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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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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满意,王季同则道:“虽然这样给士绅留下了田骨,但减租减的这么厉害他们还是不甘心的。竟成,减租为什么要分两次减,为何不一次减下来?”
“最好是一次性减下来,但关键是一旦减到一成,地主的反抗不算什么,就怕他们不会把钱投资到农业上面。很多佃户都是靠着地主的借贷才能耕种,我们在前期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替代地主在农业上的投资,所以在前十年不能减太低,不然他们会撤资。等几年之后他们找到新的投资出路,要把钱抽走的时候,那我们正好有钱可以补上去。只有当我们的钱占农业投资大头的时候,农村才可以说完全被控制住了。
国家不能乱,不光是说民心不能乱,金融也不能乱。资本就好像人身上的血,没血的地方就会坏死,坏死就会生乱。我们要做的除了掌控舆论外,金融也要把控。这些东西都好像治水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硬来,硬来也不是不成,杀人放火本就是革命的基本功,不过这样太没有效率了。”杨锐说着当初他当初选择各种土改方案的感悟,只觉得治国如治水。
“好!”虞自勋莫名的大声起来,“那就是说土改的方案一致通过了?”
方案看上去确实是两全其美的,最少名义上给地主保留了耕地所有权,可这只是名义上,一块定死了地租的地还有什么保有价值?地主怎么想虞自勋不管,他只在乎复兴会有没有强夺民财,现在按照杨锐所说的土改方案,基本可以让农会和地主去谈,复兴会只作为仲裁人和事老就行,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章太炎本对虞自勋没有什么恶感,但是看见他如此高兴,心中却是一阵厌恶。现在大家谈的是上万万百姓的生计,他却将之看作是某种准则的胜利。似乎几亿人的温饱都不如保障财产私有重要。真是狗屁!掌国者,当一切以民为重,自己的荣辱廉耻算得了什么?以中国现在的光景,还要和洋人国家一般装得无比“文明”,这不就是说农人不像士子那般装模作样、趋风附雅,就生不出进士儿子吗?
想到此,章太炎一阵愤恨,扇子一合重重的敲在桌子上,对着虞自勋就骂道:“自勋,你别上了洋毛子学堂就忘了本,现在说的是几万万人的生计,你老是惦记着保护私产。保护私能当饭吃吗?百姓真要是饿极了,不要说杀人,吃人也不为过。……真是乳臭未干!”
正高兴间却被章太炎说成是乳臭未干,虞自勋脸上一阵发红,他结巴着道:“枚叔,你……你真是何意?”后又板着脸一怒,“你…简直是倚老卖老!”
“现在我们说的是治国,可你是如何想的?难道几万万佃户的生死还不如保护私产重要?!拿着洋毛子的东西奉为圭臬,真是岂有此理!”看见虞自勋居然反骂自己倚老卖老,章太炎的疯病又犯了。骂我之后犹不解气,眼前的茶盏也砸了过去,弄得会场大乱。
“枚叔!”坐在他一边的杨锐和王季同忙把章太炎拉住了。而虞自勋那边,因为泼了一身烫茶水,早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杨锐不好对章太炎发火,多年相处他还是比较了解这个人。作风是古怪,不时发疯,但是性情却是纯真,即使读多了黑书主意不少,但是坏事一个也做不来。最重要的是这人不是目明,而是心明,他感觉一个人好不需要证据的,感觉一个人坏同样也不需要依据。
“今天先休会吧。宪鬯你先带着自勋下去换件衣服。真还有什么要说的,明日大家心平气和的时候再谈。”杨锐不好帮偏,但是事实已经在帮偏了。
“也好!”钟观光没想那么多,只是出去了,虞自勋此时正在屋子里脱衣裳,他一进来便道:“唉!真是章疯子!自勋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早晚是个祸害!他脑子里还是老早君君臣臣那一套,现在竟成就是他的皇帝!”虞自勋已经把衣服脱了,光着上半身用衣服擦着茶水。复兴会之中,他最讨厌就是章太炎了,根本就是个老古董,有他在,中国是万万民主不了的。
“自勋!”见他又乱说话,钟观光喝住了他。“你怎么能这样说枚叔,再怎么说他也是坐过牢的。你难道就不能尊敬他!”
“尊敬个屁!我们在办实业挣钱为革命的时候,他只会在报纸上骂人,要不是我们花钱打点巡捕房,他怕也是和蔚丹一样死在牢里了。还有,现在看他一副革命圣人的模样,当初怎么那么怕死!要不是他,蔚丹也可以活到今天。”虞自勋想到章太炎就来气,本事没有,脾气却大,更把邹容给拉到监狱里去了,真不知道他是革命的还是假革命的。
苏报案一事已经有好几年了,当年是章太炎在临捕的时候是主动迎上去的。而邹容已经躲避在马相伯家里,却不想章太炎在巡捕房居然写了一封信过来,要邹容前去自首,而要邹容来的目的不是像复兴会对外说美化的那般,什么一起和满清理论,把牢底坐穿之类,而是为了要证明革命军不是他写的,想以此脱罪,却不想此举最终把邹容给害死了。
因为身为常委,这事情虞自勋是知道的,和其他人的平静不同,他人年青,又对邹容仰慕的紧,所以便开始对章太炎愤恨。什么革命家,根本就是贪生怕死的脱罪家。这些他本想在今天骂出口的,但被茶水一烫,他便跑出外面来了。
“自勋!”听他挖出了旧事,钟观光很是叹气,“蔚丹之事,谁都是想不到的。他是满人连着洋人一起害死的,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但你不能把蔚丹的死说成是枚叔的错。他最多是让蔚丹去自首,不是要蔚丹去顶罪。”钟观光对章太炎的表现也能理解,对于一个文人来说,不怕死只是一时冲动,事过都是后怕的。
“好,即便不说蔚丹的事情。那他现在这要是干什么?不保护私产,那和匪盗何异?一个国家若不能保护自己人民的生命和财产,不给人民真正的自由和民主,那即便是再强大,对人民又有何益?反正章枚叔就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和这个新时代格格不入。也幸好他不管什么实务,要不然这个国家到最后一定会变成满清那般蝇营狗苟。”虞自勋把长衫卷成一团,重重的摔在了椅子上。
“注重民生也对,保护私产也对,关键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自勋,说真的,要是土改选的是全部强制征收,我也会赞成!”钟观光也不想再劝虞自勋了,只是把自己的立场告诉他。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了。整个复兴会也就是我和小徐两人是清醒的。”虞自勋说着来气,衣服穿到一半就不穿了,更有些气急的问道:“你们怎么就那么相信竟成能带着这个国家富强呢?现在把整个国家四亿人都托付给他一个人,他不成功百姓就要倒霉,他要是真成功了,难道他就不会变成另外一个光绪?另外一个暴君?”
“竟成怎么会是暴君呢?他能带着复兴会走到今日,那就说明他能带着中国走向富强。自勋,你不是脑子烧坏了吧。”钟观光看着眼前的虞自勋,好像不认识一般。
虞自勋感受着他的目光,笑道:“中国人的观念就是你这样的,自己无能所以只能求圣人。竟成现在弄了那么多的名堂,什么三公制、什么政委制、什么太尉府、什么乡镇干部,不都是要把一切权力抓在手里的布置吗?他现在可以行善,那要他哪天忽然行恶呢?谁能制约他?谁能?!”
“竟成不是那样的人!”看着虞自勋盯着自己,钟观光默认道。
“宪鬯,人是不可信的,只要制度才可信!”虞自勋马上回了一句,眼睛里闪着光。
戊卷第二十八章不是
虞自勋正在担忧杨锐的时候,杨锐则和屋子里的几个人一起劝解章太炎,毕竟他不应该首先发火,还当着诸人的面泼茶,这实在是有违团结。
“竟成,这虞和钦就是被美国人蛊惑了,说什么保护私产,现在绝大部分人都是没钱的,他保护私产是保护谁的私产,不就是护着那些只会收租放贷士绅吗的私产吗?现在国家要钱,不从士绅那里要那能从哪里要?民族国家之将来,黎明百姓之生计,就被他一个保护私产给葬送了。什么是民贼,这就是民贼!”虞自勋走后,章太炎犹不解气,对虞自勋不在称字,而是直呼其虞和钦的大名。
“枚叔,自勋也是为了以后国家的长治久安啊。现在不保护私产,那以后即便国家富强,百姓还是朝不保夕。历朝历代,官是如何,吏是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啊?”看着章太炎还在发疯,王季同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想法。
“枚叔,自勋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他只是考虑的长远了些吧。”杨锐在一边淡淡的说道,“国与民之间,本来就有个权衡的。现在的土改方案也已经在名义上做到了保护私产,给士绅们留下了一块帘子没有捅破,这样也就够了。没有必要再为这件事情吵了。”
“枚叔,有意见可以好好说啊,怎么要这样呢?你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年轻人的脾气?”常委里面徐华封年纪最大,已经五十三岁了,章太炎、钟观光、谢缵泰年龄相仿,都是四十出头,杨锐和王季同相仿,三十六岁,而虞自勋最小,只有三十出头。因为徐华封是中途杨锐拉进来的,为人也好,所以委员会里一般尊他为长。他说的话和杨锐说的一样,章太炎还是听的。
杨锐和徐华封都说话了,章太炎这才泄了脾气,不过依然是不情不愿的道:“我承认我发火是不该,明日我也会像自勋致歉,但是他就不应该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吗?国之不存,民将焉附?他要是真在乎什么民主自由,不说去美国,可以去香港,更可以去租界。那里都是宣传保护私产的,只要交了税,可以做个二等人……”
见章太炎怒气还是未消,杨锐不由重重的叫了他一句,“枚叔!”
杨锐一说,章太炎就停下了,无聊的扇着扇子。杨锐再道:“也差不多开饭了,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讨论吧。小徐留一下,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说。”
即便是委员会成员,也还是遵循复兴会的原则,所有人都吃盒餐。一荤一素一汤一饭,一要吃完,二要洗碗。当然不洗也行,碗是个人的,不嫌脏下次还可以接着吃。见杨锐说另有事情,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杨锐和王季同。
“小徐,下半年的时候,第三次代表大会要开。重新选委员会的时候,我想常委里面还是要换一换人的。”杨锐等人都走远了,才点了支烟轻声的说道。
委员五年一届,常委也是五年。复兴会成立的时候选了第一届常委,06年第一次代表大会,实际上是第二次代表大会的时候选了第二次委员和常委。不过因为蔡元培妄动,满清镇压之下不少委员被杀或叛变,蔡元培自己也被囚,所以下半年紧急召开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实际上也就是第三次代表大会增选了委员和常委。06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本该在现在举行复兴会第三次代表大会,但是举义在即,只能推迟到年底在举行。这第三次代表大会其实就是建国后复兴会的权力分配会议,杨锐这个会长是不可能有变化的,但是里面的委员却是一定要变的,有些人要进去,有些人自然要出来。
“自勋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王季同道,他早就想到杨锐不会再让虞自勋成为常委的,或者说当那些管理培训班生到达美国之后,杨锐不需要虞自勋也可以掌握那边的产业了。现在杨锐会找他谈,那就是说这轮权力分配,他还没有出局的,可他不想要这个结果。“是,我明白,新人还是要进来的,不然底下的人就要有意见了。只是竟成,建国之后我是想出去留学,常委里面就不要作我的数了吧。”
七个常委都是元勋,钟观光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参政,而虞自勋,杨锐早就想把他清出去,然后把七个人常委会扩大成九人,这样就能塞四个人进来。除了所谓的革命英雄蔡元培,剩下的三个,一个是虞辉祖,他既代表工商业,又是宁波人。国内四大商帮,晋商因为历史原罪是要打压的,同时也为了山西的路权矿权能顺利国有;徽商不动;粤商因为华侨的关系要拉拢;而浙商,是分两块的,一是绍兴的钱庄业主和湖州的生丝业主,二就是宁波的商行业主和洋行买办。
历史上前者随着废两改元以及生丝业的衰退而慢慢失去了影响力,而后者则由商业买办转变成中国最早的一批工厂业主。站在经济发展的角度,前者要打压,而后者要扶持,特别是复兴会草创的时候,没有宁波商帮这颗大树靠着,估计味精工厂早就被人收走了。所以,宁波人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在常委会。
最后两个人,杨锐是想着去农会里面找老实巴交、会听话、懂分寸的农民。如此也可以给外界一种复兴会亲农的印象。建国前三十年,农会、农民、农业是执政的重中之重,至于三十年工业化初成后,那执政的基础就是大大小小的工厂主了。而普通工人,除了技术人员,他们便是一年死一百万杨锐也满不在乎。
杨锐自己,章太炎、徐华封、王季同、谢缵泰、蔡元培、虞辉祖、外加两个农民会员,这将是杨锐认为理想的第三次代表大会选出来的常委会名单。现在王季同也要退,他的意思还是要把虞自勋保留在常委会里,他这般想,但在杨锐看来他因为05年的沪上血案,已经很有名望了,所以他即便不是常委,也能在外围起作用。怎么办?杨锐在心中又估算了一下,瞬间把九人常委会又压回了七人:自己、徐华封、谢缵泰、蔡元培、虞辉祖、杜亚泉、农民。
“自勋既然出去了,那孑民、含章和秋帆都是要进来的,还有农会那边总是要有一个人进来。而剩下的人当中,华封先生不能少、重安虽然声望不高,但华侨里面他是有影响力的……”杨锐心里转了心思,索性把王季同也清了出去,又怕他有意见,章太炎也让他出了局。和王季同一样,他是为革命坐过牢的,声望不比谁差。
杨锐主意忽然一变,只让王季同愣了半响,而后他才说道:“这我倒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了。只是会内的代表们对秋帆兄的了解不深,就怕……”
“他其实和自勋一样,都是在背后埋头苦干的,功绩不见得比谁少,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通化的今天,没有通化也没有复兴会的今天。大家如果不知道,那就多多宣传让大家知道好了。”杨锐打断他说道。
会内会外的宣传都是被杨锐抓住手里的,王季同现在才记起这一点,他苦笑道:“竟成你都想好了,那还找我谈什么。按照你的设想,建国之后的每一步都是险之又险,一步也是不能错的。常委会保持稳定还是很重要,不然是要出问题的。”
“是啊!”杨锐挪开目光,当作没有看到他的苦笑,“国家一步也不能乱,所以自勋的思想要不得。现在是追求效率而不是追求公平的时候。地主是有损失,但是土改之后农民承担了税收的大头,谁也没有得好处。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能复兴,而复兴不光是嘴上喊喊的,文化上要复兴,军事上要复兴,经济上也要复兴。后两者没有工业化,一切都是妄想。很直白白说一句,只要能实现工业化,死上几百万人都是值得的。”
“竟成,你!你怎么能这样……”王季同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要死几百万人,很是震惊。
杨锐却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自己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会去掩饰什么。现在的列强为什么能欺负我们?就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科技和经济实力,我们要想不被欺负,要想为子孙挣得更好的繁衍生息之地,那就要拼了命的建设工业、研发科技。如此才能补足民族的短板。为了民族的将来,死几百万并不是什么大事。”
“竟成!只要他们自己不愿意,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任何人去死!”王季同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杨锐,他已经不是早前那个杨锐了。
“我不会让他们去死的,这也不可能。”杨锐道:“工厂一建,工人们为了多挣工资,自然就会卖命苦干,等钱挣到了,那人自然也累死了。小徐,这是工业化的必然代价,没有农业的反哺,没有奴工的牺牲,哪有国家的繁荣?”
“可是竟成,英国、欧洲都已经在改善工人的待遇了,英国的工党现在还进了议会,为什么我们不能……”王季同道。
“欧洲改善工人待遇,呵呵,那是因为他们人已经死够了,钱也已经挣的很多了,而且他们还占有诺大的殖民地和销售市场。我们除了选择像味精那样的独门行业,其他的就只能和洋人拼人力成本了。但你可不要忘记了,拼人力成本还有一个日本,沪上人力车夫挣的钱可是日本纺织工人的好几倍,不要说欧洲标准,就是依照沪上的工资标准,我们都无法和日本人竞争。
知道为什么要把工业基地建在山西,而不是东北或者沪上吗,除了考虑资源和安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山西和陕西的百姓穷,他们穷工资才能低,工资低做出来的东西才能便宜。”杨锐很无奈的道,他忽然觉得有太多的人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杨锐解释完不得不死人的苦衷,王季同黯然出去了,而后第二天讨论最后一个问题,即烈士功臣的待遇问题时,他也没有发言,只是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沉着脸。
杨锐知道他还有心结,却并不和他说话。昨夜他也是想了一夜,反清复汉大家都是赞同的,但是打破小农经济,实现工业化他们会如何选择?估计这帮人除了徐华封、谢缵泰、杜亚泉外,其他人甚至包括章太炎都不能和自己走到最后。满清祸国殃民、丧权辱国,是有原罪的,消灭洗劫他们无可厚非;士绅为富不仁,百姓食不果腹,土改也情有可原;可工人怎么说,他们就天生该死?
可要他们不死,财富如何积累?这种积累不是从农业补贴过来的积累,而是真刀真枪和日本人拼成本,低而胜之的积累。即便按照迈克尔波特的产业竞争理论,低成本战略之外还有差异化战略,但是差异化战略的前提在于拥有高新技术和高素质工人,现在的中国何来大量高新技术和高素质工人?可以说全国最高级的人才除了在洋行里,其他全在官办企业和天字号中,这些人支撑国营工厂运作可能都不够,要想支持整个国家的行业根本不可能,说到底,还是教育跟不上去,日本教育已经普及,可中国……
杨锐会上走神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把优待奖励烈士和功臣的事情讨论完了。旁边的钟观光碰了碰了走神的他,道:“竟成,我们基本都没有什么意见了。相信这个方案拿到国会上讨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方案是杨锐一手拟定的,原则有两个,一是补偿因为革命而给百姓带来的损失,这里面最关键的是严州,之前收缴物资很多都是打白条,现在革命成功了,这笔账是要还的,二是死了的、活着的革命者,除了赐爵赐宅外,前者的遗孤将加重抚恤费,而活着的将士、不但要按入会年限补发拖欠的薪饷,同时将发放少量不可转让的天字号股票和少部分国有产业股票。这其实也是虚多实少,勋章、爵位这些不花钱的东西才是重点。
“哦……那就好!”杨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这样那就是说会已经开完了,让文书把所有的东西整理一下吧,明日我们就离开香港。马上就是六月,举义已经在迫在眉睫了。”
听着杨锐说到会开完了,大家正想吐一口气的时候,虞自勋马上说道,“竟成,各位同志,我觉得有必要在散会之前,讨论一下建国之后的宪法。”
昨天的不快在诸人的调节下已经消失,今日虞自勋发言不少。他极为向往自己能像美国建国的元勋一样,在宪法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虞自勋说着,便从带着夹子里拿出六份文件,而后递给在坐的诸人,看得出来,他为现在已经准备好久了。
“宪法是要在第三次代表大会上谈的。”杨锐看着放在前面的文稿,不由的说了一句。
“只是草案!只是草案!并不要得出有什么结果。”虞自勋强调道。“宪法早晚都要制定的,现在正好有时间,大家可以抽空先看看。”
虞自勋如此说,和他刚和解的章太炎却为了团结而说道:“既然有空,看看也好。”
章太炎一说杨锐到不好再反对了,手指捏着文稿看了起来,不过第一行就让他恶寒了一把:上面写道:我们,中华民国的人民,为了组建一个更完善的国家,树立正义,保障人民的权益,增进全民福利和确保我们即我们的子孙……
不过再看后面却是繁琐的国会选举办法和国会权利举例,套话是没有的,基本是一份操作说明,倒是有些看头的。杨锐不知道这其实就是美国宪法的翻版,虞自勋最开始的意思是要在中国确立三权分立的模式,最好和美国一样——但在知道总统制无法实现的时候,他只能是转进到宪法上。
放下稿纸,杨锐拿笔在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划了出来,半响之后,见大家都看完了。虞自勋又道:“这是我这几天写的,参照了各国的宪法条款,并且在内容上和之前我们讨论的那八个问题并无什么冲突……”
他这么说,杨锐却不同意了,把划出来的文案递过去之后,杨锐道:“中国的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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