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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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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陈大发见到杨锐便如此招呼。
杨锐看之前白嫩瘦弱的他已经变得黝黑壮实,高兴的捶捶的他的肩膀,笑道:“呵呵。你啊,这一年辛苦了。”
陈大发一头乱发浑身酸臭,见杨锐客气,便不要意思的道:“哎。这次的事情我没做好,大家在美国受苦太多,一激动就这样了。”
“这次的事情也是美国人欺人太甚了,闹一闹也好。”杨锐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华工复工,而是要以防万一,重新选线。
杨锐把他拉到大幅的地图旁边,指着通化到奉天这一段问道:“若是这一段我们不修了,会损失多少钱?”
陈大发不知道京城的传言,闻言大惊道:“啊。这一段为什么不修了?”
杨锐拍拍他的肩膀道:“铁路可能要改线,我想知道这一段都放弃大概要损失多少?”
陈大发看着杨锐不似开玩笑,认真的思索之后道:“奉天、抚顺、兴京那边只做了准备工作,因为奉天那边日本人不让修,所以开工的只有抚顺和兴京。抚顺那边因为人多,工作做的最……”
做工程的人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但杨锐只想知道一个大概的数字而已,便打断他道,“你就别这么慢条斯理的了,我要知道的是大概损失。”
陈大发被杨锐一逼,愣了愣便道:“二十万人已经发了三个月的工钱,还有一些已经用了的物料,以及一些勘路的费用。如果重新选线快的话,那么最少要浪费两个月时间,这样加起来就是耗费了五个月。这些还是少的,若是另选它线,那么施工难度,路线长短都会增加全线的造价。”
“二十万人五个月的工钱……”杜亚泉心中默算,“每人一天两角,算起来这里就有二十万了,再加上用掉的材料,重新选线的花费,怕是有三十多万块了吧。”
杨锐也在心中大概默算了一下,得到和杜亚泉相当的结论,三十万对于整条铁路来说很少,但单独算,可是一笔大钱。操他娘的小日本,杨锐心中暗骂道。
“你就别管新线了,现在公司已经决定不走奉天了,也不走抚顺,我们计划把铁路修到这。”杨锐手指从通化一直往北延伸到一百二十多公里的梅河口,然后在这个地方重重的敲了敲,“铁路修到这里就成了。”
陈大发不知道杨锐的算计,看着梅河口道:“可这里就是一条死路啊,没有连接关内外铁路,那么客流量一定很少,收益不容乐观,股东也怕是不愿出资。”
陈大发知道通化铁路公司的资金不宽裕,全靠筹措股本。铁路如果不和铁路网交汇,收益可想而知。
“资金你就别担心了。公司买铁轨的钱已经一次性的支付给钢铁公司了。前段时间那些嚷着要退股的人也都退了钱,我们现在有钱独自修建这条铁路。铁路修到梅河口,看似位置不佳,实际却是四通八达,此地往西一百二十公里就是四平,往北一百六十公里就是宽城子(长春),就是不接东清铁路,只要再多走十公里就是吉林省城,这里就是松花江的水运起始点,货流量极大……”杨锐对着地图侃侃而谈,似乎早就是胸有成竹,其实他早就感觉安通奉铁路花费极为浩大,两千万两修这么一条曲曲折折的路实在是浪费的很。
借着风水问题,他想以绕路为幌子先把铁路往北修到梅河口,待今年年底哈里曼买南满铁路不成,他就直接去找哈里曼谈谈,只要美国人支持,俄国人不反对,那么铁路从梅河口向北延伸到一百六十公里外的长春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东清铁路在南段就有两条支线,一条是原有线路,另一条则是长春经通化直抵安东,这条路线的长度和原来的安通奉相等,建造费用略多一百万两,但因为是在安东出海,要比走日本人正在兴建的大连出海省一百多公里。若是美国人谈不拢,那杨锐就只有自己跟俄国人谈了,再谈不拢,那就只能修到吉林,和松花江水路对接。
杨锐想的很多,但这些想法有一个前提,就是日俄两国的势力范围分界不在长春而在四平。历史上就是因为两座日本军人的坟墓,使得两国势力的分界线划在长春,但现在,这两座日本人的坟墓完全不存在,所以分界必是会在日俄对持的昌图、四平之间。按照俄国人脾气,山林地区并不注重,历史上停战和谈的时候,俄国就把东北东面的大片的山区让给了日本,使日本的势力范围一度靠近牡丹江,现在两国的分界线不在长春而在四平,同时独立军又布防在四平以东的山区,相信凭借在战争中的表现,让俄国人把东面的山林交给独立军也未偿不可。
杨锐的谋算很多,但是很多都是没有办法和陈大发解释的,因为日俄和谈势力范围划分的结果、哈里曼购买南满铁路的结果都是以后的事情,他不想说出来,省得泄密并被人当作神棍。最后的结果便是陈大发拍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去了,趁着现在停工,他正好先去柳河县勘路选线,只待北京那边改线的命令一下来,那边就可以动工了。
陈大发走后,杜亚泉担忧的道:“真的要改线吗?修到梅河口,虽然离宽城子、吉林都近,可也还是条断路啊。”
“放心吧!秋帆兄。再往北一点要么松花江,要么北满铁路。”杨锐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点也不担心铁路的事情了。
“可俄国人愿意吗?”杜亚泉还不放心。
“他们恨的日本恨的不得了,怎么会不愿意?北满铁路接上了我们的铁路,那么日本人损失可就大了。”杨锐越说越笑。
“那日本人要是抗议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抗议,改线是他们鼓弄出来的,修到梅河口大家都没有话说,至于梅河口往北的一百多公里,都不是他的势力范围,他抗议什么,要抗议就找俄国人好了。再说这一段要修也是后面的事情,到时候军工厂一建,要打那就看他能借到多少外债了。”
“什么,要打仗?”杜亚泉有些吃惊。
“嗯,修到梅河口不会打,但是一旦从梅河口往北,那日本人就要来硬的了。这一百多公里怕是难修的很的。”杨锐话说的轻松,但神色却有些狰狞,不过一会他就平和了下来,又道:“你去找找,这东北那个和尚、道士最灵验,日本人用风水坑了我们一把,那我们可不要太客气,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杜亚泉奇道:“竟成你是想借术士之口,让日本人的安奉铁路修不成吧,可那边没有满清的陵墓啊?”
“陵墓是没有,但是地震可以有。”杨锐笑道。
“地震?”杜亚泉不解。
“是啊。要是这个术士能连续两次预测出大地震,然后扬言说只要安奉路修成,那么奉天就会大地震,然后龙脉便会震断,那铁路怕是怎么也修不成了吧。”
杨锐说的轻松,杜亚泉却神色凝重,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复兴会早就传言杨锐是天授神通,能知前三百年,能算后三百年,他顿时不再多问,只是把事情记下便出去了。
杨锐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顾及自己是神棍谣言了,他走后又把刘伯渊叫了过来,让他发动军情局在日本的情报网找几个乐意为国献身的浪人。
“先生,这是?”刘伯渊不解。
“知道日本的三刃外交吗?”
刘伯渊还是不解。杨锐只好解释道:“最早的一刃是刺杀当时的俄国皇太子、现在的沙皇,甲午之时刺杀李鸿章为二刃,最后刺杀朝鲜闵妃为三刃,这便是日本的三刃外交。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派人在日本看准一个浪人,然后过去说问题:‘我是黑龙会的,想为天皇陛下尽忠吗,’他如是愿意,就好吃好喝招待着,然后待八月份运到美国朴茨茅斯……”
“美国?朴茨茅斯?”
“是,日俄两国将会在那里谈判,因为是在美国,俄国人不会严加防范的,到时候让日本浪人上去开枪也好,动刀也好,反正要搞成第四刃。这样的话,要么日俄重新开战——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要么日本的谈判筹码减少,获得的好处也要减少。”
杨锐把四刃计划说出来,刘伯渊很是兴奋,不过到底是沉得住气,喜悦过后,刘伯渊又问道,“找人是最关键的,要是日本人不相信我们怎么办?还有,派谁去负责这件事情?”
“用钱收买一个赌徒就行,然后让他去忽悠一个蠢一点的浪人就好了,事后再灭口就是。现在日本死了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浪人都恨俄国恨的入骨。关键是要保密!至于谁负责……”杨锐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就让张实去吧,海战之后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让他上。他以前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
那一夜张实从旅顺往芝罘,跨海的时候碰上了日本的驱逐舰,火炮对射之中他在护送人员的保护下跳海逃生,算是命大抱着木头飘到了海岸,但岸上日本也在四处搜捕,他只能和几个死里逃生的俄国人一起跑到了天津俄租界。日俄海战他虽然没有提供什么关键性的情报,但俄国人对他还是礼仪有加,六月之后他便在军情局的掩护下出了俄租界,回到沪上了。
“他的画像怕是日本人都知道了吧?”刘伯渊也认为张实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对日本的黑龙会还是有些担心。
“你就放心吧,他长的那么不起眼,头发胡子换一换,除非见过他的人,要不然没有人认得出来。你见了王启年的画像了吗,画的那个鬼样,谁能认得出来?”杨锐想起自己的画像就好笑,画的一点也不像嘛。想到这他又问道:“我的替身找好了没有?”
又听闻杨锐问到这个问题,刘伯渊有点犯难,他道:“找到一个长的像的但是没有这么高……”
“有多高?”
“不到一米七。”
“那就穿增高鞋了。”又怕他不懂,“鞋子里面塞一些木头踮起来就好。”说到这,想到自己几个月之后就要离开,杨锐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森林,很是舍不得。东北多好,山清水秀,白天可以吃野山鸡炖野蘑菇,晚上写完书往床上一躺,听着阵阵松涛就睡着了。真是该死的满清、该死的列强,要是这个国家能像后世那般不要他来拯救,那日子过的不要太爽。可现在为了革命为了救国,女人没有、享受没有,百年之后还要惹来一身骂名,这鸟事谁爱干谁干去吧。
“东京那边怎么样了,华兴会的人不是说孙汶要过去吗?”对照着自己“薄弱”的革命意志,杨锐不由得想到为革命东奔西跑的孙汶。从决心革命后多次听到他的名字,但一来东北,实际的把革命工作做起来的时候,这个人就似乎淡忘了。不过,东京邹容等人的葬礼之后,那边的革命党就说他要回来了。
“听说已经到了横滨。”刘伯渊说道,他有点不解杨锐怎么这么关注孙汶。
“哦。就到了横滨啊。”杨锐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只知道同盟会是七月底成立的,现在已经是七月初,历史似乎又提前了一点,自己的出现究竟改变了什么呢?
第三十五章同盟会
1905年7月13日下午两点,东京麴町区骏河台富士见楼。
一千一百名留日学生将这个日本高档集会之所挤的满满的,在众人的拍掌声中,一个身着鲜白西装的小个子中年男人出现在讲演台上,一片掌声之后,他开始讲演:
“兄弟此次东来,受到诸君的热心欢迎,很是感激!想来没有什么报答诸君,只能把我这几年的革命见闻,还有之前我们大家商定的救国方针,和大家商讨。
兄弟从西到东,中国到米国圣路易斯观博览会,后来又从米国到英国、到法国,最后到日本。离开东京两年,很多事情都是变了,我真是料想不到啊,更料想不到的是今日能与诸君在这里相会。最近我们中国人的所想所言,都是大声疾呼,怕中国会和非州、澳州一般。前两年还没有这样的风潮,由此看来,我们中国是亡不了国了。这都我国文明一日比一日进步,民族的思想一日比一日增长,所以带来的影响。从此看来,我们中国一定没有灭亡的道理。
……
有人说欧米共和的政治,我们中国怕是用不上,说由野蛮而专制,由专制而立宪,由立宪而共和,这是天然的顺序,不可躁进;我们中国的改革最好是用君主立宪,万万不能共和。殊不知这样说完全大错,我们中国的前途就像修铁路,此时修铁路是用最初发明的蒸汽车,还是用最近发明的蒸汽车?这是妇孺都明白的事情……
又有人说中国人民的程度,此时还不能共和……我从日本经太平洋到米国,路经檀香山。此地百年前不过是野蛮地方,可如今却已经由野蛮一跃而变成共和。我们中国人的程度,会比不上檀香山的土民吗……”
台上说的热烈,台下拍掌声不断,但是在会场前排坐着的谢晓石听着讲演却不是那么的对味,他这次是作为中华时报的记者进来了,之前在一些留日学生的鼓动下,对孙汶这个革命大家很期待,但他的讲演听到一半却有些很不以为然了。革命向来都是循序渐进的,专制都治理的不好的国家只能是先立宪而后共和,国家的治理怎么能和蒸汽机这种工具相提并论……
谢晓石嘴上嘀咕着,旁边的于右任却是看了他一眼,他是作为复兴会的代表参加集会的,他似乎听见了谢晓石的嘀咕,微微的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嘉宾一排除了谢晓石嘀咕,另一侧的北一辉也对着平山周低声说道,“原来他是西欧主义者……”平山周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几人各自思量的时候,前面孙汶的讲演便结束了,台下在早前参加筹备会的七十名学生的带动下,拍掌拍的很热烈,不过,即使热烈,这些留日学生也都是看热闹的多,现在正值暑假,无聊之际来见一见被通缉的革命党也是好的,若是有幸还可以从革命党说的话中,揣测出什么东西来,如此也好卖好于朝廷,为自己的仕途有所助益。
孙汶讲演完,其他诸如宫崎滔天、程家柽、张继等人也都一一上台讲演,只待近五点钟的时候,讲演结束。于右任和谢晓石上前向孙汶等人告别,孙汶抓着于右任的手道:“右任啊,下个礼拜我们的新组建的中国同盟会就要正式成立了。我非常希望贵会也能一起加入到这个新组织中来,这样的话我们的力量将会更强大,推翻腐朽的满清朝廷、创立共和将指日可待!”
孙汶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中没有出来,满面红光、说话洪亮,通过平山周等人的介绍,他对复兴会异常重视,虽然今年早些时候在布鲁塞尔和朱和中、贺之才等人,就运动学生和新军问题辩论了三天三天,但他还是认为只有依靠会党革命才有希望,复兴会有一只几百人的军队,比会党更有力量,若是能入盟,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右任这边还没有搭话,旁边黄兴也说道:“右任,上礼拜同盟会筹备的时候,你说没有接到会中的通知,不能代表参加,现在同盟会成立在即,这次可万万不能耽误了。”
上礼拜同盟会筹备会于右任是知道的,那时黄兴等就过来寓所做他个工作,但是他可是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指令,沪上的王季同受伤不理事,会长杨锐又不知踪影,现在会务工作都是蔡元培在代理,加上抵制美货一事又搞得焦头烂额,实在没空去讨论全体解散加入同盟会的功夫,于右任想到这些,于是说道:“上次诸君的意见我已经传达到会内了,但是最近抵制美货风潮势头正盛,若是要商议此事也是要看7月20日中美是否改约,若是能改,那么抵制风潮散去,大家可以商议此事,若是美方不该约,那这风潮可是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了。诸君,还是先不要等鄙会答复了吧。”
于右任拒绝的委婉同时又让诸人说不出什么毛病来,复兴会和华兴会都是属于大的反清组织,会员众多,内部事情也多,便如华兴会,因为黄兴做不了领袖,副会长刘揆一便表示坚决不加入孙汶的同盟会。面对于右任的话语,孙汶大为失望,黄兴、宋教仁心思沉重,平山周若有所思,只有向来脾暴躁的张继,大声说道:“现在我们是组建全国性反清团体,你们不加入,那如何革命?蔚丹之仇如何锝报?”
前年在爱国学社之时,章太炎、邹容、张继、章士钊四个已经结拜了兄弟,除了章太炎和邹容入会了之外,张继和章士钊都没有入会,张继是因为太过鲁莽,章士钊则是因为自己老是给革命添乱,害人不浅,对革命已经心灰意冷。张继话似乎有点不加入同盟会就不能革命的意思,于右任想到会中所作所为,心中暗笑,嘴上说道:“蔚丹之仇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马就报。至于革命,本会从成立起便对革命矢志不渝,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早日推翻满清,复兴中华。”
“那为什么不参加同盟会?我们等革命不为名利,有什么好商议的?”有人开头,自然就是有人接尾,这次说话的是马君武,广西桂林人;和汪兆铭同为两广人氏,似乎有点孙汶的嫡系的味道。他在壬寅年(1902)的时候就仰慕孙汶的名声,特意从东京到横滨拜访孙汶,座谈良久,接受孙汶的革命思想之后,次年春天在留学生新年恳亲会上,当着满清贝子和驻日公使的面,他和刘成禺登台高呼排满革命,众人哗然。
马君武言辞锋利,于右任也是口齿伶俐,他笑道:“据闻同盟会提倡的可是共和,要如美国一般自由民主,若是真的要讲自由民主,那总是要问问大家要不要参加的好。”
于右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马君武待要再辩,却被孙汶拦住了,他又上前握着于右任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右任啊,入盟一事关系革命大业,贵会万万不能轻忽啊。满清看似腐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加之最近又有练兵三十六镇之计划,不团结那革命难以成功啊。”
孙汶说的在理,于右任坦然道:“团结是有助于革命成功,孙先生的话我一定会转告会内的。”说罢对诸人拱拱手,飘然去了。
众人是看着于右任谢晓石走的,待见他们骑着自转车远去,孙汶忽然道:“这自转车很贵吧,复兴会很有钱吗?”
旁边宋教仁想到自己那份半死不活的二十世纪之支那的杂志,叹道,“中华时报就是复兴会所办的,每周两期,留学生几乎人手一份,钱是不会少的。”
“哦。”孙汶哦了一声,还没有说话,马君武便道:“我看复兴会立场未明,保清的事情做了不少,但反清之举倒是没有见过。便是蔚丹,写革命军之时都还不是复兴会的人呢。”
“不可妄言啊。前年我们筹备长沙起义的时候,便是复兴会送的枪支,去年行刺王之春被捕,也是复兴会出面保的人。复兴会借北上拒俄练兵,现在战事已了,举义怕是不久了。”虽然一直都没有和复兴会合作成,但黄兴为人实诚,之前赠枪救人之恩,他可是一只记得的。
听闻复兴会举义在即,孙汶忙问道:“克强你有他们要举义的消息?”
孙汶一问,平山周等人也赶忙上前侧耳听着,只听黄兴笑道:“复兴会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再说我只见过他们管内务王季同,还有就是之前爱国学社的蔡元培,其他头目都不知道是谁,更不曾见过,那里知道他们内部的事情啊。”
“哎!杨度啊杨竟成,这两人怎么感觉这么像呢。”看黄兴也所知甚少,孙汶不由的叹了一句。此次孙汶到东京是受到宫崎滔天催促的,当时他正在伦敦,本想去柏林见见几个热情的留学生,但收到宫崎滔天的电报和汇款后,便直接从伦敦坐船到了东京,一到横滨宫崎滔天便把目前的局势给孙文介绍了一遍,不过作为孙汶的死忠、黑龙会的编外人员,宫崎滔天对于犬养毅推动同盟会成立的深层原因不甚了解,他只知道犬养毅这次是极力要支持在东京的学生革命者,以成立一个全国性的革命组织,至于这个组织的首领,内定为孙汶。
犬养毅出钱出力要推动中国革命,孙汶收到电报便急急赶来了,可谁想到学生虽言革命,但人数却不多,上礼拜的筹备会就是加上日本人也才只有七十多人,他之前本想动员留学生会会长杨度入会,但两人辩说三日,杨度还是不赞成共和,只愿立宪;而复兴会这边,虽和于右任相谈甚欢,但他不是会中首脑,无法决定入盟一事,不过看形势复兴会怕是不会参加了。
听到孙汶的惆怅,宫崎滔天在旁也是叹道,“这也许就是中国士的悲哀吧!”
众人谈话的时候,会场已收拾完毕,此时与会者早已走光,黄兴看着程家柽正在记账,忙上前去问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应该有很多人入会吧?”
程家柽刚好写完,也不回答,只道:“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黄兴只想着今日来了一千多人,总有几十人入会吧,不待再问,抓过本子一看,心顿时凉了下来,他问,“都在这里了吗?是不是还在荫云那里?”
组织讲演会的程家柽一脸疲惫,说道:“全在这里了,就十三人,一人一块会费,还不够付租会场的四十钱,这些学生都是暑假无聊过来凑热闹的,革命党还是稀奇物,大家听过没见过,总是要过来见识见识的……”
程家柽正说的时候,孙汶却是过来了,黄兴连忙拉着程家柽让他噤声,这边程家柽虽然停下了,但孙汶早就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他拍拍程家柽肩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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