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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后专宠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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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个拉扯,将人反剪着胳膊抵在半人高的桌角,“你好大的胆子!”
秋容被他制住,一时半会儿不能转过身来,听到殷明誉盛气凌人的“问罪”,竟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明明是他三更半夜闯进她的房间,扰人好梦不说,还要人不得安稳,难道还不准人反击?
秋容这厢僵着不答话,殷明誉酒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行径出格的他做不成拉下脸子赔罪的事,于是放开秋容,冷哼一声道:“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留下这句,他背着手离了秋容房间。
殷明誉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内没了这股莫名其妙压抑的气氛,秋容顿时放松不少,她现在只盼着这三个月快些过去,等到跟殷明誉两清,她还要回去继续做她的影卫。殷明誉今天这个疯子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像平常她要是盯殷明誉一眼,绝对会被他盯着一直挑刺责罚,今天她都把水浇了他一身,他却只警告一下就算了。
第二日就是殷明誉提前与众人商议好出发疆防的日子,这日所有人骑马前行,只为兼程赶路。秋容的马走中央,不知道殷明誉吩咐过,还是他们这帮手下的有意无意,她的马一路上都被人围得像是看犯人一样。
对此秋容只当是殷明誉吩咐给她派来的保镖,毕竟她心宽。她现在武功无法施展,这些人在周围,万一有什么不测,这些人在前后左右,还能起个保护作用。
殷明誉策马前行,两片薄唇紧抿。
他这次去殷府相见阮流烟,本意是跟她告完别以后回疆防,把所有事安排妥当以后出发漠北给她寻解惊蛰的药引,没成想事与愿违,阮流烟早已经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她的心防对他高高竖起,这道“高墙”还是他亲手造成的结果。对于他个人的身世这件事,殷明誉早知道阮流烟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没想到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他的身份不对。
是,他是跟殷忠贤不是亲父子,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长眠地下。就在十八年前,他的“母亲”金琳为了稳固府里的地位,在殷府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他本是一户村户农民的儿子,在金琳生下一个女儿时被抱回殷府,从此命运改写,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随着思绪飘飞,殷明誉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
犹记得三年前,他有次去找金琳商议事情,到了门前无意间听到她和自己心腹周婶的谈话,那时金琳命令周婶去乡下某个村子去瞧个丫头,他还在想好端端瞧什么村丫头,正想推门进去问出去,金琳儿的话让他再次顿了脚步。
金琳说: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她是我的亲女儿我也不能出面去看她,只能由你以后时不时替我去看一眼…他那时才十五岁,这些话传入耳中如同惊雷,他忙不迭落荒而逃。后来他曾偷偷跟着周婶到了那村子,偷偷在暗处隐着见到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老实敦厚,对金琳儿的女儿亦犹如亲生。但是最后的他没有勇气跟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就是他怀揣已久的秘密。
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殷明誉除了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同时也感到一股轻松,因为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心中那个人,不被伦理道德捆绑。这就是殷明誉一直以来努力忘却掩埋了旧事,昨日被阮流烟无情的揭破,她还对他恶言相向,他真是太生气才会对她动手。
殷明誉不懂为什么他每一次想朝她更近一步,就会变成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眉头越拧越紧,他索性策马扬鞭,在平坦大路肆意狂奔。身后十一和其他同伴纷纷疾速跟上去,一行人在大路绝尘而去。
昨日阮流烟连夜赶回,回到重华宫已经是入夜时分,梳洗一番便睡下,这月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已经过去,没了请安的时辰约束,一向勤勉的她不禁也懒了些,直睡到第二日巳时半才醒。
第二日起床后神清气爽,让茗月稍稍给她拾缀下,她们便悄无声息的去光顾了一个地方。这个名字叫冷宫,这两日她出宫,之前与之对持的双方恐怕都得到了喘|息,何昭容在冷宫也有些时日,所以这次回来她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机会进冷宫见何昭容一面,弄清楚她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她的口里还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青天白日伫立在冷宫大门,离得老远就能就能感觉到这宫里附近散发的阴沉气息,时至盛夏,所有的地方都酷热异常,唯独这里好似秋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守门的老嬷嬷很好打发,扯个谎,一点碎银子便放她们进去。
两人进入,大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地的合上。院里俱是一些疯疯癫癫的女人,进了这里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就算不死以后也只能在浑浑噩噩中对过,在这里呆的久的,早已被磨得死气沉沉,就算好奇两个陌生人进来也都只是望一眼便移开目光,神色漠然。
与茗月对视一眼,两人开始四处寻找何昭容,直到寻到一处角落处,看到有一青衣女子歪着脑袋对着墙壁里侧靠墙独坐,看背影与何昭容无差,快步上前,阮流烟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昭容…”
“啊!”伴随着这人转过身来,茗月惊恐的大叫起来,抓住阮流烟的手臂扯着她一起退了好几步。
阮流烟也被这女人吓得心中一颤,原因是这女子的面容左面脸庞竟然都是褐红色的伤疤,有的直接延伸到眉骨那里。方才她猛地转身,两人没有防备的被吓到,她的脸看起来可怖异常,茗月已有些发抖,哆哆嗦嗦的想拉阮流烟离开。就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她们的身后传来女人的歌声,是何昭容,何昭容在唱歌!
两人大喜转身,望见一身绿裙在长廊下跳舞的何昭容,她蓬头垢面,裙摆上沾染了泥土,发间斜斜插着一根簪子,看起来与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大相径庭。顾不得先前这个看到的这个有着可怕伤疤的女人,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何昭容而去。
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何昭容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假,就要从她身上弄到上次东方溶生辰宴时,是谁背后指使了郑采女冒用她的献礼。可是无论阮流烟怎么试,现在的何昭容就像是宛如小孩子的智商一般,让她根本没办法下手,以至于在这里磨了半个小时,她们不得不遗憾离去。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一直在走廊跳舞的何昭容却冲了上来,她的口中喃喃着一些奇怪的话,甚至还跑上来围着阮流烟转一圈,拉着她的手说后天要去她的宫里找她。
阮流烟心里开始怀疑何昭容这是在给她暗示什么,可从她的一直行为举止来看,这宫里应该是安插了某些人的眼线,所以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小命不保,何昭容只能继续装疯,靠着装疯卖傻给她传递信息。
离开冷宫回到重华宫的一路,阮流烟一直在思考何昭容所有的一言一行,企图从里面找出些线索出来,可无论她怎么想,脑子里都好像一团浆糊一样理不出头绪。
一筹莫展时,阮流烟想起前两日在仁寿宫遇见薛婕妤,那时内务府冰块短缺,她说天气炎热,要给薛婕妤送冰一事,于是吩咐玉缀让人抬了两大箱送到玉清宫去。如她意料的分毫不差,就在冰块送出的第二天,薛婕妤便来到了重华宫拜访。
阮流烟来者不拒,这是她特意给薛婕妤抛得橄榄枝,就看薛婕妤识不识时务。左右她的靠山已经放弃了她,现在她就是薛婕妤这宫里的救命稻草,当然阮流烟要帮持薛婕妤也有自己的私心。天下没有才吃的午餐,拿了恩惠,自然为她所用。
“妹妹坐。”拉着薛婕妤来到殿内红椅坐下,阮流烟笑的真诚。薛婕妤曾经眼中的不屑和狂妄早已褪去,现在两人相对微笑,曾经在太和门前争执的那一幕,就像是过去了好久的一段梦。
茗月上了茶来,薛婕妤接过抿了一口,随后轻声道:“嫣嫔娘娘照拂嫔妾,嫔妾受宠若惊,只是不知嫣嫔娘娘有什么是要嫔妾做的?嫔妾定当义不容辞。”
听她这么说,阮流烟笑笑开口:“妹妹果然爽快!本宫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报答我,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053章 皇上故意
两人一番促膝长谈,送走了薛婕妤,阮流烟唇角的笑意更胜,目送薛婕妤的背影在拐弯处消失,她偏头侧问,“那丫头怎么样了,有什么动静没?”
“回主子,一切都正常。”
打量一下四周,茗月小声回道。阮流烟冷笑一声,“是个存住气的,继续盯着。”
吩咐茗月过后,阮流烟转身回到宫内。
她已经和薛婕妤约好,下午到宫内绿波湖去赏荷,骤时她不可能迟到。再说了,到时候那里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她可不能单从气势上了输给别人。
很快就到了下午赏荷时分,阮流烟去到地方的时候,薛婕妤已早早在那里等候。这座凉亭四周环水而立,周围开满了各色的大大小小的水嫩莲花,素色莲映衬着碧绿的荷叶和湖水,加上亭上坐着两位美人,不由更使这绿波湖更赏心悦目。
阮流烟带了琴,专门为薛婕妤准备的,她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薛婕妤再爬山来位分。
之前萧妃,容妃鼎立,薛婕妤作为容妃的一枚棋子,简直对其言听计从,就在她被降级时,薛婕妤还在想容妃至少会为她求个情,谁知这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她旁敲侧击,让她安分守己不要再惹麻烦。薛婕妤狠戾之色渐深,既然她不仁,她也不义。阮流烟有意拉她一把,那她便偏叫那人看看,没了这个人,她也能宫里活的如鱼得水。
“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妹妹弹首曲子来听吧,也算是不辜负这美景。”
对着薛婕妤提议,阮流烟示意茗月把早已准备的古琴摆上,薛婕妤自是应下,不一会儿行云流水的琴声出来,响彻凉亭两岸。
心不在焉的用小勺搅着茶盅里的柚茶,阮流烟时不时朝入口处张望一下,然而就在薛婕妤一首曲子快要完了,她们要等的人还是没出现。薛婕妤脸上也带着几分凄色,阮流烟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也有些焦急。就在曲子完毕,两人以为那人不会再来时,凉亭外却出现了她们前盼万盼已久的人。
“两位爱妃好雅致。”
东方恪口中边赞赏边上了台阶,视线触及薛婕妤跟前的古琴时不易察觉的灰暗了下。他如何不知这把琴是重华宫里阮流烟最喜欢的一个物件,古琴弹时发出的音色与其他古琴有细微区别,懂音律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阮流烟当然知道他懂这个,可这女人为了帮别人争宠,竟不惜把这个让出来给别人使。
既然她这么想的扶持一个人,那就如她的愿又怎样?带着复杂的心情,东方恪对着薛婕妤嘉奖一番,最后给她晋了六品贵姬,薛婕妤喜不自胜,连忙欠身行叩礼接旨。这边阮流烟也松了口气,晋了六品贵姬不夸张,好歹她想要求的都达到了,只是这个男人脸色貌似不太好,她得想个法子哄哄他才行。
薛婕妤经历了位分的起伏跌宕,尝尽人情冷暖,心中早有一套熟记于心的察言观色,如今看到东方恪神色不大好,一旁的阮流烟却是看起来神态自若。她已经拿到了想到的东西,于是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去,留下东方恪和阮流烟二人在凉亭。
“爱妃还真是会为她人着想。”
沉默一会儿,东方恪若有所思道。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只不过是碰巧了遇见薛贵姬,在这里同她聊聊天,喝喝茶而已。并没有别的。”阮流烟动手给他倒了一杯清酒,随即起身掏出帕子给他擦汗,“皇上,这里是不是很热,你看你都出汗了,臣妾给你擦一擦。”
东方恪的眼角跳了跳,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言不惭’,还以为他是什么都不知情?
他正沉思着,带着淡香的帕子凑上来,在他的额头轻沾,这股熟悉的轻淡香气跟阮流烟身上的一模一样,入宫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没变,这个女人喜欢一样东西,专情程度比其他人要高出许多。
想到“专情”二字,东方恪又打量了阮流烟一眼。从凡水宫过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苏长白,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否心里还偷摸想着那人。东方恪冷哼一声,拽了她入怀,阮流烟早就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于是转身圈住他的脖颈:“皇上,这里四处都是人,大家看到我们这样,说不定会谣传臣妾是狐狸精转世,专门祸害来皇上的。”
美人投怀送抱,东方恪自然来者不拒。顺势圈住她的腰,他轻笑:“谁敢?朕砍了他的脑袋。”两人调笑,东方恪越过阮流烟的身子望见一人,他的视线变得深沉,捞过桌上酒盅一饮而尽,对着阮流烟哺喂下来。阮流烟原本是跟他做戏哄他开心,这男人却花样繁多,灼辣的酒水入腹,烧的她嗓子发涩,手中不由更揪住男人衣角。
终于东方恪放开了她,阮流烟因为憋气和这酒水的辛辣咳嗽不停,一张俏脸迅速红润起来,面若桃花,白里透红,小女人的娇态尽显。东方恪计谋得逞,伸手轻拍她的背,“朕倒是忘了你不会饮酒。”说罢,他转向凉亭外,声线里慵懒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炫耀,“苏司乐,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阮流烟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就连咳嗽也忘记了。听见东方恪讲出苏长白的名字,她的脑中一下就空白了,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胡思乱想间,阮流烟抬首,望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的苏长白,他一身白衣,面无表情,只是眸色里带有一丝嘲讽,脸色同她的一样的白。
“皇上恕罪,臣之所以不进来,是怕打扰了皇上和娘娘。”苏长白面上带笑走上凉亭外的台阶,不一会儿来到他们跟前。
听到这番话,阮流烟的心沉到了底,她想起身找个借口离去,无奈被东方恪按住了手臂不准她动。东方恪知道她不能饮酒,一点酒下肚就倒地,这回肯定是故意的灌她酒的,酒劲儿上来时,阮流烟靠在东方恪的肩膀想。她现在浑身无力,别说是走了,就连抬臂也是困难,只能靠在东方恪身边闭着眼睛听她们谈话。
苏长白扫了阮流烟一眼,她闭着眼睛,不知是不不愿意看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女人就能和皇上琴瑟和鸣,还真是心狠的狠呐。他心中失望,面上却是故作轻松道:“臣来找皇上并无他事,是长公主她想要出宫寻做萧的良竹,并且想要臣随行方便指点一二。长公主怕皇上你不同意,于是命臣来做说客,臣无奈前来,皇上你看?”
东方恪心中笑开了花,这个男人果然被情伤冲昏了头,根本没察觉到流烟的异常,他是故意的,既然做了不就不后悔。她为别人伤心,放不下,没关系,心伤的透了就放下了。他是一国皇帝,可从来不认是正人君子,而且对她,他也不介意耍些小手段。“朕准了,苏司乐要好好教导公主,自小溶儿她就不爱女红音德,有你在她都愿意去学了。苏司乐,你可是朕的皇妹跟前的红人啊!”
东方恪大手一挥,恩准了苏长白的请求。阮流烟昏昏沉沉里听他们对话,心中更是苦涩。苏长白暗暗观察阮流烟的反应,发现她只是紧闭着双眼,连睁开眼看他一眼都不成,再也呆不下去,他起身跟东方恪拱手告辞。
随着脚步声远去,阮流烟终于睁开了双眼,只望见苏长白一身白衣翩然离去的背影。她刚才不肯睁开双眼,就是怕看到他她会失控,那东方恪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不过他竟已和公主如此熟了么,陪同公主出宫寻竹做萧的这份雅致,怎么看,都是未来的驸马爷会做的事。她在沉思,身旁东方恪抬手戳了戳她的耳侧,“不是醉了么,朕送你回宫。”
阮流烟点头,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现在她也顾不得别人会不会说她是祸国的妖妃,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的怀抱就像强大的盾牌,可以为她遮住一切风雨。东方恪知道这次女人受伤了,这次送阮流烟回宫后,他没了逗弄她的心思,直到女人被人伺候着洗漱后,他在床边守了一会儿才离去。
到了第二天阮流烟醒来,看到的是俯趴在床铺边上的茗月,昨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茗月被她惊醒,倒来了茶水,“娘娘终于醒了,皇上在这里守着你好久,刚刚才走。”
阮流烟觉得身子像被车轮碾压了一遍似得,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这时,苏长白应该已经陪着公主出宫了吧。
让茗月扶她下床,宫人鱼贯进来伺候她洗漱。
玉缀走在最前,手里捧着盥洗盆进来,她的气度变了不少,比起跟刚入宫时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身翠绿宫装衬的她肤色越发白腻,目光清澄,整个人宛如一朵娇嫩青花,若是不知道的,还真是会以为她是哪家官小姐入宫选秀,未选上而做了宫女的。
收回视线,阮流烟由着茗月给她盘发。
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众人被这响声惊动,望见扣在地上的木盆还有花容失色的玉缀。玉缀惊恐万分,迅速爬起身跪着求饶,“娘娘饶命,玉缀不是故意的——”
☆、第054章 狐狸尾巴
恰时茗月把最后发髻帮她盘好,未插簪钗的阮流烟转过头来,“无碍,把这里打扫干净,重新准备了端来便好。”
“谢娘娘不责怪,奴婢这就去。”玉缀从地上爬起,连忙欠了欠身退了下去,众宫人纷纷行动起来动手打扫,这一个小插曲便算过去。
茗月继续帮阮流烟梳妆,正欲给她搭配簪钗,谁知梳妆台的装首饰的格子打开以后,里面的情景让人大吃一惊。只见这里面多个贵重的首饰都被不同程度的损坏,有的簪子是拦腰断掉,有的点翠钗头也成了两截,步摇之类的首饰,上面的珠子更是一颗也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阮流烟也看到了这一片狼藉,她颦眉问茗月。茗月是负责保管首饰的人,见此情景也不由脸色骤变,飞快地蹲下身来,她惶恐开口:“娘娘恕罪,奴婢也不知这些首饰为何会变成了这样!求娘娘明鉴!”
“你不知道?”阮流烟反问,起身在茗月周身转了一圈,她淡淡道:“罢了,去院子里跪着吧,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秋罗,去请内务府陆总管过来。”
秋罗出了门以后,其他人因这变故均不敢讲话,茗月认罚就要退出房去,玉缀忽然上前,“娘娘,还没有找到贼人,就要这样罚茗月姐姐,这样不公平。玉缀斗胆为茗月姐姐求情,请娘娘从轻发落。”
“你为她求情?”
嘲讽的一笑,阮流烟挥退众人来到玉缀跟前,“玉缀,我让你跟着我,不是让你忤逆我的。茗月她负责首饰保管,现在东西出了问题,责任人第一个是她,本宫让她出去跪着,轮得到你来置喙?”
随着她一句句话讲出来,玉缀的眼角立刻红了,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阮流烟扫了她一眼,冷哼道:“既然你同情她,那就由你去替她跪着。茗月回来,继续给本宫梳妆!”
“娘娘——”
面对这样的反转,玉缀不可置信的大喊,茗月为难的看了玉缀一眼,不敢违抗主子命令的她走向阮流烟身旁站定。看也不看玉缀,阮流烟冷声呵斥:“还不出去!”
倍感冤屈的玉缀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一张小脸我见犹怜,咬唇噙泪退了出去,她藏在袖的一双粉拳攥的紧紧的。
目送玉缀离了视线,茗月从另外的地方拿来备用的首饰簪钗,继续给阮流烟搭配着发饰,她稍作迟疑开口:“娘娘…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阮流烟轻笑一声,懒洋洋道:“哪里过分了,你说,这簪钗不是你弄坏的,你想一想会是谁弄坏的?弄坏这些首饰的目的又是什么?若不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当初我又何必带她入宫。”
听着阮流烟一番分析,茗月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的确,不管玉缀是不是弄坏这首饰的人,弄坏这首饰的人一定针对的是她,因为她是负责保管的。娘娘平时对人不会这么苛责,今日反常并如此笃定,那这件事肯定十有八|九跟玉缀脱不了关系。这样想着,茗月茅塞顿开,“是奴婢想的简单了,多谢主子信任奴婢!”
“梳妆吧,一会儿陆总管就来了。”
不疾不徐的吩咐,阮流烟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昨晚她是宿醉没错,但早上起来时空气中除了熏香还夹杂的另外一股味道她也留意到了,想必就是那个半夜潜进来的人留下的。这人竟然能在不惊动她和茗月的情况下一路溜进来做了这些事,那就说明极有可能是内贼。
而就在玉缀端着盥洗盆进来的时候,原本已经散去的香味忽然间又浓郁了,所以当茗月发现首饰不对,她才会第一个想到玉缀。现在茗月应是很感动她信任她的,殊不知她也是经过分析推敲,但这个她没有必要跟茗月详细说,就让她这样误会也不错。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内务府陆总管陆正华便赶来,让秋罗简单去交涉下,阮流烟与之打个照面便全权交给他去处理。能在宫里坐上总管位置的都是人精,陆正华也不例外。他身宽体胖,笑起来眼睛都要迷成一条线,体貌属于看起来给人憨厚的感觉。如今重华宫风头正盛,出了这样的事,他作为内务府总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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