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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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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如同前两日一般。
看来朝霞郡主是不将两人晒脱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这种法子看似简单粗暴,却极为好使。要知道女儿家的容貌最是重要不过,再好的伤药也经不起这般烈日折腾。头一次牛乳冰敷加上碧玉膏还算好使,可连着这么来就不行了。
没看见今日萧九娘和萧十娘气色差了一截?
其实也不算是气色差,而是被晒黑了,且被晒伤的皮肤没有缓过来,原本白皙温润的皮肤已经没有那种嫩生生的感觉,而是变得干燥,甚至隐隐有皮屑感,想必再照着之前来一日,两人被晒脱一层皮是必然的。
头顶上的烈阳宛如火炉一般,散发着高温。
炎热、闷躁,蝉在树梢上知了知了的叫着,让人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烦躁感。
萧九娘浑身汗湿了个透,身旁的萧十娘也差不多跟她是一样的状态。
幸好里面只是说让她们等着传唤,并未说是惩治,倒也没拘着不让两人喝水。前日莲枝厚着脸皮找崇月阁下人讨水,那些婢女倒也给她了,有了水的缓解,萧九娘和萧十娘才没有中暑过去。
头一日莲枝和萧十娘的婢女如花陪着两人晒了一日,次日九娘便没有让莲枝来了,十娘也是如此。能做贴身婢女的自然是心腹,自己是一定跑不掉了,何必拖着人一同受罪。
与外面完全相反,崇月阁内很是凉爽。
布置华丽的内室一派静谧,在靠墙角的位置,放了两只偌大的鎏金兽首冰釜,丝丝寒气从中缭绕而出,给整个屋内增添了几分清凉之意。
朝霞郡主斜靠在软榻上,半阖着目,腿上搭了层薄绸褥子,一名婢女跪在软榻一旁替她轻轻的捶着腿。而墙角鎏金冰釜那处,韩云娘跪着一旁,被冻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牙齿打颤,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忽然,内室的门砰的一下被撞了开来。
萧杭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都是恼怒之色。他剑眉怒竖,俊目怒瞪,本来怒不可遏之色,在见到跪在冰釜旁边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韩云娘,更是添了三分厉色。
“你这个毒妇!”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凭几,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吓得一众婢女们俱是跪了下来,朝霞郡主也从睡梦中睁开眼。
待看到怒不可遏的萧杭,她先是柳眉竖起,紧跟着舒缓眉梢,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怎么了?鼎鼎大名的清安居士,是什么事情让你发如此大的怒火?”
若是不听那话中的讥讽之意,只看字面的话,这确实是一句安抚之言,可惜……
“李朝霞!”
萧杭咬牙切齿地念着朝霞郡主的全名。
朝霞郡主自榻上坐了起来,一旁的跪着婢女赶忙立起,扶着她站了起来。她掸了掸身上的六幅石榴裙,轻挑眉梢,“要发你清安居士的脾气就去别处发,我这崇月阁里可经不起你如此大张旗鼓。”
“你——”
朝霞郡主讽笑了一声,目光移到冰釜那处看起来极为可怜的韩云娘身上。
“让你侍候碗汤药你也能弄洒,要知道那可是阿家送与我的药材,那么珍贵的药材,卖了你都不够赔的。行了,也惩治了几日,我大人有大量且饶了你,下次警醒些。”
“是。”韩云娘伏在地上叩了一个头,“谢郡主恩赏。”
“滚吧。”
朝霞郡主一挥手,韩云娘立马踉踉跄跄退了下去。
待韩云娘退去,朝霞郡主转首面向萧杭,目光暗沉,“你若是因为这贱婢而来,就可以走了,她打翻了我的药,我惩治她也是对阿家那里有所交代。”
朝霞郡主这理由确实也说得通,安国公夫人送来的珍贵药材,若是换一个奴婢糟蹋了,大抵也只有打死或者发卖的下场,韩云娘这待遇还算是轻的了。
“那九娘和十娘两个孩子,被你晾在外面暴晒了几日,你做何解释?”萧杭咬牙切齿道。
“哦,你说她们?你也知道我最近身子不太舒坦,服了药总是昏昏沉沉的,嗜睡得厉害。她们来了,我正在休息,下人不敢通报也是正常啊。”
“好好好,你有理!”萧杭本想发怒,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压抑住了怒火,俊脸上一片扭曲。
“我不跟你这毒妇纠缠!”
说完,他一挥广袖,转身便大步往门那处去了。门扇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又弹撞了回来,吱呀吱呀响得极为可怜。
室中很静,静得有些压抑。
良久,朝霞郡主冷笑一声,“萧清安,你总会来求我的!”
*
萧杭丢下一句‘你们快各自回院子里歇着吧’,便怒气腾腾的离开了崇月阁。
萧九娘看了那背影一眼,低声道:“这就是你的法子?”
萧十娘苦笑了一下,垂下眼睑,“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九娘望了廊下那些婢女一眼,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出了崇月阁,便是一条绿树成荫的青石道,两人缓缓往前走着。
“估计你也能看出来,这‘家里’的人碍于某种原因,对她做出让步了。”九娘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十娘愣了一下,点点头。
“他们可以退让,可咱们退不了,见这情形她是想趁着机会把咱们往死里折腾。想必今日你应该看出来了,连阿爹都不能与她抗衡,可见是萧家肯定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对朝霞郡主容忍,又或者需要对她及她背后的势力妥协。所以——”
萧九娘停下了步伐,望向萧十娘的眼睛,“咱们这次境况堪忧。”
萧十娘紧了紧拳头,嘴唇也抿得很紧,良久她才说道:“你既然能分析如此清楚,应该是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萧九娘也没遮掩,点了点头,“伯祖父和叔祖父两位老人家还未回兰陵,据说马上就要启程了。据闻,伯祖曾说过咱们礼仪规矩都不是太好,需要好好教教。”
“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说动阿爹,让他去和伯祖父说带咱们去兰陵。打着学习礼仪和规矩的名头,兰陵祖宅那里历来注重仪礼,堪称典范。当然,不光我俩去,而是五人都去。你素来和阿爹亲近些,这一番还得你去做。”
☆、第30章
第29章
将人送出去后,刘四回转屋内,见到的便是郎君坐在榻上一脸颓废与痛苦之色。
郎君向来放荡不羁,行事狂放,碰到有烦闷之事,顶多也就是狂饮大醉一番,一醉解千愁,刘四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郎君——”
萧杭躺倒在榻上,用手盖住自己的双眼。
良久,才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只是从刘四这个角度却再也看不进萧杭面上的神色,只能看到他躺倒在那处,似乎疲惫至极。
“刘四,你说,我做人是不是挺失败的?做儿子失败,做夫主失败,做父亲也失败……”
“郎君——”
“我的姬妾我庇护不了,我的女儿也庇护不了,我究竟算个什么……”
萧杭的声音很低沉,且飘忽不定,可语调中的那股痛苦之意却是那么的明显,让人闻之心颤。
“不,郎君不是的……”
郎君怎么会失败呢?
刘四从小更在萧杭身边,郎君三岁识字,五岁便可诵诗文,一手妙笔丹青鬼斧神工,谁人不说萧家五郎君是大才,清安居士的画作在坊间价值千金,这样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若说郎君的不如意,大抵也就是听从家里娶了朝霞郡主进门……
想着最近几日发生的一切,想着之前小娘子前来的哭诉,刘四的劝慰却再也出不了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晓郎君的为难。
见刘四话音戛然而止,萧杭苦笑了几声。
围场狩猎太子遇袭,楚王却机缘巧合下替太子挡了那致命的一箭。事后,宫中风声鹤唳,承元帝龙颜大怒,严令彻查,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哪知整件事雷声大雨点小,查了近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了下文,似乎除了楚王倒了霉,就这么揭过了。
从表面上来看,事情确实如此,可私底下却暗藏了无限玄机。竟是有人打着一石二鸟的毒辣心思,想将病太子与皇后成王一招打落入地狱,事后皇后曾命人查探,查探出的证据和迹象无不显示,此事竟然是皇后成王一系所为。
简直是晴天霹雳!
幸好楚王替太子挡了那一箭,若不然以承元帝重视太子的程度,皇后和成王的下场简直不敢想象。
自身的冤屈只有自己清楚,萧皇后和成王如今也只能借着楚王与自己是一脉相连,来博得承元帝的同情与信赖了。若照这种境况来看,事情在往好的一面发展,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昌平公主竟然拿此事当做把柄威胁上了。
若是其他人,甚至是整件事的主使者,皇后和成王都不怕,如今宫里几方势力俱都知晓这个中玄机。明明众人都知晓太子遇袭乃是成王一系所为,却没有人敢主动跳出来。这需要感谢楚王半路杀出来替太子挡了一箭,估计那暗中的主使者早就将楚王咒了几百遍。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布置的好好的,弄死了太子,替罪羊也有了,两个中宫嫡子都没了,自然轮到他们这些不是中宫所出的了。退一步来讲,就算没弄死太子,能弄掉皇后和成王一系也不错,反正太子体弱多病,一看就是活不长的面相,大不了再等等或者图谋以后,总而言之这笔买卖做得不亏。
却不曾想到竟然冒出个成王一脉的楚王出来,做了程咬金。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动了,谁敢动成王一系大可反咬一口,此事若是我们所为,会让楚王出来破坏?定是有人诬陷!而一直表现忌讳莫深的承元帝,心中的半分猜疑,也会因此而消失,主动跳出来的那个人也会得不偿失,为承元帝所猜忌。
可昌平公主半路杀出来却是不一样的,昌平公主是个公主,与储君之位相争并无太大的关系。且她是承元帝的胞妹,太后逝世,昌平公主便是承元帝唯一的亲人了,也因此承元帝素来对昌平公主看重,即使她偶尔有过格之举,也是容忍的态度。
昌平公主为人处事素来跋扈,她若真是将此事宣扬于人前,背后主使者并坐山观虎斗者定然会出来推波助澜,是时在舆论的压力下,皇后和成王就完了。
所以皇后和成王只能让步,萧家也必须让步,包括萧杭。
……
室中静谧非常,萧杭和刘四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忽然,一个低哑的声音乍然响起。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刘四呆愣了一下,望了眼窗外。
“刚过戌时。”
“去大伯父那里一趟。”
说着,萧杭便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
萧珩和萧孟二人这次为甄选而来,在长安城也呆了不少时日。兰陵祖宅那里事务繁多,两人也不能总呆在长安不归。
这一日,忙里抽空的安国公萧鹄设家宴,为大兄和弟弟二人践行。
宴中,萧鹄兄弟三人把酒言欢,这兄弟三个历来感情不错,也算是支撑起整个萧家的顶梁柱。萧鹄足智多谋文韬武略,所以承了安国公的位置,负责整个萧家的大方向。老大萧珩则为萧氏族长,负责掌管着族中一切事物。老三萧孟能力不及两位兄长,在经商方面倒是颇有天赋,便负责打理族中关于生意上的一切事务。兄弟三人齐心协力,倒也将萧家经营的欣欣向荣。
“二弟,为兄的还有一事相商。”萧珩放下手中的酒盏,说道。
“大兄请讲。”
“这一番挑选族中女儿,为兄的也是从头看到尾。这一辈儿的女儿苗子都还不错,唯一所差的一点便是礼仪与仪范还不够,这件事我早先便与弟妹讲了。咱们萧家是名门世家,是大族门阀,当年的五姓七家尽皆萧条,为何我萧家脱颖而出、延续至今?这是我萧族先祖的慧眼识明君,也是我萧家历代以来传承的底蕴。前朝之时,人人以能娶到五姓女为荣光,甚至不惜倾尽万贯家财。这是为何?不光是因为五姓七家乃是当时最顶尖的士族,也是因为五姓七家出来的女儿,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萧珩今日喝了不少酒,干瘦的老脸一片红润,情绪也显得分外亢奋。这一番滔滔不绝起来,说得那叫一个激昂澎湃,只差没把萧家的历史一代一代扒出来都讲一遍。
不过他是长辈,下面萧大郎君这几个小辈儿也只有听着的份儿,包括萧鹄也是聚精会神,一派肃穆之色。
“那么大兄的意思是?”
“这次回兰陵,为兄的想把那几个小辈儿都带回去,一来是为了入族谱一事,二来也是让她们感受一番族里的氛围,并着人好生教导一番。她们几个年岁都不大,此时调/教还来得及,好生教导两载,待再回到长安之时,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长安城内的上流贵女圈子,一般女儿家都是十三十四才开始涉足,萧九娘几人的年纪相仿,就算在兰陵呆上两年,再回到长安也来得及。且这本是份内之事,萧家内部早就打算好了,待人挑选出来,好生教养几年,等出现在人前之时年纪正好。是时引来众世家子弟追捧,博得名声一二,也好挑选日后联姻的对象。
萧家处于长安城这个是非圈子之中,府中琐事繁多,安国公夫人虽可分心教导,却难免有所疏忽。且萧蓉等人与那些个嫡出的女儿还是不同,那些都是从小教养出来的,她们却是半路出家,由着萧珩带回兰陵教养两年,倒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安国公夫人眼神一闪,望了坐在下首处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杭一眼,并没有说话。萧鹄抚着胡子沉吟片刻,爽快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兄愿意劳心费力,弟弟便在这里谢过了。”
萧珩摆了摆手,“萧家女儿的前程与咱们家族兴旺有关,为兄的也是为了萧家,二弟不用多虑。”
商议下来后,萧珩二人的启程之日便往后延了三日。毕竟这一番可不是简单的出外踏青,而是要长途跋涉的,事事都需准备妥当。
萧鹄也与萧珩商议了去兰陵的人选,三娘四娘五娘几人因年纪已大,便不去了。萧六娘本是在范围之内,但因萧六娘不想远离长安,去那劳什子兰陵,再加上朝霞郡主也从中干涉,便只带了萧七娘五人。
消息传出,萧九娘和萧十娘尽皆心里一松。如今能先避避风头,却是好的。
因为兰陵那边一切事务都有人准备,九娘便只带了一些随身之物与莲枝,婢女本是可以带两人的,但翠云阁那三名婢女她尽皆不放心,便留下来看家。
万事俱备,只待出发,却在临出发前夕,又发生了一件事。
不过这件事萧九娘几人却是不知晓的,她们一边做着启程的准备,一边在脑中猜想兰陵祖宅那里到底是什么一副样子。
要知道不光萧九娘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去过兰陵,更不用说萧玉等人了。
*
和鸾殿中,萧皇后一脸和蔼之色。
凤座一旁坐着一名清俊少年,这名少年的年岁并不大,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眉若柳,俊目若星,只是脸色有一些异样的苍白,平添了一种羸弱感。
“自从亭儿你出了这件事,母后日日担忧,夜不能寐。你阿娘与母后是一脉相连的亲姐妹,临终前又将你托付与我,你和翊儿在母后心目中的地位是相等的,母后都心疼。虽是你为了大义替太子挡了那一箭,你做的很对,可伤在你身,痛在母后的心,母后真恨不得代之。你年纪还如此小,以后可该如何是好啊……”
萧皇后持起锦帕,拭了拭眼角,嗓音里满是哽咽之意。
“萧家那里你阿翁和阿婆也是操心不已,你的几位叔叔也是四处奔走,到处托人探访名医。只是你这腿连宫里的太医都没办法,更何况是寻常大夫,幸得这次族里的两位叔公前来,听闻了此事,提起老家兰陵那里有一隐世名医,乃是前朝孙药王的后辈子孙,身负祖上所传的歧黄之术,有妙手回春之能。所以母后想着若不然寻他看一看,看是否能将你逼往腿上的毒拔除,只是据闻此人年岁已大,年迈老弱,却是不能长途跋涉来往长安的。”
“那母后的意思是?”
“这一趟你伯外祖父和叔外祖父要回老家兰陵,母后想着若不然你随同一起去趟兰陵,若能医治好的你腿,也算解了母后的一桩心事。”
“不知父皇可曾同意?”
“母后也是刚知晓此事,若是你愿意去兰陵,母后这便去与你父皇说。你父皇也是挺担心你的腿伤,若是他和太子知晓能有机会治好你的伤,定会大喜。”
“儿臣听母后的。”
☆、第31章
第30章
从和鸾殿出来后,经过望仙台,便是太液池了。
这座从前朝遗留下来的千宫之宫,虽在前朝末期屡遭战火侵袭,却也在大齐太/祖登基之后,经过了数次修复,重现了前朝之时的光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王的荣喜殿便在太液池西侧,以前楚王并不是住在荣喜殿的,之后因腿不良于行,承元帝说荣喜殿这处风景宜人,景色甚美,适合养病,便将楚王挪到了此处。
楚王靠坐在轮椅上,让内侍缓缓往前推行着。
众内侍宫人尽皆知晓楚王喜静的秉性,也不敢跟得太近,离得远远的跟在后方不远处。
“殿下,您说皇后娘娘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怎的想着让你去兰陵治疗腿伤?”
楚王半阖着眼靠在轮椅上,任清风拂面,微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荡,为他增添了一抹出尘若仙感。
隐隐可以听见远处有路过宫人的惊叹声,楚王是众皇子之中最为俊美的,这是阖宫上下尽皆知晓之事。却不曾想这楚王竟然毁了腿,好好一个人只能与轮椅为伴。当时消息传出,虽因牵扯太子,未有人敢直言,可私下里在心中感叹的宫人不知凡几。
良久,楚王的声音这才低低响起,隐有一丝笑意,却不知晓这笑是不是讽笑了。
“她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
内侍低应了一声,声音中隐隐有感叹,“不管如何,真希望那名医真能医治好殿下的腿,这样一来就好了。”
这样一个人,只能与轮椅为伴,不光是宫里许多宫人们觉得可惜,他也是呢。
*
东宫
这座屹立在太液池北面的宫院,是整个皇宫里最为宏伟壮丽的宫殿,即使比起承元帝的紫宸殿也是不差。
这里住着大齐的元章太子,也是整个皇宫里除了承元帝以外,地位最高的人。
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黛紫色的薄纱随着清风微微飘荡着,太子半卧在软榻之上,眼睛望着外面的风景。清癯的脸微笑着,似有陶醉之意。
这处建在高处的宽广亭台,是太子平日里闲暇之时最喜欢呆的地处。此处地势甚高,乃是整个东宫最高的位置,从这里看去,可以将整个太液池的风光都纳入眼底。
一阵轻微的脚步响起,太子身边的内侍往外望了一眼,便来到太子身旁禀道:“太子殿下,陛下来了。”
话说着,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人影撩起薄纱,步了进来。
“章儿你怎么又在外面吹风,胡太医不是说了吗,你最近要好好在殿中养着,不宜出来吹风。”
太子在内侍的帮助下,坐直起身来,微笑道:“父皇,孩儿呆在宫里闷,见今日天色甚好,便出来透透气。而且——”他握拳堵唇,轻咳了两声,“孩儿这身子,您又不是不知晓,老毛病了,养与不养作用不大。”
承元帝半拢起花白的剑眉,轻声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说,太医既然说了,定然有他的道理。你好好的听太医的话,用心养病,总有一日能痊愈起来。”
太子点了点头,微笑道:“孩儿听父皇的,待会便回去。”
承元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抚了抚胡子,在一旁榻上坐下。
“父皇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近日,北方边疆那处突厥国又生了乱子,承元帝日理万机,政务甚忙,白日里极少会来探望太子。今日突然前来,太子知晓定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边疆那处总算将□□余孽镇压下来了,这□□余孽……”
承元帝絮絮叨叨对太子说了一些关于政务上的事情,这承元帝素来专断独行,御下甚严,对皇子们也颇为严厉,这样一副寻常人父的面孔,大抵也只有太子能够看见。
太子嘴含笑意,默默的听着,偶尔还会插言几句,与承元帝讨论一番。
一番说罢,意犹未尽。
承元帝却隐有些自责看着太子瘦得快脱了形的脸庞,道:“明知晓你身子不好,父皇还与你说这些烦心事,这些你俱是不要在意,父皇都能够处理。”
太子苦笑一下,道:“也是孩儿身子实在不争气,若不然定能给父皇出一把力。也不至于让父皇操劳完政务,还要担心孩儿的身体。”
承元帝竖起浓眉,佯斥道:“快别如此说,我儿聪明才智,世人皆知,若不是你身子不好,父皇早就将皇位传你,颐养天年去了。你如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养好自己的身子,父皇还等着你接这皇位……”
太子微笑着,慢慢面上变为了苦涩,承元帝说着说着,声音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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