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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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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王宇文直,本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亲弟弟,地位甚是尊崇。
起初,北周并无东宫(太子*宫),宇文邕便选择了宇文直的府邸作为东宫,命他自行选择府邸。宇文直看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满意的地方,最后选择了荒废的陟屺寺作为府宅。
齐王宇文宪曾问宇文直说:“您儿女众多,何不选择一个宽广些的宅子?”宇文直答曰:“我自己尚且不被包容,还谈什么子孙?”
有一次,宇文直随宇文邕狩猎,却不小心走错了行列,当场便挨了宇文邕的鞭子,在百官面前大失颜面。自此,宇文直对宇文邕愈发怀恨在心。
年前,北周太后叱奴女士病故。宇文邕守孝,每日只吃二十两米饭,生活甚是朴素艰苦。宇文直同为叱奴之子,皇帝都如此,尽管心中不愿,他也不得不过起清苦的生活。
宇文直虽然地位尊崇,但手上的权利却远不如齐王宇文宪大,他更没有受到如宇文宪一般的重视。宇文直对宇文宪自然是羡慕嫉妒恨,心中十分不平衡。
叱奴虽为太后,但却不是宇文宪的亲生母亲,所以在丧事期间,宇文宪依旧喝酒吃肉,并没有太过顾及。这一幕落在宇文直的眼中更让他愤恨不平,于是他便将此事上告宇文邕,希望宇文邕处置宇文宪。
哪曾想,宇文邕闻言后却声严色厉地说:“我与齐王本不是一母同胞,不都是嫡子。齐王只是因为叱奴太后是我的母亲之故,便也赤*裸手臂,批麻戴孝,你应该感激他才是,如何能评说他的不是!你,可是太后的亲儿子,受到过多少特别的关心!你应该勉励自己,如何能评论他人!”
白白挨了一通训斥,宇文直对于这个哥哥更是恼恨非常。六月初,北周武帝前往云阳宫(陕西省泾阳县)考察监督边境备战的情况,长安顿时空虚起来。宇文直深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经过近二十天的积极准备,终于在六月二十四日这天发动政变,猛攻皇城。
宇文邕走前,嘱咐太子宇文贇监察国政,由薛公爵长孙览和太子*宫右宫正尉迟运,兼任司武辅佐宇文贇处理国事。
宇文直突然发动政变,不学无术的宇文贇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长孙览更是当场逃遁,直往云阳宫而去。尉迟运当机立断,率领宫中禁军与宇文直叛军争斗起来。
六月二十四日这天,南青州却是天朗气清,丝毫没有受到广安郡城与长安城战事的影响。
而在这天午后,一个中型的商队迎着晚霞进入了南青州城。
这商队近百人,为首的是个十六七的少年。这少年身形不甚高,但却颇为壮实,面容敦厚普通,双目平和而睿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亲近。再加上他身上那一袭一沉不染的白衫,倒也让他看上去有些潇洒出众的气息。
这商队中,除了三十名气势沉稳,身着紧身胡服的壮硕青年汉子,其他的竟然都是些年纪在不大的孩子,八岁到十五六岁都有。这些孩子身上统一穿着白衣,脸上满是朝气蓬勃的笑容,好奇地打量着南青州城。
“找大哥,这就是南青州城吗?我感觉比起我们盱眙城来差得远了,你看街道上都没有多少人哩!”在为首少年身边,一个八*九岁的小童歪着脑袋,看着有些寂寥的大道说道。
“小鬼头,如今的盱眙城早已是天翻地覆,这天下间能够比拟的城池又有几何?如今有公子在这里,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这南青州也会变得繁华昌盛起来的!”少年轻笑中解释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是啊,有魁首和王爷的地方,百姓就没有危险,可以安居乐业哩!”小童一脸笃定地歪着小脑袋说了一句,然后扯着少年的衣裳问道:“赵大哥,魁首在哪里啊,我们快些去找他吧,余斌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急不得,我们得现在客栈里住下,等待公子的安排!”少年摸了摸小童余斌的头发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魁首呢?”余斌嘟了嘟嘴巴,有些失望地说道。
少年正要说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干什么的,没长眼睛啊!”
少年止步转身看去,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拦在己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前。这汉子身高足有八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肌肉虬结有力,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油亮的光泽。在这大汉腰间,还悬着一口钢刀,刀脊厚约二指,刀锋闪着寒光,让这汉子浑身都散发着剽悍狂野的气息。
而那身形瘦弱,一脸儒雅的少年则微低着头,脸上有些羞愧之色,口中嗫喏道:“对不起,对不起!”
“小娃娃,走路不长眼,弄脏了大爷的新衣服,对不起就算完了吗?”那大汉怒目圆睁,猛然一拍腰间钢刀,“当啷啷”一阵响,甚是威风。
那少年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头也不抬,只知道局促地说道:“对不起!”
商队为首的赵姓少年眉头一皱,看着那脸色通红,醉眼朦胧的大汉,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眼见己方人受了欺负,赵姓少年连忙大步来到近前,将少年扯到身后,直面大汉,抱拳道:“这位壮士,在下赵构,这厢有礼了!”
“赵构是谁?没听说过!”那大汉瞟了赵姓少年一眼,口中喷着浓浓的酒气,一脸不屑地说道。
赵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他却生生压制下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彬彬有礼地说道:“壮士,我这兄弟一时不小心,冲撞了阁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嘿,小子,你说得倒是轻巧!”那大汉瞪视着赵构,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大爷这一身行头可是价值连城,区区道歉如何能够?”
那汉子一身绿色的衣衫,早已有些破旧,胸襟上更是沾着不知是油渍还是酒渍的东西,就这一身装扮如何能称得上价值连城?
赵构脸色顿时冷下来,心知这醉汉乃是故意生事,这事只怕无法善了,“阁下,你想怎么样,划出道来吧!”
赵构的声音甚是冰冷,压抑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自打跟随高兴,创建丐帮以来,张顺之,黎风等人都是东奔西跑,鞍前马后帮公子成就大事,唯独他窝在盱眙陪伴一群孩子。以他那跳脱毛躁的性子如何能够忍耐,此番得了张顺之传令前来南青州,赵构可谓喜出望外,哪曾想刚到南青州,还未见着高兴便有人横生事端。这实在让赵构又怒有喜,怒的是有人竟敢如此狂妄蛮横,喜的是修炼一年有余的功夫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呦嗬,小娃娃好胆魄,你可知道大爷是什么人?”那汉子还未说话,在他身后突然走出三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灰衣的瘦弱青年冷笑着说道。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五十四章耳光式
“无名之辈,我又何须知道?”赵构双臂抱在胸前,乜斜着几人,一脸不屑之色。
“好胆!”青衣人还未说话,他身边一个身形较矮者顿时龇牙怒斥一声。
此人身形又矮又瘦,脸上自左眼眼角至左耳根处有一道甚是清晰的刀疤,让他看上去甚是凶厉。那凶光闪烁,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让赵构身后不少孩子心生畏惧,不敢上前。
“果然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谓啊!”那青衣人摇头叹息一声,然后有些悲悯地看着赵构说道:“小娃娃,在你面前的大爷乃是金钱帮的二当家,人称碎骨刀的田猛是也!他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青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子,识相的就赶紧跪下给田大爷磕上十个响头,你或可留个全尸,否则——”青衣人不再说下去,脸上尽是冷酷的笑容。
“否则怎样?”赵构依然不惧地直视着青衣人,冷声问道。
“否则你全身的骨头都不会再有一块囫囵的!”这话却是青衣人身侧的另一人说的。此人其貌不扬,却也是满脸凶相,腰带上插着两柄寒光闪烁的钩镰。
“嘶——”此地本是一座酒楼前,来往行人众多。见到争执,不少人都驻足观望。此时听那钩镰男子说得凶狠,众人不由都倒吸了口凉气,不自觉地向后退开几步。就连一向胆大的赵构,双目也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哈哈!”见围观众人脸现惊容,心怀畏惧,那碎骨刀田猛顿时张狂地大笑道:“小娃娃,快给大爷下跪叩头,大爷高兴了定赏你个全尸,免得到时候全身骨头碎裂,疼痛难当!”
“呸!兀那贼子,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莫非你就不怕官府治罪?”赵构双目微微眯起,紧紧地盯着田猛几人,笼在袖中的双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商队中人此时也已经聚拢在了一处,负责护卫的数十青壮纷纷拔出了腰间弯刀,警惕地看着田猛等人。他们乃是久经战场的士卒,倒不怕田猛行凶,但却不能让身后那些瘦弱的孩子受到伤害。
“这里只有乱臣贼子,何来官府?再说区区王法,又如何约束得了大爷?”田猛不屑地冷哼道:“小娃子,你磕头是不磕?”
“直娘贼,想叫我磕头,你做梦去吧!”赵构啐了一声,身子猛然蹿将出去,笼在袖中的双拳霎时如蛟龙出海般携带着凌厉的劲风向着田猛的面门砸去。
“小畜生找死!”田猛大怒,口中厉斥一声,脚下迅速向后退出一步。
虽然田猛的反应已是极快,但他毕竟喝了不少酒,步履间难免有些迟滞,再加上赵构突如其来的攻击,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大意下竟被赵构的拳头扫中了鼻尖。
虽然田猛并未受到实质的伤害,但鼻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甚是羞耻。见赵构得势不饶人,两只钵盂大小的拳头舞得虎虎生风,力道十足,田猛心中恼怒更甚。
田猛厉吼一声,左臂上抬,硬吃了赵构一拳,脚下再次退了一步,却也迫得赵构不得不停下脚步。
“呛啷”一声,田猛将钢刀抄在手中,顿时杀气大声,他狞笑一声,势如猛虎般地扑向赵构,眼中那凄厉的凶光甚是可怖。
赵构心中凛然,不敢硬捍,脚下连动,避开了田猛的锋锐,然后再猛然突进。
田猛与赵构对撼,其让人自然也不闲着。金钱帮其他三人纷纷取出兵刃,口中嚎叫着扑向商队。
“斩杀贼子!”商队众护卫齐发一声喊,顿时分出一半人手迎向金钱帮几人。
比起金钱帮几人,这些士卒虽然招式简单,攻击不甚灵活,但他们却是经过战场厮杀,心无畏惧,而且与战友之间又多有配合。一时间倒也没有落在下风,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配合起来,与金钱帮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反观赵构这边,形势却有些不利。虽然赵构一年来修炼武功也甚为努力,但时日毕竟有些短,而且他的实战经验比之张顺之远远不如,更不必说吴三桂了。起初仗着出其不意还占了些上风,但才过了三招,手中没有兵刃的赵构便有些应付不过来,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其他护卫见赵构如此,自然不能叫他孤军奋战,五个汉子嘶吼一声便揉身而上,一同围攻田猛。有了这五人的帮助,赵构心头大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短短几招的功夫,赵构便有些黔驴技穷的感觉,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心中那一丝轻视更是烟消云散。
金钱帮是个什么东西赵构不知道,但若是询问居住在后梁与陈国边界巴州之地的居民则五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金钱帮乃是巴州长江上最大的一股水匪,帮众几千上万。最可怕的是,其中多是些触犯朝廷律法的亡命之徒,身手俱是不凡,而且冷酷无情,远不是血煞寨那种只凭借地利作威作福的帮派所能比拟。
田猛能够成为金钱帮的二当家,手上的功夫自然不是白给。纵使赵构等留人围攻于他,他又有些醉意,但手中那柄钢刀却舞得密不透风,杀气肆意,直逼得赵构等人只有招架之力而没有还手之功。
众人乱战,兵器碰撞发出“叮叮叮”的脆响,叫周围围观者既是兴奋,又有些胆寒,一时间屏息凝神不敢言语。
“嘿!”田猛与赵构等人再斗得几招,田猛突然卖了个破绽,引得赵构挥拳就打,却不想田猛突然龇牙暴喝一声,身子一拧间,钢刀挥出,将其他人的兵刃荡开,同时顺势一刀斩向赵构的肩头。
“啊!”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赵构连忙收了砸向田猛的双拳,抽身急退,但却还是慢了半拍,被田猛的钢刀在右胸上蹭了一下。顿时,赵构的衣衫破碎,胸前出现一个三寸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汩汩而流。
“贼子,纳命来,杀!”同伴的鲜血顿时刺激了众护卫,他们厉吼一声,再次扑上前去猛攻。在这些士卒们大开大阖的攻势下,田猛也不得不暂避其锋,挥刀格挡。
伤口的疼痛上赵构眉头乱颤,脸色发白,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畏惧,有的俱是愤怒与屈辱。想他乃是丐帮帮主的兄弟,高兴高公子的弟子,武功比不上五弟吴三桂也还罢了,今日竟然被无名之辈如此轻易地击伤,这叫他以后如何面见其他兄弟?
“贼子休要猖狂,纳命来!”赵构没有顾及身上的创伤,奔回队伍,抢过一名护卫的钢刀再次回身加入战团。
受了刺激的赵构顿时如同发疯的猛兽,口中厉啸连连,手中的钢刀则劈头盖脸地向田猛劈下,一下比一下重,那无匹的力道竟然让田猛不断后退着。
金钱帮其他几人的战斗依旧胶着着,虽然那些护卫中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但他们中却没有人后退,一个个反而斗志昂扬,攻势愈发凌厉密集。
随着受伤的护卫越来越多,赵构一方压力越来越大。不得已,所有负责防守的护卫都加入了战团,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之际。刀光剑影只看得其他人眼花缭乱之余。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赵构一方一名护卫一不小心,手臂挨了那钩镰男子一记,手上被剜出一块皮肉退出战斗后,赵构一方便逐渐有人受伤跌出战团。
看着身边一个个惨叫着倒地的战友,赵构心中愈发焦急起来。但他功力实在有限,根本奈何不得田猛。心中愈发烦躁愤怒,赵构怒目圆睁,不断咆哮着,手中的钢刀挥舞得愈发用力,但胸前的伤口也因此被挣德越来越大。剧烈的疼痛和大量流失的鲜血让赵构脸色愈发惨白,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如下雨一般坠落。
“公子,对不起,我还没看见你就要死了,更是害得这么多兄弟受伤,我对不起你!”感觉到身体中力量越来越少,脑海中愈发沉重,赵构嘴角不由凄然地笑着,心中暗道。
反观田猛却是愈战愈勇,手中钢刀势大力沉,每一下都叫赵构等人叫苦不迭。
突然,赵构脚下一软,重心不稳,身子顿时向着田猛刀下扑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向田猛的刀锋撞去。
“住手!”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暴喝,将场上的喊杀声与兵刃撞击声都纷纷掩盖,更是让有些昏沉的赵构头脑为之一清。
这如洪钟闷雷般的喝声让田猛心中一颤,手上的动作不由缓了一缓,正好叫赵构得了一口喘息之机,身子迅速向后退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田猛下劈的钢刀,免去了右臂被齐肩斩断的下场。
喝声还未落下,众人便觉一阵狂风刮过,一道白色的影子便撞入了战圈。
“什么人!”众人之中田猛武功最高,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笼罩向自己,他心中顿时一凛,顾不得去追击赵构,条件反射地钢刀横在胸前。
“砰!”
一声闷响间,田猛便感觉一股巨力自手中钢刀传来,他那二百斤重的身子竟吃不住力,踉跄着向后跌退出去。田猛“腾腾腾”连续退出五大步方才稳住身形,胸腹间却是一阵气血翻涌。田猛心中骇然,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向前看去。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五十五章一缕幽香
田猛身前十米处,正负手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泡!*他剑眉星目,玉面朱唇,加上一身胜雪的白衣,嘴角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潇洒淡然,夺人心神。
在整个南青州城中,喜穿白衣,能够一招击退田猛的俊俏公子哥,自然非高兴莫属。
“你是谁?”田猛眼角轻轻抽搐几下,他警惕地看着高兴,沉声问道。
说着,田猛还不经意间紧了紧握着钢刀的右手。刚才那一个照面,透过钢刀传来的巨力让他整个手掌至今还有些发麻,几乎拿不稳吃饭的家伙。
田猛被震退,金钱帮其他三人自然不便继续争斗,不约而同一齐收了兵刃退到各自阵营之中。
“来到我的地盘,居然都不知到我是谁么,果真狂妄啊!”高兴轻笑着摇摇头,随意说了一句便将目光落在赵构脸上,眉头轻皱着说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吗?赶紧把伤口包扎一下!”
赵构见高兴眼中尽是关切之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憨笑。他正想用手挠头,却不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看着赵构的模样,高兴扯了扯嘴角,佯怒着瞪视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顺之,把受伤的弟兄们都带下去好好救护!”
“是!”人群中有人答应一声,赵构等人循声望去,这才看见一身蓝衣的张顺之正率领着近百士卒推开人群想此处走来。
“大哥,你来了!”赵构看见张顺之,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张顺之轻轻“嗯”了一声,虽然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喜,一丝心痛和愤怒,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而是恭敬地来到高兴的面前说道:“大人,这些贼子该当如何?”说着,张顺之一指田猛。
当听见高兴说自己是南青州的主人后,田猛等人便知道了高兴的身份。虽然传闻中说高兴武功不凡,出手狠辣无情,但田猛自忖自己纵横巴州十数载,威名赫赫,却是没有将高兴放在心上。然而高兴一招击退他的力量却让他心中不敢再大意。
“我当是谁,原来是高刺史啊,幸会,幸会!”田猛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却看不出多少笑容,一脸凶相的模样更看不出多少礼仪。
“足下何人,为何当街行凶?莫不是以为本府好欺吗?”高兴紧紧地盯着田猛,语气不疾不徐,最后一句声调却是拖得很长。
“大人言重了,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而已!”田猛还未说话,他身后那青衣人便满脸堆笑地说道。
如今,金钱帮众人如何不知道赵构等人乃是高兴的手下,即便不是如此他们也是关系匪浅。此时显然不能逞强,不然有高兴这个高手在侧,再加上百多士卒,田猛就算浑身是铁,也有力竭的一刻。
“误会?笑话!”前一句高兴嘴角还带着和煦的笑容,后一句却如同六月天突然变了颜色,冷若寒冰,眼中冷芒闪烁,身上更是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杀气。
青衣人心中一颤,脸上的笑容如菊花一般灿烂,态度甚是谦恭地说道:“大人,确实是笑话。我朋友一时喝多了酒,所以控制不住脾气,与那位小哥发生了冲突,我等实在抱歉!”
高兴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血花,沉声问道:“这误会不小啊,都见了血,怕是道歉也不济事啊!”
青衣人见高兴脸色稍霁,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大人说的是,我们愿意赔付医药费,还望大人不要与我等粗蛮草民一般计较!”
“好说,好说!”高兴顿了顿,在青衣人希冀的目光中缓缓说道:“留下一万两黄金,本府就既往不咎!”
“什么?”田猛四人顿时惊呼,脾气有些急躁的矮个子直接怒喝道:“你怎不去抢?”
“大人,您看我们这贫苦的模样哪里能拿出一万两黄金?您一定是和我们逗趣哩!”青衣人压下心中的愤怒,腆着脸笑道。
高兴好整以暇地看着田猛等人说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兄弟的身子金贵着呢,本府是见没有人死亡才网开一面的,你们休要再啰嗦。”
“大人,一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我们真拿不出来!”青衣人欲哭无泪。
“高鑫,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想要钱,你便来爷们这抢啊!”钩镰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高兴明显刁难他们,这叫桀骜不驯,在长江上称霸惯了的家伙们如何忍耐。
高兴轻笑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想消财免灾喽?”
高兴话音方落,田猛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黄口小儿,爷爷焉会怕你!别人说你无人能敌,我看不信,今日就要敲碎你浑身的骨头,好叫你知道江湖之大,不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所能想象。”
“有种!”高兴点头,戏谑地赞了一句,然后脸上笑容一收,“既然你想试试我的斤两,那便要小心了!”
“了”字才出口,高兴的身子猛然如狂风般蹿出,直奔田猛而去。一静一动间没有丝毫征兆,纵使田猛一直提防着高兴的突袭,此时也不禁大吃一惊。
十米的距离不过转瞬即到,高兴双手成爪,一向田猛的咽喉,一向眼睛,出手间便是杀招,没有留下任何余地。田猛究竟是何方神圣,高兴毫不关心,他只知道这是敌人。对待敌人,高兴一向是如冬天般冷酷无情,不需要讲道理和道德。
“休想!”面对着扑面而来的高兴,感受着他身上那排山倒海的杀气,田猛心中又惊又怒。田猛怒喝一声,右脚跺地,双手紧握住刀柄,腰身用力扭转,钢刀便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向着高兴拦腰斩去。
青衣人、矮个子和钩镰男三人先前也并未放松警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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