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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弄昭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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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了这么多天,该想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她本不愿重生,可老天偏偏给了她这个机会,既然机会来了,那她也不会错过就是了,从前的人和事历历在目,谁好谁坏,她心中有明镜,这一世断不会被这些奸险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回到青雀居的主卧,红渠正在给言昭华清点房内事物,看见青竹,那眼神恨不得要将青竹的肉给一块一块割下来似的,表面上却是笑得十分欢喜,扶着言昭华入了内,细细的回禀房里的事务,言昭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喝了一剂巩固喉咙的药剂之后,才对喋喋不休的红渠说道:
“去准备两碟子小点心,要马蹄糕和栗子糕,再用小炉子温一罐红糖姜茶。”
红渠不知道言昭华为什么听她说着说着就要吃东西了,笑问道:“小姐是饿了吗?”
言昭华不置可否的说道:“厨下准备的时候,你就去库房里将我从前自外祖家带回来鎏金掐丝麒麟兽的套碗拿出来,待会儿姜茶熬好了,回来用咱们自己的八仙莲花罐装,炉子用那崭新的小铜炉,再带上几只麒麟兽的吉祥碗,用红锦团纹的玉托盘装来。”
红渠有点心慌,大小姐突然说这么多东西,每一样都有来头和讲究,言昭华从前是很好伺候的,从来没有这样劳师动众过,所以红渠才觉得在这样一个侯府嫡小姐的手下好伺候,但她不知道的是,所谓的‘好伺候’不过是懒得麻烦自己,也懒得麻烦别人罢了,红渠初来乍到,哪里能分的清楚,一时有些局促,言昭华倒也不是想为难她,对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便不计前嫌上前对红渠说道:
“红渠姐姐,走吧,咱们一起去准备小姐说的物件儿。”
红渠有点不甘再次吃了无知的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青竹拉住了,说道:“红渠姐姐快些吧,库房里的东西要取出来流程多着呢,还得去找李妈妈要对牌。”
青竹的一番话后,红渠也没法再问什么,只好跟着青竹走出了主卧房。
言昭华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红渠先前待着的地方看了看,上面的确是青雀居的出入账本,可也只是独个儿院落的帐,言昭华走到内间,从床头隐藏着的多寳阁里取出一只黑匣子,将匣子打开,露出里面安然存放的金银细软,虽说也有一两千两的价值,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言昭华每月的份例品,长宁候府没有老夫人,所以赏赐并不多,府中上下也就只有四季统一的赏赐罢了,这些都是往年用过存放的,新的该是在梳妆台上的匣子里,不过林林总总加起来,最多也就是两千两的价值,谢薇当年嫁入长宁候府,定国公府给的嫁妆铺就十里红妆,那排场,就算是在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京城,也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可是谢薇死后,这些东西就全都封在了长宁候府的库房之中,而一些需要打理的铺子,都由当年谢薇留下的陪房继续打理,所出所入也都是算入府库之中,不会多余的拨到言昭华的账面上。回想上一世,她捉襟见肘的窘迫,最后还要同样境遇不好的言瑞谦接济,而当年母亲留下的东西,到最后就不知去向了,说到底全都划入了谁的口袋,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
言昭华知道谢岚就算想吞那笔嫁妆,暂时也没那个能耐,毕竟数额巨大,并且定国公府如今还没有没落,谢岚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贼能力,放在库房里倒没什么要紧,至少只要言昭华在长宁候府一天,这些东西明面上的主人依旧是她。
过了一个多时辰,红渠和青竹按照言昭华的吩咐,将东西全都准备好了,玉质托盘,崭新小铜炉,再加上一只八仙罐,一套麒麟兽的掐丝鎏金碗,这样一套东西就算不装什么,只摆放在那里都叫人赏心悦目。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言昭华便突然又说道:
“走吧,端着东西跟我去一趟主院。”
红渠和青竹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言昭华这句话是对谁说的,红渠则是越发不懂,若是一个月前,红渠还有自信,大小姐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可现在嘛,她就不敢肯定了,毕竟大小姐病愈之后,变了许多,对她更是疏远,就是去院子里散步,带的都是从前被她嫌弃的青竹。
言昭华见她二人不动,这才笑了笑,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对红渠说道:“是去太太那边,自然是你跟了,仔细端着东西跟我走吧。”
红渠听言昭华说带自己去主院,心里就不犯嘀咕了,思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大小姐是去见太太,而她是太太赏的人,就算是大小姐也得给太太七八分颜面,不敢轻易将她换掉,如此一想,红渠心里就安定许多,轻快的端着准备好的东西,跟着言昭华身后,穿过青雀居的回廊,往主院走去。
6|第六章
第六章
言昭华按照记忆,走到了主院,看门的婆子见是她,赶忙行礼过后,进去给她通传谢氏,言昭华也没等婆子回来,就直接走了进去,这样直接走入在从前来说是没有过的,虽然谢氏没有说过要阻止她入内,可言昭华每回还是很守规矩的,都要等到婆子通传完毕之后再进去。
婆子才在院子里回了话,房里伺候的人还没出来回话,言昭华就已经到了门外,红渠走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在身后对言昭华说道:
“小姐,咱们要不院子里等等,太太还没发话呢。”
言昭华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住,将自己手腕上的一枝绿雪含芳的簪子拔下来,踮着脚插到了红渠头上的单螺髻上,红渠手里拿着东西,不能动手,只知道大小姐给的东西很贵重,呐呐说道:
“小姐,这……”无缘无故突然给她东西,这是为何?
言昭华笑了笑,回道:“在青雀居里不好给你,一直觉得你戴这个肯定好看,一会儿见太太,总不能让太太觉得我亏待你不是。”
红渠红了脸,小声说道:“小姐说的哪里话,能在小姐身边伺候,便是红渠的福分了,哪里还敢要小姐这样贵重的东西呢,待会儿回去了,奴婢擦干净再还给小姐。”
心里却是断定了言昭华那话的意思,定是想要给她东西,可是青竹在旁边盯着,她不好给,只能在太太这里给,回去之后,还能推说是授意赏的,这样做的话,小姐就不用得罪人了。更可以在太太面前表示她重用太太送给她的人……红渠心中这般想道。
倒不是红渠心大,而是这样的事情从前其实就有发生过,大小姐觉得她扎的毽子好看,想让她教她踢毽子,当时碍于青竹和染香都在,大小姐不想让她们多嘴,就晚上亲自送了些东西去她房里给她,所以这一回,红渠自然就不会怀疑言昭华先前所言的真假,欣喜的收下这枝她垂涎好久的簪子。
经过通传的守门婆子身旁,直接走上台阶,亲自动手掀帘子,帘子后走出一个穿着墨绿色比甲的嬷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这是王贵家的,平常在主院里捎带着管管事儿,没什么实权,全仗着一副凶貌,让胆小的不敢惹。
王贵家的看到言昭华伸出的手,微微屈膝,敷衍的一福,说道:“大小姐好没耐性,太太正在换衣裳,您还是在外头等等吧。”
言昭华扫了她一眼,不想与她多废话,冷笑一声后说道:
“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滚开!”
言昭华从前顺从谢氏,并不能说明她本身脾气好,甚至可以说,她的脾气相当不好,素有暴躁莽撞之名,只不过是被谢氏收服了才百般忍让顺从,可对其他人,她就没那么好的兴致了。
赵嬷嬷许也不是第一回被言昭华骂,很显然她并不放在心上,依旧拦在棉帘子外头,这大小姐气势虽足,可说到底也就是个纸糊的,太太表面惯着她,可实际上府里谁不知道这大小姐其实什么也不是,将来一切都拿捏在太太手里,如今发再大的脾气又有什么用呢。
这么争锋了一回,回纹棉帘子再次从里面被打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媳妇子,这是谢氏身边的管事媳妇,就是大管事张平的妻子王氏,他夫妻二人替谢氏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张平管着府里府外的事,王氏就管着谢氏院中一切大小事宜。
瞧见了言昭华,赶忙迎上来笑道:“哟,还真是大小姐来了,这帮不长眼的狗奴才,什么人都敢拦,还不快退下,挡了大小姐的去路,太太唯你们是问。”对杵在那儿的赵嬷嬷这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王氏就又对言昭华换了一副脸孔,亲热的给言昭华打帘子,请言昭华入内了。
主院的格局还是维持着当年谢薇在世时的老样子,并没有动哪些方位,这也是谢氏厉害的地方,她能够在完全是谢薇喜好的院子里住这么多年而不动任何地方,表现的对前夫人完全尊重一样,这份心计和耐力着实叫人不敢小觑。
在王氏的带领下,言昭华经过抱夏,去到了内间,谢氏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确实像是换了一身衣裳,是一身云燕细锦长衫,外头罩着金丝白纹的夹领褙子,屋里烧着地龙,虽然穿的单薄些,却丝毫不冷。
王氏伺候言昭华将披风除下,递给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谢氏这才过来牵了言昭华的手,坐下说道:
“怎的身子还没好,就跑过来了?”
一如既往的亲热,言昭华笑着应对:“小厨房做了两道点心,还热着,便想拿来给太太赔罪。”
谢氏眸光一动,却是面不改色说道:
“什么赔罪,说的哪里话,我可不记得你哪里得罪过我。”
言昭华心中冷笑,她就不信早前言昭宁在她那里没套着便宜会不过来和她哭诉,如今谢氏却装的没事人一样,必定已经有了后招。同样不露声色的回道:
“哪里是得罪了太太,若真得罪了太太,大不了让太太打我两下便是了,可我得罪的是三妹妹,三妹妹娇滴滴的人儿,我左思右想都觉得过意不去,这不,请罪来了。还望太太吃了我的点心,能替我去和三妹妹美言几句呢。”
谢氏不动声色,言昭华也只做天真,与她绕弯子说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言昭华是来告状,而不是来道歉的,要是真心想道歉,直接拿着东西去西荔园就好了,干嘛要来找谢氏呢。
“哈哈哈,哎哟我的大小姐也是长大了,知道要哄人了。昭宁就是那泼辣性子,怎么说她都改不了,原也是她不懂事,要道歉也该她道歉,怎的还让你跑一趟呢。”
谢氏捏着言昭华的手拍了拍,两人关系似乎又亲近不少,言昭华也和她撒娇一般说了些这几日的病痛感受,谢氏丝毫不觉敷衍的听着,听了几句之后,就听外面的婆子来传话,说门房回了,侯爷回来了,正往主院来呢。
婆子回完了话,长宁候言修就已经掀帘子进来了。
谢氏赶忙起身迎了上前,那姿态模样,丝毫不像是老夫老妻十多年的样子,谢氏始终保持着样貌和身材,不管府里进进出出多少人,可言修对她还是颇有情分的,每个月总会分出大部分的时间来她的房里。
言修是个四十出头的文臣,袭爵五代,从未降级,可见长宁候府简在帝心,言修本身相貌儒雅,文质彬彬,保养得宜的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颇有一番晋魏风之风,潇洒倜傥的文士风范,狭长的凤眼,加上略感成熟的八字胡,让他多了几分中年男人的魅力。
谢氏上前接过言修手中的官帽,亲自捧着放置到一边,言修瞧见言昭华也在,搓着手驱寒气,走过去等言昭华行了礼,他才笑着扶起了她,说道:
“这么冷的天儿不好好歇着,跑来做什么,这病才刚好。”
比起对儿子言瑞谦的苛刻,言修对其他儿女还算是比较宠爱的,平日里府里诸事交给谢氏打理,也是看在谢氏不苛待子女的份上,言昭华再次看见自己这个父亲,心中百感交集,不得不说,她能在谢氏手中平安活到十三四岁,言修这个父亲功不可没,因为他对子女的看中,所以谢氏不能也不敢公然对她和谦弟不好,若真是那样,谢氏就无法在言家立足,不过也就是这几年,等到再过几年,谢氏的根基稳固了,明里暗里就开始对言昭华和言瑞谦出手了,因为两年之后,言修就要从文转武,离开京城到西北带兵做监军去了,谢氏的真面目也就是那个时候才开始露出来。
言昭华扶着言修的手站起来,暌违已久的温情感动了心肺,亲自扶着言修坐下,可把言修给惊讶到了,打趣道:“哟,今儿吹的什么风儿,让你这野性子也收了起来?”
“父亲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是野性子了。莫不是太太在您面前这般告我的状?”谢氏放完了官帽,走过来就听见言昭华说这话,伸手就去捏言昭华的脸颊,言修看着她们这样和睦,心里也是高兴的。
左右看了看,说道:“那些吃喝来,今儿在勤政殿外站了半天,冻得身子都要僵了。”
谢氏还未说话,就听言昭华说道:“正好我送了些过来,马蹄糕和栗子糕,还有一罐子放在铜炉上的姜茶,父亲要将就着吃些吗?”
听到有热乎乎的姜茶喝,言修当即点头,让呈上来,只见谢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掩饰下来。
言昭华对红渠招了招手,红渠就端着东西走过来,按照言昭华的吩咐,将玉质托盘放到了桌面上,言修看着这一套价值不菲的好东西,眼神动了动,看向言昭华,说道:
“这是你选的器物?眼光不错。来来,就用这麒麟兽的碗给我盛一碗姜茶来。”
言昭华对红渠比了个手势,红渠就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倒茶上点心,红渠生的白皙,手指上端着枚红色的麒麟兽碗时显得格外柔婉,言修原本是没注意到这个丫鬟的存在,直到从她手里接过茶碗之后,才发现这丫鬟手生的不错,挺美的,喝了一口姜茶,便抬头看了看她,不是顶顶漂亮的皮相,胜在年轻有朝气,这样的将熟未熟的身子最是紧致勾人,不免就多看了两眼。
红渠也察觉到言修的目光,一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心头扑通扑通的跳。
这一幕当然也被一旁的言昭华和谢氏看到了,言昭华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而谢氏的脸色就完全铁青下来了。
言昭华瞧着谢氏变脸,便知道红渠这根钉子算是扎进了谢氏的心里。不怪其他的,要怪就怪言修太过风流,虽然还不至于下流,但若只是让谢氏疑心的话,这种程度也就够了。
既然谢氏要在她身边安插钉子,那么她总要让这颗钉子发挥她的最大作用,不是吗?
7|第七章
第七章
“今儿想来跟太太赔罪,总不能什么都不讲究着过来吧。”
言昭华又回了一句,把言修的注意力从红渠身上给拉了回来,想起这是哪里,回过头去看了看谢氏,谢氏立刻收起变色的脸,走过来说道:“往常我就说咱们大小姐眼光好,品味好,老爷还不信,如今可是信了?”
嘴里虽然说着这些话,但是言昭华却是知道,谢氏生气了,旁人看不出来,不过言昭华和谢氏交手那么多回,又怎会看不出来呢,谢氏每回生气的时候,表面虽然依旧平静微笑,可呼吸就比往常快速。
言修点点头,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感觉身上的寒气都去掉了,暖融融的,舒服极了,又拿起盘子里的精致马蹄糕咬了一口,顿时觉得今日大女儿送来的东西样样都合胃口,这马蹄糕甜而不腻,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随口问道:“你来赔什么罪?可是哪里惹太太不高兴了?”
言昭华在言修身旁坐下,语气略带撒娇的说道:
“倒不是惹了太太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三妹妹,今儿三妹妹跟我要我绣了四个多月的围屏,这东西原本是不值钱的,妹妹喜欢给她便是,只不过这东西是我准备下个月送给外祖母做寿礼的,就藏了私心,没肯给妹妹,妹妹瞧着有些生气的样子,我这不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言修听到这里也了解了事情原委,说道:“是这样,多大的事儿,你绣的东西是你的孝心,不给她也没什么错,不值当你如此小心。”
谢氏看着言昭华,此时此刻,真是恨极了她,下午的时候,言昭宁就已经来找过她,跟她说了想要言昭华绣的围屏一事,原本她还想这两日寻个什么法子,让言昭华将那东西主动送过来的,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跟侯爷说了这事儿,那就是明着打断了她的后招,倒不是她觉得那围屏做寿礼有多好,比她绣的好的东西多的是,肯出钱,什么样的没有,主要就是这口气不顺,言昭华是谢薇的女儿,在长宁候府她是嫡长女,在定国公府,她又是嫡外孙女,不说在两个府邸之中地位如何,她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从小养在她眼皮子地下,向来很听话的,一般只要她开口说的话,言昭华就没有不听的,同样的,只要她开口跟言昭华要那幅绣品,她就断没有不给的。
可今日,这小妮子却一而再的触动她的逆鳞,先是带了个花枝招展的红渠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还真入了侯爷的眼,如今又说了这番话,感觉这妮子正想从她的手掌心里溜掉,如此煎熬之下,谢氏哪里还会觉得顺心呢。
“是啊。我先前也和她说了,不过就是些小事,偏她小心眼子要过来道歉,也不知是不是成心来气我的。”谢氏美眸一转,对言修说道:“宁姐儿之前就说要绣一幅东西给定国公夫人,只是前些日子练骑射时扭了手腕子,拿不得久针,眼看着一腔孝心就要泡汤,偶然瞧见昭华房里绣了一幅好的,想着姐妹都一样,才跟昭华提起的,原也就是一说,是昭华太敏感了,还特意过来道歉,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言修吃的开怀,听了谢氏的话之后,对言昭华说道:
“听到没有,太太不和你计较,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宁姐儿那儿也不必担心,我另给她寻好东西送礼便是了。”
言昭华要的就是言修这句话,也就是今日来的目的了,她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就是算准了言修大概这个时候回来,言昭宁既然已经对她的东西动了心思,并且铩羽而归,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会回来跟谢氏哭诉,到时候谢氏必定要她将东西拿出来给言昭宁,便是让自己陷入两难,干脆自己找上门来,将这件事给揭过去,直接断了谢氏和言昭宁的心思,至于红渠……不过是顺带罢了。
言昭华站起身来,对言修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子,又对谢氏说道:“我来又不是告状来了,说我小题大做,你们才是大惊小怪呢,就不许我借着道歉的名,过来瞧瞧太太吗?”笑着看了一眼谢氏,走过去,对谢氏也行了个规矩的礼,说道:
“今日我可是诚心过来的,太太不许怀疑我的诚意,这些东西可都是给太太准备的,如今被父亲吃下了肚,太太要怪就怪父亲好了。可别把过错算在我的身上。”
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些,惹得言修失笑,言昭华便就低头提出了告退,红渠收拾了东西,也跟着言昭华身后走了,走到门边时,还忍不住回了半头,将屏风后那风流倜傥的男子影像记入了心中。
言昭华离开之后,言修就自由许多,除了外衫直接躺到在一旁的罗汉床上,谢氏伺候他靠在软垫之上,站到他的身后给他按摩,若有所思的对闭目养神的言修说道:
“侯爷可觉得,咱们家的大小姐病了一回后,整个人似乎变懂事了许多。”
言修没有睁眼,张口回道:“变懂事了还不好?小孩子总要长大的,她今年都十二了,要是再不懂事,过两年该议亲的时候就麻烦了,你平日里也多教教她,到底是长宁候府的大小姐。”
谢氏的手顿了顿,竟是再没继续下去,言修察觉后回头看了看她,见她神情有些落寞,美人侧颜如玉,风韵少妇的模样让言修不禁心猿意马,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说道:
“怎么了这是,今儿你这样子看着不对啊?”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可是气我多看了那小丫头两眼?我也就是看看罢了,又没有真的怎么样,这也犯得着吃醋?”
谢氏心里冷笑,这府里被他看看之后怎么样了的难道还少不成?她若是这都吃醋,早跟她那个大姐一样被气死了,还活蹦乱跳到今天?不过她气得东西不能跟言修明着说出来,只好以此为借口,顺势投入了言修怀中,说道:
“你可趁早死了这条心,上回纳田姨娘的时候你可是跟我保证了的,将来再不许纳妾了,如今承诺才过了多久,若是你打破了,那……那我,那我就……”
谢氏的话没有说下去,不过却是把言修给逗乐了,直接翻身就覆了上去。
谢氏婉转承欢,极力配合。
她深谙男人心理,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是情趣,说的太直接就是伤口了,所以,她偶尔也对言修使一使小性子,可是却从来没有用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她向来都是故作大度,让男人自己反省,然后过来跟她道歉,哄她高兴,一来二去,她可不就钻入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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