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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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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章蓉看了一眼张丽华通红的俏脸,后者也正看向她,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羞意,遂飞快地闭上双眼,芳心却跳动得愈发剧烈,小腹间升腾而起的燥热却是越來越盛。
“蓉儿,丽儿,我爱你们!”
无限的深情化作时间最猛烈的催情之药,这一夜,高兴与章蓉二女被翻红浪,抵死缠绵,在这烈烈寒冬深夜,奏响着诱人的乐章。
冬天已经來了,春天还会远吗。
翌日清晨,当高兴神清气爽地來到饭厅时,温柔的武顺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早饭,而美丽的武照也出现在此处,与往常相比,武照此时脸上去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温柔,倒是增色不少,只是看着高兴的眼神透着丝丝不忿。
高兴皱了皱眉头,并未在意,而是笑着道:“照儿,在府中可还住的习惯?”
“哼!”武照冷哼一声,有些咬牙切齿地瞪了高兴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照儿,怎么对你姐夫如此无礼?”武顺端着一碗粥走进來,见武照如此模样,不由微蹙蛾眉,嗔怪地看着她,脸色微沉地道。
武照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似乎想要出言辩驳,但看着武顺眼中似是请求,似是责怪的目光,心中洠碛梢蝗恚磺椴辉傅爻甯咝说溃骸敖恪⒔惴颉!
乍听这一称呼,高兴险些跌下椅子來,有些震惊地看着武照,几乎不敢置信。要知道面前坐着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女皇,那可是连亲生女儿都能掐死的狠角色,杀伐果断,什么时候会屈服他人。
见高兴如此,武照心中身为憋屈别扭,眼中不由射出一缕寒光,双拳攥得紧紧,恨不得抓起桌上的稀粥扣在高兴脸上,已泄心头之恨。
“呵呵。”眼见武照气归气,最终未发泄出來,高兴颇有些奇异地看了武顺一眼,这才笑着道:“照儿,你我如今也算一家人,以前的些许误会便就此一笔勾销吧!”
“是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武顺连忙搭腔道。
她虽然性子柔弱,但也是冰雪聪明,自然看出高兴与武照关系不睦。而昨日武照也说了她如今投身拜月教的事情,虽未说曾与高兴生死相搏,险些一命呜呼,但武顺想及高兴与拜月教的纠葛,自然也明白一二。
武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否定。就在这时,武顺有些奇怪地问道:“夫君,蓉姐姐和丽华妹妹呢,怎的不见她们?”
“她们才睡下不久,怕是要晌午才能起來。”高兴随意答道,端起稀粥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武顺先是一呆,继而便明白了什么,俏脸不由一红。武照未经世事,反应慢了一些,待见武顺脸色变化,心头也是了然,不由暗啐了一口,低骂一声“下流”。
高兴六识何其敏锐,然他却是充耳不闻,反而有些得意地向着武顺笑笑,直叫后者面红耳赤,羞不自抑。
瞧武顺羞涩的模样,再念及夜间章蓉讨饶,说自己借机“报仇”的话语,高兴心情更是畅快起來,稀里哗啦便将面前的饭食一扫而尽,看得武照目瞪口呆之余也是大皱眉头。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五百零三章皇宫喋血
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数万树梨花开
许是强敌败退,压抑在北齐百姓心头的压抑消弭,抑或是老天爷因为这个秋冬逝去太多的生命而哭诉,在年來临之际,北齐各地都下起大雪,而盱眙城也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银城,远远瞧去甚是瑰丽
宇文邕丧,此番东征北周又损兵折将,大伤元气,而宇文贇初登皇位,根基未稳,短时间内北周无心东顾北方突厥虽然磨刀霍霍,然前次被高兴连败两次,如今天寒地冻,他们就算有心却也无力南下至于南方,自从司马复揭竿而起之后,陈国便陷入战事之中,北上伐齐的战略自然只能搁浅
如今,高长恭挟大败宇文邕之势位居摄政王,主持全**政大事,天下诸侯虽有异心者不在少数,但目前却都处于观望之中,是以北齐难得地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
这平静有些诡异,表面下暗流涌动,便似是那暴风雨來临的前兆
邺城,皇宫
伪帝高纬慵懒地躺在华贵舒适的龙椅上,怀中半抱着娇媚入骨的皇后冯小怜,修长白皙的手掌插入后者的衣襟,无意识地把玩着佳人胸前诱人的丰满,双目似是呆滞又些迷茫地看着下方
大殿中,数十名只着轻纱的舞女,扭腰摆腿,泄出一抹抹旖旎春光,耳边传來宫廷乐师奏响的乐声,然而往日吸引高纬的一切,今日在他眼中却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起來
台阶下,领舞的舞女见高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一阵窃喜,尽情地舒臂扭腰,臀波乳浪,展现着自家无限曼妙的身姿,媚眼横飞,一对桃花眼顿时蒙上一层水意
若是往日,依高纬好色成性的性子,若是这美丽的舞女刻意勾引恐怕直接便是一个饿虎扑食,将其就此压在身下恣意轻薄,然而如今却是不同
看着这舞女的笑容,高纬却是突然烦躁起來在他的眼中,舞女的笑容充满了虚伪,甚至是嘲弄,眼底深处似是还潜藏着恶毒的诅咒
不过四个月的光阴,高纬便如从天堂跌至地狱先是北周宇文邕将他杀得大败而逃,屁滚尿流,紧接着便是高延宗篡位夺权,致使北齐分崩离析,而他高纬则众叛亲离,而今还掌控在手中除了这邺城,竟只有区区三四州郡最让高纬怒不可遏,恐惧不安的却是隋王高长恭以摄政王而执掌朝政,大权在握
高纬虽然昏聩无能,但以他能想出如许多变态玩乐法子的脑子,也绝不是个弱智,当前情势他又怎会分辨不明
他知道,高长恭终于脱出桎梏,一飞冲天,他的野心也必将暴露无遗每每想及那卑贱的高长恭在晋阳呼风唤雨,威士无双,高纬心中的懊悔和嫉恨便如毒虫一般噬咬着他的腹脏,让他疼痛得几欲癫狂
文武大臣叛我欺我,难道连你一个舞姬也要辱我咒我吗?
高纬的双目刹那间变得血红,如同一只发狂的猛兽,须发喷张,拍案而起,厉声怒吼道:“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高纬的暴起顿时如晴天霹雳,无论是宫女侍从,还是舞姬乐师都立即跪伏在地,心中惊骇欲绝,浑身簌簌发抖,大汗淋漓,如同到了蒸笼中一般
“你这贱人,该死”高纬面目突然变得扭曲起來,狰狞可怖,他抄起桌案上的一只酒樽便向前砸去,正砸在那舞姬的肩头
“喀嚓”一声,舞姬的右肩骨头碎裂,皮破血流,殷红的鲜血与薄沙下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耀眼
“奴婢知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舞姬疼得一张俏脸扭曲起來,额上青筋暴跳,但她却不敢痛呼出声,只是强忍着一边叩头,一边惶恐地哀求道
高纬长身而立,望着大殿中跪倒一片的宫女侍卫,看着那由汩汩而流的鲜血勾勒出的血花,他的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嗜血的**,一股毁灭一切的**
而就在这时,高纬体内的长生真气突然暴动起來,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体内横冲直撞,给予主人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让高纬藏在心底的阴暗的、负面的情绪疯狂地办法出來
“哈哈哈哈”
高纬猛然仰首狂笑起來,血红的双目中弥漫着疯狂的杀意与戾气,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惨烈的煞气,并且越來越浓重
对于高纬的突然暴起冯小怜也是惊疑不定,还未清醒过來变为高纬的变化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高纬迈开大步走下抬來,周身带着冰寒凛冽的煞气,笑声嘶哑刺耳,直让人头皮发麻
“不要,皇上,不要”那舞姬如同受惊的小鹿,想要后退,然手臂本就受伤,四肢又因为恐惧而酥软无力,只能趴伏在地恐惧惶急地哀求着,希冀高纬能良心发现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疯狂的高纬出现在舞姬的面前,一把便抓住了她盘在头顶的美丽发髻下一刻,惨呼声中,面如土色的舞姬竟被高纬从地上拽了起來
任由舞姬哭号挣扎,高纬空着的左手则用力抓在舞姬丰满的胸前,在后者痛哼中,高纬狂笑着,“嘶啦”一声,舞姬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衫尽数碎裂,一具赤*裸白皙的**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
望着暴露在空气中,舞姬那染上一抹血丝,颤巍巍的樱桃,高纬眼中的疯狂甚,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猛地低下头去,张开血盆大口刁住那颗诱人的蓓蕾,用力的噬咬起來
“啊”
舞姬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而高纬却是笑得愈发疯狂而畅快一把将舞姬摔倒在地上,高纬以狂猛的暴力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撕碎,然后合身扑下洠в星白啵瑳'有温情,高纬一脸狰狞,嘴角挂着毁灭一切的笑容,挥刀而上
凄厉的惨叫声中,任由舞姬如何挣扎,哀求,高纬却只是残忍地大笑着,恣意地蹂躏着身下娇弱的躯体,血盆大口和一双利爪在其上留下一道道怵目惊心的痕迹
如此**的一幕带给所有人的不是**与羞涩,而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所有人都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恨不得能将自己埋在地下,远离那浑身是血,魔鬼一般的男人
舞姬挣扎了不到半刻钟,终于再也动弹不得,非人的折磨让她耗费了所有的生命,带着怨恨与屈辱,还有一丝解脱离开了这腌臜的世界
高纬嘶吼一声,一脚将舞姬遍体鳞伤的躯体如破麻袋一般踢飞出去,狠狠撞在殿中硕大的柱上,灼热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你们都该死,都给朕去死”高纬狞恶地嘶吼一声,喘着粗气,再次将一名最近的舞姬扑到在地,任由后者万般哀嚎乞求,只是狂暴地蹂躏起來
衣衫破碎,一个个诱人的**暴露,又变成一具具触目惊心的躯体舞姬凄厉的惨叫声,高纬的狂笑声交织在一起,好不渗人
“快跑啊,跑”终于,有人心里崩溃,使出全部的力气拔腿就像殿外奔去早就绝望恐惧如同站立在深渊边的宫女侍卫尽都癫狂起來,争先恐后地向外奔去
“敢背叛朕,统统去死死”高纬怒吼着,一掌将胯下女子的头颅击得稀烂,而他的身子突然如风而动,追着那些奔逃的男男女女挥拳踢脚
高纬休息《长生诀》也有四载,虽然只有三重,精进远不如高兴,让也未曾专门学过武,但暴动中的高纬力量和度都达到了惊人的地步,毫无章法的攻击下,一群惊慌失措的羔羊还是纷纷被他击毙
随着杀戮的进行,高纬却愈发兴奋,嗜血与毁灭的**很快便湮洠Я怂睦碇牵盟⒎杩衿饋
“皇上,够了”冯小怜终于离座而起,玲珑的身体踩着曼妙的步伐,以极快的度來到癫狂的高纬背后,纤细的右手用力击打在高纬脑后
高纬的身子震了震,血红的双瞳看了冯小怜一眼,最后终于无力地闭上,身子软软倒在了后者的怀中
冯小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來,望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恣意泼洒的鲜血,她也不禁紧紧皱了皱眉头,最后寒声冲外喝道:“殿中之人,除皇上与本宫之外,一个不留”
当高纬再次醒來时,时间已到次日清晨昨日还龙精虎猛的高纬此时却感觉浑身剧痛无比,头脑也是昏沉沉的,脸色蜡黄,眼中布满血丝,便似是生了一场大病般
“陛下,您终于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传來,高纬扭头看去,却是冯小怜,后者一脸憔悴,显然昨夜因为照顾高纬并不安生
“朕这是怎么了?”高纬嘶哑着声音道
“陛下许是心忧国事,是以为心魔所趁,练功出了岔子,需要调养些日子方能康复”冯小怜关切地看着高纬道
高纬点点头,自从修炼《长生诀》以來,对于武功之类的东西他也了解了不少,是以并未感觉疑惑深吸口气,高纬沉声道:“唤韩长鸾和高阿那肱前來”
“是”冯小怜诧异地看了高纬一眼,心中虽奇异他的用意,但还是乖乖下去传令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五百零四章宁为玉碎
高阿那肱和韩长鸾俱都是高纬最宠信的人,自是手眼通天之辈,昨日发生在皇宫中的惨剧怎会不知。二人本一直守在高纬身侧,直到他情况稳定时方才离去,今日天色方亮便前來探视,只是为了不打扰高纬休息才未进來,而是在偏殿守候。是以冯小怜刚传下高纬的命令,高阿那肱和韩长鸾便联袂而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长鸾和高阿那肱甫一进门便立即跪倒在地,恭敬地向高纬见礼。
虽然自高延宗传檄篡位后,高纬的威严便一落千丈,众叛亲离,然韩长鸾和高阿那肱对他依旧是不离不弃,恭敬万分,不曾有丝毫懈怠。他们二人之所以如此做,其一是感念高纬往日的恩情,更重要的却是除此之外,他们已是无路可走。
纵然韩长鸾和高阿那肱乃是北齐三贵,恶名昭著,天怒人怨,然宦海沉浮,他们能屹立北齐朝堂数载而不倒,而且权倾天下,二人的政治嗅觉自也不是泛泛。
他们很清楚,无论是高延宗当政,抑或是高长恭称皇,他们二人必然是要被斩杀的对象,这不只是因为二人曾今洠傥呶吵瞿被叨愿端牧礁鲂值埽蛭嵌宋薅癫蛔鳎簧辈蛔阋云矫穹摺
因此,尽管高纬已是强弩之末,高阿那肱和韩长鸾依旧对他恭敬有加,殚精竭虑,为高纬谋划。当然,与韩长鸾相比,高阿那肱还另有退路,只是那退路比起当今的荣华富贵來却差上许多。
“两位爱卿來了,快快平身!”见高阿那肱和韩长鸾忠心不改,高纬难看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声音有些嘶哑,透着疲惫与虚弱。
《长生诀》夺天地造化,妙用无穷,修炼起來自然也是艰难无比,尤其是每一层都有心魔考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高兴虽然杀人如麻,戾气太重,然他自幼遭逢大变,十数年行走黑暗之中,出生入死,尸山血海早已将他一颗心锻造得极其坚韧,又有佛像挂坠护持,是以每一次突破才能有惊无险,一次次脱胎换骨,达到今日的境界。
高纬能到达如今的境界,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天才地宝,根基自是不稳。更何况,他暴戾恣睢,骄奢淫逸,如此心性不坚,又如何能掌控如此神功。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形容如今的高纬再合适不过。在诸多太医和冯小怜的努力下,高纬虽然洠в斜宥觯惶迥诰龆啻κ艽矗苌砑∪夤趋蓝家魍矗瑳'有个把月的调整他休想回复过來,而就算平安恢复,他要想重练《长生诀》恐怕也绝非易事。
望着高纬枯黄的面容,布满血丝,暗淡的双目,虚弱不堪的样子,韩长鸾眼圈瞬时红了,忙快步扑到床榻前,泣声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高纬紧紧握住韩长鸾的手,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自己最落寞的关头,韩长鸾洠в腥缒绿崞乓话愠岳锇峭猓约憾ィ翟谌酶呶掣卸灰选
“爱卿不必担忧,朕还安好,死不了,高延宗和高长恭两个那逆贼不除,朕怎么会死!”高纬双目中满是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道。
“陛下,区区逆贼,不足挂齿。”韩长鸾目光坚定地看着高纬道:“只要陛下康复后登高一呼,天下勇士必然云集响应,到时候大军所至,逆贼必然望风而降,恢复朝纲指日可待!”
“韩大人所言甚是,陛下乃是真命天子,君权神授,受上天庇佑,高延宗狼子野心,如此大逆不道,必为人神共愤,待得陛下正义之师兵临晋阳,逆贼必然束手就缚!”高阿那肱也肯定地点头道。
虽然明知道韩长鸾和高阿那肱是拍马屁,安慰自己,但高纬郁愤的心情却依旧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浓郁了一分,身体也似乎恢复了几分力气。
在冯小怜的帮助下,高纬勉强坐起身來,看着韩长鸾和高延宗道:“两位爱卿,如今外敌方退,内贼却是四起,高延宗谋逆篡位,各地诸侯也是阳奉阴违,态度难明,政令不出京畿,国家混乱动荡,朕甚是忧心,不知尔等可有什么良策?”
韩长鸾和高延宗对视一眼,顿时沉默下來。对于高纬的处境,二人再清楚不过。
高延宗登基称帝,然高长恭却以摄政王坐镇晋阳,这其中透出的意思韩长鸾二人怎会不知,虽然高长恭并未采取激烈的行动,但韩长鸾笃定,终有一天高长恭会发兵攻打邺城。
这些年高纬胡作非为,自家倒是快活,然却是丧失了民心,就算高纬振臂高呼,征募勇士,慢说成功组建庞大的军队的几率很小,就算成功了只怕也很难战胜兵多将广、威望无双的高长恭。
穷途末路,困兽之斗。
韩长鸾深深皱着眉头,脑海中只有这八个字。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然而天时地利人和,韩长鸾实在不知道己方占着哪样。
无论是邺城北方的门户晋阳,抑或是邺城以南的区域,如今却都在高长恭的兵锋之下,只要他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必定昼夜即至。
北周攻齐,高纬大败亏输,一退再退,民心自是一落千丈;而高长恭和高兴父子却是力挽狂澜,击溃三十万周军,更是让雄才大略的周帝宇文邕饮恨他乡,如此大胜,不仅让全军士气高涨,他的个人威望更是攀升至巅峰。
韩长鸾纵然舌绽莲花,但以邺城一城之地,缺兵少将的情况,他又如何能对抗高长恭?即便勉力为之,恐怕也只是困兽犹斗,徒费气力吧!
见韩长鸾和高阿那肱沉默不语,高纬心中顿时一沉,眼角剧烈地跳了跳,眼中的血丝突然变得浓郁起來,眼底深处更是弥漫出一股疯狂的戾气,看上去甚是狰狞。
突然,高纬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嘴角泛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温和地道:“两位爱卿,当前的情况朕也知道,你们不必如此为难。”
韩长鸾和高阿那肱闻言均是一怔,看着一脸笑容的高纬,二人不知为何只觉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便在这时,高纬接着说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这大齐的江山若是不能由朕继承发扬,朕不介意将之毁去!”
韩长鸾和高阿那肱顿时一惊,险些从地上跳起來,就在这时,高纬那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高延宗和高长恭这两个小人妄想抢夺朕的东西,朕不介意将它毁去,让他们谁都得不到!哈哈哈哈!”
韩长鸾、高阿那肱浑身一个激灵,就是一旁侍立的冯小怜也是感觉心中惊骇,手足冰凉,有些惊惧地望着高纬。此时的高纬虽然看上去很是虚弱,但眼中却满是疯狂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更是残忍得可怕,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极其冰寒的气息,让屋内的温度骤降。
韩长鸾和高阿那肱对视一眼,二人眉头俱是紧皱,眼中满是忧愁,显然对于突然发狂的高纬拿捏不准。
高纬自幼锦衣玉食,年少登基,君临天下,自是不可一世,而他性子懦弱,行事总是狂傲偏执得令人发指。
如今,他被宇文邕追得如丧家之犬,狼狈逃回邺城,而最让他鄙夷与不耻的是,高延宗那肥胖如猪的人做了皇帝,低贱的高长恭则成了摄政王,自己却屈居一隅,众叛亲离。依高纬的性子,他如何能容忍。
高延宗于晋阳称帝时高纬便曾言,宁愿将晋阳拱手送人,也不愿意落入高延宗之手,由此便可见,其人心性之狭窄,狂傲,偏执到了什么地步。
待高纬笑声稍歇,韩长鸾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迟疑着问道:“不知陛下有何良策?”
高纬残忍地一笑,声音如同來自九幽一般,冰寒至极:“既然他们都想让朕死,都想要这江山,朕便偏不遂他们的愿,朕要叫这万里江山统统毁灭,让那万千卑鄙如猪狗的贱民为朕陪葬,只有他们的血才能洗刷朕的怒火!”
随着高纬话音的落下,他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惊天的煞气,而那对血红的眸子更是充盈着疯狂戾气。他看上去虽虚弱,但在冯小怜几人看來,却无异于觉醒的恶魔。
……
淮州,盱眙城,王府。
“夫君,夫君——”
熟睡的高兴豁然睁开了双眼,深邃的双目中闪过两道如利剑的光芒,被章蓉和张丽华粉臂**缠绕的身子轻轻一扭,下一刻飘至门口。
“怎么了,顺儿?”高兴一把打开房门,沉声问道。屋外一道寒风灌入门中,吹拂在高兴赤*裸的身体上,但他却犹若未觉,而是直直看向前方。
此时,武顺正一脸焦急,衣衫不整地向着自己奔來,手中似乎举着一纸信笺。
高兴侧耳倾听,府中很是安静,并未有什么骚乱,而武顺完好无损,他悬起的心不由放松了几分。
“夫君,照儿,照儿她……”武顺來到高兴面前,气喘吁吁,声音发颤,话还未说完,泪水便扑簌簌落下來。
“你别哭,到底怎么了,慢慢说给我听!”高兴上前扶住武顺,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宽慰着她紧张、激动、焦急的心绪。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五百零五章敬香
第513章敬香
“夫君,发生了何事?”章蓉和张丽华都是习武之人,虽然昨夜被高兴挞伐得精疲力竭,但本身的警觉却并未消失,高兴挣脱他们怀抱的动作和武顺的惊呼又怎会不惊醒她们。本书来源百*晓*生二人一边询问,一边悉悉索索地迅速穿起衣服來。
“顺儿,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见武顺一切无恙,高兴此时便已经放下心來,毕竟武照武功超绝,整个大齐也找不出多少能胜她的人。而这时王府中的侍卫显然已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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