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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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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碗粥,九娘便吃不下了。莲枝和莲芳两人端来水盆帕子,为她净了手拭了脸。现如今动弹不得,想沐浴更衣都是一种奢望,也只能忍着。
弄罢,莲枝便让九娘继续歇着,九娘倒也没有反对,便又躺了回去。刚在榻上躺好,莲芳突然走进来,附在莲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莲枝面色犹豫的看了九娘一眼,也未说什么,便急冲冲的出去了。
其实不用莲枝说,九娘便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这翠云阁并不大,也就这么三间房,外屋有什么动静,声音稍微大一点,里面便能听到。
莲芳脸色犹豫的听着外屋的动静,并时不时偷偷去看九娘的表情。
九娘很平静。
“……奴婢是替老夫人来传话的,莲枝你也是个奴婢,好像没有资格拦着老婆子吧……”
“奴婢自是不敢拦着王大娘,只是九娘子刚用了晚饭才歇下。九娘子受了伤,伤口疼痛难忍,好不容易才睡着……”
这在外屋与莲枝说话的人姓王,人称王大娘,乃是安荣院的人。与胡大娘相同的是,王大娘也算是安国公夫人心腹之一。不过这王大娘格外与众不同,天生了一副刻薄的面相,且说话也极为难听刻薄。
若不是仗着自己是安国公夫人的陪嫁,大抵在安国公府早就待不下去了。可就是因为如此,安国公夫人偏偏喜欢用她,所以王大娘管着府中所有婢女仆妇一概责罚之事。
且九娘还知道一点,安国公夫人此人素来一副和善慈祥的面孔,平日里就算有些恼怒之类的情绪,也是不形于外。当然怒气这种东西是不能埋藏在心的,于身体康健有碍,这时候王大娘便会出马了。
以替老夫人传话之名,行训责之实,因王大娘此人言语刻薄,以达羞辱与告诫之目的。这算是安国公夫人的一些小癖好吧,当然也是看人的,例如崔氏等儿媳妇之类的,才会有这种待遇,上辈子九娘也见识过不少次。
当然也可以换一种方式解释,这是说明安国公夫人看重你,所以才会如此恨铁不成钢,若是不看重或者下人之类的人,大抵只是一个眼神便解决了。
莲枝自是知晓这王大娘不好对付,才会一听是王大娘来便变了颜色。出去一看果然来势不善,才会谎称九娘已经歇下了。
九娘知晓对方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她望了莲芳一眼,“让她进来吧。”
莲芳一愣,便赶忙出去了。
之后王大娘被带了进来,见九娘躺在塌上,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便用她那尖锐且难听的声音,开始所谓‘训话’。
九娘看着对方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不停开合,就那么看着,渐渐竟生了一种好笑的心态。
无他,实在每次看到这王大娘的嘴都让她想起一种鸟的嘴,那就是母鸡,咯咯咯的似乎一点都不嫌烦。
王大娘很快便说完要说的话,她抬头望了九娘一眼,“九娘子,奴婢的话说完了。”
这一望,让她微微有些愣住了,因为九娘脸上并没有类似羞愤之类的情绪,而是微笑。
九娘点了点头,“谢祖母她老人家的教诲,莲芳你送王大娘出去。”
面容与言语极为平和,似乎方才王大娘那些训斥之言根本不存在。可要说不存在,似乎也并不是如此,王大娘分明看出一旁这两个婢女尽皆一副羞愤想哭的模样,旁人都如此了,正主儿岂会没有感觉?
王大娘这种活儿干多了,自然明白其应有反应,哪怕是当年大房主母崔氏,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也做不到如此淡然。王大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也不及多想,便随着莲芳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待莲芳将王大娘送走回来,莲枝才询问出口。
“娘子,您为何不生气?那王大娘实在是……”
九娘轻笑了下,“生气什么?难道我生气,她便会停下训斥?训斥好啊,说明人家对你依旧寄予厚望……”
九娘的笑声中,有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可惜莲枝一时之间并不能听懂。
但九娘懂,上辈子与安国公夫人打过太多次交道,她自然明白对方的一些心思。说白了,对于孙女这种小辈,在安国公夫人心目中只分了两种,有用或者没用。没有嫡庶之分,也没有其他区别,只要你有用,她会将你捧得高高的。当然,你若是失去了你的作用,无视便是唯一的态度。
同理,她能派人过来训斥于你,说明还对你抱有希望,而识趣的小辈自然要顺着她的意思来,才是正当。
这才是九娘笑的原因,她懂了安国公夫人的意思。
这一切道理九娘都懂,却充满了一种厌倦的心态,她知道这种心态不对,她应该继续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可能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可能是其他,她竟然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毕竟上辈子她本就是因为厌倦才离开的,这种情绪她祛除不掉,只能任其若隐若现在心中偶尔乍现。
另一边,王大娘回到安荣院,便对安国公夫人禀告了来翠云阁后的形象。
听完萧九娘的反应,安国公夫人反倒露出一抹笑容。
“倒是个机敏的小辈,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
“九娘子定然会明白老夫人的苦心的。”胡大娘在一旁道。
*
莲枝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明白九娘话中之意。
最后只能不做他想,给九娘调整了下姿势,服侍她又躺了下来。
这时,莲芳又走了进来,对九娘禀道:“有一个婢女求见,是咱们院子里的。”她的神情有些怪异,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一个杂役的婢女为何会求见萧九娘。
九娘回到长安城后,以前留在翠云阁看家的婢女又换了一拨,当然换不换,对于她而言都是不会用的,所以也就做无视状态。
平日里自己起居饮食从来不经外人之手,只用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那几名婢女,她知晓这院中有别人的人,安荣院那里自是跑不掉,崇月阁那里自然也有,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九娘就不知道了。
此时有婢女求见,别说莲芳了,连九娘都有些讶然。
“叫她进来吧。”
很快,莲芳便领进来一名婢女,年纪大约有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微黑,但看得出来和平常的婢女有些许不一样。
其实不一样也是正常,莲枝她们日日里在主子身边跟着,说是锦衣玉食也不为过,皮肤也养得娇嫩白皙,走出去比个一般富户的小娘子也是不差,而这些做杂役的婢女却是没有这种待遇,干得都是粗活,没有力气可是不行,也因此显得健壮有力一些。
这是九娘对婢女三六九等的印象,可这名婢女给她的感觉还是与常人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也想不出来。
“你有何事?”
那名叫小翠的婢女并没有说话,而是眼睛望了望莲枝和莲芳两人。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这两人不用避讳。”
听闻此言,小翠才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锦盒,“主人那边命人送来这个,让奴婢交给娘子。”
主子那边?
九娘眼中闪过了一抹奇异的光芒,根据她两辈子的经验,会出现这种情形只有一种情况……
她使了个眼色给莲枝,让莲枝将那个锦盒拿过来递给她。
小翠似乎也知晓自己的突然出现有些诡异,她顿了顿,又道:“这盒子里是伤药,对跌打损伤有奇效,盒子中有一封信,是主子给娘子的。”
小翠说话的同时,九娘已经打开了那只锦盒,她有一只手臂不能动,所以是莲枝打开后递给她的。
不大的锦盒中,里面有一只圆墩墩的小瓷罐,下面压着一张纸。九娘让莲枝将那瓷罐拿出来,又将那纸拿出递给她。
说是信,其实就是一张不大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静待三日。
没有头款,也没有署名,可是这字却是让九娘熟悉无比。
这笔迹是楚王的。
也只有他,才会干出来这样的事。
其实九娘心中早有猜测,直到看到这笔迹,才证实心中的猜测。
这种情形九娘并不陌生,因为上辈子有很多时候,那个人也总是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联系自己。没想到明明两辈子有许多差别,还是有些东西诡异的相同。
这看似平凡无奇的一罐伤药和一张纸条,其实蕴含了许多玄机,至少九娘是明白了。
伤药代表着他知晓自己受伤了,药是给她用的,里面有没有关心的意思且不提。从之前楚王的表现,到之后突然派人送来一罐伤药,更多的却是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两人之间的联系与关系暂且不宜显露人前。
至于那张小纸条上的静待三日,九娘暂时还没弄清楚其意思,且九娘上辈子从未在类似这种情况下,见到这种似乎是在传话的小纸条。
楚王不一向都喜欢打哑谜的吗?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不用明白。既然不明,那就再等三日吧。
“就只有你吗?”九娘突然问道。
小翠抿了抿唇,回答:“还有奴婢的妹妹,小灿。”
小灿也是翠云阁的杂役婢女。
自从回来后,莲枝几个婢女对翠云阁其他人也是暗里有监视的,这小翠和小灿两名杂役婢女从来老实安分,却没想到这两人不光是姐妹,还是别人的人。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娘子回长安之前。”
“你会什么?”
“奴婢和妹妹会点拳脚功夫。”
九娘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意味不明。
良久,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小翠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这一番机锋,莲枝和莲芳都不明白其意,可见娘子没有想说的意思,两人也没有开口询问。
其实九娘为何会笑,她自己心中也不是很明白。
那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专断独行,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处境,只会按着自己所想去做。明明应该是让人寒心的行举,却总因为他某些提前的安排,让人心中感觉甚是复杂。
不过终归究底,这个‘表哥’并没有让九娘失望,因为上辈子楚王本就是这样的啊。
*
本来应该只有一盒伤药的小盒子里,又被楚王临时加了一张纸条。
为什么会这么做,楚王暂且不明。他只知晓整整一个下午,眼前总会浮现三年前的那张笑脸,还有那夜在自己眼前沉沉浮浮,仿若要溺毙,却总是又冒出来的小脑袋……
这算是一种解释吧,毕竟他曾经承诺过会护着她的,虽然这话从未说出口。
让人将东西递过去后,楚王便歇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竟然又做起了梦。
这个梦让楚王记忆深刻且又模糊,深刻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他莫名希望这个梦能继续做下去,可是它却一直没有出现。模糊的是,事隔几年,一直到梦境中开始出现那个她,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是什么梦。
梦就像是一场没有声音的皮影戏,一幕一幕上演了许多画面。
直到这个时候,楚王才明白梦中的自己为何会对她格外不同,原来这一切竟是源自于一股怨恨……
也许这些怨恨早就深藏在心中,只是看到与那个人境遇相仿的她后,才临时起意。也许他早就有这种打算,只是因为自己太忙而暂且没有功夫去搭理……
他高高在上且又居高临下,看着她向自己靠近而来……
楚王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明白这种人所求是什么。既然如此,他不吝于给她,当然,她也要显示自己应该有的作用。
她确实很聪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的目的不一,却是目标一致。他给她做靠山,她借机报复且搅得萧家阖家不得安宁。原本只是一时无聊抱着戏谑心态而为,楚王竟然发现对于自己大业也是有些帮助,萧家因为内乱而无法集中精力去帮助成王,而他只需要找到一个极小的契机,便足以让其翻身无望……
这其间她经历了许多危机,毕竟两人的合作不适合显露人前。她只有一个人,而那家里有太多太多可以压制住她的人了,不管是从实力还是名义上……
她受了很多苦和委屈……
那时候楚王是不懂这些的,自己选择的路,那么跪着也要走完,既然她决定借着他继续往下走下去,那么遇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会在合适的时候,给她一些助力以及翻身的砝码,仅此而已。
她并没有让自己失望,明明濒临绝境,却总有一股狠劲儿绝处逢生,让自己一再对她改观,甚至给她更多助力……
……
梦里的自己和正在做梦的自己,似乎分成了两个人。
楚王陷入有些混乱的状态,他的内心是赞同梦里自己的许多做法,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是很多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干扰自己……
楚王的眼前又出现那张总是可以遮掩住一切东西的笑脸,还有那夜在自己眼前沉沉浮浮,仿若要溺毙,却总是不屈于命运的捉弄,又冒出来的小脑袋……
梦,戛然而止。
楚王自梦中醒来,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第54章
第52章
赵王这两日有点不好。
不是有点,是非常不好,这几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赵王一脸胡子拉碴,两眼泛着红血丝,像是几天没睡的模样。甚至连素来不关心这个儿子的承元帝,都不禁多看了赵王几眼。
赵王自然看出父皇的眼色了,可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有那卑鄙无耻之人,给他府里递了点不能见人的东西,让他三日之内拿五十万贯钱去换对方不将这些事给捅出去?
他除非脑袋有屎,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当然不说出来,并不代表不去解决,这两日赵王和刘贵妃发动一切力量,去查探对方的底细,可那人做事太谨慎,根本查不出来。
没有办法,眼见离限期越来越近,赵王只能筹钱买平安了。
赵王心里将那卑鄙无耻之人骂了千万遍,可心中同时也是对对方忌惮很深,皆因对方递过来的那点东西。这些事从来不为外人所知,赵王也觉得一向做的周密,却不知何时被对方所知。这种感觉就像是暗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让人想想就感觉不寒而栗。
赵王自然也猜测过对方的底细,除了自己那几个兄弟,大抵没有人能有这种能力。可到底是谁呢?从表面上来看,什么都看不出来,赵王也暗里命人查过这些人的动静了,都很正常。
当然,赵王心中也有怀疑的对象,那就是成王。这几个兄弟中,大概也只有成王有这个本事做出这些来,且成王素来和他不对付。
这种猜测让赵王和刘贵妃暗中做了许多事,防范于未然。暂且不提这些,根据对方所提供的时间和交易方式,赵王筹齐了五十万贯钱,并交予对方。这些钱差不多将赵王和刘贵妃的家底给掏空了,不过目前应该心疼的不是这些钱,而是对方到底是谁。
赵王在这上面也耍了个心机,既然对方说是五十万贯,他便将钱全部换成了铜钱,满满装了近几十箱子,拢共用了十多辆车。同时并在暗里埋伏了人,想接着此次机会揪出那个背地里坑害自己之人。
不过对方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楚王既然敢说出这话,自然有自己的砝码。
最后结局是,钱被运走,而赵王什么都没揪出来。因此赵王大发雷霆,连着许多日心情都不好,当然这是后话了。
另一边,九娘那里。
那日纸条上所说静待三日,所以这三日九娘一直满怀着期待的心情。
按上辈子九娘对楚王的认识,楚王此人其实是挺护短的,虽然表现的不显,但他确实是个护短之人。当然前提是他将你归纳为自己人,如今自己应该和他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吧。
三日到来,从来不往正房这处来的小翠再度出现,递给了九娘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了一叠聚丰钱庄‘银票’,数额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万贯。
大齐时下市面上流通的钱币乃是铜钱,一贯钱为一千文钱,当然金银也有,却是极少在市面上流通。长安这处还好,达官贵人不少,一些高档的场所也是收金银等物的,可是大多的地方还是只认铜钱。
不过铜钱面值小,需要量大,一贯钱差不多有几斤之重,给人们造成了极大的携带不便,于是便有了这种银票的出现。
这种银票一起初并不在市面流通,只是作于金主在钱庄存钱的一个凭证。若干年前,聚丰钱庄在长安城内异军突起,且在大齐境内许多城池都发展了聚丰钱庄的分号,聚丰钱庄推出了一向利民之法,那就是在聚丰钱庄存钱的人,可以拿着聚丰钱庄所出的银票在大齐境内任何聚丰钱庄兑换同等价值的银钱。
这项便民之法与普通老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可对于行商之人来讲,却是大大的方便了自身,且再也不用担心运送大量的铜钱金银的不便,以及担忧路上被盗匪抢劫,在商人之间极其风行,甚至慢慢普及起来。
萧九娘这辈子并没有见过银票,但是她上辈子却是见过。
十万贯换成银子的话大概是十万两,当然因为市价不同,可能会有所差异,但大抵是差不多的。
这对九娘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么说吧,九娘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九娘即是惊讶又是诧异,那叠银票下的纸条上说明了这钱的来由。依旧是楚王的笔迹,只写了两句话,大抵意思就是赵王给九娘的养伤费,不过这种事自己知晓便好,不要传于他人耳。
九娘不用猜,就知晓定是楚王坑了赵王一把。
莫名的,心情变得极好,可能九娘骨子便有财迷的潜质,甚至忍不住乐眯了眼起来。
两辈子为人,九娘自然知晓银钱所代表的意义。
九娘也是一个有食邑的县主,但因其未出嫁且年幼,食邑是由萧家人派人负责打理的。九娘在府中的待遇不错,不但身边侍候的婢女比旁人多,一概吃住穿用都比旁人要好,但是能到其手上的银钱却是不多,每月就是那点月钱,而在府中用到银钱的地处却是不少,楚王送来的‘养伤费’直接解除了九娘手头紧的窘迫,甚至可以借着这些钱办成不少事。
主子果然大方啊,且深谙自己缺少什么。九娘在心中感叹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个道理通用任何人,就好比这安国公府内的下人,下人为何愿意替你办事,要么是你掌握其生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要么就是你能砸出让人抗拒不了的银钱。有钱便不会少人替自己办事,九娘太明白这个道理。
挥手让小翠下去,九娘顺手便将那个盒子塞在自己床榻上的暗柜了,连莲枝都没有经手。
*
随着时间的过去,九娘伤势慢慢见好。
楚王送来的那药膏非常好用,至少比周大夫所给的药酒强,不光具有活血化瘀之效,且没有刺鼻难闻之味。
要知道九娘只是擦了一次那药酒,便受不了那股怪怪的味道了。那味道极为冲鼻,恨不得整个翠云阁都是药酒的味道。
见九娘慢慢好了一些,莲枝瞅着外面天气不错,便会指使着几名婢女放一张软榻在廊下,让九娘躺在上面晒晒太阳透透气什么的。
九娘成日里躺着啥事也不干,偶尔才下来走动走动,且日日好吃的好喝的端到面前来,除了右边胳膊还是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日子倒是过得挺逍遥。
这一日,九娘正在廊下透气,萧十娘突然来了。
十娘刚走进院门,远远就看见九娘姿态悠闲的靠坐在廊下,她走到九娘身前,问了问她伤势的情况,接着就这几日她没来看九娘,做出了解释。
原来这几日韩云娘病情突然加重,十娘白日里都是在崇月阁那处小跨院里照顾自己阿娘。
听闻此言,九娘忙问韩云娘的病情如何了,听闻十娘说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十娘并没有在翠云阁里待太久,毕竟她也不是没有事的,临走时九娘让莲枝给她包了些补身子的补品。
这些补品药材俱是九娘这些年攒下来的,九娘自那次落水之后,身子便弱,日里燕窝人参不断,府里也格外给的有分例。当然这是表面上的,实则九娘早就不吃补身子的补药了,她还是知道补多了也是有害处的,于是这些补品便攒了下来。
十娘本是不要,之后在九娘的劝解下才收了下来。
此后,十娘日日都会抽时间来翠云阁陪九娘说话,这样一来,九娘的时间更好打发了。
又过了十多日,九娘的伤势已见好。
除了臂膀上还有些淤青,却是能做些幅度比较大的动作了。就在这个时候,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
朝霞郡主病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卧病不起,这次可不是为了不去安荣院请安,而佯装的卧病,而是真的生病了。
大夫换了几个,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起,昌平公主担心女儿,已经几次纡尊降贵来安国公府看望女儿,太医也带来了几个,药方换了无数,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
安国公夫人本以为朝霞郡主闹了什么幺蛾子,可昌平公主上门让她再也坐不住,也曾来崇月阁探望过朝霞郡主。朝霞郡主确实病了,整个人瘦得厉害,且气色极差,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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