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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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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间已然不早,秦麦感受着太阳散发出的热量,再过一会儿,寺里的僧人和修行者便会越来越多,那时去红柳林下的魔王的咽喉必然会引起注意,心里打定了主意,秦麦朝唐离点了点头,“我们该出发了。”
唐离和郝韵身体一震,带着紧张的心情站了起来。
铁莘在黄平身上活动了一番手脚后,精神迅速亢奋起来,若不是彭施民看不下去把他给拉住,黄平只怕连四天的大限都熬不过去。
“靠!”秦麦一时没注意身边的事,猛然看到鼻青脸肿的黄平忍不住吐出句脏话,狠狠瞪了眼铁莘,“打残了你背他!”
铁莘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得意地撇了撇嘴,“放心吧,我早想到了,所以我专踢他肉多的地方,保证不影响行动。”
秦麦无奈地望向黄平,“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了?”
趴在地上的黄平“哎呦”着爬了起来,没有人看到他眼珠转动的一幕,怯怯地扫了铁莘一眼,嘴角抽动,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我还好。。。。。。”
其实黄平此时心里不但没有感到难过,甚至还有几分欢喜,他外表看起来伤的不轻,其实就像铁莘说的那样,都是些皮外伤,可这却让他找到了个不深入魔王的咽喉,坐享其成的借口。
就算秦麦他们全军覆没,他也可以找到白拉用钱来交换性命,在他向来白拉不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黄平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差点高兴得欢呼雀跃,表面上还要装出痛苦无比的表情。
用了些藏地难得一见的饼干、糖果交换,秦麦把李淳风送给他们的那盏马灯填满了油,又从小扎巴那里换来了一盏马灯。
与小扎巴告别,秦麦一行人在小扎巴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中沿着玉本寺外那恍如悬在天地之间的无基之路缓慢地向沟下行进,翻过了一道陡峭的绝壁后,远远地望见了沟底那片红柳林。
此时正是红柳花开的季节,树上缀满了紫红色的小花,青翠的绿叶和艳丽的红花给这片石山荒岭描上了一抹动人的色彩,让人在无边无际死气沉沉的土黄色中感受到了一丝顽强的生命气息。
这一片红柳林大概有百多棵,树高约四五米,占地颇大,走下谷底还没走到红柳林,众人便闻到了随风传来的淡淡幽香,唐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赞了声“好香啊!”
红柳林东百多米外的陡峭石壁上是一处高约一米五,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这洞口边缘立着两根一人多高的天然石柱,最为奇特的是一边各蹲踞着一尊石狮,而这逼真形象的石狮竟然也是天然形成,没有任何人工雕凿的痕迹,让秦麦等人连连感叹大自然造化神奇。
周围也只有这一处洞穴,很明显,秦麦、唐离等人默默交换了个眼神,这应该就是魔王的咽喉了。
站在黑漆漆的洞口便能够感受到一股带着森森寒意的强劲冷风不停地向外喷涌,想到关于魔王的咽喉那些可怕的传说,几个人心情都变得沉重,那原本美好的红柳林在众人的眼中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透着股可怕的诡异气息。
“老彭,我看你就不要进去了。”秦麦对整晚都颇为沉默的彭施民说道,从见过白拉后彭施民的反应就很奇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彭施民沉默了片刻,脸上闪过犹豫斗争的神色,最后下定决心般一咬牙,“不!我们一起进去!”
秦麦无声地笑了笑,“老彭,你不要有思想负担,这件事是我的私事,与工作无关的,你没有责任也没有必要冒险,我保证没有人会怪你的。”
唐离、郝韵纷纷点头,铁莘走到彭施民身前,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老彭,麦子说的没错!这是我老铁自家事,你犯不上把命搭上!”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大变,“呸!你是乌鸦嘴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郝韵恼怒地啐道。
铁莘一反常态,非但没有配合郝韵说两句“吉言”,反而板起面孔,认真地对郝韵道:“不光老彭要留下,你也必须留在外面!”
郝韵怔了下,旋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冲到了铁莘的面前,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雌虎,“你!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别人我不管,反正我是一定要进去的!”转头望向秦麦,“麦子,你怎么说?”
秦麦苦笑,耸了下肩膀,“铁子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你们这是性别歧视!”郝韵大怒,正想要拿出自己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精神头和秦麦、铁莘辩论,眼角瞄到唐离一副沉稳自若的神情,心头一动,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挑衅似地睨着秦麦道:“如果唐离姐答应留下,我就留下!”
看着得意洋洋的郝韵,唐离哭笑不得,秦麦大感头疼,没想到郝韵居然学会了借力打力,把矛头转移到了唐离的身上,“你知道唐离的身份比较特殊,有可能需要她。。。。。。”
“我的身份不特殊吗?”郝韵打断秦麦的话,挺起让人心驰神往的胸脯昂首道,反手摸了摸背包——那里装的是神鼓,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鼓姬的身份。
秦麦无可奈何地朝铁莘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了。
铁莘牙疼似地呲牙咧嘴,苦恼地使劲挠着头,咬牙跺脚,发狠道:“他妈的,大不了就做对短命鸳鸯罢了!”
“呸!臭流氓!”郝韵双颊酡红,那又羞又恼的模样醉人已及,“谁跟你是鸳鸯!”
“老彭,如果。。。。。。。”秦麦顿了下,郑重地对彭施民嘱咐道:“如果大后天日落时,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不要再等我们了。”
秦麦相信白拉没有骗他,四天之后如果没有走出魔王的咽喉,铁莘和郝韵固然会毒发身亡,他与唐离只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彭施民静静地听着秦麦说完,肃容道:“我等不了你四天,因为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进入!”
看到秦麦眉头扬起,张口欲言,彭施民挥手,示意他听自己说下去,“于公于私我都要进去,于公,此事涉及陈老生死,我受上级委派,有责任尽力保证陈老的安全;于私,当初在那石宫之中,是你和铁莘救了我的性命,我彭施民是有恩必报的人,这种时候又怎么可以退缩?”
黄平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人争抢着要进入这传说中没人能活着走出来的恐怖洞穴,心头滴血,真想大声问问这些人:“为什么没人让我留下来?”
秦麦看着彭施民坚定无比的眼神,明白了他心意已决,轻轻叹了口气,心头升起迷惑,“难道是我错了?”
“好吧,总之一切小心!”秦麦神色复杂地拍了拍彭施民的胳膊后望向面如死灰的黄平,“黄老板,你怎么样?还撑得下去吧?”
“这个。。。。。。”黄平哭丧着脸,嘴角抽动,用祈求的目光仰视着秦麦,诚恳地说道:“我走路不太方便,怕关键时刻拖累大家啊!”
铁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眼中寒芒闪动,浑身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黄皮子,你不想进去?”
黄平被铁莘摄人的目光盯得四肢冰凉,身体僵硬,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是的话,铁莘会马上杀死他,生死的选择权此刻已根本不在自己的手上,想通了这点,黄平果断地摇头,用听起来最真诚的语气对铁莘说道:“怎么会呢!行走江湖,义字当先,我黄平又岂是那种贪。。。。。。”
“别废话了!”铁莘不耐烦地截断黄平,掏出火柴把两盏马灯点燃,递给了秦麦一盏,两人眼神交错而过,对彼此的心思立刻了然。
秦麦伸手掏出腰间手枪,一手举起马灯,“我先走。”
“我断后”铁莘推了一把黄平。
洞口虽然狭窄,一进去却豁然开朗,四壁犬牙交错,怪石林立,看起来竟然是天然形成的洞穴,顶壁高约三米,倒坠着无数粗细各异的石锥,长的有一米多,人腰粗细,仿佛怪兽锋利的獠牙,两侧洞宽也有四五米光景,中间高、两边渐窄,魔王的咽喉这个名字还真是形象,这洞穴像极了一张可怕的巨口,将进入其中的一切全部无情地吞噬。
洞内一片漆黑,无所不在的黑暗仿如一团粘稠的浓墨,那盏特制的马灯也只能照亮周围五米之内的范围,秦麦打头,随后是唐离、郝韵,然后是黄平、彭施民,铁莘断后,一行六人步步紧随,心中紧张无比,一想起关于魔王的咽喉那些骇人已及的传说,从洞穴深处涌出的冷风都似乎充满了阴森森的诡异气息,让人直冷到骨头里,五脏六腑都好像被冻僵了一般,劲风卷过嶙峋怪石,发出忽高忽低的尖啸,宛如无数鬼魂在哭嚎狂笑,那巨石之后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怪影闪动,仿佛隐藏着无数在暗中窥视着、伺机而动的怪物。。。。。。
越向前行,洞穴便越宽敞,无边的黑暗所带来的威压也越沉重,众人步步为营地前进了百多米后,队形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原本四排变成了两排,唐离和郝韵已经追上了秦麦的脚步,三人并肩而行,彭施民和黄平在不知不觉间也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铁莘的两旁。
秦麦紧握着唐离的手,觉得手里简直如同握着团火焰一般,热的烫人!再看她的面容,双颊的晕红在晕黄的光线下鲜艳得仿佛有鲜血滴落,秦麦心头升起强烈的不详之感,昨晚唐离受凉,出现了风寒的征兆,却没想到发作得竟然这么快,而且看样子来势汹汹。
感冒风寒在平时算不上什么大病,只要静息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然而在目下这种形势下,唐离的病却很有可能称为那根压垮骆驼的稻草,秦麦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盼望着唐离能够坚持下去。。。。。。
“丫头,你感觉怎么样?”秦麦轻声询问,沿着起伏不定的走势一行人前进了五六百米,渐渐适应了这洞穴里有如实质的黑暗和奇形怪状的巨石、鬼狐狼嚎的怪声,这也得益于入藏来所经历的接连险境,将众人的神经锻炼得日益坚韧。
唐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她觉得身体里好像着火了似的,唇齿口腔一直到气管肺腑都火烧火燎的,干燥异常,“没事,就是头脑有点昏沉沉的感觉,不碍事。”她怕秦麦担心,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避重就轻地一语带过。
从唐离表象秦麦判断她是感染了风寒,正在发烧,而她热的吓人的温度也证明了秦麦的想法,只是唐离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炙烤着,燥热无比,那根本不是风寒发烧的症状!
又前行了大概五六百米,计算起来从入口众人已经深入洞穴至少千米的距离,这时洞穴的宽度早已经超出了马灯照射的范围,六个人从两排变成了一字长排,秦麦和铁莘各居两侧,二人之间相隔五六米,加上两盏马灯的射程,灯光照耀的宽度已近十五米,却压根看不到洞穴两壁。
“那是什么!”黄平突然指着前方发出了一声充满了紧张的尖叫。
众人一路走来,心情惴惴,神经紧绷,极少说话,就连脚步都尽量高抬轻落不发出声音,黄平的叫声陡然响起,把大家都骇了一大跳,神经反射似的立刻举起手中武器对准了黄平所指的方向。
洞穴里除了风声和急促的喘息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铁莘竭力凝目望去,入眼都是黑暗,侧耳倾听了一阵,狐疑地用看了眼面色铁青,惊恐万分的黄平,“你看到了什么?”
“不、不知道!”黄平咽了口唾沫,惊骇不安地颤声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正盯着我!”
他刻意压得极低的声音和言语间流露出的恐惧让所有人心头都冒起一股寒气,只觉得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汗毛倒立,触电般又痒又麻。
铁莘紧了紧铁管,探头朝之前黄平指示的方向仔细观瞧,看得眼冒金星仍毫无发现,恼道:“你是不是吓得出现幻觉了?你他妈的别装神弄鬼地吓唬人!鸟毛都没有一根!”
委屈的黄平差点哭出声来,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秦麦摇动手中的马灯,竭尽全力地观望着前方,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大意,就像古格遗址下的溶洞里隐藏着一条巨大无比的怪蛇,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怪物?魔王的咽喉那无数可怕的传说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马灯摇晃间,秦麦突地看到前方无边黑暗之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抹黯淡已及的光芒!秦麦心头狂震,霍地将收回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冰冷的枪口指向那点光芒闪现处,手中的马灯也朝那个方向探了探,微光再现,秦麦这时却辨认出来那光并不像是双眼睛,好像是由光滑的镜面反射出的微弱光点。
“都不要动!”秦麦沉声吩咐道,朝众人做了个警戒的手势,提着马灯一步步向前挪动,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扳机,做好了随时应对暴起的攻击的准备。
朝光芒闪动之处接近了三米,马灯的光线下出现了一只足有一米五高,通体紫红的大肚磁缸,缸身最粗的部分怕是他伸展双臂也无法合抱。
原来刚才那光芒就是这大缸光滑的壁身反射而成的,秦麦长长地吐出口浊气,朝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唐离等人招了招手,“警报解除!”秦麦玩笑地说道,“过去看看缸里是不是装着金银财宝。”
铁莘一听到秦麦的话,眼睛里光芒暴涨,大步向那大缸奔去,嘴里嚷道:“我是侦察兵出身,这事儿我干最合适!”
他手里紧握的铁管却并没有放松,斜立在胸前——那是出击的最快角度。
在众人看来,铁莘的表现完全是贪婪市侩,要钱不要命,也只有秦麦多少了解些他的真实意图,谁能保证那巨型磁缸里就没有危险?
铁莘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做的是好事,也往往让人觉得他没安好心,也正因为这样,铁莘的朋友并不多。
 “我干!”铁莘将铁管护在胸前,将上面的木盖一点点挑开,探头朝缸里望了下去,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片刻后疯了似地大声咒骂起来,“谁他妈的缺心眼,弄这么一只大缸在这里洗澡不成?咦,这是什么?”他挥手将木盖扫落地上,木盖甫一跌落便四分五裂,更有大部分无声无息化为灰粉,可想而知这木盖有多么古老,铁莘用手中的铁管在大纲里拨弄了几下,意外地发现厚厚的积尘之下露出了灰白色的物体。
这时,秦麦等人也都围了上来,两盏马灯的光亮几乎把这只大缸里外照耀得纤毫毕露,“是油脂!”秦麦闻了闻铁管前段戳下来的灰白粉末,又注意到大缸内沿留有火焰炙烤后的痕迹,眼前一亮,他大概猜到了这大缸是做什么用的了。
那些关于魔王的咽喉的传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从白拉的口中讲出来,让秦麦等人不得不相信这传说的真实性,当然,他们不会真的相信这洞穴里居住着魔王,不过在这里面存在着致命的机关陷阱却是肯定的。
一路上众人全神戒备,提着十二分的警觉前进,可洞穴里虽然恐怖阴森,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甚至连半点人为痕迹也没有发现。
神经高度紧张是非常伤神的行为,尤其是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可没有任何状况发生时,大家不免或多或少有些疲惫,加上一行人连夜赶路,体力上已经是耗损严重,走着走着就有点放松了,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大得离奇的磁缸,所有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天晓得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也许是什么挥发性剧毒,甚至可能会从里面跳出个可怕的怪物来!
等到秦麦辨认出那里面大半缸的东西是油脂后,紧揪着的心脏倏地松了开来,情绪上仿佛过山车一样的刺激甚至让体力相对孱弱的黄平眼前时明时暗,生出轻微的眩晕感觉。
“会不会是人的?”铁莘面色古怪,吞吞吐吐地问道。
唐离和郝韵刚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脸颊瞬间一片惨白,触电般缩回了扶在缸沿的双手,后退了半步,秦麦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连骂铁莘的欲望都没有了,“用用大脑好不好?一看就知道这是炼好的牛油。”
听了秦麦的话,众人的面色才渐渐安定了下来,却又浮起尴尬的表情,秦麦那句话简直是把所有人都给骂到了,秦麦偏偏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唐离和郝韵,画蛇添足地补充了句“不是说你们啊。”
二女的脸腾地变成了火烧云,满心羞恼却又无话反驳,气咻咻地扭头不看秦麦那幅看似真诚的面容。
又累又怕的黄平双腿酸软,再也难以支撑,靠着冰凉坚硬的大缸滑坐了下去,喃喃嘟囔着:“我不行了,打死我也走不动了!我要歇会儿。”
铁莘没在大缸里发现金银财宝,也确定了其中没有危险,立刻就兴趣索然,看到秦麦、彭施民和唐离几个人都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也不敢打扰他们,听到黄平的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刚想趁机再收拾一番这令人厌恶的老狐狸,一扭头却看到郝韵俏脸惨白,嘴唇紫青,撑在缸沿上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如果不是铁莘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和紧张,郝韵绝对认为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的铁莘是在揩油,事实上,那个宽阔坚实、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全感,“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郝韵耳语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给人的感觉十分虚弱无力。
铁莘连忙卸下背包当作临时座椅,扶着郝韵坐在了上面,“你休息一下,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他这个细心的小动作让郝韵心头升起淡淡的奇特感觉,人是情绪动物,所以在很多时候看东西、想事情会从主观出发,而失于偏颇,当初郝韵一颗心都被秦麦占据,对铁莘几乎是视而不见,可此时回想起来,从古格密道塌方、被困墓室时开始,铁莘就一直默默地关心、保护着她,随着了解的深入,郝韵看到了一个与他鲁莽、粗心、胆大妄为、凡事满不在乎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铁莘。
郝韵失神地想着心事,呆呆地任由紧张兮兮的铁莘号脉、试温度、脱下大衣给她披上。。。。。。
“温度也不高啊,好像没有发烧。。。。。。”铁莘抓耳挠腮,郝韵涣散的目光让他手足无措,扯了下正和彭施民、唐离交谈的秦麦,“麦子!你看看郝妹妹这是怎么了?”
秦麦闻言蹲下身子,试探地询问道:“郝韵,你哪里不舒服?”
“啊?”郝韵惊醒,双颊涌上两抹绯红,“我没事,我是不会生病的。”
她没有说原因,不过在秦麦想来应该与鼓姬的身份有关系——冰川石宫里寒冷无比,那鼓姬却只穿着单薄的长袍也没看她有丝毫不适。
秦麦探了探郝韵的脉搏,朝铁莘眨了眨眼睛,“她真的没事。”站起身贴近铁莘促狭耳语道:“铁子,我看是你病了!”
“我病了?我没有病啊!”铁莘一头雾水。
朝他戏谑地眨了眨眼睛,秦麦不再搭理满眼问号的铁莘,转身与彭施民和唐离继续刚才的谈话。
“西藏器物以金属制品居多,这么大的瓷器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彭施民抚摸着光滑细腻的缸壁,流露出震惊和狂喜。
唐离被身体里的火热炙烤得神智有些飘忽,却不肯表现出来,提着从铁莘手里接过来的马灯围绕着大缸仔细关起起来,听到彭施民的话,她猜测道:“会不会是从中原地区运来的?”
“应该不是。”秦麦用铁管将缸里的灰尘拨开,“少不代表没有,这只缸的烧制工艺与中原不同,内胎隐约有金属光泽闪动,我估计是。。。。。。”秦麦停下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没错,很可能是铜缸贴釉。”
彭施民霍然抬头瞠目结舌地望向秦麦,眼中射出强烈的不可思议之色,“你是说这里面是铜缸?”他指了指大缸问道。
秦麦耸了下肩膀,还没开口,唐离突地叫了起来,“麦子,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字!”
彭施民与秦麦目光相接,两人同时行动抢到唐离身旁,朝缸壁瞧去。
那是几排以阴纹铭刻的藏文,字体工整凝重,每个字只有指甲盖大,整块铭文大概有手掌大小。
“生死流转皆因愚痴无明而有,际此法界智光照亮暗路之时,唯愿毗卢遮那世尊引导于前,唯愿无上虚空佛母护佑于后,唯愿使我安度可怖中阴险道,唯愿使我安住一切圆满佛地。。。。。。”彭施民贴着缸壁仔细地分辨着铭文内容,抬头望向秦麦苦笑道:“我只能辨认出来这些字的发音,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面的看不清楚了,不过感觉像是。。。。。。”他犹豫着停了下来,似乎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
秦麦听了几句,面色越来越凝重,“佛经?”
彭施民点头,秦麦缓缓抚摸着那片铭文,手指在凹凸不平的冰冷缸壁滑过,“你猜得不错,这的确是一段经文,出自藏佛密宗度亡经中,据说人死后若业障未消,便要经历七七四十九天的考验后才能往生,这一段说的是初七第一天,诚心祷告才能够报身佛果。”
“超度亡灵?”唐离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这奇异的大缸和经文的出现好像正是为了印证关于魔王的咽喉那些可怕传说。
显然这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了这粗大得离奇的磁缸是在西藏本地烧制。
彭施民凝视着铭文片刻,才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佩服地望向若有所思的秦麦,“没想到你对这些东西还有研究?”
秦麦有些失神地笑了笑,“以前和茂然曾就西藏生死书、度亡经做过交流,印象颇深。”说起李茂然,让他想到了唐天华,关于李茂然的死唐天华一语带过,而唐天华现在也已经不在人世,却无法让秦麦对这位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的英年早逝彻底释然,这件事他将永远埋藏在心底,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唐离。
可眼下面临的困境让秦麦不由自主地生出无能为力的颓废之感,他觉得自己就像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在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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