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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不从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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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顺应嫡母朝霞郡主的一切手段,嫡母想害萧九娘,她便去做枪使,嫡母让她做什么,她便去做什么,只有这样她才能换回安稳的一席之地。即使每日她都生活在朝霞郡主与萧六娘的打骂之中。
  她装得凄凄哀哀非常可怜,想让阿爹觉得萧九娘没有姐妹亲情。可惜这种手段太差,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上辈子几乎横扫整个萧家内宅的萧九娘呢?
  其实示弱的同时,萧如也是想让萧九娘原谅自己的。若是能有这个亲姐姐的庇护,她便能摆脱那对恶鬼母女,可是萧九娘却宛如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置之不理。
  萧九娘,你真狠!
  你上辈子真是真心实意待小囡吗?恐怕不是,你不过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不过是养了一只让你付出多余同情心的宠物罢了,毕竟你是那么的孤单,身边除了那些婢女,你连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你要的是顺从,要的是绝然的高高在上。瞧瞧,同母姐妹不过是口角一二,你便视自己亲生妹妹为弃子……
  即使内心深处是不忿的,萧如也不敢显露出来。
  经历了上辈子的一切,她对萧九娘有一种埋藏在骨子里的惧怕,她更惧怕她身后那个人。
  这一世,那两人果然又纠缠去了一起,与上辈子不同,这辈子那个人甚至车马放明为其撑腰。
  她惹不起那个人,她不想死!
  每每想到上辈子自己临死之前的遭遇,萧如便不寒而栗。
  *
  又在祠堂中呆了一日,萧六娘三人便被放出来了。
  刚回到崇月阁,萧六娘和萧如两人便被朝霞郡主派人叫了过去。
  朝霞郡主高高在上的坐在首位的牙床上,神情怡然,染着嫣红色丹寇的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又搁回了案几上。
  她身着金银色鸾鸟对襟襦衫,下着缕金绣牡丹纱裙,乌发高髻,满头珠翠,端得是奢华高贵。
  “阿娘,你可一定要给女儿报仇。”萧六娘倚在她身边道。
  朝霞郡主睇了她一眼,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为娘的知道。如今这事先放放,国子监那边的烂摊子必须收拾,待收拾完等风声淡了,阿娘饶不了她!”
  说完,她又看向跪在下面的萧如,“我刚才所说的,你可记住了?明日去了国子监,你配合六娘还有大房的七娘合伙将事情给我兜圆了,若是事情办不好,你就不用待在崇月阁了,滚回你的伶院。”
  朝霞郡主边说边端详自己刚染好的指甲,对萧如不屑一顾。
  她确实不屑一顾,比起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同一张脸,眼前这个小贱人不过是她捏在手里的一只蝼蚁,她让她生便生,她让她死便死。
  这么想着,上挑的凤眼中多了几分厌恶,“还不滚下去。”
  伏在地上的萧如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明明满心愤慨,却是不敢言也不能言。
  弃子!黑锅!
  她如今满脑子都是这两个词语,可也是能想象到的,与萧六娘和萧七娘两人相比,她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伴读’,背黑锅自然选她了!
  萧如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垂着头往外退去。
  耳边还在响起朝霞郡主母女二人无遮无掩的话——
  “阿娘,你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么个法子。女儿这几日待在佛堂中,还在想这件事呢……”
  “……你是阿娘的女儿,岂能让你背这个黑锅……养了她就是拿来用的,就让这一对同母的小贱人互相去斗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大家觉得给萧如安排个什么下场好?

☆、第96章 42。0

  第94章
  这段时间非常热闹的国子监,今日又热闹了一把。
  无他,前些日子关于安国公府萧家的女儿萧九娘的流言蜚语,再度出了新的篇章。
  原来竟是豪门内部阴私在学中上演了一出攻心计,那萧九娘很是无辜,全是因其同胞所出的亲妹妹萧如,嫉恨亲姐姐比自己拔尖,往萧九娘身上泼脏水罢了。
  你问萧如是谁,还真是有许多人不知道她是谁。
  据闻她有一张与萧九娘一模一样的脸,但其品格低下为家中长辈所厌弃,并不受待见。还是其嫡姐可怜对方,才将她带在身边,哪知她心性恶毒,不光冲亲姐姐泼脏水,顺便还坑了萧六娘一把。
  要知道若不是这次事情闹大,恐怕国子监中稍微明眼一点的人,都会认为是萧家五房姐妹二人不合,萧六娘对萧九娘使了绊子,想毁了对方的名声。
  萧六娘吃了个闷亏,暗中查探,竟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宛如一朵白莲花也似的萧如所为,当着学中众人便闹了开来,事情才真相大白。
  一时间,萧如的大名在国子监中无人不知,许多学生都会好奇的借故过来看她两眼。
  一看,果然和萧九娘长得很像。
  这也仅是指五官和容貌罢了,两人的气质却是绝然的不同。一个优雅得体端庄大方,形状姣好的双眼中充斥的是一种淡定的光芒,一看便是大家出身的风范。另一个却是娇娇弱弱,如弱柳迎风。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有些见仁见智,觉得好的人自是不由自主怜悯在心,可国子监中的学生大多出身不凡,这种娇娇弱弱及无事迎风泪三尺的做派,便是小家子气或是上不了台面了。
  尤其养尊处优的生活及日常见识与学识的教导,确实很熏陶人的气质。萧九娘贵为县主之尊,在萧家的一切用度待遇几乎可以媲美几房的夫人,穿戴住用尽皆精致上层,又哪里是日日在朝霞郡主手下战战兢兢讨生活的萧如能比的。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立刻见高下。
  只是有些像而已,一般熟识的人俱不会认错两人。
  萧如先是忍着满心怨怼背下黑锅,还要当着一众人自己打脸的做戏,又这么被当看猴子似的围观着,当下便受不了了,伏在书案上嘤嘤哭起来。无人上前去安慰她,哪怕是早先与她亲近的萧六娘和萧七娘,也一副避她如蛇蝎的模样。
  关键她还不能逃,她得落实了这一说法,若不然便是事情没有办好,回去朝霞郡主定然饶不了她。
  正是课间休息时间,教舍中的人并不多,有男学生伏案看书或者习字,也有三三两两的女学生凑在一起说着话。
  九娘与程雯婧及阮灵儿座位在一处,所以三人说话极为方便。程雯婧此人素来嫉恶如仇,这两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对九娘的处境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深深厌恶着萧如。
  这不,方才又有其他教舍的学生好奇来看传闻中的那个恶毒妹妹。几个贵女,都是千娇百宠长大,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期间讽了萧如几句,又有萧六娘在一旁的落井下石,又将萧如给说哭了。
  见此,程雯婧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她真的和你是一母同胞?我早先还没发现九娘你和她长这么像呢,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啊,怪不得你不亲近她。”
  “她总是喜欢垂着头,你没看出来也是正常。”
  九娘也不知这萧如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见她总是一副半垂着眼脸让人看不清眉眼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早在之前那几人未入学之时,九娘还担心长相相似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萧如能如此识相最好。
  不过这件事闹出来,倒让萧如提前进入众人的眼底。九娘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两人的不和如今是摆在明处的,也省得日后因此多生事端。只是她没想到萧家人和朝霞郡主会这么狠,竟然安排了这么一出,如此一来,萧如的名声可就算是全完了。
  只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早说了,萧如离了她以后,日子不会好过。和朝霞郡主母女一起,无疑是与虎谋皮,不过只要她喜欢就好。
  九娘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最后面一角处的萧如,收回自己的视线。
  “那你说说呗,你俩怎么会不和,按理说你俩是一胎双胞,感情应该不错才是。”程雯婧好奇问道。
  不待九娘回答,阮灵儿便开口插言:“行了,雯婧,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伤九娘心的事,这次不就是她暗中害九娘,九娘怎么与她亲近。对了,你要不要去净房,咱俩一起去。”
  程雯婧很快便被转移注意力了,问九娘是否也去,九娘答曰否,她便随同阮灵儿一同出了教舍。
  这阮灵儿心细如发,为人也体贴入微,心里明白这种事当着面拿出来说是极为尴尬的,便岔开了话题,又将程雯婧拉走。
  九娘笑了笑,埋头收拾起书案来。
  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差,王四郎走进这间教舍,看见正在书案前坐着的九娘,不禁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九娘。”
  “王大哥。”九娘看了他一眼,微微地抿了抿唇,“你找雯婧吗?她方才出去了。”
  王四郎一愣,遮掩地笑了笑:“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说是如此说,他还是一撩袍角在程雯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其实我也不光是来找雯婧的,也是来看看你的。”
  九娘没有说话,目中带了一丝疑惑。
  “那件事我听说了。”王四郎含蓄道。
  九娘点了点头。
  王四郎望着眼前一身学生常服的九娘的,黯沉的苍青色穿在其身上衬得她皮肤极白,甚至隐隐带有一种晶莹的剔透感。长发如墨,在脸颊边垂下一缕,越发显得小脸精致,眉目如画。
  王四郎心间猛然升起一股冲动,在心中翻滚沸腾着,也因此他口气略有些急促,话语未经斟酌便出口了,“……那日在侧门……楚王殿下与你……”
  “王大哥,你想说什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我只是……”
  王四郎简直想打自己一拳。
  王四郎啊王四郎,亏你自认文采出众,可竟连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想问九娘和楚王之间是不是如他所想那样,毕竟那日哪怕他再仓皇,也没漏过楚王的眼神,那是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也许之前不懂,甚至没有那个认知,但当它出现时,便下意识的懂了。
  王四郎犹豫了几日,都在想这件事情,他想来问问九娘,却发现自己不知该用什么借口什么身份来询问。本是想借着来找雯婧,只是想来看看她,看看她就好,却发现忽略了自己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渴望。
  换着任何一名男子,他都自认不差对方什么,可那日面对一身尊贵的楚王之时,才发现自己竟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论外表,两人伯仲之间。论身份,他出身太原王氏,乃是王家正儿八经的嫡子,就算楚王出身皇族,乃是皇子,比他略高一等,可他本人却不良于行。
  他不知道这种自惭形秽到底由何而生,可它偏偏就那么的出现了。
  “九娘,我……”
  “四郎哥哥——”
  一道惊喜的女声响起,程雯婧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雯婧,王大哥来找你,刚到一会儿。”
  两句话是同时响起的,王四郎面色一暗,只能撑起笑容站起身招呼道:“雯婧妹妹,你要的东西,我拿来给你。”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了一卷书稿。
  程雯婧笑眯眯的接了过来。
  九娘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叙话,其实她挺搞不懂这王四郎到底在想什么。
  若说上辈子王四郎喜欢她,她信,毕竟两人因缘际会来往甚多。可这辈子明明牵扯不多,唯一的交际就是一个程雯婧,难道自己真是王四郎几辈子的债,兜兜转转他总会对她心悦?
  且九娘因为程雯婧的原因,也对王四郎心生了一些不满来,她不信他是真的看不出程雯婧喜欢他,借着一个心悦他的少女来接近对方的好友,九娘真心想不出这种行为到底算什么!尤其她知晓王程两家早已有联姻的打算,哪怕明面上没有讲出来,恐怕双方家里人大抵都是心中有数的。
  想到这里,九娘更是对王四郎生出了一种厌恶感来。
  王四郎和程雯婧又说了几句话,便出言和三人告辞了。
  无人知晓在教舍的一角处,本是伏案的少女早已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眼中全是震惊。
  四郎!
  *
  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草木萌发的时刻,国子监的后花园中此时一片葱郁,透露出几分生机勃勃来。
  从后花园有一处可通往藏书楼的小道,王四郎脚步不徐不疾的往前走着。
  行至半途,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颗苍松后传来的一阵争论声。
  “……行了,走啦走啦,跟这样的人说话降低我等的身份……”
  “……我觉得她和那萧九娘长得并不是太像,也就像了五分吧……”
  “她怎么和人家萧九娘相比,别人不知道,我姨母和萧家有些亲戚关系,还是明白萧家一些事的,像这种出身低贱的人,说是冠了萧姓,其实在萧家也就比下人的地位高了一点……萧家的女儿都有排行,入了排行的才算是正儿八经萧家的女儿……”
  “看她哭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原来全都是装的啊,真是恶心……”
  几个音调不同的女声中,夹杂了一道细微的哽咽声,若不仔细去听,恐怕就会漏过。
  “你哭什么哭,咱们可没欺负你!”
  “啊——”
  一道吃痛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衣角摩擦草丛的声音,与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名身穿学生常服的女学生从那处树林中跑了出来,王四郎下意识的往一旁的大树后避了避。
  “她跌倒了,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摔了一下罢了,谁让她哭得人心烦!”
  “快走快走,免得被人看见,禀了典学。”
  王四郎之所以会下意识的避开,并不是偷听了别人讲话之故,且他这也不算是偷听,而是因为他在学中名声过大,男学生倒还好,少不了会有女学生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举,为了不让对方且自己尴尬,他从来是能避则避。
  从讲话的内容中,王四郎已经知晓那个摔倒的人是谁了,他之所以会停驻听了这么一出戏,也完全是因为其间提到了九娘之故。
  王四郎心中有些好奇那个长相貌似九娘的人,却并不打算去管。无他,谁让她心思恶毒去害九娘。
  王四郎缓缓往前行着,那如泣如诉的哭声钻入他的耳朵里,挥之不去。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以王四郎的心性,从来不是见死不救的性格,此番视若无睹也全是因为萧九娘,可对方哭得这么惨,再加上那几名女学生仓皇而逃的模样,会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这里素来行人甚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怕是一会儿没有人过来的。
  王四郎不免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那处绿荫之后,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你没什么事吧?”
  萧如模样狼狈的半趴在地上,头发衣衫凌乱,裙摆和袖子上沾了不少绿色的草汁和许多泥土。她哭得专心致志,甚是凄惨,这突来的声音让她身子不由的一僵。
  她抬起头来,露出自己宛如清莲也似的小脸,尖细的下巴,怯弱的眉眼儿,淡淡的柳眉之下是一对盈满泪水的双眼,端得是梨花带雨,泪光点点,看起来格外惹人生怜。
  有人哭起来很丑,有人哭起来却格外的美,甚至比自己本身的模样还美,萧如便是其中之一了。
  “你是——”
  萧如略有些仓皇,想从地上爬起来,无奈有些力不从心,又跌了回去。王四郎看的不忍,伸手拉了她一把。萧如痛呼了一声,王四郎这才看见她纤白的手掌上一片模糊,上面是刺目惊心的血红。
  “你受伤了!”
  听到此言,萧如微微的垂了垂眼帘,一串泪珠又滑落了下来。
  “我、我没事……”
  “你站起来没问题吧,你手伤成这样,还是去看看大夫的好。”
  王四郎又伸手去扶她,萧如这才撑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她不稳地往后躲了一躲,垂着眼小声道:“不管你是谁,你还是离我远些吧,我、我名声不好,没得连累你。”
  王四郎有些愕然,原来觉得应该十分讨厌的人,出奇的他竟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对方很可怜。尤其对方与九娘有五层相似,他竟不忍心丢下她不管。
  他微微皱眉,温声道:“你这副模样也不好见人,这样吧我知道有一条小径可以直接出国子监,我送你去看大夫。”
  萧如犹豫了一会儿,垂下纤细的颈子,点了点头。
  从王四郎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似乎看见了九娘。
  *
  初春的天气总是那么多变,早间还仍见暖阳,到了下午的时候,便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九娘撑着描着芙蓉盛开的油纸伞,与阮灵儿一同往国子监侧门走去,另一边则是同样撑着伞的程雯婧。
  “下雨了,真烦人!”
  程雯婧埋怨道,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裙摆,眉头皱得很近。
  “好了,赶紧走吧,回家去便好了。”
  雨势并不大,却淅淅沥沥下了一个下午,早已沁透了国子监内的青石板路。一路行来,即使已经刻意注意了,几人的鞋履与裙摆也俱被春雨打湿,占了泥泞。
  到了侧门处,各家的马车已经在原地等着了,九娘挥别程雯婧和阮灵儿,上了来接她的马车。
  车门一开,就见里头端坐了一人。
  玉冠锦服,俊面如玉,正是楚王。
  九娘微微一愣,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车外的小翠,入了车内。
  鞋子已经湿透了,而马车上却是铺着细软的绒垫,九娘素来爱洁,见此,忙将脚上的沾了许多泥泞的鞋履褪下,仅着半湿的罗袜步了上去。
  “表哥,你怎么来了?”
  她去了矮几前坐下,楚王没有说话,视线放在了她的脚上。他熟稔的从马车上一处暗柜里扯了一条棉帕子来,丢给九娘,然后甩了个眼色给她。
  九娘视线拉到自己足上,脸颊红了一下,有些犹豫。
  楚王见她不动,道:“你素来惧寒,还是不要沾染了凉气的好。”
  九娘也知道自己如今身子娇惯,只得点了点头。可是当着楚王的面,她也是不好意思露出玉足的,毕竟女子的玉足可是比脸面更为重要,不宜给男子看见的,她如今也不小了,哪能如当年那么放肆。
  想了想,她将双足藏于小几之下,尽量用裙子掩着,悄悄的去褪罗袜。褪下后,她俯着身子用棉帕去擦脚,擦干之后将脚放在细软的绒垫之上,便感觉到一股清爽之意。
  她以为她行为足够隐秘,殊不知在楚王这个角度上,一垂目便看到几下两只小脚掌。小小的莲足只有巴掌那么大,脚型精致而纤细,而五个小小的脚趾却是肥嘟嘟、粉嫩嫩的,此时不安的蠕动着,看起来格外俏皮可爱。
  九娘将帕子盖在自己脚上,没话找话说,“表哥今日不忙吗,怎么来了国子监。”
  “顺路。”
  到底是顺哪一门子路,九娘并不知晓,不过楚王说顺路便是顺路吧。
  那日之后,两三日中总有一日会有马车来接九娘去私宅,每次去楚王都在,两人还如同以往那般相处,要么是楚王指点九娘功课,要么就是九娘看书楚王办理公务。到了天黑之前,便会有马车送九娘回府。
  其实两人相处之时,与以往别无二致,可能九娘是出于心虚缘故还是怎么,总有一种极为不自在的感觉。
  楚王那日所讲他会请旨赐婚之事,直到如今九娘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拒绝的话是绝不敢说的,可若是真要嫁给楚王,九娘又觉得有些诡异。
  无他,皆为两辈子她都没有想过要和楚王扯上那种关系啊。
  上辈子两人互相利用,再说认真点,她不过是楚王所养的一条狗。这辈子换了个模式相处,她成了小表妹,楚王成了大表哥。这种关系其实挺好,比上一辈子要肆意,有人纵着宠着,她并不介意,可若是嫁于他为妻……
  每每想到这里时,九娘便觉得不能忍受。
  经过上一辈子的经历,九娘知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妻子。
  她霸道且善妒,也许旁人不知道她这种心性,但九娘却极为清楚。对于自己的东西她从来霸道,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且男人的劣根性再没有人比九娘更清楚了。上辈子王四郎爱她如狂,最后还不是沾染了许多女人,甭管他是什么原因,沾了便是沾了。
  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大笑话。上辈子她信了,重活一世她怎么可能去信。
  尤其楚王,天生贵重,又是皇子,注定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即使他想,祖宗的规矩和家法也容不得。
  那么她与他之间若是成亲,注定只会是两种下场,形同陌路或者彼此互掐。九娘自认自己不是楚王的对手,那么就只有她被楚王掐死的下场。
  所以这婚是万万不能成的。
  可是九娘又不知该如何拒绝楚王,那日楚王的反应将九娘吓到了。这个人素来专断独行,十分霸道,她真怕拒绝还未出口,便被他活生生给掐死。当然这种说法有点夸张,可九娘下意识的不敢……
  思绪混乱之间,马车突然停下了。
  车外围着几个下人,有推着轮椅的,有手中撑着油伞拿着披风的。楚王先下了车去,坐到了轮椅上,可他却并没有当即就走,而是回首看着九娘。
  九娘用裙摆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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