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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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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党突然性的炮击,以前在横山镇的时候,清军是领教过的。当时张恭为了试探冯国璋和蔡锷两部的关系,浪费了不少弹药,现在再次受到革命党炮击,清军的反应除了在睡梦中惊醒,便是急忙找更隐蔽的地方。堑壕里的钻防炮洞,营房里的就只是央求老天了。在这三分钟内,除了山顶探照灯急忙射向炮击区域,间接帮助革命军炮兵观测员校准炮击外,其他绝大部分清兵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之前那个照射过冯国璋的探照灯队,知道是冯国璋被炮击,电话才急急打到了司令部,此时负责值夜的满蒙新军第三镇镇统铁忠,接到电话顿时就傻了眼,只等他愣了半响,救援冯国璋的部队才在参谋官的要求下派出,而此时各处阵地又响起了零星的枪声。
铁忠虽然是镇统,并且还是日本士官学校步兵科毕业,但是正如冯国璋所评价的那样,能力还不如一个曹长。他之所以会成为满蒙新军第三十多镇的镇统,还是在于他的名字和血统。荆州防营镶白旗人,原名铁良,后面避讳兵部的铁良改名铁忠。当时朝廷练满蒙新军,就是因为新军不可靠,汉人不可靠,铁忠是最早留洋学学军事的满族学生,自然被委以大任。当时用人选择的是可靠,现在如此可靠的铁忠面对革命党的四处进攻却毫无办法。只等第25镇镇统田中玉到了,他才找到了主心骨。不过,因为炮兵不但轰击冯国璋,还轰击清军的指挥部、电话站、弹药库、炮兵阵地,田中玉到司令部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了。
看着铁忠六神无主的样子,田中玉也没管什么越权不越权,只对一堆参谋道:“各处的情况怎么样了?八鼓桥、梅岭关、还有旗号山怎么样了?”
“各处都有革命党的突击部队,我们一时间分不清他们要突击那一路。”军参谋长刘恩源满头是汗,只会说废话。幸好旁边的师景云补充道:“现在电话线被炸断不少,各处高地的联络并不通畅,只有梅岭关、旗号山、八鼓桥还有庵山寺是通的,其他地方都不通。而这几处地方都报告说有一个营以上的革命军在突袭阵地,他们破开了地雷阵和铁丝网,已经冲入了第一道堑壕,正和我军士兵肉搏。”
听闻能联系上的只有这几处地方,田中玉心中大惊,再闻革命军已经冲入第一道堑壕,他大急道,“南面如何那边如何?”
南面是整个部队的退路,也是参谋们关注的重点,师景云道:“梅岭关那边也是如此。外面的梅岭村、朱塘坑、雷坞源因为电话线被炸断,一时间没有消息。”
“马上派人去增援南边!”田中玉大声道:“还有,所有的探照灯都给我灭了。革命党的炮兵就是因为探照灯才炸了军帅……”
革命党什么都炸,就是不炸探照灯,在来指挥部的路上田中玉开始不知原因,但等见到被探照灯照过的地方很快就被革命党炮兵摧毁,便知道探照灯要关掉不可,那简直就是在给革命党炮兵指路。
田中玉的命令很正确,但是已经是晚了,探照灯虽灭,但是该炸的地方已经炸的差不多了,而南面的阵地,外面的三个点,因为49协第一标管带姚雨平的举义,阵地很快就拿下来了;而西面要地梅岭关进攻第一道堑壕很顺利,但是在进攻第二道堑壕的时候,不但受到了十挺马克沁机枪的阻击,更受到了清军布置的倒打火力点的肆虐,往前突击的一个连,有一半被身后倒打火力点的机枪击倒,死伤一片。
梅岭关是如此难打,对面同样是巡防营驻守的旗号山则更是难打。旗号山的山脊很像是一个“几”字形,清兵驻守的是在左下角的山脊,革命军占着的是右下角的山脊,左右山脊相隔八百米。聂李堂的第一、第二连如果要从山脊进攻清军,那必定要经过“几”字的顶点,可这个顶点距离第7师攻击的庵山寺高地只有三百多米,清兵已经在“几”字的顶点布防,这就相当要多打一个高地,所以第一、第二连在次被堵住了。
山脊的一路一时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由山下往山上打的第三、第四两个连了。之前担心突破地雷战和铁丝网被顺利突破,靠近山脚的第一道堑壕在激烈的搏杀后顺利占领,可万般想不到,右边半山腰同样出现倒打火力点,“几”字形的山体给了清兵更多掩体,八百米的距离又在马克沁机枪的正常杀伤范围内,是以突破第一道堑壕的第三、第四两连,完全被前后两面的清军给压制住了,两个连四百多人,伤亡惨重。
看见自己的兵被清军的机枪完全压制,聂李堂一把将头上的军帽甩在地上,骂道:“吊他妈的比!迫击炮呢?!给老子把这些倒打火力轰下来。”
“营长,迫击炮都在山脊上,能压制旗号山这边的清军,但是没有办法压制半山腰的这些倒打火力点,还是要派五连去才有用。”营政委张绍良说道。“我带人上去!”
“我去!”聂李堂有从地上拾起了军帽,“老子玩倒打火力的时候,鞑子还在山沟里爬呢。现在学了这招,以为他算老几啊!王炯武!”
“有!”旁边的杂务排的排长王炯武闻言立正道。
“叫上你的人,每人带上爆破筒和手榴弹,跟我去把这些火力点灭了!”聂李堂别说就别脱棉袄,检查着自己的武装带、手枪、绑腿,他又要亲上战场了。
“老聂!”政委见他这般叫道:“师长说过你不能上战场!”
“我要是没死,那就让他毙了我!都什么时候了,旗号山这么要紧的地方,冯国璋一定会派兵来救的。”聂李堂收拾着自己,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你也不能带杂务排啊!五连那边你也要派人跟去。”政委也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第一、第二连迂回不过来,那只有亲上了。
“五连留着补充三连四连,”聂李堂道,“他们要是上山顶了,那不又是要在山脊上绕一个大圈子?等他们绕完了,清兵也上来了。你命令他们,只要我这边一解决那些倒打火力点,那就马上投入战场,把旗号山给我拿下来!”
聂李堂边说着就边出了帐子,只带着杂务排从东面上山,因为已经暴露了,他便不再讲究隐蔽,一干队伍便沿着山路撞撞跌跌的小跑起来。因为是轻装,爆破筒和手榴弹都不重,但是这一米五的爆破筒上山的时候很容易被树木拦住,很是不便,不过这三百多米的山还是很快冲了上去。按照刚才的观察,这山腰上最少有五个火力点,不过因为对面山下的革命军已经被压制,现在只有两挺机枪还在开火,顺着声音和火光,几个手榴弹扔过去,那两挺机枪都哑了火。可因为知道革命军摸上了来,另外几个火力点死也不再开火,黑暗中只让聂李堂一时无计。
“营长,怎么办?”王炯武二十岁都不到,只是个学兵,喜欢打仗,但怎么打仗根本不知道,刚才扔手榴弹挺爽,现在敌人不开火,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怎么办。”清兵的一个火力点内,聂李堂麻利的把马克沁上断掉的弹带去掉,剩下的子弹又对着侧面连开几枪打空,再接上一个新的弹带,然后才道:“我在这里开火扫射山腰,引他们开火,他们一开火,你手榴弹也好,爆破筒也好,反正都把他们给我干掉!”
“是!营长!”王炯武喜道。正想带着人去又被聂李堂拉住了,“记住,要胆大心细,再有,如果这些机枪不开火,那一会三连四连进攻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开火,到时候你就快速干掉它们,每延迟一秒,我们牺牲的同志就要多十几个。”
王炯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收敛笑意大声道:“明白了,营长。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他们!”
看着王炯武的人走远,聂李堂便对着记忆中的那几个火力点开起火来,他这边一开火,剩余的倒打火力没有开火,反倒是对面旗号山上的机枪打了过来。清军确实是研究过了革命党的以前倒打火力的布置,知道倒打火力点和正面火力点的掩护以及克制关系。对面旗号山一开枪,不等聂李堂吩咐,山脊上布置的两门六〇迫击炮就使劲砸了过去,一通炮弹之下,旗号山上的机枪也不敢开火了。
敌我双方的火力点就这么的彼此克制僵持,之前被压制在半山腰的三连四连见敌人的机枪都不敢开火,只有自己控制的一个倒打火力在不断的扫射着侧后山腰,而迫击炮又不断的轰击山顶上的清军阵地,便又开始往上爬行。
革命军在旗号山东面往山顶上爬,清军则在旗号山西面往山顶上爬,不过他们的境况比革命军惨,完全被已经占领了“几”字顶部的一二连压制,不过一二连又被山下清军的山炮压制,只能在掩体里对山下胡乱射击——已经完全明白革命党意图的田中玉不愧是冯国璋看重的人,没有任何的侥幸和顾虑,下令只要是联系不上的的山顶阵地,就让炮兵用氯气炮和榴弹炮不分敌我的轰击。
虽然这样可能会伤到自己人,但是他不想等到革命党占领阵地之后巩固堑壕。他在杭州西湖培训班的时候,看过仿造的革命党野战工事,他相信只要给了革命党时间,那山顶阵地一定会被他们经营的坚如磐石,而己方虽有氯气炮,可山顶风大,风一吹氯气就散了,威胁有限。唯有现在趁革命党立足未稳之际,又是氯气炮又是榴弹炮,这才能让去增援的清军有夺回阵地的可能。
戊卷第十一章生路上
外围的高山除了旗号山之外,都被革命军拿下了,田中玉的凶悍打发让刚刚占领山顶阵地的革命军措手不及。本来部队正在想趁满清没有反应的这点功夫抢修工事、囤积弹药,但却被一顿炮弹砸了过来,虽然有防毒面具,但损失依然惨重,最后不得不退到山棱外侧,以避开清军的炮火。
清军山炮开炮,革命军炮兵则坚决压制,但是清兵不少炮兵是布置在山窝里的,北面的炮兵押无射角一时间顾虑不到,而东西两侧高地的山炮还没有上山,南面外围阵地虽然很顺利就占领,但是等两个山炮营展开需要时间,这并不是说炮兵阵地布置所需要的时间,而是炮兵无线电台展开需要时间——电子管热机需要时间,更因为炮兵电台一百公斤的重量,需要用骡子拖运,而骡背颠簸之下,电容电感参数会发生一定的变化,所以电台要想正常通讯作业,在开机之后还要做细致校调。在以往,整个电台的标准展开时间是一个小时,但是现在是不是能提前,就不可预知了。
一个小时对于整个围歼来说并不太长,但是已经足够清军冲上各处高地了,虽然革命军的炮兵也不断的在高地前阻截,但是黑暗中无法观测,更不能炮击到山顶阵地,便只能是瞎蒙着打在山脚下了,所留下的炮火空隙自然让清兵绕过着弹区域,冲上山脊。
山脊棱线下革命军士兵只感觉到清军炮击已停,等装上刺刀跃到山脊阵地的时候,清军也上来了。来的除了两广兵,还有伪装成巡防营的满蒙新军。这帮人高的高、矮的矮都冲上了山脊阵地,黑夜中忽然和革命军相会于山顶,只让双方都吃了一惊。梅岭关上驻守的连长应卫击只听见对面那些黑影“啊”的一声便冲了上来,便也带着人端着刺刀迎了上去,与之不同的是,革命军毫无声息。
夜间白刃战,第一要勇往直前,第二要寂静无声。勇往直前是白刃战的精髓,而在黑夜里这种精髓更为重要。按照参谋部的分析总结,没有经历过真正夜战的士兵,在突刺的时候刺刀往往不能刺中敌人,或者即便刺中也刺的不深。细究原因,还是因为在黑暗中人有一种自我保护心理,怕自己太过突前而受伤,所以士兵常常已经刺中了目标,可实际上刺刀大多数只在目标前一公厘处便停止不前了,所以,夜间拼刺刀,要比白日更加勇往直前。
除了要更加勇敢,另外则是更加心细,黑夜中高喊壮胆的士兵不在少数,但唯有不出声者才能听声辨位,循声刺杀,而越是被刺杀,那受损失的一方就更是混乱不堪,只等他们胆气一泄,那么战斗就胜利了。
连长应卫击此时正猫着腰端着刺刀伺声杀敌,暗夜里最前面的清军只是一排排乱喊乱叫的影子,很多人都是胡乱抡着刺刀一边乱喊一边乱打,根本就是不分敌友,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就死的越快。只等前面这一波矮个子清军损失殆尽,后面高个子的清军又冲杀上来。这些人和之前那些垃圾不同,甫一交手,便让应卫击感觉这些人和驻守在山顶的那些巡防营是一路的,他们明显都受过系统的夜战训练,只是他们炼的还未纯熟。
黑影越来越近,应卫击一声闷嗯,后撤步之后便飞快的突刺过去。他毫无把握,但夜战本来就少有把握,特别是面对这些高大的清军,他觉得还是要先下手为强。果然,在他突刺直中目标之后,他感觉对面清军的刺刀只在他腰间擦过,显然他快了一步,忍着腰间的剧痛,在清兵的惨叫声中,应卫击快速的拔出刺刀后撤,而后他又下意识的往右格了一下,枪身猛的一震,他刚好挡住了右面刺来的一刀。
不过挡住了右边却没有挡住左边。黑影奔近中,应卫击感觉一截冰冷的东西破开他的棉衣,刺入左肋,生死之间他虚啊了一声,一边身子后缩,一边收回刺枪,想架住敌刺,但这还是来不及,刺刀已经挤入肋骨的缝隙,正往心脏而去。正当应卫击以为自己要交代的时候,刺刀忽然一个停顿,然后收了回去。
“菜鸟!!”知道自己死里逃生的应卫击欢喜的诅骂,而后回击之下,刺刀只捅入这个菜鸟清兵的心脏,拔刀那一霎那他忽然被一股温热的东西喷了一脸,这是鞑子兵的血。
一个标的清军在梅岭关上和革命军一个残缺的山地营惨烈搏杀,不知道已经杀了几个人,应卫击最后只一个踉跄坐到在地,他已经脱力了。搏杀为歇之下,他正要起身再战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声唿哨想起,一波援军及时的冲了上来,只把逐步后退的革命军战线稳住。
“去他妈的张岳云!”应卫击高兴的骂道,身边的士兵听到他声音,只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他架起往山下拖去,他们以为他受了重伤。
突袭阵地并力拼清军援军,突击梅岭关高地的第29旅一团一营基本拚光,接替他们的是一团二营张岳云部,他们赶到的时候,杀上来的满蒙新军这一个标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消片刻就被他们全部赶了下去。清兵一下去,营长张岳云便又让士兵回到山棱西面,以防止清军再次炮击,但他显然高估了清兵的协同能力,这波清军残兵退下去之后,敌炮根本就没有打过来,黑暗里革命军看不清战场,清军也看不清战场,只等这些残兵退到山脚下,下面等待消息的标统才派人去往指挥部报信。
清军的指挥部里,所有活着的镇统、协统,还有不在前线的标统都已经到齐,通讯兵的“喂…喂…”声里,诸人都盯着居中坐着的田中玉。四处都是革命党的部队,山顶的高地除了旗号山,其他完全没有了联系,八鼓桥那边更是被革命党突破,潮水一般的革命军只把整个山谷搅的一团混乱,炮弹、手榴弹四处炸响,而离八鼓强最近的第26镇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溃散之后乱兵到处都是。现在唯一可以维持的就是八里桥之后,由满蒙新军第六协死守的第二道堑壕,要是这里再被突破,那么这整个部队就全完了。
没心思顾虑大家的眼光,田中玉再问向那联系前线的通讯兵道:“梅岭关那边还是没消息么?派去的援兵怎么也该上山了吧。”
“报告大帅,派过去的援军电话要不通。”通讯官满头是汗,联系不上他也没有办法,“估计是电话线又被革命党炸断了。”
“哎!”田中玉拍了一把大腿,道:“为今之计,还是打通退路马上撤退的好,现在革命党被挡在鸡公桥,可那边炮火那么猛,我看不到天亮革命党便要杀进来的。”
“可撤退也不是个办法啊。”镇统铁忠接口道,“南面你25镇守着的梅岭村、朱塘坑还有雷坞源,不都是没有消息了么。我看那几个地方已经被革命党给占了,还有那梅岭关也不知道怎么样,就旗号山还守着。我看,还是等蔡锷的援军吧。那无线电报他也已经收到,这十几里山路,最迟天亮的功夫他就到了。”
清军这次也是装备了无线电台的,不过是火花隙式的,有几百公斤重,天线更是一直拉到庵山寺高地,在被革命军占领此处前,向蔡锷部求援的电报便已经发了出去,这其实也是现在铁忠敢指责田中玉的25镇丢了南面外围阵地的原因。他认为现在只要守住了鸡公桥,那么等天亮蔡锷一到,革命党自然会退,甚至蔡锷没到,白日里看得见的情况下,那些氯气炮就够击退革命党了。
到时候满地的革命党尸首,可正是他铁忠的功劳,他可是记得载涛在进山前怎么交代他的,那就是要好好的杀一回革命党,然后也把他们的惨样拍下来,拿给洋人去看。为此,载涛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个支摄影队给冯国璋,就是要拍革命党兵败电影的。
“革命党的大炮不必我们的少,我敢断定,他们的炮队不止北面那一个标,怕是他们山顶上也会架炮,到时候我们可就要被他们压着打了。”看见缓过神来的铁忠直想立功,田中玉又气的只拍大腿。若不是铁忠的级别被他高,他早趁革命党没有完全控制南面关卡时突围了。到时候,只要把南面的革命军消灭,梅岭关和旗号山一占,完全可以压着革命党打。
“夜间盲目退兵,根本就是兵家大忌,一旦兵丁啸营,当如何是好?夜里头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出去怕路都找不到。”铁忠一点也没有刚才六神无主的模样,越说越觉得的有理,“这事情,还是要怪军帅当初太轻敌了,若是留我的镇在梅岭关外,那我们进可攻退可守,那会到现在这副田地。”
铁忠说着冯国璋的不好,自己却坐在冯国璋强令挖掘的野战工事里,只让周围的军官参谋一阵恼恨,但是现在指挥权确实在他手上,他说不退那自然不能退。
戊卷第十一章生路下
清军指挥部里商讨的时候,进攻南面15师的张恭只在指挥所里打转,现在南面就差旗号山没有拿下来,其他的高地都拿下来了。而旗号山要拿下,那么自己这边的山炮就要开炮——北面己军炮弹打过来没用,旗号山上的清兵只躲在山棱的南面,让李成源的炮团打不着,而占领庵山寺高地的己军要冲上去肉搏,却又被山下清军的山炮使劲压制。所以要想打破清军的防守,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南面开炮,一可以配合北面的炮团全方位的轰击旗号山的清军,二可以压制山谷里的清军炮兵,他们也和旗号山上的清军一样,把炮阵布置在山丘的南面,北面的炮弹很难打着。
张恭焦急的等,终于快四点的时候,炮团那边的电话响了,没等参谋接电话,张恭一把抓起话筒就大声问道:“好了没?好么没?”
“报告师长,好了。已经联系上前线了。”话筒里面的声音有些走调,完全听不出是炮兵营长的声音。
“好!马上开炮,瞄准旗号山,给我狠狠的打!”张恭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有炮在手,胜仗不愁。
“等一下!”旁边刚收一份电报的刘耀勋忙的大声叫道,然后只把话筒抢过,道:“现在军指有命令,禁止对旗号山开炮,禁止对旗号山开炮,只压制敌人的炮兵。”
刘耀勋是对着话筒里说的,但是旁边的张恭却是听见的,看着他的差异,刘耀勋放下电话,只把刚收的电报递了过去,道:“司令部的意思是先不打旗号山。”
电报上只是寥寥数语,张恭完全不明白司令部的意思,他问道:“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我看怕是要卡住冯国璋,好诱蔡锷前来打一阵啊。”刘耀勋也不明白为何如此,他说的只是他的猜测,可这猜测他也觉得不太靠谱。
“不迅速歼灭冯国璋部,不快速的打扫战场回撤,东面的清军可就要直入严州了。”张恭说出了刘耀勋忧虑,不快点了解这边的战事,杭州那边满蒙四个镇就要压过来了。
“司令部可能另有安排吧。”刘耀勋话一说完,外面的炮声就轰隆隆的响了起来,那是两个山炮营在炮击谷底里的清军炮兵。“我还是给司令部去一份电报吧,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刘耀说完就去发电报了,只是他的电报去了之后一直没回电。此时战时司令部里也正在讨论战事的下一步走向,如今除了旗号山,其他的高地都已经拿下,胜券在握之下司令部有两种意见,一种是参谋长周思绪的,那就是按照原计划趁此良机迅速歼灭冯国璋部,然后回撤严州拒敌;
另一种则是方彦忱的,那就是冯国璋部已经是死狗一条,南面的炮阵和北面的炮阵,还有东西山顶的炮阵四边一夹击,那么旗号山以及现在久攻不下的鸡公桥都不在话下,歼灭这三个镇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那么就应该给清军留旗号山一条活路,让他们觉得有希望的同时,也让蔡锷过来救援。在己方都完全占领高地的情况下,完全可能再把蔡锷那边拉近半个镇一个镇来。
方彦忱是想着战果最大化,至于正在往严州开进的其他几面清军,他也有应对之策,现在已经查明满清的那巡防营就是满蒙新军第3镇,那既然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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