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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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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杨锐低声一叹,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情吗?”
“英国人再次警告我们,不得把战事推过杭州拱宸桥一线。”刘伯渊再道。
英国人是老调重弹了,现在欧洲吃紧,担心的还是日本。杨锐心中暗骂虞自勋一句,表面很是平静的问道,“日本人的态度定了吗?军队有没有拔营的迹象?”
“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各处的日军都没有调动,奉天的铁道守备队还有关东州的驻军也没有异动,估计现在还在商量对策,我就怕他们商量出个结果来,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先生,我们是不是能提前举义?”刘伯渊问道。
“不行!”杨锐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举义的范围规模太大,容不得我们提前。”
“先生,我是说北京和奉天这两地提前。”刘伯渊道,“日本人在朝鲜有两个师团,关东州一个师团,加上铁道守备队,三天之内能开到奉天的就有五万人。一旦他们到了东北,那时起就不好办了。”
“就算他们三天之内能开到,那也要等我们举义发动之后才能入境,或者开出铁路用地。不然日本这般做,哪怕英国人护着它,俄国和美国也是不会同意的。还有朝鲜那边,欠我们的银子也有十几万两了,中国现在革命,他们难道就不要献上千百条人命,帮我们拦一拦日本人?北京奉天提前,那其余各地就会脱节……”杨锐还是不同意,但他最后犹豫之下,还是让人把贝寿同和徐敬熙叫过来了。
举义在即,各处的计划早就安排下去了,参谋部现在只在闲等各地的消息,杨锐这边一叫,他们就马上过来了。
“举义如果提前的话,会有什么问题?”杨锐看着他们两人,直接问问题。
“不可能提前!先生。”贝寿同和徐敬熙居然是异口同声,而且也一起摇头。
“现在日本还有英国应该是知道我们将要在这个月举义,不过他们知道的只是我们将要北伐,不是北京。”杨锐见他们不同意,索性把事情的原委也说了出来。
贝寿同和徐敬熙大惊,“怎么会泄密?!”他们喊过之后又盯着刘伯渊,似乎泄密是他干的一般。这么多年的准备,要不是极力保密以求给满清利索的一击,并防止列强干涉,怕复兴会早就打到北京了。谁料到,事情到最后还是泄密了。
“泄密和渊士这边无关,你们先不要管是谁泄密的,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能不能提前发动?哪怕一天也好。”杨锐再次问道。
“先生,离起义只有两天了,即便下命令,各部队也无法调整。不管发生什么,还是按照计划走好。东北那边如果怕日俄干涉,那么可以让他们注意戒备,争取用最短时间结束战斗,老雷在东北坐镇,只要把这个意思告诉他,他是一定能办做到最好。最后真要日本出兵干涉,那我们就只能联络美国和俄国,承诺革命并不会损害各国的既有利益,相信他们也不会看着日本一家在东北独大吧。”贝寿同道。
他这么说,徐敬熙却说了另外一个问题,“先生,如果日本要出兵,那么一定是事先获得了英国的许可,而英国人会许可,那一定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
“我们并没有侵害英国的利益。”杨锐看着徐敬熙,不解的道。
“不,先生,我说不是长江诸省,我说的是西藏。”徐敬熙道:“谢澄的第13师有进军西藏的计划,这一定会刺激到英国。最好的办法还是从驻藏清军中想办法,那些兵勇多是哥老会分子,而驻藏左参赞罗长裿则是稳定西藏局势的关键人物,只要能说服他,那西藏可定。”
“那就去办,反正西藏也要,东北也要。我不想到时候做什么选择题。”杨锐想到西藏心中就是一紧,那个麦克马洪线就是辛亥前后搞出来的名堂,他不想以后的历史上也有这个东西。
“明白了。”徐敬熙和贝寿同赶忙出去发报,而杨锐则再问向刘伯渊,“日本知道之后会告诉英国,那满清呢?满清会知道吗?”
“这……北京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现在所有人都在准备寿典,之前城内各处的还盘查的紧,但自从前几天我们的人被抓之后,王公大臣们就更加安心了。”刘伯渊道。
他说道着,杨锐立马瞪了他一眼,“这全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幸好没有死人!”
刘伯渊难得的笑:“我都交代过了他们,如果遇到抓捕,那就不要抵抗,巡警里面会有人来救他们。要是遭到拷打,那就把几个名字说出来。现在北京的巡警,应该是大乱了吧。”
刘伯渊说到巡警的时候,北京城九门提督衙门正堂里,毓朗瞄了审出来的供词一眼,便把它丢到了桌子上,然后看着面前跪着的巡警内城总厅厅丞章宗祥道:“都查清楚了?”
“回贝勒爷的话,现在都查清楚了。这王劲松是欠了赌债,不得不被革命党一步步的利用,可我大清自有天佑,贝勒爷断案如神,这才把革命党一网打尽。”章宗祥跪在地上说话,满清是汗,巡警内城总厅的主事居然被革命党收买了,不出意外他这个厅丞也是做到头了。以后会这么着,就看前几天送的银子是不是起作用了。
毓朗完全明白章宗祥的心思,抖了抖袖子,道:“从明儿开始便是皇上的寿典,万寿戏要唱三天,这三天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要是没出事儿,能保得寿典平平安安,那就你章宗祥的大功劳,这次的事不但不追究,还要升你的官。”
毓朗终于说出了期望中意思,章宗祥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忙磕头道:“下官一定彻底清查间隙,严查各处,防止革命党破坏寿典。”
“那就好。你出去办差吧。记得,要是出了差错,那就小心你的脑袋。”毓朗说道,挥挥手打发他出去了。
章宗祥记着毓朗的告诫,弓着身子退到门边,这才带着两个随从快着步子匆匆的出了院子。他越来越觉得在巡警部这个位子上如坐针毡,特别是现在革命党已经开始打京城的主意了,这一次抓了他们这么多人,那下次他们还会来更多人,他可是看见过前段时间广州举义的报纸照片的,那些革命党真是不怕死,一个个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他们根本就是个不顾性命的疯子。
“仲和,贝勒爷怎么说啊?”只看着章宗祥快走,跟着他的总厅俭事董玉麟连忙在他上轿之前问道。
“贝勒也说只要寿典三天无事,那么就不追究我们用人不明之错。”章宗祥无奈的说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荒谬,那王劲松在他来民政部之前就来了,用人明不明关他何事。
“啊!真是菩萨保护!菩萨保佑!”董玉麟连忙双掌合十,判若无人闭目祈祷起来,他虽是满人,但是不比章宗祥,毕竟人家是个进士。
“快走吧。这几日可是要让把车站、客栈都给看好了,这些地方一但发现有南方口音的,先带回去查问再说。”章宗祥吩咐着,然后径直钻到了轿子里,吩咐着轿夫往家里赶。
没有人能不花代价在大清朝廷里面拿到差事,章宗祥虽然是出国留学的早,赐了个进士出身,但是要想有一个差事,没关系还是弄不来的,现在他的这个差事,还是他妻子认了庆王奕劻的儿媳做干妈要来的。本以为抱住奕劻这颗大树是不倒的,但谁想到慈禧一死,奕劻和袁世凯马上倒台,总算他是出过洋,做事也踏实,加上肃亲王对日本素有好感,这才保住了差事,可肃亲王也没过多久就被撤了民政部尚书,弄他又心慌慌不知所安。
农历六月的天气北京已经是极热,轿夫抬着轿子很快就到了家门,他这边一落轿,刚进屋子里妻子陈彦安便跑了过来,问道:“老爷,回来了。”
外间不好谈事情,章宗祥只把妻子拖到离间,然后摸着汉道:“你赶紧收拾东西,买上去下午去天津的火车票,带着孩子今天就走。”
“啊!”陈彦安不明白状况,大声的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那王劲松的案子不是查实了吗?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还是被革了职?你这般……之前的银子不就白给了!”
看见女人还在心疼钱,章宗祥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小声点!我没被革职。”
“啊。没革职,你没革职怎么……”陈彦安话说到一半又被章宗祥被捂住了。
“你难道就不能小声点?”章宗祥道:“现在巡警总厅虽然破了这案子,但我老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复兴会能闹到今天这地步,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们派出来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抓住,还一个人没反抗,都是束手就擒?还有这一次王劲松之事,虽然是证据确凿,但知道这么个结果,和他相熟没一个人相信他会做出这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是有阴谋。”
“你是说王劲松被仇家陷害了?”听到没被革职,陈彦安声音终于小了点,她是读过女学的,能认贝勒夫人做干娘,人情世故极为练达。
“是仇家还好,我就怕是革命党欲擒故纵啊!”章宗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所以我让你带着孩子先去天津避一避,等过了这几天再回来。”
陈彦安被丈夫说的吓了一跳,“你……真要是革命党欲擒故纵,那你,那你怎么办?”
“我不能走,更不能把这个告诉那些亲王贝勒,在这个时候扫了大家的兴致。我能做的只能是兵来将挡、谁来土淹,想办法不出事。等过了这三天,我再求大人给换一个差事,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回沪上,不要再做这官了,现在这形势,弄不好命都要搭进去。”章宗祥说道。
戊卷第三十三章巡警2
有清一代,寿典是极为隆重的,而寿典中的旬寿则更是隆重中的隆重,即便光绪已经严令不得铺张,但这可是光绪的四十大寿,内务府还有王公亲贵们为了讨光绪的欢心,依然是把事情办的热热闹闹。这几日,从畅春园开始,到西直门、新街口、西安门、南海子,最后接到紫禁城的内的庆仪,一路都是彩坊不断,采台、歌台、戏台、灯坊、灯廊、龙棚、灯棚无数,便是各处的寺庙道观,也是大设经坛。
按照万寿节规矩,寿典中最重要的不是臣工参拜,不是内廷赐宴,而是接连大唱三天的万寿戏,每年这时候,京中的名伶名角就都聚拢到宫里宫外的戏台上,开锣唱戏,因为昆戏太‘瘟’,令人昏昏欲睡,所以戏台上唱的大都是京戏、秦腔。
光绪的寿辰本在六月二十八,但为了要避开七月初一祫祭,所以把寿辰提前两天放到六月二十六过。正寿前一天则是暖寿,这一天上午各处的戏台就开始唱戏了,三十五个京剧班子,二十四个秦腔班子,以及十几个外来的班子只把紫禁城内外弄得热热闹闹,甚至,为了让在京的洋人也一起同庆,几个从沪上请来的话剧班子也开始在东郊民巷出演话剧。
耳听着各处的强调锣鼓,坐在凉轿里的章宗祥很是不安,整个内城现在是人山人海的,真要是来几个革命党死士,和朝鲜义军一样绑着炸药窜到人群把火线一拉,那整个京城都要震翻天了。不过,这只是他的臆想,复兴会是不提倡暗杀的,被巡警抓住的那些人,虽然带进来的是木头炮,可那炮弹技术员都检查过了,里面不是炸药,全是反清复汉的传单,但这是复兴会,要是同盟会内来了呢?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炸弹党。
章宗祥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着,只等四五点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天却是大亮了,不得已的起了身子,先到内城巡警总厅开会,再次对下面的巡警长强调这三天不得出乱,而后他便带着人往天字号总董虞辉祖的府上来了。这个大清最有钱的商人,之前虽有通匪嫌疑,可立宪之后的司法改革,美国公使支持、以及他不断割出股份和银子贿赂王公大臣,现在倒也平安无事。
这一次光绪寿宴,他是为了表忠,不单是捐献了十万两白银,更是包办了整个寿典的装饰照明工程——早前京师华商电灯股份有限公司只有一百五十千瓦的发电机组,只能供内庭和衙门的电灯,而本次寿典诸多戏台都在外面,晚上要想看到整个北京灯火辉煌,那便要扩大发电机容量,所以这虞辉祖不但出钱买了发电机扩容,更在京城四处拉上了电线装上了路灯,以确保整个京城晚上都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是章宗祥想要的,白日里五千巡警或正装或便装分撒各处,但是到了晚上全城漆黑,那五千巡警提着气死风灯,也未必能看顾到所有地方,是以为了确保晚上整个京城不断电,虞辉祖这边他还是要来一次的。
“噢!是章大人来了。”章宗祥的轿子刚一落地,虞辉祖的管家就跑过来了,他一边问候着章宗祥,一边对着下人喊道:“快,去告诉老爷,就说是章大人来了。”
章宗祥钻出轿子,看着面前这个福总管,道:“虞老爷今日在家啊,宅子里没有贵客?”
上一次章宗祥来的时候就是因为虞辉祖在见一个贝勒,害的等了一个多小时。福总管听着他这么问,赔笑道:“章大人大人有大量,上回我们老爷也是迫不得已啊。”
管家说着话,里头虞辉祖却是出来了,远远的拱着手道:“啊!章大人,恕罪恕罪,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看着满脸堆笑的虞自勋,章宗祥也是客气的道:“岂敢,岂敢。虞老爷今日怎么这么得闲,宗祥来此前还是担心虞老爷这里有贵客呢。”
虞辉祖见他一提上次,连忙再作揖道,“上次真是……还请章大人包涵包涵。”说完便领着他进了花厅。
章宗祥看着他只是一笑,眼前这个人可是有通天又通匪的能耐,岂是他这个小小的内城总厅厅丞所能对付的,当下压下上次被怠慢的恶感,道:“虞老爷,本官这次是为电灯来的。今日暖寿,各处已经唱戏,白天热闹,那晚上怕是会更加热闹,四处的电灯虽都已经安好,但就怕出叉子,要是灯亮着亮着忽然就灭了,那是要出大事的。”
虞辉祖早就知道他的来意了,笑道:“章大人,昨天晚上电灯就亮了,一千多盏电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包管万无一失。”他说罢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灯泡,“章大人,这次装的可全是这种新上市的钨丝灯泡,使用寿命超过三百个小时,世界第一。灯泡没问题,那剩下就是线路和发电厂了。线路只能是靠大人这边护卫了,再有发电厂,用的可是柴油机,更有两台做备用,真要是坏了,马上就能启动备用的发电机,一点事儿也耽误不了。”
钨丝灯泡章宗祥是知道的,洋人的报纸都说这种灯是世界第一,线路也是巡警巡视的重点,只是那发电厂,“虞老爷,我看还是要多派些人去发电厂护着才更为稳妥,革命党上一次虽然抓了不少,但难保会有漏网的。”
“章大人,人你要派多少就派多少,但要得罪的是,那柴油机可不比汽轮机,声音大得很,砰砰嘭嘭,十多里外都能听到,所以我才把电厂设在外城先农坛那边,求的就是不扰民。大人手下的兄弟,要是能听得惯那种声音,去多少人都不碍事。”虞辉祖看着自章宗祥笑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不管了,一切都是为了保得寿典平安。”章宗祥也是听过那柴油机的声音的,但再吵也是顾不了了。“下午的时候我便派一队巡警过去那边,你跟你那边的管事说一声,告诉他这些人只是防止宵小作乱的,并不会误了他那边发电。”
“好,好。我马上就打电话去。不过,章大人,他们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诫他们,此来是保护电厂发电机正常运转的,万一内城里面真要是断了电,那内务府的公公可是要怪罪的,再有机房是不能进,那里边四处是电,前几天还……”虞辉祖见他真要派人,也不含糊,立马就答应了。
不过只等他走,虞辉祖刚回到内室,里面的龚宝銓便道:“巡警部的人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虞辉祖道,“说是要派人保护发电厂。”而后又笑:“我都巴不得他们保护呢,最好亮一晚上。”
虞辉祖轻松,龚宝銓却担心的道:“含章兄,既然他们派人去了,要是他们看见局势不对,切断电线怎么办?”
“所以我才跟那姓章的说务必要告诫来人,电一定断不得,一断公公就会怪罪。到时候城内一片混乱,他们不知道情况贸然间是不敢擅做主张的,而那柴油机又不像汽轮机那般要人铲煤,没人看护也能运转到天亮,就是他们人进去也不知道怎么关。”深入虎穴的虞祖辉对巡警此举满不在乎,发电机不算什么,就是线路被切断也无所谓,他可是还有后着的,反正不管怎么,明天夜里他都要整座北京城彻夜通亮。
“未生,你那边的消息如何?银子都还在吗?”虞辉祖说完电灯的事情,就担心起京城里的银子来了,打下北京是打下北京,更关键的是要把那些王公贝勒的银子搜出来,不然四国银行团一不贷款,那就要被掐脖子了。
“都在!”龚宝銓说道:“今年春天关东银行就开始提息,我这边又让人使劲拉存款,很多王公大臣的银子都存了过去。现在帐目的数字有快有一千万两了。”说到这龚宝銓脸上就很是狰狞,“那些王公大臣,只知道招权纳贿,光绪都把内库搬空补贴军用,他们倒是把钱放到银行里生财,不亡国真是没有天理!”
“招权纳贿还是好的,就怕昏庸误国。”虞辉祖感叹道,“你今日了之后便不要再来了,明天夜里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这几年都是你在辛苦,今天开始就歇一歇了吧。”
“不行!”龚宝銓道,“我歇着那你怎么办?不是说你今天晚上赐宴、明天晚上赐入座听戏的吗?宫中的戏台可是在宁寿宫的畅音阁,那里是在紫禁城的西北角,更是和一帮进京祝蝦的巡抚提督坐在一起,他们可不比王公贝勒那么昏庸,一旦举事,他们第一个扣住的就是你。到时候这些人狗急跳墙,伤到了你……”
“伤到我?”虞辉祖笑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自从上次被伤了一次之后,我倒是不怕了,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死字吗。能死在举义的前夜,我已经很欣慰了。这一次能亲眼看看那些王公大臣们怎么魂飞胆丧、素手就擒,我高兴还来不及。这帮收刮民脂民膏、丧权辱国的老鼠,后日就要一条一条被丢到油锅里去榨油,真是国家民族之幸。知道天字号这些被他们拿了多少银子股票吗?加起来已经有一千万两了!再不动手,天字号都要被他们被拆了。”
“含章!”看着虞辉祖的模样让龚宝銓一阵担心,“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出不了事情的。”虞辉祖的音调低了下来,“到时候全城大乱,他们逃命都还来不及,那顾及的上我啊,你就安心在家里等消息吧。”
看着虞祖辉如此,龚宝銓也不好再劝,一会就坐着轿子回去了。不过等回去又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深入虎穴的虞辉祖,只好是起草了一份电报,直接发给沪上国思寺的司令部,而这封电报在当天下午就转到了门头沟第2军司令部。
深入地下的矿洞,白炽灯下,正在和参谋们讨论细节的雷以镇听着副官的汇报:“参谋部命令我们,务必要派人去虞先生的府邸,保护虞先生的安全!”
“虞先生怎么会在城里?”雷以镇不解的问。
副官没有回答,倒是参谋长徐大纯道,“前几天收到情报是说虞先生因为办那个电灯,加上又是捐银十万两,这才被光绪点名赐宴听戏,我们还是发报给城里面的王孟恢吧。不过我听说虞先生可不是好惹的,上一次被刺,就是他抓住了枪手,这一次说不定他能亲自抓住了光绪,这样可是要抢孟恢的功劳了。”
徐大纯江西赣县人,拒俄运动时候,他与章士钊等几个同学,一同从南京陆军中学退学到沪上爱国学社做拒俄义勇队教官,下半年苏报案事发后他被认为是可信的,便也派到了南非,上的是第二期军校。他早前只是旅部参谋,现在忽然成了军参谋长,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毕竟能力不差,到了门头沟之后,装成运煤的民夫,把整个京城内外都探查了一遍,从细节上改起,把整个作战计划重新调整了一遍。
“亏你想的出来。”雷以镇被他一说,倒是笑了起来,而后又严肃的道,“虞先生很重要,先生说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你看看,紫禁城那边的安排是不是要调整?”
“负责进攻紫禁城的是王营长的特战队,他们的目标是养心殿,按照调整后的计划,进攻时间是半夜十一点,这个时候再怎么赐宴听戏,大家都已经睡觉了吧。我想是京城那边参谋部没有通知他们具体时间,他们白担心而已。”徐大纯道,他对这一次举义的保密工作还是满意的,这两万多人在煤矿,一千多人在城内,都没有出事。
“那也要小心。”雷以镇完全明白虞辉祖的重要性,再次提醒道。“夜里到处将是满清溃兵,万一出了事情就不好。马上通知孟恢,让他分十几个人出来,务必保得虞先生安全。”
雷以镇既然下令,副官只好照办,起草电报后给他过目之后,急电就发出去了。十几分钟之后,电文就到了北京外城东边的手帕胡同。听完电报的特战队长官王孟恢只抓脑袋,他这边只有一千余人,其他则是一些学生兵,虽然在寒暑假的时候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是再怎么训练也不是真正的战士,现在居然要他调人去护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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