上了年纪,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道,“这一计够狠,毁了徇哥,毁了必亮的亲事,不管怎么说,你一个教子无方是跑不了了,丁氏落个治家不严,咱们康王府就成了盛京城里的大笑话了,真是好算计!”
“天幸徇儿机警,没被那个鸣翠诓了去,”想到自己最爱的小儿子差一点儿就毁了,周克宽灭了鸣翠满门的心都有了,他抬眼盯着丁湘云道,“有人害徇儿的事儿不能这就这么完了,你要狠狠查下去,还有孙氏那边你给我查清楚了,以后跟丁家少来往!”
长子的亲事毁了,名声也受了牵连,周克宽居然只字不提,只是在庆幸周徇躲过了一劫,还要叫自己跟丁家撇清关系,丁湘云一阵儿心寒,可面上也是副同仇敌忾的模样,“王爷不说,妾身也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丁家,这次他们不给咱们个交代,妾身是不会叫孙氏再上门了!”
左右内堂在坐的全知道丁氏并不是自己真的娘家,丁湘云也不必顾忌什么骨肉之情。而且敢害周昧,丁湘云也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还有这个,你也要去查一查,”曲氏将一朵珠花递给丁湘云,“徇哥儿说鸣翠哄他到临芳楼去的时候,遇到了个过来赴宴的姑娘,”曲氏将周徇对杨骄的描述跟丁湘云学了一遍,“我叫人去查了,那地方离浣玉阁不远,还捡了这个,你查下这是谁家姑娘落下的?咱们得好好谢谢她!”
竟然还有这种事?丁湘云恨不得将珠花上硕大的南珠给捏碎了,“是,媳妇这就叫人去查。”
“好了,天也不早了,明天你们还得喝新媳妇敬的茶呢,”曲氏挥手叫两人下去,曲氏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谁家娶个媳妇像王府这么糟心的,新婚头天长辈们在一齐断案。
“母亲,不知道徇哥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丁湘云还想听二儿子说一说。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差点儿被人害的了二儿子,曲氏心里冷笑,“这些天太乱了,我叫徇哥儿搬回我院里来住了,左右过几日他要跟王爷去宣化了,叫他也再陪我这个老婆子几日罢。”
周徇以后要再住回荣恩院?丁湘云的头更疼了,“徇哥儿的年纪,”以前她以周蓓儿也是养在曲氏身边,两个孩子年纪大了不方便为由才将周徇给弄了出来,可现在,周蓓儿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再找什么理由,“母亲您年纪也大了,怎好再受累?”
“徇哥儿到底是母亲养大的,这跟着我一去,只怕一年也回不来一趟,叫他再在母亲身边行几天孝,也是他的福气,”周克宽知道媳妇向来溺爱幼子,当初跟母亲曲氏为将幼子交与谁养,都差点儿闹到太后那里去,现在儿子马上要跟自己去宣化大营了,妻子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偏母亲的意思又不好违逆,不由放软了语气,“咱们回去,你身子一向不好,不能再这么熬着了。”
周克宽没开口丁湘云已经猜出来结果了,现在这个关头,能换到周克宽一点儿怜惜跟愧疚也是好的,便红了眼睛携了周克宽离开了荣恩院。
第13章 十三五婶儿
王府婚宴上的一切布置对杨骄来说是一次小小的历练,为了这一天,她从醒来之后就开始着手安排,直到大戏上演,而杨骄也如同下了戏台的角儿,卸下全副武装,整个人也可是稍稍缓一口气,而轻松下来的后果,就是一夜的辗转难眠跟早上醒来的憔悴。
自家小姐这半年多来就多思多忧,于无人处常常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青杏心中纳罕却不敢有过多的表示,熟练的取来蜂蜜涂在杨骄球后,四白,睛明,鱼腰,迎香穴上,轻轻按压,“姑娘要不奴婢晚上给您熬些安神汤吧?”
安神汤?只怕在青杏熬安神汤的当晚,祖母那边都会遣人来问了,“没关系的,我是因为昨天累了些才走了困。”
杨骄的母亲小郭氏住在明致院,等杨骄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五婶何氏带着两个儿子杨仁琼,杨仁陇正坐在那里跟小郭氏说话,何氏看到杨骄进来,招手道,“娇娘快进来,那边饭已经摆上了,你娘就等你了。”
杨骄的父亲在杨家几兄弟里算是最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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