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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飞机去明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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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看他要走,思索再三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你呀你,过来,坐下。”将王承恩一把按在椅子上,道:“看在你平时忠君为国的份上,咱家就再帮你一次。”
“多谢曹公。”王承恩已然顾不得自己心中的那些小九九被人家完全看穿的事,对着曹化淳就是深深一揖。
曹化淳道:“想要打压一下温体仁的气焰,有一个你要去拜访一下。或许他真能帮你的忙也说不定呢?”
“谁?”王承恩迫不及待的问道。
曹化淳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温阁部的死对头,八年前的礼部左侍郎,现在正在刑部大狱的那位。”
“你是说?”王承恩恍然大悟。
“此人当年被周延儒与温体仁联合坑了一把,不但从此入阁无望,甚至仕途断绝,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有温体仁贪赃枉法的证据,也就他了。”
曹化淳说完,嘿然一笑。
“可此人,当年可是东林党领袖。。。”
“那又如何,现在你是用他来烧温体仁,又不是让他复出入阁。”
“属下明白!”
王承恩走后,曹化淳又不顾寒冷,拿起朱常渊送给他的红色女士手表凑在眼前瞅瞅,说了一声:“十点了。”又磨磨唧唧的穿上衣服,出了门。
曹化淳出门,自然是为了给朱常渊报信。
这种事确实不适合由手下太监代为通传,也只有委屈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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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常渊刚刚送走张嫣不久,曹化淳就来敲门了。
将这老家伙请进客厅,看他冷的直打哆嗦,问道:“曹公可是伤了风寒?”
曹化淳摇了摇头,下面同他一起来的小太监说道:“曹公身体有恙,受不得风寒。”
朱常渊一惊,道:“那曹公深夜冒寒来到在下府上,真是,真是令下官不胜感激啊,下官无以为报。”
“咳咳。”曹化淳咳嗦了两下,摆了摆手道:“无碍,咱家的身子就是有些怕冷,倒没有别的毛病。”左右看了看,问道:“常渊家中可以炭火盆,拿来一个烧暖屋子。”
朱常渊苦苦一笑,道:“真是对不起曹公,新居所尚未过冬,这些东西还没准备过。”让破虏将烧茶的炉子从外间挪到大厅中,就放在曹化淳的身边。
曹化淳边烤火边搓手,一会身子暖和了不少,朝自己身边带来的三个小太监说道:“你们先出去,我与朱大人谈点事。”
几个小太监躬身退出,将门合严。
朱常渊对破虏使了个眼色,破虏便出门,一方面也不偷听,另一方便看着那些太监不让他们胡乱跑。
“常渊你祸事近了,还不知道么?”
曹化淳当头棒喝。
朱常渊一呆,暗道尼玛,老子泡个皇后,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就特么有人来抓我了,这皇后娘娘果然够绝情。
心中YY,口中却死活不能承认,讪讪一笑道:“下官一向清正廉明,从来不敢干违法的事,莫不是有小人说了在下的坏话被公公听到了。”
曹化淳道:“这可不是个小人,是个大人呢。”
当下将王承恩告诉他的全部一股脑说给了朱常渊。
朱常渊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原来不是张嫣,是温体仁这狗日的要整老子,这个当**还要立牌坊的家伙,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但是想想也有些释然了,人家说的那些事,好像都是事实。
“平台诏对,平台诏对!”朱常渊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两下,突然问曹化淳,“曹公可知陛下因何招在下进宫平台诏对。”
按道理来说,别说他这区区六品主事,即便是五品四品,比如薛廉谦这货,也不可能有资格去平台诏对。
那可都是一二品最低三品大员去与皇帝谈论国事的地方。
“圣心难测啊。”曹化淳说了一句,又道:“后日上午平台诏对,咱家能帮你的有限,只能给你提前通个气,常渊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当下,朱常渊向曹化淳问了几个关于平台诏对的问题,曹化淳一一作答。
二人又聊了几句,就听破虏过来报告:“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徽州的商人,说与将军乃是旧识。”
徽州商人,还旧识?
旧识个屁,大概是顾昌祚这孙子将老子给卖了,这商人八成是来找自己经营百货的。
第58章孤本
“告诉他,我不见。”
朱常渊指示破虏。
开什么玩笑,在大太监曹化淳面前谈生意?还是不要的好。
破虏突突突的跑到门前,没多久又回来,道:“大人,那人不肯走,说找大人是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现在已经跪倒在门口了。”
人命关天?难道不是来找老子做生意的么?
朱常渊的脑子稍微一转,道:“将他带过来见我。”心中却道:难道真是旧识不成?
一分钟的时间,破虏就领着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长相略显肥胖的人进了屋子。
“将军救命啊。”那人来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两头,抬起头来看着朱常渊道:“在下乃是徽州商人汪然明,唐突冒认大人旧识,还请将军赎罪。”
“汪先生请起。”朱常渊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肥胖的商人,见他肌肤微黑,一双眼眯着似乎看不清东西一样,五十来岁,说话带着一股难以去除的乡音。
“破虏,给汪先生看座。”
破虏又搬过来一张椅子。
“多谢将军。”
汪然明坐下来,接过破虏送来的茶喝了一口,将茶水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脸上有些急切的说道:“多谢大人准许在下相见,在下前来,有一事请求先生。”
汪然明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朱常渊。
朱常渊心中一动,暗道这尼玛上道啊,刚刚过来就给送银票。
不懂声色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书信,顿时有些赧然,看了两眼,乱七八糟的也看不懂,道:“汪先生此来何意?”
汪然明道:“大人手中拿的。是一篇墓志铭。”
“墓志铭?”朱常渊一愣,暗道我去年买了个表,给老子送墓志铭是个什么意思。语气不由得有些生硬,道:“汪先生这是在给本将开玩笑吧。”
墓志铭。你特么这是要我死啊。
一旁的曹化淳却冷眼旁边,双手在火炉上缓缓的搓来搓去,眼睛一阵迷离,没有要过问朱常渊的意思。
“岂敢,岂敢。”汪然明还不知道朱常渊为什么生气。道:“在下生平有一位至交,为奸人所陷害,如今却在刑部大狱。某多方打听,知道朝廷近日便会下死刑,故此,来求大人救救在下朋友。”
汪然明说的甚是真诚,朱常渊心不在焉,暗道你特么朋友犯了死罪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拉老子下水么?
曹化淳听了却是耳朵一动,不由的上心。慢慢打量起汪然明来。
“阁下的朋友是?”曹化淳突然出口了。
如果所料不错,这位汪然明的朋友应该就是咱家之前与王承恩说的那人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莫非承恩这个家伙半夜去狱中拜访了那人?
曹化淳只是一个念头闪过,看到汪然明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催促,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继续在炉子上搓手取暖。
汪然明本不想回答,可是一则是这货既然在朱常渊的场子。不便得罪,二则看朱常渊也好奇的起了兴趣,低头拱手朝曹化淳道:“是钱谦益钱大人,狱中嘱托我来找朱大人救命。”
钱谦益?
曹化淳微微一笑。果然是他。
朱常渊却是一愣,钱谦益他倒是知道,这货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有点名头,但说起来这货的名头一不是因为文采,二不是因为出身,三不是因为他的官位。他之所以有名。是因为有一个更有名的老婆,不,是小妾,柳如是。
还有,据朱常渊所知,这货在明亡以后投河殉国,竟然又爬上了岸,他的小妾柳如是问他为何不死,他言道:“水太凉了。”
所以,朱常渊对于这种货色,根本没有什么好印象,呵呵一笑,问道:“不知道柳如是是否尚在?”
汪然明惊讶,一愣,几秒钟后道:“将军也知道柳如是之名。”
朱常渊道:“世人皆知柳如是乃钱谦益之妾,我焉能不知?”
“柳如是,是沐斋(钱谦益的字)之妾?”汪然明愣了半晌,摇摇头,说道:“牧斋确有此心,奈何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在这个平行世界中,柳如是,并非是钱谦益的小妾。
柳如是,原名杨爱,秦淮八艳之一、之首。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朱常渊,历史会像地球上的大明朝一样发展,可是朱常渊不知道,正是由于他的到来,用四百人死守大凌河对抗皇太极十三万大军,千里之外引得以为美人侧目,从此,这个小小的蝴蝶效应,经过一点点汇集扩大,终于使得柳如是与钱谦益没能走到一块。
“哦,原来如此。”朱常渊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出了毛病,自己竟然弄错了,当下随即不敢再开口乱说,喝了口水等了几秒钟,将那份莫名其妙的墓志铭递给汪然明,道:“抱歉,汪先生的忙,在下无能为力。”
开玩笑,他有什么能力,能把一个死囚犯在牢里弄出来?就算可以,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键是,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大人!”汪然明将那墓志铭往桌子上一放,道:“大人且慢,牧斋听说大人喜好书画,穷其毕生收藏,送大人一物,请大人允许在下拿过来给大人观看。”
嗯?
穷其毕生收藏?有点意思。
朱常渊心中动了,若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能运送到现代,也能卖不少钱吧。可是一想到要救出一个在天牢中的囚犯,他又不干了。
“呵呵,汪先生,不用了。”朱常渊摆了摆手,“恕在下无能为力,无法解救钱大人了。”
“大人。”汪然明急了,双手将那墓志铭捧起来,道:“大人勿要推辞,钱大人的意思,只要大人将这东西转送与一个人的手上,便对大人感激不尽了。”
朱常渊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不是让老子去劫天牢救人,是让老子出面送个东西,可是奇怪了,为什么让老子送,你特么自己不会送么?
“呃。。。”想想汪然明说的财物,朱常渊有些犹豫,倒不是他贪财,而是钱财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如果不费吹灰之力赚到大量的马内,何乐而不为呢?
“啪啪啪。”汪然明看出了朱常渊的犹豫,如何肯放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拍了拍手,开门对外道:“抬上来。”
两个下人将一个大箱子抬出来,放在朱常渊大厅的正中央,然后躬身退去。
汪然明力气倒是极大,将箱子从地上搬到桌子上,打开给朱常渊一看,道:“大人,这便是钱大人送给您的见面礼。”
朱常渊的眼皮一跳。
因为他在箱子中只看到了四个字。
让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四个字。
《黄帝外经》,不错,你没有看错,是外经,不是内经!
就连曹化淳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箱子中的那四个字,浑然不知炉子上的火正在炙烤着他的老*,呃不,是这货的老PP。
“呵呵。”看到二人的表情,汪然明笑了,拿起那本书,道:“《黄帝外经》据说原有三十七卷,与《黄帝内经》齐名,可惜早就失传了。这本《外经》是沐斋花费了大代价从民间搜的,可惜啊,上面仅有六卷,还是不全呐,但这区区六卷,已然是孤本了。”
古往今来,很多中医都是以《黄帝内经》为基础,成为济世名医,可是很多人不知道,与《黄帝内经》齐名的另一份著作,乃是《黄帝外经》,可惜早就失传了不知道几千年,无处搜寻。
这钱谦益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竟然能得到其中的六卷,虽然十不存一,也尤为可贵了。
朱常渊翻看了两下,看不懂,递给了曹化淳。
曹化淳的文学功底相当的深,看了半天摇摇头,道:“虽言之有理,可这书上所说太过古怪骇人,你看看,这里说把孕妇肚皮破开取出婴孩,还有这里,开颅祛病,当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啊。我看,多半是后入附会之作。”
汪然明听了曹化淳的话一惊。
不错,当初钱谦益看完这《黄帝外经》的孤本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所说的话和当今这人毫无二致。
他们不知道,朱常渊却是笑了,这种事在古代骇人听闻,但是在现代,再正常不过了,不就是脑科手术和剖腹产吗?
然而,这可是古人的著作,若是拿回到现代拍卖。
嘿嘿,不用想,都知道能引起多大的轰动,甚至能整个改写中国古代医学在世界上的地位。
朱常渊记得,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上,黄帝外经是不存在的,是完完全全遗失没有半分再找到的可能的,然而,这个平行世界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还能找到一丝残卷。
真是,唉,哈哈。
朱常渊已经开始意淫了。
眼角的余光不自然的落在箱子中的其他书上。
《乐经残篇》
《青囊残篇补遗》
。。。
每看一个,眼皮就不由得跳动几下。
诗、书、礼、乐,其中的《乐经》在自己的地球上早就失传了十万八千年,这里竟然也能找到残篇?华佗的医书也被保留下来了一部分?
不可思议。
然而,却让朱常渊大为振奋。
这尼玛,爽啊,如果把这些东西带到现代社会去,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轰动?会不会惹上官司?那啥zf会不会说老子犯法强行占有。
好吧,朱常渊确实想多了,人家汪然明还没说要将这些玩意给自己呢。
第59章科举舞弊
“呵呵,汪先生请坐。”朱常渊亲自给汪然明续了一杯茶,道:“牧斋先生是我久仰的前辈,更是我儒学的领头之人。早在天启年间,还是孩童的我便听说过许多关于牧斋先生的传说,就不知牧斋先生是如何下狱的?”
“还请先生为我解惑?”
朱常渊确实不知道这钱谦益是怎么下狱的。
汪然明一看有戏,心也落在了地上,道:“还不是受到奸人的诬陷!”
通过汪然明的描述,朱常渊逐渐明白了,原来是钱谦益的常熟同乡,身为常熟县师爷的张汉儒向朝廷告发钱谦益居乡不法,然后被朝廷不分青红皂白的治罪。
据汪然明说,张汉儒告发钱谦益居乡不法,共有五十八条大罪,包括:贪污、受贿、走私、通敌、玩权、结党。
听到这里,朱常渊就笑了,这已经完全不是犯不犯法的问题了,而是有人要治这位钱牧斋于死地。
听着罪证的名字就知道,什么叫贪污受贿?什么叫结党玩权?
人家都被迫解甲归田了,一个平头老百姓,当然了钱牧斋是那种头比较大的老百姓,可头大也是老百姓啊,老百姓玩权?老百姓结党?老百姓贪污受贿?
我去年买了个表。
这分明是政敌要置他于死地啊。
后来的事,就明了了,张汉儒告发到朝廷,内阁出面马上拘捕了钱谦益,还定了他的罪。
前段时间,钱谦益在狱中不断的给皇帝写信求救,可是没有一点回音。
直到今日听说温体仁要杀自己的头,才决定使出他的大杀器,要和温体仁斗上一斗。
别忘了,作为温体仁的死对头,钱谦益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己这个老政敌的关注,同时也搜集了不少这货的罪证。
“大人。”汪然明躬身行礼,又从怀中摸索出一件东西。递给朱常渊道:“牧斋找大人只想求大人帮一个小忙传送书信,别无所求。”
朱常渊将那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封接过来,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要送给谁?”
汪然明道:“牧斋吩咐。只有大人和宫中的曹公走的近,希望大人能将这封信并那一篇墓志铭送到曹公手上,望曹公能加以援手。”
朱常渊听了,内心微笑,暗道曹大阉宦就在眼前。你真是目不识人,活该被我宰,口中却道:“能救钱牧斋,在下自然也是愿意的。”
说完,看看曹化淳,发现这货的功夫相当好,像是什么都没听说一样,继续拱手搓来搓去的在烤火,对汪然明道:“汪先生先回去,我明日一早就送给曹公。”
“如此。多谢了。”汪然明躬身退去,留给朱常渊一大箱子宝书孤本。
等他走的远了,朱常渊才将那信封拿出来递给曹化淳,道:“曹公,你不想看看?”
曹化淳呵呵一笑,道:“钱牧斋东林领袖,堂堂天下士人之项背,竟然来求我这个阉人,真是讽刺啊。”
接过信封随手撕开,笑了笑道:“冤冤相报。从科场开始,到科场结束,还真是缘分呐,钱牧斋啊钱牧斋。也多亏他费了心了。”
朱常渊又将那墓志铭拿出来给曹化淳道:“不知道钱谦益将这东西给公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他真与公公有旧。”
“咱家和他没有交往。”曹化淳看了一眼那墓志铭,叹了一口气,朝朱常渊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钱谦益为何要拿墓志铭来给咱家看?”
朱常渊摇了摇头。
“呵呵。”曹化淳将那墓志铭拿起来塞进自己的袖子,道:“因为钱谦益这篇墓志铭,是他十年前写给一位太监的。”
“太监?”
“对。天启年间的司礼秉笔太监,王安。”
朱常渊摇了摇头,还真的不知道。
曹化淳解释道:“王安当年属冯保名下,后来混到了司礼秉笔太监,可谓权倾朝野,只是遇人不淑,被自己的亲信魏忠贤害死。他死之后,钱谦益便写了这篇墓志铭。”
“可这墓志铭?”朱常渊不解了,这大太监王安的墓志铭,和曹化淳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可是想问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曹化淳打断朱常渊的话,微笑着反问道。
“正是。还请曹公赐教。”
“因为当年王公的心腹太监并不止一个,除了魏逆之外,还有一个!”曹化淳说道这里,眼角竟然莫名其妙的一阵湿润。
都说宦官无情,可是,谁又知道他曹化淳是个什么样的人?谁又知道,当年自己恩师被魏忠贤这个逆徒害死时,他这个师兄的心情?
“还有一个,莫非就是。。。”
“是咱家!”
曹化淳吐了一口气,眯了眯眼,摇摇头坐在座位上好久不语,喝了几口茶,道:“所以,不管怎么说,我算欠了钱牧斋一个人情,若是现在不还他,等他死了,也就没有机会了。”
“钱牧斋啊钱牧斋,呵呵,堂堂东林领袖,竟也携恩自持。”
曹化淳一边感慨,一边将那封信展开,递给朱常渊看。
朱常渊打眼扫了一下,看不太明白,苦笑着道:“曹公知我没有文化,故意看我出丑不是?”
曹化淳哈哈大笑,道:“所以,我看完这封信后,才说是缘分啊,你可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朱常渊摇摇头。
“这是钱牧斋搜罗出的温体仁犯罪证据,上面说我们温阁部科场舞弊,说今年刚刚下放出来的金榜第三名,探花郎李知天胸无点墨目不识丁,之所以能够高中探花郎,都是因为礼部收受贿赂的缘故。”
我累个乖乖。
朱常渊听了以后,当时就震惊了,你麻痹探花郎都可以这么玩?还有钱谦益,爆料出这么大一个新闻,是要把温阁部往死里整啊。
不过,整的好,去年买了个表,要不是曹化淳今晚告诉我,还不知道温体仁这小子竟然构陷了老子这么多次。
接下来的时间,曹化淳给朱常渊讲了一个很富有喜剧性的故事,可以说这钱谦益与科考、舞弊,真是相伴一生。
万历三十八年,刚刚二十八岁的钱谦益辞别故乡江苏常熟,一路来到京城参加会试,信心满满的朝状元的位置上发起了冲锋。
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文采有多少信心,而是对自己的家底。
据说当年钱谦益为了中状元,花了两万两白银贿赂京城的大小官员,不但礼部、连皇宫内院司礼部的太监都被他买通,目的就是为了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可是最终他虽然中了状元,还没发榜名字就被别人替换掉了。
因为还有一个叫做韩敬的家伙,比他出了更高的价格,白银四万两。
最终韩敬的名字被抬了上去,成为一甲魁首,高中状元,而万历三十八年的一甲榜上,虽然钱谦益也很有名,可惜只是第三,中了一个探花郎。
与今年本科的李知天一模一样,连作弊的方式也大差不差。
然后,一心想做状元没干成的钱牧斋对那个出价比自己还高的韩敬起了坏心思,在仕途上不断打压人家,最终将韩敬的仕途之路断绝。
韩敬仕途断绝,在家作《东林点将录》,上面写满东林党人的名字并与天启四年供奉给魏忠贤作为投名状。
魏忠贤按照东林点将录中的人名,乘机将杨涟、左光斗、黄尊素、周顺昌、魏大中、顾大章、高攀龙、周起元、缪昌斯等逮捕杀害,又毁东林书院,将东林党打翻在地。
可以预见,这位状元的的结局并不乐观,但这是后话,在这之前,这位韩状元可是给钱谦益的人生中开了一个绝望的口子。
天启二年,钱谦益出任浙江主考官,不巧,浙江就是这位韩状元的老家。更不巧的是,这一年浙江科场发生舞弊案,考生钱千秋(这货与钱谦益还真有缘分)以关节语为记号,在试卷每段后面都留下一句“一朝平步上青云”的话,被录取。
后,韩敬告发,后,钱谦益丢官。
这是钱谦益与科考舞弊的第二段因缘。
然后皇帝换了,天启变成了崇祯,然后,钱谦益复出礼部侍郎。并在崇祯元年就被推举为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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