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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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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乖巧体贴惹人怜惜的二女儿更加的喜爱了。
“母亲若是无事便离开吧,我身子不舒服,大夫说需要静养。”知道林氏心里面不舒坦就够了,庄娴雅可没兴趣看她那张丑陋的嘴脸,没得让自己恶心,当下便下了逐客令。
“对了,尧儿出来有一会儿了,他没来找你么?”林氏终于找到了话题,便摆着一副慈母脸孔问道。
庄娴雅眉心狠狠地皱了皱,什么叫‘出来有一会儿了’?什么叫‘他没来找你么’?阿尧身边那些个贴身随侍的丫头小厮们都是作死的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若非她今日起晚了时辰误了给老祖宗请安的时间,此刻的阿尧怕是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
一瞬间,方才坠入湖里的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好似又重新回来了,在经历了一番热水沐浴和地龙暖被的温暖之后,越发的让人难以忍受,庄娴雅不敢想象,若是阿尧再次成为一具尸体,她会怎么样……
看着犹自端着一副慈母嘴脸的林氏,庄娴雅心头陡然升腾起一股戾气,看着林氏的眼神犹如世间最锋利的刀子,厉声道:“有时间听那些个贱胚子碎嘴编排我,却没时间好好照顾阿尧,真是我的好母亲!你给我滚,滚出去!莫脏了我的院子!”
好端端的,庄娴雅陡然变脸,林氏立时吓得几乎不能自持,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出了庄娴雅的小院,身上早已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捏着绣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林氏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庄娴雅方才的模样:
分明是明艳照人的小脸,却让人觉着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幽冥寒冷的眼睛几乎冻伤人的魂魄,及至那言语……竟是叫她滚?!
她竟然叫她滚!
林氏蓦然臊红了一张老脸,面上浮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狠狠地甩着绣帕,磨着牙回房,心里则在琢磨着,改天定要加倍的找补回来,断不能叫自己养大的女儿落了自己的脸面!
林氏走后,房间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庄娴雅怀里,小孩肥嘟嘟的双手死死地攥着姐姐的衣襟,小脸自以为隐秘的半仰着,偷偷地瞧着自家姐姐的脸色,心里十分忐忑,他知道,姐姐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看什么?乖乖睡觉,睡好了就没事了。”庄娴雅叹了口气,方才是她冲动了,忘了怀里还有个小小的阿尧,这番景象折腾过去,怕是将小孩吓到了。
“姐姐不生气,阿尧会很乖,最乖。”小孩虽然不明白姐姐究竟为什么生气,但是本能的觉得姐姐生气和自己有关,笨拙的哄着。
“嗯,阿尧最乖了。”看着小孩忐忑担忧的小脸,庄娴雅莞尔,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决定要让小孩好好的看着的…如今竟是自己先怕了,真是好笑。看着跟着自己笑开的小孩,庄娴雅揉了揉他的脑袋,“阿尧乖乖的躺好了,姐姐一会儿就回来陪你,记住,谁来了都莫要搭理,你只管睡觉就是,听到了吗?”
对着一个九岁的孩子也下的去手,就莫怪她心黑手狠,不留半分情面。
“嗯,阿尧听姐姐的。”小孩乖乖地任由姐姐将自己放在床上,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姐姐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坚定。
腊月的风吹到脸上,比刀割还难受,庄娴雅却恍若未觉的朝着老祖宗的院子里走去,面上凝着的寒霜看着竟是比这腊月的天还要冷,还要寒。
地龙烘烤着的屋子里,庄老夫人抱着一只镂金雕刻的小巧暖炉坐在榻上,翻看着一卷经书。
“老夫人,六小姐求见。”
因着徐大夫染了风寒需要回家静养月余,府医这一块儿,便需要再招个人暂时看护着,马嬷嬷便亲自去处理了。刚回到院子里就见六小姐站在院子里求见。
“娴雅?”庄老夫人眯了眯眼,不紧不慢的说着,“不是说病了躺在房里养着吗?”
“先前是有这么回事儿,六小姐院子里的秋菊还去外面请了大夫过府诊脉。”马嬷嬷瞧着老夫人的神色,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叫进来吧,大雪天儿的,别冻坏了。”庄老夫人合上经书靠在后面的软枕上。
“唉。”马嬷嬷应了声,急忙出去将小姑娘迎进来。
进了里屋,一股蒸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庄娴雅脸上寒意瞬间融化,眉眼里尽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后怕,眼眶里还挂着两汪水汪汪的泪珠串儿,看起来万分的可怜,偏偏又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看到这个样子的唐娴雅,庄老夫人心头一跳,这个孙女她也是真心的疼爱过的,嘴巴甜得跟抹了蜂蜜似的,偏生被那林氏硬生生的给毁了,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受了委屈什么的也从来不反抗不争取,今儿个这倒是怎么了?
“雅雅怎么了?哭得这么可怜?快来奶奶怀里,让奶奶好好瞧瞧。”庄老夫人丢了小暖炉子,将一个劲儿掉泪珠子的孙女搂进怀里好生的哄着,“别怕啊,雅雅不怕,奶奶在呢,谁也不能欺负我们雅雅。”
一如记忆里那般慈祥的面孔,温柔的声音,险些让庄娴雅真的哭出声来。隔着泪水仰视着那张爬满了鱼尾纹的苍老面容,庄娴雅渐渐地停止落泪,只是小小声的抽噎着。
记忆里的庄老夫人,她的奶奶,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祥面容,然而谁又会想到这个慈祥的老人也有狠辣歹毒的一面?若非当年她无意间亲眼看到这个慈祥的老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夫君,她怕是一辈子都会把她当成疼爱自己的好奶奶吧?
“好了宝贝,不哭了,乖,告诉奶奶怎么了?”拿起锦帕擦了擦庄娴雅脸蛋上的泪珠,庄老夫人低声哄道。
“奶奶,雅雅怕。”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哭得双眼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样子简直让人软到了心坎里。
“不怕,奶奶在,雅雅不怕。”将小姑娘往怀里使劲儿的搂了楼,庄老夫人暗自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事能把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吓成了这般模样?
“奶奶,阿尧差点就…。。”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可怕情景,小姑娘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却还是哆嗦着说出来,“晌午的时候,我从奶奶这里请完安回去,经过听澜阁的时候听见‘扑通’一声,便好奇地走过去,就见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假山那里闪过,阿尧却在水里挣扎着,那么冷的湖水,阿尧的脸色都白得透明了,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庄老夫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是怎么也没料到府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
“阿尧还那么小,他才九岁,我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几乎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若是再晚一点,若是我没有好奇,若是我今天没有起晚,那阿尧会怎么样?”小姑娘似乎真的吓坏了,死死的抱住老妇人的腰,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雅雅好怕,在我们自己府里,谁会害阿尧?母亲都能听那些丫鬟婆子碎嘴子的闲话来坏我的名节,为什么就没时间照顾阿尧?还有那么多的丫头小厮们怎么就看不住保护不了一个小小的阿尧?”
庄娴雅是打定了主意,既然林氏打定了主意要走前世的老路,那么她自然也不会留情,必得让她生不如死的留在这唐府里,看着她所在意的,一点一点被她夺走,摧毁,直到她玩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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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揭破
? 庄娴雅从老夫人院子里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小孩正伸着乌溜溜的小脑袋朝着门口张望,眼底的期待让庄娴雅冰冷赛九月霜雪的神色霎时暖了下来,脱了外衣和鞋子将小孩搂在怀里睡了。
这厢姐弟两个相依相偎的睡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正院里却是炸开了锅。
堂堂永乐侯府三房的嫡子在自家的院子里竟被人推下水,几乎丢掉了性命,这样的事情当真是非同小可的。偏巧一家之主的庄老爷子去了边关尚未回来,庄老夫人思前想后,最终将四房的人全部连夜叫到自己的屋里。
腊月的夜晚,风雪交加,气候格外的寒冷,硬生生的被从温热的被窝里叫出来,几房的人,或多或少的脸上都有些微的不高兴。
也是,大冷天的,还要被叫来训话,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等着呢,谁能高兴得起来。
庄老夫人却是不管的,她之将这些人的神色收紧眼底,却并不说什么,只是捻动着手里的佛珠,眼帘似合非合,苍老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但越是这样,便越是捉摸不透,叫人打从心里发憷。
庄府的四位老爷问了安,很快的就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下,等着老母亲的训话了。
倒是小辈里的几个,瞧着大家都来了有一会儿了,偏生四房里的庄娴雅和庄子尧姐弟俩没来,一时间看着庄婉柔的眼神便充满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味儿。
都是一个府里的,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不知道谁的心思。更何况她嫉恨庄娴雅的事儿表现得十分明显,便是当着面都冷言冷语,背地里更是干了不少的龌龊事儿。
说来也是奇怪,庄婉柔和庄娴雅都是四房的姑娘,而且更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庄婉柔自小便看庄娴雅不上,见不得她有半点的好,说难听点就是恨不能将她踩在脚下碾碎的模样。
然而对于这一切,庄娴雅却是个不言不语的,凡是看到的亦或是听到的,权当做没知觉般的,压根不去计较。但你若是说她大度,却又分明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沉闷得厉害。
“婉柔,去把你姐姐叫来!”眼见其他三房的孩子都乖乖巧巧的站在屋里了,偏生她最不喜的女儿没来,林氏的面上挂不住了。她本就不讨老祖宗的喜欢,庄娴雅这是要给老祖宗拾掇她的把柄么?顺便再教她在所有人跟前被落了面子,连带着她的脸上也无光么?林氏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厌恶,不,憎恨着庄娴雅。
庄婉柔低垂着头,掩饰着眼里的恶意与痛快,行了礼,就准备退出去,却陡然听到上位的老祖宗发话了:
“不必再去叫雅雅出来受这份罪,我今儿个叫的就是你们!”
这一声,充满严厉威严,几乎压得屋子里的人喘不过气儿来。在场的最小的便是庄婉柔,在这府里呆了十几年,又怎么会没点眼力劲儿。现下这情况,一看便知晓老祖宗是动了真怒的,只是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老祖宗?
一时间,众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啪”的一声,庄老夫人将手里的佛珠狠狠地拍在小桌上,神色冷寒至极的看着林氏,“你怎么没把阿尧带来?”
庄娴雅刚才为子尧的事来她这里哭了一场,她却仍装作不知的去问林氏,分明是摆明了要给林氏个教训,铁了心的要她好看。
那些暗里的鬼祟要害庄子尧是不假,可你作为一个母亲难道连孩子都看不住保护不了?偏偏就有那个时间来败坏亲生女儿的名节,这林氏真是越发的扶不上台面儿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陡一听到庄老夫人淬了毒一样的声音,林氏立刻就慌了,磕磕巴巴解释道:“母亲,阿尧尚还年幼,便是来了也听不懂个什么,媳妇儿便让丫头们在一旁看着,让阿尧先睡了。”
一听林氏的口气,庄建洲变冷了脸色皱着眉头,林氏是个什么样的,他是一清二楚。但凡她说话一开始磕巴,便代表着她在撒谎,只是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大房的二少爷庄子凡听了这话心里便不是个滋味儿,撇了撇嘴,当下便道:“奶奶在这样寒冬腊月的深夜叫我们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阿尧再小也总该懂个礼数来请个安吧?倒是比其他房里都娇贵。”
“子凡你怎么说话呢?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是怎么跟着夫子学的?便是不知道个尊老,也总归还是要记得爱护幼弟的,你是学到谁肚子里了?”大房的周氏开口了,这话倒是说得分外的难听的,学到谁肚子里?便是不说个清楚,众人也都知道个什么东西。
林氏出身于商家之家,在四个妯娌之间是身份最下等的,本就好面子,如今被周氏如此不客气的讥讽,面皮肿胀,红紫交加,手里的绣帕几乎都要扯碎了。
“瞧大嫂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几个孩子里就数子凡学得最好,偏生大嫂要这样说,不是平白的让孩子心里不舒服嘛,”二房的叶氏向来喜欢搅和,也最瞧不上四房的林氏,当即就接口了,末了还笑得温婉怜惜的看向唐子凡,“子凡,别往心里去啊,你娘也只不过是说着玩的。”
林氏听了越发的揪着绣帕,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呆立着的二女儿道:“戳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你弟弟叫来!”
明明是庄娴雅和庄子尧让她落了面子,被众人这样的奚落,偏生要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到她身上,庄婉柔一下子便红了眼,捂着脸跑出去了。
许是看气氛太过尴尬,老大庄建明终于开口缓和气氛了,“这么晚了,娘把大家叫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吩咐的么?”
到了这个时候,庄老夫人才撩起眼皮看了众人一眼,那一眼不轻不重,却让人心里发毛,这是边听庄老夫人发话了:
“如今大雪,天气格外的冷,本来是不该这个时候把你们叫来的,但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却是我不得不说的。”
不得不说的大事儿?这话一出,在座的兄弟四人纷纷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难道是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么?
“林氏,我再问你一遍,阿尧呢?真的如你所说的在房里睡着么?”庄老夫人直直的盯着林氏的脸,不放过她的一丁点神色。
“娘,娘这话说的是什么,已经这个时候了,阿尧不在房里睡着又会在哪里?”林氏蓦地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忐忑万分,母亲怎么忽然问起阿尧了?
“是吗?”林氏的话让老妇人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冰冷,盯着林氏的眼神似淬了世间最厉害的毒般,“马嬷嬷,去四夫人院子里把阿尧带来。”
“是。”
马嬷嬷不冷不热地看了眼林氏,儿子出事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时辰,这林氏竟还在说谎,分明是就没找过。一个做母亲的到了这份上,也难怪不讨老夫人的喜,被妯娌排挤,被女儿厌恶。六小姐怕就是在林氏这样不称职不伤心的行为下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吧?
“娘这是不信儿媳妇么?”林氏急了,她这才想起,自从在庄娴雅的院子里被落了面子,她便魂不守舍了一阵子,倒是吩咐了几个丫头们去把小少爷找回来,但究竟找没找回来她却是没有再过问的。在林氏心里,在这庄府,自家的府邸里是怎么也不会出事儿的,阿尧一个孩子玩累了自然会回来的,所以到此刻她竟是也不知晓儿子究竟被找回来了没有。
“信你?”庄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的拿起茶杯狠狠地砸在林氏脑袋上,当即就见了血。林氏嗷了一声便捂住额头,再不敢言语。庄老夫人见此冷哼了声,“老四,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儿!儿子丢了一个下午,她竟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可见她平日里是多么的尽心!四房统共便只得三个孩子,雅雅和婉柔都大了不需怎么操心,就剩下一个阿尧也照看不好,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你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忙些什么?”
“子尧丢了?!”庄建洲一听这话就火了,他只得这一个儿子,且这个儿子自小便聪明懂事,他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便说是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疼着宠着也是不为过的。如今竟然听到儿子丢了一个下午了?“林若兰,你不是说阿尧在房里睡着的么?你给我说清楚,阿尧究竟在哪里?”
林氏浑身发软的跌坐到地上,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她便是再蠢也明白,老夫人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把大家都叫来的,这是摆明了要拾掇她的。
到了这个时候,林氏想的竟还是自己的面子,连半点心思也不曾放到儿子丢了的事情上。忽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叫道:“用过午饭后,阿尧便去了娴雅的院子里了,他们姐弟一向感情好,便是留在了那里也是不稀奇的。”
林氏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闪烁,大家便是不看也知晓她说的是假话了,更何况一早便对此事一清二楚的老夫人。作为一个母亲,出了事便把亲生女儿退出来顶包,便是不相干的人看了也寒心,若是庄娴雅也在,不知该是怎样的难过?
庄老夫人的神色越发的阴寒,看这林氏的眼神里的厌恶竟是半点也不再掩饰,她狠狠地拍着桌子,气得喘不过气来。
原本叫马嬷嬷去林氏房里把庄子尧接过来也只是说说的话,所以马嬷嬷依旧站在老夫人身边,见此急忙伸手给老夫人顺气。这个时候,她也是气了,看也不看林氏的道:“四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竟是不亏心的吗?”
?
☆、05歹毒
? 马嬷嬷是庄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庄家伺候老夫人几十年了,与老夫人情同姐妹,所以便是几位老爷也要看她三分脸色的。但是马嬷嬷伺候老夫人一向尽心,且不掺和各房的事情,更是备受尊敬的。
如今不管各房事情的马嬷嬷竟然发话了,便说明她对林氏的话是多么的恼火,多么的看不过眼。一时间各房的脸色都十分精彩,二夫人叶氏更是煽风点火道:“这娴雅也是的,阿尧宿在她那里竟是不知晓给大家说一声,倒是叫大家好找。”
说是好找,就连林氏这个母亲都不知晓儿子丢了,更不曾上心找过,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偏生叶氏要这样子说,不仅让林氏更下不来台,也让林氏更加的厌恶庄娴雅,同时更是让大家对庄娴雅更加不喜。
“哪里都有你的事,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多么?”三夫人王氏冷冷的扫了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嫂,眼底的嫌弃不要再明显,显然是对这个没事都要挑个事儿的搅家精厌恶到了极点。
“三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轮不到我难道就轮得到你了吗?再说了,我这也是一番好意,哪里就是嫌事情不够多了?三妹说话可得小心点,没的让人误会事小,可也不能坏了我的名声,糟蹋我的一番好意不是?”叶氏本就是个泼辣的,嫁入庄家以后减了三分泼辣倒多了三分不要脸,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没事儿谁也不想招惹。
王氏闻言也不再说话,她自觉自己是名门望族教养出来的,犯不着和一个泼皮无赖耍嘴皮子功夫。
“老二家的倒是没亏了这一张利嘴!”庄老夫人缓过气儿,冷冷的扫了眼叶氏。
老二庄建坤闻言冷瞪了叶氏一眼,叶氏嘴皮子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个什么话来,想来是怕回了房再被拾掇。
“好了,我也不再问你什么了,”庄老夫人这话是对着林氏说得,说完这话她便转向几个儿子,“晌午时分,阿尧被人推进水里,现下已经没事了,但是我今日要说得便是……”
“什么?阿尧被推进水里了?”林氏一听脸都白了,她能够在这个家站住脚还是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着这个儿子的,一听庄子尧被人推进水里浑身都凉了,当即就站起来叫嚣道:“娘,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谁这么黑心肝的要害他?”
林氏说着便看向其他三房的人,越看越是觉得这个个都是凶手,都是巴不得她儿子死的,越发的要把这件事给查个明白了。
林氏这样看人的眼神,大家便不高兴了,你儿子落水了是得要捉凶手,但也不能瞧谁谁便是凶手吧?于是大夫人周氏便不冷不热的瞅着林氏道:“查?查什么查?你现在倒知道要查个清楚了么?方才不还说子尧在娴雅的房里玩耍的么?怎么,眨了眼的功夫便又改口了么?合着你是在糊弄母亲,还是说你在污蔑栽赃自己的女儿?”
周氏一站出来,早就看林氏不上眼的王氏也开口了:“大嫂竟是不知道的么?往日里,四弟妹但凡有点不顺心的不都是因为娴雅的么?这会儿子丢了儿子,自然也是要怪罪娴雅的。”
这个时候叶氏往上方的老夫人瞧了瞧,见她没有插手的意思,便迫不及待补上一刀:“你们说的那些算个什么,今儿下午我家玉婷去找她六妹妹玩耍时还听到四弟妹在教训娴雅呢,那语气厉害着呢,可把我们家玉婷给吓得不轻呢!”
“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干你们什么事?怎么着,她自己不守规矩犯了错,还兴我这个做母亲的教训她了?”林氏是输人不输阵,你说她别的还好,但是若牵扯到唐娴雅,那便是不行了。在她看来,庄娴雅是她生的,她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干着旁人什么事儿?
“不守规矩?”庄老夫人撩了撩眼皮,不咸不淡道,“你倒说说,雅雅怎么就不守规矩了?”
这林氏真是越看越不能入眼,到底是商贾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一点为人母为人妻的本分都不明白。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不顾廉耻的出门偷窥睿王殿下,结果冻坏了身子,染上了风寒,难道不该我这个做母亲的教训她么?”林氏嘴硬道,对于庄娴雅那些‘近来生病不曾出过房门半步’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若她真的没做出那种不顾廉耻的事儿,又怎么会被人瞧见?
庄建洲的脸色更加的冷了,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到底娶了个怎样的女人,简直愚蠢到极点。莫说这种话是不是实话,纵使是实话也是万不该在人面前说的,她这个样子说出来娴雅还要不要做人了?真真是个愚妇!
“你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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