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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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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二哥他们房里也不是没有这种身份低的后辈子嗣,即使上不了台面,也不至于如此……我的骨血都成猪狗不如了,那我萧杭算什么!”
萧杭越说越怒,几近口不择言起来。一旁的婢女仆从们见此情形,都将头垂了下来,不敢出声。
安国公夫人见儿子说得如此难听,也保持不了淡定的神情,忙开口道:“打住打住,我的儿怎么能是猪狗不如,你瞎说什么呢!”
萧杭一脸悲愤,“可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她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年我便说要休了她,你们劝着不让。儿子如今也不小了,连个正经的子嗣也没有。娘你也不用劝我生个嫡子什么的,我跟她没可能!”
语毕,萧杭站起身,拱拱手便离去了。
留下安国公夫人面色颓然的靠在那处,半天不做声。
一旁的婢女们俱都低垂的头,屏息静气。一直站在安国公夫人身后的一名中年仆妇,面色犹豫开口劝道:“夫人,您也不要多想,五郎君他并没有怨您的意思。”
安国公夫人揉了揉额头,叹道:“这孩子孝顺,我知晓。他怨我也能理解,确实是家里亏待他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满心满肺的疲惫,也只有在自己心腹面前素来好强的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疲态,“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越发放荡形骸,若不是被逼狠了,我这优秀的儿又何至于如此!”
那仆妇小声道:“唉,郡主确实有些过了。”
安国公夫人坐直身躯,冷笑一声:“她何止是过了,她是太没将我们萧家放进眼里。阖家上下都纵着她容着她,她倒越发跋扈。你看之前她来请安,对自己做了什么只字未提,却通通归咎到五郎身上,一个劲儿抱怨五郎冷落她,还拿着昌平公主压人。当初真不该听了老头子的话,娶她进门,原指着皇后那里昌平公主能帮衬一二,如今反倒要看这母女两人的脸色,也是该让她知晓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ps:见有亲对萧杭颇多意见,其实怎么说吧,萧杭确实是一个没什么责任心的父亲(用咱们现代的眼光来看)。但若是用那个时代他的那个环境来看,其实他真没做什么,顶多就是睡了个舞姬,然后生了俩孩子不闻不问。
其实面面也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但人分百种,暂且不多做评论。没办法,那个时代的风气便是如此,蓄奴狎妓太多了。
☆、第11章
第11章
剩下的话语,安国公夫人未说,但那仆妇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
别说萧杭一直忍着朝霞郡主,其实安国公夫人也是。
提前这些,就说的有些远了。
在前朝之时,萧家不过是兰陵萧氏一支极为偏远的分支。当年天下大乱,人心不稳,萧家第七代家主慧眼识明君投靠了大齐太/祖穆延,不光举全家之力支持,并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了穆延为妻。
谁曾想,竟然真让他压中了。自此萧家一跃而起,成为了大齐有名的世家名门。而横行前朝的世家门阀却因为战火的洗礼与改朝换代逐渐没落,及至之后也不过只剩了寥寥几家。
大齐开朝立国之时,萧家可谓风光,家主被封了世袭罔替的安国公,并成了极为尊贵皇亲国戚天子岳家。
可是月有阴晴圆缺,人生怎么可能尽善尽美,萧皇后可能是把福气享完了,并没能诞下男嗣。虽与太/祖少年夫妻,素来恩爱,但皇位不是自己儿子坐,说什么都是扯谈。也因此萧家也没能更进一步,成为天子的外家。
不过终究萧家的地位摆在这里,并且萧皇后为人善良大度,继位新君与萧家并无仇怨,平日里也是十分尊敬萧家的。这是第二代。
萧家本就底蕴不足,虽与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并列成为大齐四大世家,但终归底气不足。认真说来,萧家除了一起初眼光不错压对了宝以外,之后吃得不过是女人的饭,也就是后族的名声撑着。
虽萧家自家给自己带了顶高帽子,说是兰陵萧氏。这话唬唬其他人还可以,一般明眼人都知晓这是在给自己带高帽子。兰陵萧氏名声悠久,但时运不济,先是投靠错明主,后天下大乱几次战火俱离兰陵郡不远,也因此兰陵萧氏受到波及,主枝一脉死伤严重,附属的旁系分支也都因战火支离分裂,迁徙各地。
认真说来,现在已经没有兰陵萧氏了。
不过萧家确实是从兰陵萧氏分出来的,也可以这么认为。但要知道世家门阀之所以会势力庞大,可不光只是一个名号,还有家族长久的积累与人脉的攒积,这些萧家俱没有。虽与另三家门阀并列成为第四大的世家,但这种说法也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享受过开朝之时的尊荣,萧家又怎么能允许自家渐渐没落呢?
与各世家联姻壮其势力是其一,在穆姓皇族那里,萧家也没忘记使劲儿。所以在皇族传承第三代之时,萧家又发挥其独到的眼光,将自家的女儿嫁入了彼时并不显眼的四皇子魏王为侧妃。萧家倒是想让其女儿为正妃,可惜没争取上。
这位侧妃就是如今安国公夫人的嫡次女,现如今的萧皇后了。
其实也不能说萧家眼光独到,不过是全面撒网重点钓鱼罢了。萧家看好的三位皇子那里,俱都娶了萧家的女儿为妃。有的是正妃,有的是侧妃,只是因先帝皇子众多,倒也没显出萧家的心机与谋算。
最后确实被萧家给压中了,魏王登基为帝,正妃被封后,萧侧妃被封为萧妃。之后皇后因病早逝,萧妃被追封为继后。萧家又成为名副其实的后族。
只是此时的情形就没有开朝时那般容易了,先皇后去世之时留有一子,早年便被封为太子,继后萧皇后虽诞有子嗣,但承元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并没有想改立太子的意思。且其后宫宠妃无数,萧皇后优势并不是那么的明显。为此,萧家才会在承元帝的胞妹昌平公主身上下功夫。
其实认真来说,萧氏之所以能被封为继后,昌平公主确实出了不少力。只是萧皇后已成为皇后多年,昌平公主的作用就不是那么大了,再加上朝霞郡主着实有些不像话,才惹得安国公夫人对这对母女颇有怨言。
各种纷杂的思绪在安国公夫人脑海里划过,能处在她这个位置,萧家内宅上下皆在其掌控之下,她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
沉默了良久,安国公夫人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那丫头倒也是个聪明的,居然这么巧就被五郎给撞上了。”
这种敏感的问题,即是胡大娘是安国公夫人的心腹,也是不敢乱插言的。只是垂头肃立,脑海里闪过关于那母女三人的信息。
安国公夫人身为萧家内宅的主人,虽从来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其不知晓。包括月姬的逝世,她也是知晓的,只是浑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月,事情便闹到了萧杭眼前,看来那个五郎口中凄惨的小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
“对了,那件事安排的如何?各房的名单可都有报上来?”沉吟半刻,安国公夫人突然问道。
胡大娘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忙点了点头。
安国公夫人微一颔首,道:“既然如此,就将那丫头、那两个丫头的名儿也加上吧,既然五郎上心,就给她们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她们有没有这个福气了。也免得五郎怨我这个做母亲的,郡主那里,也能有个说辞……”
安国公夫人面上的表情不显,但让胡大娘来看,却是看出了那么点看笑话的意味。
她未敢多想,赶忙应下并退下去办。
确实是福气,就看那两个丫头有没有这个福气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闪过胡大娘的脑海。
*
自那日过后,大囡的生活又回到之前的平静无波。
因着有小囡这个靶子,大囡的生活比之前还要顺遂。这姐妹两人的矛盾伶院所有人都看在眼底,柔姬也知晓了。因着大囡的原因,她特意私下里问过大囡是怎么回事。
大囡也没有隐瞒,将小囡痛诉她的话对柔姬说了一遍,上辈子的纠葛她自然没有提。
柔姬听完此言,也是头都大了。
归根究底,她与月姬有种心照不宣的同病相怜,所以日常碰见彼此散发的也都是善意,可再多一些的情分,却是和大囡相处出来的。
她不能生养,又是从小看着大囡长大的,自然有移情作用。而与大囡不同的是,小囡她并不熟悉,若不是大囡也就是个陌生孩童罢了。如今月姬逝世,留下的两个孩子却闹了矛盾,小囡年纪小,因为阿娘逝世将责任归咎到大囡头上,柔姬也是能够明白。可看着大囡隐含着受伤的眼神,劝解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都是小孩子,说不定过段时间便好了,毕竟是同胞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柔姬也只能这么去想。
无人知晓,大囡表面平静之下其实隐藏了一丝焦虑。
终归事关己身,哪怕以萧九娘上辈子的心志,碰到可以改变命运的捷径,也是不能淡定的。
这条捷径是她根据上辈子所知,又经过种种策划部署而来,若是能成,无疑可以给大囡省下不少事,并且可以一改上辈子早期的那种艰难境况。
上辈子的大囡在月姬死后,面临的依旧是伶院里接踵而来的刁难。因没有重生的萧九娘干涉,之前那次云姬的咄咄逼人,大囡并没有使用那种狠辣的手段,而是照以往那般耍泼将云姬给挡了回去,因为事情闹得许多人出来看笑话,云姬自然恨意更深。
之后月姬死,云姬的报复便来了,层出不穷让大囡疲惫不堪,又要照顾因阿娘逝世而病倒的小囡,可谓是极为艰难。
可是大囡咬牙坚持住了,再加上暗里有柔姬的帮衬,倒也磕磕绊绊又过了几年。大囡忍辱负重,一朝涅槃重生,在十四那年,特意设计出现在萧家的筵宴之上,以一曲‘绿腰舞’惊艳全场。
事后自然有上面人探问,贱奴之女大囡才显露于人前。
也是时势造就,大囡这一代的女儿并不多,萧家是以联姻起家,尝到了其中的甜头,自然不会放过,女儿自然是越多越好,样貌才艺都出众更为最佳。对家中的女儿培养,也是极为舍得下血本的。没有身份便给你身份,什么都是最好,待长成之后自然为萧家所用。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萧家曾私下里挑选过样貌出众的萧家女儿。这些人里不光包括内五房几个身份低下不得见光的婢生女,也有外八房的一些旁系的萧姓女儿。一旦被选上,便会被安排进内五房并入族谱,虽身份地位不及正儿八经的嫡女,但其地位与前程也不是之前可比拟的。
上辈子大囡并不知晓这些,还是柔姬事后听到些只字片语与大囡提过,才让她上心。大囡素来狡猾如狐,又颇有心机,自然开始悄悄打听关于萧家的一切事物,才会有之后的一舞惊艳全场的事情发生。
之后果不其然大囡被萧家人放入眼底,才脱离了伶院,正式进入萧家内宅,彼时她已经十三岁。
因起步太晚,又是使了手段博出位,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大囡为许多人所瞧不起。又有视她如眼中刺的朝霞郡主屡屡作梗,大囡这才发现即使离开伶院,其实境况还是那般的艰难。
可是命是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能退只能进,大囡以野草般的韧性就那么咬着牙忍着辱活着。对于屈辱对于仇恨,她从始至终没有放下,不报只是羽翼未满,她不放过任何机会的为自己寻找往上爬的机会,甚至不忘一一反击回去……
想起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大囡久久不能平复。
上苍既然让她重生而来,她自然不会放过自己仅有的优势。她的优势便是先知,而如今该做的都做的,能不能改变命运就只能看上天了。
大囡轻轻的吁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将盆里的湿衣服拧干,在麻绳上撑开悬起。
这会儿的天气还不太暖和,又是用井水洗衣,大囡一双小手已经被冻得通红。她手上之前烫伤所包扎的白布,早已被她拆下扔了。从小跌爬滚打什么苦没受过,不过是被烫了一下,自然没被大囡放进眼里,并且太过惹眼的东西并不太适宜出现在此时她的身上。
柔姬的婢女小桃匆匆跑过来,她望了望四周无人,才跑到大囡跟前。
“大囡你快去看看,小囡和王大娘起了争执,人好像摔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嘿,今天晚了点,闺蜜这两天和婆婆闹婆媳大战,昨天便去陪她了,刚刚才回来。
☆、第12章
第12章
听得此言,大囡一愣。
只是她素来心机深沉,自是不会在人前表露出不想管小囡死活的样子。
小桃满脸着急,不由分说拉着大囡就前处跑去,甚至没注意大囡手里还拿着一件湿衣裳。
小桃的年纪比大囡要大上一两岁,今年不过十一岁,也是个苦命的人。家中吃饭的嘴太多,便将她卖了换了一季糊口的粮食。因为年纪小,长得也不出挑,一直在伶院做打杂的女奴。后来柔姬身边的女婢成了伶人,柔姬便将她要来做了婢女。
伶院人人都说大囡没心没肺,其实小桃才算是真正的没心没肺,明明命运待她那么苛责,可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浑不在意。换大囡她却是做不到如此,所以她对小桃是羡慕的,也比较喜欢她脸上的那抹阳光。
一路跑到伶院厨房门前那处空地,此时已经围了许多人。
俱都是伶院里打杂的一些婢女仆妇,还有若干打扮鲜亮的伶人。伶人和仆妇婢女还是很容易分清的,只用看其穿戴便能看出,伶人大多样貌体态不错,衣裳也颇为鲜亮耀眼,而仆妇和婢女则是一水儿的暗沉颜色。
空地正中央站了一名体态肥硕的中年仆妇,她身着湛蓝色的粗布襦裙,腰前围了一条暗褐色的类似围裙似的东西,头上包着同色的头帕,脸上的肥肉因情绪太过激动而一颤一颤的,横飞的口沫星子在太阳底下清晰可见,十分让人腻歪。
此人便是王大娘,乃是伶院的一名杂役仆妇。本身是个寡妇,性格又泼辣,很容易便跟人起了争执,因其是管事仆妇莫大娘的小姑,所以很少有人愿意与她去计较,也纵得她性子更为泼皮。
寻常与人争嘴吵架,从来没有敌手,谁得罪了她,经常能堵在人家屋前一骂就是一个时辰,在伶院有个绰号,人称‘鬼见愁’。不过她倒也是个机灵性子,惹不起的从来不敢轻易去惹,甚是懂的逢迎。至于能惹起的,她则是完全又是另一张面孔。
也不知晓小囡到底是如何与其对上的。
只是小囡这会儿的情形不太好,瘦瘦弱弱的小身子摔倒在地,一双小手下隐隐看得到血渍,似乎擦伤了的样子。整个人半趴在地上,小脸上沾满了灰尘和饱受委屈的泪水,看起来极为狼狈。与站在她身前不远处,一手直指一手叉腰呈茶壶状并破口大骂的王大娘相比,简直就像被老鹰叼住的小鸡崽。
王大娘依旧滔滔不绝的骂着,大体意思就是小囡走路没长眼,撞了她腰还闷不吭气想跑,她一大把年纪了腰都快被撞折了。再加上一旁有围观者议论纷纷,大囡倒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其实看王大娘那副样子,就是知道她肯定没什么大碍,这分明就是找茬。
这确实是找茬。
大囡也曾碰到过许多这样的事情,只是随着她年纪越大,谁敢找她的茬,她便会不依不饶冲上去咬你一口,弄不死你也要让你难受着,渐渐这种情形逐渐便绝迹了。
小囡的这种遭遇并没有出乎大囡的所料,这只是开始,只要你不反抗,那么接下来等着的还有许多许多。
围观的众人都是一脸窃笑的看着热闹,并没有发现后面来了两人,再加上大囡和小桃年纪小个头矮,更是不显眼。
若是让大囡来选,她是不想管此事的。
她之前所说的话并不是作假,也并不是说给小囡听的。只是她被小桃强拉了过来,小桃此时满面焦急的望望她,又望望场中的情形,急得泪花都快出来了。
小桃其实和小囡并没有什么交情,说白了她会如此着急,也是因为小囡是大囡的亲妹妹。
要不萧九娘怎么会自诩虚伪呢?
小桃是柔姬的婢女,事后柔姬定然也会知晓此事。大囡即使明白自己心性恶毒,虚伪且睚眦必报,可她却不想在柔姬面前落下一副不好印象。毕竟大囡现在还不过十岁,即使与亲妹闹了别扭,会如此心狠的不顾她死活吗?
所以此事必然要管。
大囡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挤入人群,小桃焦急的想跟过去,可又怕给柔姬惹事,只能缩着后面忐忑不安的看着场中的情形。
大囡的动作极为敏捷,只是几下便挤到了场中去,旁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团还带着水滴的物体劈空砸在了王大娘的脸上。
场上众人发出一阵惊讶的低呼,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大囡像一只小兽似的直扑王大娘而去。
王大娘骂得正爽快,突然被一物狠狠打在脸上,又湿又疼让她根本整个人都蒙圈了,整个头脸都被那物罩住,她还来不及扯下来,就感觉自己受到重击,人顿时被撞翻在地上。
敌强我弱,尤其又是王大娘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寡妇兼老泼皮,大囡可没想与她打嘴官司。
什么样的人,怎么个对待法,她在这伶院里生活了近十载,自然是极为明白。
大囡整个人都骑在了王大娘身上,紧紧压在她靠近胸腔的位置,骑上去后,她眼疾手快的将那件湿衣裳从王大娘头上扯下来,三环两绕将王大娘的两只胳膊缠起来,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上面。
王大娘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围观的一众人呆呆的望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
大囡体格看似瘦小,其实劲儿还是挺大的,不光因为从小要做些洗衣抬水的粗活,也与常年习舞有关,动作那叫一个快很准。见王大娘被自己钳制的上半身动弹不得,她伸出手便抓住了王大娘的发髻,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对着地面就是一撞。
‘咚’的一声,撞了一下不算完,一点都不手软的连着又是两下。
人的脑袋对坚实的泥地,是个人都晓得是以卵击石。
这整个过程发生也就在顷刻之间,还未等围观众人发出惊骇的尖叫,王大娘已经被撞得头晕脑胀,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只能发出阵阵低吟。
一丝刺眼的血迹沾染上土黄色的泥地上,众人这才宛若是炸开了锅也似惊叫起来。
大囡是个泼皮,是个小狼崽子,惹不赢你她还要扑上去咬上你两口。
这些大家都知晓,甚至早年在大家记忆中,她也确实与人打过架。明明是个小童,却不依不饶和大人对打,一般人都不会做出与幼童推打之事,若实在气急推搡她两下,她扑上来就是一口,咬住了就不丢。那种打不赢也要咬一块儿肉下来的狠劲儿,吓退了许多想刁难她的人……
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很久远了,让人渐渐模糊了记忆,直到此时见到这种场景,众人才惊疑的想起这种事似乎并不惊奇。
值得惊奇的是,大囡如今下手更加狠了,拿人的脑袋往地上撞,这完全是想把人往死处弄。
有胆子小的已经被吓哭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死人啦……”
“流血了……”
小囡愣愣的看着那张紧绷着的小脸,她似乎并没有受外界的影响,抓着王大娘的发髻又撞了几下,直到人晕了过去,才拍了拍手站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
纷杂的吵嚷声中,一句低语传入小囡的耳里,顿时让她整张脸涨红了起来,一股羞愤由心间升起。
场面极为混乱,到处都是哭声与尖叫声,已经有人去禀报管事仆妇了,还有几个仆妇,似乎与王大娘熟识,此时也早已反应过来,拦着大囡不让她离开。小桃也吓得脸色苍白,见此情形似乎不能善罢甘休,一溜烟的跑开准备去找云姬来当救兵。
莫大娘很快便赶来了,与她同行的除了几名婢女,还有一个打扮体面的仆妇。
此时王大娘也被人弄醒了,正坐在地上摸着后脑勺‘哎哟哎哟’的痛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大娘一脸严峻冷肃,样子极为吓人。
这王大娘和莫大娘的关系众人皆知晓,见莫大娘来了,便有想卖好的仆妇上前述说原委,话语之间自然将王大娘形容的极为可怜无辜凄惨,将大囡小囡两姐妹形容得可恶至极。
大囡在伶院得罪的人不少,自然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平日里这些‘大人们’容着让着,不过是碍于大囡的身份,再加上莫大娘有意无意的偏袒。这下大囡当众打了王大娘,且看莫大娘还能否偏袒这小泼皮。
“嫂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小畜生的下手实在是黑。”
这一会儿的时间,王大娘也从天旋地转中缓过来劲儿,见嫂子来了,自然忍着头疼和眼黑恶心种种不适,立马告起状来。
她王翠花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这次定要让这小崽子血债血偿!
王大娘恨恨的瞪着大囡,眼中全是恨意与恶毒。
作者有话要说: ps:看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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