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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品公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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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上层白糖刮下来放入瓦罐中,至于斗中间的黄糖和下层的黑糖却不理会。
转过身时,看到围在身侧的兵卒仍然满面惊奇不敢置信的模样,心下一动,笑眯眯问道:“好玩吧?好奇吧?”
包括火长在内,诸位兵卒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不迭。
薛衍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指着其中一人吩咐道:“去,给我弄些新鲜上好的猪里脊肉来,我就告诉你们该怎么玩。”
那兵卒闻言,欣喜之情无以复加,连忙应了一声跑出去。其余兵卒见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薛衍,心下对昨日质疑薛衍的想法十分羞愧。
早知薛小郎君是个见多识广有大才的,他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薛衍也懒得同这些兵卒计较,待最先出去的那位兵卒拿来上好的猪里脊后,薛衍一面将肉切片,勾芡腌肉,一面吩咐擅长生火的兵卒按照他的要求生火,之后烧油炸肉调料爆锅,一应举动如行云流水。
最后淋汁翻炒,熄火放香菜,焖锅至百息左右,将新鲜出锅的锅包肉捞出装盘。还未来得及动筷品尝一口,就被蒋悍的大嗓门给叫住了。
“离着帐篷好远就闻到香味了。小郎君今儿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蒋悍的大脑袋笑眯眯的伸进火头营的帐篷,其后还跟着许攸魏子期等人。
薛衍皱了皱眉,眼疾手快的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入口中,不顾肉块烫嘴,囫囵吞枣般的吃掉一块肉又夹了几块放在碗里。蒋悍已经窜到面前端起盘子就跑。
至魏子期身前,众人很是矜持的分食着。
蒋悍一面狼吞虎咽一面竖指大赞,含含糊糊地道:“不愧是俺蒋悍都看上的人,这肉做的真好吃。你要是个小娘,俺非把你娶回家不可。”
薛衍反手将灶台上一只空碗扔向蒋悍,蒋悍眼疾手快的接下交给一旁的兵卒,嘿嘿摇头道:“准头不够,差多了。”
薛衍冷哼,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许攸试探着问道:“听闻小郎君又出奇闻,置泥灰于糖浆中居然取得白糖,其色白如霜,其味甘甜异常,不知许攸可有幸一观?”
薛衍撇了撇嘴,对许攸一直密切关注自己的行为不置可否。随手将灶台上放置白糖的瓦罐递过去,开口说道:“不过是些家常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许攸满面肃容,打量了瓦罐里的白糖半日,又是捻又是尝,最后方说道:“于郎君而言是家常小技,于我大褚却是天下大事。不知郎君可愿将此法说出,某可代郎君至总管面前说项,断不会叫郎君吃亏便是。”
没等薛衍说话,蒋悍已经皱眉说道:“甚么吃亏占便宜的,许兄此言叫俺听着好不舒服。制白糖的法子乃小郎君想出来的,至于他是否愿意将此法上交朝廷,合该凭其一己之愿,岂有旁人逼迫勉强的道理?你也少拿大将军来压制于人。我就不信大将军堂堂一品大员,竟然会不顾身份与民争利?”
许攸苦笑,虽然他也不信那些兵卒的话。然而薛衍当着众人的面儿取泥入糖浆,次日得出白糖一事已经走漏消息。就算薛衍此时不说,照样也会被有心人窥探机密。还不如现在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有他们几个去总管面前周旋,届时这白糖就是朝廷经营,自然少不了薛衍的好处。
薛衍虽然讨厌许攸城府颇深,与人相交总要权衡利弊,但是许攸这番考虑倒也是为了他好。他自然领情。因笑道:“多谢许将军筹谋。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不过是我需要白糖调料,所以想出这么个取巧的法。将军若是有意推广,在下便将量产之法和盘托出。届时将军在众人面前也好交代。”
言下之意,我也不白承你的情。你给我好处,我给你真正的制作工艺,届时成批量产,我虽有益,自然尔等好处更多。
顺便也彻底试验一下许攸为人到底如何。倘若能轻小利而重大益,将来少不了共事机会。倘若其为人贪婪短视,重利忘义,今后薛衍肚子里的东西宁可憋死烂掉,在抱到真正的大腿之前,也绝不轻易出口。
许攸自然不知薛衍心里所想,他只不过是碍于薛衍的身份才学,想要拉拢示好,却没想到凭空得来意外之喜。当即展颜笑道:“小郎君放心,许某一定在总管面前为郎君竭力周旋,不叫郎君吃亏。”
话音未落,趁着众人的心思都在白糖上而默不作声吃掉最后一口锅包肉的魏子期淡然说道:“既然这白糖是薛小郎君发明的,不管其工艺难易与否,总归是薛小郎君的心血。三郎想要将之献给朝廷以利天下百姓的心思是好的,却也不能叫薛小郎君吃亏。否则天下之大,今后还有谁敢轻信朝廷?言官御史也会弹劾我等与民争利。”
魏子期说话的分量自然是要超过薛衍的。经其提点,许攸的心思也立即沉稳下来。他本来就没想在这件事情上贪图薛衍的便宜,之所以抢在众人之先揽过此事,也是为了示好于薛衍。因而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说道:“既然如此……依许某的想法,薛小郎君交出工艺,这匠人与食材却是由军中所出,那么所得之利刨除成本,便由薛小郎君与军中五五分利,不知子期兄以为然否?”
魏子期没有回话,一双清冷漆黑的眸子看向薛衍。
薛衍微微一笑,心中对魏子期光风霁月的品性十分称赞。遂温言说道:“《春秋》有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下孤身一人前来大褚,所识之人唯有诸位将军,所立之处也唯有这幽州大营。薛某不器,一生所愿唯‘小富即安’四字足以。今后且要仰仗诸位将军才能安然度日。所以今日之事,还请诸位将军替我周全筹谋,不论结果如何,薛某感激不尽。”
心下却想着不论许攸周旋来的结果如何,魏子期的大腿他是抱定了——
毕竟天下之大,想找这么一个光风霁月,不贪图麾下之利,能力超众且品性高洁的顶头上司,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其为人爽朗清举,龙质凤章,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如此美风仪,对于颜控来说,更是无法拒绝。
对了,他还有一只更加神骏无匹的海东青呢!
想到那只海东青,薛衍不禁狐疑问道:“好些日子没有见过白将军了,它去哪儿了?”
魏子期有些不太适应薛衍的思维转换的如此之快。顿了一会儿,方才答道:“近日燕郡王于泾州起兵,局势紊乱,为避免燕郡王举兵偷袭幽州,我已派白将军与几队斥候在幽州地界上往来巡视,免得大军临境,措手不及。”
话落,魏子期沉吟片刻,指着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残汤与葱丝儿的浅口白釉磁盘问道:“还有吗?”
薛衍闻言一愣,旋即明白魏子期问的是锅包肉还有没有,当即摇头道:“没了,我就做了这么一盘。而且火候掌握的不太好,不够酥。”
众人闻言,这才惊觉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魏子期自己吃了半盘子锅包肉。许攸当即惨叫道:“我才吃了一口,剩下的半块怎么也没了!”
魏子期默然看向蒋悍。
面对许攸悲愤欲绝的怒视,蒋悍眨了眨眼睛,厚颜说道:“俺瞧着你一直拉着薛小郎君闲聊,还以为你不想吃了。”
“你——”许攸怒指蒋悍,还未来得及斥责蒋悍这偷食的行径。只听帐外有人大喊一声“报——”
有当班的将士急入营帐,抱拳说道:“斥候传来驰报,燕郡王整兵北上,明日辰时抵达幽州地界。行军总管请诸位将军至帅帐内商讨军情。”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哒问题,懒八以后会努力在晚上八点准时更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苦憋卡文,这种事情真哒说不准咩。所以小萌物们要不就晚上十点过来吧。十点之前肯定会更新哒,要是憋不粗来,那当天就木更新咩。基本情况就酱,蟹蟹所有萌物们哒支持,爱泥萌(づ ̄3 ̄)づ╭?~同时蟹蟹所有小萌物们哒点击和留言,新坑瘦小,需要泥萌哒殷勤灌溉咩。所以康木昂北鼻,让泥萌哒留言如暴风雨般的袭来吧<( ̄ˇ ̄)/~千万不要向娇花一样的怜惜窝_(:з」∠)_
☆、战前(修文)
第十章
送军情驰报的斥候并非是一人归来,他还带回一位身着青衣短褐的侍者。
侍者自称是泾州刺史陈君慕的家下人,奉家主之命前来幽州送信。
燕郡王大逆不道,反于泾州,刺史陈君慕自知其罪不赦,只能虚与委蛇,寻机派遣心腹之人来幽州求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魏子期派出去的斥候,斥候见侍者行踪鬼祟,言辞躲闪,心下生疑,遂将侍者抓住拷问。
侍者只好将诸事和盘托出,并交出刺史陈君慕的密信作保。
事关重大,斥候立刻派人押送侍者回营,请元帅定夺。
河北道行军总管颜钧集在接到泾州刺史的密报后,立刻派人将营中五品以上将领邀至营帐。只因这封密信中泾州刺史不但明确说出燕郡王整顿兵马攻打幽州的准确时间,还明言自己虽身陷敌营,然心系朝廷,戴罪立功,已经说服了燕郡王的心腹大将梁楫,只带明日燕郡王攻打幽州时,他与梁楫临阵倒戈,届时前后夹击,燕贼不备,必定大败云云。
将泾州刺史的密信一一传阅过,魏子期抱拳说道:“军机之事,事关重大,不能轻信其一面之词。下官认为,仍需叫将士们枕戈达旦,严阵以待。”
魏子期话音刚落,蒋悍也开口说道:“下关也认同魏将军的话。管他梁楫会不会临阵倒戈,我等先行准备好,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幽州大营两万兵马,个顶个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好汉子,难道还会怕他个反贼不成?”
孟功亮更是跃跃欲试,开口说道:“既然斥候来报燕贼整兵欲攻我幽州,他们自泾州而来,一路风尘奔波,必定疲惫,定然打着今夜在幽州界外整顿兵马,明日一早攻打过来的主意。那我们何不抢占先机,于今夜偷袭燕贼所在,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大褚立国不久,本就武风鼎盛。新帝未登基前,更是陛下最信重的将帅,潜邸的一大帮旧臣也大多是武将,因而尚武之风更甚。帝王如此,朝廷亲军及边关将士更是闻战而喜。
反正有仗可打,死不了的自然升官发财,打不动的时候就卸甲返乡,届时积累的功勋换成授田,也尽够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
这是下层兵卒的想法,对于将领们来说,唯有打仗,才能快快的升官,届时光耀门楣,恢复祖业,出将入相,封王封侯,谁不图一个青史留名?
因而闻听燕郡王整兵攻打幽州,诸位将士非但不慌,而且还喜。要不是朝廷有令,将帅在外者无令不可擅动兵马,他们早就鼓动颜钧集起兵讨伐泾州。岂容燕贼嚣张这些时日。
如今燕郡王上赶着来找事,他们被动应战,岂不是瞌睡就来送枕头,简直叫人拍案称快。
颜钧集眼见诸位将士皆摩拳擦掌,盼战心盛,也不再多言置喙。沉吟片刻,起身厉声道:“元帅令——”
诸位将领闻言,立刻起身,肃容以待。
只听颜钧集下令道:“许攸、张显带领两千兵马留守幽州,魏齐、蒋悍、孟功亮各选六百骑兵,与我趁夜赶制燕贼驻扎处。”
众将闻言,立刻抱拳应道:“遵命。”
不提诸位将领如何商议趁夜攻袭燕郡王,且说火头营奉上头军令即刻准备出一万八千兵马奔袭三日所需口粮,立时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没心思向薛衍讨教如何使黑糖变白一事。
薛衍见诸位兵卒一团愁郁,满脸遗憾的形状颇为好笑,遂不在意的应允众人待空闲时仍可过来尝试。其后又在营中观看诸位兵卒替前线将士准备口粮,只见大多是干巴巴的面饼菜团,风化缺水直掉渣,掉在地上恨不得都能听到响声,其口感可想而知。
倒是喂马的粮食青草,看起来肥美多了。
薛衍唏嘘的摇了摇头,跑到外面要了几斤上好的五花肉,然后回到灶台前撸胳膊挽袖子的做了一大铁锅的红烧肉,并炖成肉糜,然后将肉糜淘出放在干净的瓦罐内。之后锅也不刷,从旁边准备干粮的灶台前匀来几斤面团,拍成铜镜大小的面饼直接在锅里烙熟。然后在饼中间划开一道口子,把红烧肉糜塞到面饼中间,就跟肉夹馍似的。
正值戏言夕照,幽州城内外炊烟四起,诸位兵卒闻着红烧肉浓烈的香气,一时间全都腹鸣如雷。
薛衍做了几个“肉夹馍”就觉得手酸,只好大手一挥叫过一旁的兵卒,“准备好十个人的份儿,余下的若还有剩,你们就吃了罢。”
正说话间,只听蒋悍粗犷的嗓门大声喊道:“好香的味道,薛小娘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蒋悍对薛衍的称呼从小郎君变成了薛小娘。每每大声喊时,直叫薛衍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蒋悍发疯的时候,呵呵冷笑,不予置喙。
以此来表示自己为人大度,不欲同其计较的高冷傲岸。
不过这种态度在面对蒋悍的时候,通常不起作用罢了。
只见蒋悍入营之后,完全无视一旁袖手冷眼的薛衍,径自走到灶台前拿起裹肉的面饼就往里塞,一面大口吃饼一面还不忘含含糊糊地说道:“在帅帐里呆了一个下午,俺早就饿了。就知道薛小娘你这里一定有好吃的。”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蒋悍,薛衍简直连呵呵的力气都欠奉。转身朝着欲抱的金大腿魏子期道:“得知诸位将军要带兵夜袭,某人小力微,不能于战事上有功,只好想些旁门左道来为诸位将军分忧。”
言罢,指着灶台上已经装好肉馅的面饼说道:“这是我刚刚做好的肉饼,味道尚可。诸位将军行军饥饿时可食之。倘若用火炙烤一番,味道更佳。”
一句话未落,吃的满嘴流油的蒋悍连连点头附议道:“味道好,味道好,比早上的甚么锅包肉好吃多了。”
身为一条山东大汉,蒋悍的口味跟后世薛衍所见的北方汉子都差不多,喜食香辣,对酸甜菜式无可不可。
一旁的孟功亮和许攸虽然没说话,但是吃饼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比蒋悍慢。眨眼之间就将薛衍方才费力灌好的几张饼全吃掉了。
魏子期眸光幽然的看了眼灶台前的诸人,向薛衍拱手道谢。然后目光湛然的盯着薛衍。目光在薛衍和肉饼间流连忘返。
薛衍摆手笑言不必,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拿了一张肉饼递给魏子期。
魏子期接过肉饼,开口问道:“这饼是你亲手灌的么?”
薛衍一愣,旋即笑道:“不是,我灌的几张饼都已经被他们吃掉了。这是兵卒现灌的。”
魏子期闻言,看了蒋悍诸人几眼,并没说话,也没有吃饼。
薛衍恍然。他同魏子期相交几个月,明白对方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癖好。这会儿不肯吃饼,大概是嫌弃兵卒灌的饼没有薛衍灌的好吃……罢?
想通此节,薛衍莞尔一笑。心道不愧是世家子弟,纵然平日里肯吃苦能吃亏,性子上来,还是很讲究的。
薛衍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拿起一旁刚刚烙好的面饼灌了些红烧肉糜。想了想,又从砧板下的藤筐内掏出几根胡瓜洗净,递给魏子期道:“肉饼油腻,吃根黄瓜去去油。”
魏子期挑眉,狐疑问道:“黄瓜?”
薛衍反应过来,随口改道:“胡瓜。”
一旁蒋悍粗声问道:“为什么要叫胡瓜为黄瓜,明明是绿色的,合该叫绿瓜才对。”
薛衍冲蒋悍翻了个白眼,口内说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吃你的饼罢。”
蒋悍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
许攸对此也颇为好奇,展颜笑问道:“不知小郎君缘何叫胡瓜为黄瓜,这其中可有甚么缘故?”
面对许攸的问话,薛衍则正容以待,开口说道:“我同师傅在外周游,当地的人就是这么叫的。至于原因,某亦不知。”
留意到薛衍的差别对待,心思细腻的许攸不觉一愣,旋即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番对话旁人皆未留意。等到魏子期也默默的吃完了第三张肉饼的时候,众人闻得一声“好香”,循声望去,却见河北道行军总管颜钧集带着两位裨将前来,笑着说道:“早就听闻薛小郎君不但才思敏捷,精通数算,一手好厨艺更是无人能及,引得我军中泰半将领对营中伙食食不下咽。今日闻之,果然如此啊!”
颜钧集言语诙谐风趣,众人亦是闻声而笑。薛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颇有种借花献佛却被花主当面撞破的小尴尬。
许攸眼见颜钧集“循味而来”,不由想起应允过薛衍的白糖分成一事。方才军情紧急,他也没来得及跟颜钧集提起,现下人多口杂,更是不好提及。
只好再找机会罢了。
不提许攸心思千回百转,那颜钧集已笑着拿起灶台上的肉饼说道:“圣人有云‘民以食为天’,可见这吃饭乃是天下头等大事。吃饱了好,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胜仗,届时俘虏燕贼回朝,某为诸位将士请功,庆功宴上咱们不但要大块吃肉,还要大口喝酒,喝好酒,喝陛下赏赐的御酒。”
诸位将士闻言,轰然应喏。迎战气氛一时越发浓烈。就连火头营兵卒们准备干粮的动作都情不自禁的快了几分。
薛衍颇为敬服的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几句话就将众人情绪全部调动起来的颜钧集,只觉得这人在古代胜任将军之职,到了现代也会是一等一的市场总监。
这鼓舞士气的手段,简直满级。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更新么么哒(づ ̄3 ̄)づ╭?~
☆、胜仗
第十一章
寒秋夜凉,更深露重。
一只毛色雪白的海东青划破夜空,神鹰之下,一支万余人的骑兵正在幽州通往泾州的官道上,星夜疾驰。
他们的口中衔着软木塞,背负弓戟,手持长矛,□□的战马被粗麻袋包裹住四蹄,宛若一流黑色的玄水,寂静的流淌在这露色浓重的荒野之外,弥漫着森然杀机。
不知前行疾驰了多久,空中的海东青陡然敛翅下降,安然落在魏子期的肩膀上。魏子期与战宠心有灵犀,立刻明白燕贼驻扎之处已然到了。
万余将士收缰急停,站在略略凸起的山包上远远向外打量。丑时刚过,天色微微放白,万籁俱寂。只见燕贼的几万兵马就驻扎在蜿蜒的河水旁,背水扎营,四周一片沃野无遮无挡,视野极为开阔。
为首的颜钧集冷冷一笑,摆手示意魏子期率先行动。
魏子期微微颔首,右臂微震,落在肩膀上的海东青立刻扑棱着翅膀窜入空中,带领诸位将士准确无误的奔向燕贼的大营。
燕贼的大营内仍旧一片寂静,众多将士经过了几天几夜的疲惫赶路,此刻正睡的香甜。
魏子期带领诸位将士悄然摸近燕贼营盘,先行射死了大营门口负责警戒但却困的直打盹儿的两名兵卒。然后率领麾下将士长驱直入,见到帐篷便纵火焚烧,当睡梦中的兵卒猝不及防跑出营帐时,与众将士们举刀便砍,拉弓便射,一路直奔燕贼帅帐。
燕郡王庄毅被营帐外的喊杀声惊醒,立刻翻身上马,整军迎敌。只可惜仓促之间根本无法号令麾下,又有泾州刺史陈君慕并麾下大将梁楫名为整军,实则与幽州将士里应外合,拖延敷衍。只一个照面便被早有准备的幽州将士打的落花流水。燕郡王眼见大势已去,只好纠结数百亲兵仓皇逃窜,甚至连妻眷儿女都不顾了。
颜钧集、魏子期等人眼见燕贼大营一片兵荒马乱,甚至在大事落定后仍有燕贼兵卒衣衫不整,束手求饶者,不觉冷笑道:“素来听闻燕郡王治军严谨,威名远播北夷。今日一见,军、队长途跋涉之际居然允许将士宽衣而睡……看来这所谓的军纪森严,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诸位将士闻言,哄堂大笑。唯有一名红脸将士面露不悦,抱拳皱眉道:“燕军大营之所以今夜混乱,毫无还手之力,实乃泾州刺史猜测幽州会派兵夜袭,所以我等以将士长途跋涉疲乏劳累为借口,说服燕王令将士宽衣休息,以待明日攻打幽州。为了叫燕王宽心,某更是自请带兵警戒。否则岂有尔等长驱而入,如履平地之机。”
众将士闻言,敛住笑意,面面相觑。颜钧集打量那红脸将士一番,开口问道:“尔是何人?”
那红脸将士闻言,拱手回道:“襄州梁楫。”
颜钧集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用马鞭指了指梁楫,开口笑道:“原来你就是燕贼的心腹大将。”
顿了顿,又问道:“泾州刺史何在?”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头裹幞头,身着正红色圆领缺胯袍的中年文官匆匆而来,至面前见礼道:“下官陈君慕,见过行军总管。”
“是你猜到我等今夜会率军突袭燕营的?”颜钧集骑在马上,饶有兴致的俯身问道。
陈君慕闻言,作揖应道:“正是。”
“你倒是会猜。”颜钧集轻笑,又问道:“那我要是不来呢?”
“那燕军将士就能睡上一夜好觉。”陈君慕拱了拱手,正容说道。
诸位将士闻言一愣,旋即又大笑起来。
此刻天已大白,陈君慕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燕军大营,仍有许多帐篷被火焚烧,黑烟四起,受伤的兵卒倒在地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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